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程风没搭理他，打开了车门，十分绅士的示意凉姑娘坐在后面。
凉婵也懒得理会这两个家伙要出什么幺蛾子，反正她也不怕，反正不听话，就把他们按在地上摩擦摩擦再摩擦的胖揍一顿，没有什么是武力解决不了的问题。
顾之炎还算是聪明，将两人送到了别墅区后，悄莫声息的离开了。
凉婵进门之后直接拿着自己的行李箱进了客房，然后砰的一声锁上了门。
意思很明显，在外人面前给你脸了，但是老子还没原谅你。
程老师呆呆的站在门口发了一会呆。
想起了前天自己拿着机票在机场的场景。
柳薇薇那件事发生之后，他一直在回想当年的事，但是竟然发现自己只有一点点的模糊印象。
这种情况比一点印象没有更可怕，因为人大脑的记忆功能是很强大的，但凡是发生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
这说明，这件事真实的发生过。
他问了老顾教授，找到了当年那个给自己办入学的人，他一定要找到真相。
他不允许任何他所不能掌控的事情发生。执意要走！
当时已经订好了去M国的机票。
但是当他听到顾之炎手机里传来凉婵的那些话时，这些一往无前执着，忽然间就动摇了。
他无法忍受自己的人生蒙受污点，更无法忍受失去她……
当机场的广播最后一次宣读还未登机的人的名单时，他彻底受不了了，又重新回来，悄悄的跟在她的后面。
他知道，这么多年，她依旧是那种一点就炸毛的性子，但是心软的毛病也是一点没改变。
程风低头，轻笑一声，上楼换了一件衣服。
下来的时候从一旁柜子的抽屉里拿出了备用钥匙。
门被轻轻的打开了。
浴室里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他轻轻推开了浴室的门……（此处省略一千个不可描述的字）。
一个小时之后，他将人抱了出来，头发上还沾着水珠。

别墅里灯开的很暗，昏黄昏黄的，可以照见她有些潮红的脸。
程风附下身来，在她耳边落下一吻。
被她不耐烦的嫌弃道“走开，太累。”
他低笑一声，“又不用你动。”
凉婵脸上一热，想起了刚才卫生间里的那一幕。
别过身去，“不行，你怎么这样缠人……”
她话还没说完，身边一沉，剩下的话再也说不出来。
熹微的晨光落了下来。
程风睁开眼睛，怀里的人还没醒。
手机床对面的桌上嗡嗡的震动。
他一边起身穿衣服，一边拿手机去外面接通了电话。
是M国那边来的一个号码。
“您好，程先生，我是FBI的洛书，您的猜测没错，那七具尸体里并没有检测到属于Mark.Wsaton.的基因，死者仅仅是穿了一件他的衣服，这件事情国际刑警已经发出了通缉令，并且联合你国内警方，全力缉拿，我们会尽全力保护您，及您的家人。”
“好，多谢。”
程风挂了电话，走回了卧室。
人还没有醒。
他坐在床上，低头静静的看着她。
光洁的皮肤，高挺的鼻梁，英气的长眉，时间好像并没有让她改变多少。
程风有那一么刻觉得，时间并没有从他们身上流走。
他缓缓伸出手指，在她脸上的轮廓开始慢慢的描画着，好像要把她深深的刻进自己的心里。
凉婵觉得脸上有点痒，不耐烦的一挥手，被子滑落下来，洁白如雪的皮肤上，露出那一块狰狞的伤疤。
程风呼吸一滞，胸腔开始隐隐的疼。
他抬手覆上去，以往他看到这块伤疤时，除了疼惜，更恨不得杀了那些伤她的人。
现在他知道是，恨不了杀了自己……
“对不起……”
他声音很低，很哑，甚至有种他无法抑制的颤抖。
凉婵睁开眼睛，正对上他幽幽沉沉的目光。
两人都没有说话。
短暂的沉默之后，程风忽然开口，“疼吗？”
他的手并没有拿开，灼热的温度依旧停留在皮肤上。
“你已经问过好多次了，不疼，没关系。”
她被那双受伤的眼睛看的心中一痛。
这句话脱口而出，转念一想，不对啊，奶奶的，明明是我受的伤，怎么还反过来安慰他呢。
她没好气的拍掉他的爪子，“问题是这个吗？这是重点吗？”
别过身去，不看他那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程风知道她心里还有气没消，再装可怜可能会适得其反。
他低笑一声，揽住了她的肩膀。
“我错了！”
“怎么错的？错哪儿了呢？”她没好气的说，声音凶巴巴的。
“我不该自以为是。”
“还有呢？”
“我不该不见你的面，就替你做决定。”
“重点呢？”
程风想了想，看了一眼，落在外面还没有来得及清理的二楼的玻璃渣子。
求生欲爆棚。
“不该惹你生气，当时我从医院出来，脑子也不是很清醒，我一直无法接受这些事实，可是我思前想后，却始终无法找出这其中的缘由，甚至我已经买好了回去的机票，但是当我坐在机场候机室里，听着你说的那些话，忽然就觉得，有些事情，真的没有必要那么较真，是我太执着于这些，我把房产和股转转让到你名下，希望能弥补一点我心里的愧疚，我没有想过你的感受，是我不对，原谅我好不好，我会努力改正这些毛病，听你的话，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他声音低低沉沉的在她耳边响起来。
凉婵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化了。
他是那样一个天之骄子，即使身陷囫囵，依旧可以凭借自己的能力，打出一片新天地来。
竟然还会有这种低声下气的时候。
不知道为什么，她心里有点酸涩。
转过身来，反手抱住了他。
“其实，我也有不对，那天，如果我没去阳县，你醒来之后，我们就可以解决这个问题。”
程风被她抱着，忽然就笑出了声。
凉婵松开手，一脸不解的看着他，“你笑什么？”
两人靠的很近，呼吸相闻，他忽然一低头，在她唇边落下一吻。
“你怎么这么可爱。”
凉婵嘴角一抽，可爱，这个词好像从还没有人形容过她呢。
从小幼儿园开始，扮演大灰狼吃小白兔的那种戏码，她从来都是在屁股后面挂着一条大尾巴，扮演大灰狼，别的小朋友扮演小白兔……
甚至到后来，有人问她是怎么追到那个高冷男神的。
她仔细想了想，好像除了死缠烂打之外，真没有用上别的什么招术呢。
甚至后来程风有次也打趣她，是大灰狼。
“……你这个形容可真是！以前某人都说我是大灰狼。”
美好的时间总是过的很快。
两人在床上腻歪到了九点。
凉婵忽然想起来，好像明天开始放假，今天就该回家。
“我妈让我中秋回家，我要走了。”
她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又被他长臂一拉，带了回去。
“机票是晚上的，现在着什么急。”
“你和我一起回去？”
“不然呢，让我自己孤零零的守着空房过节。”
“你说的这么可怜，只要你程大boss点点头，想爬上你床的姑娘们可以从这里排到南天门了。”
“可是我只等着你这只大灰狼来采撷……”
“滚蛋！”
她一脚将人踹了下去，“饿死了，我要吃东西。”
“我去给你做饭，你再睡一会。”
程老师心情不错，动作也很麻利。
套了件衣服就去了厨房。
半个小时后，香气冒了出来。
凉婵走到厨房一看，惊呆了，“煮泡面，也能出这么多花样？”
程风笑的很无奈。
“这几天阿姨没有过来，家里只有这些，没办法，其实我很想给你展示一下我精湛的厨艺的。”
凉婵看着泡面上面摆着的海参鲍鱼，外加一只螃蟹腿，心想这大概就是外面说的那种天价泡面了吧。
“你精湛的厨艺我已经领略过了，不过以后这种黑暗料理可不可以不要再做了，我是个内陆人，真的是享受不了这些……”
她一面感叹，一面又觉得倒掉可惜。
竟然一点没剩的都吃掉了。
程风最喜欢凉姑娘这一点，不挑食好养活，事又少，不叽歪。
除了脾气大点，喜欢打人，好像也没有其他的毛病了。
凉婵放下碗，见他盯着自己笑的和个二傻子一样，“你笑什么？”
“呃……我在想，如果我以后只做一个老师，能不能养的起你？”
凉姑娘放下碗这才发现，自己的碗竟然比他的大了一个圈。
刚想骂他一句神经病，门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程风“我去看看。”
门一打开，程风顿时变了颜色，还是和上次一样，放着一只小箱子。
箱子是半掩着的，里面鲜血淋漓的放着一堆血肉模糊的东西。
凉婵见许久没有声音，走了过去。
“怎么了？”
程风目光一缩，“别看！”

从半掩的纸箱里，隐隐可见里面是一只剥了一半皮的猫。
一半是鲜血淋漓的皮肉，一边是干净的白色的皮毛。
猫皮是从下半身开始剥的，到了腰部戛然而止，上半身的的皮毛还是完整的。
那只猫嘴里还衔着一只红白色的木槿花。
这样的可爱与恐怖交织，视觉上给人以极强的冲击力，一时竟然无法接受。
程风回头看了她一眼，“你还记得我三年前抓的那个木槿花食人魔吗？”
“嗯，记得！”
“今天早上FBI的人给我回了消息，他没有死，越狱了！”
凉婵瞳孔倏的一缩，“这是他送的？”
程风点点头，“是的，除了他应该没有别人有这样的恶趣味了，余娜的案子我就怀疑是他在中间插手，三天前，在之炎家里，我也收到过一只这样的猫，所以……我身边很危险！”
凉婵笑了一声拍拍程老师的肩膀，“放心，本姑娘会保护你的，保护每一个公民的安全，是我们警察的义务吗？再说了，你现在已经归属到我的管辖范围了，我罩的人，谁敢欺负。”
原本因为收到威胁物而有些阴霾的心情，在她这种调侃里，竟然烟消云散了。
程风笑了笑，“现在怎么处理，警察夫人，是要报警，还是您亲自来？”
凉婵说“还是报警吧，这里到处都是摄像头，想要看清楚是谁，应该是不是难事，而且我们今天不是回家吗。”
程风打了报警电话，同时让物业提供了监控录相。
该区派出所的民警很快出了现场，并且带走了监控，承诺二十四个小时给予答复。
转眼到了下午。
顾之炎开着车，停在他家门前等着。
见两人出来，十分殷勤的下车去拿行李箱。
“卧槽，你这是要搬家吗，这么沉？”
程风“就你话多！”
他老早就打探清楚了陈开玉的喜好，古书，特意找人收集了很多。
凉婵不知道，回头看了一眼，“什么东西这么沉石头吗？”
程风说“不是，别理他，他矫情。”
矫情的顾大妈一脸委屈的扶着自己的老腰，上前开前。
可怜他老人家干着重活，还要吃着狗粮……
车上，程风将今天收到Mark送的死猫的事告诉了顾之炎。
顾之炎说“那家伙可真恶心，直接弄死算了，还判处什么终身监禁呢。”
程风手机响了起来。
是派出所打来的。
告诉他，查到了送死猫的人，是一个该区被辞退的环卫工人。
因为手脚不干净，被业主发现了，物业公司把他给辞退了。
几天前有人找到他，并且给了他一千块钱，只让他把这个箱子放在他们家门口。
那个人本来就是一个游手好闲的家伙，有这种轻松又来钱快的活，自然接了。
管他是什么死猫死狗，只要给他钱他什么都送。
这是那人的原话。
至于让他送东西的人，他说那人把自己包裹的严实，很高，戴着鸭舌帽，和黑色的口罩，看不清脸。
不过那人抬头的时候，他发现那人的眼睛是蓝色的。
只有这一条信息，其他的再也问不出来了。
程风挂了电话，说“还是和上次一样。”
顾之炎叹了一声，之前因为有人送死猫到顾之炎家里，顾之炎查遍了所有的监控，找到了那个送箱子的人。
是一个常年住在小区外面的流浪汉，有人给了他一身衣服，一千块钱，让他把箱子送过去。
那个流浪汉，长年驻扎在外面，几乎所有的人都认识他。
当时，Mark Watson的死讯传来，M国那边只是发布了他的死讯。
消息也不是很确定。
也无法肯定不是某些被收购公司的恶作剧。
凉婵说“如果余娜的案子有这家伙的手笔，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程风说“好，你保护我。”
凉婵满意的拍了拍他的脑袋
“乖！”
顾之炎一阵恶寒，淬不及防被糊了一脸狗粮，对方还把狗盆子糊在了他的脸上。
飞机落地的地的时间已经是晚上八点了。
再次回到了林市，凉姑娘觉得家里的空气都是甜甜的。
两人先回了一趟公寓。
虽然调任了京都，她的房子还在。
“我都三个月没回家了，估计再在灰尘都积了一堆。”
程风说“不会，我已经找人给打扫过了。”
“这么好。”
顾之炎颠颠的跟在两人身后，推着行李。
其实他这样做是有原因的。
程老师身体还没有恢复好，不能让他干重活吧。
凉姑娘虽然彪悍，但也是个女人吧，总不能让她推着那个死沉的行李箱吧。
顾大妈觉得自己就是个操心的命，跟着这两人一天好日子没过过，还差点被绑架，要了小命。
或许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
程风忽然回头对顾大妈说，“顾教授还在林市，要不你……”
顾之炎立马转为正色，“我一点都不累，真的，真的。”
程风说“去看看他吧，再说了，这次不一定打你。”
顾之炎面露难色，“你们和我一起去吗？”
“嗯，可以。”
凉婵问“他为什么这么怕他爹？顾教授人挺好的啊。”
程风笑了，“严父出孝子，你看看之炎这么优秀就是被他打出来的。”
顾大妈“……”
因为明天才是中秋，两人并没有直接回去。
住进了程风家，凉姑娘的公寓空出来让给了顾之炎。
原因是顾之炎死活不愿意住酒店，要跟他们一起。
程老师很为难的样子，虽然有空房间，但是怎么办，不太方便的样子。
于是很大气的把隔壁让给了他。
期间顾之炎跟着他们去了一趟林市警局。
去找他老子挨训。
凉婵见了屠夫，听说了叶深深调到了后勤保障部，也就没再说什么。
屠夫还是和之前一样，嗓门像是冲锋号。
见了凉婵先来看他很是开心，两人聊了很久，像是久别重逢的朋友。
说近来的案子，说局里谁谁又结婚了，说谁又添了一个儿子，谁又生了一个闺女。
警局不大，大家都熟悉的很，有一点小事，很快局里都能传遍。
凉婵笑着想，以前她们特案组也是这样，有三个喜欢八卦的人，哪些小道消息都逃不过她的耳朵。
可是转回首呢，人走的走，死的死，撤了撤。
早已经物是人非了。
屠夫最后逮住了吴灏天臭骂了一顿，说这小子没良心……
因为天气原因，还没有赶到机场的吴灏天不停的打喷嚏，一脸懵逼的看着阴雨天，“谁在骂俺！”

萧何之前就已经把海岛的门票寄给了凉殊。
此刻正抱着一大束粉白相间的康乃馨，十分风骚的站在机场门口。
戴着一副超大的墨镜，原本就出挑的五官更显得英俊逼人。
萧大公子十分豪气，因为不知道具体多少人，多给了一些。当时他考虑的是，凉姑娘比较仗义，平时和同事关系不错，有几个他看着也是比较顺眼的，多给几张无所谓，反正他也不差钱。
而凉殊的媳妇是个明星，说不定会带上几个助理阿，经纪人之类的帮忙提包的。
其实原本萧公子想的是，凉婵和姓程的吵架了，他正好可以趁着这个机会争取一下单独相处的时间。
万一凉姑娘开了眼，看中了他的好呢……
所以当他在机场看见老程同学一手揽着凉姑娘的肩膀，一手推着行李箱的时候，差点气的冒烟。
程老师多精的人，一早听说了这件事后，也没有反对，也没有拒绝，立马自告奋勇的说要去帮着拎包、买单这种出钱出力的活统统包揽。
顾之炎听说之后，要死要活的跟着去。
于是原本人家凉家人的中秋家庭海岛短途旅游，又顺带捎上了顾之炎。
萧公子极其风骚的摘掉眼镜，虽然十分不开心，但也露出绅士又不失礼貌的微笑。
“程先生也来了？”
“是阿，萧医生邀请，盛情难却！”
“但您好像并不在邀请行列。”
“无所谓，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一见面就开始掐。
凉婵头疼的看着这两个家伙，再次感叹人艰不拆。
萧公子眼疾手快，将自己怀里抱的花不由分说的塞到了凉姑娘怀里。
程风瞥了一眼凉婵怀里的花，立马笑着对身后的陈开玉说道，“阿姨，这是萧医生为您准备的。”
凉殊和苏大明星一直在后面推着陈开玉，没有听到这边的剑拔弩张。
陈开玉一听笑的更开怀了，“你这孩子，又不是第一次来，买什么花呀。”
程老师笑的欢，很自然的从凉姑娘手里接了过来，塞进了陈开玉怀里。
凉殊看了一眼，说“康乃馨阿，确实是给您的，我还以为是送我妹的呢。”
萧何脸上的笑容一滞，也没反驳什么。
站在他身边苏景懿掐了他一下，凉殊立马闭嘴不再多话。
苏景懿的肚子快五个月了，她推掉了一年内的工作，全身心在家里养胎。
因为从小没母亲，和陈开玉相处的很不错，情同母女。
而与凉殊的感情也慢慢的像极了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对于现在的生活，她很满足。
年少时曾十分渴望却得不到的感情，在许多年后，命运一下子给她补偿了回来。
褪去了明星光环的她，变得异常的温柔，像一个邻家姐姐。
苏景懿从凉殊那里知道了萧何的身世，自然也看的出来这人对凉婵的不同寻常。
白色康乃馨——吾爱永在。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只不过这兄妹两人，一个真傻，一个装傻。
苏景懿无奈的摇摇头，目光落在程风身上。
两人相视一笑。
也没有什么尴尬的。
她的单恋也在怀有这个孩子的时候，彻底结束。
到是顾之炎一路上和她胡扯，惹得凉公子都有点不太高兴。
徐惠从凉殊手里接过了轮椅。
几个排对去取了登机牌。
西沙的海岛还没有完全开发出来。
所以游客并不是很多。
从飞机落到琼市之后，再坐专属邮轮才能到海岛。
但基础设施已经建的很完善了。
再加上这个度假村的定位本就是高端人群，建设的很奢华了。
陈开玉身体不太好，苏景懿又怀了身孕，舟车劳顿，到达酒店之后，就不愿意再出去了。
凉殊和徐惠自然都得在旁边照顾着。
凉姑娘觉得本来就三天假期，能多转转就多转转，反正在她也不累。
萧何自然乐意奉陪，当然前提是在程老师不跟着的情况下。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
观光车已经停靠在了门口，沾萧大公子的光，专属VIP级待遇，还配了一个导游。
凉婵看了一眼坐位，立马冲到了美女导游身边。
她可不想再因为争座位的事，再听那两个祖宗互掐了。
两个人都掐了一路了。
连一向摸不清三人关系的保姆徐惠都看出来这同寻常了。
程风见她逃似得冲了出去，也没什么反应，座位而已嘛，人都是他的了，坐的远一些又有什么关系呢。
毕竟人家是东道主。
于是他很有绅士风度的拉着顾之炎坐在了后面的一排，把中间的位置留给了萧何和他的朋友。
萧公子的朋友是这间度假村的老板，是他的大学同学，叫李尘，是个比较有头脑的富二代。
安顿好这一行人之后，一直跟在身边做导游。
一行人乘坐着观光车，围绕着度假村转了一圈。
海岛上种满了椰子树和金棕榈。
咸咸的海风，吹遍了岛屿上的第一个角落。
一些游客悠闲的走在沙滩上。
优雅而轻柔的音乐四处飘扬着，让人身心放松。
凉婵伸了伸懒腰，半眯着眼睛，听着车前面美女导游的讲解，昏昏欲睡。
李尘见众人都兴趣缺缺的，忽然想起来今天下午还有一个重要的表演。
于是说道“今天有一个很有名的马戏团来这里表演，策划他们说还不错，在国际上都很有名，经常全世界的巡演，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坐在后面的顾之炎一听来了兴致，“有狗熊吗？”
坐在他身边的程老师一脸嫌弃，“你还真是对同类情有独钟！”
顾之炎笑的欢快，“你不知道，上次我还见到一个狗熊开卡丁车！”
凉婵忍不住失笑出声，“你确定是卡丁车不是自行车？”
顾之炎一脸正色，“当然！当时是别人送的我的，我闲的无聊就去看了。据说只有那一家马戏团里的狗熊会开卡丁车。叫什么太阳部落”
李尘有点兴奋的说“这次来的好像就是你说的那一家，太阳部落马戏团，我平时不太关注，不过听手下说的还不错，很多人都是因为他们来巡演，才到这里的。凉美女，要不要去看看。”
李尘精明的很，早就看出来了，除了自己这个老同学，后面坐着的那个很帅的男人也对这位美女有意思。
以他的经验，只需要问她的意见就可以，其他人不会有意见。
凉婵想了想，征求了一下萧公子和程老师的意见。
两人都说随意。
坐在后面的顾之炎一副哈巴狗似得的样子看着她，那意思很明显，你去看他们就去看，还征求个屁啊。
“那去看看吧。”
“得，出发，去海岛活动中心。”
观光车调转了方向，和着海岛活动中心走去。
一行人走到的时候，活动中心里面已经坐满了人。
这是一处修建的有点像古罗马的斗兽场一样的活动中心。
半环状的是阶梯状的看台，最前面是舞台。
上面是那种半封闭的钢结构的顶棚，挂着一些灯具。
足以容纳三四百人。
他们走到的时候，已经坐的七七八八了。
因为提前得到了指令，看台最好的位置已经预留了出来。
舞台中央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牵着一只白色的老虎走了下去，刚才的表演已经谢幕。
主持人上台，说道“接下来是著名的提线木偶大师司小阳为我们带来的表演，《镜像》”
紧接着头顶灯光一暗，一道白色的幕布从顶上划了下来。
幕布正中间是一道水波样的图线，白色的幕布在灯光下，变成了浅浅的蓝色，像极了在水底。
音乐响起，半空里有人倒着缓缓而降，紧接着，地面下升起一个与半空里做一样动作的人。
两人之间每一个关节都连接着细细的线。
远远的看上去两个人像是倒影以中间那条线为临界线，做着同样的同做。
也分不清楚，谁是提线木偶谁是人。
舞台上的表演者正在变换着姿势，一会像是在跳小天鹅舞，一会又像是在打太极，两个都做的很逼真。
几乎连最细小的动作都是一样的。
随着舞台后的吹起来的风，幕布看上去更像是一片蓝色的水域。
幕布挡着，大家都在猜测，究竟是上面倒吊着的是人，还是下面升起来的那个是人。
忽然舞台前传来一声尖叫。
紧接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蓝色的幕布脱落下来。
有尖锐的声音传了出来，震的钢制的屋顶都在发颤。
“死人啦！！”

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凉婵已经从前排的看台上，跳了上去。
淡蓝色的灯光下，一个手握着提线的木偶师，瑟瑟发抖跌坐在了舞台上。
旁边是掉落下来的幕布。
他的手里牵着线，另一端正连接着被做成木偶的尸体上面。
幕布落下来的时候，众人才发现了《镜像》后的秘密。
原来吊在半空里的是一个木偶师，地面上跟着做动作的才是真正的木偶。
哦不，此刻或许应该说是尸体做成的人偶了。
舞台被蓝色灯光照的有点虚幻。
木偶师穿着一件有点西域风格的长袍子，与人偶穿的是同一件。
尸体脸上化了一个小丑的妆容。
而木偶师的脸上也同样画了这样的妆。
目的是为了达到一样的舞台效果。
提线从宽大的袍子里面穿过，钉在了每一处尸体的关节上，腿关节上的线已经崩断了，露出了里面白森森的骨茬，边缘处的血肉直直的竖着，里面是镶嵌进关节里的钉子，黑乎乎的，很瘆人。
尸僵状态已经缓解，腿上的尸斑呈现一种青紫色，看样子死了差不多六七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