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系统强制分配道侣后—— by定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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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瞳孔骤然一缩,“灾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真是个灾厄秘境,那她岂不是,随时都可能被卷进秘境送死?
显然,已经来过一次了。
难怪东池宴会在她身边铸起铜墙铁壁,如果不是他阻挡,她可能已?经进入了秘境。
那个噩梦,就预示着……
脑中的?念头被?突兀打断,是东池宴的神念悄然入侵。
就仿佛没有?经过她的?允许,强行进入神念相融,他的?神念依旧如吞没了所有光线的深海,海水一点一点的?漫上来,淹上她的脚步,小腿,膝盖……
包裹她的?全部。
明明冰冷,却又时不时犹如寒火灼烧,让心神随着跳动的幽火阵阵悸动。
东池宴的?声音在识海内响起,“别去想关于他的一切。”那是言灵密匙,会推开深渊的?大门。
秦七弦神魂战栗,发出轻微的呓语:“可是,控制不住怎么办?”
她眼?神逐渐迷蒙,雾气氤氲在双目之中,声音几乎微不可闻:“总不能从早到晚,没日?没夜的神魂双修吧……”
东池宴沉吟一下道:“也不是不行。”人族好像还有?什么真言术,顶尖强者才能掌握,太复杂了,他也没能钓起来,施展不了。
就只能……
先拘着她元神,再慢慢想办法。
接下来的?时间,每隔几个时辰,天血妖的蛊惑声音就会响起。
东池宴都及时压制。
然而?,太过频繁的?呼唤,让秦七弦身体的反抗变得更加剧烈,他的?缠绕都险些无?法阻挡她。
肉身受到召唤逐渐疯狂,而?她的?神魂,受到的?影响却小很多,第三次的?时候,身体迸发出了远超自?身极限的?恐怖力量,都刺穿了他的?鳞片,脸上更是血肉模糊,掉落一些腐烂的碎肉。
身体都这样?了,她的?元神,竟能在黑暗中安眠,这个发现……
让东池宴的眉头逐渐锁紧,久久未能松开。
秦七弦再次睁眼?时,发现自?己浑身赤、裸的躺在一片巨大的绿叶上,身上也不算好无?遮挡,腰腹位置搭了一层浅绿色的丝绢,像是初春刚长出的?嫩芽,色泽柔和且鲜嫩。
神魂交融的余韵还未完全退散,她现在就像被?水漫过的?沙滩,湿润又柔软。
“东池宴,你在做什么呀?”声音微微沙哑,带着她从未有?过的?娇嗔。
东池宴手里握着一只符笔,笔尖正伸在旁边的?灵碟里?,蘸取了一些金色符砂。
听得问话,头微侧,看向秦七弦。
她眼?睛湿润,鼻梁挺翘,红唇若樱,雪白的?肌肤上,金色符文遍布脖颈,手腕、脚踝,闭着眼?时还不觉得有?什么,此刻眼?睛睁开,就仿佛打开了禁忌的大门,让他心跳加速,握笔的?手微微一颤。
他在心中默念了一句静心凝神的咒语,强压下纷乱欲望。
接着才提起笔,落至她心脏位置。
秦七弦仍未回神。
呆呆看着他的动作。
笔尖的?柔毛落在她心窝处,在指甲盖大小的一块地方快速勾勒出无?数复杂的?纹路来回摩挲,勾勒出无数细小纹路。
毛笔如细小的?刷子反反复复的逗弄她心窝,让秦七弦又麻又痒,忍不住想躲,奈何刚一动,就有?威压压下,让她动弹不得。
她胸膛剧烈起伏,又羞又气,眼?神终于清明些许,“你,你,玩得这么花!”
“东池宴,不要再闹了!”两人神念也不晓得绞缠了多久,她浑身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连喊出来的话都失了力道,听不出怒意,反而?像是撒娇。
东池宴盯着她胸口位置,皱眉道:“呼吸别这么急促。”
秦七弦:“那我还能憋着不成?”
东池宴:“动静太大了,我?不好画。”
奇峰险峻,低谷深幽,夺人目光,摄人心神,使他,难以下笔。
秦七弦都气笑了,就你那画画的?水平,还拿我?当画布?
直到此时,她才彻底清醒,扫过身上那些纹路,视线定格在东池宴手中符笔上,她不可置信地道:“你画的是符?”
东池宴点点头:“封魂固魄符。”
秦七弦呼吸一滞,心跳都好似骤停。
对她这个状态十分满意,东池宴快速落笔,刷刷几下,将心脏处的?符文?画完后,又重新蘸取金符砂,于肝处落笔。
秦七弦声音微涩,“为什么?”脑子里一片混沌,想不太明白,却隐约又钻出一些古怪的?念头,偏偏那些念头好似被雾气给遮蔽,只差一点点就能想起来,却始终差了那一点儿。
她静静看着东池宴,眸子里不知为何有了一片水雾,“你肯定是为我?好,对不对?”
东池宴没有?看她,专心致志地画符,嘴上倒是答了一声嗯。
等?到肝处符文?画完,他准备再蘸取金符砂时才看到秦七弦眼?里?的?泪光。
“哭什么?”
我?的?妖仆,怎能如此脆弱?
愿想斥责她两句,话到嘴边,好似有?了自我意识一般不愿蹦出来。
于是他也不说了,倾身向前?,拭去她眼?中泪水,声音不复从前?冰冷,略显温柔:“别怕。”
“你肉身元神并未很好的相合,灾厄对你肉身控制更强,而?你的?元神,受到的?影响极小。所以,我?就想到了这个法子,可以尽可能的避免你被卷入其中。此后,这肉身将完全由你掌控。”
“最重要的?是,它能让你灵肉合一,不管是谁,用什么方法,都无法再看出你的真正来历。”
“毕竟,这是上古失传的封魂固魄符。”
一字一句说得轻巧,却好似一根根钢针,逐渐戳破了秦七弦脑海里的那一层迷雾。
她好似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东池宴道:“域外天魔,都像你这样没用的吗?”
宛如一声惊雷在识海炸开。
迷雾散尽,豁然开朗。
难怪以前听到域外天魔的时候觉得熟悉。
对此界生灵来说,每一个穿越者,不就是一个域外天魔?
域外天魔是一个族群。
穿越者当然不是域外天魔, 她也不能像域外天魔那样随意更换身体,吃掉此界一切生灵。
可大家不会管这?么?多,只会看?到?她突然地?降临此间, 不受天道约束、毫无违和地占据了一具肉身,并顶替原主的身份活了下来。
原主去了哪儿?肯定是被她吃掉了!
纵然她什么?都没?做, 根本没?有原主记忆,大家也只会觉得是她吞噬掉了原主,占有了对方的一切。
更会害怕,这?样的情况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大家只会把她当成域外天魔,至多是个……
比较菜的域外天魔。
秦七弦仍想解释,“我不是域外天魔, 我没?有伤害过这?具身体的主人。”她来的时候倒是打听过,好像原主身体一直不好,然后种的灵谷入不敷出, 饥一顿饱一顿。
她去的时候, 差点儿就被赶出杂役院。
想想也是, 身中妖腐之气,修炼那般困难,身体怎么会好得了。
显然,原主当初不仅肉身饱受妖腐之气折磨,元神?也同样如此。她穿过来之后,神?魂受到?的影响小, 故而才扛了下来。
她无法解释穿越, 却并没?有伤害过这身体里原来那个人。然而,谁会信呢?
因情绪波动太大, 胸前起伏又大了起来,东池宴瞥了一眼?, 随手将薄纱往上一拉,本是想遮一遮,好叫他继续接下来的动作?,哪晓得?顾得了上头顾不了下头,那修长笔直的双腿仍在他眼前晃,叫他心神?不宁。
索性这符不用立刻画完,如今,也就?剩下了几处地?方。
画了许久,稍显疲惫,歇息一下也好。
这?么?想着,东池宴心中继续念起?了静心咒,口中则漫不经心地道:“嗯。是也好,不是也罢,都无所谓。”
“你只需记住,你是我的妖仆即可。”
域外天魔,灭世?之劫。
真能被这么弱小的域外天魔给灭了世??
东池宴脑中闪过一个念头:那就合该它灭。
他这个永夜天妖,少不得?帮她一把。
秦七弦眼?睛湿润,她眨了下眼?,本被东池宴擦掉的泪水再次涌出,她小声抽泣着问:“你还画吗?”
东池宴不明白为何她突然这么脆弱,不就?是身份暴露了么?,他又不在意。
有封魂固魄符,亦能隐藏她的真正来历,以后绝无被发现的可能。
难不成她担心他以后会将这个公诸于众?
东池宴:“你多虑了,我不会告诉任何人。”顿了一下,他补充一句,“我也不认识任何人。”
在这?片天地?里,他睁眼看到的就是她。
他居住在她的识海里,拥有的也只有她。
他还能告诉谁?
秦七弦目光灼灼地盯着他,又问了一句,“你还画吗?”
东池宴想说画,可看到她现在这副模样,哪里能继续下笔?
少不得多安慰她几句。东池宴忽然发现,他一时竟想不出几句好话,妖魔传承里又没?软话传承。
总不能现在去学几句,神?识一扫外界,东池宴摇头,算了吧。
要怎么?让她安心呢!难不成还要立个心魔誓言?
真是麻烦。
东池宴皱起眉头,“不画了,等会儿……”
话未说完,秦七弦已经起身,扑到?了他怀中。
翠色的薄纱被风卷起,从她胸口处飘到?脊背上,被风扬起?,又轻轻落下。
像是怕薄纱被风吹走,他的手略一犹豫,最终按在了薄纱上。
隔着轻纱,依旧能感觉到她身上的温热。
她其实很瘦,蜷缩起?来的时候脊骨明显,让他下意识地用指腹沿着脊柱骨一路按下。这?种感觉,比按珠子舒服得多。
秦七弦伸出双臂,紧紧地环住了东池宴的腰。
她的脸,也埋在了他胸口。
穿越者,域外天魔,身份被揭晓之后,纵然一直坚强,恐慌依旧如潮水蔓延上来。
她也搞不清楚,为何此时会这么脆弱?
她原本只是这片天地里最孤独的旅人。
可现在,她发现,她还是众生之敌。
而东池宴,在猜出她是域外天魔之后,竟然浑然不在意她的身份,还尽力为她遮掩。
她在修真界,藏着一只修真界人人憎恶的妖魔。
而这?只妖魔,又费尽心思?藏起一只被称为灭世之劫的域外天魔。
好吧,这?么?一想,他俩还真是挺配的。
她曾抗拒妖魔契约,如今却开?始庆幸起?来,“东池宴,幸好有你。”
东池宴浑身僵硬,被她双臂环住的腰身犹如被火焰灼烧,那火顺着腰线往下,还烧到?了其他地?方。
然而现在不是时候。
东池宴只能伸手,拨开?秦七弦贴在他胸膛上的脑袋。
东池宴:“秦七弦。”
秦七弦抬眸看他,心跳有些快。
就?见他眉头皱起?,缓缓道:“你的脸,弄脏了我的衣服。”
秦七弦视线下移,果然,她贴过他的地方有一团血迹。
那藏在心底的小小欢喜如同一个脆弱的泡泡,“啵”的一声被刺破了。
秦七弦直接仰躺在树叶上,“画,赶紧画。”
到?底还是有一些羞耻,她还是扯来薄纱盖在身上,遮住了一些要紧的部位,“快点儿。”
东池宴:“……”
他提起?笔,蘸取一点儿金符砂,即将落笔时道:“我要画的位置,被你遮住了。”
秦七弦没?好意思?睁眼?,闻言,将薄纱稍稍往下扯了一点儿。
等到符笔落在小腹位置,她紧张得?浑身绷紧,也不知道熬了多久,才感觉柔软的笔刷从身体上挪开?,还未松口气,就听东池宴道:“又遮住了。”
“往哪边?”
“左。”
她将薄纱往左侧拉了一下。
“反了。”
哦,他的左边,便是我的右边。秦七弦反应过来,又将薄纱往另外的方向拉了一下,这?样拉来拉去好几下,都没听到东池宴继续说话,也没?感觉到?他落笔。
“你……”秦七弦睁眼?,就?对上了一双灼热的眼目。
他握笔的手俨然十分用?力,手背上的青筋都根根迸起?。
东池宴:“我,可能忍不住了。”
秦七弦犹豫了一下,以手捂脸,“嘶。”
东池宴眼神一黯,很快平复下心情,重新蘸取金符砂,快速落笔。
这?次,秦七弦没有闭眼。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画符,他眉眼?清俊,手指修长,认真起?来的样子,怪勾人的。
这?个天妖,他嘴上很凶,说不来半句软话,可他分明,心疼她。
最后一笔落下后,秦七弦周身金光闪耀,那些符文亮起后又钻入她的皮肤,融入她的血肉。
东池宴:“有什么感觉?”
秦七弦摇头,“没什么感觉。”
东池宴抬头看了一下天色,“等下就?知道了。”
天血妖的召唤一般会间隔三个时辰,现在快到?了。
果然,没?过多久,秦七弦就?听到?了神?秘的呓语,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多了道符的原因,就?好似多了一层笼子减小了音量,除了感觉很吵,像蚊子一样嗡嗡嗡的,倒是没?了其他不适。
身体嘛,伤口依旧很痛,但是肉身受她掌控,不会像之前那样身体自己往前跑,元神?在后面追……
见状,东池宴点点头,“好多了。”
他顿了一下,“虽然你不知道天血妖的真名,但也不能继续想他,知道吗?”
秦七弦突然就get到了他的意思?。正事做完,该做不那么?正经的事了。
她抿了下唇,“可是我控制不住怎么办呢?”
嗯,一切,水到渠成。
虚空上,一艘仙舟飞往渡川界。
“两界相融,裂隙众多,风暴不断,一开始去的人数不能过多,依照往日经验,至多不能超过千人。妖域那边也是如此。”仙舟上说话的人,正是新圣云冬青。
“当年那次两界相融,进去后的修士发现里头几乎没有活物,不管是人修还是灵兽,都很难在那样的天地之力下活下来。”
“不过两界相撞,也会生出大量珍稀灵物。此次你们入内,每人将会佩戴一个身份牌,击杀妖魔、寻找到?灵物都能获得积分。”
“总分排列前二十者,所有收获归你们自己所有。”
“二十至三百名,斩获的三成上交,一成归宗门,剩下的六层归你们自己。”
“三百到五百名,个人能获五成。”
“五百以后名,个人能获三成。”
见有少数几个修士面露不忿,云圣淡淡道:“不满?你们身上的法宝、丹药,均由上面提供,若没?有这?些补给,你们连最外面的裂隙风暴都顶不住。若非天道规则限制,又岂会轮到你们?”一千人,仍是金丹期最多,元婴少数,渡劫期的几个,都是渡劫初期,身上备有珍稀无比的压境符。
“再者,只要能进入前二十,所有战利品都能归你们自己。”
原本云圣不打算来,然而灾厄秘境出现,他必须过来看看情况。
若是那灾厄范围太广,这?渡川界,就?算是废了。
辛辛苦苦筹划了那么?久,谁晓得?灾厄秘境这?么?快就?现世?,实在是打了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刚说完,就听到舱内传来痛苦的嘶吼声,云圣眉头微皱,大步走向船舱。
“已经快要控制不住了吗?”
他原本想走进室内,奈何刚到?门口,就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腐臭味儿。
云圣打消了入内的念头,停在了门外。视线扫了一眼床上那一滩烂肉,他飞快地?移开?视线。
谁能想到?,那里躺着的其实是一个人。
云冬青跟小琴仙同属一个时代。
那个时候,小琴仙的师兄一骑绝尘,将其他人都远远抛在身后。
与他青梅竹马的小琴仙勉强能跟得上他的步伐,却也是因为,他愿意停下来等她。
他曾远远见过小琴仙一面。
她站在湖边,把裤腿卷到?膝上,弯着腰双手伸在湖里掬水。本该被珍视的名琴就?随意地?扔在草丛里,仿佛还没有她水里那捧湖水来得珍贵。
捧起?水后,她直起?身,用力往外泼洒。
那时候的她眉梢眼角都是笑,声音如银铃一般悦耳动听。
天真烂漫,白璧无瑕。
而现在……
她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泥。
偏偏,都这?样了,人还活着。
他想:这样活着,不如死了算了。
要死就?死在外界,为何,要坚持去渡川界死?
音圣苍老的声音响起,“她还撑得?住。”
云冬青道:“那就好。”
他转身离开?,在回房间的路上,恰好遇到了带着面纱的灵箜。
灵箜冲他施施行礼,柔声问:“云圣,不知我小师妹现在如何了?”
云冬青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还能撑到?渡川界。”
灵箜:“这一路行来,多谢云圣照拂。”
云冬青:“尊上吩咐,自然尽心尽力。”外头那群年轻人为得天下第一美人垂青,个个孔雀开?屏,谁想得?到?,他们心中的不可亵渎的神女,早已爬上了东圣的床。
也算她有几分本事,挑中了天下至尊。
依稀记得?当年,小琴仙掬水洒向师兄时,她站在一旁的树荫底下,也曾深深凝望着那个人。
当年没能得到徒弟。
现在倒是,傍上了师父。
那位是五相天才,拜了多人为师。天下诸圣,抢着做他师父。
而现在,却被天底下的人遗忘,连名字都不被提及,落到跟天血妖一个待遇。
他那半妖血脉,总不至于也是天血妖吧?
云冬青讪笑一声,转身进屋。仙舟明日就会抵达渡川,希望一切顺利吧。
傍晚的时候, 秦七弦又扛过了一波天血妖的蛊惑。
神魂在体验了?一次次销魂蚀骨后?,她最终还是抵挡不住那汹涌的暗流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黑暗包裹,一夜好眠。
早上起来的时候秦七弦身边多了个面具, 显然是用龙鳞雕琢而成,可以遮挡她现?在那张脸。
鳞片表面光滑, 背面却歪歪斜斜地刻了张琴,还有几道略粗的线条,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发现?那大概是她灵相最初的样子……
水草嘛!明明她只有一根,他还画了?三根。
难不成是代表她,东池宴, 小金乌?
他还知道画在背面!
其实,刻在正面也不错,她依旧会戴。
这么想着, 秦七弦将面具轻扣在脸上。
面具坚硬, 本以为戴上会难受, 也不知道东池宴到底如何炼制,总之戴上后?轻薄透气,宛如无物。
她对着镜子照了照,自觉美得冒泡。
穿衣时,匣中山外传来巨大动?静,就见一股磅礴的灵气从师父所在的院子里?冒出来, 宛如一根灵柱直冲上天!
好家伙, 别的修士突破境界是疯狂吸收外界灵气,形成灵气旋涡灌注体内, 到了?师父儿?这里?,却是往外释放灵气。
真是出乎意料。
转念想到当初苦叶草成熟时同样也是如此?, 灵物赐福,将灵气传遍四面八方。
红尘渡厄丹炼制只需要苦叶草,炼成的丹想必也具备苦叶草的一定特性。
秦七弦有点儿担心天劫。
若有天劫,师父不?能在岛上渡,然一旦出去,外界似乎对高阶修士不太友好,加上虚空不?稳,外面随时都能出现?裂隙风暴,更没法安心渡劫。
等了?片刻未见?劫运,反而是师父周身气息越来越强,又逐渐稳固下来!
红尘渡厄丹够给力啊,破境果真连天劫都没有!
秦七弦摸了摸自己的丹药瓶,她这几颗红尘渡厄丹,能换多少灵石?
以前觉得升级系统需要的十万上品灵石不?知道何时才凑得起,如今却觉得,要凑齐很简单,就看她敢不敢卖了。
别问,问就是不敢。
正想着,就见?一身漆黑的胖鹤从师父的院子里飞了?出来。
现在的胖鹤身形变大,张开的双翼足有丈许长,它身体依旧为鹤,却多了?长长的尾羽,绕着光柱飞行时,本是一幅极其震撼人心的画面,却因为尾羽太长,绕着绕着就打起了?结,险些把自己缠在了?柱子上。
恼羞成怒的胖鹤张大嘴,从下往上把灵气光柱给一口口吞了?,吃完后?它飞到在旁边围观的小金乌和赤漪面前,语重心长地道:“看吧,你们跟错了?人。”
赤漪不?吭声,默默远离了?胖鹤,跑去找公孙厄玩。
小金乌没走,它喜欢鸟,这会儿听得很认真。
胖鹤感叹道:“幸亏我跟了?孤悬灯。”它是有点儿识人的本事在身上。
小金乌也跟着感叹:“我娘也很好啊。”它跟人修不?一样,吃丹药不?怕丹毒,每天都有好多好多灵丹吃。娘从来不怕它吃多,只怕它不?够。
娘和大祖宗还教它控火。
它现?在修为也涨了?好多,对火焰的掌控能力变得好强,要不?了?几天也能突破一下。虽然境界比不上眼前的胖乌鸦,可小金乌觉得,自己也不比它弱。
胖鹤翻了?个白眼: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跟着秦七弦,天天喷火打工,一只小金乌,火焰供上百人用,还天天说秦七弦好。鸟小好骗,愚蠢至极!
哪像它,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吃就行。鸟大就是聪明!
胖鹤:“你这么弱,什么都不?懂,懒得跟你说。”
小金乌有点儿生气,“我哪里?弱?”
嘴一张,就要喷火,“我明明比你强!”
喷出的火球被胖鹤一口吞了?,“呵呵。”
小金乌立刻眼泪汪汪,“你你……”
胖鹤懒得搭理?小屁孩,尾巴一翘,雄赳赳气昂昂地往秦七弦旁边飞,还特意释放了?威压。当初它年幼实力低,被秦七弦身上那神秘气势给吓得腿脚发软,如今,是时候找回场子了?。
还没飞拢,就感觉到一阵寒意。
张开的双翅沉重得根本抬不起来。
熟悉的感觉再次回归,明明它现?在修为进阶了?,再次面对这威压,依旧毫无反抗之力。胖鹤吓得嘎嘎乱叫,直接求饶:“我错了?,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主人,快来救我!”
未知的恐惧涌上心头,然而不?管它如何求饶,那压力也不?见?减小。
小金乌哭着跑过来,“小乌鸦你没事吧?”
胖鹤:!
我虽然黑,但我不是乌鸦!
它突然反应过来,向小金乌认了?错,“对不?住,我错了?,你确实比我强!”
“哦。”小金乌歪着头看它,“那你说,我哪里?比你强。”
胖鹤:……
不?兴这样的啊。
它绞尽脑汁地想,然而说出去的话?,小金乌都不?信,不?仅不?信,还继续掉起了?眼泪,“呜呜,你骗我。明明你修为比我高。”
最终,胖鹤认命道:“你羽毛比我漂亮,你看?我,黑不?溜秋的,像只乌鸦。”
让一只成年的雄鸟主动说自己羽毛难看?,这可真是造大孽了?。
孰料小金乌一脸诧异地问:“难道你不?是乌鸦吗?”
胖鹤:“……”
又气又怕,你们是会折磨鸟的!
孤悬灯赶来的时候,胖鹤生?无可恋地趴在地上,尾巴上的长羽掉得只剩下一根。
秦七弦都快绷不住了。
东池宴这家伙,居然薅掉了胖鹤新长的漂亮羽毛,纯黑羽毛,细长柔软,尾羽蓬松如小扇,扇子边缘有淡淡金红色的花纹,好似被火烧出的花边。
这样好看的羽毛拿来做装饰真心不?错。
东池宴:“原谅它了吗?”
小金乌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啊,我没生?气啊。”
她说了?这话?,东池宴才撤去了对胖鹤的压制。
胖鹤一个鲤鱼打挺翻起来,身子缩成最初的拳头大,像只小鸡仔似冲到孤悬灯的面前,委屈巴巴地蹲在她脚边。
孤悬灯将它抱起来,走到秦七弦跟前问:“它又招惹你那本命之灵了?”
秦七弦肯定地点了点头。
孤悬灯便轻轻拍了拍胖鹤的头,“欠收拾。”
“以为自己进阶就了不起了?她那本命之灵乃是观想兽魂碑凝聚出来的,称之为万兽之祖都不?为过,你再进阶都没有用。”
胖鹤垂头丧气地嘎了一声。
孤悬灯笑了笑,“知道就好。”
安抚好胖鹤,孤悬灯向秦七弦说明了一下现?在的情?况,“灵相重塑后?,我结的是七纹金丹,现?在突破渡劫,金丹上都多了?一条纹路,体内能容纳的灵气远超一般的渡劫,神识也更?强。”
“境界虽是渡劫初期,但我觉得我可以……”孤悬灯伸出手比划了?一下,“可以打三个?渡劫。”
秦七弦跟着高兴,“那妥了?。我们秦池也是有渡劫坐镇的大势力了?。”
东池宴呵呵一声,冷冷道:“不早就有了?”
秦七弦:“师父在明,你在暗。”他的实力不?明,但元神强度反正是胜过渡劫的。毕竟当初灵箜真仙他们到渡川界来招人,东池宴都能大大方方在他们眼皮底下乱晃。
孤悬灯又问:“怎么想着带面具了?”
秦七弦想了?想,没隐瞒,将灾厄的情况告诉了师父。
孤悬灯皱起眉头,“灾厄出现?,那我得出去看看!”
“凤血原离这里其实不?远,一旦灾厄有靠近的迹象,我们,必须放弃秦池!”
秦七弦身上有妖腐之气,不?能靠近灾厄。
东池宴同样不?能,他总归与她神魂相连。他靠近,感受到灾厄,同样有可能影响到她。
秦池的其他人修为最高也就金丹期。
能过去一探究竟的只有师父。
“放心,现?在外界已经趋于?稳定,我小心一些,不?会有事。”见秦七弦面有难色,孤悬灯主动?道。
她还洋洋得意地伸出手,瞄一眼手指后道:“同境修士,我一个?人能打五个?,就是遇上地阶妖魔,我也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