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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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也不乏那些优秀的男孩对她的追求。
都被她拒绝了。
因为她知道,她值得更好的更优秀的男人。
她不介意等。
直到她父亲生病住院,一下子掏空了家底的时候。
她觉得人生已经彻底怼入了冰窟。
她不得不去找那些家境一般,但是吃穿用度都是名牌的学姐们。
在那里,她知道了夜店这种地方。
刚开始的时候,她内心是抗拒的。
但是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的时候,还会给你留下一扇窗。
她遇见了萧何……
她以前觉得自己长的很美,学校里的同学都叫她小汤唯,她身材好,学习好,纵是家境出现巨大的变故,她依然无法抹除她心底的骄傲和优越感。
便是现在她站在这个女警察面前,第一次生出了一种自惭形愧的感觉。
莉莉丝仿佛听到了什么东西落在了地上,碎成渣的声音。
她默默的转身,一步一步退了出去,最终消失在风雪里。
凉婵看着这孩子的背景,叹了一声,“你就不能不去招惹这种纯情小姑娘吗?你知道你这样对人家伤害多大吗?”
萧何无奈的叹了声,“我能有什么办法,我都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这几天经常来我医院里烦我,说什么我给她钱救了她的父亲,她要报恩……”
凉婵眉头一挑,“你给过她钱,你不记得了?”
萧公子一脸无奈,“我天天事情这么多,哪里有时间去记这些事情,再说了,我帮助过的人还少吗?不是从小听凉大警官的教育要做一个好人嘛!”
他一副强词夺理很欠揍的嘴脸。
“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你说这种话的时候真的很欠揍啊。”
“我这身挨的还少吗?你就不能淑女一些,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你!”
凉婵哼了一声,“这就不用你操心了,本姑娘我很快就会结婚的!”
萧何本就是一句玩笑话,闻言脸色一变,“你结婚?和谁?姓程的那小子?”
凉婵看着萧公子的表情,一阵牙疼。
“是啊,不然呢!”
“什么时候决定的?”
“前几天,也没多久?”
萧何突然间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猛的晃了两下,“你能不能醒醒啊,他家当年的事情,你究竟知道多少,他真的可以放下过去心无芥蒂的和你重新在一起?”
“我只知道,他爱我,我也爱他,就这么简单!”
萧何目光灼灼的盯着她,仿佛要把她看出个洞来。
“那你知不知道……我”
知道不知道,我也爱你!
萧何在那句话快要脱口而出的时候,猛的顿住了。
“你知道不知道,我很讨厌他!”
“知道啊,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你看,又不是让你和他结婚,你气的什么!”
凉婵赶忙岔开了话题。
萧何一时气结,狠狠的踢了一下的鹅卵石。
“你开心好,我走了!”
他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的离开。
发动机的轰鸣声于寂静的黑夜里响起。
她觉得有什么东西,正缓缓的随着时间流逝。
还记得,当时的风很清,云很美,老房子门外的那颗合欢花开的很浓。
阳光被叶树林割开,细碎的撒落在地上。
十岁萧何还很瘦弱,像个六七岁的孩子,他站在树下,手里拿着一根草莓味的棒棒糖,看见她走来,献宝似得递了过去,“给你吃吧,谢谢你帮我,以后我的好吃的都是你的。”
那些年少轻狂张扬而明媚的青春,一起闯祸,一起大笑,风华正茂,挥斥方遒的时光,那些一起打架一起翻墙头,一起喝一瓶子汽水的人……那些我们曾经以为永远不会分开的朋友。
终究在岁月的岔路口分道扬镳。
冰凉的雪沫子打在脸上。
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
别墅前的那颗合欢花还没落尽,张牙舞爪的枯枝在风里挣扎着。
细碎的小叶子,被雪一打,落了一地。
门外的灯还亮着。
透过客厅的玻璃窗,程风正坐在沙发上,聚精会神敲打着键盘。
仿佛没有听见她停车的声音。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他只穿了一件米色的毛衣,漆黑的头发软软的趴在前额。
暖黄色的灯光,落在他极英俊的侧颜上。
让他原本硬朗的五官,瞬间柔和了几分。
她站在窗外,歪着头,盯着他。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那个仲春的午后。
她站在琴房外面,盯着那个认真而虔诚的少年,弹琴。
程风似乎察觉到了窗外的目光,一抬头,失笑出声,隔着玻璃对她招招手。
“进来!”
凉婵深吸了口气,缓缓绕了过去。
屋里的气息暖烘烘的。
她刚一进去,一只黑狗猛的扑了上来。
欢快的围着她的打转,还咬着她的鞋带不放。
她吓了一跳,刚要踢开,仔细一看,竟然是她之前收养的小白。
因为来京都,她把狗子寄养在了她妈妈那里。
看来伙食不错,胖了一整圈了。
毛都是油光水滑的。
“你怎么来了?”
她很费力的将小白抱了起来,窝进了沙发里,一股宠物沐浴液的味道传来。
小白很开心,不住的伸着脑袋,往她脖子上蹭。
好像在回答她的话。
“我送来的!”
熟悉的声音从楼梯口传来。
凉婵以为自己听错了,转头一看,确实是她老哥凉殊像个人一样站在那里。
“你怎么来了?”
凉殊从上到下打量了一下,十分不满的看了程风一眼,“为什么瘦了?”
“没有,昨天还抱怨自己胖了零点五千克。”
凉婵失笑,“你自己来的吗?来出差?”
凉殊鄙视的看了她一眼,坐到了她对面,“对给我冲杯咖啡!”
难得使唤使唤自己妹妹。
“大晚上的喝什么咖啡,牛奶白开水二选一!你年纪也不少了,晚上该补钙了,就牛奶吧!”
她站起身来,抛出两个选择,然后也不问人家当事人的意见,直冲进厨房,给倒了一杯牛奶回来。
不由分说的往凉殊面前一放。
凉殊以一种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她,最后把同情的目光投入了程老师。
“你在家一直都是过这种生活的吗?”
程风满不在意的说,“我不挑的,她给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不过大部分时间,都是我给她端牛奶。”
意思很明显,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的。
凉殊忽然觉得自己的生活无比幸福。
虽然他找了一个大明星,但是人家苏景懿一点明星的架子都没有,而且说话也是温声细语的,大部分时候都会争取你的意见。
哪里像他这个妹妹……
直接替你做了决定,你还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凉殊转念一想,这样也挺好的,最起码以后结婚了不会吃亏。
于是一向挑剔的凉先生,喝下了那杯大冬天加了冰块的牛奶。
“你嫂子快生了,家里太小了,小白又认生,我怕到时候,会咬人,所以趁着这次出差,给你送来了!”
凉婵一脸鄙夷,“你媳妇快生了,你嫌弃狗子身上有细菌就直说,拐弯抹角的说的怕咬人,小白,你咬他一口让我看看!”
小白好像听懂了她的话,欢快的跳下了沙发,咬着凉殊的鞋子就往外拖。
凉殊无语望天,果然是什么样的主人,就养出什么样的宠物。
“除了送狗,还给你带了一样东西,不要感谢我啊。”
凉殊从包里拿出来户口本,放在了茶几上。
“妈让我送来的。她只有一个要求,婚礼必须回林市举行,程风不是移民了吗,应该还需要去大使馆进行公证,妈说不让你来回跑了,不过婚礼必须回林市举行,这是她的要求!”
凉婵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她没想到的,妈妈都给她想到了。
“好,一定回林市举行。”
程风一口答应下来。
凉殊看了一下时间,“我休息了,明天一早的飞机。”
“今天下午来的明天就走吗?”
凉殊说,“不是,我转机,去西北,出差几天。”
凉婵无语的翻着白眼,“肯定又是不能说的喽!”
凉殊笑着揉揉她的脑袋,“不错脑子也变聪明了,你给小何说,我不再去找他了,没时间。”
“如果他知道你有时间给我送狗,没时间去看他,他一定会觉得自己不如狗重要,塑料兄弟情……”
“就你贫嘴!”
凉殊说完,独自回了客房。
程老师看着户口本发呆,嘴角还挂着浅浅的笑。
“你傻笑什么?”
程风靠了过来,抬手将她揽入怀里,他身上淡淡的薄荷味传来。
很安心。
“你说呢!”
他抓着她的手指,开始一根一根的数起来。
“八年,七个月又十天……”
他说的是两个人分开的时间。
“你记得可真清楚。”
凉婵喃喃的说。
“嗯,很清楚,因为每痛,所以过的每一天都特别的慢。”
“那你为什么……”
为什么不提前回来。
这个话题,是她从来都不愿意去触碰的。
但是今天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很想很想知道。
“因为我那时一无所有,我没有处理问题和我们之前感情的能力,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还站在原地……”
“后来呢,知道我没结婚,你很开心,然后开心的害了我两次,每次都是恶语相向,我连个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凉姑娘开始抓着机会找后账了。
程风此时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
“你知道有句话,叫爱之深,恨之切吗?我看见你活的没心没肺,没有我竟然还能把自己照顾的这么好,我很生气……”
凉婵无语从他怀里挣脱出来。
“我发现了,你就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类型,如果你看见我没有工作,还结了婚,婚姻不幸福,天天被丈夫家暴,没钱给孩子买奶粉,你就会开心很多对吗?”
“不,我可能会嫉妒的杀了那个拥有你的男人!”
凉婵嗤笑一声,抬手勾起了程老师的下巴,她以前就喜欢这个动作,程风每次被她勾起下巴时都一脸无奈。
“神经病吧你,当着一个警察的面说杀人,程老师你可知道罪!”
“我选择保持沉默!”
“晚了,说吧,皮鞭还是蜡烛!”
程风的脸一僵,一把将人按倒在沙发了,“以后你还是少和沈廷玉来往,都被这女人带坏了!”
他俯下身,冰凉的唇密密麻麻的落了下来。
刚要准上楼,便听见凉婵的手机急促的响了起来。
“又发生命案了!”
发生命案的地方是在北运河的支流上。
北运河流经京都东郊和津市为海河的支流,主干线近几年已建成了旅游景点,河两岸种满芦苇。
每天秋时节,总有一些从更远的北方迁徙而来的大雁,更是应了那一句,落霞与孤鹜起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美景。
一些不喜欢去挤景点的小众爱好者,则更喜欢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的北运河支流。
人烟稀少,保留了大部分的自然景观。
当然,这种地方也成了命案的高发地点。
报案者是住在这附近的不远的居民。
平时有冬泳的爱好,这条支流的水质不错,再加上有几个新建出来的码头,吸引不了少附近喜欢冬泳的人。
那人称因为前几天的时候,因气候的原因河水的流速很快,他就没来,大概过了一周,他检测了一下流速觉得适合去游泳了,下班之后吃了晚饭,才来到这里的。
哪里想到游回来的时候偏了一点方向,竟然在河里发现了一辆车。
因为天黑,他只看见了车里还坐着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周围的水流速度发生了变化,一些黑呼呼的东西缓缓的从车里冒了出来。
到现在他还在那里干呕。
凉婵走到的时候,荀愈已经带着她组里的人到了现场。
打捞队的人已经按照报案人指定的位置,开始准备打捞了。
几辆车大灯将这一带的黑夜照成了白昼,很快一辆白色的轿车从河底打捞了出来。
即使是天冷,一股难以形容的臭味飘了出来。
沈廷玉眉头快皱出纹路来了,无奈叹了一声,“这种天气,还能出现巨人观……”
车被吊了上来,平放在了木质的码头上。
痕检组的人立刻开始对白车进行了检查。
尸体呈巨人观,舌头和眼睛,都伸到了外面,裸露在外面的皮肤呈现一种墨绿色的粘液状,上面布满了黑灰色的纹路。
已无法辨别出身形来。
坐在驾驶室里,几乎都撑满了。
腹腔里器官腐败所产生的气体已经将全身撑满。
沈廷玉把自己全副武装好了之后,回头对其他人说,“你们都离远一点,最好找个防毒面具带上。”
凉婵立马会意,从法医组那里拿了两副口罩,递给了荀愈一个,然后静静的等着沈廷玉的初步尸检!
沈廷玉提着箱子,走到已经打开的车门前,用手按了按尸体的腹部,找出手术刀,在某个部位轻轻的划了一下。
然后迅速的跑开。
一股墨绿色液体迅速的从创口出流了出来,腥臭的味道瞬间布充斥每个人的鼻息。
尸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瘪了下去。
等着那些墨绿色的液体流的差不多的时候,沈廷玉才上前,开始进行初步的检查。
“死者,男性,年龄三十五岁到四十岁之前,上身穿黑色卫衣,下身是驼色长裤,脚上穿43码的某国外品牌运动鞋,无明显外伤,不排除自杀的可能,预测死亡时间在一个月以上,具体死亡原因来需要进一步尸检来确定。”
她给出了一个初步的诊断,之后开始吩咐其他人把尸体抬出来。
给痕检组的人腾出位置来。
凉婵在他们痕迹检的时候,已经开始对周外的大环境进行排查了。
这一带算是比较僻静的,只有一条小路,可以从这里经过,而周围的芦苇从并没有被破环的迹象,或者说如果是一个月前,这辆车开进了河里,就是从码头上开进去的,而码头上并没有刹车痕迹,也有可能是一起自杀事件。
她拿着手电筒,从小路上绕了回来。
晚上光线不太好,一时半会也找不到痕迹。
痕迹检查组那边已经对车辆的外围进行了初步的排查,排除了车辆故障的可能。
因为被水泡过,很难发现车里还有其他的出现过的痕迹。
该提供的已经提供了,剩下的就靠侦查手段了。
也不知道荀愈是不是因为谁扣他工资了,这几天竟然不再要求加班。
车辆运回去之后,直接让她们回家,明天一早再开会讨论案件情况。
快十一点,天空已经飘起了小雪,纷纷扬扬的。
这一场雪下的会将多少痕迹遮盖住。
第二天一大早,凉婵就来到了特案处。
程老师这几天也不是很忙,受她之托,去查李木子失踪的事情去了。
法检组那边并没有找到合适的匹配,已经通知了三位符合要求的失踪者家属来进行检验了。
因为DNA比对还需要时间,凉婵总觉得那女人有点眼熟,所以提前先让程老师去查查李木子,直觉告诉她,这个人极有可能就是4A设计公司的李木子。
这间公司已经以顾之炎的名义进行了收购,所以让他们先去打探一下。
她这边荀愈昨天发现了河底沉尸之后,荀愈已经下了明令第二天一早开会。
她早上到了办公室的时候,其他人已经都到齐了了。
除了请假的沈月,连吴灏天到的也比平时早。
可能是因为这几天迟到的有些过分了,怕被荀愈骂。
姜源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整个人瘦了一圈。
吴灏天给她使了一下眼色,凉婵本要坐到姜源那边的,只能走到吴灏天那里。
吴灏天低声说“看吧,失恋了!”
凉婵白了他一眼,没说话。
一会荀愈走了进来,把昨天现场发现的情况给大家汇报了一遍。
荀愈说“尸检结果还没有出来,你们可以先进行外围的侦查,一天之内发生了两起命案,市政中心那起,由凉婵负责,北运河这边苏齐由你负责,有什么问题,大家现在可以提出来。”
苏齐昨天没去现场,“痕迹检查那边查的并没有发现车辆故障,或者刹车片严重磨损的情况,我觉得河底沉尸案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凉婵说“昨天我大体观察了一下案发现场周围的环境,并没有发现芦苇大面积受损的地方,初步说明那辆车有很大的可能是从码头上开下去的,按照那个方向和沉车的位置,如果没有一定的加速度是不可能开那么远的。”
荀愈说“你的意思也是不排除自杀的可能?”
凉婵想了想,“也有可能是被伪装成自杀的他人呢?廷玉说尸体身上穿的衣服价值不菲,虽然开的那辆车是旧的,但不排除车并不是受害者本人的可能!”
姜源说“车牌今天应该能打捞到,找到车主,确定受害者身份,案子就破了一半了。”
吴灏天“我等会帮你们排查周边监控,不过通往那个方向的小路比较多,锁定可能有些困难!”
荀愈“先按目前的思路去查,剩下的等着尸检结果出来之后,再进行。”
“车牌已经找到了,车主名字叫李木子!”
门外的一个警员推门而入,把刚刚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了大家。
凉婵眉头陡然一跳,如果现在这辆车的车主已经确认了是李木子,那么她几乎可以肯定,被绑在太阳能上的女人百分之百可能就是李木子了。
“我有个猜测,如果这辆车是李木子的,那么不排除我们在市政中心的顶楼上发现的尸体就是李木子本人!如果确定身份,我建议并案调查!”
荀愈看了她一眼,没说话。
他仔细思考片刻之后,缓缓的说,“你下午再去催一催法检室,让他们尽快给出结论,并案的事,目前证据不足,散会!”
荀愈说完,起身离开。
凉婵直接带着吴灏天去找沈廷玉,开始催结果。
刚推开法检室的门,就看见五六个中年人站在门外。
沈廷玉说,“这是今天通知过来进行DNA对比的,最外面的那一层是李木子的家人,结果再过半个小时就能出来了。”
法检室外的走廊上,充斥着压抑的气息,几乎每个人的脸上都看到了焦急和痛苦。
凉婵忽然觉得这些时间的等待对他们来说是真的痛苦。
“尸体他们辨认了吗?”
沈廷玉说,“那烧成那个样子了,亲妈也认不得了,失踪人员名单上的人都是常年在外地,仅凭借衣服和身材也难以辨认。”
“这三个失踪人员的同事或者室友来过吗?”
“已经通知了,但是一听认尸没有人敢来,你看,这就是人性!”
沈廷玉一脸无奈的耸耸肩。
“昨天那个结果怎么样?”
“在冷冻柜里呢,还没开始,我们这里的主检法医就两个,那个罗鑫走了,就剩我一下了,替补的还没有上来,我又没有三头六臂,哪里能这么快出结果!”沈廷玉有些抱怨。
“不是说从岳昀已经开始申请从下市级进行遴选了吗?”
“你以为我们这个岗位和你们这一样啊,越往上走,案子越少,都知道京都法检室里的设备是最先进的,也是最贵的,干的活也是最累的,除了自己手里的案子,还要再出差,做支援……”
凉婵失笑,“你以前不是天天咋呼着工作使你开心嘛?”
沈廷玉瘪瘪嘴,指着旁边不远处的那个新调来没多久的女人说道,“上面空降来了一位领导,把老子上升的路全堵死了,要你,你愿意?”
“那怎么办?”
“能怎么办,此路不通,另走他路,实在不行,老子重新回去深造!”
“你决定了?”
“嗯,决定了念博士后,我已经开始申请了!”
凉婵叹了一声,法检这边隶属于市刑侦那边的管辖,并没有独立出去。
同时服务于刑侦局和特调处。
很多人际关系并不像她们特调处这样简单。
沈廷玉不满也是很正常的。
因为罗鑫的事件发生之后,法医中心这边也并没有给出一定的解释。
荀愈说,这些都不属于她该操心的范围,她也就没管。
“什么时候走?”
“快了吧,可能过了年,也可能到明年春天!”
两人站在法医中心的走廊上,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吴灏天拉着脸从外面走了进来,满脸写着我被惹毛了,不开心。
“怎么了这是?”
凉婵问。
吴灏天说,“我刚去了实验室那边,想问问结果什么时候出来,结果那个新来的领导把我骂了一顿,说什么不好好去调查线索,跑来这里催命……唉,玉姐之前负责的时候可从来没有这样过,再说我也没说什么呀。”
沈廷玉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她更年期,就这样。”
“苏主任这么凶?”
凉婵对这位苏主任不是太了解,只知道法医中心这边一直缺一位正职,沈廷玉虽然学历高经验丰富,便是年龄小一点,一直是副职。
听说最近调来了一位正职,叫苏璎,名字挺温婉的,只不过为人处事的方式和态度,让人……一言难尽。
也怪不得沈廷玉不愿意和她共事。
像这种你看不惯她,又干不掉她的感觉,真他妈的难受。
凉婵看了一下时间,“再等等。”
半个小时后,结果出来了,被绑在太阳能板上的女人,是李木子。
会客室里,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号声传了出来,剩下的两对老夫妻因为检查出来不是自己家孩子而松了一口气。
对些工作人员道谢之后,又离开去了刑侦局那边,估计是去寻问什么时候能找到人。
这世上,有幸运的人,也有不幸的人。
李木子的父母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大概觉得天都塌了。
凉婵觉得几乎一瞬间的功夫,这两人像是老去了十几岁一样。
李木子的父亲揽着李木子的母亲,坐在椅子上。
李木子的母亲已经快要晕厥过去,李木子的父亲则是无声落泪,一只手捂住了脸。
“两位节哀!”
凉婵递给两位老人一包纸。
李木子的父亲看上去还清醒一些,她母亲则完全沉浸在悲痛中。
“我想问下,警察同志,我女儿,究竟是怎么死的?怎么好好的一个姑娘,成了那种样子了?”
他父亲看上去不到六十岁,穿着打扮也干净整洁,资料显示,李木子的父母都是中学教师,可以说是出生在知识分子家庭。
凉婵第一次见李木子的时候,她的穿着打扮也是很保守型的那种职场女强人。
这也难怪,她父母看到那身衣服之后,不敢认。
“李木子今年三十岁,未婚,我看了一下她的资料,京都本地人,她和你们住在一起?还是自己在外面租房子?”
“她……她自己有套公寓,每周回家两三次,这孩子生活能力差一些,不会做饭,不会洗衣服,都是拿回来让她妈洗!”
“那她是什么时候开始没有回家的?”
“半个月前,孩子她妈发现,木子已经快一周没有回来了,我们给她打电话也属于关机状态,找到了她们公司,公司的人说她请了一个月的假,不知道去了哪里?”
“那最近几个月,你们有没有发现她有什么不同?”
“最近?”李木子的父亲陷入的沉思。
“好像,有……”
“好像……有……”
李木子的爸爸今年六十岁,在李木子刚失踪的那几周,他每天都在到处发广告,几乎天天往当地派出所里跑,短短几天的时间,他已经老去了很多。
“木子今年三十岁,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家里也总是给她相亲,但是她不是说看不上人家,就是说没有什么共同语言,一直拖着,一个月前,她回家的时候,我正好遛狗回来,看见是一个男人送她回来的,我走过去的时候,那个男的已经开车走了,我问木子,那个男是谁?她只说是她同事,她的车出问题了,碰巧让别人送她回来,看她不愿意说,我就没有再多问……但是那天回来之后,我明显发现了这孩子的情绪不太对,平时总是冷冰冰的不爱说话,那天竟然夸她妈妈做的菜好吃了……唉,是我们教育的失误!”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凉婵问道。
“当时天黑,我没看清楚。”
“开的什么车?车牌号有没有看清楚?”
“应该是一辆黑色的保时捷,我对车了解不多,我上楼的时候,听见我邻居说的。”
“她失踪前几天有没有给你们通过电话,或者说过什么?让你印象深刻的?”
“……没有,这孩子从来不主动找我们,都是我们主动找她,我们打电话联系不上她的时候,就开始报警了”
老人摸了一把脸上的泪,难受的别过头去。
众人听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因为父母失败的教育,导致了快三十岁的李木子,还像个巨婴一样,吸附在父母身上,没有任何感恩之心,心安理得的享受着父母提供的生活便利,但从来不愿意对她们敞开心扉。
以至于最后死了,也没有留下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凉婵让吴灏天把昨天从北运河里打捞出来的那辆车给老两口确认。
确系为李木子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