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凉婵“灏天追查附近的监控，这电动是向什么地方去的。”
“沈月联系一个卖方，对这个提货的人有没有印象。”
两个小时过去了，吴灏天那边的信息反馈回来，电动车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汽车总站附近。
与此同时荀愈已经派了苏齐和马文栩去了汽车总站，最后在汽车总站的车棚里找到了辆电动车。
沈月那边几乎没有得到更有价值的东西。
因为当天时间是用餐高峰，几乎每天都会有上百名送餐员来到店里。
而且这个行业的人口流动性很大，换人是经常的事情。
外卖平台显示，该辆登记的电动车是个男的，并且这个男的当天没有上班！
当警察联系到他时，他才知道自己的车子已经丢掉了，并且要求把车子领回去。
电动车已经送去了痕迹检查室，不过屏幕上显示的很清楚，那人将自己包裹的很严实，几乎什么都看不到。
案件因陆子函的死，再次陷入了迷雾之中。
次日一早，凉婵带着吴灏天直接去了李诚昆的案发现场。
清晨的山林，晨雾朦胧，整片整片的松树沉浸在熹微的晨光里。
凉婵站在低矮的山顶处，回头望着那一片雾蒙蒙的树林。
她一转身，隐约看到了某实验学校里高高升起的国旗。
“这里离学校多远？”
吴灏天说“我上次特意看了看，直线距离很近，速度够快的话，步行二十分钟，但是如果开车绕行的话，咱们上次应该走了有半个小时吧。”
“直线距离？”
吴灏天拿出手机来，打开地图，递了过去。
“地图上的定位，这一带荒山，前半部分都林子，中间都是荒地，树林都呈带状，这是咱们的位置，那个角上，是学校的位置，看着很远，其实不远。”
凉婵“走，去看看。”
吴灏天除了玩电脑，认路也是一把好手。
上次能顺利走出山林，他的功劳最大。
两人一前一后，步行了二十分钟，就看到了学校的大门。
“怎么样，有时候步行比开车快吧！”
“步行比开车快？？”
她呢喃一声，忽然想是想到了什么。
她们一直在监控录口，找不到的那个人，如果根本没有走大路，直接穿过这段山路，直达学校门口呢。
又或者说，那人根本就是学校里的人呢！
想到这里，凉婵忽然觉得自己的浑身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
“咱们推测的那些，都是在那个人有车的基础上所排查的，那么如果这个人根本就没开车呢？”
吴灏天眼睛一亮，声音也提高了一个度，“如果她根本就没开车，她只需提前给李诚昆联系好，直接在案发地点等着他，趁其不备，将他推到坑里，然后浇上石灰和水，之后把李诚昆的摩托车扔到断崖里面，然后根本不走大路，直接穿过小路到达学校……那么凶手？？”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可能藏在学校里！！”
这一次她们并没有通过门卫室进学校，凉婵绕了一圈，带着吴灏天从学校东北角的一处低矮的墙上翻了过去。
她觉得有些事情，自己看的，远比问别人来的真实。
两人刚一落地。
便看见迎面走来几个女生，见到这两人纷纷吃了一惊。
其中一个长头发的女生A看上去很兴奋。
“你，你是那个警察吗？就是把校霸抓走的那个。”
她身边另一个女孩子B说“是是，我看新闻上，上面还有她的照片，想不到你比照片更漂亮呢！”
另一个胖乎乎的女生C说“你们是翻墙进来的吗？哈哈，你们也知道这个地方，不过学校很快就会把这个地方重新建上围栏了！”
这三个女孩看上去年纪不大，十五六岁，看样子应该是商量好的集体逃课出去玩。
凉婵“不错，你们是准备出去一趟吗？”
三个女孩子相视一眼，笑的神秘，A说“嗯下午的课太没意思了，和念天书似得，我们不想听，所以找了一个理由，说是回宿舍，其实是要出校门，哈哈，今天市区有个甜品店开业，我们准备去看看！”
吴灏天这个在行，“甜品店啊，今天周五，不好打车吧？”
“嗯，我们可能要先走一段路，如果能打上车就打，打不上就坐公交。”
“坐公交到市要一个半小时呢？不如我送你们怎么样？”
三个女孩子一脸兴奋，“真的吗？没想到平生还能坐上一回警察叔叔的车，想想就很兴奋呢！！”
吴灏天听到叔叔两个字的时候，脸黑了黑，俺明明只比你们大了五六岁吧，怎么能叫叔叔呢。
“送你们也行，但这得我们老大说了算吧！！”
三个女生齐齐看向凉婵。
凉婵“送你们也可以，但是你们需要提供相应的有价值的信息，要不然，我也不好交代啊，公车私用，可是要受处分的！”
女孩子A说，“你问就行，我们三个可是这里的百事通，只有我们没听说的，没有我们不知道的！大到校长八卦，小到同学家事，上到高三学长，下到初一学妹，你尽管问！”
另外两个女孩认同的点点头。
“你们今年上高一？”
“高二了，还没有分文理科！”
凉婵点点头，“今年上高二，两年前你们上初三？”
女孩子A摇头，“我高一有两门课程没及格，留级了，所以我本来今年应该上高三的。”
凉婵“她们也一样吗？”
B说“嗯，我们三个有福同享，有课同逃，肯定都是一起留级啊。”
吴灏天差点笑出声来。
“你们还真是讲义气啊！”
C说“那是，我们可是义结金兰的！”
凉婵问“说说姚雨吧。”
三人一听这个名字，脸色一变，纷纷看了对方一眼，仿佛这个名字成了这个学校的禁忌。
A“这件事，是学校里的禁忌，不能说的。”
B“就是就是，就了会倒霉的！”
C“有可能会被开除学籍！”
“这么严重？”
“嗯！”
三女孩子齐齐点头。
凉婵看了吴灏天一眼。
后者立马明白过来。
吴灏天说，“你们今天的甜品我请，负责送你们到市区，再负责把你们接回来，怎么样？”
三女孩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手表，A说“时间来不及了，要不咱们答应吧。”
B、C相互看了一眼，认同的点点头。
“可以，不过不能在这里，我们去外面吧。”
三人熟练又九灵活的翻了墙出去。凉婵和吴灏天紧随其后。
A说“其实两年前姚雨自杀的时候，我刚上高一，她上高三，她这个人学习不错，不像我们这种混的，而且长的又很文静，听说父母都是艺术家，所以追想追她的男生不少，可是谁也没想到，她会看上一个快六十的糟老头子，唉，真是想想就恶心！”
B说“陆子函知道吗，也是姚雨的追求者之一，他虽然比姚雨一级，但是因为家里是学校的大股东，老师们都怕他，所以横的狠，像螃蟹一样，横着走，看谁不顺眼，就打谁，唉，外面人看我们这样的贵族学校很厉害，其实就像那句话说的，叫什么……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烂草包也多的是，留级好几年都考不上二本的也不在少数！”
C说“我听人说啊，据说是陆子函找人拍到了姚雨和那个老男人在一起的照片，借此来威胁姚雨，如果她不同意和他在一起，他就把照片放在学校的网站上，让全校的师生都看看，后来听说姚雨就和他睡了……陆子函这人也是嘴贱，他逢人就说，那个老东西不行，姚雨还是个处……唉，本以为这件事情会到此结束，最后，陆子函在得到姚雨之后把照片发给了姚雨的爸爸，想借此捞钱，没想到，姚雨的爸爸更狠，直接把照片卖给了媒体，据说是想借机坑一把那个老男人，唉，那人叫什么来着……好像是个艺术家，在圈里也是挺有名的。”
“李诚昆！”
凉婵提示道。
C继续说“对对对，就是他，就是这个名字。据说这老家伙身家过亿，光别墅就有好几套，他的作品都是以千万售价起步的，唉，吾等草根凡人，只有仰望的份了！”
A说“再后来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了，姚雨在看到照片被曝光之后，受不了大家对她的指责和有色眼光，在树林里自杀了！”
B说“听说舌头都伸出来老长老长的，她死后，把陆子函吓的一年都没有上学，在家休养了，从那之后，学校不让我们提这件事情，姚雨和那片小树林成了禁地。”
凉婵问“姚雨在学校期间有什么好朋友吗？或者是和谁走的比较近？”
A说“她的好朋友不多吧，平时都是独来独往的，艺术家庭出身的她本来就有一种傲气，再加上她学习成绩不错，那就谁也看不上了，不过她和吴晴老师关系挺好的。”
“吴晴？”
C说“就是我们的生活指导员啊，吴晴老师人又温柔又体贴，人还很正直，又有才华，听说是华大美术系毕业的，一毕业就来我们这当老师了。”
B说“不过有人说吴晴老师是个同性恋呢，她今年都三十多了，还没听说过她谈男朋友，学校里也有追她的，唉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如果我有她那样的性格，早就不是单身狗了！”
凉婵问“姚雨的班主任是谁？”
“老房吧，好像他一直带毕业班！”
三个女孩叽叽喳喳的说了一路。
凉婵让吴灏天给她们点了单，把将两人送了回去。
自己则直奔暮眠家。
因为暮眠的原因特殊，她和她爷爷商量着正在办理转学的手续，最近几天一直没有去上课。
暮眠从猫眼里看到她的时候，一脸的惊异，随即很开心的将她请进了屋内。
暮春秋不在，听说是去参加一个艺术讲座去了。
家里只有暮眠和那保姆。
凉婵开门见山，直接问道，“暮眠，你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暮眠一怔，迟疑的看了她一眼。
“我，凉婵姐姐，你，你在说什么？”
凉婵目光漆黑而冰冷的盯着她。
暮眠觉得那目光像是寒冬腊月里的冰泉一样，直击她的胸腔。
一瞬间，她张了张嘴，那句狡辩的话愣是噎在了嗓子里。
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你知道一个想自杀的人，和一个对生活充满向往的人，都眼神是不一样的，一个有牵挂的人，是不会轻易放弃自己生命的，你不信，可以去拿镜子照一下，从头到尾，你的眼神有无法骗人的！”
暮眠咽了咽口水，“凉婵姐姐……我”
“我给你十分钟的时间，你可以选择沉默，但是陆子函的死，与你也有莫大的关系！”
暮眠的指尖紧紧的掐在掌心里，眉头紧蹙，在和自己做思想斗争。
半晌，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凉婵姐姐，其实，其实，我并不想死，我只是想找个机会摆脱那些人，但是又没办法给我爷爷直说，我怕他不信，因为之前我已经给他提过，不想在这所学校里念了，他觉得我只是小孩子心性，过几天就好了。所以我去找了我们生活指导吴老师，她告诉我一个方法，她说……”
凉婵眼睛一亮，“她说什么？”
“……她说，让我这几天没事的时候，去山林里转转，并且假装跳崖自杀，她告诉我，一定要看到有人在的时候再跳，那个小断崖，就是她告诉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吴老师会知道你们也在那……”
她声音越说越低。
凉婵“她还说了什么？”
暮眠低着头，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吴老师说，只要我自杀的事，被学校知道，被警察知道，我想转学的事就能搞定，学校也不会故意抹黑我，或者是在我转学的过程中使绊子，她，还让我把陆子函的事告诉警察，嗯，她就说了这些！”
手机嗡嗡的响了起来。
是吴灏天打来了。
“怎么了？”
“老大，出事了！”

“什么事？”
“我刚把那三个女生送到学校，就看见明德楼前的广场上聚集满了学生，那个暮眠的班主任，房森，就是咱们那天见到的那个人，被挂在了楼上的钟表上，有两根绳索，一根栓在了分针上，卧槽……不好，老大你快过来！！”
吴灏天来不及再做描述就匆忙的挂掉了电话。
与此同时凉婵已经开车向着学校方向疾驰而去。
原本半个小时的路程，她开不了到二十分钟。
刚一下车便看见三辆警车迎面呼啸而来。
学校楼前聚集着一大堆的学生。
大家纷纷好奇又忐忑的张望着。
只见迎着学校正门的大楼前，也就是明德楼上，位于顶层的那个硕大钟表上悬挂着一个人。
远远看去，那人的脸几乎已经快成了猪肝色。
钟表下面有一个小短层，当时建造的时候，是留着用来维修用的。
房森就站在那里。
他双手被反剪着，脖子上系了两根绳索。
凶手设计的很是巧妙，一头系在时针上，一头系在分针上。
绳子的长度似乎是根据时间来预算的。
还差五分钟就到了下午三点。
警车上的其他人已经跑到到主楼里去救人了。
学校里的保安和老师听到动静之后都跑到了明德楼前，人越聚越多，几乎所有的在校师生，都聚集到了广场前。
场面，保安一度无法控制。
忽然明德楼前的一处硕大的LED大屏幕猛的一亮。
光影一变，屏幕上呲呲拉拉的显示出一串的雪花。
不过几秒钟的时间，屏幕上就出现了模模糊糊的身影。
录相看上去是天黑的时候拍下来的，很不清楚。
但是依稀可以看清楚是在学校的某个地方。
周围的噪音很大，滋滋啦啦的。
“校长，这是姚雨写的遗书，她说自己是被强暴的，陆子函，唉，这小子做的太缺德了！”
“这份遗书还有谁知道？”
“好像还给了姚雨的父亲留了一份……校长，姚雨同学这样信任我，我真的不该这样，但是……我拿的是学校发的薪水，自然第一是要为学校考虑，如果这件事传出去，那么陆家的人肯定会对咱们有意见的！！”
“房老师啊，你的做法很对，我会将你的事迹传达给上级领导，这样教务处副主任还空了一个职位，我尽快给你安排，那这个遗书……”
“哦哦，遗书当然是给您了，您拿好，抓紧销毁，否则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
“好，你是个好同志！！”
画面一黑，隐约可以看见校长转身离开。
而房森则笑嘻嘻的向镜头前走来，得意的对着镜头比了一个V。
站在明德楼前的师生发出一阵惊呼声。
周遭开始传出质疑的声。
“当初不是有人在学校里传，姚雨和那个陆子函是男女朋友吗?怎么又成强的了，看样子还真有内幕，没想啊，咱们看上去正直的校长，竟然这个颠倒黑白！”
“姓房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看那样子，姚雨还是相信的他的，所以把遗书交到他的手里，希望他能主持公道，没想到啊……人心真黑，还为人师表呢！！”
“让他去死！！”
紧接着大屏幕上的图像再一变。
“校长，您什么意思，之前说好的教务处副主任的事，您怎么能让姓李的那家伙坐了呢，我哪里做的不好他好，你怎么可以这样抹杀我的存在！！”
“小房啊，李老师带的毕业班里，有一半以上考上了世界名校，剩下的一本上线率达到了百分之八十，只有几个学生重新复读，他为我们学校打出了名声啊，今年的招生因为他，我们扩招了百分之四十，你知道这为学校创了多少收啊，校董事们点明要给他名额，我也没有办法啊！！”
“哼……没有办法，校董事……校长，您还真会拿这些东西来忽悠我呢，没有我，姚雨的那件事早就曝光了，姓陆的那家伙还能给咱们学校投资扩建！！”
“小房，你这话就说的不对了，明明是你带的班拖了学校的后腿，你看看你们班里的成绩，次次月考倒数第一，咱们是学校，学校当然是以成绩说了算了！！”
“成绩……呵呵，校长你骗鬼呢，你偷偷让任课教师给那几个二世祖改成绩的时候，怎么不说成绩说了算呢？成绩在你手里算个屁啊！！”
“小房，你注意一下你的态度，当初我也只是说，教务处空了一个位置，不代表你一定能上去，这都是要经过校董事会的！”
说完校长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房森一脸阴郁的出现在镜头前，黑着脸，将镜头关掉。
屏幕一阵雪花衔接。
到了第三个视频。
“校长，两年了，这是第几次提拔了，你为什么还不给我升职，你玛?丽?看看同期的班主任，还有几个和我年纪一样大的。”
“房森啊，不是我不给你提，是你带的班实在太差了，纪律差，作风差，成绩差，你们班简直是我们学校的耻辱！”
“耻辱？哈哈，这些让班级蒙羞的人是谁安排进来的，所有的老师都不要，就让他们进我的班里。”
“我让他们进你的班，不正合你意吗？你不一直撺掇陆子函让他给你说好话吗？”
“这他妈的要是管用，两年前我就拿着遗书去找他了！”
校长的讥讽又刺耳的笑声，从屏幕里传了出来。
“那你觉得找我有用吗？”
“你什么意思？”
“实话告诉你吧，当年姚雨被陆子函强暴的时候，我就在旁边，所以你抓住的证据，和我抓的证据不是一回事。要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可以在这里混这么多年，校长的位置谁也无法撼动啊？本以为你能自己放弃，没想到这两年来你喋喋不休，总是拿这件事说事，一个班都管不好，还想管一个学校，做梦，愿意干就在这里好好干，不愿意干就给我抓紧滚蛋！！”
“你……你行！！”
大屏幕彻底黑了下来。
“卧槽，没想到咱们的校长还真是人面兽心。”
“太可怕了，城市太黑暗，我要回农村。”
“妈的，真没看出来啊，一个个的人模狗样的，不过是资本家的走狗罢了”
广场之上大家唧唧喳咋的乱作一团。
而顶层的钟表上，房森已经被解救了下来。
吴灏天跑了过来。
“老大，我刚去了校长室，没找到校长！！”
凉婵觉得太阳穴突突的跳着，“可能被吴晴抓走了！”
“吴晴？”
“是的，我从暮眠家回来，她已经承认了，是吴晴让她去的山坡上，也是吴晴让她告诉我们，关于陆子函强暴的姚雨的事，所以这一切都是她主导的！！”
“可是她为什么这么做啊，姚雨死了两年了，她怎么现在才开始动手？”
凉婵指了一下大屏幕，“刚才那些视频资料，估计是吴晴最近从房森那里看到的，她受了刺激，所以才会动手！”
警察已经将房森从楼上救了下来。
凉婵拨开了学生人群，走到房森跟前。
“房森，我问你，吴晴现在在哪里？”
房森的脸色已经缓了过来，被两个救援警察架着，有气无力的。
他声音嘶哑的要命，脖子上的颜色还很深，两道相互交叉的索沟，呈一种青紫色。
“她，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今天中午我一醒来，就发现自己在楼顶上……我……”
他说着说着，哇的一声大哭出来。
双手捧着脸，眼泪哗哗的往外涌。
想来他也听到了大屏幕里放的声音了。
凉婵一看，房森这个样子，也问不出什么来。
抓着其中一个保安就问，“控制大屏幕的监控室在什么地方？”
保安指着明德楼说，“就在这里的一楼，刚才大屏幕一放，我们就进去了，上面被安装了木马，只能等着视频播放完，否则根本退不出去啊？”
“那你们有没有看到吴晴，或者你们校长出去？”
“没有，今天要到下午五点才能开门，我们值班期间并没有人去。”
其实监控室那边凉婵早就想过了，吴晴不可能傻到本人去在那里播放。
她极有可能在某个时间段里，在播放电脑里，种了一下木马，设定了时间之后再行播放。
她大脑飞快的转着，吴晴这个她只有一面之缘分的生活指导老师。
很年轻，很偏执……
这是她对吴晴的最初印象。
荀愈一下车就直奔着她的方向走来。
“李诚昆的案发现场，并没有发现任何踪迹，山上也已经布控了，没有找到她。”
沈月跟在后面，“吴晴的资料找到了，她们家有遗传的精神史，她的姥姥和妈妈都患有严重的精神疾病，吴晴上大学之前犯过一次病治好了之后，就没再犯过，所以，她极有可能是在受了刺激之后，开始杀人的，她的身高和鞋码的尺寸进行了核对，确系出现在李诚昆的案发现场的那个足迹是她的！”
凉婵长舒一声，说“校长有可能在她手里！保安说了，今天一天没有人从校门口出去，吴灏天现在已经去查监控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吴晴的去处！”
荀愈眉头一蹙，他似乎没想到，犯罪嫌疑人手里还能有人质。
“学校就这么大，咱们分头行动！”
吴灏天从后面冲了进来，“我刚侵入了校园网，发现吴晴最后一次出现在了教职工宿舍门口，还背着一个很大的包。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
他话音一落，众人的心咯噔一声。
在场的人谁都无法预测，一个有暴力倾向的精神病患者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教职宿舍一共有五层，我那天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层二层为活动休闲区，三到五层是宿舍。全部朝阳，一层共有十间房子！三层一共是三十间，教职工宿舍楼道里有监控录相！！”
吴灏天的速度很给力，几乎在大家赶到门口的时候就已经把吴晴出现在三楼的消息发了出去。
教职工宿舍的门是半掩着的，跟上来的保安说，“平时这门都是关着的，因为有学生很皮，常常会搞恶作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他说着这话，伸手就要去推门。
荀愈猛的叫出声来，“小心！！”
他飞快上前，一把拉住了保安。
只听“咔嚓”一声闷响。
白烟平地而起，一股呛人的味道冲了出来。
那竟然是一桶生石灰！
凉婵说“这东西大概就是她杀李诚昆用的了，吴晴提前四十分钟到这里，精神又不太正常，她极有可能会设下陷井，你们要不跟进去了！”
说罢，她率先一步，走到了前面。
宿舍门被推开，楼道里黑漆漆的什么都看不见。
凉婵刚迈进去一步，只觉得脚下一软，踩住了一块软软的皮管一样的东西。
“噗”的一声闷响，她猛的向前一个跨步。
脚下的皮管受了压力喷出一股水柱。
很显然，她又在用这种方法了。
先是浇生石灰，再加水，如果刚才那位保安没有被荀愈拉住，被石灰浇了一身之后，再往前走一步，现在几乎就会躺在医院里了。
这种逻辑缜密，但是又有点像恶作剧的手法，确实符合精神病人的状态。
凉婵按开了楼道里的灯，果不其然，地上歪歪扭扭的拉扯着水管，一楼门口卫生间里的水正滴答滴答的流着。
“我看她那个包里装的东西不少，还有两层，电梯就不要走了！”
凉婵说完，她率先一步走在前面。
荀愈在后面将外套一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的内衬。
凉姑娘只觉得眼前一亮，不由多看了几眼。
不得不说老荀同志的身材真的很有料啊……
荀愈无奈一笑，“专心！！”
说完他一把将凉婵拉到了后面，身后矫健的冲了楼梯口。
“你先等着。”
话音未落，便听见三楼和二楼的楼梯口里传来噼里啪啦的声音。
荀愈说“上来！”
凉婵和沈月冲了上去，楼梯口和电梯口处都摆着两桶黑油漆，正滴答滴答的往外冒着。
“她在这里面加了硫酸！”
凉婵看着那两桶油漆一阵牙酸，心想神经病的脑洞果然都不一般，有文化的那种……就更不一般了。
得益于吴灏天查找监控的能力，她们很快找到了吴晴进的那间宿舍。
正是310，校长住的那间。
整个三楼的楼道阴森森的，楼道两侧的门都开着，空气对流行成一种风的漩涡。
吹的三楼几个没上锁的门吱呀吱呀的叫着。
310的门是半开着的，午后的阳光，正从窗户里照进来，直直的射到了门口处。
在门被荀愈推开的那一瞬间，凉婵只觉得后背涌上一股寒意，而沈月几乎惊出声。
“我的天……怎么会……”

门被风吹的吱呀吱呀的，连带着窗户挂着风铃，都发出琳琅之声。
木质的地板上，光影交织，房间里的风扇吱呀吱呀的转着，上面还坠着一个人。
那人身上套着一件红色的长裙子，头发很长，乱遭遭的垂在脸边，露出一张肉乎乎的脸，而那张脸不是别人的。
正是校长，杨道永。
他腿伸的笔直，光着脚，头和胳膊耸拉着，脖子上系了一根很粗的麻绳，麻绳的另一端栓在了风扇的上面。
随着风扇的转动，而旋转着。
头顶的假发被风扇吹的乱飞。
场景很是诡异。
风扇的正下方，摆着一只笔，和一张白纸。
这种诡异的场景白天看到都会让人毛骨悚然。
“卧槽，竟然是有人玩请笔仙的游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