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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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很热情的想要上前拥抱她一下。
被凉婵嫌弃的推开,“走开,你受的伤好利索了没?”
宋连笑道,“差不多了,你刚走没多久,我就被姜局拉回来上班了,哪里还有时间休息。”
“我看你恢复的不错,比我在的时候脸又圆了一些。”
宋连说“没有你天天逼迫我交报告,我就是活在天堂里。”
“屁,没有我催你,屠夫就不催你,他那声音一嚎,整栋楼都颤。有空再给你说,这什么情况?”
宋连说道“死亡原因是溺死的,从尸僵程度来看,死亡时间不超过二十四个小时,具体死亡原因还需要解剖之后给你。”
凉婵接过他递来的手套,蹲下身,看着这个已经被泡的发白的尸体。
女性,年龄大概在四十五岁到五十岁之间,中长头发,身高约一米六五上下,中等身材,上身穿一个棕色风衣下身一件米灰色的裤子,脚下穿一双黑色的皮鞋。
从穿着打扮来看,是一个中上层收入者。
“之前登记的失踪者都是在三十岁以下吗?”
“是的,那几起外省人口失踪案全部都是在三十岁以下,最大年纪的不超过二十九岁。”
鹿云非回答道。
凉婵问“那些失踪人口的照片你都还记得吗?”
“记得。”
“你来看看这个?”
鹿云非蹲下身,仔细的打量着,片刻后,缓缓的摇摇头,“没有印象,她应该不是之前报案里的失踪者之后。”
初步的尸体检查完之后,女尸被到了法医中心。
当时宋连受伤了,沈廷玉被省厅从调过来,一段时间,后来又直接调到了京都,其实这两个的技术水平都很高,不相上下的。
有人说,确定死者身份是案子就破了一半了。
凉婵让鹿云非在现场等着,看看还有什么东西发现,她则驱车从沿着沅江上游开始转。
死亡时间是二十四个小时,水的流速需要重新检测一下,现在是汛期,尸体肯定是从上游漂下来的,那么究竟是抛尸,还是失足,或者是自杀,总要找到第一案发现场,才能找到线索。
她驱车沿着沅江路走了一个多小时,最终确定了在地图上标记了几处可疑地点。
一个是上游的吴家堡村,一个是黄家屯,一个是白杨树,这三个村镇相去不远,吴家堡在河南岸,剩下两个在北岸。
这三个村子并不是普通的那种贫穷落后的农村。
因为开发商占了之前的她们的地,给出了很丰厚的拆迁方案,除了现金补偿还,还按照之前的规定给另选地点给他们建的房子。
这地方离着市远,但是环境不错,所以吴家堡村的人也同意了,这种拆迁方案。
另外两个村子也是一样的。
至于为什么会搬到离自己家这么远的地方,据说原本刚开始选址的时候,是选的离他们原来住址比较近的北面,后来在打地基的时候,出现了塌方。
后来一检测,才知道,原来早些年间,有一处煤矿,这下面都被挖空了。
现在底下全部变成了湖了。
于是他们又另选了地址。
凉婵拿着标记出来的地图,回到了林市警局,刚一进门,便看见一个熟人。
顾之炎的爹,老顾教授。
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对林市爱的这么深沉,半年以来一直在林市都没有挪过地方。
听说这中间还和屠夫因为案子的事情打过一仗。
“你回来了?”
老顾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副不可思议的目光看着她。
凉婵笑道“是啊,顾教授。”
老顾先生学在对凉姑娘在上他的课的时候呼呼大睡而心有芥蒂的,觉得那是对他为人师表最大的侮辱。
他抬抬眉毛,哼了一声,“程风那小子没跟你回来?”
“嗯,回来了。”
老顾又问“那我家那小崽子了呢?回来也不看看他老爹!”
凉婵心想,怪不得顾之炎怕他老子怕的要命呢,你瞧瞧他这种吹胡子瞪眼的模样,看上去像谁欠他钱没还似得。
“顾之炎有还有公司的事情要忙,再说了,他不是你儿子吗,你怎么不自己联系他!”
老顾教授早就领教过凉婵个刺儿头,一点都不像他的得意弟子程风一样听话。
“你给他说,他妈妈下个周就回来了,让他抓紧滚回来,家里也没指望他挣钱,抓紧找个女朋友结婚。”
凉婵嘴角抽了抽,心想果然这不管在国内还是国外催生大军的口号都是如此的一致啊。
她想了半天,缓缓吐出一句,“……办不到!”
说完径直走向屠夫办公室。
尸体检查还需要些时间,现在她需要分析一下案情,确定死者的身份。
凉婵刚想坐下,屠夫忽然说道“别坐,去会议室里说。”
会议室里鹿云非和他手下的几个人已经开始就捞尸现场所发现的证据开始推测案情的方向了。
大家看到屠夫进来,瞬间安静了。
屠夫说,“你们继续,我给你们找来帮手了。”
凉婵刚一坐下,大家发出一声欢呼声来。
虽然她以前在局里没少欺负过人,但是口碑不错,能力又强,虽然有外号灭绝师妹,但是人缘还是很不错的。
“凉队……你可回来了,我们都想死你了!”
“是啊,是啊,你这次回来是不是不走了?”
“什么时候我给你们接风啊。”
凉婵看着这些熟悉的脸,心底生出一种莫名的感动来,她笑了笑,“等这件案子处理完了,我请大家。”
屠夫重重的点了点桌子,“吃,吃吃,就知道吃……现在什么时候了,马上年底了结案率,结案率,奖金还想不想要了!!”
大家很识趣的闭嘴。
半晌,屠夫又说了一句,“请大家吃什么呀?”
众人“……”
你是个人才!
鹿云非和他的手下们已经发表完了意见,他总结了一下,重新给屠夫和凉婵说了一下,“这起案子从目前来看,和之前的外省人口失踪案几乎没有什么联系,目前法医还没有给出尸体检查报告,从目前来打捞上来的证据来看,死者很有可能是被人推下水的,从她的穿着来看,不是专门游泳,而且身上也没有携带身份证,也没有手机,所以第一种猜测她还有一个手包,包被人抢走了,凶手把她推下河里,第二种自杀……”
凉婵拿出来自己划出来的图,放大了大屏幕上,“死因还没有确定,我觉得从死因上判断案情太早了,我是从这里开始入手的,假设水流的速度是10KM/小时,初步推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在二十四个小时,也就是昨天早上的十点钟左右,从水流速度和时间来估计,大体的范围会在从捞尸地点处向上游二百公里外,沅江上游曲折,直线距离肯定没有二百公里,我根据比例尺进行了一个初步的测算,死者很有可能会在这三个地方落水的。”
她拿出笔来,在地图上圈下了那三个地方。
“分别是河南岸的吴家堡,河北岸的两个,一个是黄家屯,一个是白杨树,这三个村子都是沅江沿岸的地带拆迁搬走的拆线户,并不是很穷的地方,符合女人身上的穿着,当然这只是猜测,没有实际意义。”
鹿云非问,“这三个村子之间相隔了五六公里,而且这附近不有几处村子,为什么它们没有在范围之内?”
凉婵说“我今天特地开车围着沅江河岸转了一圈,那几个地图上标注的村落早已经被拆建了,但是咱们这里的地图上还没有更改过来。”
“现在是汛期河流速度应该更快一点吧,那上游呢?”
凉婵说“上游再往前都是荒地,无人区,死者脚下穿的是一双带跟的皮鞋,所以不可能离她住的地方很远的。”
大家听完她说的话,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讨论起来。
“死亡检测报告出来了!”
有人推门而入。
凉婵“这么快?”
法医中心的人说完这句话,众人陷入了沉默。
宋连跟在后面,推门而入,把手中的资料递给了鹿云非,“你来放我来解释!”
鹿云非打开投影仪,上面是拍摄的死者照片。
在死者脖子处的位置点击了放大处理,一道很明显的淤痕显现出来,“这是最初发死者之前拍摄的照片,大家看这里!死者的脖子上有淤青,但她并不是死于窒息,从口鼻,喉管食道处发现了泥沙,经对比确系为沅江河里的泥沙,肺部有细小的气泡,符合溺死的征兆,还有一点。”
他转头咳嗽一声,端起杯子喝了口水,继续说道,死者全身多处淤青,左侧肋骨骨折,右侧小腿曾经断过,上面还打着钢钉,时间大概有半年左右,除此之处,浑身上下多处软组织挫伤,这些伤痕新旧不一,形成的时间也不一样。”
他换了上张照片,上面是从死者小腿部取出来的钉子。
“是家暴”
凉婵看着那一张张照片,总结出来这些伤的原因。
鹿云非反应也快,“可以从这个钉子上面找到医院从而确定死者身份。”
凉婵说“有没有可能是被人推到河里,淹死的,谋杀呢?”
宋连摇摇头,“死者身上没有任何约束伤,她的鞋子上面无磨损的痕迹,而且她身上的衣服已经鉴定过了,是新的!”
屠夫叹了一声,将手中的烟头按掉,“先确定死者身份,找到第一案发现场,另外,外省少女失踪案继续跟进,散会!”
他起身离开。
鹿云非带着组里的人开会,重新分配了一任务,排查阶段确实很枯燥。
凉婵推开了屠夫办公室门,“我先去沈月家一趟吧,看看还能不能找到当年的一些老人,说不定还能问出些什么来。”
屠夫摇摇头,“沈月家住的那片小区是老旧小区,早就拆迁了,现在是一片工地,你去,什么也找不到,去看守所附近,当年她们开饭店的地方还在。”
“好。”
她从屠夫那里拿了地址直奔当年的老看守所。
因为市区的扩建,老看守所在发生那件事情,搬迁到了别处。
而这一条街还是没变。
她拿着照片,找到了当年沈记炒饭曾经的位置,如今已经换成了一家叫淮南牛肉汤的店了。
这个季季喝牛肉汤的人很多,店门口摆着一个吊炉,人还未走近,便闻到了香喷喷的烧饼的味道。
她站在门口看着雾气腾腾的店面,脑子里想的是某一个清晨,任务完成,爸爸到看守所来,看一下那三个人,路过这样一个热气腾腾的店面,闻到了店面里飘出来的香气,或许是他出于地某种同理心,提了三份饭菜,到看守所。
或许当时他并不知道,那双藏在黑暗处的眼睛早早的将他的行为看清楚。
那些酝酿已久的阴谋借着他的手,实现……
她深吸一口气,心底有些烦躁,有些慌乱,有些说不出来的悲恸。
“这家店是宰了你牛吗,怎么这上表情?”
她听到声音猛的惊醒,一回头,程风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大衣站在她身后方向的人群里,卓然出众。
“你怎么来了?”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眉梢眼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往日里那种冷漠疏离,早已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一如年少的他。
笑起来,像阳光倾泻入白桦林的少年模样。
她忽然觉得时光开始后退,那时,爸爸还在,程家还在,她还在学校愁着怎么过考试,程风则又拿了国家奖学金,要准备带她去吃好吃的……
那时天很蓝,云很白,连空气里都充斥着圣诞节的气息。
时光弹指间,我们都在慢慢老去。
“你怎么来了”
她回过头,看着他从人群里缓缓向她走来。
习惯性的在过往的人群里揽住了她的肩,“和你一样……味道很香,要不要吃!”
凉婵“我不是给你买早饭了吗?”
程风一时语塞,掰过她的脑袋转身远处那栋最高的建筑物方向上,那里一个钟表。
“你买的是早上的饭,现在已经中午了!。”
她一抬头,才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斜了。
“嗯,你说的对,吃!”
牛肉汤店的老板眼前一亮,瞬间收拾出来一张干净的桌子,“两位吃点什么,我们小店在这里开了七八年了,是最正宗的淮南牛肉汤。”
“嗯,那就吃你们的招牌吧。”
“好嘞。两位看着眼生,不常来这里吧。”
店家老板看着这两人长的好看,就想多说几句。
凉婵“是啊,离这很远。”
店老板说“不会是专门来我们这里吃东西的吧。”
“是啊,开了一个小时车,专程来这里。”
程风接话道。
老板一听更加开心了,“我等会多给你们加几两牛肉,不多收你钱!”
凉婵“你什么时候也开说假话了。”
程风“那也要分情况。”
凉姑娘瞬间来是兴致,“比如呢?”
“比如你问一个问题。”
凉姑娘想了半天,“你觉得我做饭好吃吗?”
程老师想起那天某人心血来潮炖的那一锅能齁死人的鸡汤。
沉默了片刻,没说话。
“你怎么不发表意见?”
“我不屑于说这种假话来骗你,让你迷失自我。”
凉婵嗤之以鼻,“你是怕说了假话之后,我会沉迷做饭无法自拔!”
“你说的太对了!”
“……”
凉某人心里大骂,MMP。
快一点了,店里也没有多少人,老板上的很快。
这个中年胖子性格很好,见人就笑,一副很健谈的样子。
程风说“老板,你们是哪一年在这里开的?”
老板说“大概08年吧.”
凉婵眉头一蹙,筷子里夹的肉掉了下去,“你会不会记错了,我怎么记得之里之前并不是卖牛肉汤的?”
老板笑笑,圆乎乎的脸上的,两只小眼睛眯成了一条缝隙,“我们确实是从08年就开始在这条街上干了,但是之前并不在这里,我们之前是这条街对面的拐角上,店面的太小了坐不下几个人,尤其是中午的时候,很多人都得排队,当时一直在想找一个大的地方,正巧了,这间的老板生病了,要盘出店面,我和我爱人一商量,就把这里盘了下来。”
“这里的老板是那个沈记炒饭的吗?”
“对对对,就是这个名字,当时这家店的老板是个女人,她还有个女儿,平时只有她和员工,周末的时候,她女儿会来店里帮忙,我对她不是很熟悉,她和我爱人很熟,她喜欢吃沈记炒饭。”
凉婵说“你爱人对她还有没有印象啊?我很多年前来这里吃过一次沈记的菜,记忆尤新,不知道现在她现在在哪里开的。”
店老板一听立马对着后厨喊了一嗓子,“媳妇,媳妇出来,问你个事。”
转头对着两人一笑,“我把我媳妇叫出来,你问问她。”
不一会一个中年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她身上还穿着围裙,手是戴着一次性的手套,脸也是圆圆的,两个人很有夫妻相。
笑起来眼睛像月牙。
“美女啥事啊”
凉婵还没开口男老板率先说道,“你还记得在咱们之前的这一家店的那个店主吗?”
女人说“小臻啊,当然知道,怎么了?”
男人说“这位美女想问一下沈记老板的事情,你给这她们说一下。”
女人爽朗一笑,“我记得,以前我们两家店是斜对面的,她们家生意不错,她还经常介绍客人来我们这里,一来二去我们就熟了,她家只有她和她女儿,哦我以前听她提过,她女儿好像在读警校,她身体不太好,常年看上去很虚弱,我看她们孤儿寡母的常常去帮忙,大概在09年的时候,也就是我们家差不多开了一年多了,她突然说自己生病了,干不下去了,当时我还觉得很可惜,她家生意很好,这样不干实在可惜了,后来她告诉我她生了很重的病,治不好了,想好好休息两年,不再操劳了,正好当时我们也想租一个大的店面,就从她手里把这里盘下来了。”
凉婵想了想,觉得这个女老板说的话确实能和之前所查到的信息对的上。
“她身体不好,店里生意这么忙,能忙的过来吗?”
女老板说“忙不过来啊,她请了两个人给她干活,刚开始的时候自己不能干,后来干脆自己收钱了,唉,小臻也是可惜了,命不好,这辈子没少遭罪。”
凉婵又问“九年前,这样一个店面一年的租金大概是多少钱?”
“十万左右吧,她这个地面大,所以租金贵一些,我们那个小的就便宜,只要五万一年。”
“那你经常出入她们店有没有什么让你印象很深的事情?”
女老板疑惑的看了她一眼,“两位……不是真的来吃东西的吧.”
凉婵拿出警官证来,“我们确实是来吃东西的,但是想了解一些事情,也是真的。”
女老板盯着那证件看了一会,又看了她一眼,半信半疑,“刑警?怎么现在的女刑警都长的这么好看呢?你们不会是在拍戏吧”
凉婵“……”
说完她像是触电一样,立马转头四下观看,确认没有摄像机跟拍之后,才放下心来。
“哦,我说呢,你怎么问的这么仔细,之前从来没有人问过小臻家的事情的。”
女老板见到她的证件之后,拉了一个凳子坐在两人旁边,仔细的回想着,“印象深刻的事情,倒是有一件,小臻不是单身吗,她老公很多年前就跑了,后来我记得有一次,她在店里晕倒了,她的店员们害怕,叫了我和我老公,我们平时和她走的近,直接把她送到了医院,后来在医院里碰见了一个男人……嗯,我现在还记得那个男人真的是人中龙凤啊,一看就和我们这种普通人不一样……”
她仔细想了想,“和你男朋友这么高,看上去四十多岁,穿的很干净,长的也不错,有点像那个上海滩里周润发演的强哥,嗯,对,强哥!”
男老板说“你们别理她,我媳妇有点了脸盲,又是许文强的发烧爱好者,只要是她觉得长的不错的人,都像周润发,她还说过我年轻的时候像周润发呢。”
女老板鄙视的翻着白眼,“就你,以前还能看,现在你看看你肥成什么样子,快成球了。”
凉婵失笑一声,好久没有看到这样烟火气十足的吵架了。
程风眼含笑意的看着她,“许文强确实很有魅力。”
女老板立马来了精神回过头来说“是吧,咿,这么一看,你和周润发年轻的时候还有点像呢?”
凉婵觉得自己一口老血卡在喉咙里,果真是有点脸盲啊。
程老师这张脸,哪里有发哥那样温润如玉人畜无害啊。
简直是杀伤力爆棚好吗!
“后来呢?”
她连忙打断,生怕再接这个话题,女老板能扯一天。
女老板想了想,“哦,当时我和我老公把她送到医院之后,我们就在外面等着,过了没多久,那个男人就来了,当时他直接问我们是不是沈汝臻在里面,我现在还记得那人的声音很好听,我当时还给我老公说,没想到,小臻命这么好,还能遇上这样一个优质的男人,当时我还以为这人是她男朋友之类的,不过后来我们在病房里看见他的时候,觉得两个的关系点奇怪……”
凉婵问“怎么个奇怪法?”
女老板说,“不太像是男女朋友,不过那个男人又很关心她,凡是问的都比较仔细,比较早上吃了什么,吃了多少东西,喝了多少水,有什么反应,中午吃了什么东西,喝了多少水之类的,还有,吃药的时间这种鸡零狗碎的小事……我当时也觉得奇怪,问小臻,她自己总是对这个话题避而不谈,你说我们虽然关系不错,但人家不想说的事情,我总不能强问吧。”
男人说“我还记得当时是我们先行给她垫付的钱,后来那个男人找到我后,直接全部给我了,还多了好几百,说是什么多谢我们照顾她之类的话,我媳妇也是因为这个误会人家是男女朋友的关系。”
女老板说,“也是啊,小臻虽然长的不错,但是比起那个男人来说,还是差了很多的,唉,可惜了小臻……”
程风忽然开口,“那个男人你们只见过一次吗?”
女板板说“咿……好像还有一次,是在她店里,那人手里提着一个箱子,进去的时候,他正巧合出来,身上还有一种消毒水的味道,小臻当时挽着袖子,我看见她袖子上有血。”
“袖子上有血?”
“嗯,没错,她袖子上还沾着血。”
“她那天穿着一件白色的长袖子,所以血迹很明显。”
凉婵问“你说之前你闻到那个男人身上有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嗯,就是医院里的那种味道,而且那个男人的手,很白很长,总之,嗯,很干净的那种。虽然他的长相特点我记不太清楚了,但是那双手我真的是印象深刻。”
程风“您之前把沈汝臻送到哪家医院的,还有没有印象?”
“仁和医院吧,离这里也不远,是救护车拉过去的,当时我还跟着车呢。”
凉婵和程风相视一眼,凉婵脑子里忽然想到什么东西,“仁和医院的前身上市南医院!”
两人向老板道谢之后,飞快的离开了。
两人上了车,直奔市南医院。
凉婵把钥匙扔给了程风,自己坐在副驾驶座上,脑子里的飞快的将所得到的这些细碎的线索拼接起来,但总是在快要靠近真相的时候卡住。
“系好安全带。”
她若有所思,扣上安全带,“总觉得自己靠近了真相,但是又离真相很远,好像有什么细节上的东西被忽略了。”
程风说“时间太久,已经错过了最佳时间,不过既然已经找到端倪,离真相也不远了。”
凉婵说“你对程氏集团了解多少?”
程风单手撑在车窗上,眸色幽幽望着前方,“我并不住在他们家里,所以对公司的事所知甚少,偶尔听到一些,也是都是报纸上报道出来的,没什么实际意义。因为我是私生子,在我爸爸那里,并没有继承权,集团里的一切都和我无关,所以他也觉得没必要让我知悉。”
凉婵回头,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记忆里,这是程风第一次这样淡然的在她面前提到他的爸爸。
“荀愈那里的卷宗你看过了吗?”
“嗯,看过了。”
“卷已经移交到了林市刑侦局,我从屠夫那已经看过了,他那里还保存着当年我爸爸留下的一份证据,有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有知悉权。”
“是我保险柜里的那些银行流水单吗?”
“你……知道?”
程风淡淡一笑,细长的眼角轻轻上扬,“嗯,我很早之前就知道那些存放在我家保险柜的东西,只不过之前以为那可能是做假账,或者避税用的。”
“国外的那个账户是用你的名字开的,每个月都会有一笔巨额收入汇入到那个账户里,不过这些钱最后究竟去了哪里,查不到!”
程风目光幽幽,略显得苍凉,“我现在也不太敢相信我自己的判断,在你从我家里拿走那些证据材料坐实了程氏的犯罪证据之后,我有一段时间的记忆空白,我甚至想不起来,我为什么手里会有枪,更想不起来,我为什么要杀你,我甚至连自己如何上的飞机都不清楚……是一点记忆都没有!”
车速很快,车内很安静,安静的可以听到风声刮过车顶。
凉婵目光一变,只觉得一股寒意从后背直达头顶。
“你是说你的身边……”
程风点点头,“是,但……现在还不知道是谁,我身边就那些人,我不想怀疑他们。”
凉婵沉默。
她何尝不知道,程风的性格内敛,上学的时候,身边的好友就没几个人。
末了,她缓缓叹了一声,“我爸爸曾经说过,刑警是见过最多人性的恶的人,但也要学会用善良的眼睛去看世界,即使是最穷凶极恶的犯人,也有他想守护的人,你知道吗,我刚毕业那年,抓过一个运毒的黄牛,是一个刚满十八岁的小男孩,他帮人运毒的原因竟然是给自己的妹妹凑上大学的学费,被抓之后,母亲带着他妹妹坐了四十多个小时的火车,从大山里赶来,用攒了十年的钱,给他交了两万块钱的罚金,当时她们两个人拿着那张罚金单子来的时候,是屠夫接待的他们……”
她说到这里,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真正的善良,是你在见过这人间的恶时,依旧愿意是善良的眼睛看待这个世界。
程风嘴角轻轻一勾,空出一只手来,在她脑袋上揉了揉,“求而不得,才是万恶之源,所以找到那幕后人的动机,才是最重要的。”
他说完,按了一下车载音响,悠扬的卡农缓缓的传了出来。
凉婵看了一眼屏幕上的显示,疑惑的问道,“这个和我平时听的那个版本不太一样啊?”
“当然不一样,独家演奏给你的,和给所有的人能一样?”
凉婵一惊,疑惑的问道,“你什么时候动过我的车。”
“很早了,本来想指望你亲自发现呢,没多久你就去了京都,所以我的心血一直付之东流了。”
凉婵失笑,“东流个屁啊,现在不一样能听?”
“喜欢吗?”
“喜欢。”
“卡农的作者是谁?”
“……”
凉姑娘一时语塞,尼玛听个曲子还要必须知道作者是谁吗?
就像看小说谁还会在乎作者是谁?
“我记得你以前喜欢弹天空之城的。”
凉姑娘自己都佩服自己岔开话题的能力。
程风一副一言难尽的样子,看着她,“那好像是你喜欢的动漫插曲,自从认识你以后,我很少再弹贝多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