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回战同人)和最强分手之后—— by一叶煎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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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完美无缺的计划在下午被打乱了。不仅翘班还喝得醉醺醺的女同事敲开了她家的门——她们住得倒是不远,只隔着一条街区。
春日遥还没来得及问发生了什么,这个家伙就开始哭哭啼啼地倾诉自己失恋的痛苦。春日遥只好充当了一波知心大姐姐的角色。等好不容易把这个醉鬼打发走,疲惫不堪的春日遥立刻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甚至还淅淅沥沥地下起了雨。意识到自己错过接伏黑惠放学的时间,春日遥一边手忙脚乱地套衣服一边打开手机,准备叮嘱他等自己一会儿。发现不仅有未接来电,还有两条短信,第一条是伏黑惠告诉她不必担心,自己的老师顺路送他回来,第二条是告诉她自己去便利店买了低温牛奶。
春日遥很是惭愧——作为一个大人,她在很多地方还没有惠这个小孩子靠谱。门铃响了,估摸着时间是伏黑惠回来了,她跑过去一边开门一边问:
“惠是忘带钥匙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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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185:执行任务归来,最强发现前未婚妻和好朋友一起跑路了……
p.s 蚊子在脖子上咬出来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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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门开的瞬间,门前两位咒术师的第一反应。
屋里开了暖气,春日遥就穿得简单,带帽子的厚睡裙,踩着毛绒拖鞋,光裸着细长的小腿。蓄得很长的红发稍显凌乱,眼角还有两滴生理性泪水,显然是刚睡醒。她一手握住门把手,另一手还在捂着嘴打哈欠:
“惠是没有带钥匙么?”
“抱歉,遥,是五条老师送我回来,所以……”看着对方一脸愕然的样子,伏黑惠显得有些愧疚。
春日遥在看到五条悟暌别四年的脸时,大脑有短暂的宕机。对方好像又高了一点点,站在矮小的门框前,还稍微弯了腰。脸倒是没怎么变化……是表情变得更严肃了么?漂亮的蓝眼睛被特制墨镜挡的严严实实,但春日遥似乎能看到那里面一缕淡淡的笑意。
她不知道要做出怎样的表情才好。
其实她也曾认真思考过如果抚养伏黑惠的话,一定会有和五条悟打交道的机会,但没有想到这么快……是要做出老朋友久别重逢的惊喜表情呢?还是装成素未相识的陌生人初次见面的客套情态呢?总不能像前任文学里那样泪眼婆娑执手相看泪眼——
最后,春日遥的唇边勾出一个极为浅淡的笑意,侧身,请这位不速之客走进屋去。
但她忘记自己这位青梅竹马明显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
“哎呀,以我和小遥的关系就不必说这样的客套话了。”
二十二岁成年教师的目光在春日遥脖子和锁骨上的暧昧红痕上稍稍一落,随即就露出了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他上前一步卡住春日遥的位置,以一种半是流氓调戏美少女、半是上级老大哥亲切慰问下属的姿势揽住了春日遥的肩膀。
伏黑惠目瞪口呆,但他只是个孩子,在这种场景下显然什么都做不了。
而且,只不过一次眨眼的功夫,五条悟已经反客为主地把春日遥带到沙发上坐下。这人似乎完全没有到人家家里做客的自觉,长腿交叠,颐指气使,游目四顾。
这是个很窄小的、一眼能看到头的一居室,北侧被柜子和布帘勉强隔出一个房间,隐约能看到并排放置的两张床。另外一侧则是阳台,挂着女性和小孩子的衣物。家具也很简单,两人座的布沙发、餐桌,旧旧的五斗柜,再就是床头的一台小彩电。
倒是没看到什么男人的生活痕迹。
“要喝点什么吗?”
“我要热的蜂蜜牛奶。”
春日遥微妙地看他一眼:
“惠还在长身体,每天都要喝牛奶。只有热的水果茶,可以么?”
好在五条悟没有在这件事上纠结,伏黑惠因为之前浑身湿透,遂被春日遥赶去洗澡了。
她把冒着热气的玻璃杯推到五条悟跟前。
“悟,好久不见了。”
春日遥有些警惕,她回到家后已经处理了自己身上全部的衣物,如果是普通咒术师,应该无法察觉到自己身上咒灵的残秽,但对方是五条悟……这四年来他成长到了什么样的程度,春日遥也不敢断定。
“干嘛一脸紧张的样子?”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就是紧张气氛源头的男人信手抓住了春日遥的手腕,随手一拉。
春日遥左腿上有之前和雨女对战时留下的伤口,对咒术师而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伤害,就算没有反转术式治疗,明天一早也准能好的七七八八。
但春日遥完全没想到对方会来这一出,被轻易拉扯得失去平衡,朝沙发上栽下去。期间还打翻了放在沙发边上的一只小手包——是之前怨种同事落下的,口红、小镜子、纸巾……包里零零散散的小东西洒落一地。
“嘶——”撞到伤口的春日遥倒吸一口冷气,她本人以一种扭曲的姿势趴到了五条悟的腿上。她挣扎着爬起来,却看到五条悟低头去拾捡那堆小东西。
“没关系,我自己来就——”她的发言被五条悟指尖拈起的小东西哽在了喉咙里,蓝色铝膜包装,三四公分见方,正是市面上最常见的品牌,人类历史上跨时代的发明,男欢*女爱的必备道具。
“这个……是你的么?”
五条悟取下墨镜,举高临下地看着她,那张漂亮得令人目眩神迷的脸上面无表情。
春日遥在心底骂了句脏话。立刻就准备反驳,但话到了嘴边,却拐了个弯:
“是啊。”
春日遥慢悠悠地直起身,挺直脊背,努力让自己能和五条悟平视。果然,从那双蓝色的眼睛里,她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愕然。
她意识到了不对劲,自从五条悟踏进这个家门开始,他就开始占尽主动权——这是大少爷的习惯,他当然到哪里都是特权中的特权,当之无愧的焦点,只要他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必定围绕他旋转。
按照谈判心理学的权力法则,如果在谈话中被对方掌握了主动权,就等于被别人牵着鼻子走,哪怕反应再敏捷、回复再精妙,也只不过是在对方设下的窠臼中打转。
他们太久没见面,基于以往的熟悉而对对方情绪的判断都已经不再准确,春日遥不知道五条悟是不是猜出了什么,但要改变这种状况,就必须打乱对方的节奏,即把对方带入自己引导的话题。
“……交往对象?”
春日遥稳住自己的呼吸,从五条悟手上随意地取回那太过私人的物品,塞回包里。
“对哦。”春日遥把一缕碎发拨回脑后,慢慢地将乱七八糟的小玩意儿回归原位,这样她就回避了和五条悟过多的对视。“是很合适的交往对象,很温柔……脸也是我喜欢的类型。”
“这么快就发展成这种关系了啊。”
“是啊,毕竟已经到了适合结婚的年纪了。
“是年上么?”
“是年下的美少年。”春日遥拧上手包的锁扣,心说你可千万别再问其他细节了,我回答不出。“虽然年纪小,但为人很体贴,惠也会喜欢的。”
“这样啊……惠!”五条悟看了一眼手机,站起身来,冲着刚刚从浴室走出来伏黑惠说道,“老师先走了,别忘了明天初次祓除咒灵的任务哦。”
“明天?”伏黑惠很吃惊。五条悟确实说过要在近期安排他执行第一次祓除咒灵的任务,但并没有敲定日子。“老师可以换一天么,明天我约好了要和遥去游乐园……”
“任务就在游乐园附近,毕竟人流量大的地方更容易滋生咒灵。”五条悟推开门,“就这么说定了。”
“遥……”
“明天就明天吧,”春日遥立刻松懈下来,放任自己在沙发上摊成一张大饼,“去把头发吹干,我们准备吃饭了。”
“你和五条老师……是什么关系?”
春日遥捂住眼睛,今天已经是第三个人问她这个问题了。对夏油杰的回答她是已经变质的舔狗,对七海建人的回答是咒术之路的指路人。其实都是贴合事实的回答,但都不完整。
“我的意思是,”伏黑惠走到她跟前,小孩子支棱成刺猬状的头发被水打湿,柔软地贴伏在头皮上,让他显得更加乖巧了。他说这话似乎有点艰难,换了好几次口型,“如果……我可以不和五条老师继续学习……”
“诶,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当咒术师么?”春日遥一怔。
虽然很少提及,但这孩子为了他沉睡的姐姐伏黑津美纪,一直都是定下了要成为超厉害咒术师的决心。
“我之前在禅院家也有学习过咒力的运用,以后自己练习也可以……遥也可以教我!”
“我没法教你。”春日遥老老实实地说,“我没有生得术式,十几年来是只练剑术,定位完全是刺客类。像你这种召唤师至少要跟法师类的人学习才有用吧?”
“法师是指……五条老师?”
“悟的定位大概是魔法少女……?”春日遥拍了拍他的肩膀,“总之,我和悟之间确实有些过去还没解决的遗留问题,但应该不太麻烦。你只要好好学习就行了。”
“最好确实是明天就要爆发第四次忍界大战(注1),否则我真的会考虑把在场所有人全部杀光哦。”五条悟站在会场的门口,冷冷注目已经入座的衣冠楚楚的上流人群。
见他到来,立刻有侍者为他拉开座椅。同时沉重的青铜大门缓缓关闭,这场会议到场的全是御三家的高层,虽然号称御三家同气连枝,但因为彼此之间都有私仇,这样的会议是很少见的。
“悟,听说你把禅院家的那个孩子交给了被你抛弃的女人啊?要我说,哪怕是没有术式的女人,不想给对方正室的位置,但如果足够美丽柔顺,娶回来当侧室也是不错的选择嘛。”加茂家主哈哈大笑。
“管好你自己。”禅院家主立刻接上,反唇相讥,“因为正室生不出孩子就把侧室的孩子提拔为嫡子,这种事京都名门加茂不也做出来了么。”
眼看五条悟脸色越来越差,主持会议的高层立刻出声缓颊:
“诸位,我们还是回归今天会议的主题——关于各大家族最大的烦恼,术式继承。如何让家传术式每一代都传承下来,如今已经有了最优的解决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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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注1:火影忍者中带土在五影会谈时宣布要挑起第四次忍界大战
225:人麻了
第二天,春日遥和伏黑惠起了个大早去游乐园排队。天气很好,游乐园才装修完不久,空气中散发着淡淡的油漆味,色彩鲜艳的房子和最新潮的游乐设施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年轻的爸爸妈妈和他们的小孩子组成了熙熙攘攘的人潮,春日遥不得不紧紧抓着伏黑惠的手才保证两人不被人流冲散。
他们一起去玩了过山车和激流勇进,又去鬼屋体验被吐着舌头的鬼追得到处乱窜,说实话这些项目对于体能远胜普通人的咒术师们有些小儿科,但他们都玩得蛮开心。快到中午的时候,两人都觉得饥肠辘辘,于是忍痛去售卖点买了市场价三倍的爆米花、可丽饼和可乐,登上了巨大的摩天轮。
工作人员关上安全门,摩天轮的小舱轻颤了两下,开始缓缓地往上升。伏黑惠有些新奇地从玻璃窗往下远眺,人群慢慢变成了小小的黑点,蚂蚁般在微缩盆景般的景点中移动。
“我是第一次坐摩天轮。”他显得很高兴。
“其实我也是。”春日遥抓紧时间吃芝士可丽饼,芝士在她唇边拉扯出长长的丝儿,说话就显得有些含含糊糊。“我还蛮喜欢游乐场的,但一个人来游乐园也显得太可悲了,于是就只好借着陪惠一起过来作为借口——就像那些借着孩子的名义狂买高达模型、游戏机和昂贵显卡的年轻爸爸一样。”
“你小时候……”伏黑惠一怔,他猛然想起春日遥从来没提过她的家庭。
“爸爸在出生前就去世了,妈妈也在生我的时候难产死了,所以他们没有机会带我来游乐场。”
春日遥轻描淡写地说,“等到读书的时候,同伴又是自己能在天上乱窜的人,如果对他们提出这样的邀请,可能会变成上天和太阳肩并肩的不友好经历。”
“哦。”伏黑惠轻声说,“我也不记得爸爸妈妈是什么样子了。”
自觉触动小孩子的伤心事,春日遥有些不好意思:
“你妈妈温柔又好看,是成熟靠谱的女性,可惜身体不太好,在你出生后不久就去世了。你爸爸……”春日遥看了看伏黑惠隐约带着期盼的眼神,只好违背自己的良心,捏着鼻子胡说八道,“你爸爸英俊潇洒,也是个好人。”
“可是五条老师说过,”伏黑惠说,“我爸爸是个连他都不愿意接触的人渣。”
“这家伙完全不在乎说出来的话会伤害小孩子的感情是吧……”春日遥喝了口可乐,“没错,你爸爸的确长得英俊潇洒,但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人渣,仗着自己的男性魅力经常玩弄女性感情、做小白脸。热爱赌*博,靠做咒术师杀手赚的钱转眼间就因为赌博输光。为了赚取高额的赏金,他还杀死了一位我很喜欢的后辈。”
“这样啊,他是个坏人么。”
“从我的角度,真的很难做出他是一个好人的判断。”春日遥看着伏黑惠低下去的发顶,“但是,作为一个父亲,他很爱你,惠。”
伏黑惠惊讶地看着春日遥:
“‘惠’,上天的恩赐,这是他给你起的名字。他出生在禅院家——你也在那里呆过几天吧,‘非术士者非人’是禅院的信条,作为‘天与束缚’的零咒力者,他的童年想必好不到哪里去,脱离家族后,他就过起了那种在金钱、女人和杀戮中混战的日子,直到遇到你妈妈……我见过你妈妈,她真的是一位非常温柔包容的女性,也就是那样的女人,才能让过惯了刀尖舔血日子的孤狼也想要做一个靠谱的丈夫。但很快,你妈妈的去世打破了这一切,他又回到了以往的生活。”
“‘善骑者堕,善泳者溺’,他已经没有善终的机会了。于是他把你交给禅院家,作为有咒力、有优秀术式的孩子,在那里至少过得不会太差。”春日遥说,“可在他临死前,他还是反悔了,在禅院家你虽然能长大,但想必过得不会太快乐——于是他把你重新托付给了唯一能把你从禅院家带出来的人,即使那个人切断了他的喉咙。他那样的人,未必懂怎么去爱一个人,但确实把这一生中仅剩的感情给了你和你母亲。”
“惠,”春日遥隔着小桌子按住伏黑惠的肩膀,目光温柔又坚定,“你承载着双亲这样巨大的爱意出生,委实不必在任何人面前感到自卑。”
只不过片刻光景,摩天轮就已经升到了最高处,它将在这里悬停几分钟,供游客欣赏远处的风景。
“谢谢你,遥。”
“不用谢,我也很喜欢摩天轮。”
“那我们以后有机会可以再过来玩。”伏黑惠想了一下,“等我能赚钱以后。听五条老师说,即使是学生,接任务也是会有工资的。”
春日遥龇着牙一笑,翻出自己的手机余额给他看。
伏黑惠一下子瞪大眼睛,数了好几遍才确定上面的余额是真实的。
“之前接了个朋友的私活儿,赚了一笔钱。”春日遥一口气喝掉半杯可乐,“放心,不是非法的。”虽然也不见得很合法就是了。
“对了。你们再过半个月就要放春假了吧?到时候我们去乡下旅游怎么样?”
因为有了钱,伏黑惠就显得底气足了一些,不再像以前为他们的生活开支发愁。
“去哪?”伏黑惠问,“是很冷的地方吗?”
“盛纲,在北边,是岩手的一个小城市,应该有点冷吧,至少比东京要冷多了……那这几天还要给你买一件新羽绒服。”
伏黑惠摸出手机,低头查看搜索引擎:
“过去大概还要花三千日元路费……时间是九个小时……”
“大巴?”春日遥自觉底气足了起来,“当然要坐新干线,新干线要多少?”
“新干线要花两万。”伏黑惠对于对方这赚钱后就不知节约的态度感到十分担忧。“即使我有学生优惠也要多花好几倍呢。”
最后两人分别妥协,计划坐普通列车去盛纲。
“对了,为什么要去盛纲?”伏黑惠这才想起来问。
“教我剑术的师傅隐居在那,这几年一直没去看望他老人家,听说他已经在当地娶了老婆安顿下来……”注意到伏黑惠突然瞪大眼睛,春日遥有些奇怪,“怎么了,惠?”
很快她就知道为什么了,有人从外部打开了摩天轮独立舱的舱门,高空巨大的狂风涌入,整个舱室疯狂摇摆起来,这可比他们之前玩的疯狂海盗船和过山车要刺激多了,毕竟当时安全绳还将他们牢牢实实捆在座椅上。
“惠,抓住旁边的扶手!”
“安心啦,不会掉下去的。”罪魁祸首用一副欠扁的声音说,随即又指责设计安全理念,“这东西也太不安全了吧,从外面随便就打开了。”
为了防止电动滑轨失效,摩天轮外的确设置了只要打开两道安全锁扣就能开门的机械装置。毕竟设计师也想不到,有个神经病能在150米的高空从外部手动开启舱门。
五条悟今天没穿高专的制服,也没穿他那满衣柜均价七位数的衬衫,而是简单地用宽松套头卫衣搭配工装裤,一手把墨镜驾到脑门上,一手按住舱门,格外青春洋溢。
“喂,惠,没玩到忘记今天还要初次祓除咒灵吧?”
“……也不必这样提醒。”春日遥叹气。
“有什么关系,再说了,隔着玻璃往下看有什么意思,”五条悟在舱门前随意地坐下来,两条长腿在空中晃荡。他拍了拍自己的身侧,“快点过来坐嘛,再过一会儿就要下降了。”
被这样盛情相邀,春日遥和伏黑惠就只能慢吞吞地和他挤在狭小的舱门前坐下。反正只要五条悟本人不想把他们俩推下去,此刻就算一架F-22对他们正面轰过来,掉下去的也只能是战斗机。
之前摇摆得如同风中狂花的舱室慢慢也静止下来,伏黑惠渐渐不觉得害怕了,甚至还有点惬意,手指间流动着风和云,脸上落下的是毫无阻碍的春日阳光,感觉确实蛮不错。
春日遥则对不再摇晃的舱室比较感兴趣:
“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同时将引力和斥力作用在舱室上……只要操作得当,它就会维持在相对平衡的状态。”
“那不是‘茈’的原理么。”春日遥嘟哝道,“你不如说我们坐在一枚能把整个游乐园炸掉的巡航*导*弹上。”
“怎么会呢。”五条悟严肃地指正,“你也太小看我了,如果爆炸的话至少还能把附近的三条街区一起毁掉。还有啊……”
这是什么值得骄傲的事么……伏黑惠困惑地看向五条悟,却发现自己年轻的老师脸上的表情并不像往常一样在脱线和桀骜间来回切换,而是低垂着苍蓝色的眼睛,笑容里带着隐约的温柔。他的嘴唇慢慢张合,接下来的声音却被一阵突如其来的狂风湮没于无形。
但伏黑惠读出了那几个字的口型。
“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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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才提到年下今天就开始青春洋溢的5老师,这种温馨的剧情我其实超爱的,写的也很舒服
文中的遥妹在过生日,现实中5老师也在过生日呢。
生日快乐啊
感谢在2022-12-04 15:33:19~2022-12-07 01:07:2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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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最后是被五条悟拎着从摩天轮上一跃而下,但五条悟选的落脚点恰好是靠近高台的拐弯处,因此并没有引起路人的惊疑。
“老师,这次的任务地点在哪儿?”男人的步伐并不快,但鉴于两人巨大的身高差,伏黑惠必须一路小跑才能跟得上五条悟的脚步。
人比早上更多了,而玩累的小孩们也被他们年轻的爸爸扛在了肩头,手里拿着棉花糖和风车,骄傲地居高临下,就像高倨在宝座上的小王子和小公主。
其实伏黑惠也觉得有一点点累,但他不吭声,还是努力跟上。
五条悟突然站住,伏黑惠差点一头撞在他腰上。
“到了么?”他努力在人群中踮脚好看得更远一点。
“惠是不是也想吃棉花糖?”五条悟指着人气很旺盛的棉花糖小摊说。
“不……”伏黑惠立刻就下意识拒绝。
“啊真没办法,就给你买一个吧。”五条悟自顾自地说。
他顺手抓起伏黑惠把他放到自己的肩头——虽然年纪还小,但以咒术师作为心愿坚持锻炼,伏黑惠不算是那种很轻巧的小孩,可显然五条悟单手把他托到肩头上时花费的力气并不比拎起一件外套更多。
完全没有领会到伏黑惠对于甜食的抗拒,五条悟已经自动走到了队伍的尽头。
“老师,不是说任务很急么?”
“惠,咒术师的生命是很珍贵的,因此要学会在每一次任务前把自己的状态调整到最佳状态。”五条悟漫不经心地说,“虽然只是个简单任务,但掉以轻心,可是会死的哦——这是老师在实战前给你上的重要一课。”
男人向来轻忽的语气里带了几分沉重的意味——如果他没有在疑惑地问“你不吃吗”之后就开始开心地吃起两个不同口味的棉花糖的话。
伏黑惠揪住他肩头的衣服,左顾右盼,大有一览众山小之势。
小孩子也是有攀比心的,虽然伏黑惠手里既没有棉花糖也没有彩色的风车,但他的宝座比别人高了大半个头,这在小孩子的世界里就等同于开着拉风的跑车招摇过市,于是他理所当然地获得了一大片单纯的羡慕眼神。
这样坐在别人的肩膀上实在是新奇的体验。以春日遥的臂力,做出这样的动作倒是不难,但她缺乏正常的童年,很难体会到小孩子奇怪的攀比心。
伏黑惠低头看着大口大口吃着棉花糖的男人,阳光落在他的银发、墨镜里湛蓝的眼瞳和过分年轻的面孔上,炫目得让人不敢与逼视——伏黑惠突然想起了自己已经没有丝毫印象的父亲,春日遥口中不是个好人、但对他仍抱有极大爱意的男人,最后将自己托付给五条悟的时候,他又是怎样的心情呢?
五条悟随手把签子扔进垃圾桶里。这里是游乐园相对僻静的一隅,辅助监督在他们来之前已经布下了帐,将那只未知的咒灵困在其中。
“看,惠,那只咒灵就在里面。”五条悟不负责任地随手一指,“现在就过去不要大意地把它祓除吧!”
“我知道了,老师……”
然后他就被五条悟抓住脚脖子扔进了帐里,在被帐完全隔绝视线之前,他最后看到的是五条悟哈哈大笑的脸,和竖起大拇指铿锵有力的“nice batting”。
果然,对这个性格糟糕的男人抱有近乎“父亲”的幻想,实在是太天真了。
伏黑惠这么想道。
春日遥觉得自己的人生发生了倒带。
在十分钟前,五条悟拎着伏黑惠从百米高空一跃而下,十分钟后,她又看到了白毛蓝眼睛的少年对着摩天轮款款走来。在注意到她后,他露出了震惊、喜悦又羞涩的表情。
“是你啊。”他轻声说。
小室辰也,十八岁,高二才转学到嘉泉高中,但仅仅一个月,在这所教会学校他在众多少女心中的地位就已经超过了为人类殉难的圣子耶稣——毕竟很少有人愿意一遍又一遍抄写唱诵歌颂神爱世人拯救世人的篇章,但她们却愿意为了这位少年不厌其烦地耗费大量的笔墨将一颗芳心化作篇幅巨大的文字。
但这个本应该成为男生公敌、趾高气扬的家伙却意外相当温和谦逊。
虽然成绩不错、运动不错,但小室辰也觉得自己没什么大不了的,既没有随手洒下一百亿对付怪盗的财力,也没有挥舞起球拍就能打出宇宙爆炸的超能力,他只不过是个长相不错的普通人而已。
正是这份谦逊让他在同性中也有了不少好朋友,大家一起普通地学习、普通地运动,直到某一天,他遇到了那个眼睛和头发的颜色都像燃烧火焰的少女。她在他即将被杀死的瞬间,挥舞起了那足够斩断命运的一刀,洞穿了白衣的女鬼。
虽然最后是在保健室醒来,要好的同学表示他只是发烧出现了幻觉而已,他们学校里根本就没有一个这样红色眼睛和头发的姑娘。可无数次午夜梦回,那个挥舞长刀的少女都会踏着月光而来,她微笑着低头凝视着他,眼睛里流淌着鲜血般的红。
今天是因为好友说了“附近有新开的游乐园听说过山车很刺激”,所以虽然没有太大兴趣,还是陪他们排队玩了过山车。
但这些家伙下来后,全部都精神萎靡食欲不振,所以他提议玩个舒缓的项目休息一下。结果还没走到排队区,就看到梦中的红发少女走了过来。
“喂,辰也,怎么了?”同伴拿手肘杵他。
“抱歉,突然有点事。”他笑着回答道。
“是你啊。”少年轻声说,大概是觉得自己有点唐突,他又解释道,“我们曾见过的。”
这妹妹我曾见过的。春日遥面无表情,他们当然见过,为了两千万巨款,春日遥违背良心地动用了自己的能力做了“色*诱”这样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