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收租躺平日常—— by林壑清

于策源兴高采烈，并未设防，他道：“是啊，我撮合的！”
杨氏柳眉倒竖，她还遗憾自家儿子和沈青霓亲事没能成，万万想不到其中还有亲儿子在做梗，将人往外送，往外推。
“于策源！”杨氏咬牙，对身旁嬷嬷说，“取家法来！”
于策源吓了一跳，“娘你要做什么？！”
嬷嬷递来扫把，杨氏拎起来，“教训你个伶不清的！”
于策源喊叫着躲开，围着院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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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有灵犀◎
于策源虽是被教训了一顿, 但得到了杨氏的同意，可以与沈青霓楚奚元一道前往京城。
沈敬文得到特赦，准许进京。
在临近入秋之时, 沈敬文携一家老小，前往京城。
只是可惜凌氏, 怀有身孕, 且近来月份大了，行动不便，不能前往。
沈钧行权衡后，有心留下照看，凌氏却劝他前去京城, 她道：“女子成亲，一生便这一次, 你身为二哥却不去，启不是叫青霓遗憾。我不能送青霓出嫁，你替我送送她。”
见沈钧行动摇, 凌氏想了想，继续道：“我许久未回娘家了，你送我回娘家吧，我想回去陪伴爹娘。而且回家有娘照看我, 你该放心了吧？”
沈钧行被说动, 他道：“我参加完婚礼便赶回来，你月份大了, 我该陪在你身边。”
凌氏含笑道：“好, 我等你。”
将凌氏送回娘家, 沈府一家老小赶往京城。
幸而已经入秋, 天气逐渐凉快下来, 赶路并不太受罪，但路途奔波，风餐露宿，亦不好受。
奔波二十几日，终于赶到京城。
楚夫人携家眷前来迎接，招待用饭歇息，休整一日后，才将在军营的楚大将军请回来。
楚大将军一早便知道儿子喜欢上一个家世寻常的女子，且不愿入仕，更是想在成亲后定居在文宣郡。
初始他并不接受，发了好大一通脾气，楚夫人在旁劝说，又与他分析利弊，楚大将军不是傻的，自是知晓孰轻孰重，最初的火气过后，便也接受了。
如今见到楚奚元和沈青霓，以及沈家众人，他脸上挂着满面笑容，态度温和。
沈青霓等人只觉他亲切，不似传闻那般铁血无情，但熟知自己亲爹性子的楚奚元，眼中闪过惊骇，不可置信的望向楚夫人。
见楚夫人神情温和，嘴角含笑的与他对视，楚奚元悬着的心安稳落地。
招待完沈家一行人，楚夫人送他们去楚家别院。
沈青霓与楚奚元不日便要成亲，继续将人留在将军府不像话，到时还要出门，单独居住一座府邸为好。
楚奚元欲同楚夫人一道将人送去别院，谁知楚大将军却叫住了他，叫他留下。
楚大将军一改之前笑容满面的温和模样，不苟言笑的怒视楚奚元。
楚奚元坐在下首，在父亲严厉的目光中，久违的感受到了压力，楚奚元唤了一声，“父亲。”
楚大将军冷哼一声，“身体可康复了？”
楚奚元：“已经好了。”
“为何不愿回京？”楚大将军问，夫人回来后与他说过原因，但过了那么久，他想知道楚奚元的想法可否有改变。
他戎马半生，觉得男子不该耽于儿女情长。
楚奚元道：“儿子不是不愿回，只是权衡后，觉得留在文宣郡更好。”
楚大将军叹气，“你既已经考虑清楚，为父便不多言。”
楚奚元颔首，一时沉默无言，楚大将军开口道：“你既做出选择，日后便不要后悔，也……也莫要怪人家，耽搁了你的前程。”
楚奚元没想到能在楚大将军口中听到这番话，颇为震惊的看向楚大将军。
“儿子知晓。”楚奚元郑重道，他权衡后做出的取舍，皆是遵从自己心意，不只是因为沈青霓。不入仕，是当初他离京游玩养伤时，就已经做下的决定。
楚大将军不再多言此事，转而问起其他，“你武艺可有落下。”
楚奚元：“……”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他不敢说，说了定要被教训。
见他沉默，楚大将军眉头一竖，“你跑出去我不管，但你是将军府的儿郎，怎可懈怠武艺！”
楚奚元低头任由楚大将军教训，“就算不继续从军打仗，你时常练武，也可强身健体。”
“儿子记住了，从明日起定勤勤恳恳练武。”楚奚元承诺。
楚大将军这才作罢，不再追究。
父子两人小半年没见，有许多话要说，两人又闲话商谈许久，直至楚夫人送沈青霓一行人去别院安顿好，回到将军府，两人这才止住话头。
楚夫人见他们两人一如往常，父慈子孝，心中宽慰。
楚夫人对楚奚元道：“青霓那儿我已经叫绣娘量了尺寸，做婚服与新衣，待会你也量一个。娘瞧着你身形与以前相差许多。”
楚奚元应下，配合量了尺寸。
当日，楚奚元便与楚夫人一道，投入婚事准备的忙碌中去，事事过问操心，楚府别院与将军府两头跑，辛苦却乐在其中。
从小长大的弟兄知道他回来了，邀他出去玩，楚奚元拒绝了，反而邀请他们来参加婚礼，要聚等成亲后再聚。
整一个见色忘友。
他在忙碌的同时，沈青霓也没闲着。
她的嫁妆单早在文宣郡时，沈敬文与余氏便拟好，父亲留下的产业全是她的嫁妆，两人又添了些，就是京官的嫡女，也不定有她陪嫁多。
见过楚大将军后，又收了聘礼，聘礼全部归入沈青霓嫁妆，余氏便将嫁妆单子又拿出来仔细对一遍。
除此之外，余氏还教沈青霓许多管家的方法，此前沈青霓一人居住，独自管家，但那有她照拂，待她与楚奚元成亲，她的手就不好伸那么长了，一切都得由沈青霓自己做主。
沈青霓将余氏所言记在心中。
这些明面上的好做好应对，难的是后宅阴私，余氏心中忧虑，怕沈青霓应对不过来。
沈青霓宽慰道：“府里就我与楚奚元两个主子，哪来的阴私，您就放心吧。”
余氏震惊，“他日后不纳妾？”
沈青霓道：“他允诺过，不会纳。”
余氏点点头，迟疑道：“男人的承诺最不可信……”
“我知道，他说的我信，若他没做到，那便……各自安好吧。”沈青霓道，心中怀有期待，但楚奚元若叫人失望，也别怪她无情。
她有后路，并不怕。
楚奚元亲自送来婚服，不想听到沈青霓与余氏这番对话。
诧异的同时，心口木木的泛着疼。
君子一言九鼎，楚奚元更加坚定，要做好许诺之事，叫沈青霓打消这个念头，永远不离开他。
待屋内此话题揭过，楚奚元才敲门进屋，送婚服给沈青霓试穿。
沈青霓见着他，笑眼盈盈，满心满眼都是他，楚奚元心中的酸楚一扫而空，只要他做的足够好，沈青霓便能一直用这样的目光看他。
楚奚元想现在就看到沈青霓穿婚服的模样，但心知这不可能。
说了会儿话，楚奚元在外等候，等沈青霓试穿婚服。
他的已经试过了，十分合身，不知沈青霓的合不合适……
不多时，沈青霓试好婚服，对楚奚元道：“很合身。”
她面色微红，楚奚元看得心中微动，可惜余氏在侧，不能做出任何越矩之事。
商定的好日子在农历九月十三，随着准备忙碌，距离好日子越发近。
宅子内挂上红灯笼，屋檐下挂上喜绸，贴上喜字，阖府上下喜气洋洋。
九月十三，天朗气清。
清晨天还未亮，沈青霓便被余氏从被窝中挖起来，洗漱后简单进了米水，垫垫肚子，便开始忙活起来。
开面、上装、梳发髻，余氏看着沈青霓，脸上盈着笑意，却是笑着笑着便落了泪。
她看着沈青霓长大，从小姑娘长成大人，即将成家，与自己亲生女儿也一般无二了。
余氏看着她，喜悦与酸楚交织，她能送沈青霓出嫁，小叔和弟媳却看不见，余氏擦掉泪水，大喜的日子，她不能哭。
梳妆完毕，穿上嫁衣，等待吉时到来。
沈敬文道：“去和你爹娘拜别吧。”
沈青霓看向他，余氏闻言顿了瞬，心中明了。
从文宣郡出发进京，沈敬文便将弟弟弟媳的牌位带上，为的便是今日。
沈青霓先去拜别父母，磕头上香，她望着眼前的牌位，眸中的神情无人能看懂。
她想，原主应当已经与他们团聚。
拜完父母牌位，吉时便快到了。
沈青霓回到闺房，盖上盖头，按规矩出嫁。
府外吹锣打鼓，人声鼎沸，热闹喜庆极了。
拜别沈敬文与余氏，沈青霓由沈钧行背出门，交给迎亲的楚奚元。
眼前挡着红盖头，沈青霓什么也看不见，耳边的锣鼓喧天与祝贺声更加清晰。
坐上轿子，轿子微微晃动，离地而起。
锣鼓、唢呐声一转，愈发喜庆，送嫁的队伍出发，喜轿后头是连绵不绝的嫁妆。
迎亲的火红长龙从别院行至将军府。
轿子停下落地，楚奚元掀开轿帘，伸手递向沈青霓。
盖头下，沈青霓垂着眼，目光落在楚奚元修长有力温暖的手掌上，伸出手，缓缓放了上去。
楚奚元握紧沈青霓的手，扶她出轿子，进入将军府，脸上盈着笑，若是叫沈青霓看见，定要叫他一声傻子。
许是心有灵犀，沈青霓出门的复杂心情散去，嘴角缓缓上扬。
礼官高唱——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最后一声落下，响起不少起哄打趣的声音。
在沈青霓听来，就属于策源的声音最为突出。
“闹洞房闹洞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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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奚元拦着, 将闹得最凶的几人都挡了回去，送沈青霓往后院走。
喜婆在前面引路，楚奚元扶着沈青霓走在后面, 他们身后，是端着盘子, 盖着红布的丫鬟, 再后面，是被楚奚元挡走又黏上来的兄弟。
于策源也在其中。
他到京城来有些时日了，他性子好，又好交友，与来寻楚奚元的兄弟混熟, 称兄道弟。
走到喜房外，几人作势要进去, 但都是有分寸的人，只在屋外檐下闹了闹，便顺了楚奚元的意, 转身离开。
离开前，几人喊楚奚元：“现在时辰尚早，出来喝酒！”
屋内，楚奚元咬牙, 呵道：“滚滚滚, 你们自己去喝！”
一阵哄笑，嘈杂说笑的声音逐渐远去。
楚奚元笑骂了一声, 直嘀咕, “这群人真当不怕我报复？”
沈青霓没忍住笑了笑, 她听楚夫人说过, 楚奚元那些兄弟早就成亲了, 连孩子都报上了，楚奚元是成亲最晚的，他想报复也没地报复回去。
楚奚元闻声望向她，“还笑？”
沈青霓盖着盖头，垂眸见楚奚元停在她身前，沈青霓止住笑意，“不笑了。”
楚奚元在她身旁坐下，握住她的手，“可饿了？”
手上传来温热的触感，沈青霓睫羽颤动，“饿了。”
早上被叫醒后，她只用了一点吃食，早就饿了。
楚奚元唤人送吃食来，对沈青霓道：“你先用一些垫垫肚子，我得先去前面招待客人。”
沈青霓颔首，“你去吧。”
楚奚元离开，沈青霓掀开盖头，用了丫鬟取来的吃食。
肚子吃饱，沈青霓坐在床上，昏昏欲睡，脑袋一点一点的，似小鸡啄米。
早晨起的早，劳累到此时，早就困乏了。
丫鬟是将军府的，此前跟着楚夫人，现在被派来照顾沈青霓起居。
她知晓楚夫人和楚奚元对沈青霓的重视，自是以沈青霓为主，她道：“少夫人，现在时辰尚早，公子招待客人，不会那么快回来，您先小憩片刻？”
沈青霓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倚着软枕小憩。
日头西斜，丫鬟见时辰差不多了，将沈青霓叫醒，给她盖上盖头。
沈青霓刚睡醒，神情迷茫，好一会才缓过来。
不多时，楚奚元被送回来。
他出去时，神采奕奕，回来却是被人架回来的，浑身酒气。
他被灌了不少酒。
在她身旁坐下，沈青霓闻到了浓重的酒味，她想掀开盖头看看楚奚元怎么样了，但不合规矩。
她低声问：“怎么喝那么多酒？”
楚奚元亦低声回：“没喝多少，淋了杯在衣裳上，装醉更像。”
听声音，清醒着呢。
沈青霓：“……”
喜婆在一旁递来喜称，楚奚元接过，缓缓挑开盖头。
楚奚元怔怔的看着沈青霓，眸中是痴迷，他自见到沈青霓第一面，便知道她漂亮，后来也时常感到惊艳，但今日，确实格外的美。
“新郎新娘喝合卺酒！”
喜婆道，声音唤回楚奚元的神思，他伸手端起合卺酒，递给沈青霓。
两人手臂相交，似交颈的鸳鸯。
合卺酒饮下，沈青霓面色一变，是被酒意冲的。
楚奚元面色如常。
喜婆带着丫鬟说了些吉祥如意的话，退了出去。
楚奚元起身，倒了盏茶水来给沈青霓漱口，沈青霓漱完口，才觉得好受许多。
捏着帕子擦了擦沾唇角的茶水，沈青霓抬眸，便见楚奚元直勾勾盯着她。
四目相对，沈青霓目光一怔。
周遭的氛围似乎变得浓稠，让人呼吸不畅，心跳加速。
沈青霓握着帕子的手微微收紧，承受不住楚奚元炙热的目光，垂下眼。
饮完合卺酒变得红润的脸颊，现在红得似要滴血。
楚奚元目光描摹沈青霓眉眼，见她害羞，心底一片柔软。
与此同时，心头胀鼓鼓的，满足极了。
沈青霓终于嫁给了他。
沈青霓道：“我、我去取下凤冠……”
说罢，便要起身。
她从未见过这般模样的楚奚元，充满侵略性，让她感到紧张，她想暂时退开缓一缓。
楚奚元拉住她的手，阻止她起身。
“凤冠很漂亮，先不取……好不好？”楚奚元低声问，是在征求沈青霓的意见。
沈青霓察觉到手上愈发炙热的温度，心脏似要跳出来一般，“好。”
话落，沈青霓感到手上的力度收紧。
沈青霓抿了抿嘴角，“你一身酒味……”
这是被嫌弃了？
楚奚元道：“我先去洗洗。”
楚奚元起身走开，沈青霓缓缓吐出一口气，跃动的心跳平复许多。
但不多时，最多不到一刻，楚奚元便又回来了。
沈青霓一颗心颤颤巍巍的提起来。
吹灭蜡烛，只留下两柱龙凤红烛。
屋内灯火顿时暗淡下来，烛火晃动，拉长了楚奚元的身影。
楚奚元走向沈青霓，沈青霓抬眸望向他。
喜帐放下，春色旖-旎。
红烛燃尽之时，凤冠被无意间触碰，滚落在地。
沈青霓声音疲惫沙哑，“……掉了……”
“无妨……”
许久后，楚奚元套上里裤下床，捡起掉落的凤冠放好。
命人送来热水，拧帕子给沈青霓擦身，而后才上床躺下，搂着沈青霓入睡。
次日，沈青霓睁开眼，盯着眼前赤-裸的胸膛，目光呆滞迷茫。
好一会，昨日的记忆才渐渐回笼，沈青霓脸颊肉眼可见的染上红云，转眼蔓延至脖颈、耳朵。
沈青霓想往后退开些许，稍微一用力挪动身体，便觉得浑身酸痛，特别是两条腿。
沈青霓：“……”
她一动，楚奚元也醒了。
他声音带着刚醒的沙哑，“再睡会儿。”
说着，还将沈青霓往怀里带了带，手环在她腰上。
沈青霓提醒道：“要去敬茶。”
楚奚元睁开眼，入目便是沈青霓白皙脖颈上的痕迹，楚奚元不自在的别开眼，轻咳一声。
起床套上衣裳，楚奚元回身，见沈青霓还躲在床上，只露出个脑袋。
沈青霓：“衣裳……”
她昨日脱下的是喜服，总不能还穿。
楚奚元取来衣裳，摆在床上，展开衣裳示意沈青霓起来。
沈青霓：“……”
沈青霓催促，“你出去，我自己穿。”
“好。”楚奚元应下，起身放下床幔，开门叫丫鬟送热水与早食来。
丫鬟送来热水，沈青霓换好衣裳出来，脚踩在地上似踩在云朵上似的，又软又瞟。
沈青霓怒瞪楚奚元一眼，拖着沉重的腿脚去洗漱，梳妆。
楚奚元在一旁，殷切至极，甚至在丫鬟给沈青霓梳妆时，替沈青霓描眉。
要去敬茶，时辰可紧着，沈青霓没同意，道下次再让他画。
楚奚元颔首，坐在一旁看着她，怎么看也看不够似的。
沈青霓耳朵微微发烫，不时瞟一眼他。
前去敬茶，沈青霓见了楚奚元的兄长姐妹，改了口，收了不少礼。
其中要属楚夫人送的东西最多，此前便送了许多，这次更是将京城时兴的玩意全部送了一份给沈青霓。
成亲三日回门，沈府在文宣郡，但是沈敬文等人在楚家别院，是以回门去的是沈家别院。
余氏拉着沈青霓，有说不完的话，问她楚奚元待她怎样，这几日在将军府怎样，沈青霓皆一一回答，道他们待自己都很好。
一道用完饭后，沈敬文道：“进京许多时日，我身为文宣郡郡守，不可离开太久，我与你二哥的伯母商量后，决定明日启程回文宣郡。”
沈青霓：“这么快……”
她还以为他们会一起回去。
沈敬文道：“是有些快了，但路上要耽搁二十来日，回到文宣郡就是下月了，我们先行回去，你与奚元在京城玩耍，何时想回文宣郡了，你们小夫妻两再回来。”
沈青霓颔首，沈敬文又叮嘱楚奚元要照顾好沈青霓，楚奚元一一应下。
余氏不舍得牵着沈青霓的手，虽不需分别多久，但她与沈青霓还从未分开过，余氏眼眶通红。
沈青霓劝慰道：“我与楚……我与奚元会早日回文宣郡。”
余氏点点头，只是情绪一直不高。
次日，送走沈敬文等人，沈青霓与楚奚元返回将军府。
在将军府住了几日，沈青霓被楚夫人宝贝着，楚奚元却遭到了嫌弃。
楚大将军嫌他整日无所事事，便叫他一道去军营，楚奚元不愿去，被楚大将军横挑鼻子竖挑眼，叫楚奚元与他比试好几次，他疏于练武，被楚大将军揍的旧伤加新伤。
沈青霓又心疼又好笑，掌心化了药膏给楚奚元身上淤青揉开。
楚奚元瘫在软榻上，哀哀叫疼，待沈青霓给他擦完药，不让人去洗手，直接抱住她的腰，脸贴着她。
楚奚元叹气，“这日子过不下去了……”
沈青霓道：“你随父亲去看看呗。”
“不去。”楚奚元想也不想便拒绝，有一次就有两次，与其给他希望不如直接斩断在萌芽。
楚奚元道：“咱们回文宣郡吧，离京游玩，走走停停，在入冬前回文宣郡。”
沈青霓眼睛一亮：“好！”
辞别楚夫人楚大将军，楚奚元架着马车，与沈青霓一道离开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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