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唧唧!陛下被我攻略后黑化了by鱼二黛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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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见闵气得深深地吸了几口气,苍白的脸都憋得通红了,他怒道:“从本王回到京都城开始,你就一直怀疑本王,从未停止过!当初需要桑梓带兵前往东疆支援的人是你,如今镇国大将军重伤失踪,你第一个怀疑的却是本王!苏程曦,你这女人到底有没有心?镇国大将军乃是你的父亲,本王岂会做出伤害他之事!”
他激动得咳嗽起来,涨红了脸,怒斥道:“本王对你一片赤诚,当初与你也算是青梅竹马,情投意合!你扭头就嫁给皇兄便罢,如今却三番五次怀疑本王有伤害你亲人之心!难道本王为你做的还不够多吗?”
苏程曦被质问得一脸茫然,又有些莫名其妙。
扭头望了苏望京一眼,见苏望京拧着眉头沉着脸,却不曾反驳萧见闵。
“今日忠义侯在此,我倒要问问,为何你们苏家当初明明默许了将苏程曦嫁给本王,却要临时变卦?就因为皇兄是太子,是皇帝,能给你们苏家带来无上荣光吗?”
萧见闵眸色一沉,涨红着脸说:“若是本王想争,这皇位未必不能坐!”
“你!”
苏望京怒得瞪大眼,气势汹汹地说:“镇南王,空口白牙,莫要血口喷人!我苏家何时默许将曦儿嫁给你了?你们虽然年少时有些交情,但那都是泛泛之交,且曦儿与先帝的婚事,乃是圣上赐婚,我苏家岂有抗旨之理?”
他们苏家的荣光从来都是真刀真枪用苏家儿郎的鲜血头颅换来的。
何时需要用一个女娃娃来争得?
苏程曦拧着眉头说:“镇南王,不管过去我们有多少纠葛,现在再来深究都没有意义。哀家宣你前来,并非要跟你争吵。我爹重伤失踪,此乃大事,极有可能会动摇我云盛皇朝的根基,桑梓隐而不报,此乃大罪,当诛!他是你的心腹,哀家可以由你处置。但,你必须帮助哀家,寻找到我爹,你也最好祈祷我爹平平安安!”
现在吵架没有意义。
就算将萧见闵扣押亦或是一刀砍了都没有任何意义。
最要紧的,还是让他多派人手,尽量寻找到苏淮山。
萧见闵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沉默了半晌之后,拧着眉头,一脸凝重地说:“桑梓虽然是本王的部下,但东疆离京都城相去甚远,消息传达过来有所差池亦或是还没来得及传回都是有可能的。你先不要心急,本王即刻派人前去查探清楚,若是镇国大将军当真失踪,本王一定会竭尽全力将他寻回来。”
苏程曦眸色沉沉道:“我要我爹安让无恙。”
萧见闵:“……”
他无语了一瞬,扯着嘴角说:“苏程曦,战场之上刀剑无眼,何况镇国大将军是重伤失踪,本王没有办法向你保证他的安危。本王能做的,只有在能救他的情况下,尽量救他!”
苏程曦点头应道:“好,希望你说到做到。”
萧见闵并没有久留,很快就出宫了。
苏程曦扭头望向苏望京,欲言又止,苏望京率先道:“你们年轻人之间的纠葛老夫也不清楚,不过当年你跟你父亲在东疆时,镇南王也过去跟在你爹跟前待了几年。你们之间如何,只有你们自己清楚,老夫还得出宫去跟你祖母交代一声,先走了。”
第174章 别哭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哭
苏程曦没想到自己跟萧见闵之间还真的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过往,但她身边却连一点能够抓到踪迹的东西都没有。
这让她颇为头疼。
原文中只写萧见闵带领大军势如破竹地占领京都城,将太后囚禁于宫中夜夜凌辱,被群臣推举为摄政王,将小皇帝当做傀儡掌控。独掌大权,江山和美人尽收手中,十分得意。
现在只要一想到自己就是原主,苏程曦就头皮发麻。
景涧似乎得到了消息,在用完午膳,将儿子忽悠去歇息之后,一个闪身就潜入了苏程曦的寝殿。
苏程曦从案台后抬起头来,见景涧慢条斯理地走上前来,便皱着眉头,愁云惨淡道:“景涧,我爹重伤失踪了,你说这可如何是好?”
景涧轻叹了一声,走上前,伸出坚硬有力的臂膀紧紧地将眼眶微红的苏程曦拥入怀中,轻轻地拍着她的脊背安慰道:“没事的,我相信镇国大将军不会有事的。”
苏程曦一直强忍着的心痛和委屈感一下子就涌上心头了,她将脑袋抵在景涧的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压着声音说:“景涧,我记起以前的一些事了。爹爹他对我极好,虽然他常年在外带兵,但我记得他在我小时候教我骑马,将我驮在肩膀上,逗我玩耍。我真的……真的很担心他,很不想让他有事。”
景涧听到心爱之人哽咽的声音,心都要裂开了。
他紧紧地抱着苏程曦,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低头在她额头上虔诚地落下一个轻柔的吻,低声安慰道:“没事的,镇国大将军不会有事的,你若是实在不放心,我亲自前往东疆一趟。”
苏程曦浑身一僵,不可置信地从景涧的怀中抬起头来,眨眨眼,泛红的眼角瞬间弥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水珠,她耸耸鼻尖,小声问道:“景涧,东疆形势复杂,且桑梓带着十万镇南军在那里,镇南王又一心想要杀你,你若是去了,便是自投罗网。”
“可是我看不得你这般担心难过,怎么办呢?”
景涧无奈地勾唇轻叹了一声,抬手轻轻地抚上苏程曦的脸颊,将滑落在脸庞的水珠抹去,低声说:“别哭了,我都舍不得让你哭,你怎么能在这种还没结果的事上流眼泪?”
苏程曦深深地吸了几口气,低声说:“景涧,有时候我真的觉得你跟先帝很像,他也曾说过他这辈子都舍不得让我哭。我瞧见你,就仿佛看到了他,我甚至会觉得,你就是他。”
景涧的手指瞬间顿住,就这么停留在苏程曦的脸颊上,一时间他深邃的眼眸中闪过复杂至极的情绪。心脏狠狠地抽痛了一下,酸涩不已又透着欢喜。
苏程曦伸手抓住了景涧的手,握着他贴在自己的脸颊上,嘴角勾起一个苦涩而又复杂的笑,她抬眼眸光炙热地盯着景涧的眼睛,轻声说:“景涧,你是他吧?不然我怎么会在失忆的情况下,还会不由自主地想要靠近你呢?”
景涧的眸光瞬间变得十分柔和深情又很苦涩。
他嘴角阖动,半晌说不出话来,喉间像是堵着砂砾,酸涩难忍,带着刺痛。
第175章 见谨,景涧,你不都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吗?
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是要开口,又不知该从何处说起,心堵得难受。
他浑身的肌肉都在颤抖,贴在苏程曦脸上的手掌都不可控制的微颤。
苏程曦感受到了,她嘴角勾起一个惨淡而又心酸的笑,低声说:“我虽然失忆了,但感觉还在,我的感觉不会出错的,何况,今日而我就已经记起关于爹爹的一些记忆了,我一定会很快恢复记忆的,你能等我吗?”
这是已经在景涧的面前挑明自己已经知道他就是先帝了。
景涧眸色沉沉,深深地吸了几口气,克制住将人紧紧扣入怀中狠狠亲吻的冲动。
他突然将自己的手从苏程曦的手中抽出来,沉着脸,眸光锐利地说:“太后娘娘,属下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先帝早已驾崩,属下怎么可能会是先帝?难道你跟属下这些时日的情意,都是因为属下跟先帝有相似之处吗?你到底将属下当做什么了?”
苏程曦的眸光瞬间就暗淡了,她扯了扯嘴角,深吸一口气之后,坚定地说:“阿谨,一个人的样貌或许可以改变,但是一个人的习惯却是很难改变的。你以为你隐藏得很好,即便我失去了记忆,但我跟你夫妻多年,相爱多年,朝夕相处多年,我岂会真的毫无感觉?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许我该说这叫做借尸还魂,但我就是在知道,你就是阿谨。见谨,景涧,你不都已经告诉我答案了吗?”
景涧咬着牙,刚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
苏程曦就快速上前一步,伸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热情地送上自己的红唇。
景涧的脸色微变,暗沉的眸光中闪过诧异的光。
苏程曦在他唇上咬了一口,景涧次吃痛地张开嘴,苏程曦便趁虚而入,攻略城池。
几乎只是一瞬间,景涧就已经察觉到苏程曦的意图了。
但没有几个男人能抵挡住自己心爱之人投怀送抱的主动亲热,不管是身为天之骄子一国之主的萧见谨,还只是一个小侍卫的景涧都不能。
他几不可见地叹了一口气,突然扣住苏程曦的腰身,将人紧紧地捞进怀中,手臂稍稍用力就将人给提起来了,苏程曦轻车熟路的腿上一用力,就勾住了景涧的腰。
景涧脑袋稍稍退开一些,垂眸望着眼眶泛红、眼神迷离又带着些许疑惑、似乎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退开的苏程曦,凑过去用鼻尖点了点她的额头,无奈且小声地叹气道:“我真是败给你了。”
苏程曦突然笑出了声,眼中的眸光狡黠而明亮,洋洋得意。
她凑过去,在景涧的唇上落下一吻,像个小女孩儿一样笑得娇俏,她凑在景涧的耳边轻声说:“咱们大婚的那一日,你便说过你再也没办法逃出我的手掌心了。所以,我一直坚信,你不会轻易离开我,就算你换了一个身份,也会在第一时间赶回我的身边,不是吗?”
景涧的眼眶瞬间就红了。
眼底发涩发酸,隐隐有水光闪烁。
苏程曦看得心头一跳,心尖上泛着细细密密的疼。
她凑上去,轻轻地吻了一下他发酸的眼睛,低声说:“你也别哭,我也舍不得你哭。事实证明,就算我失去记忆,就算你换了个身份,我们依旧还会在一起,还会深爱着彼此,这就很好了,是不是?”
景涧还能怎么办呢?
这女人话都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
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他再否认有用吗?
显然是没有用的。
他只能无奈地轻叹了一声,怅然而又心酸,但更多的是欢喜,他抬起一只手扣住苏程曦的脑袋,低头凑上去,吻住她的唇瓣。
他把这段时间以来的克制隐忍和心酸委屈全都倾注在这个吻。
苏程曦感受到了景涧的脆弱的强硬,挽住他脖子的手向上一些抱住他的头,轻叹了一声,一时间,两个人都有些情绪难耐。
景涧放开苏程曦的时候,苏程曦的小脸瞬间就红了,有些羞涩,又有些想笑。
将脑袋埋进景涧的怀中,羞涩地蹭了蹭他的胸膛,耳朵里是他狂烈的心跳声,心底莫名满足,又有些甜软,咕噜噜地冒着甜滋滋的泡泡。
景涧笑着摸了摸苏程曦的小脑袋,眸色微闪地轻笑着问道:“曦儿,既然你已经确定了我的身份,是不是说明,你想起些什么了?”
苏程曦闻言,轻叹了一声,瓮声瓮气地说:“我记起了一些,但是不多,我只记得你大婚的时候说过这辈子都会疼我宠我爱我护我绝不辜负我,还有在生桓儿之后,你说舍不得让我疼,我们以后不要孩子了。”
那些记忆,是在刚刚才慢慢闪现的。
让她很感动,又很感触,心尖尖泛着疼。
她终于确定了,这本书里没有什么原主,她原本就是苏程曦。
想到这个,她抬起头来,眸色凝重地盯着景涧,沉声问道:“阿谨,我听桓儿说,从两年前开始,你便说我生病了,不怎么跟我亲近,也限制桓儿来看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不是限制……”
景涧一想到当初那种让人求助无门,恐慌绝望的心情,就十分难受,但他忍不住。
扯着嘴角轻轻地拍了拍苏程曦的脊背,云淡风轻地说:“只是突然有一日,我发现你已经不是你了,你的身体里住进了一个陌生人,我察觉到你的变化之后,试探了一下,便确定了你身体里另外一个人的存在。我当时不确定她到底会不会伤害桓儿,所以就没让桓儿来找她,我也不知道她究竟是什么妖魔鬼怪,没敢轻举妄动,只是让人密切关注她的动作,后来被她发现了……”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下,喉结微微滚动,不动声色地继续往下说:“她妄图取代你成为一国之母,但我岂能容忍别人侵占你的身体和一切?我假意答应,但不能保证她不会采取行动,我害怕她会伤害到你的身体,就只能自己去寻秘法,将她从你的身体里面赶出去。”
第177章 除了跟你白头偕老之外,我从未想过别的可能性
苏程曦的心口就是泛滥着细细密密的疼痛。
她知道,那段时日对景涧来说,一定是昏暗煎熬的。
“阿谨……”
苏程曦心疼坏了,就连呼吸都感觉难受。
“别这么看着我。”
景涧抬手捂住了苏程曦水汪汪满是心疼的眼眸,低声说:“那些事都已经过去了,好在你安让无恙,又回来了。”
“可是,这两年,你一定很难受吧?”
苏程曦眼睛眨了眨,纤长的睫毛像是羽毛一下刷在景涧的掌心,酥酥麻麻的,让他有些难耐。
他将手掌放下,眸色深深又透着柔和,就这么直勾勾地望着她,轻声说:“那都已经不重要了,你现在还站在我的面前,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你已经不是你了……”
苏程曦还是觉得很难过,尤其是陆续有了一些以前的记忆之后,心底的酸涩宛若潮水,几乎将她淹没。
她望着景涧这张跟记忆中大相径庭的脸,脸色微白地说:“阿谨,如果你没有借尸还魂的话,我是不是就再也见不到你了?如果你没有回来,我们是不是就永无见之期了?”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很在意他了。
即便自以为是穿书者,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景涧的身份,即便她知道他在原文中究竟有多残暴疯批,但还是被他吸引。
原以为是利用,却原来是想要将他留在身边。
“不会的,我们会在一起的。”
景涧很肯定地回答:“除了跟你白头偕老之外,我从未想过别的可能性。”
苏程曦知道景涧这是在安慰自己。
她嘴角微动,半晌之后,才哑着嗓子说:“阿谨,以后不可再做傻事。”
她虽然还没明白自己为何是原主,怎么会拥有现代经历,却又有小时候跟苏淮山在一起的记忆,但那些以后再去探寻。
她只知道她很清楚,在苏家长大的是她,跟萧见谨相爱成婚生下孩子的也是她。
这里面不存在原主,也没有第三个人的存在。
她似乎松了一口气,又有些感慨。
她说:“我虽然不知道以前究竟发生了什么迫使我离开了,但我知道我回来,一定是因为你寻到了方法。可我不明白,为什么我活了,你却死了,是以命换命吗?你会这么傻吗?”
景涧在心里回答。
但他不想再看到苏程曦难过,便眸光温柔地轻笑着说:“当然不会,我岂会这么傻?我想要跟你白头偕老,一起陪伴桓儿长大,我若是以命换命,将你换回来之后,你看不到我,岂不是会很难过?何况我要是没了,你跟桓儿处境艰难,该如何在这险象环生的宫中生存?”
他只是有五成的把握,所以豁出去试一试。
好在她回来了。
虽然他死了,但也好在他换了一个身份,还可以回到她的身边。
夫妻二人共诉衷肠。
彼此将话说开。
苏程曦轻叹着说:“好在我们都还在,只是……”
她突然轻笑了一声,揶揄道:“只是,现在桓儿很不喜欢你,总觉得你要跟他抢我,你连儿子都哄不好,你说说你要怎么办吧?”
第178章 他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一想到儿子,景涧也很头疼,无奈地轻叹了一声,低声说:“若非怕他认出来,我又何必惹他生厌,他不是不喜欢我,只是太害怕失去你了。”
景涧眸色微闪,继续说:“我会让他喜欢我的。”
毕竟是亲儿子。
他是打心眼里疼爱的。
只是这儿子,现在处处跟他作对,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以后想要跟媳妇儿多贴贴,儿子这关就不容忽视。
“你有办法就好。”
苏程曦低声说:“我真的很期盼咱们一家人和乐融融地团聚的那一天,我希望爹爹平安归来,希望兄长安然无恙,希望云盛皇朝百姓安居乐业,希望桓儿好好长大。”
她眸光微闪,神色柔和地低声说:“还有……希望你永远留在我身边。”
景涧瞬间心跳如雷,心花怒放,心底软成一片,眸色坚定地点头道:“嗯,我会一直留在你身边。你所希望的一切,都会实现。”
苏程曦说:“现在最要紧的便是爹爹的安危。阿谨,你当初应该在各处都有安排人手。爹爹在东疆失踪,最有可能动手的除了岳成国和东陵国之人外,就是桑梓。萧见闵觊觎皇位,我不信他真的安分守己,以前没跟你相认,很多事不好与你说,但我相信你一定是清楚的。”
景涧眸色沉沉地点头道:“嗯,这点我知道。”
沉默了几秒钟后,他轻声说:“当初父皇对他,确实有失偏颇,他心中不平已久。如今我已经驾崩,桓儿还小,他难免有夺权之心。”
苏程曦想到了那幅残破宫殿里的画像。
张张嘴,想问一问,却又无从问起,她刚准备放弃,景涧就揉着她的小脑袋说:“我确实不是李后亲生,当初这些事在成婚前我都已经说给你听过了,但你现在忘记了,我便再给你说一次吧!”
景涧将苏程曦拉到一边坐下,神色怅然地说回忆着从前:“父皇对娘亲一见钟情,便想要娶她为后,奈何娘亲当时跟苏三叔情投意合,已然私定终身,苏三叔也已备好聘礼,准备上门求娶娘亲,但父皇却横刀夺爱,暗地里将娘亲掳走……”
苏程曦皱着眉头谴责道:“我三叔跟你娘情投意合,你父皇岂能横刀夺爱?这种做法实在是太可恶了!”
景涧宠溺又无奈地望了情绪激动的苏程曦一眼,继续说:“你说的没错,确实可恶。当时父皇的后宫中已经有了许多妃嫔,却独独没有册立皇后,他便起了想要册封娘亲为后的心思。娘亲在得知此事之后,苦苦哀求父皇放她离开,父皇不允,她便以绝食相逼,可是当时圣旨已下,更改不了,便只能顺势迎娶了娘亲的亲姐姐李后入宫为后。”
“这也可以?”
苏程曦一脸麻了的表情,无语道:“可即便这样,你父皇也没放你娘离开皇宫啊!”
“后来娘亲逃出去了……”
景涧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嗓子干涩地说:“娘亲逃出宫去之后,想去寻苏三叔,但当时苏三叔已经被父皇调往边疆,早已不在京都城。娘亲决定独自前往边疆去寻苏三叔,可她一个弱女子,又如何逃得出父皇为她设下的天罗地网?她还未出城,就又被抓回来了,父皇怒极,强占了她……这才,有了我……”
景涧满是感慨,又有些难过。
苏程曦抓住他的手,低声安慰道:“别难过,这都不是你的错,虽然你父皇实在是可恶,但你的出生没有错。”
景涧长叹一声,嘴角扯出一抹笑来,无奈道:“我知道。娘亲知道自己怀孕之后,十分崩溃,几次想要让我胎死腹中,是父皇用苏三叔的性命为要挟,才让娘亲留下了我;但娘亲一直深爱着苏三叔,不肯接受父皇给她的后位,更不愿意成为父皇的妃嫔,一直跟父皇僵持着。父皇无奈之下,便只能将她囚禁在宫中。以为我的存在会让她心软,父皇便在我百日宴时将我册封为太子,为了名正言顺,又将我记在李后名下。他经常带我去见娘亲,但娘亲从未与他说过话,也从未正眼看过他,这么多年来……一次都没有……”
苏程曦的脑海中,有一个倔强的、深情的、本是柔软却又心性坚韧的女子形象逐渐成型。
她有些钦佩那位名叫花惜蓉的女子了。
但又十分可怜她。
景涧说:“我那时候年纪小,不知道娘亲为何那么冷漠,从不开口说话,我一度以为她是一个哑巴。但是有一日,父皇不在,我偷偷来看她,她第一次摸了我的头,她看着我的脸哭了。一直给我说对不起,一直向我道歉,一直说她不是故意不理我的,她只是害怕她一时心软,就再也逃不掉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哭,也不知道她为什么道歉,但没多久,她就死了。”
说起那段过往,景涧的心里还是有些难过。
当他长大之后,也有了心爱之人,才真正理解了娘亲当年的选择。
苏程曦心口一颤,张张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景涧望着她,眸色怅然又柔和地低声说:“她死那日,是时隔多年以来,她第一次得知苏三叔的消息,却是死讯,是李后特地让人传给她的。苏三叔的安危,是她多年来坚强活着的期盼,苏三叔死了,她便也撑不住了。”
“竟是李后?”
苏程曦拧着眉头,咬牙道:“李后不是你娘亲的亲姐姐吗?为何如此歹毒,明知道你娘亲心系三叔,她还这般可恶!她是存心不想让你娘活着!”
“是啊!她就是存心的。”
景涧的眸底闪过一丝嘲讽,低声说:“又有哪个女人能忍受在丈夫的身边成为别的女人的替代品?她从一开始,后位便是娘亲不要才轮到她,萧见闵的出生也是因为父皇喝醉将她错认成了娘亲,她如何能甘心?所以,即便是亲妹妹,只要人心狠起来,依旧可以下杀手。”
苏程曦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安慰景涧了。
只能紧紧地抓住他的大手,给他一些力量。
景涧低声说:“或许,那对娘亲来说,是一种解脱也说不定。被囚禁在宫中这些年,她过得很苦,从未笑过,一直都在思念着自己远在边疆的爱人,一直为他的安危提心吊胆。若非父皇横插一脚,或许她会跟苏三叔成婚,生儿育女,幸福美满,满心欢喜,拥有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阿谨……都过去了……”
苏程曦小声安慰道:“或许,现在你娘亲已经跟三叔团聚了。”
景涧点点头,应声道:“但愿如此。”
他低声呢喃:“但愿娘亲跟苏三叔可以在九泉之下团聚,结百年之好。”
“你父皇这不也下去了吗?还能好吗?”
苏程曦眨眨眼,一脸凝重地说:“按你父皇这么缺德的做法,还不得跟你娘同葬?”
“没错。”
景涧点头道:“父皇确实将娘亲葬入了皇陵,就在他自己的陵墓内,他原本打算驾崩之后跟娘亲同葬的。”
“所以呢?同葬了?”
苏程曦咬牙道:“若是这样,你娘就算到了九泉之下,只怕是也不得安宁。”
“嗯,我也是这般想的。”
景涧捏了扭捏苏程曦气成河豚的小脸,眸光闪亮地轻笑着说:“因为你说过若是不将娘亲搬出来跟苏三叔同葬苏家祖坟,便不嫁给我,所以在父皇驾崩葬入皇陵时,我便将娘亲的尸首请出来跟苏三叔葬在一处了。”
苏程曦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仔细想想,这确实是自己会做出来的事,便觉得有些好笑了。
萧见谨真是个大孝子!
景涧低声说:“娘亲活着的时候最大的期盼便是跟苏三叔成婚吧!她都去世了,我又何必让她困在父皇身边永无宁日呢?她跟苏三叔生不能同床,死后同穴,也算是一份慰藉吧!”
“阿谨,谢谢你。”
如此大度,如此通透,如此看得开,并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可萧见谨做到了。
她突然就理解为何当初自己会爱上他了。
不是因为他是位高权重的太子,更不是因为他是尊贵无双的一国之君,而是因为他是萧见谨,他有独属于他自己的人格魅力。
他强大、深情、温柔、浪漫、风光霁月、君子之风、温文尔雅又给她绝对的安全感。
即便后宫女人无数,却依旧只宠爱她一人。
一想到这个,苏程曦的眼睛就突然眯了起来,冷哼着说:“不对,我突然想到,你若是这般爱我,又岂会后宫妃嫔无数?有了我,还迎了这么多女人进宫,你该不会仗着我失忆了,哄骗我的吧?”
一说到后宫的女人,景涧眼底的眼神就十分耐人寻味了。
他轻哼道:“你也就仗着你自己失忆了,所以可以胡说八道诬蔑人了。那些女人入宫,还不是因为你说你一个人在后宫之中太无聊了,都没人跟你玩吗?你宫中的宫女,你又觉得玩起来不尽兴。”
“啊?”
苏程曦惊呆了,一脸茫然道:“我还提过如此过分的要求?”
她觉得自己也不是那种热衷于给自己丈夫找小老婆的智障啊!
怎么可能会主动要求萧见谨让别的女人进宫陪她玩?
景涧轻叹着,眸色柔和了些,低声说:“那个时候,我刚登基半年,你又怀有身孕,朝中局势不稳,大臣们纷纷向我施压,让我广纳后宫延绵子嗣。边疆突然告急,内忧外患,我便十分忙碌,好些时日都没能陪你。你知道大臣们连连上书让我纳妃后,便主动答应朝臣们要迎新人进宫的要求,当我听到消息赶来时,你都已经册封了好几位妃嫔了。”
第181章 爱情不仅使人盲目,还使人降智!
说到这个,景涧又好气又好笑,哭笑不得地说:“你是皇后,是我的发妻,自然有资格册封妃嫔。我当时很生气你自作主张,但你说你都是问过那些女子的,她们只为家族利益,不会奢求被我宠幸,你才将她们留下。”
果然爱情不仅使人盲目,还会使人降智!
以前做过的傻事,苏程曦现在听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
她不敢苟同,嘴角抽搐着一脸怀疑地望着景涧,淡声道:“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我并不觉得我会如此智障,给自己的丈夫纳妾。我苏程曦的东西,便只能是我苏程曦的,何况是男人,岂能跟他人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