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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咒术回战同人)平等爱世人—— by吱枝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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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毛骨悚然的肉骨修复声中,那颗藏于胸膛的心脏也逐渐恢复供血。
这已经不是能用治愈力好而解释的存在了,就算是反转术式也不会有这么离谱的效果。
比起人类,倒不如说……
亲手打造出九相图的千年诅咒师,为和你见一面特地换具村民身体、算准天时地利诱导你们一行人上山的羂索眼睫微颤,慢条斯理地将手按在你胸膛,五指做爪状微微下陷,没入新生的血肉中。
滚烫的鲜血沾染指尖,再往下连手腕都伸进,活跃跳动的心脏泵压血液,旺盛生命力集中于掌心。
相貌清隽的男人面上无悲无喜,他更像是在进行一场冷酷的实验,曾让孕妇九次流产的诅咒师将手探进你的胸膛,用力一握,粘稠血肉咕叽作响。
山洞里回荡沉闷的爆裂声。
不能触碰头颅,却可以拧碎心脏吗?
他冷静思考,甩了甩血淋淋的手。
屡次制止羂索触碰你额头的黑雾自腰部分出一缕,颤颤巍巍抵达洞穿的胸口,在诅咒师饶有兴趣的注视下再次上演人类奇迹,破碎肉块飞速愈合,灌风的窟窿也被填满。
只要【你】的意志不被改变,其余□□上的疼痛残缺都是可以纵容的吗?
“不错。”男人喉结微微一动,赞叹之词从中溢出,应该吟唱和歌的唇轻启,“真是可怜的家伙。”
这世上,不会再有比千年前与无数咒术师——甚至包括两面宿傩签订过咒缚的羂索,更清楚这玩意存在的痕迹。
在调查这一代六眼时看见你的存在,又在发觉你身上的古怪爱意后将宿傩的手指放进那个天与咒缚家,作为引爆禅院甚尔和你的导火索。
要不是那枚五条家的戒指他早就接触你了,又何必潜入山村诱导愚蠢的村民们进行人祭,再算准天气于山洪之时将你们引导上山呢?
“真可怜,自以为那份庞大爱意是来源于自身的吗?”
一时间无法调换躯壳的羂索叹惋,几乎在目睹黑雾修复你残躯时就勘破真相,看待你的目光从看下一具容器转变为对某种巨大悲剧的感慨。
“还不如死了,至少死后还纯粹些,总比现在这两不沾的情况好。”
“爱这种东西,果然是最恐怖的诅咒。”
羂索扼住你的咽喉,用力一折,用比治愈黑雾更快的速度意图了却你的性命。
“让我见一见吧,名为【爱】的咒灵。”
男人斯文地笑着,再次拧碎那颗重新跳动的心脏。
禅院惠没有等到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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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啊,那就——
作收每满50加更怎么样(瘫
其实,我,不太会写刀子的来着……

【就算只是承载他人爱意的工具,只是个成分混乱的空壳。】
依稀地,山洪埋没的生死之间,混乱模糊的记忆上涌。
天光一线,世界尽头是清澈悠远的蓝。
酷似那人的眼睛。
世界曾倒伏于你脚底,透明力量的隔层下是尸横遍野的破败城市,难以想象的灾厄吞噬所有生命。
姓名,个性,喜好。
——乃至于【存在】。
全部交付,全部拿去。
你曾得到什么,又付出怎样的代价?
【你也愿意,用一切来换取一个可能性吗?】
灿烂到足以灼烧你瞳孔的白金光线泼天降下,你听见有人以颤抖、却坚定到令你恍惚的语气,轻轻回应那个声音。
有什么在残酷毒烈地燃烧着,劈里啪啦,报以不死不休到癫狂的信念。
“是哦,请诅咒我吧。”
“再一次的。”
心脏两度传来剧痛,腰也钻心的疼,双腿完全没有知觉仿佛不存在似的。
你疼的要死,痛的即使在黑暗中也情不自禁地想蜷缩成一团用最原始的方法保护自己,鼻子酸胀,眼眶不自觉地泛红溢出生理性泪水。
唔、好痛!哇呜,为什么、为什么我要遭受这种事情啊…
我做错了什么吗?我伤害了什么人吗?这是惩罚吗?
撕心裂肺的痛感似尖刀一下又一下贯穿你的心脏,恍惚中你听见胸膛处传来沉闷的爆裂声。
那声响莫名熟悉,在如此堪比酷刑、几乎让你有种自己被一分为二的错觉折磨中,你居然因为这回忆起某个夏天的碎片。
是什么呢,地点好像在校园的操场,天气热的要死。
阳光晒得某人懒洋洋融化在你身上,一边喊着好热一边抱着你不撒手,向你科普烟草对她其实没什么危害。
既然热,为什么不放手,两个人黏在一起不是更热吗?
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看不清面容的人几乎成了你咬牙忍受苦难的依靠。你拼命思索他们是谁,那一涉及到对方就会上涌的陌生情感是你紧握不放的甘甜。
好像一想到他们、一想到她,你就有了继续挣扎的勇气。
还有个白发的人握住水管,嘻嘻哈哈向草坪喷水,指着水花中光线折射的彩虹冲你笑。光落在他飞扬的衣角,液体的水泼洒莫名呈现出玻璃材质,绚烂色彩染上少年上扬的唇角。
他一定又在说让人生气的话了,不然那黑发少年为什么背对着你也拿起水管,打闹着向友人泼水呢?
那个夏天热的像蒸炉,热浪烧灼将眼前景象一并扭曲成波浪,呼吸间仿佛将这份灼烧也一并吸入破破烂烂的胸膛,丝丝铁锈味翻涌上喉头,你习以为常地咽下。
眼睛又开始疼,你抹了把眼眶发觉它又在滴滴答答淌血,染红了挽住你手的少女衣袖。
你疼的直抽泣,却也强忍着莫名的委屈用大拇指碾着对方那一小块脏了的布料,血色暗花绽放于她的衣袖,如暗褐枯败的插花枝叶,让你不好意思的搓揉。
不想把她弄脏的,对不起。
可是……好痛,好痛啊,我是被讨厌的人吗,所以才会一直一直疼?
想哀嚎却无法发出声音,想逃跑却无路可走,最终只能懵懂呆在原地,任由意识搅和成浆糊。
你开始思考一切的根源。
我是为了什么,为了谁而遭受着一切的呢?
如果,如果是为了你们的话……
你打量着陌生的三人,连哭泣的力量都丧失了,任由棕发少女拉住自己的手。
十指相扣,你悲哀地发现与漂亮女孩相比,自己不说狼狈的要死时不时滋血花,居然连完整的手指都没有。
抽抽鼻子,你在足以让人晕厥的疼痛中微动指尖——如果那血肉模糊的腊肠能称得上指尖的话,心里委委屈屈地想着什么倒霉鬼才会连无名指都没有,又直觉自己丢掉了很重要的、之前戴在无名指上的东西。
是什么呢,想不起来。
你用完好的左手碰了碰还沾着泥土、跟刚从泥水里捞出来一样的断指处,没在乎那与心脏而言不值一提的痛楚。
——应该是、好喜欢好喜欢的东西,是被珍视的人所赠送的,应该供起来每天烧三炷香鞠躬的宝贝啊。
毫无记忆的你在梦里抽噎。
——怎么就没有了呢,哪有和残废抢东西的道理。
飓风如刀片般刮过五条悟的脸颊,无下限术式包裹住少年的身躯,他在不停拨打负责此次任务的辅助监督电话。
半晌,他开口。
“七海撤离了,就在安全区等我们。”
五条悟语气如剐过脸侧的风刃,冰冷又锋利地碾在另外两人紧绷的神经上。
他像是被侵犯领地而在暴怒边缘的野兽,被你无数次称赞美丽的钴蓝六眼缓缓收缩,喉咙发紧地称述收集到的信息,“灰原也找到了。”
“这个任务有问题。”
见惯了高层恶心操作的五条家大少爷额角蹦出青筋,他是名副其实的最强,拥有任何小动作也动摇不了的天资与实力,所以他一向不把这些东西放在眼里,肆无忌惮以实力碾压一切阴谋诡计。
可这不包含他身边的人。
五条悟是最强,特级咒灵在苍天之瞳中不堪一击,一级咒灵更是小孩子的玩具,在大少爷眼中尘埃般的存在。
可你不是。
你是会死的。
傲慢的、高高在上听不见他人话语的五条悟像是第一次反应过来,【死亡】这个概念是会与你相连。
“七海说,一开始是二级咒灵升级为一级咒灵,被她祓除了。”
他按住胸口,与你心脏相连的红线咒力微弱仿佛风中残烛,下一秒就要彻底崩离溃散。
如同你的生命。
“后来他们遭遇了山洪,她最后关头把七海扔了出去,在咒力耗尽的情况下自己和灰原被洪水冲走了。”
术式的状态在某种程度上与术士本人相连,一旦咒术师本体遭遇不测,以往建立的术式效果就会根据重要性阶梯程度消散。
生命的源泉,是人体最重要的部分,所以也是最后的底线。
若是,连接心脏的红线也消散了…
高速飞驰的咒灵上载了三个人,以往会顾及乘客感受而选择最舒适速度的咒灵操使此刻没了那份空闲。
夏油杰盯着手机导航中那处地址,黑发被呼呼大作的飓风搅的一团糟,一向在意外表的优等生毫不犹豫压榨咒灵驱使他快点,再快点。
素来最理智的人说不出什么话,他紧闭唇瓣,暴雨凝聚的乌云黑压压一片压在天边,电闪雷鸣中雨水打湿了他的丸子头,黑发一缕一缕粘连在额头显得咒灵操使滑稽又可笑。
可没人笑得出来。
风灌入家入硝子嘴里,刚刚治愈好因强行使用五条悟并不成熟的远距离移动、而造成几处软组织挫伤的反转术式操作者抹去身上的伤痕,似一如既往地冷静:“那枚戒指,悟。”
她指尖的红线在半空路上消散,对生死态度平淡的医者喉咙一瞬间像是被什么卡住,理智让家入硝子寻找你活着的可能性,感性冲撞撕咬着那颗自以为坚强的心。
“你说过,那个咒具可以使用一次咒力主人的术式。”
狂乱的风砸在少女鼻梁,暴雨将她淋得湿透,平日里对什么都不在乎的女孩几乎在呐喊,雨水砸进她的眼眶再溢出,“我的反转术式,按照我存储在里面的咒力量,就算是再重的伤也能——”
家入硝子拥有罕见的、能将通常只用于自身的反转术式,转换为治愈他人的才能。
无数人赞叹她的能力,称其为【高专最后的防线】【咒术界瑰宝】,也有许许多多不计其数的咒术师在她的能力下恢复如初活蹦乱跳。
她的反转术式是珍宝、是防线、是挽救了很多人性命的存在,他们都是这么说的,那些被自己救醒的人都是这么说的。
“再重的伤,也可以…”
狼狈的少女跪坐在咒灵脊背,家入硝子是留守后方的医者,身体素质自然比不上两个DK。
高空冰冷的疾风与雨水打的她耳廓通红,她抬头看向站着的五条悟和那漆黑的丸子头背影,平日里慵懒无害的气质撕裂,透露出咒术师的疯狂来。
她救了那么多人啊。
“对吧,悟?”
这份被誉为珍宝的才能,为什么救不了你。
为什么唯独救不了,对家入硝子无比重要的你呢?
咒术师理应习惯生死别离。
家入硝子应该冷静,家入硝子应该旁观,家入硝子应该沉默等待命运的结果。
可你不一样,你是不一样的。
你是家入硝子三年的青春,她没办法带着遗憾看待你的死亡,不可能接受你离开的可能,所以,反转术式操作者压抑着尖利,一字一句问咒具的主人。
拥有无下限术式的他站在咒灵上,不沾一滴雨水的大少爷不像两位友人一样狼狈,他衣服依旧干爽,在雷声轰鸣大雨倾盆中仿佛置身事外的神明。
他感知到身后盘腿而坐的挚友绝不像自己所表现出的那样平静,他人咒力在六眼感知中一览无遗,夏油杰代表情绪的咒力咆哮着喷涌。
五条悟沉默。
“她把戒指摘掉了。”他说,“她把戒指给了灰原。”
他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要是往日的大少爷定然会指着你造反,为你摘下他的礼物而大闹一通,咋呼后气鼓鼓警告你不准再摘下,无论是因为它背后的保护还是少年人自己都没察觉的那点隐晦小心思——总之,五条悟有自信一个眼神就让你乖巧地重新戴回去。
可你为什么摘了呢?
平时连他随意丢出去一颗糖都小心翼翼护着的人,为什么偏偏把意义非常的戒指给了旁人?
五条悟想不通为什么,所以只能先把你找到再兴师问罪。
“我会找到她的,硝子。”
他允诺道。
胸前贯穿心脏的赤色红线微微颤抖。
男人的手背被烫伤了。
羂索讶异地挑眉,苟了千年的谨慎让他闪电般抽出没入你胸膛的手,沉寂已久的红线缠绕上少女的心脏,以保护者的姿态攻击。
“这是……”
他来不及判断,震耳欲聋的轰鸣炸开,水花与山体一同爆炸,山洞也被力量的余威震得地摇晃,垂下的乳石掉下一截险些砸中羂索的脑袋。
诅咒师不可置信地回头望向洞外,脸上从容的表情不再。
羂索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在这普通人为主的现代,会有咒术师在白天连个帐都不放公然施展咒术,一点反应的机会都没给他。
六眼,不愧是你。
山,被炸开了。
咆哮的天灾,遇上不讲道理的最强咒术师。
熟悉的咒力波动让与其周转千年的羂索反应过来造成这一切的人是谁,五条悟的到来远比他所估计的要快。
来不及继续以痛苦将你催化成咒灵的诅咒师叹气,但也没有在这时候与六眼正面交锋。
“明明只差一点。”
羂索嘴上慢悠悠叹气,可手上一次性远程传输的咒具掏的可不慢,他略带惋惜地扫过躺在地上的你,那条灼伤他躯壳的红线像是感应到另一端的存在,咒力潺潺涌动,呼唤与其缔下约定的少年。
只要再施加一点点压力,就能看见那天与咒缚的真相。
太可惜了。
他看你的目光堪称毛骨悚然的爱怜,极其有科研精神的诅咒师叹惋,迈进咒具划开的通道中。
——真可怜,你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吗?
你其实没想过自己能醒。
在那种必死的情况下,将生的希望给了灰原的你究竟会有什么下场,简直是一目了然的事。
死在岩石上,死在洪水里,死在不知道哪棵歪脖子树上。
左右都是死,但你保下了灰原。保下灰原就是保住了夏油杰,等同于确保黑毛大狐狸的苦夏不会到来,全员HE的幸福未来指日可待。
至于你?
你算的了什么,你在这个世界就是个虚假的玩意,堪比游戏中的一个角色,死了就死了也无所谓。
总感觉意识恢复后思考逻辑跳跃了不少,但是没关系,大不了就是你的精神问题更进一步。
可咒术师都是疯子,四舍五入你就是更合群了,能多看大家一眼就是一眼。
黑暗中,有人抓住你的手。
与侵蚀进你骨子里的阴冷不同,那双手温暖又有力,带着丝丝糖果的甜味将你整个搂在怀里。你好像变小了,或是变得轻盈,说不上什么感觉,你只能麻木地从触觉中判断自己的上半身没躺在那硬的要死的石头地。
至于下半身,没感觉到,跟没了似的。
然后,另一个人冰冷的皮肤贴上你的胸口。
你感觉到对方在发抖,她像是看见了什么无法接受的恐怖事物,战栗的指尖拂过那些绽开的、参杂泥沙的皮肉。
她像个医生,温和咒力涌入你破破烂烂的身躯,熟悉的骨头生长感再度袭来,你却不会再为这种小意思的疼痛有半分触动,忍耐力大大提高。
湿润的、带着热意的液体滴落,你差点下意识以为这位救援人员也跟你似的吐血,但又传来了若有若无的啜泣。
你几乎以为这是你耳鸣带来的新花样,因为那人给你急救的手法依旧果断老练,总不会有人一边哭一边包扎吧。
你差点就要以为对方是家入硝子了。
可这是不可能的,你的硝子面对再怎么凶残的伤势都不会动摇,她会用冷淡但可靠的语气让患者安稳躺好,拥有珍宝级别的才能,她的反转术式可以救活任何人。
她永远冷静,永远理智。
就算你死了她也定然会怀抱着同学去世的心情去天台抽一支烟,把对你的怀念——可能有也可能没有的情绪点燃,与烟草一同燃烧成烟雾,再沉默地注视它燃尽。
烟一散,你最喜欢的硝子就还是那道可靠的防线了
所以这人不会是家入硝子,那啪嗒啪嗒落下的眼泪融入你愈合的血肉,在重新陷入昏迷前你琢磨着咒术界哪里又多了一个反转术式,如果让她入职高专的话能不能减轻硝子的压力,让你所爱的女孩能多去外面逛逛呢?
这人不会是硝子。
她哭的好凶啊,别哭了,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你可是,捞起了一个美好的未来呢。
你意识沉沉,觉得幸福指日可待,这些日子积攒的任务金也能拿出一笔用来请客。
夏油,夏油。
不会再有苦夏了。
要是他问为什么请客……嗯,就说是庆祝苦夏结束吧!
你满怀期待的睡下,不曾想到醒来后会面对什么。

夏油杰知道自己在做梦。
夏日茂盛的草叶上挂着赤色的、铁锈味的液体,通往那处山洞的漫长阶梯由石块砌成,石头缝棱角长满潮湿环境下肆意繁衍的苔藓。
枝叶折断的方向与残红指引着他向前走,乍一看那些干涸的血块似点缀绿叶的浆果,就像高专结界前的那片荒野。
那日暴雨,山洪咆哮。
褐色泥浆是传统意义上人力无法抵御的天灾,雨水早在咒灵高空疾驰时就浸湿了咒灵操使的衣服。高专校服吸水后重重地压在少年身上,抵御咒力的特殊布料明显不怎么防水,夏油杰一步一个脚印,踏过泥泞的台阶。
人力无法抵御天灾。
但五条悟可以。
……他是最强的。
咒灵操使出奇的安静,可以说整个救援过程中,除了一开始平淡询问五条悟你的红线为什么断了以外,夏油杰就没有再说话。
好像在目睹你红线断裂的那刻起,咒灵操使的唇舌就也一并消散,没了言语交流的功能。
包容一切,以肉身囚禁、操控咒灵的少年脸上淌过冰冷的雨水,它们顺着额头陷入眼眶,再拂过面无表情的人佛面庞,最后汇聚为饱满水滴,没入湿哒哒一拧就出水的衣领,拍打在他前襟那枚螺旋状的纽扣上。
长久无人打理的台阶粗糙,石缝里细碎的红被雨水冲刷,凹凸不平的石坑中是粉淡的、连成一片的水洼。偶尔几个边缘锋利的大坑里,会有些许不知名的碎肉。
你是被人一路拖着走的。
仰面朝天全无意识,背部刮蹭石阶,磨下血肉与原本伤口流淌的血。
流了好多血,受了好多伤,还不知被谁折磨着拖行上山。
……你很容易哭的,总是会为了些不明所以的事哭个不停,狼狈的要死。
但又很在乎他们,明明没有最强的能力却总想着保护他人,好像两个特级咒术师真的会因为淋雨感冒,反转术式操作者真的会尼古丁中毒似的。
清楚自己在做梦的夏油杰想着记忆里哭哭啼啼的你,踏上台阶,鲜血混着雨水染上他妈妈新寄来的白球鞋,纯色皮料印上难以清洗的红。
白与红两色交织,咒灵操使又看见了薨星宫本殿的地面。
凌乱的纯白翎羽与割喉而死的星浆体,它们旋转着揉捏成错乱的漩涡,似上回五条悟支支吾吾丢过来、让他放松些不要吃那么多凉面的阿尔卑斯糖。
那糖果也是红白,夏油杰舌尖荡漾开麻痹大脑的草莓味幻觉,他踩着你的血往上走。
雨砸上他耷拉的眼皮,那场雨大极了,硬生生让擅长体术时常锻炼□□的咒术师都品出点疼的意味。
【等我回来,夏油杰。】
你很少会直呼他人的全名,安静的女孩总是有礼貌的称呼他为【夏油君】。
最为坏心眼的大概也就是当年平安夜,他糊里糊涂把你带回了自己家。第二天你坐在餐桌前眼睛亮闪闪的翻阅相册,再抬头冲他笑,调侃同期醉酒后的所作所为。
平安夜,好遥远的事。
夏油杰惊觉自己已经很久没回家了,他伸手拂开半人高的杂草,找到那处山洞。
你倒在血泊里,阴暗山洞垂下的尖锥状乳石往下滴着水,打在你敞开了的胸膛血肉中,涌进你小块裸露在外的心脏。
“啪嗒,啪嗒…”
甚至积攒出小片混着血的粉色水洼,就像他一路以来看到的那样,就像他一路以来踩踏过的那样。
夏油杰见过尸体。
咒术师的、咒灵的、普通人的。
他掀起杂草,天光涌入,五条悟还在外面为制止山洪泛滥而炸山人工造渠。
幕帘拉开,光自你的脸蔓延至脖颈,再依次经过外翻的胸膛、夹杂碎肉的血洼,怪异角度弯折的手臂、残缺无名指的右手……
夏油杰喜欢的小姑娘,放在心上在意的女孩,出发前说回来后就请客的珍宝。
——被开膛破肚。
这哪里是人啊。
这分明是料理店切割后摊开、露着骨骼的鱼,好像是厨师要向谁证明自己刀工有多好似的,就这样晾在观众眼前。
咒灵操使不知道自己做出了什么反应,他只知道等自己理智回笼之时,已经召唤咒灵将寻找另一处的家入硝子带回。
刚还在外面开山的挚友冲进山洞,肩膀撞得他一个踉跄。
他没有触碰你。
你被五条悟抱着回到光线下,家入硝子的理智摇摇欲坠,哭着——没错,硝子的确哭了,她在见到你的那瞬间抛弃了咒术师的冷静与一贯的寡淡表情,哀恸挤在这位咒术界珍宝喉咙里狰狞着撕扯出短促尖叫,她几乎是扑上来为你使用反转术式。
这时候,夏油杰才明白过来,为什么刚刚看你觉得你那么小,身下那滩血泊那么大,将你整个人都浸泡。
怪不得,怪不得。
——因为,他喜欢的女孩,只剩上半身啊。
黑发少年醒来,毫无起床气的清醒翻开手机,屏幕上跳出一条来自你的信息。
【说好的,等你这次任务回来我们去吃饭,我请客哦】
这行字带着奇迹的咒言效果,夏油杰只觉得梦中的暴雨逐渐远去,鲜活热烈燃烧的你八成在医务室磨着家入硝子出门逛两圈。
他仰躺在床上,被子角盖着肚子,昨夜为关上的窗户缝流淌进清晨的风。
咒灵操使打字回复。
【为什么突然请客?】
对面回的极快。
【因为要庆祝!庆祝这个忙的要死夏天终于快结束了!】
才九月出头啊,哪里快结束了。
雨声消逝,夏油杰心中吐槽却舒展眉头,抬起指尖敲击。
时间可以愈合伤口。
【好。】
一切在往好的地方推进。
苹果是个好东西。
你躺在病床上,刀面擦过水果削出长而宽距相等的苹果皮,它们伴随咔嚓咔嚓的果肉声一圈圈环绕,在你精湛的刀工下彻底完成身为果皮的使命,啪一下落入垃圾桶。
“哇呜!前辈好厉害!”
灰原雄极其给面子的鼓掌,双手拍得啪啪响,快乐狗狗接受你投喂的第三个苹果,依旧吃得津津有味。
拼了命保下的苦夏导火索四肢健全坐在你床边活蹦乱跳,相反,你这个被卷进洪水还拍上石头的倒霉鬼——据五条悟所说他可是花了老大的劲才把你从泥沙里捞起来的家伙,却依旧与病床纠缠不清。
硝子居然对你说反转术式也不能彻底治好某些伤口,勒令你待在医务室修养。
那态度,你一度以为自己查出了什么癌症之类的隐疾。
醒来时家入硝子伏在你床头,棕发散乱于被单。你浑身插满了各种仪器导管,光是手背就插了一排针,横七竖八的医用固定胶布简直要把你的手裹成木乃伊。
你哪见过这种世面,原以为的反转术式嗖嗖两下就康复的设想直接超进化成科学世界观,动动脚尖的你确保自己四肢健全后就想拨弄那几根头发,转头一看自己的右手,赫然发现少了个指头。
无名指没了。
你苦中作乐的想,一根指头换一个灰原,很好是你赚翻了!
反转术式操作者迷迷糊糊从手臂里抬头,错乱发丝间你看见她眼下愈发严重的黑眼圈与失焦的瞳孔,一时间想不出什么开场白,只能挥了挥那只剩四个手指的手,小心翼翼喊一句。
“硝子?”
她应该、好像是听见你声音了,身体比意识更快。穿了白大褂的医者没有看你,而是迅速探手摸向隆起的被子,转头去看仪器屏幕上心电图的走势。
这让你呆滞在床上,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只能看着近在咫尺的女孩机械性操作一切,小心翼翼地再唤了一声。
“硝子。”出生入死的咒术师放软语调,拧下手指都毫不犹豫的你这时候却踌躇忐忑,学着五条悟撒娇,“你理理我嘛。”
说起来,这还是你避着家入硝子后,在这个夏天的第一次面对面接触。
你能坦然见五条悟,见夏油杰。
却唯独,说不清楚为什么,就是没那胆量见家入硝子。
实在是心虚,唯一的避让对象就在眼前却仿佛没听见你的呼唤,自顾自地重复不知道做了几遍的事。
“硝子。”
你叫了家入硝子三次。
第三次,她终于回头。
家入硝子眼睛红得像兔子,你差点以为那枚缀于眼下的泪痣也要烧起来。她与你视线交融,慵懒下垂的眼恍如无视般的波澜不惊,还是那副冷静可靠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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