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沈廷玉那女人一见到她，立马一把从吴灏天手里把果篮夺了过来，“你看，这女人一点毛病没有，还在这里大吃大喝还想公费吃水果，想都别想，这是我的！”
三人向着他们的方向走了过来。
凉婵站了起来，指着萧何说，“介绍一下，这是我发小，萧何，这位是荀愈，这两个你都认识，沈廷玉法医，和吴灏天你都见过的。”
“你们好，我是萧何！”
“你好萧医生”荀愈一笑，伸出了手。
“萧医生，好久不见，我最近看你家股票又涨了，我下次去你们家旗下的酒店时，能不能给我打个折？”
吴灏天天然呆的也伸出了手。
萧何失笑，“没问题，你直接记我账上就可以！”
沈廷玉一脸鄙夷，“马屁精！”然后她话锋一转，“我呢，能不能也记你账上？”
“当然！”
凉婵恨不得装不认识这两个人。
又增了三个人的座位。
凉婵问荀愈“阳县发生了爆炸案？这种普通的案子，也需要我们去？”
荀愈说“嗯，情况有点特殊，资料已经从阳县那传过来了，你如果没什么问题，明天过去看看吧。”
“爆炸死了多少人？”
“没有伤亡？”
“没有伤亡？难不成去抓制造爆炸的人吗？”
荀愈还没说话，沈廷玉抢先道“没有伤亡不代表没有死人啊，真是的！你伤的是手，怎么脑子也伤了？”
吴灏天说“是一个煤矿发生了瓦斯爆炸，里面炸出来一座古墓，但是这古墓里面竟然有几上穿现代装的人……”
萧何坐在一边听着，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胳膊，“难不成是穿越了？”
吴灏天一听立马来了精神，“原来萧医生也是这么认为，我当时就是这样想的，而且那座墓据说是清朝康熙年间的，哈哈说不定我们真的遇见了清穿的人。说不定真是的马尔泰若曦……”
凉婵拿起筷子另一头，对着吴灏天的手敲了过去，“怎么这么长久了，还是治不了你这脑残追剧的毛病！”
吴灏天手背生生挨了一下，委屈的憋嘴，不敢再乱说话。
荀愈说“具体情况还不是很清楚，阳县那边已经申请支援了，明天你带着沈法医过去看看，处理完这件事后，你们中秋节给你们一周的假，我和其他人值班！”
吴灏天一听立马来了精神，“荀哥，你不会是坑我们的吧。”
凉婵嘴角一抽，心想这死孩子可真是不会说话，“坑你什么，坑你的肉吗？”
沈廷玉打趣“猪肉价格上涨，所你们荀处坑你的肉去卖！”
众人哈哈大笑。
五人一起吃了饭，萧何接了一个电话，提前离开了。
沈廷玉只要是白吃白喝就很开心。
“我给我说，柳薇薇那女人身上的事多了，老荀已经套出话来了，张小旗就是她找人杀的，这下跑不了了！”
吴灏天说“就是，这娘们太可怕了，姜源说，八成她父亲的死，都和她有关系，只不过那个叫徐珩的自从被抓之后，什么都没说，苏齐他们几个也很头疼，嘴太硬了，撬不开！”
荀愈没说话，拿起一支烟来，问“不介意吧！”
吴灏天“不介意”
沈廷玉“不介意”
凉婵“不许抽！”
众人“……”
荀愈低笑一声又重新放了下来，琥珀色的眸子里，有点浅浅的光在闪动。
“徐珩有前科，他早些年属于黑恶势力，被抓了起来，放出来一，一直跟着柳家，柳薇薇的母亲死后，他就离开了，具体做什么，还不清楚，不过左右都是那些老本行，再审审，如果和苏冶的案子没什么交集，就把他移交给刑侦局那边。”
凉婵有点心不在焉，“嗯，行。”
沈廷玉问“你们家程老师呢？听说他伤的比你还重，那女人不是喜欢他吗，怎么折磨的是他，而不是你？”
“对啊，我也很想知道？”
吴灏天笑嘻嘻的伸过头来。
“……”
凉婵看着一满满的一桌菜，都被这两个没有人格和底线的家伙横扫一空，还在这里贱兮兮的希望她出事。
忽然很想一掌拍死这两只！

顾之炎打来电话的时候，凉婵只看了一眼，没有接。
她现在也说不清楚是什么情绪，只觉得有点委屈，有点烦。
她挂了顾之炎的电话，发了一条消息过去。
“什么事？”
沈廷玉伸过脑袋来，“谁呀。”
“顾之炎！”
沈廷玉笑的鸡贼，“怎么了，你家程老师想你了，让他的小跟班叫你回去？”
凉婵无奈的了看她一眼，这女人的嘴向来都是这样口无遮拦。
“我今天就带她两个过去看看吧，反正也没什么事？”
她这话是荀愈说的。
吴灏天刚刚沉浸在马上将会有一周假期的喜悦中，一听到这个惨绝人寰的消息立马摆出一张快要哭的脸来。
“不是吧老大，咱们明天去，还能给单位省上一天的住宿费？非要这么着急吗？”
荀愈若有所思，“这个案子我们只是协助”
意思很明显，并不需要她们立刻动身。
凉婵垂着眼眸没有说话。
沈廷玉瞄了她一眼，给吴灏天使了一个眼色，让这二傻子闭嘴。
“去看看吧，我也想瞧瞧这个出现在清代墓穴里的现代人！”
荀愈没再说什么。
吴灏天也不傻，也不想挨揍，只能同意提前去。
四人在餐厅门口分开，荀愈带表着特调处去看望了一下正在医院治疗的程老师。
凉婵和沈廷玉吴灏天一起，直接出差去了阳县。
她状态不太好，一路上都是沈廷玉开车。
吴灏天坐在后坐上，她坐在副驾驶上。
警车刚开上高速路，吴灏天就在后面发出了均匀的呼吸声。
“你怎么了？”沈廷玉问道
凉婵转头看着车窗外，高速路上的灯已经亮了起来“我问你，如果你最爱的人，曾经想要你的命，你会怎么办？”
沈廷玉深吸一口气，其实她很想说，她连个男朋友都没交过，又怎么会有人想要她的命呢。
偏头一瞧，凉婵一脸正色，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样子，她才知道，可能真的出了什么大的了不得的事！
“我认为，如果是你最爱的人，也爱你的话，那么他一定不是有意这么做的，这中间一定有某种误会，命这种东西，又不值钱，拿走了这辈子就玩完了，代价太大，谁想要呢？”
凉婵自嘲一笑，没再说什么，别过头去。
车内的氛围有一点点的悲伤。
沈廷玉打开了蓝牙连接了车载音响，点开了一首《千与千寻》的主题曲，《永远同在》。
悠扬而清脆的陶笛声流传出来。
治愈系的音乐，总能让人很快进入放松状态。
“你和你家程老师闹别扭了？”
沈廷玉实在是个藏不住话的主，一下没忍住，就问了出来。
凉婵闭目，没有否认，“不算是吧。”
“不算是？这是个什么回答？他还在医院如果按平时你们两个这种关系，你这时候强烈要求出差，是不是有点点的，不太人道！”
凉婵长舒一声，“我发现了一件事，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出来工作换个环境吧。”
沈廷玉想，你丫的的这是换个环境吗，这明明是卖命干活好不好！
凉婵懒懒的靠在了椅背上，“下一个服务站，换我开。”
沈廷玉说“好。”
一直在后面呼呼大睡的吴灏天，其实一直竖着耳朵听着两个女人窃窃私语来着。
然后他悄悄的拿出手机，发了一条信息出去。
没过多久，顾之炎就收到了他发出的那条消息。
消息的内容是：我们老大，还在为那张照片的事耿耿于怀，所以现在找了个机会，逃出去了，您暂时先别给她联系，等过几天她想明白了，自然不会再和程老师闹了。
万年老妈子顾之炎看到吴灏天发的东西之后，仰天长叹。
他丫的就是个操心的命。
这一个一个的，没一个让他省心的。
阳县的案件其实并不复杂。
起因是这样，阳县张家村附近有一些黑煤矿。
因为在深山里，又被承包给了一些私人的煤矿老板，所以挖煤的环境并不怎么好。
时常有一些瓦斯爆炸的发生。
偶尔会有一些人员伤亡，但是这几年国家对煤矿开采要求严格了，爆炸案的发生，近几年爆炸发生的概率几乎为零。
而这一次爆炸案发时，正是该煤矿整修阶段，底下没有工人，所以并没有发生人员伤亡。
但这一次的爆炸，炸出来一座古墓。
这本来也算是件因祸得福的事。
因为涉及到国家的文物安全，村民们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京都那边的文物局接到消息之后，第一时间冲到了阳县进行墓穴的研究和保护。
本以为这是一件皆大欢喜的事情，可是就考古科学家，想对棺椁中墓室的主人一探究竟的时候，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棺椁打开后，考古的科学家们一个一个的都惊呆了。
因为躺在棺椁里的，并不是穿着诰命服或是青龙蟒袍的清朝人，而是一个穿着皮衣，牛仔裤的现代的人尸体。
而其他几个陪葬棺材里，打开也是这样穿着的人。
只不过男女不同，年龄不同罢了。
本来是文物开采地，最后变成了命案现场。
考古科学家们，不得不停止手头的开采工作，让阳县的刑侦局来接查些案。
阳县虽然离着京都不远，治案环境很好，又是驻军区，民风淳朴。
一年到头也发生不了几起大案。
刑侦人员和法医一年到头也见不了几回尸体，经验相对生疏一些。
所以向上级部门进行了支援申请。
京都刑侦局那边直接把这个案子分到了特调处，因为他们实在抽不出人手来了，就把这案子推到了特案处那里。
本来特案处的成立，也是为全国各地区大案要案服务的。
荀愈接下了，派给了凉婵。
三人下了高速直奔了阳县的张家村煤矿。
阳县的刑警赵东蹲在煤矿边的古墓旁抽烟。
闻声，站起身后眼里闪过一抹喜悦，把烟头一丢，狠狠一碾，跑了过去。
看到车门打开后，下来三个年轻人，两女一男，眼里的那抹喜悦逐渐消失了。
干他们这一行，年龄和阅历都是挂钩的。
赵东之前上报请求京都刑侦局那边申请的时候，岳昀给他说，会派最厉害的刑警和法医前去支援。
赵东以为一定是一个经验丰富的老刑警呢。
没想到竟然是三个年轻人。
凉婵一下车就看见了赵东眼里的失落。
走上前，拿出了证件，“你好，赵队，我是京都特调处，特案组凉婵，这位是法医沈廷玉，这位是侦查员吴灏天。”
赵东只觉得这两个名字有点熟悉，但一时想不起来，从哪里听过。
但是眼前这两个女人，长的这样漂亮，能破案吗？
赵东在心里叹息着。
虽然有疑惑，但终究是上面派下来的，只能好好招待。
“三位刚从京都来，现在都晚上，要不我先让他们安排住宿，明天再开始吧。”
凉婵抬眼看了赵东一眼，这家伙摆明了是不相信她们。
“不用了，距离尸体被发现已经快三天了，现场里的线索只会越来越少！走吧，去墓地！”

沈廷玉说“尸体运到哪里去了？”
赵东听到这个问题，一阵头疼，“唉，别提了，这附近的村民不同意将棺椁抬走，说是这是他们张家村的祖宗。”
“那也就是说，从尸体发现到现在三天的时间，所有人东西都归在了原位？”
凉婵问道。
赵东说，“嗯，差不多吧，一些在村民们眼里那些不值钱的陶罐瓦罐，被拿走了，其他的说什么也不让动，我们又不能和群众起冲突……”
沈廷玉点点头，“那等我一下！”
说完她转身去车里拿工具箱。
三人在赵东的引领下，向着墓地走去。
已尽八月中下时节，天黑的早。
尤其是在野外，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一片。
赵东拿着手电筒，脚下的路是碎石头铺成的，一点都不平坦。
这种环境对基层刑警来说是家常便饭。
赵东年纪比她们三个大一些，平时又是队长，不经常锻炼。
所以走着走着就落在了三人身后。
最后凉婵拿过他手里的手电筒，“灏天，你扶着赵队在后面。”
赵东有点不太好意思。
一直歉意的陪笑。
大约走了十几分钟，到了案发地点。
墓地位于私人煤矿的后面。
爆炸后发之后，发生了部分地带的泥石流，将煤矿前面的路彻底堵住了。
只能从山后面绕行。
越往前走，亮光越强。
等走到前面的时候，凉婵真的是吃了一惊。
因为她有一种回到了上世纪六七十年代的感觉。
三辆木头质地的推车上面分别架着柴油机改制的发电机。
突突的冒着黑烟。
电线扯的横七竖八的，半空里用长竹杆子吊着几盏大功率的白炽灯！
周遭围着几圈明黄色的警戒线。警戒线外站着几个穿着朴实的男人。
应该就是赵东说的附近来值守的村民。
因为这些人的阻拦，所以才让案件的进度，一直难以进行。
墓穴的棺椁已经被抬了出来，上面搭了一个简易的帐篷。
用的是透明的塑料袋。
这些东西八成就是在附近村民家里借来的东西。
墓穴的坑因为之前开发的原因，已经将开辟出来一块空地，大约距离地面有两米深。
赵东指着那里说，“凉警官从那里下！”
凉婵看了一眼，在她们所在的对角附近，被改成了简易的楼梯，以供大家上下。
这墓地的坑很大，绕到对角，大概还有一百多米的距离。
而且还要再折返，也不明白这些人是怎么样的，对楼梯开在那里。
赵东说“那是考古学家们开的，当时选了一个离墓室最远的地方，怕是破坏墓室的结构，确实不太方便！”
把手电筒直接塞到了赵东手里，降低了身体重心，猛的一跃，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吴灏天学着她的样子跟在了后面。
沈廷玉把箱子扔给了赵东，也跟着跳了下去。
然后站在坑下面对赵东说，“劳驾把箱子给我！”
赵东咽了咽唾沫，有种自惭形愧的感觉，他小心翼翼的把箱子递了过去。
自己一个人拿着手电筒绕到了对角处。
一边走一边想着，人和人之间的差距可真是在，当年他这个年纪的时候，只知道图安逸，而现在呢，活了半辈子，连几个像样的案子都没破。
好不容易出了一起大案，还因为找不到头绪，而不得不向上级求救。
赵东拿着手电筒，忽然生出一种英雄末路的苍凉来。
如果，如果再早几年，或许他一定不会选择在这里吧。
他站在坑外，回头看了一眼，那三个充满活力和朝气的年轻人。
缓缓叹了一声。
加快了步伐。
光线不太好，阳县的法医又是个兼职的，再加上当地的村民一直阻挠，所以也没有做出个正儿八经的尸检结果来。
阳县这边的刑侦处的人知道上面来了支援的法医很是开心。
赶忙挪开了棺材盖。
沈廷玉穿戴整齐，指着远处的那两盏大灯说，“把那两个给我挪过来，这里太黑了，看不清！”
她长的漂亮，气势又强，让人不敢不听。
棺材盖子一掀开，里面那种让人窒息的腐臭味并不甚浓，或许是因为这金丝楠木的棺材，有防臭的功能。
尸体已经白骨化了，只有一些衣服和头发，可以隐隐辨别男女。
沈廷玉指了指箱子里的录相机，递给了凉婵，“你来给我录一下，看看能不能发现点什么？”
凉婵看了一眼，整个墓坑里的灯全部被她调到了这里，再加上天黑，想要去其他地方找线索怕是不太可能了。
只能举着摄像机。
沈廷玉又支使吴灏天，“拿着录音笔！”
“尸体外观呈白骨化，男性，25-35岁之间，身高大约一米七七到八零之间，中长发，染过颜色，上身穿黑灰色皮衣浅色毛衣，下身穿牛仔裤”
然后她挑开了尸骨上的上衣，开始从头部开始检查，“头骨颅骨无骨折，无明显裂痕，颈椎无骨折，胸腔处第三根第四根肋骨严重骨折并脱离原位呈六十度夹角，左右手腕骨骨折，被人打断了肋骨，肋骨骨折端刺破软组织，胸膜，和肺组织，引起了血气胸，肺部萎缩，甚至是肝脾等上腹部的器官破裂！死亡原因已经基本确定。死亡时间从白骨化的程度来看，大约有三年以上，秋季！”
凉婵顺着她说话的方向，将镜头缩进。
仔细的看着每一处可能存在疑点地方。
沈廷玉接着说“这人有可能是个盗墓贼！”
然后她顺手翻了一下，棺材下面。
问后面的人，“这原来里面的人呢？”
她这话一出口，众人只觉得一毛骨悚然。
其中一个一直举着吊灯的刑侦人员说“发现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并没有看到这棺椁里原来的尸骨。”
沈廷玉点点头“哦”了一声。
“光线太暗了，我只能做一个粗略的检查，其他人只能到明天了。”
然后她拿起镊子，小心翼翼的从棺材里夹出来一个小小的青绿色的碎片，“来拿个物证袋子来。”
凉婵看着那一块小小的玉质一样的碎片，问道“这是什么？”
沈廷玉笑的得意，“这可能就是他的死因！”

就着光，看着那片被沈廷玉用镊子镊起来的碎片上面。
“这是玉器，能看出凶器是什么吗？”她问。
沈廷玉想了想，“第三四五根肋骨的断裂部位呈现一种有规律的梯度的变化，边缘处呈现的骨裂受力不均匀，上重下轻，最重的是第三根肋骨，直接折断，最轻的是第五根肋骨，劈裂状，应该是一个上窄下宽的梯形钝器所伤！”
凉婵“上窄下宽，梯形的钝器？从上到下，力气是递减的？”
她努力的想着，怎么样的一个角度，才能达到这种效果的伤。
“你说这呈现一种不均匀的受力？”
沈廷玉说“是的，应该是凶器抡起来的过程中，受到了阻力。”
“我怎么觉得这种凶器，有点像一种工具啊？”
吴灏天赶忙说，“我知道我知道，洛阳铲吗？盗墓贼都用这种的？”
凉婵摇头，“不是，洛阳铲的重量达不到”
沈廷玉说“是的，应该是一头有重量的，才会达到这种效果，你看受力点周边的肋骨上都震出了细小的裂纹！”
凉婵脑子里立马想起来，在坑边上的那个东西，“我知道了，是镢头！上窄下宽，钝器，有重量！”
第二具是在另外一个子墓室的棺椁里发现的。
死亡原因更明显一点，颅骨脑干的被生生砸了一个洞。
沈廷玉打开棺材的时候，叹了一声。
因为这个死者，身边还躺着一个小孩子的尸骨。
“死者女性，身高一米五五左右，年龄25-30岁左右，有分娩史，死亡原因……”
她叹了一声，指着死者头骨上那一个巨大的窟窿，“被钝器反复击打脑部至死！”
“死者三号，儿童5-7岁左右，女孩，身穿红色毛衣裙，左脚穿着一只黑色30码的皮鞋，死亡原因，颈部骨折，窒息而死！”
凉婵看着依偎在大人身边的小小孩童的尸骨，心里有点难受。
她最看不了的就是在这种花一样年纪，夭折的生命。
“需要多久才能确定死者之间的关系？”
沈廷玉想了想“如果这里技术给力的话，四五个小时。”
凉婵点点头，“先确定死者身份吧，尸体不让抬，毛发总能取吧。”
“当然。”
一直站在后面不吭声的赵东，说了话。
三人吓了一跳。
“你怎么也不出点动静？”
凉婵没好气的怼了他一句。
赵东一直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的摄像机。
这一出声，凉婵只觉得浑身冒出了冷汗。
赵东歉意，“抱歉，一直听你们在这里分析，我不敢插话，怕打断各位的思路。毛发今天下午的时候已经送到了京都法医研究中心，估计你们来的时候，已经送到了，明天结果应该就会出来。”
凉婵看了赵东一眼，“几点送到的？”
赵东说，“我们的人是中午送过去的，下午两三点应该就送到了吧”
吴灏天问“咿，她怎么没有衣服，这孩子和主墓室的那个男人身上都穿了衣服啊！”
凉婵目光落在那个蜷缩的孩子的尸骨上。
“法医研究中心那边今天是谁值班？”
沈廷玉说“应该是高南吧。”
“给她打电话，现在就要结果。”
沈廷玉看了她一眼，“大姐，你不要命的工作，不代表人家也像你一样啊？”
“你不打我就找荀愈，让他来处理！”
沈廷玉“……我打！”
内分泌失调的女人可惹不得。
过了一会，她走了过来，“打了，
这两个是母女关系，主墓室的男人，没关系，正在和失踪人口做数据库的对比，结果可能要明天才能出来。”
凉婵点点头问赵东，“这附近有几个村子？”
“附近有三个村子，都在离着阳县不远，在地图上看，呈一种环绕状，离这里最近的是张家村，经济发展还算可以，最早的时候，村子的条件不太好，自从发现了煤矿，才发了起来。”
“远抛近埋，就先从张家村排查吧！另外，给我找一份这里没有破坏之前的地图来，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收好了东西，把特证袋交给了赵东。
走到面前跳下来的地方，猛的向上一跃，手按着地面，身体一个腾空，就跳到了地面了。
然后头也不回的直接走了出去，也没等着这两人。
沈廷玉吸了一口气“啧啧，瞧瞧给她厉害的，这几天别招惹她啊，保住小命要紧！”
吴灏天呆呆的跟在沈廷玉身后，手里提着箱工具箱，默默的叹了一声。
“我还是绕过去吧，要不等会沈法医我来开车？”
沈廷玉回头看了这小子一眼，“我怎么感觉你这样子，像是知道什么一样呢？”
吴灏天嘴角一抽，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他看了一眼凉婵逐渐走远的背影，也知道她心情不好。
他努努嘴，示意走另外一边。
吴灏天把荀愈给他那张照片的事情，告诉了沈廷玉。
沈廷玉其实大概也猜测到了一点，但是她没想到，柳薇薇这女人这么厉害，这一招诛心，用的可真是绝了。
“检测的结果出来了吗？”
吴灏天点点头，“出来了，照片是真的，没有经过处理！”
沈廷玉瘪瘪嘴，没再说什么。
她知道凉婵这女人，看上去很好说话，其实，很不好说话，而且极有主见，又是那种认准了一件事，十头牛都拉不回来的主。
尤其是面对程风这件事的时候。
沈廷玉叹了一声，拍拍吴灏天的脑袋，“你老大啊，其实这几天不好过，所以，打你骂你，你就忍着吧。”
吴灏天点点头，转念一想，以前她好过的时候，打我骂我，我也忍着啊，不然能怎么样，打又打不过……
凉婵走的很快，碎石路，搁的脚丫底有点疼。
今天的月色并不甚亮，再加上道路两边种了树，更显得漆黑。
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信号只有一格。
没有来电，没有短信，没有微信……
不知道什么，忽然生出一种失落的情绪来。
胸口的旧伤，时常会在无意识的情况下生疼，突然袭击而来的一阵，像是被撕裂一样疼痛。
她想，自从遇见那个家伙之后，旧伤发作的频率更快了。
其实她不知道的是，那个位置，靠近的是心脏。
或许是因为她走的比较快，远远的将那两人甩在了身后。
每当心绪很乱的时候，她都渴望一个人独处。
车远远的停靠在了路边上。
行车记录仪发出微弱的亮光。
她目光陡然一变，一个黑色的影子，正猫着腰，趴在了车窗上。
她大喝一声！
“什么人在那里！”

他竟然又走了回来。
凉婵本来以为这家伙可能只是一个小偷，听到声音之后害怕，直接跑了，她也懒得再去追。
没想到这家伙竟然又返了回来。
那人又走了回来，借着幽暗的月光，他声音带着浓浓的邪气，“我当是谁？原来是个女人，多管闲事，今天让你爷爷我好好教训教训你！”
凉婵看了那家伙一眼，活动了一下手腕，又向前走了几步，生怕这家伙反悔跑掉一样，“好啊……”
那人停顿了几秒之后，只觉得眼前影子一动……
然后发出了凄厉的惨叫声。
五分钟之后……
“你是谁爷爷啊？”
“谁都不是，我就是孙子，啊疼疼……”
“这个时间为什么在这？”
“我，我也来闲逛……来着！”
“闲逛是吗？”
她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将那人的手腕狠狠一撅。
“哎哟，你是我奶奶，我祖宗，我，我不是闲逛，我听说这里出了事，想过来看看……”
沈廷玉和吴灏天还没走近，就听见了男人凄厉的惨叫声。
走近一瞧，只见地上趴着一个男人。
凉婵站着原地，一手反剪着男人的手，一脚踩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