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谜案之boss请沉默by忆水若寒

她想了想，又问，“你觉得DX区清凉寺的案子，和这个两起杀人案有什么区别吗？”
程风沉默了片刻，“曲洋和赵冰冰的交集相信你们也已经查到了，两人是酒吧夜店的常客，平时联系应该也仅限于晚上，赵冰冰于曲洋来说，更像是一种拉拢的手段，曲洋对赵冰冰而言，就是他攀上上流社会的阶梯，我听说曲洋家的公司出现了问题，资金链断裂，急需要钱！”
凉婵眼睛一亮，猛的一拍桌子，“前几天那个叫小优的女孩说过，周光羽曾找过赵冰冰，要给他一笔钱，看样子像是封口费，你说，会不会赵冰冰和曲洋合伙勒索周光羽，被杀了。”
“有这个可能啊……”
“我怎么觉得你的语气这么敷衍？”
程风笑“周光羽不声不响，为人很低调，据说有一年他的儿子被劫匪绑架，劫匪给他要一个亿，同时不能报警，如果他报警了，他的儿子就会死，你知道他怎么做的吗？”
“报警把劫匪击毙，成功救出儿子！”
“不，他找了一辆车，把一个亿的现金取了出来，送到了劫匪的指定的地点。”
“然后呢？”
“就是你现在看到的了？”
“这是多少年前的事，我怎么不知道？”
“大概十四五年前吧，周震迁上高中的时候。”
她唏嘘“一个亿的现金，不声不响的就给送出去了，这老小子这么可怕一个亿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怎么这么有钱，我以前在林市都没怎么见他出现过呢。”
“可怕的还在后面，据我所知，没过一个月，那个劫匪就被发现死在山里，身上的皮都被扒掉了，但是那一个亿的现金都没有下落。”
“一个亿的现金，一个月也花不完啊，他能弄到哪里去。”
“不知道，这件事情，一直是个谜。”
“劫匪是谁杀的，难道没有人查吗？”
“当然有，不过周光羽在接到他儿子之后，人就去了国外，那一个月都没在国内，况且那个劫匪又是个通缉犯，罪大恶极，这件事最后也就不了了之了！”
凉婵脑子里又浮现出周光羽的样子。
温润儒雅的外表，霸道狠厉的内心，怎么的女儿杀人被抓都没曾在媒体面前露过面，甚至在被拘捕期间都没有过一次探视。
默不作声的在后面静静的等着，等着舆论的风波过去，暗地里找到那些受害者家属，并承诺金额不菲的民事赔偿，让那些失去女儿的家庭签署了谅解书。
甚至在宣判的前一天，让周敏敏彻底发疯。
这样的心机和城府……
“真是可怕，我要有个这样的爹，我也会发疯。”
程风“听说荀愈一直在盯着他，三年了还没有抓到他的尾巴，所以你小心点，周光羽不是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不是一样简单的商人。”
“嗯，知道了。”
货车司机施续被带到审讯室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原来突然出现在他面前的两个自称是刑警的人，说有事找他了解一下，竟然直接给拎到了警局。
“警、警察同志，你们这是做什么？”
姜源看了一眼手里的驾驶证和身份证，递给了凉婵。
“施续超，九月二十一号你在做什么？”
“九月二十一号？我想想，那天也干什么呀，就是送货，我就是个司机，能干什么去？”
“从哪里接的，送去哪里？仔细想想，有没有印象！”
施续超想了想说，“九月二十一号是星期几啊，警官，我记不太清了，那几天我挺忙的。”
“星期三！”姜源回答。
“哦，哦，我想起来了，那天我本来是干完中午的活就要休息的，没想到一点多的时候，我接了一个电话，那人说他的车坏了，让我帮他送个货，你知道的干我们这一行的，有时候相互帮忙介绍活是很正常的，我就去了，走到一看，那人我也不认识，他说送两个箱子到展览馆，给我两千块钱，这一趟也不远，两千块和白捡一样，不去才怪呢。”
“在什么地方，那人长什么样子，你还有没有印象！”
“嗯，让我想想，在DX区的301国道大桥村路段附近，一个男人，和我这么高，中等身材，白白胖胖的，看上去挺斯文的。”
“白白胖胖的？”凉婵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施续超整个人黑黑的，因为工作原因，长年坐在车里，大部分的司机都是黑黑的。
“嗯是，当时我看见那个人的时候也觉得有些奇怪，我们这个圈子里的人，都熟，这人有点眼生，我没见过，而且人家长的也不和我们这些大老粗一样。”
“那人叫什么名字你知道吗？”
“不知道”
“他旁边有什么人？只有他自己吗？他开的什么车，车牌号你记住没？”
“哦，他开的那车和我这一样，也是红色的厢式货车，车牌尾号是23M，其他的没看清，当时他身边还有两个人，都是男人，我看那胖子的穿着打扮，很有钱，趁机又多要了一千块钱，他当时也没还价，直接给的现金，之后那两个男人把货车里的东西抬到我车上，当时包的很严实我也没看清楚，外面都罩着泡沫盒，让我送到博物馆。”
“那最后和你一起送货的人是谁？”
“没有人和我一起，那个人给我了一张名片，让我走到直接联系展览馆里的人，之后什么都没说就走了，我当时还想，奶奶的也不怕我直接把东西拉走，我就给展览馆的人打了电话，那人给我约定了时间，我就把货送过去了。”
姜源拿出打印的那几张照片，“你认识上面的人吗？”
施续超看了一眼上面的人，指着其中一个穿黄衣服的说“这个人是我打电话原联系人，另外的那个我不认识啊，其他的都是他来交接的。”
“车在进入地下车库之后，你们明显因为数量问题和这个展览馆的交接人出了分歧，最后怎么解决的？”
“哦，其实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他们上车打开泡沫外封盒子的时候，发现有边角被撞碎了，想让我赔偿，我就告诉他，就算是撞碎，那也是他们之前的雇的那辆车撞碎的，和我没什么关系，我只负责把货送到，反正钱已经收到了，他们要是不要的话，我就再拉走，反正也和我没什么关系，最后那些没办法，只能找来吊车，把东西抬了下来，警察同志，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凉婵盯着施续超看，“你说那个穿黄衣服的人是胖子给你的联系方式，而你也不是展览馆真正的雇主，那么你怎么证明？”
施续超疑惑的看着她，“什么证明？”
“我们需要用一下你的手机！”
施续超想也没想，把手机拿了出来，“好，给你们，但是什我想问下，究竟发生什么事了？和我昨天运的东西有关系吗？”
“不该你知道的，你还是不要问了，要不然，会做噩梦的！”
凉婵阴测测的说了一句，拿着手机转身走出了审讯室。
程风还没有离开，坐在她的位置上看案发现场拍的图片。
“沈月，去调查一下施绪超这几天的通话记录，和微信记录，九月二十一号前后三天都要查出来。再去查一个九月二十一号当天中午十二点左右，DX区国道301大桥村路段，有没有一辆红色的厢式货车尾号是23M。”
程风见她蹙着眉头，“没有找到可疑线索吗？”
“没有，他说的话逻辑上没有错误，而且展览馆地下车库查到的也和他说的能对的起来，他给的有用的信息不多，看来这条线索可能会断了！”
她话音刚落，便听见办公室里的门“砰”的一声被人撞开。
一个中年女人闯了进来，化了精致妆的脸上两道泪痕很是明显，“我儿子呢，我儿子呢……”
细的高跟鞋踩在地上发出尖锐的声音。
身后冲上来一男一女将她拦住，“李总，你冷静些……”
那女人一把将人身后那两人推开，力气大的惊人，歇斯底里的哭喊着，“冷静，怎么冷静，我儿子找不到了，我儿子找不到了！！你们这些没用的警察，拿着我们纳税人的钱，不办人事，纵容那些凶手杀了我儿子……你们还我儿子啊，还我儿子！！”
她猛的向前一用力，鞋跟一扭没站稳，摔倒在地上。
后面那两个人也不敢上前搀扶，只能站在她身后，唉声叹气。
她索性也坐在地上不站起来，哭到最后没有声音了，只能低声抽泣着。
“你是曲洋的妈妈？李乐心？”
凉婵走过去，把她扶了起来，“哭闹解决不了问题，你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不管你认为警察有没有用，都会找到杀人凶手。”
她啜泣着，已经哭的没有力气了。眼睛空洞的望着虚空处，整个人像是泄气的皮球一样。
身后的那两个一男一女把她接了过去。
男人说，“对不起，我是李总的秘书唐昆，李总刚下飞机，就接到通知，我们连家都没有回，直接来了这里，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凉婵“没关系，受害者家属的心情可以理解，不过看李乐心这状态还不太适合接受询问，你们先回去吧”
她递了个名片过去，“有事给我打电话！”
唐昆接了过去，“多谢，我们先走了！”
说完不由分说的夹着李乐心从办公室离开。
凉婵叹了一声，虽然她对曲洋这人没什么好印象，看见这样因为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场景，也总忍不住心里不舒服。
“曲洋没结婚，所以只能通知他父母，他父亲曲成暂时没有联系上，据说是在国外出差，电话打到了他们家的公司，可能李乐心飞机下的早，所以就先接到了电话。”
“现在这种状态能认尸吗？”
凉婵想了想，“再等等吧，看看沈廷玉那怎么说。”
“去吃点东西吧。”
两人一夜没睡，又累又饿，正准备出门，桌上的电话铃声忽然响了起来。
凉婵只觉得自己的太阳穴突突的跳着。
“南海路中央公园的雕塑上，发现一具女尸！”

南海中央公园那附近有一个面墙壁的浮雕。
纪念五四青年节的主题，尸体就是在那片墙角外发现的。
最近因为天亮的越来越晚，早上五点多的时候，天还很黑，这边中央公园的路灯还是亮着的，有早起晨跑年轻人的发现，浮雕处有发光的地方，还以为是什么玻璃类的东西，跑过去一看，竟然是个人……
这下可把人给吓坏了，赶紧报了警。
浮雕建在中央公园的偏北角附近，后面就是柏油马路，公园和马路之间还建着一条护栏，以防行人从这里横穿。
浮雕是从左到右依次向着同一个方向的，其中最前面的那个人，手臂已经伸了出来，做了一个向前进的姿势。
手臂和浮雕之间是镂空的，尸体正放在那中间。
和浮雕朝向一致，是站立的姿势，手双反剪在后面，背微微佝偻着，头向前倾斜。
“怎么有点眼熟？”
走在她旁边的苏齐忽然开口。
凉婵戴上手套，走到了尸体正面前。
只见被裹在树脂里的女人，半闭着眼睛，一缕头发浮在眼前，看上去像是被风吹的定格在了那位置一样。
她身上穿着粉红色的丝质睡衣，赤着脚，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腿。
“你认识？”
凉婵开口问道。
苏齐皱褶眉头努力的回想着。
姜源忽然说，“是小优！就是咱们前几天在酒吧里套话的那个女孩，她也是赵冰冰的室友！”
苏齐脸色有点难看，“没错，是她，上次她化妆的太浓了，一时没认出来！”
凉婵环视了一眼，又绕到了浮雕墙的后面，后面是一片草地，为了美观种的很厚，所以根本看不出脚印。
“那边没有红绿灯路口，也没有监控录相，凶手应该是把车停在了路边上，跨过了栏杆，把尸体扛了过来。”
“你为什么认为是扛过来的？”
站在后面不远处的程风说道。
凉婵也不回头，仔细的观察着周围的环境，这里和上次发现曲洋的不同，他是经了几手，才被转到了展览馆里，而小优很有可能是被直接抛尸！
“不是扛着，难不成是两个人抬着吗？”
她站起身来，走到尸体边上。
程风戴上手套，走到她旁边三步之外栏杆外，把手伸到了外面，过了片刻，掏出来一根细长的塑料纤维。
“应该是用编制袋抬过来的，可能是两个人！”
“嗯？”
程风指着尸体脚下大拇指部位缺失的一块。
“这里应该是撞击掉的，因为大拇指凸出，再加上外面包裹了一层松脂，被重物撞掉了一块，如果是一个人扛着，到围栏这个高度，是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只能是手提着，而如果是一个人双手提着，也不会发生这种可能，因为高度会一致，而如果是两个人提着，而前后两个人的身高不同，就不一样了！”
“那你怎么肯定，这个纤维绳上，就是包裹尸体的编织袋？”
程风环视了一周，忽然从单手扶着围栏跳了出去。
其他人见他突然行动，也纷纷跟了过去。
他速度很快，直直向着对面的马路走去。
一早五六点，马路上几乎没有车，他径直穿到了马路对面，又走了一段距离，在一处垃圾转运站前停了下来。
众人眼睛一亮，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开始在各种垃圾桶之间翻找着，很快黑蓝色样间的塑料编织袋便被找了出来。
姜源把东西装进了物证袋里，递给了法证科的同事。
相比于曲洋案，小优的案子找到的线索相对多了一些。
沈廷玉来的时候，大家都有忙碌中。
她拿着工具箱走了进来，一直蹙着眉头，像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他身后还跟着罗鑫和何海晴。
“在想什么？”
凉婵从栏杆外翻了回来，见沈廷玉一脸严肃，便问道。
“赵冰冰的尸体，我已经清理完了，现在在清理曲洋的，这两个人尸表看上去没有什么特别之外，有一个疑问，一直找不到答案！”
凉婵眉头一挑，“什么疑问，能让你为难？”
“你知道赵冰冰的尸体为什么花了我一周的时间才清理出来吗？”
“因为她身上被松脂粘着？”
“不，如果仅仅是松脂，用试剂就可以融化，但是她的皮肤几乎已经和松脂粘在一起，只要用试剂，化掉的不只是松脂，还有她的皮肤，所以没办法，只能手动剥离！”
“可是她外面不是还穿着衣服吗？”
“是，正是因为她外面还穿着衣服，所以在我用试剂的时候能用及时弥补！”
凉婵盯着沈廷玉，某种不可思议的想法，正在她的脑子里慢慢的成型。
她停顿了半晌，忽然开口问道，“那曲洋呢？”
“曲洋也是！所以这才是我的疑惑之处，如果只有赵冰冰这样，那么还可以用死亡时间或者是巧合来解释，如果曲洋也是这样……”
“会不会是松脂高温包裹，把尸体的皮肤烫坏了，所以当你剥离的时候，会出现这种情况！”
“不会！”
凉婵一回头，程风已经从垃圾转运站那里走了回来。
“人体皮肤，是由表皮，真皮，和皮下组织构成，在机体死亡之后，血管的通透性会发生变化，红细胞从血管壁里渗透出来，形成所谓的尸斑，法医会能过尸斑的颜色来判断死亡的时间，形成尸斑需要时间，但是不会穿透真皮层和表皮层到达皮肤表面，而皮下组织更不会！你见赵冰冰和曲洋身上的尸斑明显吗？”
“不明显！”沈廷玉肯定的回答。
凉婵问“会不会是因为保存方式不一样，尸体和外界隔绝了空气，就像能保存上亿年的琥珀一样，不会腐烂，也停止了内在变化！”
沈廷玉说“我想给你说的正是这一点，赵冰冰的尸体外的那一层松脂被彻底剥离之后，也没有发现她身体里的尸斑，而且，她体内的红细胞，所剩无几，但却没有发现明显的外伤，那么她的红细胞去哪里了？”
程风说“我知道外国有一种萃取技术，类似于国内的油脂分离术，原理更复杂一点，可以在不伤皮肤的状态下，将皮下油脂和血红蛋白溶解萃取出来。”
“是！”
凉婵看着这两个人，“你们的意思是，他们并不是被做成了琥珀，而在这种状态下，把身体油脂成分还有血红蛋白给吸干净了！”
“你可以这么理解！”
她不可思议的摇摇头，低骂了一声，“卧槽，怎么感觉有点像M剧的吸血鬼似得。”
吴灏天跑了过来，“老大，我刚查到了可疑车辆，我把时间定以了十一点，到凌晨四点之前，在这时间段期间，有三辆车比较可疑，并且和施续超提供的的车辆信息有点像，并且他们遮住了车牌。”
凉婵看了一眼，警戒线外，围观的人。
“收队，回去说！”
会议室里。
大屏幕上，播放着吴灏天切过来的监控录相。
这是南海公园后面那条主公路的前一个路口的监控视频。
从当日十一点，到次日凌晨，共有三辆车，被吴灏重点圈了出来。
“这是第一辆，这辆车经过第一个路口到第二个路口，用了八分钟，而这中间只有一个红绿灯，并且这个时间段没有人，而实际开车的在遇上一个红灯的情况下，只需要三分钟的时间，五分钟足够车下抛尸处理抛尸袋！”
吴灏天手指一动，“接着第二辆车出现，这辆车与上一辆很很相似，都是红色的厢式货车，与第一辆车相比，这辆车的车头和车尾都把车牌号遮住了。
遮住号码的车，从第一个路口到第二个路口之间，只用了四分钟。
第三辆车是一辆白色的现代轿车，并且清晰的的拍到了车牌号，这辆车过第一个路口的时间是凌晨一点二十分，过第二个路口的时间已经到了两点。”
凉婵看着最后一辆轿车，瞳孔一缩，“倒回去……”
屏幕上的视频正在飞速的倒退。
“停！放大！”
吴灏天操作的很快，原本漆黑的图片在做了锐化之后，清晰了很多，白色的轿车上坐的人，虽然看不清脸，但从轮廓可以看得出了一男一女。
并且这两个人都戴着帽子，女人的脸上还戴着墨镜。
“大半夜的还戴着墨镜？肯定有鬼！”
凉婵“给我把这辆车的底调出来，还有外两个货车的车主也要找到人。”
半个小时后。
白色轿车的车主，和第一辆厢式货车的车主找到了。
第一辆货车的车主说，他在经过这段路的时间，因为咖啡喝多了，把车停在一边，上了一个茅厕，中间等了一个红绿灯，所以才晚了几分钟。
车主也已经调查过了，无前科，在一家运输公司上班。
白色轿车的车主，在接到电话的时候支支吾吾，更让特案组的人怀疑，凉婵带着姜源亲自跑了一趟。
找到了车主人，一个护士，在南海路的一家社区医院工作。
见到警察来找的她的时候，整个人都吓懵住了。
“你好张霞，我们是警察，找你了解一下情况！”凉婵给她晾了一下证件。
“你，你好，我是张，张霞。”
“请问你在昨天晚上的一点到两点之间，在什么地方？”
张霞的脸刷的一下就白了，洁白有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渗出了细小的汗珠。
她咬着嘴唇，不可思议的看着这两个。
“我，我在值班！！”
凉婵冷笑一声，“你知道对警察撒谎是什么后果吗？”
张霞的眼睛瞬间红了，看的出来她很焦虑。
“怎么了？”
张霞身后走过来一个男医生殷切的问道。
“她说她昨天在这里值班，是吗？”
那男医生一怔，疑惑的看了她一眼，“小霞确实在这里值班，这个我知道。”
“你是她什么人？”
“我是她老公！”
凉婵看了这个男人一眼，目光落在他衣服上别的工作牌上面，“你叫方信？”
她和吴灏天仔细的看了这人一眼，确信，昨天出现在白色轿车上的人不是眼前这个男人。
“你说张霞昨天确实在这里值班，有谁可以证明？”
张霞的脸色更难看，整个人都在发抖。
方信说“这还需要什么证明，她每周三都是值夜班，我们全院的人都知道这件事。你们有什么事吗？”
“我们在查一起谋杀案，想找张霞了解点情况，请你们配合！”
方信一听谋杀两个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了，“谋杀？命案？怎么可能？”
“昨天晚上和她在一起？在什么地方？”
方信咽了咽口水，“是啊，我们一直在一起！在医院里！哪都没去！”
“张霞，我再问你一遍，昨天晚上一点到两点之间你在什么地方？”
“我，我在医院里和我老公一起！”
吴灏天看着这两人，无奈摇头，“死鸭子嘴硬！”
“昨天晚上一点二十分在南海中央公园后面正源路上拍到了你的车，这是你们的车牌号，当时车上的人是你本人吗？”
吴灏天把手机递了过去，方信疑惑的接过手机，看着图上的车。
又仔细的放大了车上的人。
脸瞬间黑了。
“你说的你们两个一直在一起，那么我请问，这辆车上面的男人是你吗？”
方信的脸别了过去，不看张霞。
张霞几乎快要哭出声来。
“我，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我没说你杀人，我是问你，你们在一点二十分的时间，经过第一个路口，短短的四分钟的距离，你们却在这中间停了四十分钟，我想问你，这段时间你在干什么？”
“我……我……”
“如果你不愿意在这里说，那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聊聊！”
张霞猛的抬头，眼泪滑了出来，“我，我跟你们回去！”
凉婵怔了一下，第一次听说有人愿意跟着去审讯室的。
虽然她看到张霞的时候，第一眼觉得这个人可疑，但是直觉告诉她，张霞可能不是凶手，但是为什么提到这段时间出现在案发现场的时候，又显得这么紧张。
方信猛的站起身来，怒气冲冲的走了出去，“砰”的一声，将门带上。
张霞再也忍不住，将脸埋在双手之间，呜呜的哭了出来。
“我，我和那个人是情人关系，保持了一年多了，我们每周三都偷偷出去，怕被我丈夫查到，我们不敢去开房，每次都在车里，那个路段没有监控，平时路灯也不亮，而且到了晚上几乎没有车经过……但是……我没想到，你们警察现在也开始查出轨了吗？”
她话音一落，凉婵和吴灏天瞬间石化，原来是打野战的偷情的人……
“抱歉打扰了，如果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可以给我们联系！”
她留下电话，两人离开了南海路的社区医院。

“查一下上周三的监控录相，核实张霞的说法。”
凉嫌懒得搭理他八卦心理，直接给他安排工作。
两人上了车直接回了警队。
姜源那边的得到了一些有用的消息，出现在视频里第二辆的套牌车，在滨海路的监控下清晰的拍到了司机的脸。
巧合的是，这个司机曾经有过前科，数据库里很快匹配到了他的资料
“李其军，男四十三岁，在二零一一年因盗窃入狱被判七年，两年前因有立功表现，提前释放，现在一家叫恒宇货运有限公司里当司机。无固定住所。”
凉婵拿着李其军的照片，站在白板前，上面被她画的满满当当的。
她把李其军的照片贴了上去。
男人看上去有点黑，很老相，像五十多岁的样子，与施续超提到的一个白白胖胖的男人也不像。
“沈月你查一下这一个月内李其军的通话记录，把可疑电话找出来，先不要给他们公司打电话，再打草惊蛇了，对他进行电话监听，那辆车既然被这小子遮盖住了，应该是实名登记的八成就是他们公司里的车，下午姜源灏天和我一起去恒宇。”
“另外和交警大队的人说一下，看看李其军身上有没有事故。”
她吩咐完工作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到十二点了。
沈廷玉笑嘻嘻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文件夹。
“老凉同志，我给你送礼来了，你要不要请我吃饭？”
凉婵见她那副贱兮兮的样子，就知道她有所发现。
“发现什么了？说说看，我还要看看值不值这顿饭。”
她把报告递过去，“赵冰冰的肺部切片里，发现了聚甲基丙烯酸甲酯！”
凉婵蹙眉，不悦的看了她一眼，“说人话！”
“嗯，通俗来来讲，是有机玻璃的成份！”
“有机玻璃？在哪儿？肺部？”
“是的”
“可是这种东西怎么会出现在肺里。”
“这种物质高温分解，被不小心吸进肺里。”
“高温分解？”凉婵眼睛一亮。
脑子里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的成型。
“第一案发现场！”
沈廷玉“曲洋和小优的还没有出来，罗鑫已经在做了，如果这两个报告与赵冰冰一致，那么差不多就能锁定第一案发现场了！”
凉婵从桌上跳了下来，一把搂住了沈廷玉的脖子，“你还当什么法医啊，跟我干刑侦得了。”
沈廷玉一脸嫌弃的拍开她的爪子，“得了吧，你以为谁都和你似得成天和打了鸡血似得，打起架来就抽风，走吧，这个消息值不值得您请我吃一顿啊！”
“没问题，随便点！”
“听者有份！”
吴灏天鸡贼的从后面窜出了脑袋。
沈廷玉坐在车上，活动了一下脖子，“你们加了几天班了，老荀不是说了吗，该休息的时候休息，上头的压力他给你们扛着，闻闻你们办公室里，一屋子的老坛酸菜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