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农家女—— by笑子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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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没察觉到五叔刻意不搭理,孟杰神色复杂地望着热闹拉架的一群人,再一次追问:“妹,就两个人打架,为啥一圈人拉不开,他们是不是没用心?”
“雨你无瓜!”
吵吵闹闹的声音嘈杂又刺耳,两拨人各说各的理,一言不合就开干,孟华朝等人楞在一旁看了许久之后,决定换条路。
“糖糖,小杰,旁边还有一条小路通向家,但可能绕得比较远,要不咱们先离开?“
孟糖歪着脑袋质疑:“要多长时间?”
“一个多小时。”
沉默不语地看向吵闹不休的一群人,孟糖提议:“五叔,要不你劝劝架?”
乖乖呦,她吐的昏天黑地,好不容易缓解,牛车不稳,晃晃荡荡,若是再坐一个多小时,怕是能把胃给吐出来。
晕车的滋味实在难受,她不想再继续承受痛苦!
“呃~”
俩倒霉孩子,就知道坑大人!
但···仰头看向将落不落的霞云,沉声叹气。
他也不想换路,但这群人?
孟杰拱火:“五叔,您可是村霸,怕他们不成?”
“······”
俩倒霉孩子,说得甚是有道理。
板着脸,默不作声地靠近两拨人,气沉丹田,孟华朝欲大声告诫,但还没来得及说话,忽然有一黑影朝他飞奔而来。
第一反应迅速躲避,但听见女人惊慌地叫声,孟华朝双臂微展,将人给拽住。
“唔~”
拧眉看向浑身脏乱,披头散发,宛若疯子一般的女人,孟华朝不爽地松开手。
女人低垂着头颅,无声地啜泣,泪水如串地滴落在地上。
神色莫名地盯着面容凄苦,好似生无可恋的女人,孟华朝皱着眉头上前,刚过半步,突然从他身后冲出来一群女人将可怜女人摁在地上打。
“小贱人,还敢跑,打死她!”
瘦弱的女人被摁在地上一番痛打,咒骂声,哀求声,拳脚相加的碰撞声在空气中炸裂!
可怜的女人惊慌地抱住脑袋,无比绝望地瞪大眼睛,眼神之内一片死寂。
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女人死寂的目光,孟华朝精神一震,板着脸走到女人身旁,粗壮有利的手臂将一群人分开。
单手将骂骂咧咧的女人们推到一旁,孟华朝厉声呵斥:“大庭广众之下,你们是想把人打死吗?”
“关你什么事,呦,莫非你就是她那个相好?呸,不要脸的奸夫淫妇!大家快看,他就是那个奸夫,打死他!”
“我····”
一群人压根不给孟华朝解释的机会,直接拿棍冲上去。
“呵!”
数不清的棍棒朝他攻来,孟华朝冷喝一声,毫不畏惧地举起手臂应对。
杂乱无章的棍棒仅凭蛮力攻击,多战善斗的孟华朝机智地躲开攻击,三下五除二抢走棍棒,对着一群不明是非的人就是狠狠暴揍一顿。
一棍一个人,砰砰砰几声,一群人七零八散地躺在地上,哀嚎不止。
激烈的一番运动后,湿漉漉的衣衫贴在肌肉上,汗湿的长发软趴趴地贴在头皮,释放浓烈的荷尔蒙气息。
酷拽地将木棍扛在肩膀上,不屑地挑了挑眉,孟华朝暴喝:“你们清醒了吗?”
全身骨头仿若被打碎,疼得龇牙咧嘴,一群人拖着疼痛的身躯缩成一团。
约莫是和熟悉的人窝成一团,有了底气,穿蓝衣服的男子眼神阴狠地盯着孟华朝,出言不逊:“呸,不要脸的小瘪三,早晚弄死你。”
面无表情地望着死不悔改,毫无认错之心的一群人,孟华朝冷笑着吩咐:“糖糖,去报警!”
“你们敢!站住,不准去。”穿黑衣服的男人看孟糖扭头离开,忍着疼痛起身阻止。
穿蓝衣服的男人紧跟着暴喝:“小瘪三,你要是敢报警,我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法律在你们眼里到底是什么?还是说你们就是王法,杀人犯罪都不会有人管。”
穿男衣服的男人听到孟华朝底气十足的质问,余光瞥向围观的一群人,黑沉着脸咽下嘴边的话,将矛头对准软趴趴躺在地上的女人。
啪一声,连环几巴掌甩在女人脸上,男人神色阴狠:“梦娘,他就是你的老相好?贱人,我对你还不够好吗,你居然在外偷人,给我戴绿帽子,还让你奸夫打我们,你可真有能耐!”
接连几巴掌甩在脸上,仅是听着便觉得痛,但躺在地上的女人却仿若毫无感觉,若非胸口有微微起伏,看着和死人似乎没什么两样。
孟糖愤怒地盯着不把女人当人的男人,低声跟一旁的中年男人叮嘱几句,随手捡起木棒对男人狠狠打上几棍。
“小贱人,找死!”
刺痛袭来,男人痛苦难忍地缩着身体,猛地用力打开木棍,目光阴狠地冲过去。
呵,不自量力!
不屑地翻个白眼,孟糖握住木棒,嘭地一声打在男人双腿上。
咔嚓一声,传来骨头碎裂的声音,紧接着空气中传来杀猪似的叫声。
瞧着男人似乎没有站起来的能力,孟糖扭头看向生无可恋的女人,轻声询问:“你怎么样,还好吗?”
女人死气沉沉地仰着头,双目紧闭,对周围的一切静默不知。
女人身上的死气仿佛凝结成实质,看得孟糖有些难受。
弯腰蹲在女人身旁,孟糖温柔地抚摸着女人枯燥的头发,轻声劝解:“世间对于女人有很多苛责,结婚之后更是增添许多毫无道理的规矩。出嫁为人妻,便是一家人,但夫家却不那么想,他们会觉得嫁入他们家,就该如老黄牛,不计得失一味付出。可女人也是人,是有思想的人,你不用觉得自己有错,因为在他们眼里,也许你呼吸都是一种错。”
女人依然沉默不语,孟糖重重地叹息,语气忽然加重:“你是你,是你自己,不是任何人,难道你要因为别人犯下的错惩罚自己?”
喑哑的嗓音从喉咙溢出,仿若破烂的哨子,刺得人浑身战栗。
孟糖温柔地拍拍女人肩膀,温声劝慰:“嘘,你声带被毁,暂时先不说话,听我说。伟人说女人不比男人差,妇女也能抵半边天。既然不是你的错,谁也不能诬赖你,你千万不要因为别人的错来惩罚你自己。”
“每个人在一生之中都会犯错,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何况又不是你的错,虽说我不太清楚事情经过,但我相信你的人品,你不是他们口中那样的人!”
“姐姐,未来有无限美好,你值得更好的明天!”
见女人眼底的意志逐渐活泛,孟糖心里仿若有什么东西在动摇。
劝人活着,又何尝不是劝解自己?
人需要共情,也需要经历和体会,她是个感同身受的人!
孟华朝皱着眉头质问:“糖糖,你和她嘀咕什么呢?”
“没什么,只是觉得她有些可怜,明明不是她的错,却被安上莫须有的罪名,可怜又可叹!”
“臭丫头,你胡说什么?贱人不安分,给我戴绿帽子,没把她打死喂鹰已经够便宜她。”穿蓝衣服的男人咬牙切齿地说道。
“哼,你敢吗?不过是仗着人多,仗着女人弱,才敢如此嚣张,若真是对簿公堂,让警察断案,你觉得你们有多少胜算?”
“关你什么事?我们家里自己的事不需要外人掺和。臭丫头,你最好识相点,不然我让你后悔终生。”穿着蓝衣服的男人恶里恶气地怒吼。
贱人,全都是贱人!
瞧他们应该是外地人,呵,敢管他的事,等着吧,他非刮掉他们一层皮不可。
“只会说大话的没用男人,干不过我还嘴硬,就你?呸!”
眼瞅着孟糖行事作风似乎有些极端,孟华朝轻声呵斥:“糖糖!”
本地人欺负外地人不是什么新鲜事,何况这些人敢明目张胆在大路上大打出手,想必作恶更是肆无忌惮,还是慎重对待,以免祸伤己身。
“你们等着!”
男人恶狠狠地落下一句话,撒腿离开!
孟华朝皱着眉头看向男人离开的背影,眼神阴郁地看向神情嚣张的一群人,默默地拉扯孟糖离开。
左眼皮一直跳,该不会发生什么事吧?
“姐姐,人生苦短,及时行乐。有些事该断则断,否则反受其乱,谁说女人天生依附男人,谁说女人自己不能拥有一片天地?只要敢想敢做,不怕苦,不怕累,那么没什么不可能!我们要走了,但是我希望你能做真实的自己,不被任何人伤害,也能得到幸福的你,再见!”
“我·····”
“下次相见,希望你会是不一样的你,更希望你能找到你自己。”
见女人眼睛里逐渐充满希望,孟糖点点头离开。
‘做真实而又不一样的自己?’
衣衫褴褛,浑身是伤的女人倔犟地昂起头颅,耀眼的日光照射在染血的眼角,隐约中散发着奇异的光芒。
也许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块胜地,但它被埋藏在心底深处,除非被深刻唤醒,否则不会清醒回归,宛若凤凰涅槃,只有经过烈火灼烧方能重生!
牛车拉着三人走了许久,直到看不见影子,孟杰才伸手戳了戳孟糖肩膀,小声嘟囔:“妹,你刚才是不是又在洒鸡汤?”
“胡说,我那是普照众生,为万物化灵!”
孟杰挠了挠头,不解地打着哈欠:“简单点,说点我能听懂的?”
“人生讲究缘分,既然遇见别人经历不幸,而恰好你也有一定能力,那么说几句话来拯救一个人,何乐而不为?”
“你怎么知道她没有错?万一她······”
“闭嘴!哥,你是不是纯心找茬?不管她犯下什么错,但那是警察以及法官的事,和他们又有什么干系?你没看到那群人把她往死里打,他们没有这个权利,也不能破坏国家法律。”
坐在牛车边缘思考问题的孟华朝听见孟糖的话,情不自禁地挑了挑眉:“呦呵,糖糖,你现在张嘴法律,闭嘴法律,以后是想当法官?还是律师?”
知识就是力量,有文化的人看事看物果然和常人不同!
“不,我要做更重要的事情!”
“有志向是好事,继续努力!”孟华朝举手称赞。
孟糖回头看向幽黑的通道,不安地提醒:“嗯,不过我担心他们会暗地对咱们下手,五叔,你猜他们会不会暗地跟踪咱们?“
那群人不像是什么好人,更不像是会忍气吞声的人!
女人被男人虐打之时,她给了旁观人几块钱,请他们去警局报警,可是等了好久都没等到人,那么只有两种可能。
一是他们并没有报警,偷偷跑了;二是他们去报警,但是警局的人并没有出警!
不管是哪种原因,她都不得不防,毕竟是她惹出的祸端。
瞧着孟糖一脸担心,孟华朝不屑地翻个白眼:“不怕,我也不是任他们宰割的人,你们莫不是忘了五叔在村里的称号?”
他又不是什么老实人,还能任人欺负?
“五叔,对不起,要不是我多事,也不会惹下无妄之灾。”
还没有拜见五婶,已经惹下祸事,惭愧!
孟华朝挑了挑眉:“你可后悔?”
“不悔,人生百种苦难,每个人都在苦难中重生,我不是圣人,无法解决每个人的困苦,但只要遇见深陷困境的人,总要尽一份力量。五叔,你放心,若是他们敢来找事,我绝不放过他们!”
“不怕,有五叔在,哪用得着你们出手。”
年轻人就应该拥有年轻人的担当,有责任,他这侄女不论行事作风,还是品行品德皆同他对口。
牛车咔咔行走在路上,不多时,牛车来到一个村庄,而后看见村头第一户人家门上挂着火红大灯笼,清风拂过,灯笼随风摇摆,远远看去,摇摆的麦穗似乎抚平内心的疲惫。
“你俩,下车,到家了!”
一声欢呼,孟杰两兄妹高兴地跳下牛车,一脸欢欣地上前敲门。
须臾,大门打开,三四岁的娃娃探着头看向门外,不解地问:“?你们是?”
时隔一月再相逢,孟华朝一家人喜极而泣。
温开水舒缓喉咙的不舒服,透过昏黄的灯光,看清妻子脸上的倦意,孟华朝心疼地拉着她的手,低声叙说近来种种。
短暂的分离让彼此懂得思念和珍惜,安排好孟杰、孟糖两人的住宿,孟华朝拥着妻子走向里屋。
床头的小灯亮起,驱赶黑暗。
洗去疲惫,舒懒地躺在床上,闻着床被上的馨香,两人一下子相顾无言。
一个多月的分别,思念如何之深,但面对面相处时,竟不知该如何相处,忽然,两人灿烂一笑。
“我离开的这段时间,辛苦你了!”
“不辛苦,只要你平平安安,我就安心。”
伸手将妻子揽在怀中,宽大的手掌轻轻抚摸柔软的发丝,孟华朝毫不犹豫地流露内心的留恋。
皓月当空,树影摇曳,温馨的小屋传来低声絮语,经久不散,似乎要弥补一个多月的缺少。
夜渐深,咔的一声,灯光熄灭,万物归于平静!
做客的日子爽而不腻,有吃有喝还有人陪,最初还担心有人打击报复,但警惕几日之后,并未发现异样,孟糖彻底放开心,敞开怀。
黄沙遍布,痕迹斑斑的建筑显露伤痕,观之不能忘!
短短几日,名胜古迹,绝美风景看了遍。
清晨,兄妹两人婉拒孟华朝夫妻的陪同,往镇中心走去。
现下已八月份,再过十天半个月,他们就要回家准备上大学,今日专门来镇上,挑选一些纪念品带回去给亲人和朋友。
琳琅满目的小物件挂在木质摆架上,微风轻拂,咚咚咚的声音宛若天籁。
“风铃?”
望着神情呆滞,似乎陷入某种回忆的妹妹,孟杰好奇地摸着一大长串被串的贝壳,皱着眉头问:“这玩意是不是不太好带?”
“哥,我想要!”
妹妹是肿么啦?
她刚才好像是对他撒娇,是的吧?
“哥,你给我买!”
软软甜甜的声音再一次传来,孟杰露出恍恍惚惚的笑意。
“买,必须买!”
开开心心地掏出钱票,孟杰十分豪气地买下店内最大的风铃送给孟糖。
顺着摊位,两人一路逛下去,约莫是好看的东西太多,一度走不动道。
奇奇怪怪的小饰品,被开了光的佛物,还有好吃的糕点,独特而美丽的服饰,无一不令人欢喜。
“哥,我喜欢!”
“哥,我想要。”
“哇,好漂亮,拿回家给妈,妈一定喜欢。”
“好美的衣服,也不知道我穿起来好不好看?”
“咦,一直想要个钢笔,但是没有钱,好伤心!”
“哥,你对我真好,我宣布,你是世上最好最好的哥哥!”
·······
彩虹屁不要钱地往外扔,一路上,孟糖软糯地撒娇卖萌,心仪的小物件几乎免费进入口袋。
双手拎满东西,两人气喘吁吁地坐在椅子上,刚休息片刻,彩虹屁再一次袭来。
“哥,你真是人间绝顶好哥哥。”
孟杰宠溺地看向孟糖,拍拍口袋。
“妹,累了吧,哥请你吃饭,想吃什么,不要客气,随便说,哥满足你。”
大兜小兜躺在地上,孟糖羞愧地捂住脸:“那多不好意思,哥哥今天已经给我买了好多东西,饭钱我来付吧?”
最初只是想让哥哥给她买个风铃,但不知咋回事,逐渐演变成,她想要啥,哥哥就买啥,而且绝不说一个‘不’字。
女生嘛,天生喜欢被人宠溺,尤其是宠在手心的感觉,所以被宠的孟糖毫无顾忌,随心所欲,冷静下来,也不知哥哥钱包如何?
“没事,哥有钱!”
啪嗒一声,钱包摔在桌上,发出叮咚一声响。
榨干了?
孟糖拎起钱包,伴随着叮咚两声,一元硬币咚咚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孟杰疑惑地抖动钱包,但未再抖落一毛,气恼地拍了拍桌子。
“咋才两块钱,该不会被人偷了吧?”
“······”
“妹,哥好穷,怕是不能请你吃饭。”
呜呜呜,心好痛,时隔多年,好不容易妹妹再次撒娇,可他是个穷鬼,连妹妹微薄的愿望都不能满足。
不解地望着孟杰阴郁的神情,孟糖心虚地抠了抠手指。
“没事,咱俩是亲兄妹,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所以不论谁请客,都是咱们一家的钱。”
“妹,你放心,哥哥一定会成为很有钱很有钱的有钱人!”
呃,有此志向十分好!
一顿饭吃得不亦乐乎,两人皆撑着肚子走出饭馆。
拎着大兜小兜走在路上,孟杰忍不住喟叹:“妹妹,糖醋里脊好好吃,酸菜鱼也好好吃。”
“有我做的好吃?”
“呃····”
死亡命题,他拒绝回答。
“哼,坏哥哥!”
妹妹,刚才可不是这么形容。
呜呜呜,前一秒还是绝世好哥哥,下一秒就成了坏哥哥,这落差和悬崖又有何区别?
“我·····”
“站住,就是他们俩,抓住他们!”
突然一声厉喝叫住两人,兄妹两人齐刷刷回头,下一秒拔腿就跑。
“他们跑了,快抓!”
大街上,两拨人急速奔跑,仿若亡命追击。
不知跑了多久,孟杰脸色难看地落后孟糖两步,哑着嗓音呼喊:“妹,哥肚子疼,跑不动了。”
余光扫见孟杰额头上的大汗珠,孟糖咬了咬牙,将小包裹递给孟杰,急声催促:“哥,你先跑,我断后。”
“不行,我不能丢下你。”
眼神难以言喻地盯着仿若言情男主附身的哥哥,孟糖一脸嫌弃:“快走,别拖我后腿。”
哥哥虽然也跟着训练过,但不知为何,身体娇弱,训练效果极差,可谓是文弱书生一枚!
凶狠的眼神逼走孟杰,孟糖帅气地扭动脖颈,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板砖。
“停!”
坏人首领望着手拿板砖,一脸凶悍的孟糖,示意身后的人停下。
但奔跑太快,受惯性影响,一个个往上挤,坏人头头惊慌地看向举板砖的孟糖,下意识举起手臂抵抗。
拔出萝卜带出泥,一连串的扑倒,孟糖弯了弯唇角,一手拿砖,一手将坏人头头固定在怀里。
“都别动,放下武器,否则打烂他的头!”
“都给老子放下。”
厉声呵责手下后,坏人头头感受到孟糖的威压,不禁抖了抖肩膀,讨好地说道:“妹妹,他们已经放下武器,咱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激动。”
天知晓他对板砖的阴影有多么大,三年前在老家和别人打架,一板砖打破他的头,愣是修养好几个月疼痛才缓解,但从那以后,只要见到板砖,他就头晕眼花,站不住脚。
“谁是你妹妹,闭嘴。”
望着老老实实的小混混,孟糖冷笑着质问:“你们想做什么?”
“妹妹···哦,不,女侠,我们也是收人钱财,与人消灾,和我们没关系。”
“谁?”
混混头子想方设法缓解自身罪名,猛不迭听见孟糖的话,一时没能反应过来。
“啥?”
“······”
他们是在搞笑?
皱着眉头看向带呆愣愣的混混头子,孟糖伸手拍了拍他脑袋。
“你老实点,不然给你开瓢!”
脑袋嘭得一下昏涨闷痛,混混头子痛哭流涕地求饶:“女侠饶命,冤枉啊!”
“女侠,放开我们老大,有本事冲我们来。”
“嗯?”
被孟糖危险的目光吓得浑身打颤,小混混们怂着肩膀,小声叮嘱:“女侠,我们老大脑子不好使,你悠着点!”
混混头子:“·····”
他可以现在选择解散吗?
被小混混一群人的傻不愣登行为给逗笑,但毕竟是正经人,除非特殊情况憋不住,但大部分时间都能憋住,咬着牙忍着笑意,孟糖冷漠地逼问:“是谁给你钱让你打我,给了多少?”
“女侠,饶命,他带着帽子,没··没看清楚!喏,给了五十块钱,我花了十块,剩下的都给你,咱们的误会能一笔勾销不?”
瞥向绿色的钱币,孟糖不屑地收到口袋,拿砖头拍了拍男人肩膀。
“一笔勾销,想得美!要不是我会点功夫,你们怕是已经把我和我哥打得爬不起来。现下认错,不觉得太迟了吗?”
“女侠,我···全身上下就这么多钱,全给你!求求你千万别打我,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亲要养,下有三四个小娃娃······”
“停,甭说废话。要我饶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
未等孟糖说完话,混混头子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的应和:“女侠,我们听你话,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尽情吩咐。”
“你留下,其他人去把给你们钱的人绑过来,然后两清!”
“这····”
望着男人一脸为难,孟糖冷着脸拿板砖对男人的头拍了几巴掌:“为难?”
“不为难,我让他们现在就去。”
“你们快去把那个男人绑过来!”
小混混们眼泪汪汪地呼喊:“老大····”
“还不快去,还是说你们想给他收尸?”
威胁的话一出,小混混们慌张地逃出巷子。
热闹慢慢归于平静,巷子忽然静寂的可怕,混混头子感受到巨大的阴影,颤抖着音提议:“女侠,你看他们已经去绑人,要不先放开我?”
“好啊!”
“谢·····”
感谢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被孟糖的骚操作给震惊。
粗糙的布绑住双手、双腿,整个人蜷缩在地上,吓人的板砖立在他身旁,微瞥一眼,吓得他冷汗淋漓。
这女人是魔鬼吗?
“听话些,等会自然会放你,否则·····”
“我肯定听话。”
混混头子委屈巴巴地窝成一团,心里泪流满面。
呜呜呜,钱没赚到反而把娶媳妇的老本钱都赔光了!
孟糖单手倚靠在墙壁,眸光幽深地盯着灰蒙蒙的地面,思绪繁杂难消。
寂静的气息在空气中缓缓流淌,躺在地上的混混头子害怕又恐慌地缩在一起,唯恐被孟糖瞧见。
半个多小时过去,不见小混混的影子,沉吟许久的孟糖缓缓走到混混头子身旁。
哒哒哒的声音在耳畔炸响,余光扫见板砖被拿起,混混头子慌张地瞪大眼睛。
莫非今日,他要命丧于此吗?
单手将男人提起,孟糖语气恶劣:“你说,他们是不是背叛了你?”
“嘤嘤嘤,女侠,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犯事,饶我一命吧!”
“·······”
一群小混混绑着男人来到小巷,火急火燎要拯救老大,但刚踏入小巷,听见老大嘤嘤嘤地哭泣声,震惊地张大嘴巴。
他们老大脑子该不会出毛病了吧?
要不解散吧!
听到身后的响声,孟糖歪了歪脑袋,露出诡异的笑容:“你们来了,人呢?”
小混混们退开,将被堵了嘴巴的男人扔到孟糖脚边。
“人已经带来,快放了我们老大!”
“嗯?”
察觉到孟糖危险的音调,一群小混混缩着脑袋,小声哀求:“女侠,求你放了我们老大。”
“喏,自己来领。”
单手拖着男人到另一条小巷,不多时,小巷传来阵阵哀嚎声。
混混们听着巷子里的痛哭哀嚎,吓得脸都白了,连声催促:“老大,咱们赶紧走,那女人简直是魔鬼。”
“你们先给我解开。”
“哦哦哦!”
剧烈运动好久,孟糖面无表情地扭了扭酸胀的手腕,把从男人身上掏出的钱装进口袋。
“你服不服气?”
“服!”
“记住,我不是你能惹的人,以后小心点,祈祷不要碰到我,不然我让你再体会一边‘背对背拥抱’!”
‘背对背拥抱’可不像表面词那么简单,它是一种特殊的刑罚,令人难受却不得解法,极其磨炼意志。
“嗯嗯嗯,不敢!”
“这钱是支付我的医药费,你要是敢报警,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不不,不敢!”
“滚吧!”
男人忍着疼痛,灰溜溜地从小巷逃跑。
眼神锐利地扫向碎掉的板砖以及绳子,孟糖着手清理现场。
虽说她有百分之百的把握男人不敢报警,但谁也不敢保证其中会出现什么意外。
清理干净痕迹,孟糖伸展懒腰,舒缓一身疲惫。
打人也是力气活!
走出小巷,孟糖正打算去寻找哥哥,忽然从旁边闪过一个阴影,神经瞬间紧绷,孟糖侧身躲开。
“死不悔改,想被再揍一顿?”
小混混们瞧着孟糖凶狠地露出大白牙,急忙解释:“女侠,别误会,我们就是想认个错,顺便和你交个朋友。”
孟糖疑惑:“交朋友?”
她看着像是缺朋友?
唇角噙着一抹冷笑,孟糖慢慢逼近混混头子,厉声威胁:“你们是不是也想体会一下‘他’刚才的刑罚?”
“女侠,我们现在就走。”
“站住!呵,你们想走就走,问过我的意见没?”
“······”
他们这是招惹了什么魔鬼?
“你们帮我打听个事,二十!”
“女侠,提钱多俗气。”
“两块!”
混混头子神色僵硬地愣住,不留痕迹地转移话题:“二十刚刚好,不知女侠想知道什么?”
女侠不走正常路,多多少少有些难为人!
“你过来,我·····”
小声在混混头子耳边细细叮嘱一番,孟糖点头离开。
一脸深沉地走出小巷,孟糖还没来及抬头,忽地被人抱在怀里。
“妹,你没事吧!”
下意识要推开孟杰,但听着他语气里的哽咽,孟糖默默地收回手:“没事,你怎么把五叔叫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