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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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两人一羊往孟糖家里走去。
乡村小道,树干高耸,茂盛的枝叶铺天盖地,遮挡着炽热的阳光。
一路上走来,没碰见半个村民,两人心中难免有些惊异。
环顾整个村庄,似乎没什么异样,但细细观察,却没能听见孩子的哭闹声,大人的呵责声以及吵闹声。
两人神色诡异地推开孟糖家的大门,蹙着眉头讨论:“村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刚刷完锅走出厨房的孟糖听两人小声地嘟囔,解释道:“嗯,听说昨晚有人闯进后山,触发二赖子设置的陷阱,受了重伤。”
周良和宋老头面面相觑,一时不知情绪为何般,沉默半许,周良咽了咽口水询问:“死了没?”
该不会是昨晚被他们追打的外地人吧?
昨晚因为没能捉住人,他愁了整整一夜,不曾想此人却栽在二赖子的陷阱。
他好想笑!
“没死。早上二赖子把他从坑里弄出来,还没来得及要挟就被男人一拳头打晕,现在还在家躺着呢!师父,听说这男人披头散发,长得凶神恶煞,还吃小孩呢!”
“吃小孩?”
“嗯呢,宋婶说二赖子亲眼看见男人满嘴是血,一旁还有破碎的衣服和毛发。”
“呃······”
都什么跟什么,周良无语地叹口气。
三人熟稔地聊着早上发生的事,屋内的孟芳大声喊道:“糖糖,你在和谁说话?”
“师父和良哥来看你。”
将咩咩羊赶到羊圈,孟糖跟在他们身后进屋。
心疼地望着孟芳肿老高的小腿,宋老头心疼地问:“芳丫头,腿怎么样,夜里有没有疼?”
“不疼,就是有些痒。”
“丫头,咋回事,是没接好吗?”
孟糖鼓着腮帮子解释:“师父,你就不能对我多一点信心。大姐之所以觉得痒是因为正在愈合,由于纤维神经遭受创伤,它们慢慢愈合期间,会分泌一种激素,而这种激素会触发敏感神经。”
仔细检查孟芳小腿,并未发现不良症状,宋老头目光灼灼地盯着孟糖。
“糖糖,你何时学得医术?”
“自学成才,毕竟聪明的人无论做什么事都很简单。”孟糖臭屁地撩起头发,傲娇地炫耀。
忽然,脑海闪过一段文字,孟糖手快地抓住周良衣角。
“良哥,你还记得昨晚粉雾最早出现的地方吗?”
“记得,怎么了?”
“师父,我用树枝在地上浅画一下思路。昨晚我们在山顶并没有发现断臂和尸体,准备下山回家时是在山坳的西边发现粉雾。此处草木繁盛,且有一个小小的水沟,但在这旁边,好像有一个洞穴。”
周良点点头应道:“对,动物的洞穴。”
昨夜无月,看不清具体位置,但凭他上去过几次的经验,洞穴藏得很深,一般看不见。
可这些有什么关系吗?
“师父,爷爷曾送给我一本书,书上记载遥远的西南地区,因天气湿热,树木杂多,腐朽落叶一层落一层,再加上动物们的尸体腐烂,种种迹象综合在一起,会在特定的时间形成有毒气体。”
“你是说气体有毒?”
第110章 第一批砖
孟糖挠了挠头解释:“嗯。昨夜躺在床上,我仔细思考良久,觉得粉雾出现的时机很蹊跷。”
“哪里蹊跷?”
“之前我和良哥被大雨困在山上,那夜好像也有雾,但因下雨的缘故,雾气不是很大,也没有粉雾。可昨夜的雾特别大,我记得书中写‘雾障’是雾气太大,影响山间环境而产生毒雾。若无例外,山洞应有不少动物腐朽的尸体。”
宋老头反驳:“不可能,山上根本没有动物,哪来的尸体?”
她家那座山他又不是不清楚,鸟不拉屎,毒蛇众多,虽然不知道毒蛇为啥突然消失,但想来也不会是猛兽所致。
粉雾会不会是昨天那个人故意为之?
“山间无野草,鬼怪也无能。一座山的形成,除了花草树木,必然会伴随飞禽走兽,也许它有,只是我们不知道。”
山间野禽,怎么会缺呢?
见孟糖碎碎叨叨,宋老头不耐烦地扯开话题:“丫头,你爸妈呢?”
冥冥之中老天爷自有安排,只要于村里有益,不伤害村里人就成!
猜测也只是没有目,毫无根据。
“他们去砖厂了!”
“你们老老实实待家里,我去砖厂一趟。”
“师父,我觉得咱们还是得再去山上一趟,有些疑惑必须要解开。”
断臂在哪?
是被凶手掩埋还是令有他因?
凶手是谁?粉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种种谜团看似毫无相关,但实际上却是一层连一层,只有解开最底层,才能逐级揭秘。
昨晚的事到现在还心有余悸呢,宋老头果断拒绝:“不去,你们又想糊弄老头子?”
“师父,要不我先陪您去砖厂,然后再请您跟我去山上一趟,成吗?”
“你非上山不可?”
小女娃咋一点不开窍,没听出他话里话外的拒绝。
山高势陡,难上又难下!
“嗯,既然我想在山上开荒,就一定得弄清楚山里的秘密。”
怪不得当初她家分一座山,伯伯婶婶都没强烈反抗,原来是这般难弄!
前期成本已投入,她还把所有私房钱全都砸进去,若是最后什么都没弄成,她会爆哭。
“行,不过什么时候上山,你得听我指挥?”
“好!”
一直围观的周良诧异:“你们不带我?”
宋老头嫌弃地瞥周良一眼,温声嘱咐孟芳:“芳丫头,你好生修养,等晌午我再过来接你。”
“良哥,你快点去上学,不然就迟到了!”
宋老头看向并排走的孟糖,蹙着眉头:“你咋不去上学?”
“逃课呀!”
“你逃课?不行,赶紧回去上课。”
听着师父的训斥,孟糖噘着嘴巴解释:“我昨天请病假了,再说我学习成绩那么好,即使不听课,也能考第一名。”
不管上不上课,她都是第一名,但人不能太卷,她决定给其他人留点机会。
两人闲聊着走到砖厂,还没进去,便感受到一股汹涌的热气。
“要是有空调就好了!”
“啥?”
孟糖改嘴:“也不知道砖弄的怎么样,什么时候出砖?”
“估摸也就这两天的事,要是一次成功,得第一个感谢你。”
笑着抿抿嘴,孟糖提议:“师父,要不咱们进去瞅瞅?”
“好!”
刚进入砖产,一股热气哗得一下冲到脑门,孟糖伸手搀扶着宋老头往里面走去。
过筛的泥土,搅泥的泥器,晾晒的台面,烧砖的砖窑······
熊熊烈火高度燃烧,透过嘈杂的人群,孟糖仿佛听见红砖在火炉里面被烧得嘎嘎作响。
砖厂内工作的人确实不少,但索性各有分工,大家都忙着手头的事。
两人在砖厂转了一圈,正打算离开,就听见最深处传来热闹的呼喊。
“出砖了!”
听着村民激动的声音,孟糖示意:“师父,要去瞅一眼吗?”
“看。”
跟在队伍后面,来到一个熄灭的砖窑旁,抬头看向高有两三米的大砖窑,孟糖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一定要开门红啊!
砖坯完全干燥后,放入砖窑,经过数十天烧制,坯体被烧结实,此时慢慢熄火,外界空气进入窑内,温度凉却后就能收砖。
砖厂总共有三个砖窑,这是第一批砖,起着十分关键的作用,但凡开头有基础,越往后就越有经验。
孟糖捂着嘴巴,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工人穿戴手套。
激动人心的时刻,来了!
“咳咳咳!”
取砖的第一反应不是激动而是剧烈咳嗽,呛人的砖灰在空气中飘荡,众人情不自禁地捂住鼻子。
“成了!”
呛得眼泪都快下来,激动人心的声音在耳边炸响。
定晴看向高举头顶的红砖,孟糖激动地留下泪水。
长方形的红砖泛着一股热气,隐约还能闻见泥土的焦香,现场的村民绕着红砖又哭又笑。
他们成功了!
举砖的工作人员,一个不小心将红砖摔在地上,现场顿时一片寂静,但瞩目的眼神落在结结实实,无半分残缺的红砖上,又是好一会沸腾。
宋向阳踉踉跄跄地跑到砖窑,兴奋地举起砖头,激动地讲述:“同志们,咱们宋寨烧的第一批砖非常成功,意味着大家的努力没有白费,若是按这个势头,怕是不用半年,大家就能收回本钱,且大赚一笔。”
“赚钱!赚大钱!”
“乡亲们,大家一定要同心协力,继续努力。”
“好!”
趁着人群欢呼,孟糖和宋老头慢慢退出砖厂,满面笑意地往山上走。
“师父,咱们一定会成为县里第一大村。”
她记得历史书上写,但凡八十年代第一批吃螃蟹的商人,都富得流油。
小小砖厂规模不大,但它所带来的的效益却不止于此。
八十年代,经济迅速发展,各省各市都要大力发展经济,离不开商铺和房子,只要建房就需要砖头,他们已经取得很大优势。
第一批砖出窑,且成色不错,宋老头非常兴奋,还没觉得累就已经走到半山腰。
余光扫过昨晚慌忙逃跑时被压倒的小树枝和杂草,主动提议:“糖糖,你之前说山上有个不起眼的山洞,要不去瞅瞅?”
“好啊,我怀疑山洞里面大有文章。”
“师父,安全起见,咱先别进去,扔个土疙瘩试试。”
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孟糖随手捡起一块土疙瘩扔向洞里。
噗一声,刺耳的声音从洞里传出,紧接着就看见数不清的黑色蝙蝠从洞里飞出。
“丫头,蹲下抱头。”
孟糖瑟缩地抱着脑袋,信誓旦旦地保证:“师父,洞里肯定有古怪。”
“嗯!”
蝙蝠丑陋且声音尖细,它喜阴暗潮湿,腐朽之地,最常待的地方是坟地,其次是长久不住人的古宅或山洞。
它身形怪异,貌如鼠,身如鼹,却有翅膀,每次飞行,胸骨前凸,便能听见刺耳的分贝影响脑电波。
此处有它,定然有猫腻!
许久,两人准备进洞,但孟糖担心洞里还遗留有不听话的蝙蝠,于是又接连往山洞扔入几块土疙瘩,见无一声,拄着树枝往洞口走去。
滴答滴答!
时间在心口流动,一分一秒煎熬不已,拿树枝挑开野草,孟糖瞪大眼睛看向山洞。
虽说做好心理准备,但看见山洞里的情形,孟糖恶心地捂住嘴巴。
白骨森森,满洞皆是骷髅,空荡荡的眼眶仿佛死死地盯着闯入者,隐身骇人就像黑山老妖的洞府。
除此之外,一具血尸倒趴在地上,脊背被挠得血肉模糊,可清晰看见沾血丝的骨骼。
他莫不是被藏在山顶的那具?
透过光线,目光看向山洞深处,孟糖忍不住大声尖叫。
“师父,里面好像还有尸体。”
山洞内的情景罄竹难书,宋老头面容严肃地吩咐:“丫头,事关重大,咱俩不能进去,我在这看着,你去镇上报警。”
看尸体情形,应没死多长时间,若山洞深处也有尸体,那事就大了!
宋老头满面愁容地看向洞口沾血的黑短发,内心充斥着愤懑。
枉他自诩村内平平安安,无大事发生,但所谓的大事,只是没看见而已。
提起报警,孟糖委屈地抱怨:“师父,还是您去报警吧!我上次去警局报警,人家压根不理我。”
“你去警局找周建国,他是小良的三叔,听村里发生命案,一定会来。”
“良哥三叔在警局上班?那为啥上次我们去警局,不仅没人理报案,还把我们给赶出警局。”
良哥既然在警局有认识的人,为啥还和她一样被人赶出去。
周良:有没有可能,他忘了!
宋老头不放心地叮嘱:“丫头,快去报警。记住,要是村里有人问发生什么事,你一个字都不准说。”
“好!”
望着孟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视野,宋老头弯腰拔光洞口外的野草。
他们今日来得凑巧,尸体还没被蝙蝠等其他动物啃噬干净,若是过几天再来,估计会看见几具新鲜的尸骨。
这山洞到底是怎么回事?
去年孟家卖树,来山上砍树的工人那么多,不可能看不见山洞,为什么当时没人看见?
还有昨夜的粉雾,莫非真如孟糖所言,乃是腐朽之物散发的毒气和雾结合在一起,在风力作用下形成。
不对,若粉雾的毒气来源于腐朽的尸体,那几十年前发生的诡异现象要怎么解释?
宋老头手抓着野草,嘴里嘟嘟囔囔半天,也没想出二五。
忽然,有个鸽子落在身旁,宋老头惊奇地看向羽毛柔顺,抬头挺胸,一副傲气模样的鸽子,双眸闪过深深疑问。
这鸽子看着不像野生啊?
仔细打量鸽子身形,果然在鸽子肥胖的身躯下看见一小片卷起的纸张,宋老头吃惊地瞪大眼睛。
怎么会有信鸽?
慌张地搓搓手心的汗水,宋老头趁鸽子不注意,上手将其捉住。
卸下信纸,把信鸽扔到一旁,宋老头看着上面的内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和平之下,包藏罪恶!
宋寨不过是偏远的小山村,偏僻穷苦,没什么特色,一直安安稳稳,村民也安居乐业生活,村内虽然偶有打闹斗殴,但只是乡里乡亲闹别扭,没什么大仇恨。
可事实似乎并非如此!
“师父,师父·····”
孟糖带着警察往山上赶,杂乱的野草挡住视线,环顾一圈都没看见师父身影,孟糖忍不住哭喊。
凶手未知,师父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坐在地上震惊到脑子糊成浆糊,隐隐约约似乎听见孟糖哭泣的声音,宋老头伸手揉了揉脸,将纸条装在口袋,颤颤巍巍起身应答:“丫头,我在这!”
“师父,你没事吧!”
“没事,就是头有点晕。”
趁着两人聊天,周建军领着同事围着山洞走了一圈,并未发现异样,
示意同事先进去检查尸体,周建军皱着眉头问:“宋叔,您进去看了吗?”
“没有,担心给你们采样工作造成麻烦,我一直待在外面。”
“宋叔,来得路上我听糖糖讲你们昨晚遇到有毒的粉雾?”
“嗯。”
傻孩子,怎么什么事都往外说?
宋老头瞥向一旁凑热闹的孟糖,没好气地摇摇头。
“村里有人失踪吗?”
“没有。”
周建军一边听着同事的汇报,一边询问详细信息:“昨晚,你们除了遇见粉雾,还有没有遇见其它奇怪的事?”
“有,昨夜我和小良在竹林遇见一个披头散发的男人,衣衫褴褛地挡在路上偷袭我们,我和小良设计抓住他,但他太狡猾,趁我们不注意挣脱绳子跑了!”
周建军仔细在本上记录口供:“往哪个方向跑?”
“往后山的方向,但早上听说有人掉进二赖子设置的陷阱,我怀疑可能是他。”
“人呢?”
“跑了!”
偷听的孟糖震惊:“师父,原来你们昨晚见过那个人?”
“嗯,不过很可惜,没抓住他。”
眼瞅孟糖还打算问其他信息,宋老头轻轻地捏了捏孟糖肩膀,示意她安静。
知晓师父的意思,孟糖明了地转移话题:“师父,这儿怎么有鸽子?”
“·····”
徒弟啊,眼神可真好,是尺吗?
他和它不熟,快走开!
孟糖好奇地逗着鸽子,发现师父动一步鸽子就跟着动一步,大着嗓门嚷嚷:“师父,它好像很亲近你?”
“······”
徒弟,缺心眼吗?
宋老头欲哭无泪地看向玩心大起的孟糖,内心慌成狗。
他躲都来不及,她居然还明晃晃的挑事。
听着孟糖的话,周建军注意到窝在宋老头脚边的鸽子,将其捉在手中,细细打量一番,目光如炬地看向宋老头,意有所指:“这好像是信鸽?”
“呀,送信的。它脚上没绑信啊?”孟糖疑惑。
周建军指着信鸽脚腕上的痕迹,眼神深邃又锐利。
“有信,可能被人提前给取走了。”
孟糖伸手碰了碰鸽子脚腕上的勒痕,歪着头问:“师父,你见过信吗?”
“。。。。。”
他徒弟是不是缺心眼,现在换徒弟还来得及吗?
周建军观宋老头面色慌乱,逼问:“宋叔,您见过信吗?”
“没···没有!”
“好,如果找到信,随时去镇上联系我。”
孟糖手捧着鸽子看向周建军进山洞的背影,小声咕哝:“师父,他看着不太好相处。”
八尺身高,孔武有力,国字脸,厚嘴唇,看着像是老实人,但和他说话,总有一种无形的威压落在身上。
特别是刚才他和师父讲话,总觉得像是在打哑谜。
宋老头点点头:“他性格板正,人又严肃,看着是有点不太好相处。”
“怪不得良哥去警局不找他,肯定是他太严苛,良哥不喜欢他。”
“说得对,有道理。”
埋头工作的周建军听见外面两人毫不避讳地热火聊天,无奈地扯扯唇角,余光扫见同事打趣的眼神,高声提醒:“宋叔,这儿在警戒范围内,你们不能继续待下去。”
他人还在这儿呢?
他只是长着国字脸,但并不代表他严肃!
微笑着露出牙齿,周建军眼神柔和地看向孟糖。
小姑娘,快夸他好相处!
“是不是耽误你们工作了?丫头,天也不早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好!”
夸奖的话还没等到,就看见两人扭头就走,周建军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脸,他刚才笑得不温柔吗?
“小李,我不温柔吗?”
···········
走远后,孟糖心有余悸地拍打胸口:“师父,他刚才笑得好可怕,跟要吃小孩似得。”
似笑非笑的眼神如一把快出鞘的剑,嘴角的笑意夹杂着嘲讽和不屑,两者结合在一起,她仿佛看不见明天的太阳。
可怕,可怕如斯!
两人闲聊着走到半山腰,宋老头打量四周无人,悄悄从口袋掏出信件:“丫头,你瞅瞅这个!”
“呀,师父,信件让你私藏了?”孟糖震惊地看向折了许多褶皱的纸条,嗓音突然尖细。
乖乖呦,姜还是老的辣。
好奇里面写了啥,话说这还是她第一次亲眼见飞鸽传书呢!
“嘘,小声点。”
“ok!”
谨慎地环顾四周,孟糖耸着脖子打开纸条,眼神直勾勾地盯着上面的字。
许久,就在宋老头忍不住伸手碰呆愣良久的孟糖时,孟糖眼神恍惚地盯着宋老头,结结巴巴地问:“师···师父,这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
“哎呦,天呢!这人是吃了黑心豹子胆吗?不行,我得把这事告诉警察叔叔。”
一把拉住神情激动的孟糖,宋老头耐着性子叮嘱:“丫头,别激动,咱先想想。”
“师父,此等危及国家安全的事,尽早上报,才能预防危险。”
“但你怎么确定警局的人会把这些东西递交国家?信是在山上截下,死人也是在山上,骷髅成山却没有人发现,你觉得他们会把事闹大,还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把信给摁住。”
身为守村人,他的责任就是守护村民安全,但在这方面,他有失误。
不过身为退伍军人,守护国家安全是他自始至终的义务,这封信他一定要递到国家手中。
宋老头遥望着群鸟乱发的山头,眸光坚定不移。
激动过后,孟糖迅速冷静下来。
“那要怎么办?”
“丫头,我听村长说上次来村实地考察的于书记给你留了他的地址和电话?”
“嗯。”
“等会回去,把地址和电话给我。”
“好!”
关乎大事,孟糖向来有分寸,下山途中,并未再说任何多余的话。
有些事既然是秘密,那不等真相揭开,秘密就永远是秘密。
拿到地址和电话,宋老头背着黑色袋子,趁着夜色悄悄离开村子。
夜幕下,佝偻的身躯却无比高大地去向远方,孟糖站在飒飒风声的竹林,衷心企盼一切顺利。
时间就像是流淌的沙,握不住!
草长莺飞的春季热热闹闹,一场春雨过后,漂亮的花瓣纷纷被打湿落在雨地,平添几分凄凉。
小手迅速地转笔,不消片刻,小手无聊地点击桌面。
孟糖单手拄着下颌,眼神忧伤地透过雨幕,看向风雨中摇曳的小树苗。
暴雨狂击,小树苗会坚韧地战胜危险吗?
师父已经走了好几天,雨也接连下了几天,却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
如同师父猜测那般,山洞内的惨状被镇上知晓后,专门派人来村里叮嘱一番,然后这件事就不了了之。
成堆的骷髅,有半米那么高,但镇上来人把山洞内若有的白骨带走后,命人将山洞捣毁并移成平地,仿佛这般,所有的罪恶便不复存在。
呵,怪不得爷爷会把信收起来,原来他早有远谋,可警局那边似乎猜到什么,已经连着去师父家好几次,也询问她好几次。
她真的好担心师父的安全!
思绪渐渐飘远,忽然一个粉笔头砸在头上,孟糖无辜地摸着脑瓜,眼神迷茫地看向讲台。
“同学们,今天学校了来了新老师,大家鼓掌欢迎。”
站在讲台上的女人温柔地自我介绍:“同学们好,我姓姜,大家可以叫我姜老师,从明天开始,我带大家学习英语。”
“老师,英语是什么?”
第113章 走在黄泉道路上
“英语是一门语言,它可以帮助大家开阔视野,拓宽眼界,以后的日子,老师会让每位同学都了解英语到底是什么。”
目光灼灼地盯着站在讲台上,浑身散发着柔光的姜羽,孟糖大着嗓门嚷嚷:“老师,您长得真好看。”
一群小萝卜头叽叽哇哇说着小话,但听见孟糖的问话,小萝卜头们顿时安静如鸡。
尴尬的气氛在班里蔓延,班主任瞧着女老师羞臊的红脸蛋,厉声制止:“孟糖,不许胡闹。”
“这位同学,你非常有眼光。宋老师,那我开始上课?”
“行。你们上课老实点,不准捣乱。”班主任转身的瞬间,用眼神威胁道。
注目着班主任离开,姜羽眼神温柔地看向一张张纯真的脸庞。
“同学们,老师已经介绍自己,大家是不是也要轮流介绍一下?那···孟糖,你先来介绍!”
“老师好,我是孟糖,女,七岁,擅长每门学科,经常考全校第一。”
十分臭屁地介绍完自己,孟糖得意洋洋地坐下。
她不仅眼光好,学习更好!
沉浸在新老师诧异又欣赏的眼神,孟糖将将要迷失自己。
紧随其后自我介绍结束的宋雨嫌弃地戳了戳孟糖腮帮子,诚实地感叹:“孟孟,你好傻!”
何出此言?
哦,是不是嫉妒!
“我从小在嫉妒窝长大,嫉妒你作甚?”
“你不觉得很酷吗?”
宋雨十分形象的形容:“你刚才鼻孔上翻,尖下巴都快扬天上去了。”
“我······”
姜羽认真记下每个学生的名字,微笑着在黑板上写下英语单词。
“同学们,现在老师要教大家一些基础发音,安静一下呦~”
许是新老师长得漂亮,又许是新老师教学方法深得同学满意,总之新老师教学的第一天,小萝卜头们特别喜欢她。
临放学的路上,还兴致勃勃地讨论。
周满意双眼亮晶晶地形容:“糖糖,姜老师好好看,又瘦又高,还穿着漂亮的花鞋,而且她说话好好听,温温柔柔,我好喜欢她。”
“嗯,她低头板书的时候最温柔。”
“明明是对我微笑的时候最温柔。”
“就是低头板书····”
就在孟糖和周满意面红耳赤争吵时,猛不迭有个声音加入他们:“姜老师是学校新来的老师?”
“。。。。。。”
孟糖烦躁地回头,见和他们说话是村里有名的二赖子,顿时心生警惕,拉着周满意跑开。
二赖子挑着眉看向埋头狂奔的孟糖和周满意,自言自语嘟囔:“怎么见我就跑?我很吓人吗?”
站在原地听着从他身旁经过的小孩嘴里念叨着什么英语老师,什么姜什么,二赖子心中不免有些发痒。
能被这么多小朋友夸赞,这个姜老师到底长得怎样天仙容貌?
嘿嘿,抽空得去瞅瞅!
阴雨连绵数天,小孩们似乎非常疲惫。
每天早上穿胶鞋上学,到学校门口胶鞋上全是泥巴,上午课结束回家,又是满鞋泥巴,一天来来回回,总共四趟,却因为脏鞋脏衣服被家长骂上好几遍。
好在学校新来的英语老师,人长得漂亮,说话温柔,关键是上课特别有趣,会教他们认识英语单词,教他们唱歌,他们不想上课时,还会给他们讲故事。
姜老师讲故事特别有趣,比如什么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再比如灰姑娘和丑小鸭等等,反正只要上英语课,学生们就无比兴奋。
只是最近两天,姜老师似乎有些不舒服,每次上课前都红着眼眶,像是被谁欺负了一般!
小朋友们热心地想帮助姜老师,但姜老师却一直不肯说是谁欺负她,于是某一天放学,微微细雨,孟糖、周满意和宋雨磨磨蹭蹭地收拾东西。
眼尖地看见姜老师拿着书本从办公室离开,孟糖等人悄无声息地跟在她身后。
瞧着周满意圆滚滚的身体,孟糖小声提醒:“满意,别离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