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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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周良委屈又可怜的语气,孟糖心头一梗,差点没咳出多年老痰。
“良哥,你多多少少有点绿茶。”
“你渴了?”
“没有,我还小,没想那么多,更何况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转,万一以后你不喜欢我,或者感情淡了,提这些未免太早。”
“不会。”
街头的吆喝声打断周良的回答,没听清的孟糖皱着眉头追问:“什么?”
“我不会不喜欢你,永远都不会有那么一天。糖糖,我不求你属于我,也不求你有我那么爱你,但我希望你能一直陪在我身旁,可以吗?”
孟糖歪着脑袋,小心翼翼地戳戳周良肩膀:“你要求是不是有点多?”
“一点都不多,要不是怕你生气,我还想·····”
一阵风吹来,剩余的话在风中渐渐消散。
“想什么?”
“等你长大点,我再说。”
蝉鸣幽静,亲昵的气氛缠绕在两人周身,无言的气息静谧而祥和。
这一晚,他们剖析内心,将纯洁无瑕的心思交换给彼此,许是从小的玩伴,关系虽说有些转变,但实质上却依旧亲密无间。
周良此次是出门执行任务,无意遇见孟糖一行人,待任务结束必须归队,虽是不舍,可军令如山,两人来不及依依惜别,各奔东西。
孟华朝一行人告别悠然的小镇,重新踏上征程。
一路上,打打闹闹,再未遇见坏人。
越往西走,道路越崎岖,人烟越稀少,走了还剩三分之一的路程时,透过窗外,可以看见黄沙遍地,土地干裂,干枯的野草凄凉地耷拉着脑袋。
柔软的纱巾裹住脸颊,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向面容枯槁的行人,孟糖情绪低落地问:“五叔,是不是越往西,越缺水?”
“嗯。”
“没有水,就无法种庄稼,怕是又要闹荒灾。要是能够人工降雨,就好了?”
“人工降雨是什么?”
一不留神,把心中所想脱口而出,孟糖扭捏地捂住嘴巴,小声解释:“人工降雨是根据云层的物理特性,选择合适时机,用飞机、火箭弹等向云中播散干冰、碘化银、盐粉等催化剂,促使云层降水或增加降水量。”
“可行吗?”
“可行,非常有效,我记得五几年的时候,吉林省好像发生百年难得一遇的干旱,当时采冷云催化,才使得粮食丰收。”
“是吗?”孟华朝不确信地质疑。
他咋没听过这件事,莫非这就是知识的力量?
“五叔,你得相信科学。人工降雨的方法有:冷云催化、暖云催化、动力催化三种,但是需要根据云层情况,以及地形地势,选取有利的降雨方式。”
乍然听似乎很有道理,但孟华朝还是想不通降雨为何可以人工,越是扭头看向如小鸡叨米的孟杰,满腹怀疑地询问:“小杰,你知道人工降雨吗?”
“没听过,但若是依糖糖所言,人工降雨是有可能实现。根据云的微物理过程,可以在一定条件下使本来不能自然降水的云受激发而降水,也可使那些水分供应较多、往往能自然降水的云,提高降水效率而增加降水量,五叔,你有兴趣试一试?”
“嗯,家里承包了几十亩地,但水源不足,导致收成差,如果可以人工降雨,那么对于农作物的收成大大有益处。”
“不靠谱,人工降雨虽然能够增加降雨量,但花费可不少,说不定农作物的收成都不够一次降雨费用。”
“······”
别说话,让他静一静!
话说孟糖是不是克他?
上一秒还未找到增加降雨量方法开心,下一秒直接进入地狱模式。
“哎呀!”
班车猛地停顿,来不及握把手的孟糖砰地一声撞在椅子上。
车子猛然停顿,差点把胃里的饭给撞出来,孟华朝难受地捂住胸口,余光扫向并无大碍的两人,起身走向骂骂咧咧的司机。
“师傅,怎了?”
满脸络腮胡子的司机下车查看之后,气愤地拍了拍方向盘,恶里恶气地怒吼:“他娘的,车胎爆了!”
“那要怎么办?荒山野岭,总不能在车里过夜吧!”
“司机,你怎么开的车?会不会开车,是不是纯心想害我们!”
乘客叽叽喳喳,烦的络腮胡子头痛不已,不爽地瞪大眼睛,厉声呵责:“嚷嚷什么?你们待车里别动,我去一旁找找,看看有没有修车的地方。”
嘭得一声,车门关上,车内瞬间乱成一团,孟糖紧张地抓住孟华朝衣袖,小声提醒:“五叔,该不会出什么事吧?”
不怪她风声鹤唳,草木皆兵,而是前不久差点被拐,此时又发生这种事情,不得不令人多想。
闻言,孟杰探头看向越走越远的司机,瑟缩地示意孟糖拿东西离开。
“你俩着什么急?司机是好人,别瞎胡猜!”
“五叔,你怎么知道他是好人?之前咱们没被拐,我也觉得司机是好人,可最后还不是为了钱把我们卖了。”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但他肯定是好人,你俩别胡思乱想。”
证据呢?
总不能凭一句话就认定他是好人吧!
“你俩在车上待会,不准乱跑,我也去四周转转。”
说完,孟华朝扒拉开两人不安分的小手,跨步往司机的方向走去。
孟杰挠挠脑袋,心里涌现出可怕的想象。
“妹,五叔该不会要把咱们该给卖了吧?”
“他可是咱们亲五叔。”
孟杰提议:“不行,我待车里有点害怕,要不咱们也出去转转?”
书中讲世间有许多种迷药,有的是混于水中,让人喝下之后可以迷魂神志;还有一种是气体,在密闭空间内,将气体吹入,不出片刻,密闭空间内的人便会晕厥。
车厢虽大,但人多二氧化碳也多,若真是有迷药气体进入,那真是欲哭无泪!
“行,把值钱的包拎着。”
背着书包,两人跟随同行的乘客走下车子,谨慎地打量四周。
“哥,要不咱们也往前走?”
“嗯,车胎爆了,一时半会肯定修不好,咱们先去吃顿饭,再继续赶路。”
“这一路上快晕死我,早知道没有飞机,只能做大巴车,我宁愿在家里躺平。”抹了把辛酸泪,孟糖委屈地擦去额头的汗水。
在家蹲不爽吗?
有吃有喝,还有小仙女陪着,再不济端着西瓜看电视也行,何苦要出来受罪?
千金难买后悔药,如今行程过半,就算是想回家也不能!
狂风吹袭,黄沙掩面而来,孟糖赶忙捂住嘴巴,闭上眼睛。
第一反应将妹妹纳入怀抱,孟杰低头看向瘦弱的孟糖,担心地问:“没事吧?”
“没···呸!”
吃了一嘴沙子!
“嘿嘿,妹妹,你如今的模样倒是十分有趣?小脸跟小花猫一样,咋,要去唱大戏啊?”
“哼,不然呢?”
两人相互调侃着跟在乘客身后找到一户人家,瞅见同主人家聊天的司机和孟华朝,孟杰两人不禁吐出胸腔的郁气。
纵然他俩内心成熟,但对于刚经历过重大拐卖事件的亲身经历当事人来说,想要淡忘那些不好的记忆却还需要一段时间。
两人哒哒哒地跑到孟华朝身后,不出意外得到一顿呵责。
两人表面上装作听话模样,实际上却互相翻着白眼,当真是老老实实认错,争取下次继续犯错!
一顿批评结束,两人宛若皮猴一般将小屋转了个遍,最终得出一个结论。
“哥,咱们今天恐怕要在草棚里睡。”
“不能吧!车上那么多人,草棚哪睡得下。说不定司机等会找到修车的地方,咱们直接上路。”
“想多了,方圆十里,估计没有多少人居住,除非掉头。”
同司机沟通好的孟华朝听着兄妹两人嘟嘟囔囔,喋喋不休的争吵,烦躁地掏了掏耳朵,英俊的面容浮现一丝坏笑。
“你俩又吵啥?”
隐约察觉五叔的脾气似有些暴躁,孟杰小心翼翼地回答:“我们在讨论晚上住哪?”
“睡草棚!糖糖,听说你很会做饭,等会露一手如何?”
突然被安排,多多少少受到惊吓,孟糖质疑地看向破破烂烂的茅草屋,不太确定地问:“有菜吗?”
“嗯,你只管做饭就成。”
“好。”
须臾,车上的乘客纷纷来到茅草屋,年轻体壮的男人们着手修补漏雨的角落,而女人们则扫地洗衣做饭。
约莫是知晓今晚要住在茅草屋,大家对于分配的活并没有不满,反而兢兢战战的干好本分之事。
“婶子,火候大一点!”
烧火的婶婶得知孟糖掌勺,一脸的不满,但闻见炒菜的香味后,态度顿时发生一百八十度大变化。
“好嘞!闺女,你炒啥菜,咋这么香?”
“干煸四季豆。”
“乖乖呦,婶子也做过这个菜,但吃起来又苦又涩,而且里面还有丝,特别难吃。闺女,你咋做这么香?”
听着大婶一个劲夸赞,彩虹屁连绵不绝,孟糖骄傲地挺起胸脯,大声讲:“首先四季豆掐头去尾掰成小段,顺便把筋给去掉,花椒,辣椒剪成段,备用蒜瓣;紧接着锅烧热放入四季豆炒干表面的水分,一定要把四季豆炒成姜黄色,接着往锅中倒油,并不停的煸炒,炒至全部熟透表面皱皱巴巴捞出,再把把蒜末、干红椒段放入锅中,小火煸香至金黄色,最后一步则是下四季豆加入糖、盐、酱油、盐翻炒均匀即可出锅。”
“那么麻烦,还得不停翻炒,哪有那个时间。”
晕晕乎乎地听着孟糖讲步骤,大婶不禁噘起嘴巴嫌弃。
农村人做饭吃饭讲究一个快,要是按她所言,炒一个菜至少需要半个小时,若是家里来客人,岂不是一天时间都浪费在做饭上?
“所以我做饭好吃,是因为舍得下功夫。”
大婶嘴里叨叨没时间,但闻着锅里源源不断的香味,嘴馋地追问:“闺女,你这是又炒啥?”
一道比一道菜香,饶是她活了四十多年,但还是头一次闻到如今香味,想必吃起来更是如同神仙一般!
“蚂蚁上树,家常菜,但吃起来很不错。首先将粉丝用冷水浸泡,然后用剪刀把粉丝剪短,再准备瘦肉末、适量蒜泥、红椒末、葱花起锅烧油,将瘦肉末、蒜末、红椒末放进锅内一起炒香,然后放粉丝调味、调色,出锅前撒上葱花即可装盘。这道菜特别特别简单,算上做菜时间,挺多十分钟左右。”
大婶听着孟糖做菜的方法,不解地问:“为啥冷水浸泡?不能热水浸泡吗?家里炒细粉,都是用热水烫半个小时,然后放锅里炒,不顾容易粘锅,烧锅特别不好刷。”
“热水烫细粉,虽然能把细粉烫软,但是也容易烫化,所以一旦开火炒菜,细粉软的跟面条一样,没有半点活性,自然就不好吃。”
“哦,炒个菜还有那么多门道?”
“嗯呢,一顿饭看似不重要,但日积月累,若是不重视,容易得胃炎,胃溃疡等疾病,所以饭是生活中很重要的一部分。”
哗啦一声,三大盆菜炒熟,不经意瞥向厨房的角落扔着一碗酸菜,孟糖不禁挑了挑眉。
三菜一汤是标配,虽然材料不够,但杂物来配!
不出片刻,酸菜汤热腾腾出锅!
一大帮子人坐在三条腿的椅子上,争抢着菜和汤,说说笑笑聊起身边事。
“五叔,给五婶带的特产被您这么嚯嚯,可没剩下多少?”
轻轻地嘣一下孟糖脑门,孟华朝阴阳怪异地调笑:“小孩子家家,那么小气作甚。”
“我小气?”
哎呦呵,五叔,是不是飘了,还是没看到她三十八米的大砍刀!
特产是奶奶让带给五婶吃,被拐时行李被收走,等他们惩罚坏蛋后,特产只剩下一小半,无奈去镇上补了一点,但一路奔波,嘴馋的他们又吃下去不少,经过今晚的折腾,余下的东西约莫还有三分之一。
可咋办啊!
瞧着妹妹一副上火模样,孟杰不禁抿嘴笑着解释:“妹,你别着急。俗话说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就算咱们什么也不拿,五婶也不会生气,而起今日也算是行善。”
“小杰,还是你大气!”
“······”
牙齿磨得咔嚓咔嚓作响,孟糖嗷呜一口喝完半碗汤,气鼓鼓地往厨房走去。、
轻轻地拍了拍孟糖肩膀,孟华朝小声提醒:“别闹,让老人家看见不好。”
“这户家人特别可怜,三儿一女死的死,伤的伤,如今只剩下两位枯朽老人守着茅草屋过日子,他们一年也许吃不了几次肉,咱们带的腊肉不少,所以我才提议让你做饭。咱们还年轻,未来会吃到更美味的食物,没必要计较口腹之欲。”
“·······”
呵,她是那么不讲道理的人?
这些事她又不知道,若是知道她就···再炒一盘菜!
“五叔,这就是你不地道。俗话说世间有真爱,人间有真情,在你眼里,我是那么坏心眼的人?”
良辰美景,奈何心上人不在!
呼啦呼啦干掉整碗饭的孟华朝听闻孟糖长吁短叹,嫌弃地撇撇嘴:“年纪轻轻,叹什么气?”
影响他干饭!
“你不懂!”
年轻人的伤怀,中年人不懂!
“矫情。等会你去草棚的东南角睡,我和你哥守在外面,要是遇到什么情况,大声喊我们就行。”
“好。”
以天为被,以地为床,漫天萤火虫纷飞,远远望去,犹如绿色的海洋。
思念在睡意中被蒸发,隔天清醒,又是元气满满的一天。
晌午时分,坏掉的轮胎被换,一群人告别依依不舍的老人,继续乘坐车子西行。
约莫是共患难,吃过一个锅的饭,车上的乘客慢慢熟悉起来,时不时还能打趣两声。
坐在里面的孟糖安安静静地听大人们聊天,忽然一位慈祥面善的老爷爷目不转睛地看向孟糖,摆出睿智模样。
“女娃,你们是去xj吧?我猜你们这趟应该不太平,之前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不好的事?”
“爷爷,您怎么知道?”
孟糖狐疑地看向孟杰。
‘不关我的事,我什么都没说!’
瞥见哥哥紧张摇摆的手,孟糖好笑地捏了捏骨节,啧,胆小鬼,她又没有把锅盖在他身上,那么着急作甚。
“老夫乃是道家第一百零八代传人,擅长岐黄之术!”
咋,道家也有一百零八位好汉?
算命的老先生注意到孟糖缄默寡言,一副不愿多说模样,慈祥的面容未发生任何变化,而是继续说道:“女娃,老夫观你面相,非凡人之辈,想必另有际遇,不知可否?”
老人的话如同一道巨雷在心中炸响,孟糖神色复杂地安抚躁动不安的情绪,故作淡然地拒绝:“老先生,再过一两月,我会成为大学生,信科学,不迷信。”
喂,什么意思?
她都重生回来八九年,潜意识已经融入这个时代,结果竟然突然搞事情,是不是准备来几个恶毒配角?
“女娃,老夫所言是真是假,你心中自有定论。这一路上,老夫观你印堂发黑,鬓角微暗,双目无神,身子虚沉,猜你应当有祸事降临,所以才提醒一二,若你不信,大可不必当真。”
“。。。。。。”
话说到这个地步,她能不当真?
终于明白销售的嘴,骗人的鬼是什么玩意!
虚虚假假串联在一起,她虽不信,但心底却依然有几分躁动。
若他真算出她的归处,应当如何?
余光瞅见五叔和哥哥并未注意他们,孟糖紧张地看向算命先生,小声嘟囔:“先生,您知我来路?”
“不知,此乃天机,吾乃凡夫俗子,自然不敢妄言。”
“可有破解之法?”
“有,两百块钱,包治百灾!”
“······”
还要钱?
要不自生自灭吧!
难以言喻地瞥老先生一眼,孟糖无语地翻个白眼,双手环臂躺在位置上。
这女娃,也忒抠门了些!
算命的老先生瞧着孟糖又抠又摆烂的行为,嫌弃地撇撇嘴,不死心地讲道:“家人四口,住在农村,年初刚盖新楼,但你们家最近有祸事降临,若是不及时解决,恐伤家人性命。”
“先生,您看我像有钱人?”
“不像,但你家中果树几十亩,你聪慧多妖,应当不缺钱。”
闻言,孟糖无聊地舔了舔牙根,神色莫名地盯着算命先生。
须臾,坏笑着商量:“能不能少点?一百行不行!”
她也不愿迷信,但素不相识的老头能把她家情况摸得那么熟悉,想来应当有几分本事,若是能结缘,倒也不错。
“不行,吾算命有违天意,若是收入太少,怕是会有祸事降临于你。花钱消灾,一分都不能少!”
啧,不疼的牙怎么突然疼了起来?
孟糖仔细盯着面相慈善的老人,心里止不住打鼓。
俗话说算命的嘴,可叫人三分死,果真不假!
就当花钱买个心平气和,孟糖从口袋掏出两百块钱趁他人不注意,巧妙地塞入算命老先生手里。
“成交,那您说说我要怎么破解?”
“吾给你一个锦囊,待事情发生后,打给锦囊囔,灾难自然化解。”
质疑地接过破破烂烂的锦囊,孟糖满脑袋问号。
两百块钱!老先生,虽说知晓算命是为了骗钱,买个心里安慰,但能不能走点心,好歹配合一点,弄个高大上,成不成?
“老先生,您是不是觉得我年轻,好欺负?还是说觉得我是女生,单纯不懂俗世,所以拿这么个玩意欺骗我?”
晃悠着红包,孟糖坏笑地呲牙。
“女娃,红口白牙,可不能乱说,锦囊里面藏有妙计,不到关键时刻不能用,切记切记!”
歪着头看向神神叨叨的算命老先生,孟糖用力捏捏锦囊。
“老先生,您最近是不是看了什么电视剧?”
记得离家时,好像出来一部《术师》电视剧,剧中讲得是道家相术,不止讲算命观相,还有住宅、坟墓等各种有关的术法,老先生的言行举止,和剧中倒是差别不大。
锦囊里面似乎装了稻草和小麦?
说着,孟糖悄悄撕开锦囊,就要将里面的东西拿出来。
“不可,此乃有关性命大事,万万不可!”
老先生一脸坚决地阻止,孟糖挣扎不过,只得保证,但总觉得不太对劲,于是戳了戳老先生手臂,小声询问:“做生意总得有来有往,若是如此死板,恐怕不好,要不您再饶我一个信息?”
小丫头,挺贼啊!
得亏不是土匪,不然雁过拔毛,兽走留皮,当真是寸草不生。
摸着手里温热的钱,老先生老神在在地靠在坐垫上,一言不发地闭上眼睛。
“老先生?”
车子晃晃悠悠,算命的老先生闭着眼睛随着车子晃动而摇摆,但一路上再未与孟糖说过半句话。
脸黑地望着和车友开开心心聊天的哥哥,抬手摸了摸空荡荡的口袋,孟糖气鼓鼓地将锦囊握在手心。
第178章 吐它个昏天黑地
不知行过多远,也不知白天与黑夜,只知一路上他们换了三辆车,差点晕死之时,终于到达目的地。
孟杰关心地搀扶着孟躺,贴心地询问:“妹,你还好吗?”
“还好,你让开,我吐一会!”
话一刚落,孟躺猛地推开孟杰,踉踉跄跄地跑到草丛之中,扶着腰大吐特吐。
一声,灵魂似乎在天上飘;二声,身体似乎也有些飘;三声,全身无力,仅凭意志强撑!
大吐特吐一番,吐到胆汁反流,胃部空空如许,孟糖才停下来。
瞧着妹妹惨白着脸,孟杰拿出口袋的卫生纸递过去,并将瓶装水打开。
“喏,擦一擦,清理一下。”
“谢谢!”
“谢什么谢,瞧瞧你,吐完之后跟黄瓜一样,没一点色彩。去,到一旁树荫下歇一会,我们等会再坐牛车回家。”
“好!”
乖乖巧巧地坐在石头上,凉水顺着口腔抵达胃部,难受顿时有所缓解。
仰头看向炽热的天空,想起口袋还有一个糖果,孟糖手插在兜里,但摸来摸去,都没有找到糖果。
疑惑地将兜里所有的东西取出,低头看向符纸叠成的五角星,孟糖无语地摇摇头。
算命的老先生可真是······
仙风道骨,令人钦佩不已!
忙着和司机结算费用的孟华朝见孟家朝他走来,关心地询问:“小杰,糖糖吐得咋样,还能走不?”
刚下车时,他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见敏捷的黑影从面前咻得飞过,他还以为是大耗子呢!
余光扫向树荫下,耷拉着脑袋,一副无精打采的孟糖,忍不住弯弯唇角。
“可以!”
“那再歇会,五叔带你们回家见弟弟妹妹。”
拿好行李,三人又歇息半晌,随后搭上牛车往乡镇去。
孟华朝兴奋地看向面色苍白,额头隐有虚汗的孟糖,故意调侃:“糖糖,有啥感想,说来五叔听听?”
“没啥感想,就是想吐个昏天黑地。”
“唉,本来是想带你们体会一下风土人情,所以才没有买飞机票,早知如此,还不如坐飞机,说不定早早就到了。”
冠冕堂皇的假话说得多了,她会当真,之所以没有买飞机票,难道不是因为太贵吗?
“糖糖,你别皱巴着脸,瞧瞧四周美不美。”
闻言,孟糖两兄妹瞪大眼睛环顾四周。
时至傍晚,落日西行,但树木枯少,只能瞅见黄沙之上,圆圆的落日美丽地释放光芒。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古人诚不欺我!”
文化人果然不一样,他这个大老粗看见如此美景,除了美、好看、漂亮,再也夸不出其他的词。
孟华朝目不转睛地看着满天彩霞,内心忽然归于平静。
不到半个小时,他就能见到妻子儿女,可真想念他们!
嘭一声,牛车突然停顿,三人不约而同地撞在车框。
忽然撞倒门框,孟糖迷迷糊糊地摸着脑袋,一脸疑惑:“咋,牛车还堵?”
“王叔,咋回事?”孟华朝反应迅速地走下车,板着脸质问。
好心情瞬间消失殆尽!
“前面有人打架,刚才不知是谁朝我们扔了石头,为了躲避石头,我才停下。”
后下车的孟糖听见王叔的解释,诧异地摸了摸脑袋:“又有打架?”
莫不是人闲着没事干,就喜欢打架?
宋寨的人如是,xj的人亦如是?
“你俩乖乖站这,不准动,听见没有?”
板着脸叮嘱两人,孟华朝皱着眉头往打架的两拨人走去。
“哥,要不凑凑热闹?”
孟杰摇头拒绝:“不行,五叔板着脸很吓人。”
“那怕啥,咱们来五叔家是做客,他不敢打你。”
“真的?”
孟杰狐疑地看向孟杰,湛亮的一双眸子显露着质疑。
五叔的个性,会有他不敢做得事请,妹妹该不会又是糊弄他吧?
“我去,你随便!”
俗话说有热闹不看是王八蛋,不看白不看!
两人偷偷摸摸地跟在孟华朝身后,待他与打架的两伙人沟通时,悄无声息地躲到一旁,充当看客。
孟华朝黑沉着脸询问:“兄弟,这咋回事?”
“你刚来,没听之前他们吵架时说的话?”
笑着掏出烟,孟华朝坏笑地挑挑眉:“没呢,兄弟,你讲讲?”
“兄弟,这烟不错。这两人好像是表兄弟,喏,穿黑衣服的是表哥,穿蓝衣服的是表弟,听说表哥娶了表弟喜欢的姑娘,然后表弟就把表哥的义妹给娶了,本来两家相安无事,但表哥老婆怀了孕,可生出来之后,发现孩子和表弟长得像,所以就闹了起来。”
“······”
都什么跟什么,乱七八糟,不知所谓!
皱着眉头看向堵路的两拨人,孟华朝在心里思索换一条路的可能性。
孟杰两人也从看热闹人的口中得知八卦,纷纷卧槽个不停!
乖乖呦,现实发生的事情永远比小说要有意思,瞧瞧,剧情发展多么顺畅,多么狗血,简直是把各种桥段集合在一起,就是不知道最后会是he还是be!
“五叔,咱们要不换条路?”
孟华朝不爽地质问:“你俩怎么过来了,不是让你们在原地等候?”
俩倒霉孩子,突然在他耳畔说话,差点把他吓一大跳,幸亏他忍耐力强,没有表现出来,不然指定被他俩笑话。
“五叔,一盆盆的狗血怕是理不清,咱们还是赶紧撤。”
“你不是爱看狗血剧,反正也不急,要不看看最后咋处理?”
“唉,要是能够亲子鉴定,做一个不就真相大白了!”
蹭烟的中年男人小声八卦:“姑娘,懂得很多。不过他们好像做了亲子鉴定,还是去国外做得,但是结果好像不太对劲,孩子是表哥的,但和表嫂没有关系。”
“······”
卧槽,这么刺激?
震惊过后,想起种种不合理现象,孟糖追问道:“孩子是表嫂亲生的吗?会不会被调包了,如果被调包,说明表哥出了轨,那表嫂的孩子呢?”
“不清楚,但是听说表哥和他义妹不清不楚,而且义妹生小孩和表嫂生小孩是同一天!”
“剪不断,理还乱,问君能有几多愁,恰是太监上青楼?”
这俩倒霉孩子,嘀嘀咕咕啥呢?
孟华朝皱着眉头看向抵着脑袋,窃窃私语咬耳朵的兄妹,忍不住捏了捏手指。
注意到五叔打量的眼神,孟杰小声询问:“五叔,你觉得最后会怎样处理?”
“无聊!”
孟华朝转头就想离开,但望着挡路的一群人,无语地抬头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