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霍痕山生意做大时就隐退做全职太太，并且掌管着南山集团的财务大权。
在外人看来她是一个强势的女人。
她并没有从事过计算机相关的工作，如何懂得利用规避原则，发在境外服务器上。
据吴灏天说，这需要很强的专业性。
第二周敏敏只承认自己杀了张晓云，周倩，郑欢欢和白安琪，并不承认杀了陈灵灵。
既然已经承认了杀了四个人，那么按她的罪行来说，死刑是免不了了，为什么她却不承认杀了陈灵灵。
是真的没杀，还是另有原因？
霍痕山在里面充当的角色显然并不是抛尸运输那么简单。
凉婵有一种直觉，这个家伙在说谎。
“沈法医的尸检报告送来了吗？”
叶深深说“还没有，沈法医已经连续在解剖室工作三天了，她说之前的有一些问题需要再次重检。”
“嗯。”她淡淡的回了一声。
门被人打开，沈廷玉一脸疲惫的进来，把几张报告扔在她桌子上。
“周倩郑欢欢白安琪的鼻腔里，都找到了乙醚的残留物，而陈灵灵的身体里是卡肌宁，虽然这四个人都是被勒死的，但还有是明显区别的。”
“上面三张照片是剥开死者颈部皮肤之后，可看清的索沟，四肢手腕脚踝上都是被控制的痕迹，周倩和郑欢欢还有白安琪确切的说是被一个人按着，控制住，由另一个人勒死。”
“而陈灵灵则是被一个人勒死的。”
随着法医报告的重新提交，原本已经水落石出的案件，又开始模糊不清。
如果说陈灵灵不是周敏敏所杀，那么她究竟是被谁杀的？
是有人模仿作案？还是那对夫妻故弄玄虚。
凉婵问道“周敏敏的别墅区搜查的怎么样了？”
叶深深说“在周敏敏家发现了白安琪的脸皮，但没有找到陈灵灵的，而且那个废弃的仓库里，也分别查出了属于周倩，郑欢欢，和白安琪的血迹，并没有发现陈灵灵的。”
“凶器呢？”
“送到技术部门检验了。”
凉婵点点头，走以白板前，在上面圈出了几个圈。
陈灵灵之死的不同之处，卡肌宁，未找到脸皮，没有约束痕迹，半枚指纹。
“技术部那边有没有什么进展？”
许诺说“半枚指纹的修复工作正在进行，脚印的石膏模型已经做了出来，初步推断在杀害陈灵灵时出现的脚印鞋码是44，属于一个身高175，体重70公斤，从磨损程度来看，左腿内八字的男性，鞋底的花纹我们也与霍痕山家的鞋做过对比，没有符合的。”
凉婵说“单从身高来说就不符合，霍痕山比凶手高太多，再把陈灵灵身边的社会关系排查一遍，我出去一趟。”
她拿了钥匙起身离开。
刑警的工作并不像香港警匪片那么刺激，更多的时候，是无休止的排查，挨家挨户的目击证人，一寸一寸的地毯式搜索证据。
警车开到了周敏敏家的别墅前。
她坐在车上飞快的啃了一个面包，咕咚咕咚的灌了几口矿泉水，才走出去。
以至于并没有看到不远处停着一辆黑色的宾利。
别墅前仍然围着警戒线，几个片区的民警正在执勤。
见到她来，热情的打招呼。
“凉队来了”
两位民警见看着前这位叱咤刑警界的女警察，露出崇拜的眼神。
入警校的人，谁不想毕业后去做刑侦，但大部分人都在毕业后做了民警、交警，在社会的每个角落发光发热，虽心有不甘却仍热爱岗位。
“辛苦了”
她笑了笑。
两位民警同事怔住，眼前这女人明明美艳的不可方物，但那种周身散发的霸气和刚毅，让人第一眼觉得很惊讶，想不出一个词来形容这种视觉矛盾，但转念一想，她好像就该是这个样子的。
“今天鹿云非的人没来，里面应该没人吧。”
说罢，她大步迈了进去。
身后的两名民警刚反应过来，想说里面还有一位，一转头，便见她走的好远了。
“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嗯，说不定认识呢！”
别墅里的窗帘都是拉着的。
在封锁之后，所有的装饰都维持着原状。
以至于即使是阳光明媚的中午，依旧给人一种阴森森的感觉。
再加上那些昂贵的窗帘都是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遮光性，光线无法透进来，黑咕隆咚的，让人很不适应。
她顺着一层的卧室挨个检查着。
二层卧室的的阳台上，地上圈出了一片血迹，联苯胺阳性，表明曾经有血迹存在过。
三层霍痕山的卧室抽屉里摆着几张暴力非法的影碟，她转了一圈，该查看的全都看过了，一队的警员们查的也很仔细。
基本没有什么遗漏的。
在下到一层楼梯的时候，她脚下滚落了一个铜制的东西。
咚咚的响声，延续到了楼梯后面一面墙上，在空荡荡的的别墅里回荡着。
她低头一看，是楼梯栏杆上的一个装饰品。
凉婵把那东西捡起来，忽然间有什么东西在她脑子里一闪而过。
她再次将那铜质的球体从刚才的位置上扔了下去。
连续三次。
她嘴角一勾，将那铜质球体安回原处。
她从楼梯上走下来，站在楼梯后的那面墙上，敲了敲，然后听到了空荡荡的回声。
是空的。
她戴上手套，顺着那面墙，细细的摸着。
她直觉这后面应该有一个类似于密室或者是密道的东西。
果不其然，没多久，她就找到了入口处。
一个类似于把手的东西，镶嵌在地面上，与地上的花纹颜色有些相近。
因为这里是一个视觉死角，一般来说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里，再加上灯光昏暗，更加隐蔽了。
她抓住那条铜质的把手，狠狠一拉，一整块的地板便被她掀了起来。
竟然是一条地道。
因为是独栋别墅，又是自己的开发商开发的，当初设计的时候并没有单独涉及地下室，或者酒窖之类的。
这一点早在这里被封锁的时候已经发现了。
凉婵看着这条幽深的密道，周边的棱角被磨的圆滑，虽说用的材料很是粗粝，但看上去质量还不错，不过看上去有些年月了，甚至比这栋别墅的年代还要久远些。
她打开手电筒，跳了下来，顺着那条密道，向前走去。

原来有人从别墅底下挖了一道密道，打通了废弃防空洞。
凉婵顺着防空洞走着，不知哪里来的风声，在防空洞里呼呼作响，能出现这种空气对流状态，说明离出口不远了。
她加快了脚步。
走到尽头是一间卧室一样十几平方米见方的空地。
简易的钢丝床，掉漆的桌子，桌子上还摆着几个年代感十足的搪瓷缸，一面墙上的靠着老旧的柜子。
上面布满了积灰。
卧室上方，有一种排风扇，正呼呼的转动着。
在这种半地下状态的地方，竟然出现人居住过的痕迹，显然不正常。
凉婵看了一眼周边三面的墙，柜子后面的那一面墙是被人后来砌起来的。
这那里曾经是防空洞的出口，被人在中间隔断了。
颜色与周围的都不甚相符。
而那个柜子的位置看上去有点奇怪。
她抓着柜子的把手，一拉，后面竟然别有洞天。
她终于知道为什么柜子看上去有些怪异了，它是直接镶嵌在墙体里面，与整个墙体连在一起。
像个开关一样，控制着墙里和墙外。
她打开柜子，走了进去。
柜子很长，很宽，像一个集装箱一样。
前方有一处微弱的亮光，圆圆的。
走近一看，是一个猫眼……
她刚走到猫眼旁边，便听到身后传来咔嚓的声音，入口的柜子的门竟然自动关上了。
集装箱里瞬间一片漆黑，只能听见她自己的呼吸声。
还有自猫眼另一边传来的模糊的女人惨叫的声音。
毛骨悚然！
她试图打开手电筒，忽然一阵凉风传来，将她手中的手电筒打落。
凉婵一惊，只觉得后背爬了一层寒意。
什么人悄无声息的跟在她后面，而她竟然没有发现。
顷刻间她反应过来，出手还击，那人反应竟然不比她慢，黑暗里看不清对方，那人却你有透视眼一样，知道她出招的习惯。
一股极淡的微凉薄荷烟草气息息传来，是个男人。
两人动作极快，很快扭打在了一起。
凉婵见自己竟然发现自己竟然遇到一个难缠的家伙。
他狡猾聪明的像一只泥鳅，让她抓不到弱点进攻。
甚至还被对方几次差点攻击到在害。
她大喝一声，猛然一跃，将那人扑倒，双腿死死的缠绕住了对方，手臂箍住了他的脖子，狠狠一勒，对方发出一声闷哼。
只听轰隆一声，伴随着几声熟悉的唏嘘。
眼前猛然一亮。
集装箱的另一头，竟然倒塌了。
而另一端站着一个男人，西装笔挺，戴着一副防蓝光眼镜，嘴角挂着贱兮兮的笑，一副斯文败类的模样。
身后跟着吴灏天，拿着电脑，一脸懵逼的站在后面。
斯文败类顾之炎发出一声意味深长的叹息，“咿……”
“阿……”吴灏天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凉婵低头一看，自己手中箍着的人竟然是他。
再看看自己的姿势，两条长腿盘在他的腿上，身体无缝贴合。
两人以某种极其暧昧的姿势靠的很近。
他的眼睛依旧是冰冷疏离生人勿进的样子，在对上她躲闪的目光里，有了一丝的玩味。
她有些尴尬，“怎么会是你！”
她赶忙松开了他。
顾之炎一脸狗仔相，目光在这两人之间来回徘徊。
没有人回答她。
凉婵看了吴灏天一眼，那小子还在蒙圈状态。
她有些恼。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不远处的副局长跑了过来，“哎呀都是误会都是误会阿。”
说着狠狠的瞪了凉婵一眼。
“这位就是省厅给派驻的犯罪心理学教授，程风程先生，这位是他的助理顾之炎。”
凉婵一脸不可思议的看了副局长一眼。
这两个人，顾之炎是南山集团现任的最大股东，另一个身份特殊，怎么会突然成了省厅派驻的人。
凉婵虽然早就与这两人认识，但在这一行干久了，对很多不太寻常的事情，都会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况且两人之间已经相隔了八年光阴。就算是再有什么，那也是之后的事。
而且三天前，那一卫生间的那一场失态，还有那一杯下了料的xo全拜眼前这人所赐。
“副局，你知……”
张副局长笑嘻嘻的打断，“姜局说了，程教授暂时先归到你组里，协助你破案。”
凉婵“可是他……”
副局长立马抬手制止，“口供那边我看了，你这里确实遇到了问题，这方向会由程教授和他的助理协助你破解！”
说罢，副局长的电话铃声响了起来。
不等她说完，副局立马转身接电话去了。
“你好像对我的出现很有意见？”
程见单手插在裤兜里，意味分明的看着她。
“嗯，不敢”
吴灏天见她脸色不善，立马狗腿的跑过来说，“老大，今天您出来之后，张副局就直接带我们来这里，说是见见新同事！”
他指了指立在一旁的资本家二人组。
呵犯罪现场见新同事，也亏他们能想出来。
顾之炎看着她笑的不怀好意。
“你好，凉队。”
凉婵觉得心里有些隐隐的烦躁，她狠狠的瞪了顾之炎一眼，“你笑屁阿！”
说罢径直走开，对程风视而不见。
程风看着她的背影，眼底晦暗交织。
顾之炎凑过来，贼兮兮的问，“我怎么觉得她有点不太对劲？”
程风淡淡的扫了他一眼，“服务器已经找到位置了？”
顾之炎立马悻悻转身离开。
原来周敏敏家地下别墅下的那条通道，连接的竟然是卡丁车废弃的仓库。
通道口用柜子改造的那一个集装箱隔开。
凉婵站在阴暗的仓库里，再次看着眼前这一片曾经的凶杀现场。
地上的血迹已经干涸，有的已经发黑，那里有三个死者的，也有她的。
“集装箱改装过的墙体与仓库连在一起，说明在周敏敏杀人的时候，有人在这里偷窥，当然除此之外，周敏敏家并没有遗传性精神病，而她本人也没有服用精神病药物的历史，她家境优越受过高等教育，除了那次车祸，她的人生堪称完美。”
“你是说，她也是受害者？”
凉婵猛的转头，盯着程风。
后者淡淡的扫了她一眼，“或许你要做的，不是在这里怀疑我来这里的目的，而是找出周敏敏背后的操控者。”

“你凭什么认为周敏敏是受害者？证据呢？”
凉婵语气有些冲，她觉得那天的事情，如骨鲠在喉，让她胸腔里像是塞了一团棉花。
偏偏这种事情还不能说出来，因为说出来更丢人。
程风淡淡扫了她一眼，指着前方某处几乎没有灯光的地方，“周敏敏的身边，一定有一位类似于教父的人存在，他在指引着周敏敏一步一步走向犯罪，而他则在暗中偷窥，或者说，在享受自己调教的成果。”
凉婵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那里隐藏着一个针孔摄像头，已被标记出来。
除了那一条连接了集装箱的柜子和密道，竟然还有另一双眼睛在注视着这里的一切。
她站在摄像头下，盯着漆黑的深不见底的镜片，“那么霍痕山和那个教父一样的人，究竟是谁在集装箱后，谁在摄像头后呢？”
程风重新走回了集装箱里，防空洞里的光线很暗，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许久之后，他走了出来。
“密道与防空洞口的连接处有些年月，几乎与别墅建造同时进行，而且密道挖掘的很精致，应该是专业工人做的，这里块地皮虽然是被南山集团买下来，所有的资料应该会有备案，只需要去房管部门查一下，当年参与设计和建造的人，说不定说能出些什么。”
“还有，周敏敏五年前的那一场车祸，或许并不是巧合呢？”
凉婵回头看了他一眼，不说话。
心想这个人怎么脑子转的和她不在一个频道上呢。
见她不说话。
程风冷哼一声，“这么蠢的脑子，是怎么混到队长的位置的！”
凉婵一听顿时炸毛，她狠狠瞪他一眼，“那也比某些不要脸的男人拿女人挡酒强。”
她微微抬起下巴，一副不服来战的样子。
一米六七的她在程风一八五的身高前依旧有种压迫感。
程风微微颔首，忽而露出了意味不明的笑，随即大步离开。
“老大，谁拿女人挡酒？”
许诺从远处蹑手蹑脚的走过来，手里拿着刚从墙上拆下来的针孔摄像机。
“你没事情做？”
“阿，那个我很忙……”
许诺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开，远离火山爆发现场。
房管局那边的信息很快调了出来，但当年建造别墅的负责人都说没有挖过那条密道，更没有打通过什么防空洞，全都是按图纸规范来做的，并且提供了当年某国内著名监理工程公司的签章。
不过收获还是有的，从交通部门那边找到了周敏敏当年的车祸确实有些匪夷所思。
因为她发生车祸的地方既不是公路，也不是高速路，而是在一段小山坡上，在上坡的时候，手刹出了问题，掉进了山谷里。
“上坡时为什么会拉手刹？前方又没有障碍物？她看到了什么？”
因为没有人员伤亡，此事只能按交通事故处理。
她拿笔在手刹上面画了一个圈。
而笔录后面出现了一个名字，刘围。
上面写着，周敏敏的车撞到了山谷里，油箱破裂烧引起了大火，被路过的刘围看到，从车里把她背了出来。
等警车的时候，车已被烧毁了。
而周敏敏的脸也因此毁容。
刘围，这个名字有些莫名的熟悉，好像从哪里见过一样。
凉婵想了想，好像是沈廷玉给的那一张名片上面的名字。
那个“所谓伊人”的公关总监。
公关总监！
这样一个救命恩人一样存在的人，最后以这层关系进了南山集团旗下的会所里，也算是周敏敏对他的报答。
周敏敏生性霸道，霍痕山哪里有机会去认识那些女人，但公关总监可以。
那些死者极有可能是就是刘围介绍给霍痕山认识的。
她拿起手机，拨了一个电话，“查一下刘围这个的信息。”
十分钟之后，手机叮的一声响了。
她拿起来一看，瞳孔狠狠一缩，刘围是省医科大学毕业与周敏敏是一个学校的，他是一个外科医生！
五年前因为出了一起医疗事故从医院辞职。
之后便没了消息。
直到五年前，周敏敏出的那一场车祸？
“医疗事故和车祸都是在五年前发生的，这么巧？”
她拿了把钥匙，驱车直奔伊人会所。
会所因为中转服务器的问题被勒令停业整顿。
她进去的时候，警局里的几个同事还在排查。
前台经理看了她一眼，没好气的说，“没看见停业整顿的牌子吗？怎么还进来？”
凉婵扫了他一眼，拿出工作证，“我要见你们的公关总监！”
那前台经理刚想仔细看，被她迅速的收了回去。
“一楼直走，左拐第一间办公室。”
说罢，他竟然看也不看一眼，直接坐下，打开了电脑开始看球赛。
凉婵看了一眼电脑显示器。
以伊人会所这种财务，怎么还会用这种老式的机器，一体机现在已经很流行了。
出于直觉得，她下意识的向下看了一眼，只见前台桌子下面竟然摆了两台主机。
而显示器后面是连接了两条数据线。
这是两个主机在共用一个显示屏。
她忽然笑了，站在前台那里不动。
原来如此，怪不得一直找不到那台中转服务器，谁也不会想到。
它，就在大庭广众之下摆在最显眼的地方。
前台经理抬了抬头，看了她一眼，一脸不耐烦，“你们警察怎么回事，说查就查，现在告诉你地方了你还不去，难不成想让我带你过去阿？”
凉婵看了他一眼，没说话转身离开。
那前台经理被她看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见她走远，低声咒骂一句，“有病！”
刘围办公室收拾的很干净，虽然是在一楼，但采光不错，又安静。
对面的墙上有一排的书架，一部分是医学知识，另一部分是公关策略和公司管理。
阳台上，有一台跑步机，和几个哑铃。
看来这人经常健身。
凉婵刚走了进去，听就见一声极轻的“滴”的声音。
空气里瞬间安静了，某种可疑的因子正以慢慢的滋生。
凉婵愣在那里，脑子里快速的转过刘围的资料，外科医生出身，精通计算机，常年健身……
而之前那人给出的侧写……
她飞快看了一眼桌上面的电脑，只见电脑屏幕上正显示着废弃的仓库里的情景。
吴灏天和许诺他们又拆下了一个摄像头。
而她刚才进门时听到的那个声音是电脑自动开启的声音。
那么也就是说，刘围才是那个幕后的偷窥者。
而他早在他们进入到了仓库的时候就已经发现。
她拉出下面的主机柜子，果然有一天数据线链接了两台主机，只有一个显示器，想来那些视频和编辑的文章也都是用另一台机器发送的。
她迅速的掏出手机，给屠夫发了一个视频，同时申请搜查和逮捕刘围。
屠夫的工作效率还是很给力的，两分钟就给她回了消息。

柏油路颜色更深了些，汽车驶过，碾的一些水洼发出呲呲的声响。
一辆路虎正在空荡荡的马路上飞速行驶，刘围将眼睛摘掉，换上了一副偏光镜，这是他开车的习惯。
修长而白皙的手指，按在键盘上，极是认真的看着前方。
他嘴角挂着一丝意味深长的笑意。
随着车子的颠簸，车上悬挂的吊坠在旋转了过来。
心形吊坠下面挂的是一张照片制成的钥匙扣。
两个脸颊相贴的年轻人，笑的无比灿烂。
仔细一看，其中一个正是此时在开车的刘围，而那女孩子，竟然是周敏敏。
那是她还没毁容时的照片。
刘围嘴角微勾，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抬手捏了起来。
“敏敏，这下我们可以一起下地狱了……”
他的声音很有磁性，低沉的仿佛暗夜里的埙。
副驾驶坐上的手机上的红灯亮起，他拿起来，看了一眼，笑出声来。
骂了声“蠢货！”
接着按下车窗，将手机抛出了车外。
一脚踩下油门疾驰而去。
彼时一辆黑色的宾利正远远的跟在他后面。
程风目光清冷的看着前面那辆路虎。
副驾驶坐上的顾之炎膝盖上放着一台金色的笔记本电脑。
手机飞快的在键盘上操作着。
“擦，信号丢失！”
彼时车辆忽然加速，顾之炎没系安全带，冷不防的向后一哐。
“你加速也不说一声，吓老子一跳！”
急忙拉过安全带系上。
“他把手机扔了”顾之炎看着屏幕上不在移动的信号。
“什么时候？”
“在你骂人前五分钟！”
顾之炎“……”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
“你不觉得这种事情，应该是警察来做吗？我们不过是挂名的顾问而已，有必要这么拼命吗？”
顾之炎无奈的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可真是犯贱，放着好好的地主日子不过，跑来给这家伙当什么狗屁助理。
这前脚刚从别墅出来，后脚就跑来追踪犯罪嫌疑人。
且先不说他有没有查案的资格，最重要的是现在连警察都没有确定的事情，他竟然先斩后奏，准备抓人。
“针孔摄像头还是亮着的，我们一进去，凶手就发现了。”
他一脚踩下了油门，车像离弦的箭一样，飞了出去，他不停的超车，紧紧的咬住了前面那辆路虎不放。
“你怎么知道那个姓刘的有问题？”
“猜的”
“那他怎么提前知道他会从那条路上潜逃？别告诉我你也是猜的？”
“不是，今天是周三，他应该在上班，虽然霍家夫妇被抓，但是公司会照常营业，况且，从伊人会所离开去高速的路有好多条，但是通往附近的国道只有一条。”
“那你怎么知道他会放弃高速，走国道？”
“他很聪明，知道如果走高速，只要警察封锁了出口，他就插翅难逃，但是，国道不同，变数很多，如果我是刘围，也会走国道。”
程风目光幽沉，连续超车，甚至几次与川流的车辆险些擦撞也没见一丝慌张。
顾之炎看着被快速甩在后面的车，一脸兴奋的看着他。
“哎，你车技这么牛逼，什么时候练的？”
“前天”
“前天？”
顾之炎想了想，前天好像也没见他出去了。
过了半天忽然反应过来，声音瞬间提高了八个度“你说的是练的卡丁车？？”
程风点头，“有什么区别，都是车！”
顾之炎咽了咽口水，“没区别，没。”
没区别你个鬼，卡丁车出问题最多是个皮外伤，你这个出问题那可是不要小命的大事。
这尊神平时出门，什么时候需要过他亲自开车了。
顾之炎默默的固定了一下安全带。
刘围点开了车载音响，邓丽君的那一首清平调缓缓流淌出来。
他将声音开到极大，随着曲子轻轻的哼唱。
那是他和周敏敏谈恋爱时，最喜欢的一首歌了。
她说，她喜欢邓丽君的歌，虽然她的性子和喜欢的偶像南辕北辙。
她说，她喜欢“春风拂槛露华浓”这句诗。
她说，她要嫁给最伟大的外科医生。
刘围嗤笑一声，那笑意里带着孤寂与冷漠，带着对命运戏弄的嘲讽。
他偏头，看了一眼后视镜，眉心紧，确有涌上一种难言的兴奋。
后面有一辆车跟的很紧？
警察难道也开宾利追犯人？
刘围拿起手机，按了一个号码，“我被盯上了”
电话那头，停顿了很久，传来简短的两个字，“保重。”
刘围一脸凝重的点点头，“放心，我不会连累组织，只是我还有一个心愿未了。”
“你说”
“我死了以后，也让那个人走吧，但是别让她和我父亲葬在一起。”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缓缓开口，“好”。
与时同时，此起彼伏的警笛声从四面八方响了起来。
刘围抬头看了一眼，傍晚空旷的原野上，暮色渐浓，那些自草尖露珠反射出的光，让他心中忽然升起一丝畅快淋漓的快感。
他看着远处的河流，这样的天光云影，脑海里又回想起来那一年，周敏敏背叛了他。
他心灰意冷的蹲在河边，想要结束自己的生命，是那个人，彻底将他救赎。
好像也是这样的一个春季的光景，过的可真快。
他一步一步从一个懦弱的男人，到幕后真正操控一切的神。
他看着那些背信弃义的女人死在周敏敏手里，死在自己策划中…
警笛声越来越响，前面的路口已隐隐可见警灯闪烁。
刘围笑出声来。
他猛的掉转了方向盘，向着公路桥一侧的护栏撞去。
公路桥下方是沅江，车速度极快，飞跃了护栏，直直向着江心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