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陛下被我攻略后黑化了by鱼二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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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属下在意,太后娘娘会说吗?”
景涧眸色深深,一步一步上前,靠近苏程曦,几乎要将她娇小的身体包围在胸膛前,矮下身子,微眯着眼问:“太后娘娘如今心中重中之重之人,还有几个?”
苏程曦第一次看见景涧这个让人遍体生寒的样子,她眨眨眼,努力平复几乎紊乱的呼吸,扯了扯嘴角,皱着眉头呵斥道:“景涧,你为何凑得这般近?你如此,实在是太放肆了!”
虽然她想表现得凶悍一点,但她软绵绵的带着颤音的呵斥声一发出来,连她自己都愣住了。
她怎么会发出像是小奶猫一样的声音?
她恍然间对上景涧似笑非笑、透着微红的眸子,一瞬间脸瞬间滚烫,倍觉羞耻!
“你,放肆!”
快速调整了呼吸和语气,苏程曦终于发出了冷厉的声音,她推了景涧一把,冷着脸说:“哀家是太后,你可知道你此举乃是以下犯上,哀家就算砍你脑袋也不为过!”
景涧人高马大,身材健硕,武功高强,苏程曦推他的力道在他看来跟猫儿挠痒痒没什么区别,他健壮的胸膛纹丝未动,让苏程曦更为气恼了,一双美目瞪得圆圆的,小脸透着粉红,越看越让人心如擂鼓,砰砰不停。
第87章 属下心中已有一人,重如生命
几乎是一瞬间,景涧恨不得低头吻住那殷红的唇瓣,眸色变得越发深沉,苏程曦也意识到了危险,眼底闪过惊慌,咬着牙说:“景涧,你不能以下犯上,哀家绝不会容忍你的!”
虽然她的话对景涧来说毫无威慑力。
但还是让景涧有了瞬息恍惚,苏程曦猛地往后一靠,趁机推开景涧,急忙逃出他的包围圈,心脏砰砰直跳,怎么都压不住,有种陌生的情绪让她惊慌失措。
景涧慢慢直起身来,扭头望向明显惊慌却又强撑着的苏程曦。
少顷,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垂下了眼帘,隐藏住眸中宛若狂风暴雨般的狂烈,仿若乌云散去,天光放晴一般,原本压迫感十足的人瞬间又套上了沉默忠厚的外壳。
他上前一步,拱手道:“属下知错,还请太后娘娘责罚。”
苏程曦沉默片刻之后,纤长的睫毛微微抖动,半晌之后才低声说:“今日之事,你确实过分至极!但念在你今日有功的份上,便罚你……”
苏程曦不知道该这么惩罚景涧才好。
毕竟,她骨子里还是有些害怕景涧的,此人今日便在她面前表现出了强势的一面,让她觉得有什么东西似乎要脱离掌控一般。
但她身为太后,被一个小小的侍卫这般调戏而无动于衷,又实在说不过去。
于是,她挺起脊背,眸色沉沉,面色冷厉地转眸望向景涧,冷声道:“便罚你三月俸禄,日后教导完皇上,便来哀家这里护卫哀家和皇上。”
苏望京给的六十个暗卫,除了二十人被安排在宫中保护萧予桓之后,其余的全都发配任务,将人派遣去别的地方了,她身边留下的萧见谨的人如今只怕是也被萧见谨收入麾下了。
那倒不如,便让他留在她的身边,亲自保护她。
毕竟,她和萧予桓,就像是香甜可口的糕点,让人恨不得将他们母子二人吞吃入腹。
景涧眼底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盯着苏程曦看了半晌,这才声音沉稳地应声道:“是,属下遵命。”
此时此刻的他,黑色的身影仿佛融于阴影中,不再具有攻击性和压迫性。
但是苏程曦知道,这是一头凶猛的野兽,只要他发起攻击,便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咬住敌人的咽喉,将敌人一击毙命,危险至极。
若无必要,苏程曦绝不想跟他有任何冲突。
她忽然想到方才景涧看她的眼神,眼眸闪了闪,心底滋生出一个可怕而又让人跃跃欲试的想法,让她浑身都充满了干劲,心底隐隐有些雀跃而又兴奋的情绪滋生。
她垂下眼帘,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形成一个淡淡的灰色光影,将她方才还冷厉的表情柔化了许多,她低声问:“景涧,你可曾有过心上人?”
景涧闻言一愣,随后嘴角不自觉地往上扬起一个几不可见的弧度,点头道:“有,属下心中已有一人,重如生命。”
更甚于生命。
所以,他才甘愿冒险,以性命为赌注,去赌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
但是这一切,没必要字字句句说给她听。
第88章 这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
苏程曦对上景涧深邃而隐晦的眸光,很清楚对方说的人便是原主,她有些想笑,又有些感慨,看来景涧对原主真的是情深义重,误会解除之后,在原文中对原主的滔天恨意都化为了深情。
只是可惜,她不是原主。
如今竟想利用对方对原主的那份爱意,谋夺更多保命的东西。
这么做,就像是一个窃取别人劳动成果的小偷。
卑鄙至极。
她心底隐约生出一种很不舒服的滋味,遏制住了她即将冒头的想法,片刻之后,她低声说:“你且退下吧!”
罢了罢了,想要活命,还有很多种办法,不一定要用那么卑劣的。
她虽然不算光明磊落,但也不想卑劣至此。
景涧深爱的那个人,终究已经不在,她也不是原主,她占据了原主的身份,那么护住原主的孩子便已经是尽到责任。
至于已经不存在之人的感情,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了。
刚才心里那瞬间的悸动,被她理解为头一回有男人靠她这么近而引起的。
于是,第二日。
景涧就看见苏程曦跟姜浩说话的时候靠得极近。
近到君臣之间不该有的距离。
也就咫尺之间。
苏程曦的声音也比往日轻柔,关心道:“姜浩,近日来,当值如何?”
姜浩不知道为何太后会靠自己这么近,他想退后一步,唯恐冒犯太后,却又在太后的注视下不敢动,便只能低下脑袋,恭敬道:“禀太后,今日当值尚可,您吩咐之事,属下皆已办妥,还请太后娘娘示下!”
苏程曦望着低垂着脑袋,僵硬着身体,隐隐有些紧张的姜浩,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冷声问道:“你在害怕哀家?”
姜浩察觉到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若是能化为刀剑,只怕他现在已经被凌迟处死了,他隐晦抬头就对上了景涧面无表情的脸,虽然冰冷,但眸色中的阴沉和刺骨的寒意还是让他这个武功原本不低之人遍体生寒。
他心中生出怪异之感,却不敢深究,急忙低下脑袋说:“太后娘娘尊贵无双,不仅属下,全天下之人都对太后敬重有加,属下……”
“好了,你且退下吧!”
苏程曦靠近姜浩心里依旧毫无波澜,现在看他诚惶诚恐的样子,瞬间就失去了兴致,退后一步,摆手道:“哀家吩咐之事,你务必要做到最好。”
“是,太后娘娘。”
自从被太后赦免过一次之后,姜浩对太后和皇上忠心耿耿,只要是太后吩咐之事,他势必亲力亲为,一定要做到他能力范围内的最好。
这点,让苏程曦十分满意。
姜浩直到走出大殿,这才感觉到那道宛若凌迟的目光消失。
他紧蹙着眉心,总觉得景涧那样的目光实在是不合时宜,他想深究其原因,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他平日里跟景涧几乎没有往来,他实在是想不到自己究竟有何地方得罪过他。
莫非……乃是他不知道的哪一个仇家?
若是,也不该在他面前表现得这般明显吧?
“太后娘娘,您不该离他这般近。”
一直沉默不语但是存在感极强的景涧皱着眉说出了这句话,他眸色深深地说:“这并不是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
“君臣之间该有的距离?”
苏程曦挑了挑眉,嗤笑着问道:“君臣之间该有的是什么距离,你昨日对哀家那样吗?”
景涧瞬间一愣,眸光微闪,心中气结。
他明明知道苏程曦是故意的,但他就是生气,不愿意看到她跟任何男人靠得太近,这让他对一向忠心耿耿的姜浩十分不满。
对苏程曦除了气愤之余,还有深深地无力感,似乎拿她没有任何办法。
“太后娘娘,昨日属下冒犯,甘愿受罚。”
景涧正色道:“但您身为太后,皇上之母,确实不该跟外臣太过靠近,若是被旁人瞧见,定要传出有损太后声誉的言论,于太后娘娘不利。”
苏程曦眯眼盯着景涧看了半晌,这才慢悠悠不咸不淡地开口问道:“既是如此,那你昨日为何靠哀家那般近?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景涧百口莫辩。
他也无需辩解。
因为,他就是想要靠近苏程曦,甚至不仅仅是靠近,他更想要将她紧紧抱进怀里,亲吻她殷红的嘴唇,听她与他娇嗔调笑,想要跟她躺在一张床榻上,做尽世间极为亲密之事。
就同以前一般,亲密无间,心意相通,彼此深爱,相许白头。
每当这种迫切的心思冒出来,紧接着涌出来的便是深深的无奈。
如今是多事之秋,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苏程曦,盼星星盼月亮地期盼着她出错,然后好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
所以,他必须忍耐,沉住气,不给她添加任何麻烦。
应当为她排忧解难,扫清障碍。
于是,景涧垂下了眼帘,将心中的不甘和隐忍深深掩埋,低声说:“太后娘娘,昨日乃是属下一一时糊涂,还请太后娘娘重罚。”
苏程曦原本想要逗弄一下景涧的,看他这般油盐不进,瞬间又觉得无趣了,刚想要摆手让人退下,景涧便像是察觉到她的情绪一般,抬眸望向她,低声说:“不过,不管太后娘娘如何惩戒属下,日后都不能跟外臣离得太近,这会有损您的威名和名誉。”
苏程曦轻嗤出声:“管好你自己,只要你不放肆,便无人敢靠近哀家。”
景涧提醒道:“还有镇南王敢!还请太后娘娘务必与他保持距离,他所图乃是太后娘娘以及陛下的万里江山,他野心勃勃,罪恶昭昭,诡计多端,心思歹毒……”
“好了,哀家知道了。”
苏程曦看景涧就差没将他知道的所有贬义词说出来了,头疼地制止道:“你该去教导皇上练剑了,这几日皇上进步极快,兴趣正浓,你务必好生教导,切莫懈怠。”
“是,太后娘娘。”
景涧其实更想跟苏程曦多待一会儿,但儿子也不能完全忽视,且时辰已经到了,就算他再如何不舍,也只能转身前往练武场。
景涧刚走,苏程曦原本无奈的表情瞬间变得凝重起来。
她方才试探过了,景涧对她的……应该说是对原主的占有欲极强,连靠近旁人一点都不行。
所以,日后,她是否……
不,不行!
不能这般卑鄙。
苏程曦脑海中的善恶观念宛若天人交战一般,让她一时间难以下决断。
景涧每日都很严苛地教导儿子练剑,好在萧予桓十分认真。
即便每日结束之后都累得差点走不动路,但他稚嫩脸上的坚定依旧不变。
日复一日,妄图用他瘦小的肩膀担起更重的责任。
舞剑的力度、姿势和速度,都是极为重要的,力求精准,对臂力要求极其严苛。
萧予桓很主动地将每日加强臂力锻炼的举石项目增加两刻钟。
景涧看得十分欣慰,见萧予桓的额头上冒出了汗珠,终究还是有些心疼的,走上前去。
萧予桓察觉到景涧靠近,他因为酸软而开始颤抖的手臂瞬间绷直,他不想在景涧面前表现出脆弱无能的一面,或许是出于他尚未明白的自尊心,也或许是想让景涧看到自己的努力和能耐。
他虽是一国皇帝,终究只是孩子,内心深处期盼着被肯定和夸赞,那会使他更加坚定努力,也会让他更为自豪。
就在他挺直腰板,脑袋一片混乱,猜测着景涧是想要训斥他亦或是纠正他的动作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头上罩下来一道阴影,他愣了一下,下意识想要转头,额头上便贴上了柔软的丝绸,触感微凉,有些湿润,将他的汗珠动作堪称温柔地一点一点擦掉。
“你……”
萧予桓震惊得瞪大眼,便感觉那手帕顺着他的脸颊、下巴一直擦拭到了他的脖子。
他眨眨眼,又眨眨眼,大而明亮的眼底满是错愕,张张嘴,不可思议道:“师父,你在给朕擦汗?”
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他以前很多次累得直不起腰,汗水顺着下巴往下滴落时,景涧不都是视而不见的吗?
为何今日会这般温柔地替他擦汗?
莫非是有什么阴谋?
萧予桓越想越心惊肉跳,几乎都要屏住呼吸了。
就在这时,景涧寡淡的声音响了起来:“属下见皇上汗流浃背,恐耽误你练功,便替你擦拭干净。怎么?皇上不愿吗?”
那倒也不是。
汗水被擦干净,他确实舒服了很多。
冰凉的触感让他因为累而燥热的身体有了片刻缓解。
他只是……匪夷所思。
“皇上,还有一刻钟,你便可休息片刻了。”
景涧好心提醒道:“再过几日,便是皇上生辰,这几日可提前结束,皇上也能多些时间在太后娘娘身前尽孝。”
“朕的生辰?”
萧予桓愣了一下,随即心底有些高兴,便连心里怪异的感觉都被冲散了,他仰着小脸,笑得明媚:“母后昨日告诉朕,要亲手给朕做一件生辰礼物。师父,你既然知道朕的生辰将近,可有礼物送给朕?”
景涧闻言,愣了一瞬,随后眼底弥漫出暖意,让他原本冰冷的面容变得柔和几分,他点点头,低声说:“有的,属下会为皇上准备生辰贺礼。”
这是萧予桓登基以来的第一个生辰,理应重办,苏程曦也确实派人提前准备此事,准备大办一场,其中隐藏了多少算计和心思,旁人也都猜不着几分。
但,这并不影响萧予桓喜欢过生辰。
生辰一过,他便步入七岁了。
生辰宴上他还能收到很多礼物。
犹记得很小的时候,父皇母后送给他的礼物都是自己亲手制作的,他很喜欢。
只是后来母后再送的便都是从各处收罗来的奇珍异宝,虽然他也很喜欢,但那些奇珍异宝跟旁人送给他的也没用多大区别,这让他心底隐隐有些失落。
但好在,今年母后又要亲手给他制作生辰礼了。
第91章 不满意,朕可不收!
萧予桓一听景涧会送给自己的礼物,惊喜得瞪大了眼睛,随后微抬着下巴,矜持地哼哼道:“那朕要你亲自做的,往年父皇还在的时候,父皇送给朕的生辰礼全都是父皇亲手做的。既然你是朕的师父,母后也说过要朕如同敬重父亲般敬重你,那你也得亲手为朕做一个让朕满意的生辰礼。”
景涧眸中闪过让人无法捕捉的光彩,心底升腾起愉悦,他点头应道:“好,属下会亲手做一个生辰礼送给皇上。”
往年,他以父亲的身份给予了儿子亲手做的独一无二的生辰礼。
今年,即便身份变换,他还是想让自己的儿子能够拥有独一无二的贺礼。
萧予桓笑弯了眉眼,即便心里很高兴,他依旧端着姿态,挑剔道:“朕乃是皇帝,拥有整个云盛皇朝,什么奇珍异宝都可拥有,你做的生辰礼若是不能让朕满意,朕便不会收!所以,你最好不要敷衍朕,否则朕便治你欺君之罪!”
景涧望着儿子傲娇的小模样,心底一片柔软,几度想伸手像以前一样揉一揉儿子的小脑袋,给予他肯定的答复。
即便他现在不能像一个父亲一样将对孩子的疼爱流于表面,但肯定的答复却是不会改变的,他点头道:“好,属下会认真准备,希望皇上到时候会喜欢。”
萧予桓抬着下巴哼哼道:“那这得看你送的生辰礼能不能让朕满意了。”
如果不满意的话,他一定会像扔垃圾一样扔掉!
满意的话,那他……就勉为其难地收下。
景涧见儿子一脸傲娇,嘴角勾起一个及不可见的弧度,转眸望了一眼计时沙漏,低声说:“皇上,时间到,你可以歇息片刻了。”
景涧的话音刚落,萧予桓瞬间将手上举着的石头丢掉,站直身体,一边揉捏着酸软的手臂,一边扭头望向景涧,眸光熠熠地说:“师父,朕问过姜统领,如今御林军的训练极其严苛,每日训练时间已经比从前多了一个半时辰,眼瞧着这会儿应当在练剑,你能不能带朕去瞧瞧?”
他现在每日从陆丞相那里读完书上完课,都会来景涧这里习武,时间被一再压缩,回到寝宫时早就累得只想洗洗安寝。
故而,想要去看御林军训练,便只能从景涧这里挤出时间。
请求景涧带他去看。
他说话时,仰着小脑袋,眼睛亮亮的,满眼希冀,让人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从前,景涧便知道自己对儿子硬不下心肠来。
而今,一对上儿子期盼的目光,他便觉得无论什么要求他都能答应,忍不住轻叹了一声,他说:“既然皇上想看,那属下便带你去吧!”
“好!”
萧予桓拍着手掌欢呼,欣喜若狂,但下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自己有些得意忘形了,急忙挺直腰板,负手而站,跟个小大人一样微抬着下巴轻咳了一声,正色道:“既然如此,你现在便带朕过去看看吧!御林军乃是保卫皇城不可或缺的绝对力量,朕和母后的生命安全都倚靠御林军,故而朕对他们的武艺和训练方式十分重视,今日前去观看,乃是人之常情。”
景涧知道儿子就是想要凑热闹。
抑制不住心里的好奇。
但他没拆穿,笑着点点头,肯定道:“皇上所言极是。”
第92章 朕想看看御林军如何练剑
萧予桓跟在景涧的身后,脚步越走越快,恨不得超过景涧,雀跃得就差没跳起来。景涧感受到儿子抑制不住的欢喜,忍不住勾了勾嘴角,脚步稍微加快了一些。
低声说:“皇上,看这个时辰,御林军应该在练剑,你去了可以看看他们的招式和技巧,属下希望你能不枉此行。”
萧予桓很认真地点头:“朕知道的,朕会好好看。”
平日里就景涧一个人教导他习武,他也只看景涧一个人练剑,别人如何,他并不知晓。
他想御林军这么多人,练剑各有门道,他若是多看的话,一定可以得到一些启发。
就想陆丞相说的那样,要触类旁通,要一叶知秋,要以小见大。
一定要多思考,多学习,多练习,才能让自己强于他人。
他一直谨记。
因为母后说过,陆丞相德高望重,乃是当代大文豪,若非他是皇帝,便没有资格让陆丞相亲自教授他功课。
故而,他十分敬重陆丞相,学习的时候全神贯注,积极向上。
母后告诉他,只要他足够认真,一定能赢得陆丞相的认可和支持,日后便能多一层保障,让陆丞相一直站在他的这一边,为他们所用。
所以,他一直觉得,只要他按照母后说的做,陆丞相就是他的人。
景涧带着萧予桓到了御林军的练武场,姜浩正带着御林军练剑,要求严苛,表情严肃。
诸多御林军凑在一起,练武的声音嘹亮得足以冲破苍穹。
他一察觉到有人靠近,扭头望去一眼看到景涧便愣了一下,随即心里升腾起警惕和忌惮,严肃的表情变为冷漠。
就在这时,景涧的身后走出来一个穿着明黄色衣袍的小身影,仰头望着他,板着小脸严肃道:“姜统领,朕听闻你们御林军正在练剑,前来瞧瞧,你且给朕安排吧!”
姜浩迟疑了一瞬,上前拱手道:“属下拜见皇上,还请皇上随属下这边来。”
练武场前面高台乃是观察练武情况的地方,摆放着桌椅,桌上有茶水,但都是一些粗茶,并不合适用来敬给皇上,姜浩急忙将凳子上的灰尘用衣摆擦干净,退后一步,做出请的姿势:“皇上请坐,属下即刻命人前去为皇上烹茶。”
“不必了。”
萧予桓摆手道:“朕今日前来并非为了喝茶,而是想看一看诸位如何练武,武艺如何,是否能将皇宫守得固若金汤,让人难以进犯。”
姜浩闻言,神色瞬间变得认真而严肃,抱拳应道:“是,皇上。”
于是,他转身,下发号令,所有御林军立马井然有序地排成长队,在姜浩的指示下,两两对战,开始比试剑术。招式果断,行云流水,干脆利落。
萧予桓望得眼睛一亮,急忙站起身跑到高台前面去,眸光闪亮、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下看。
景涧眼底闪过一丝笑意,抬脚走上前,宛若巍峨可靠的大山一样,默默地站在他的身后。
以保护的姿势。
姜浩不经意间回头,看到这一幕,心中怪异的感觉更甚了。
他一向相信自己的直觉,从上一次景涧对他毫不掩饰的敌意看来,他隐约觉得景涧对太后和皇上的心思不简单。
但究竟是哪种心思,他不得而知。
景涧察觉到姜浩的目光,淡淡地望过去,在目光相接的那一刻,他嘴角扯出一个嘲讽的弧度,随即淡漠地移开了视线,然而仅是如此短暂的对视,也足以让姜浩敏锐且精准的铺捉到景涧眼底的冷漠和不屑。
姜浩暗吸一口气,决定日后一定要多加提防景涧。
将他纳入危险名单之中,绝不让他有任何机会做出危害皇上和太后之事!
第93章 此时该是皇上练剑的时辰吧?
苏程曦接到消息,得知景涧带着萧予桓前去御林军的训练场了,她将手中的奏章放下,端着茶水浅酌两口,将红润的薄唇沁湿,闪过晶莹的水光,她笑着说:“这么说来,哀家也一直都没前去瞧瞧姜浩训练御林军的具体情况,既然皇上都去了,那哀家也过去瞧瞧。”
汝兰点头,正准备吩咐人准备轿撵,苏程曦便摆手道:“左右也没多远,且走着去吧!哀家这些时日忙于政务,都要几日未曾出去走一走了。”
苏程曦曾经作为社畜,好歹也有周末双休,能去外面走走逛逛。
如今贵为太后,在严峻的局势下被迫007,每日的工作时常也加长了许多,让她想出去走走都抽不出时间来。
然而今日,她得知景涧带着儿子翘课,便也想去凑凑热闹了。
汝兰微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建议道:“太后娘娘,训练场那边应该也没什么糕点茶水,既然皇上过去了,不若奴婢让御膳房送些糕点茶水过去?您和皇上便可多看一会儿。”
苏程曦闻言,眨眨眼,沉吟片刻说:“那便准备桂花糕和核桃酥,对了,还有栗子糕。”
苏程曦笑着说:“至于茶水,随意便可。”
作为一个勤奋的社畜,苏程曦对品茶其实没有太大的执着,只要是不难喝的茶水,她都能喝。
但是景涧不同,他出生刚满百日便是太子,生而尊贵,对生活要求极为精致。
原文中有写,这人重生归来,重掌大权之后极难伺候。
喝的茶水必须是从雪山上取来的洁白无瑕的雪水所化烹煮的一年只产三斤的悬崖峭壁上生长之后只取其中最为鲜嫩的一颗芽孢制作的悬壁银叶茶。
讲究得简直达变态的地步。
现在苏程曦想起原文的内容,刚开始的恐惧似乎随着景涧近来对她的纵容慢慢淡化,并且生出了逆反心理。
你不是极为讲究吗?
哀家便要折腾你,让你吃你最讨厌的核桃酥和栗子糕,就连茶水也只让你喝最普通的。
不,应该喝下人喝的。
苏程曦叫住转身就走的汝兰,吩咐道:“茶水准备你们平日喝得便是。”
汝兰愣了下,随后惶恐道:“太后娘娘,婢子们平日里喝的都是粗茶,岂能烹给太后娘娘和皇上喝?”
“谁说哀家要喝?”
苏程曦淡声道:“让你做你照做便是,无需废话。”
汝兰闻言一愣,随后急忙点头应道:“是,太后娘娘,奴婢这便去做。”
苏程曦带着凤舞殿的一众宫女太监浩浩荡荡地去到训练场的时候,御林军比剑已经比了三刻钟了,萧予桓看得津津有味,在一旁呐喊助威,叫好连连。
便连苏程曦到了他都毫无所觉。
但景涧在苏程曦的脚步声传进耳朵的瞬间,便扭头望了过去,眼睛一亮,他刚要上前行礼,苏程曦便抬手制止,缓步走到他的身侧,望着站在他们身前欢呼雀跃的萧予桓,轻哼道:“景侍卫,若是哀家没记错,此时皇上应该在练剑,而非看人练剑吧?”
直白而又不悦的质问,让景涧眸色微闪,随后心里涌上淡淡的无奈。
若是以前,他会笑着将人搂进怀里好好哄一哄。
然而此刻,即便他知道苏程曦并非真的责怪于他,但还是规规矩矩地拱手道:“禀太后娘娘,此时确实是皇上练剑的时辰。”
“所以,皇上为何会在此处?”
苏程曦一开口便是兴师问罪,表情很不满,但他们的说话声被嘹亮的御林军拼杀声给淹没。
姜浩武功高强,很快便察觉到苏程曦的到来。
第一时间便从高台下赶来,刚要行礼,苏程曦便摆手道:“你该做什么便做什么,这里不需要你伺候。”
姜浩闻言一愣,眸光隐晦地望了景涧一眼。
点头应下之后,并没有离开,而是抬脚走到了苏程曦的身后,低声行了个礼便站着不动了。
苏程曦扭头望了默默站在自己身后的姜浩一眼,察觉到他对景涧的防备,瞬间乐了,眉头一挑,低声问道:“你无事可做了?”
她大概明白姜浩的想法。
毕竟他的做法并不难猜。
姜浩愣了一下,认真回答道:“禀太后,属下最重要之事,便是保护您和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