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屠夫“给他打电话，先叫回来，木槿花食人魔的案子是他抓到的凶手，顾震南在犯罪心理界的名声，也不是因为这件事可以抹掉的，如果这个几个案子背后真的有主谋，那么这事就大了。”
荀愈“凶手的家属来闹事，如果不尽快平息，怕是又要引起舆论。”
凉婵深吸了口气，“知道了，我找老鹿交换了一下信息，明天去南山区。”
许是下了一夜的小雪，清晨，林市的天，蓝的像是一面镜子。
漫天的朝霞，将整个天空渲染的成了匹练，那些生长在街边的树，慢慢褪下了青葱。
程风打开了雨刷，将挡风玻璃前起的雾抹掉。
车子停靠在了林市警局的路边。
没多久一个熟悉的人影子从警局里走了出来。
荀愈把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拉开了副驾驶的门。
沉默了片刻，荀愈掏出了照片递了过去，“我想，目前来说没有人比你更适合去查这个案子了。”
程风讥讽的笑了笑，“我何德何能。”
荀愈知道他是在为凉婵的事鸣不平。
“那件事情，我很抱歉，但是如果换做你，你也会这么做的，0731案的背后还有一条线索链没断，国安局那边已经在查了，桃源村的事情，过去太远了，当年的知情者，知道真相的没有多少了，所以无法判断强辐射物是不是故意落在那里的。”
程风沉默了一会，接过了荀愈手中的信封。
“这是南山区灭门案的凶手？”
“是，这人叫张军。”
程风往后面翻了几张照片，照片上人的形态几乎一致，除了人种不一样之外，连大环境都有些大同小异。
“这些人是国际上的通缉犯？”
荀愈点点头，“是，这是最近三年之内的，之前就被发现了，但是因为案情特殊一直没有对外公布，是我借调出来的，可能会有些相似，你在常年在外国，一些情况了解的比我多。而且我知道，这几个案子你一直在暗查……”
程风“这算是恭维？”
荀愈笑了笑，“不，是事实，如果你没有遇上家庭变故，将会是一名很优秀的刑警。”
程风冷冷嗤笑一声，“志不在此。”
荀愈没再说话，推开了车门，起身离去。
程风望着手里捏着那一张张的照片，心像是海底翻涌的暗流。
他长舒了一口气，胸口有些闷闷的不太舒服。
抬眸间，见一抹熟悉的影子正站警局门口的公车前，和荀愈说话。
她的脸色看上去好了一些，或许是抹了一层暖色的唇彩，才让连续几日的疲惫和悲痛中的她显得有了一丝的血色。
程风推开车门，站在路边上。
或许是目光太过专注，几乎停顿了一秒，凉婵就向他的方向看了过来。
以一种你这是在侮辱我智商的眼神看着他。
程风浅浅的笑了笑，缓缓走了过去。
就在今天早上，他还是一个二十四孝好男友的样子，给要出差的凉姑娘收收拾行李。
“你不是要去机场？”
凉婵有一种智商受到侮辱的感觉。
她昨天晚上试探性了问了程老师一句，关于他在M国办的一些案子，被他义正言辞的以机密为理由拒绝，并且还说以后他将不会再以犯罪心理教授的身份接受任何一个地方的邀请。
还没过二十四个小时就被打脸了。
他一脸都没有愧疚的样子，“嗯，本来是要去的，但是，我不放心你。”
凉婵狐疑的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仿佛没事人一样的荀愈。
“我刚上楼没多久，你就出去了，到现在不到五分钟。”
荀愈笑笑，“我还有事，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吴灏天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来，笑嘻嘻的说“程老师南山区的案子你要跟我们组吗？”
鹿云非提着一个包从后面走了过来，“那还用说，还不快上车，再晚可就堵车了。”
说完坐进了驾驶室里。
门口安静了，凉婵“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程老师拉着她，“乖，走吧，再晚就堵车了，路上给你说。”
车子平稳的上了高速，凉婵看着手里的照片，拿着手机上的做了对比。
“你的意思是说，你早在三年前就开始查这个，也许并不存在的人了？”
程风摇头，“不，是一定存在。”
“可是你没有证据，就算是能证明这些杀人凶手系同一人所杀，就像是那苏冶一样，也总要有个动机，原由，又或者说这些被杀的凶手有一个关联点，否则那也真的太扯了。”
“首先从最早的刘围那个案子开始，他开车坠入沅江之后，如果没有人帮助他，是不会混到京都找周光羽报仇的，到再后是苏冶，甚至到后面的那几个古墓沉尸案，如果你再倒回去看，一定会发现这里面有些东西在逻辑上是讲不通的。”
凉婵蹙眉，“如果说刘围掉到沅江里，是有人将他救起，那么苏冶呢，他当时在医院里，如果真的是你说的有这个人的话，为什么没有将他救走。还有，那个Mark，这其中的很多人根本就不在一个维度里，如果硬生生的要混在一起谈的话，被吊死的都是十恶不赦的，刘围和苏冶是复仇的，别告诉我你说的这个组织叫复仇者联盟。”
程风用一种赞赏的目光看了她一眼，随即点了一下手机屏幕，“这个网站你可以看一下，是之炎找到的。”
“这是什么？”
“是之前那几起复仇案件凶手的上网记录，他们所有的人都曾登过一个网站，这个网站的名字就叫复仇者联盟！而且发生的这几起案子，都在里面找到了原型。”

第345章 复仇者联盟（二）
这是一个以论坛形式存在的网站，网站的名字就是复仇者联盟，这个名字是某游戏公司根据国外的电影改编的一款网游。
后来专门为此建了一个论坛，论坛的里面的很多楼主都是这个游戏的骨灰级玩家，常常在里面分享一些心得，和技巧，当然还有一些偏文艺类的人，喜欢在里面写一些游戏人物的小番外，因为网站环境良好，没有对骂和广告，在这个二次元的圈子里，小有名气。
只不过后来因为这个游戏里面的一些暴利情节违反了规定，下架了，但这个论坛依然还是有流量存在的，只不过相比于全盛时期，留下来的都是真爱粉了。
凉婵翻了几个帖子，直到看见一个名为“说出你的秘密”命名的帖子，方才点了进去。
该帖子下面已的堆楼已经有了几万的堆楼。
她一条一条的点开，不得不说，现代人工作压力的巨大让很多人在网络世界里找到了宣泄点，在这里没有人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没有人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更不会在意你是哪个城市的。
你可以在这里尽情的发泄对领导的不满，对同事的不满，对工作的不满，对生活的不满，甚至可以用那些充满暴利和血腥的语言去宣泄你心中的愤恨，而不必担心会这些言论而负责。
她看着这些充满戾气和负能量的语言，心里闷闷。
某个瞬间，她想起了那山洞里的那片火光，想起了曾经有一位作家说过的话。
他说，无论这个城市多么的污浊不堪，总有人愿意守护它的清明。
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阻止更惨烈的牺牲。
凉婵深吸了口气，继续向下看，她发现该楼的楼主并不会对每一个发帖者回信息，只有在某个楼主说的故事比较精彩的时候，他才会回了一两句，或者是在某个争议比较大的帖子下面发表一下意见，以熄战。
直到翻出一篇名为《我想做一名城市猎人》的帖子里，她瞳孔猛的一缩，里面的那些文字像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口气在讲述着一个年代久远的故事。
凉婵以为是巧合，她重新看了一遍，找到了这个发帖人，名叫从江月明，而这人所讲的故事，几乎与苏冶的事重合。
发帖的时候是三年前的十一月三十号，五天后，也就是十二月五号，楼主只回了一句，是真实发生的吗？
从江月明是在半个月后回的帖：是。
至此之后，从江月明这个人再也没有从这个帖子里说过话，而他该帖子楼下，有人在质疑，有人在咒骂，甚至有人在里面提到了关于如何惩罚这几个人的死法。
有一堆人给他点赞，甚至有偏激者说是要众筹去给从江月明报仇的。
不过因为从江月明几乎不怎么回消息，慢慢的人气也变落到了底。
凉婵又往后翻了几页，找到了一个楼主名叫露华浓的人，他讲的是自己毕业之后如何被前女友的父亲拆散，甚至在害他出了医疗事故，而无法继续当一个医生的，同样楼主也是问了一个问题，是真实发生的吗？
露华浓回复的时间很快：是。
之后也如同城市猎人一样，没有了消息。
她一直翻到了最后面，再也没有找到类似于这样的问题，而其间的很多帖子，更多的是质疑，或者卖惨，骗取大家同情心的。
“这个帖子的发起人找到没有？”
凉婵问道
程风说“查到的是国外的网址，IP地址追踪到Y国伦敦，但因为用的是公共的电脑，没有锁定到发帖人。”
“如果你们的假设是正确的，那么这两个人之间肯定还会有后续的联系，如果删帖的话，肯定还会留下痕迹，以顾之炎的能耐，不会查不到。”
“是，没有删贴的痕迹，也没有后续联系的痕迹。”
“那如何能证明这两个人确实联系过，并且合谋杀人的？”
程风“这个网站和游戏有一个关联，游戏里的ID，和发帖的人的ID账号是一样的，游戏里面完全可以发私信，但是这个游戏已经下架了，服务器也关了，无法查到痕迹。”
凉婵“没有联系游戏公司？”
程风说“这种游戏公司的服务器都是租用的，一旦关闭之后，所有的信息会全部清空，这条线索目前来看可能是断了。”
“可能？”
程风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刚查到这间游戏公司，没多久之炎家就出事了。而且这间游戏公司所租用的服务器在京都，还没有时间回去。”
凉婵听着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一时也想不出来是哪里不太对劲。
车里的空调开的有点大，她摘下了围巾，鼻尖上冒出了一点汗珠。
她抬手把空调关掉了，“温度太高影响我动脑子。”
程风轻笑了一声，重新把空调打开，只是把温度调低了些，“会感冒的。”
她不听，抬手又把空调给关了，好像今天就是给空调杠上上，“你知道为什么一些思想家哲学家都生活在北欧，那些寒冷的地方，而赤道两边很少出思想家哲学家吗？”
程风“因为温度太高影响思考？”
她嘴角勾了勾，打了个响指，“聪明。”
聪明人自作聪明的在低温里思考，结果没过多久，玻璃上就起了一层雾气。
为了安全又重新打开了。
凉婵想了半天，还是觉得让荀愈去联系一下游戏公司比较靠谱，虽然她对电脑对游戏的事情不太懂，但是万一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呢。
给荀愈打电话，说了一下那个网站和帖子的事情，重点说了让他去那间游戏公司联系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线索。
挂了电话，她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又重新打开了那个网页，看到了第一页面上的那个题目。
《灭门案背后的英雄》，这个帖子是最近三天发上去的，这个人的账号名叫灭霸，用了一个杀马特头像，能看的出来，是个很年轻的男孩。
帖子是这样说的“最近听说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某市某区某村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离着市区远，又在两省边界处，所谓穷山恶水出刁民，像那些地痞流氓横生啊，欺负老百姓的事经常发生，姑且叫这个恶霸某军吧，听说事情是这样的，他借了村子里一家关系还不错的人钱，据说是用一年，但是一年之后，没还，这家人也不是什么善茬，找某军去要，某军不给，最后打了起来，某军不是那人的对手，怀恨在心，纠集了几个人半夜闯入了他家，据说，据说啊，侮辱了人家的女儿，还把人家一家全部烧死了，因为事闹大了，最后这人逃了，警察现在办案效率也快，找到某军的时候，已经被吊死在山里了，有人说是自杀，但是目击者称，肯定不是，因为现场还有一堆散落在地上的人民币，人民币呢，看样子这家伙是想潜逃。还有啊我敢打赌，一定是某位行侠仗义的英雄，因为最近几年在全国各地已经出过好几起这种事情了，英雄提前一步，找到了凶手，用自己的方法惩罚了他，真是大快人心！！”

第346章 女人东西
凉婵目光飞快扫到最后一行，让她震惊的并不是这个楼主所讲的故事和已经发生的事实一样。
在这个帖子下面有一个很吸引眼球的回复，楼主名叫下弦月下的木槿：与事实有偏差。
凉婵盯着那条评论的名字，又重新到了说出你秘密的帖子，因为该网站可以匿名发帖，游客只能看到楼主的尾号。
“这个账号？”
“怎么了？”
凉婵说“我刚发现了一个帖子，这帖子里面写的事情，与刚刚发生没多久的案子很像，案情的走向基本一致，下面有一条评论，是一个叫下弦月下的木槿的人，给楼主回复，说他的事实有偏差，下面有一堆人在求问哪里有偏差，这人没有回复，之前帖子是匿名发的，看不到楼主的全部账号，而且这个网站昵称的改变，并不会随着时间更改。”
程风想了想，“如果凶手选择的作案目标是从这个里面找到线索，那么他一定还会有下次的行动，只不过，这个网站已经停了很多年了他们是怎么联系上的。”
“现在的凶手都是高智商犯罪，谁知道用什么呢，我刚进警局那会，还有一个用甲骨文对外发信息的。”
两个小时后，到达了南部山区。
已经进入腊月，山里的风刮的是又急又冷，即使是阳光不错，那种透骨的寒意也让人心生畏惧。
车只能开到村口，再往里进不去了，都是些小碎石头铺的道路，又窄又小的，两边还有排水的沟，根本开不进去。
村口外还停着几辆警车。
凉婵一下车，就被这寒冷的空气冻的浑身哆嗦了一下。
鹿云非跟在后面，指了指前面蜿蜒向上的道路，“这里车开不进去，只能停在这里，离着死者家不远，过两个胡同就到了，跟我走吧。”
吴灏天冻的鼻子通红，哼哼唧唧的，“咱们西南地区竟然还有这么冷的地方。”
鹿云非说“这里海拔较高，本来就是山地，风也大，不过这两天也降温，我几天前来的时候，还没这么冷。”
两人一前一后，向上走去。
凉婵一回头，见程风没有跟上来，安静的站在路边上仰头看着那山顶，若有所思。
“你看什么？”
程风想了想，“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凉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了，不远处嶙峋而干枯的山峰，光秃秃的。
“这种山村大概都差不多，有几年的时候，电视上做过一些宣传，春季的时候发展旅游业，我记得这里应该是每年三月的时候，有一个桃花节。”
程风摇头，“不是桃花节，应该是在别的地方。”
他一时也想不起来，“走吧。”
凉婵也没再细问，两人跟在了鹿云非后面。
董传的家是一栋二层的小楼，用石头盖的那种，这种建筑风格比较独特是山村里特有的样貌，就地取材。
董传家的大门朝南，门口停着一辆手扶拖拉机，红漆的大门，已经被烧的仅剩下了几块框框。
从屋里的构造来看，董传家的条件还是不错的。
因为刚刚发生过意外，董家一门五口遭遇不幸，办丧事的人是董家的旁系的血亲。
门口立着一串纸钱树，大门的边上贴了几道白纸，屋里的门梁上还挂着几条白布，被熏的黑漆漆的屋梁，和这种白森森的布一对比透着一种很诡异的气氛。
按照山村里的习俗，人死之后要在家里停灵七天，之后再下葬。
董氏一家五口人全死了，法医检查完确认死因之后，村长带着村里的几个人，把骨灰带了回来。
现在董家屋里摆着五个骨灰盒子，桌子下面摆了几个简单的贡菜，点着几支蜡烛，火盆子里有几张还没有烧干净的纸。
因为鹿云非办的这起案子，村里的人都认识他。
村长从里面走了出来，“鹿警官，您来了。”
鹿云非拍了拍村长的肩膀，“老宋辛苦了，有些事情还需要再找你们了解一下情况。”
村长赶紧把手里的烟掐了，“您问就行。”
凉婵说“董传之前是做高利贷的吗？”
村长嘴角抽了抽，“这，您听谁说的，我们这村虽然穷，但还没到这种程度啊，放高利贷是违法的，再说了老董虽然有点钱，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那张军是为什么借董传两万块钱，你知道吗？”
村长说“这个我们就不知道了，张军是个光棍汉子，今年都三十八了，他常年不在村里，至于他为什么借钱，我也不太清楚。”
凉婵狐疑的看了鹿云非一眼，还想再问什么，被鹿云非打断了，“知道了老宋，张军家我还要再去一趟，这里就麻烦你了。”
村长客气的笑了笑，“不麻烦，应该的。”
一行人从董传家里走了出去。
凉婵问“怎么了？”
鹿云非回头看了一眼，十分谨慎的说，“这个村子是宗族制的，这里面的人，虽然姓氏不同，但在几百年前都出自同一脉第，所以从某个角度来说，他们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你问的问题太敏感了，这个老宋即使知道，也不会回答你的。”
凉婵回头，看了一眼，碎石路尽头的董家的大门，黑漆漆的像下人耄耋老者掉光了牙齿的嘴巴一样，“你就没有对案情有什么了怀疑吗？”
鹿云非说“怀疑了，但是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参与打架斗殴的地痞流氓都承认看见了张军杀人，人证物证都在，想怀疑什么？”
“两万块钱？这个村子虽然离着市远，但也不至于因为两万块钱灭人家全家的口，这两万块钱究竟是做什么用的？”
鹿云非说“案发之后，村子里的人我都已经问遍了，所有人要么说不知道，要么说是张军借的董传的两万块钱，本来就没向多少人家，知道他们家事情的就更少了。”
程风问“董传和张军都是本地人吗？”
“是本地人。”
鹿云非指了指前面那一座刚刚盖起来的石头房子，看上去挺新的，“那就是张军的家，案发之后，他就没有回去过。”
张军家的家门外被警戒线围了起来，家里乱七八糟的，院子里到处都是扔在地上了酒瓶子。
屋里放着一张简单的桌子，桌子上摆着几盘菜，一屋的啤酒瓶子，看上去他在作案前，喝了不少酒。
凉婵戴上手套，走向卧室。
卧室里没有门，只用了一个老粗布的帘子遮住，凉婵掀起帘子看了一眼，在这样几乎没有家具的房间里，竟然有一张崭新的床铺，并且床上的被子还是鲜艳的红色。
“女人的东西？”

“女人用的东西？”
她掀起被子的一角，看见随意扔在床头上的那一包还没有拆封的苏菲，迟疑了一阵，“不是他是个光棍，独居吗，怎么会用这个？”
吴灏天一听来了精神，伸过脑袋补了一句十分欠揍的话，“可能是有某种特殊爱好吧。”
“滚！”
挨了骂的吴灏天悻悻的缩了缩脖子，退到后面。
鹿云非说“是，村长说的他是独居，而且受害者是董传一家，当时对张军的信息也没有细查，当时……也没想太多。”
鹿云非说到这里有点不太好意思。
凉婵“这是两个案子，思路不一样，你做的没错。”
一直站在门口的程风忽然开口问道，“案发之前，张军应该是喝了不少酒，之后才纠结了一群人去董传家，这些人都被控制住了吗？案发之后张军跑了，其他人去了哪里，在什么情况下被抓的。”
鹿云非说“据那几个小流氓说，张军一人给他们一百块钱，让他们云站场子，之后，张军自己潜入了董传家，强暴了董传的女儿，其中有两个人也进去了，并且从董传女儿的尸检中检测到了这三个人的体液，分别属于张军还有另外两个男人的，另外两个人已经被抓起来了，剩下的那些拘留一个月，张军杀了这一家人放了一把火之后潜逃了，是其中一个人害怕去自首的时候，将其他的供出来的。”
程风想了想，“这样看，案件确实没有问题。张军杀人之后逃窜的路线你是怎么知道的？”
鹿云非说“说来也巧了，案发之后，自首的那小子，竟然提到了张军在山里有个藏身的地方，我当时也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找到他。”
“你是说是那个去自首的人招供的张军的藏身地点，你们顺着他提供的线索找到的人。”
“差不多吧，找到的时候张军已经死了，我当时都惊呆了，总觉得破案的速度有点不可思议，但是人证物证都在，人确实也是张军杀的，但我总觉得有点说不出的奇怪，像是……”
程风眼底有些迟疑，半晌之后，缓缓的说道，“像是有人在给你抛线索是吗？”
“没错，就是这种感觉。”
凉婵绕了一圈，用物证袋把那包苏菲装上好，扔给吴灏天，“去鉴定一下，看看能不能找到指纹。”
吴灏天双手捧着苏菲，有一种生无可恋的感觉。
“什么感觉，分明就是，那个自首的小子有问题，他人呢，还在看守所关着吗？”
鹿云非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一拍大腿“今天早上看守所的人给我打电话说了那小子释放了，我一忙，就把这事给忘了。”
“叫什么名字？”凉婵问道
“叫什么，张正兴，对张正兴！”
凉婵看了吴灏天一眼，“给看守所的档案室那边打电话，找这个人资料。”
“是！”
凉婵看了一圈，最后问程风，“还有什么问题吗？”
程风站在门外，目光落在几步之外的那个间漆黑的小厨房上，“有，等我一下！”
他径直向着小厨房走去，在墙上摸索了一翻，终于找到了小厨房里的开关。
灯是刚换上没多久，与漆黑的墙壁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灶台看上去像是新砌的，上面的瓷砖还是崭新的。
最为醒目的并不是这些看上去与这房子主人格格不入的装饰，而对面墙壁上挂着的一件绛红色的围裙一样的衣服，围裙上还绣着一片看上去有点热带风情的图案，是个件半旧的衣服，裙角上还有几个破洞。
他走了过去，站在围裙前。
凉婵见他站着不动，也跟上过去，“女人的围裙。”
“不是围裙，这东西叫特敏，是缅甸女子的民族服装。”
凉婵一听将那件衣服拿了下来，撑开一看，果然与国内的服饰不一样，是一件斜襟的长袖衫，中间印着很多乳白色的条纹。
“有缅甸人？这衣服的样子和那床被子的风格倒有点相似。”
程风“我好像知道了他杀人的原因了。”
吴灏天挂了电话走了过来，“老大，有线索了，张正兴就住在县城八里桥，他是今天早上刚放出来的，现在应该在家里。”
一行人正准备离开的时候，程风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酒瓶子，他取了一个物证袋，将桌上的一个盘子，还有几个玻璃酒杯子。
“拿回去查一下里面是不是有东西。”
张正兴被抓的时候，正在出租屋里睡觉，他瞪大的眼睛看着眼前这一群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家里的人，一脸无辜，“你们是谁？”
凉婵笑了笑，走了过去，看了一眼他床头上的闹钟，已经快一点了。
“抱歉打扰到你了，这位先生有几件事情，想问问你。”
张正兴顺着她的指的方向，看了一眼，正坐在床头后面的书桌前的那个男人一眼。
“呃……您，您问！”
半夜三更突然出现在自己屋里，这事搁谁那小心脏都有点受不了。
程风“别紧张，我问你什么你说就行，张军杀董传一家之后，你是第一个去自首的？”
“……是”
“张军杀人的时候你在现场吗？”
“呃，不，哦在，我，我当时在门外面，我胆子小的，害怕，所以没敢进去。”
“你亲眼看到他杀人的吗？”
张正兴咽了咽口水，猛的点点头，“他，他当时拿着斧子出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我，我只看见了他放火了，他从董传家厨房里拿出来了一桶油，然后把油浇在了他们身上，点着了……其他人见他杀红了眼都吓跑了，我也跑了。”
“你为什么去报警”
“我，我害怕，我害怕警察会抓我，我知道一些法律，这样，这样也不好，所以，我就去自首了。”
程风起身走近，忽然笑了，“张正兴，你知道吗，人在说谎的时候，眼睛总是会向左上方瞟，这是一种习惯，一种右脑在思路骗局的习惯，你刚才移动了两次。”
张正兴依旧一脸懵逼的状态，“你在说什么，警官，我听不懂。”
程风忽然拿起了书桌上的一个相框，上面是张正兴和一个女孩一起合影的照片，女孩看上去比他大几岁，两人之间眉宇有些相似，女孩穿的很朴实，半旧而不合身的衣服，依旧掩饰不住她眉眼的清秀。
“这是你姐姐吧……”
张正兴的嘴角猛的一动，眼眶微微红，嗤笑一声，“没想到你们这么快就找到了线索，还真是小瞧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