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荀愈站在办公室的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的写着赵冰冰的案子，旁边上列着昨天晚上发现的寺庙婴孩的尸体图。
地上一大堆的烟头。
“老荀同志，你再这样熬下去，估计很快就会以身殉职！”
荀愈听到她的声音，一回头，“这么早？”
“嗯，有案子睡不着，你没吃东西吧，我让灏天给你带点。”
荀愈没出声，转过头去，认真的看着白板上的资料。
凉婵给吴灏天发了个消息，十几分钟之后，吴灏天眯着眼睛，拿着早餐进来。
“老大，DX区的案子不是没决定移交吗？怎么这么早……”
他把包子往桌上一放，这才看清楚荀愈还站在他们办公室。
“荀处……这么早，呃，你的小笼包。”
他说完，把小笼包往荀愈身边一放，又恋恋不舍的把自己的一盒酸奶分给了他。
荀愈也不客气，草草的解决了早餐。
“关于昨天DX区的案子你们怎么看？”
凉婵说“虽然不涉及命案，但是影响恶劣，有极高的公众关注度，大家都有猎奇心理，时间久了，会制造恐慌，而且我觉得，最后发现的那个孩子，明显已经四五个月大小了，而且他也是被做成了琥珀保存在瓶子里，工艺是一样的，这其中会不会和赵冰冰的案子有联系？”
吴灏天说“赵冰冰的案子我是没有头绪，但是昨天我看到那些玻璃瓶里的孩子，可真是吓到了，泰国对外售卖的古曼童都是把那些无家可归的孩子的灵魂封在瓶子里，当然也有把死尸做成古曼童的，但那也是少数啊，毕竟就算是可以显灵帮你实现愿望，但那好歹也是具尸体，重口味的人并不多啊！而且那还是在寺庙里……我觉得肯定是有人拿这个当噱头来谋取暴利！”
荀愈沉默了一会，“目前上面还没有给出具体的指示，不过我们协助查案的可能性要大一些，你说到赵冰冰被做成工艺琥珀的个点，我觉得可以继续跟，当初运送的大货车已经找到了方向，就是从DX区的方向出来，而且，刚刚得到内部消息，那辆货车，是京都一个外贸公司刚刚采购的黑车，还没有挂牌备案！”
“外贸公司？”
凉婵问道。
“是，叫金鑫对外贸易有限公司，而它的法人代表，相信你也熟悉，陆绪超，陆子函的父亲！”
“就是上次去看守所门口闹事，站在那个女人身边一声不吭的男人？”
荀愈点头，“是，就是他，不过不知道是不是巧合，金鑫对外贸易在林市区码头的分公司，今年年初刚开业。”
吴灏天立马在电脑是查金鑫对外贸易公司的资料。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来的东西，让他眼睛一亮。
“金鑫对外贸易有限公司，注册资金一千万，经营范围：雕塑，琥珀，琉璃，刺绣，等文化工艺品，主要合作的客户在东南亚，欧洲几国。”
“这么巧，林市那边也发现了一个？”
凉婵喃喃的说道。
荀愈仔细的想了想，“灏天你还负责查金鑫对外贸易公司的信息，经济方面的事，你懂得比我多。”
转头对凉婵说道，“林市那边的事情，你先不用管，先查一下清凉寺这边，赵冰冰的案子虽然你昨天已经上传了证据，但是医院那边显示不会配合，而且我们证据不足，所以先从别的入手，其他人今天跟我去DX区，杨忠那边说，还没有完全清理出来！我先回家一趟，你们去忙吧！”
荀愈安排完工作，回家了一趟。
吴灏天那边开始了对金鑫贸易公司的调查，凉婵觉得程老师的建议还是有用的。
遂给他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半个小时之后，在门口等着。
顾之炎给他们发了一个地址，就被林峥和张川接走了。
最近他们好像格外的忙。
昨天飞机刚落地，公司派了两辆车去接人。
程老师思念心切，把他们三个赶到了一辆车上，自己开着车去找凉姑娘，顾之炎的行李还在他车上，没办法，只能跑到他家里去蹭房住。
“你们最近好像很忙的样子？”
她调转了车头，按着顾之炎给的导航驶去。
程风坐在副驾驶的坐位上，膝盖上还摆着打开的笔记本电脑。
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英文。
因为昨天的事，他老人家心里还有点气，所以并没有搭理她。
凉姑娘也不傻，也看出来了。
她笑嘻嘻的说，“你看的什么呀，是英文吗？我怎么觉得有点像西班牙语呢？”
程风嘴角一抽，沉默了片刻。
“有什么区别吗，对你而言都是二十六个字母的排列组合，不管是英语法语还是葡萄牙语，你都看不懂！”
“呃……有道理！”
凉婵有个很好的习惯，就是她每次做错了事情之后，会因为愧疚而生出一种悔过的想弥补的心情。
这种情绪会让她的暴躁脾气得到很好的控制。
这个弱点，早在很多年前就被程老师牢牢的掌握住了。
“等你办完这几件案之后，我们去挪威吧，时间我都已经看好了，这个时节人不会很多，又能看到极光！”
凉婵很认真的瞥了程老师一眼，她衡量了一下，如果自己再次拒绝程老师的后果……
然后乖巧的点点头，“好，等办完这个案子，就快到十二月份的淡季了，到时候我带你去见我妈，然后咱们再去挪威，哈哈，我年底的奖金够我们出去玩半个月了！”
其实她那点奖金，还不够往返的商务舱机票钱呢！
程风一偏头，见她笑的像个傻子一开心。
嘴角轻轻漾起一抹浅笑，“好，那我们什么时候结婚！”
结婚……这是程老师从昨天到现在第二次提到这两个字眼了。
她怔了怔，一时竟然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凉婵一直认为，结婚是感情水到渠成的事，但是她目前好像还真的没有想过结婚的事……虽然该发生的都已经发生了。
见她不说话，程风的脸又黑了下来，“你是不想负责？”
她一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盯着他。什么叫我不想负责？这个和负责不负责的有什么直接性的关系吗？
“……”
刚想去反驳，看见程老师阴沉的脸，瞬间又给堵了回去。
她觉得自己像一个始乱终弃，不负责任，睡了就跑的花心男人一样，被人家堵在家门口，要求负责。
“……我，负责！”
听到她的回答，程老师眉梢一扬，“不错，来我们谈谈案子吧。”
他心情看上去不错，把膝盖上的笔记本一收，放在了后面的座椅上。
“赵冰冰的资料我已经看过了，经济没有问题，没有大额度的出入账，工作没有问题，自愿入行，家庭没有问题，很多年前就和她父母断绝了关系，为人仗义，但脾气火爆，一心向爬上上流社会，这种人有些小心机也很正常，身份不行，学历不行，长相太俗，你说这样一个儿媳妇，周光羽会同意她进门吗？”
“不会，苏齐拿到了赵冰冰室友小优的证词，她在出事前不久，周光羽曾找过她，让她拿掉孩子，给她一笔钱，离开周震迁！只不过周震迁这个家伙脑筋有点问题……”
凉婵看了程风一眼，知道这家伙还对周震迁的向她告白的事耿耿于怀。
“可是如果想让一个女人离开自己的儿子，这个女人不同意，就被杀，这个动机是不是有点说不通！”
程风想了想，“如果仅仅是这个理由被杀，确实有点牵强，那么赵冰冰手里来抓着什么东西呢？或许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怀有身孕这么简单，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她知道了周家的秘密？或者无意中从周震迁那里听到了什么？又或者……想杀她的人，以为她知道了吗？”
“……你说这么我，等于没说！”
“赵冰冰被杀之后，你们首先做的是什么？”
凉婵想了想，“找到她最后出现的地点，然后按照时间顺序一点点向后排查！”
“那有结果吗？”
她耸耸肩“目前来说还没有进展，得到的也都是一些小线索，好像对破案没有什么帮助，至少目前我来看的是这样！”
程风仔细想了想，“如果按时间顺序往后没有找到线索，不防往前走试试看！”
“你说的往前走是指？”
“那场酒吧聚会是谁组织的，目的是什么，再向前赵冰冰是组织者还是参与者，她在参加聚会前见过什么人，说过什么话，或者有没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凉婵想了想，“事发之后，审问过几个当天参与的酒吧聚会的人，好像并没有人说谁是聚会的组织者？这种聚会还需要组织者吗？”
程风打开了电脑，从桌面上某个加密文件里面找出了一份微信聊天记录。
“我这里有一份微信聊天记录，是赵冰冰和她的室友小优的对话，里面提到了赵冰冰说自己孕期几乎没有反应，甚至还怀疑周家的基因有问题，还有一张当天夜色撩人酒吧的结算单，是赵冰冰签的字。”
凉婵说“不对啊，萧何说当天他因为推到赵冰冰，最后说了把账记在他的名下，那最后为什么是赵冰冰去结的账！”
“酒水一共花了六万三，这点钱对萧何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但对于赵冰冰来说，数额庞大！”
“萧何离开的时间是十点半，赵冰冰从酒吧离开的时间显示是十二点多，这中间发生了什么？让她突然改变了想法去结账？”
“这些证据就需要你们去查证了。前方路口右转，第三个路口左转，就到了！”
凉婵按着程老师的指示，到达了一家……呃，很破的上面写着周易八卦风水的牌子的门头房前。
“这个……就是你说的，顾教授的朋友？”
程风看了一眼已经褪色严重的牌子，“应该是这里吧，进去看看！”
两人一前一后，掀开门帘走了进去。
屋里的装修和外面有点不太一样，经过一条细长的回廊，到达了最里面的房间。
日系的装修风格，让这一处宅子平添了一股神秘感。
这更像是一种私人宅院，前面是一片绿色的草坪，草坪上喷灌式的水管，正在洒水。
两扇并列开的门前种着一颗树，大约有一人合抱的粗细，看上去有些年月了。
门檐做的很低矮，上面还挂着风铃，风铃上是雕刻着各种不认识的图案，看上去神神秘秘的。
凉婵还是第一次在京都这种现代化的城市里见到这种房子。
看上去像是很久之前的那种风格。
风一吹，门檐上的那些铜质的风铃发出琳琅的响声。
空灵婉转，让人仿佛脱离了喧闹的闹市。
有人推门从外面进来，凉婵看清那人的样子时，猛的惊了一下，“怎么是你！！”

她看着站站木门廊檐下的那个人，下巴都快要掉在了地上。
那人正是在路边遇见的给沈廷玉算命的乞丐。
只不过他的衣服看上去比之前干净了很多，头发长长的，垂在脸上，身上罩着一件很复古风的长袍子，脏兮兮，看不出具体的年龄。
手里拿着一个XO的酒瓶子，见到两个进来，眨眨眼，灌了一口酒，依在门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们。
“老子认识你吗？别想给老子套近乎，该付的钱一分不能少给老子！有事说！呃……”
他说完，打了一个九酒嗝。
踉跄着走了几步，坐到窗台下的藤椅上，头也不回。
“要问什么抓紧问，老子还有事呢。”
这人一出现就透着一种老子天下第一的牛叉嚣张劲，却让人讨厌不起来。
“张先生，顾教授应该告诉你我们的来意了，DX区清凉寺里的柏树底下埋着的那些孩子，是不是风水局！”
这人叫张生，当然，就他这种邋遢样子，肯定也不会有个崔莺莺喜欢的。
张生又灌了几口酒，长舒一口气，整个人瘫坐在了椅子上，“这件事啊，呵，清凉寺那……气以势止，势止则龙止，龙止成形气钟，因势未止，即龙仍在仍在中途奔腾过山，尸为水，遇水化龙，没想到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人用这种邪术妄想改后代子嗣的！”
凉婵眉头皱成了一个川字，这老家伙说的话，她真的是一个字都听不懂。
“什么意思？你就不能说清楚些，又不会少给你钱！”
张生不搭理她，又拿起桌上的瓶子喝了几口，在躺椅上来回摇晃着。
凉婵砰了一鼻子灰，悻悻回头，对程老师使了个眼色。
程风一笑，刚想说话，张生又开口了。
“他想来问的，和你想来问的不是一回事？”
凉婵来了兴致，“你怎么知道他想问的和我想问的不是一回事？”
张生脚下一个用力，将藤椅转了过来，面对着这两人。
“你来门时，腰杆笔直，走行带风，双目警惕，天庭与下眉之间半指处，微微发黑，近来定是问题缠身。
而他，天庭左右上至发际百会动脉，为两根玉柱，亦为日月角骨，此骨长，则为创业地王之格！近来气色红润两颊放光，显然是为喜事而求，你们两人断然不会是问同个问题的！”
凉婵不可思议的看了程老师一眼，两颊红润放光？她怎么没看出来。
“你难道不是陪我一起来问清凉寺的事？”
“是啊！”
凉婵嗤笑一声，“老头，你还真是会胡扯，我来找你不是让你来研究我的，你罗里吧嗦的说一大堆我听不懂的，你有营业执照吗？”
程风赶忙说将她拉到身后来，很客气的对张生说，“先生不要见怪，她性子火爆些，没有别的意思。顾教授说，您钟爱白兰地，本来是今天到的，但是近来天气不好，空运出了点问题，耽搁几天，下周就会直接寄到您这里了。”
张生也不恼，他喝的脸有些红，打了一个饱嗝，“嗯，没关系，老夫又不是什么俗人，有酒有钱，什么都好说，也不是所有人的脑子都像老夫一样聪明的……”
“……”
凉婵有种鼻子冒烟的感觉。
老头子摆明了在说自己。
她冷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
张生说“这就是有人摆的一个风水迷局，借水生龙，拿来唬人的，如果老夫没猜错的话，那些未见阳世的孩子中间，一定有一个不同寻常的，老夫知道的就这么多，说多了会遭天谴的！两千块钱，一分不能少！”
凉婵被气的跳脚，大骂一声“骗子！！”
没好气的转身离开。
走到门口，才发现，只有她自己一个人出来。
程老师过了两分钟才出来。
“你说现在的骗子手段都这么高了？老顾从哪里认识的这种人！！你给他钱了？他有营业执照吗？”
程风失笑，将她推到驾驶座上。
“你安静一会吧，有这个功夫在这里骂人，不如好好想想你的案子，我还等着去挪威呢！”
凉婵瞪了他一眼，系上安全带，两人离开了张生的地盘。
“你给他钱了？”
程风点头，“嗯”
“为什么给？”
“你问的问题人家回答了，为什么不给，难不成你想赖账？”
她眉头一挑，很是生气，“和赖账有什么关系，他说的玄乎，一句正点都没有回答。”
“你是来问什么的？”
凉婵想了想“来问那个是不是风水局？”
“人家怎么回答的？”
“什么气什么势的，还有龙扯上关系，说了一堆，最后扯到了后嗣上面，乱七八糟的，我一句都没听明白。”
“人家已经回答你了？你问，是风水局吗？他已经告诉你了。”
凉婵嘴角一抽，“就这？说完吗？”
“难不成你想让他告诉你，谁是凶手？”
她一噎“当然没有，他要是能算出凶手是谁来，那还要警察干嘛！”
“所以啊，你想问风水局，人家给你解释了，所以付钱，也没有什么不对是吗？”
凉婵有些郁闷，“我觉得不值，那老头神神叨叨的，上次说沈廷玉是帝王之相，这次又说你是头上长角什么的，奶奶的，在他眼里满眼都是帝王之相的人。”
程风被她的话逗笑，“他们这种学周易的人，说话的习惯和常人不太一样，又不让你去审讯，非要一五一十的招供吗？”
“嗯……好像也有道理。”
她想了想又问道，“刚才你在里面待了两分钟，问的什么？”
程风偏头看了她一眼，笑的很神秘，“你猜啊。”
“神神秘秘的，说来你这这老头也同属神棍一脉……”
“……你今天的晚饭免了！”
凉婵这一趟出琮，总觉得白来了，她把那老头说的话，用大家能看的懂的人话，翻译了一下，发到了群里。
大家瞬间都炸开了锅了，有时候破案遇到这种神神叨叨的事，去咨询相关人士的时候，确实让大家很振奋。
换一个思路，或许走的更快。
没多久，姜源就在群里说，他们老家那边也有一种风俗，在下葬的时候会找风水师看，如果想改变一个格局的话，都会找风水师来。
但这种神棍的话，并不能成为破案的线索，最多只能成为一个侦查的方向。
而凉婵提到的那个与众不同的孩子，也很快筛选出来，正是那个被法检科同事摔坏的瓶子里的孩子。
因为除了它，几乎其他的里面都是没有眼睛的。
DX区清凉寺的案子，因为并未涉及到命案，以及孩童失踪等，相关刑事案件。
所以并未划到特案组这。
继续由DX区刑侦支队负责侦查。
荀愈给大家放了一天的假，之前的案子，大家太累了，再这样熬下去，肯定会有一两个进医院的。
凉婵伸了伸懒腰，靠在车椅背上，中午的太阳晒的暖烘烘的，虽说心里总是绷着一根弦，但这几天确实也没好好休息过。
今天起的又早，到现在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程风开的慢，两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说着话。
凉姑娘就睡着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
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卧室只开着一盏床头灯，对面的沙发上，程老师正坐在那里看书。
听到她的动静，起身倒了一杯水，递了过去。
“喝水。”
她觉得嗓子有些干，接了过来。
“我睡了多久？”
“没多久，差不多十个小时。”
她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晚上十点了，她记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多。
“你怎么不叫我？”
“我想叫你啊，可是，你睡的很香，醒不了”
“……呵呵……你故意的吧！”
她坐床上坐了起来，伸了伸懒腰，走进了洗漱间。
水声传来的时候，程老师的神色有些意味深长。
片刻后，他起身，轻轻的走了进去。
十分钟后，程老师一脸郁闷的走了出来。
因为凉警官的手机，催命的响起。
他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来电显示，咬了咬牙，心想，这小子最好是有大事……要不然……
洗漱间里伸出一只雪白手，一把将电话抢了过去。
“喂……”
“老大，又出人命了！”
凉婵听完吴灏天陈述的事实之后，将手机一扔，飞快的系上了浴袍，“又死了，和赵冰冰一样，在永川路的展览馆里！”
永川路艺术展览馆。
程风黑着脸，跟在凉婵身后。
警笛声此起彼伏，门口已经停了三辆警车。
展览馆的门外，已经被警戒线封锁了起来。
已尽十一点，马路上的行人和车辆都少了很多。
一见她进来，姜源和沈月从远处走了过来。
沈月说“案发时，展览馆正在关闭，是这里的展览馆里的一个保安发现的，因为这几天有木乃伊的展览，所以巡逻和安检要求的很严格，保案临下班时，发现多了一个箱子，打开一看，没想到竟然是个尸体，他吓的不轻，报警了，除他之外，并无目击者！”
姜源说“法检室的人已经进去了，和赵冰冰的一样，被人做成了琥珀，封在一个箱子里，灏天已经去查监控了，荀处说这案子并到咱们组。”
凉婵点点头，接过沈月手中的笔录看了一眼。
“这保安多大？在这里干了多少年了？”
沈月说“目击者的身份已经查实了，他今年四十八岁，在这里已经干了快二十年了，是编制内的，没有作案动机。”
凉婵“死者的身份查明了吗？”
“查明了，是曲洋！”
凉婵一听这名字，眉头蹙起，“哪个曲洋？”
姜源说“就是上次，赵冰冰被杀之后，咱们查到的她最后出现的地方是在夜色撩人的酒吧里，当时也有曲洋在，并且是他告诉咱们的，赵冰冰和萧何发生的争执，后来他因为没有作案时间就被放走了。”
“竟然是他？通知他家里人了吗？”
沈月说“曲洋爸妈十年前就已经移民，他自己不愿意去，就留在国内，现在还没有联系上人，曲洋没结婚，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平时的好友也挺多的，人际关系我们还没有摸排清楚！”
凉婵“嗯，他一个花花公子，狐朋狗友虽然多，估计左右也就那几个圈子里的人，抓到一个，其他的就好找了。”
“老大，有线索！”
吴灏天颠颠的从后面跑了过来，他打开电脑，“我侵入了展览馆的内部监控系统，发现了这个可疑的车辆，看时间是今天下午三点的时候，进来的，上面这个是木乃伊的箱子，下面这个就是案发时在现场出现的，当时看这个工作人员接受的表情时，明显在问，为什么会多一个箱子！”
吴灏天指着电脑上的画面。
画面上显示着，红色的厢式货车上，正搬下来两个叠放的箱子。
被人小心翼翼的用起吊机，从车上吊了下来。
而接受箱子的工作人员显然露出了疑惑，指着另外一个箱子问了一句什么。
那几个装卸工人一脸不耐烦的挥挥手，表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有人从电梯上下来，那个工作人员回头，和那人说了一句什么，最后在装卸工人递过来的单子上面签了字。
最后那两个箱子被抬进了展览馆内。
程风站在后面，忽然盯着屏幕说道，“切换回去，刚才十三分五十秒的时候，倒回去！”
吴灏天手指飞快的在屏幕上按了几下。
时间停在了他刚才说的那断上面。
凉婵看见电梯门开的那一瞬间，因为摄像头的角度问题，露出的半张脸。
“把空上画面放大，做个锐化处理！”
吴灏天手指在屏幕上飞快的操作着，几分钟之后，屏幕上那一半女人的脸慢慢的清晰起来。
凉婵和程风对视一眼，齐声说道，“唐心怡！”
吴灏天也见过这唐心怡，“看着有点像，不过仅仅是露出了一半的下巴，我再找找还有没有其他角落里拍到的。”
程风说“不用找了，她很聪明，电梯门口正对着的就是摄像头，这样都只拍到她半张脸，还是先查其他点吧。”
凉婵说“把这辆车的信息给我调出来，一个小时之内，联系到车主！”
吴灏天瘪嘴，看了一眼现在的时间，他甚至都已经想好了，如果这个时间给货车车主联系，肯定少不了被卷一顿了。
沈廷玉从里面出来，她摘掉口罩，对她们几个人招招手，“已经弄好了，可以进去了！”

展馆里的灯光有些特别。
因为展览馆是一个历史遗物和和艺术品的收藏品的展示和宣传的机构，所以必须要考虑妥善的保护这些财产，尽可能不受光学辐射。
曲洋的就躺着在木乃伊玻璃柜子的旁边。
他浑身晶莹剔透的，在这种紫外光辐射少的光源下一照，竟然有种独特的美感。
曲洋身上穿着一件蓝色的丝质睡衣，透过琥珀层，还能看见衣服上的褶皱。
他面上表情很安详，脖子上有一道深紫色的勒痕，眼睛紧闭着，四肢很随意的摆放着，与赵冰冰那种起舞的姿势相比，曲洋显得太过正平常，好像睡着了一样。
他身下那个箱子，上面的雕花是仿唐制的雕漆嵌金丝的镂空制图文。
看上去古色古香的。
凉婵“穿着睡衣？这一点与赵冰冰不一样，立刻查一下曲洋的住址，和最后出现的地方！”
姜源“好，我马上去查！”
沈廷玉收好工具箱，站起身来，“初步判断死亡原因是被注射了不明药物，不过具体是什么东西，还需要再做一个心血毒检。”
凉婵“他脖子上这道勒痕呢？”
沈廷玉说“是约束伤，身上还有没有其他伤痕需要进一步解剖才能清楚！”
正当众人忙碌的时候，吴灏天来回来一个好消息。
“货车的信息找到了，是从DX区开过来的！”
众人精神一震，赵冰冰和曲洋的案子，和DX区清凉寺的案子，终于找到了共通点，DX区！
很明显，展览馆里只是一个抛尸现场，甚至有可能是被人误运回来的。
除了在地下车库里惊鸿一瞥的唐心怡外，并没有其他的有用的信息。
凉婵让吴灏天把木乃伊展览这几天所有的视频监控原本拷了回去。
看完全部录像之后，天已经渐渐亮了起来。
吴灏天跑到会议室的沙发上打盹。
凉婵和程风站在大屏幕前，看完了最后一点的监控录相。
“没有可疑的人出现，和我们判断的一样，是被误运来的！”
程风递过去一杯热水，“假设杀死赵冰冰的人和曲洋的是同一人，那么他抛尸行为就显得有点随意，远抛近埋，DX区离这里直线距离一百公里，应该算远的了。”
凉婵接过了杯子，“嗯，货车司机已经让安排人盯梢了，天一亮就把人带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