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福运小地主—— by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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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为你争气你却凶我?”
“谁要你争气了,你又争的什么气?”粉樱快被自家的怨大种气死了:“你见谁欺负我了,大家又怎么欺负我了?”
“阿妈,你是不是傻掉了?”小樱简直不敢相信。
瞪着自家姑娘,粉樱觉得该让她明白什么叫欺负:“部族若不分我们干肉,咱们能说部族欺负我们了,红李若不教我们,能说她欺负我们了···”
“我们跟大家一块儿做事,凭什么不分我们肉干,大家都能学,她凭什么不教我们?”
都不待粉樱多举两个例子,小樱就亟不可待的打断,目光更是凶恶的瞪向红李。
对小樱的目光,红李视而不见,对粉樱的‘明白’她更不置可否。
“你这个蠢货。”粉樱被气到没脾气了,扬手就准备抽人:“凭什么,就凭人家想欺负你。”
小樱可是秉持着给自家阿妈争气,不让大家觉得她们母女俩好欺负的心思开的口,哪知自家阿妈这猪队友,不止不跟她同仇敌忾,居然还反过来教训她,打她,而有过那么几次经验,小樱可不怕粉樱,见她挥手,立即就扬手抵挡。
“阿妈,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了,什么人对你好,什么人欺负你你都分不清楚?”
“我要脑子有问题,分不清是非,跟着你胡搅蛮缠,今儿咱们母女也不可能还在这里。”
粉樱是越想越气,被阿大坑了一把就算了,自家蠢货姑娘还三天两头给她挑事儿。
觉得不能在这样下去,若再这样放任小樱,她们母女迟早要被青部驱赶,粉樱铁了心想要好好教训一下小樱。
然而,今天的小樱已经不是之前那个对自家阿妈及其信任的小樱了,粉樱挥手她档,粉樱抬手她拦,一时间母女两僵持不下,粉樱既打不到人也踹不到,小樱既没被打也还不了手。
“翻了天了!”粉樱气急。
小樱比她更想不通:“阿妈你到底知不知道好歹?”
“是我不知好歹,还是你···”
“你们母女要打要杀一边儿去,别影响到我们。”实在瞧不下去的红李黢黑着脸,打断粉樱的长篇大论。
红李这一张嘴,已经忍耐到极限的黄桃,榛子几人接连开口。
黄桃:“你们母女可真是有意思,这是觉得我们蠢还是你们两比较聪明?要做戏一边儿去。”
榛子:“真是的,见天闹见天闹,你们不烦我们烦,闹不够一边儿去。”
白玉:“就没见过你们母女这样的,阿妈不像阿妈,孩子不像孩子,要打要杀,走远点,别影响咱们。”
晴天霹雳都不如黄桃榛子几个这几句话。
扫视一圈,见大家对几人这些话及其认同,粉樱差点没背过气。
“大家居然这么想我?!”
“怎么想你是我们的事,这会,我们的要求是,你们要做就好好做,要闹就一边儿去”红李冷哼“欢喜悲忧你都省着些用,没得以后该笑时不会笑,该哭时哭不出来。”
张着嘴,粉樱这会就不知该哭还是该笑了。
“红李,你别太过分?”小樱看不下去了。
在小樱看了,大家这是捡着她们母女欺负,还可劲欺负的那种。
原本,红李是不想理会她们母女俩的,可任谁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指着鼻子骂欺负人,都会不舒服,都想落实一下。
手里的动作顿下,她扫向众人:“大家同意不教她们母女吗?”
“同意。”
“同意。”
“同意。”
同意两字从四面八方将粉樱母女包围,环视四周,粉樱苍白了脸,而小樱,她气红了眼。
“你们凭什么说不让?”
红李:“就凭我们想欺负你们母女。”
“你,你们~~”太欺负人这句话在这里说来就是讽刺:“我跟你拼了~~”
俗话不都说了,双拳难敌四手,你气势在强也敌不过人多。
小樱都没扑到红李跟前,就被从她背后追上去的榛子,白玉拽住,镇压在地。
“啊~~放开我,放开,你们欺负人,你们太···”
“欺负的就是你。”榛子冷笑。
白玉没忍住压了她一把:“就欺负你了,怎么滴?”
“···你们不得好死!我要弄死你们”小樱疯狂了。
紧紧压着小樱,榛子跟白玉看向壳子爷爷。
且不说小樱有没有那个弄死大家的能力,但这个心大家都相信她是有的。
对于仇视部族的人,她们不觉有必要留下。
在这一刻,大家都有了驱赶小樱母女的心情。
“粉樱,你们母女就冷静三天吧,三天后在来学习编织。”不容置喙的,壳子爷爷冷睇着粉樱:“是三天后来学,还是不学了你自己看着办。”
壳子爷爷这决定别说黄桃榛子等人惊讶,就是粉樱都十分诧异。
忙不迭的,她作出选择:“壳子叔放心,这三天我会让小樱好好冷静的。”
“榛子,白玉,麻烦你们先控制着她。”
就怕榛子跟白玉松了手,粉樱着急忙慌的去拿草绳。
昨儿运送干草时大家搓了不少草绳,粉樱用起来那叫一个不客气,不多会,小樱就被她五花大绑了。
“放开我,你们这些坏人,你们全都是坏人,阿妈,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跟她们一样欺负我,你不是我阿妈,你····”
就怕小樱又说出什么让大家介意的话,粉樱急忙的扛着她走人。
众人的目光笔直的跟着粉樱母女,直到母女俩进入帐篷之时。
“壳子叔?”石头表示不解。
低头垂目的捣鼓着手里的干草,壳子爷爷轻描淡写一句:“我跟青木有安排。”
壳子爷爷跟青木的安排明显不想跟大家说,可从这件事上,大家却多少能琢磨出点他们的意思。
他们不想驱赶粉樱母女。
想到阿大,男人们目光一沉。
粉樱母女会的可比阿大多多了。
抬眼,瞅着咕噜噜可爱的吐着口水泡泡的孩子许久,长竹咬牙一句:“壳子叔,咱们不能再放任有危害咱们之心的人了。”
人是很感性的,也是很自私的,当曾有的感情被磨灭,自私的一面就会凸显出来,在这时,很难有人能保持宽宏的心情去对待有可能危害到自己的人,事,物。
壳子爷爷扫视众人一圈,将大家的忧思收归眼底:“在她们母女离开前,大家都小心着些她们母女。”
离开跟赶走都大相径庭,更不要说大家心里的永绝后患。
有阿大在前,听到这个离开,长竹等人不淡定了。
“壳子叔?”
“壳子叔?”
相比大家的不淡定,壳子爷爷那叫一个老神在在,眼皮都不抬一下:“你们担心的,我跟青木都明白,会做出这样的决定有我们的考量,你们尽管放心。”
壳子爷爷都这么说了,大家纵有在多的问号也只能收敛起来。
你看我,我瞅你一阵后低垂下头,将心思都放在该放的地方。
粉樱到停放板车的地方取的草绳,而草绳就堆积在草堆旁边。
因角度问题,青梅并没瞧见这场闹剧,可匆匆来去的粉樱却挑起了她的好奇心。
打消多挑选一些干草的想法,青梅抱着挑选出来的干草回转。
一路走,她一路打量,在走近夏微微的同时,也确定了粉樱母女不在人群中的事实:“那母女又怎么了?”
仰头,夏微微满脸的懵比:“不知道啊。”
附近人群突然多起来,原本盘旋在火堆上方的天鹅群忌惮的扩大了盘旋范围,这两天都不用担心矗草棚外会遭遇无妄之灾。
所以,在大家无法兼顾烤火跟编织时,大家放弃了火堆,选择了晒太阳,而红李家的帐篷跟夏微微处于相对位置,她在自家帐篷外一坐,众人以她为中心,夏微微就跟被大家摒弃在外的小可怜似的,孤零零坐火堆边。
她能看到不远处大家的举动,却不太能听到她们的声音。
本就不愿往粉樱母女待的地方串,更清楚跟大伙在一块,吃亏的永远不会是大家,她自然冷眼端看得下去。
粉樱跟小樱僵持了多久她看着,小樱是怎么被榛子,白玉扑倒的她也瞧得明白,可她们到底怎么回事她却完全不知道。
“粉樱阿妈扛着小樱阿姐经过时跑得挺快的,估计没得什么好果子吃,青梅阿妈要不要去问问?”
回头看了一眼,见大家都在认真编织,青梅坐下:“懒得去听她们母女的懊糟事。”
青梅也跟夏微微一样烦那母女,再来就是觉得大家若有什么值得说一说的,她抱着干草过来时就该有人喊她了,哪里需要她过去问,那时可有不少人转头看她。
既看到她也没人喊,那肯定不是什么大事,她何必过去听气恼。
解开捆绑着的干草,青梅兀自搓起草绳来,待搓出一段,她掐着绳头问向夏微微。
“草绳这么粗细可行?”
扬眸看了一眼,夏微微不置可否:“先这么搓些,回头要是不合适,再从新弄。”
一直以来,都是孩子给出个标杆让大家去做,这话一出,青梅心头顿时有了数。
手里的动作加快两分。
青木回来时,青梅已经搓出了好大一团草绳,夏微微揉搓着的红膏泥也是老大一堆。
一点时间都不耽搁,夏微微巴拉巴拉说出自己的想法。
有过制作鱼篓,草筏的经验,夏微微口里的这样那样并没给青木,青梅造成困扰,可由于第一次的不娴熟,长达两米,直径一米五的巨大八叶拨水轮雏形终于完成时,已经快到中午了。
午饭还没煮,温崖却已经等着。
“咱们先做饭。”青木按耐下请别人给温崖做饭的冲动,对青梅说。
瞟了眼定眼盯着木扎的温崖,青梅点头。
有青木夫妻动手,夏微微不觉得自己有插手的必要,掏了把红膏泥便敷起木扎来。
壳子爷爷他们觉得时间差不多,歇工过来煮饭时,看到的就是青木夫妻煮饭,夏微微捣鼓着个巨大木扎,温崖冷眼观望的画面。
见壳子爷爷走着走着往夏微微方向去,人群自然而然的跟着他的脚步。
看清木扎的那一刻,壳子爷爷激动不已,肚子饿在这时都不是事了。
“这····”
壳子爷爷本想问夏微微这就是可以推动草筏前进的拨水轮,可口一张就想起孩子言语里的不确定,温崖这个外人跟需要掩饰的一些东西。
顿时,到口的话音一转:“这是做的什么,这么奇怪?”
夏微微偏头看向壳子爷爷,待见壳子爷爷刻意的将眼神往温崖方向送,这才似模似样给壳子爷爷解释。
“浆片划水不是太慢了?我就想多弄几个浆片试试。”
“这是··浆片?”壳子爷爷有些哭笑不得。
那天夏微微只说自己想到了办法,只说拨水轮怎么用,完全没说这拨水轮什么结构,什么摸样。
这会,看着雏形,壳子爷爷是恍然明白过来,可浆片跟眼前这玩意相差之巨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你确定这是浆片?”
壳子爷爷本想提醒夏微微,这解释太牵强,可他哪里知道这么牵强的解释也是夏微微想了很久才想到的。
于是,壳子爷爷看到的就是夏微微一本正经的点头。
“可不就是浆片。”
壳子爷爷嘴抽。
夏微微指着叶片:“那时我们做的浆片虽然有划水能力,可太重,效率不高,这段时间我想了许久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继续往浆片上思考。”
“我觉得,这浆片是不能在加长加宽了,可不加长加宽,那划水时的效率就只有减低的可能,而加长加宽之后,人很难挥舞!”
“增多浆片,用脚踩踏施力是我想了许久,抠破头皮才想到的办法,若是这个用不了,那回头我们只能走老路了!”
在初春时乘坐草筏离开草沼是大家心底深处的翼妄,听到这句话,大家都有些失知。
“壳子叔,管它是什么,管它什么模样,只要它有浆片的功效就能叫浆片。”
“壳子叔,阿··微微一向不做无用功的事,她既然这么觉得,那这玩意就一定能行。”
“壳子爷爷,叫啥不重要,重要的是它能不能行,合不合我们用。”
你一句我一言的,大家是竭尽全力的说服壳子爷爷,可一轮话罢,壳子爷爷有没有被说服大家都没数,唯一有数的是他们都被自己说服了。
“阿···微微,需要帮忙吗?”
“这泥敷起来有什么讲究?”
“微微一个人弄太慢了!得分头行动才行···”
要划水的东西,在加上用的是红膏泥,接下来会是什么步骤大家心头都有数,而这会夏微微才开始敷泥,等她敷好,烧好都不知什么时候去了。
众人有些焦虑,有些等不了也不想等太久。
问着,搓着手就想帮忙。
“能不能用都不知道,你们别在这耽搁时间,赶紧做吃的去,下午还有活呢。”
青木的声音在人群外响起,直到他这一提,大家才恍然想起下午的活儿。
就这分分钟的时间,大家都将下午的事抛之脑后了。
心头对比着草筏跟土砖的重要性,最终,大伙都得出了土砖能拖一拖的想法。
“青木,各部三五天不能成事的,要不,我们晚两天在给他们打土砖。”
“青木,大家都想春走时用筏子,咱们要不跟各部说一声?
“青木,这事可不止我们急。”
青木哪里会不知这事大家都急,可不能批量制作的东西,让大家焦心干啥?
“今儿下午由壳子叔带领大家,我跟青梅留下来继续试验。”
这可不是商量。
众人:“·····”
很明显,大家都不太想听这样的安排。
因太过了解青木的倔脾气,众人慢慢的将目光递到壳子爷爷身上。
“别瞧我,我也是这么想的。”
众人无语。
抬手拍拍身边的石头,壳子爷爷语重心长:“不该浪费的劳动力就不能浪费,等青木他们肯定了这···东西的实用性,你们还怕没你们的用武之地?”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明白道理跟理智的对待这件事是两回事。
青部众人都发现了参与的重要性,能参与的,他们都想参与。
“壳子叔?!”石头还想做一下最后的挣扎。
壳子爷爷压在石头肩膀上的手掌,又加大两份重力:“如今不止我们,不确定的事不是大家都能理解的。”
要只有他们青部的,别说参与,就是退回去研究浆叶都没问题,可这里不止他们。
见他们行事,各部不可能不参与,可参与到这种无法确定能否得到成果的事里来,不说大家都会有小心思,至少大半人都会产生小心思。
“···是我没想周到。”石头低头,甚是惭愧。
壳子爷爷将话说到这程度,众人哪里还能继续搅缠,听话的,都做鸟兽四散了。
心头想着事儿,谁都没心情做吃的,挑拣这莲根,三五成群的抱着莲根边走边啃。
不多会,草棚下就只余青木夫妻跟温崖,夏微微四人。
夏微微敷着木扎到没觉得什么不对,烧火,切藕的青木夫妻脸色那就不好看了。
目光相对,两人都在彼此眼里瞧见了懊恼。
干啥要煮,吃生的不行吗?!
水都快烧开了,晚上又不知什么时候能歇工,两人不想委屈了夏微微继续动作。
夏微微腿脚不方便,通常都是帮忙煮食后,在大家聚拢分食时退出人群,由青梅,黄桃几人帮忙取食。
所以,不管是青梅还是黄桃红李都知道她的食量。
面对今儿突然多出大半的莲藕汤,夏微微一时有些奇怪。
没接大碗,她抬眼望向青梅:“?”
“也不知今儿得忙到什么时候,这会能多吃些就多吃些。”
目光下意识扫了眼木扎,夏微微接过大碗。
她不是建造方面的专家,更没有过制作船只的经验,脚踏船是她唯一能想到的。
然而,在没有工具,没有材料的情况下,她能做的很有限。而没有链条,她只能减去脚蹬子,链条这些,让人力直接作用到拨水轮片上,而因人得直接踩上拨水轮叶片,这些拨水轮不止得大,叶片之间的距离还得适合施力者的步伐跨度。
这里烧制出来的陶瓷确实比她记忆里的陶瓷要瓷实得多,可也就更瓷实些,陶瓷没有变成铁,更比不过钢。
这样的波水轮是否承受得住人力跟阻力有待考证。
夏微微知道人力筏子的可行性,却不能确定陶瓷波水轮的实用性,她心头有数,多少次的从新开始都会按耐着心慌继续下去。
人多了就不同了。
是,人多些实验确实能够快速进行,可那么多人除了能让实验快速进行还能打乱她的节奏。
她不想跟沉不住气的人多做解释,更不想再次成为众矢之的。
青木跟壳子爷爷,就是明白这点才会禁止大家的参与。
目光再次扫向木扎,夏微微决定将大碗里的全部食物解决。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心有余而力不足。
面对大碗里所剩不多的莲藕,夏微微在咽不下去。
“行了,别在塞了。”
看不过去的青梅接过夏微微手里的大碗。
“咯~”
打了个饱嗝,夏微微撑着拐杖起身。
敷泥,烧制,砍伐木料,采集草茎,拼接草筏,三人忙得陀螺转。
当长五米,中间宽两头窄的迷你小草筏完成时,太阳都快落山了。
仔细回想着夏微微交待的技巧,青木扶着栏杆跨上波水轮片。
吸着肚子,初初踩上轮叶的青木是大气都不敢喘,可渐渐的,他发现脚下的轮片叶比他想象的要更结实些。
胆子大了起来,青木下力也就跟着重了,而力量到位,被草筏浮力托着的轮叶开始转动。
哗啦啦的水声响起,草筏逐波而动。
过于细滑的陶瓷表明在沾了水后显得湿滑,可这点缺陷并不能制止青木想让草筏前进的心情。
调整着姿势,稳稳抓住身前栏杆,跌跌撞撞中,他不停寻找控制脚下波轮的技巧。
“阿缺~”
看着草筏平稳远去,激动的,青梅什么都忘记了,抓着夏微微手臂的手青筋凸起:“能行,这波轮能行。”
眉头挑了下,夏微微附和:“还挺好用的样子。”
意外啊,真是太意外了,她都已经做好了坚持不懈,奋斗个十天八天的准备了。
她都准备安抚青木,青梅了。
目光追随着草筏,两人都在心间感慨,然而,这番好心情却没维持多久。
青木越去越远,眼凑就要闯入天鹅群游弋的范围了。
太阳是快落山了,可还没落下去,这会天鹅是准备睡觉了,可还没睡。
落到草沼上的少量天鹅群都让人忌惮,更不要说停在水里的庞大数字。
青木若是这样冲进天鹅群,性命都有可能丢掉。
青木不是不知轻重的愣头小子,他是断然不会做出这样大意的事的。
“他这是怎么回事?”青梅着急。
虽不信青木会出现欢喜过头这样的情况,但青梅还是怕有个万一,双手做喇叭状大喊:“转弯,青木,转弯~~”
转弯···
咯噔一下,夏微微心情提了起来。
没有方向控制器,草筏根本就无法转弯。
“青木阿爹,下水,下水回来,草筏···没办法转弯~~”
“青木阿爹,下水,下水~~~咳咳咳···”
夏微微接连喊了几声,声音是一声更比一声大,到最后直接喊岔了气,让口水呛到。
“你说什么?”青梅从夏微微的撕心裂肺里回神。
压着喉头,夏微微焦急道:“快,快去找大家。”
水里草筏林立,两个人却无法控制它,更不能吓唬住视人类为牙祭的凶残天鹅。
找人,快速找人来救青木是夏微微此时唯一能想到的。
“青梅阿妈,快,你快些~~”
“哦~噢~”
慌了神的青梅在夏微微的推揽下转身。
此时,青木离水岸已经两三百米,青梅跟夏微微的声音他根本就听不见,倒是他的靠近引起的天鹅骚动,让他提起了心情。
夏微微跟青梅失算了,这次的青木确实高兴过了头,等他发现草筏根本就无法转弯,停止踩踏动作时已经引起了天鹅群的骚动。
嘎嘎声越来越响亮,本漂浮是水面上的天鹅群开始游动。
回头看一眼水岸,对比自己离水岸跟天鹅群的距离,青木脑子快速运转。
天鹅群已经在靠近,离水岸超过三百米,这时的他就算丢下草筏划水也不一定回得去。
在这一刻,青木是十分理智的,在只瞧见水岸边只有一个人影时他就想到青梅已经去搬救兵了。
所以,在权衡了一下利弊后,他决定待草筏上。
现在的水太冷,在水里天鹅比人更灵活,想等到大家来救他,他首要保证的就是自己活着。
相比拼尽全力最终却被天鹅追上,然后在水里失血失温,待在草筏上的他至少能保证自己在大家到来前不被冷死。
“别急~~”
青木把这扶手转身。
在这一刻,他担心的不止自己,还有夏微微。
他怕她太过焦虑而忘记自己脚踝还没好完成,从而再次受伤。
“微微,别担心,阿爹不会有事~~”
青木尽可能的发声,可他用全力吼出去的声音却被逐渐靠近的庞大天鹅群发出的躁动声淹没。
模糊中,青木看到水岸边的人影奔跑起来。
“这孩子,阿缺~~~啊~~”
太阳穴青筋暴露的青木只想阻止夏微微,只担心她又扭伤脚,完全忘记自己两脚还踩在湿滑的波水轮叶片上。
反手抓着扶手的他手脚很是不利索,踉踉跄跄的腾扑了好一阵才稳住身形。
抬眼,他想再次发声,可就在这电光石火间,一个讯息闪过脑海。
回头看了眼嘎嘎咋呼加快速度靠近的天鹅群,他脚下使劲。
“你帮帮我们,你帮帮我青木阿爹好不好?”
背对着水岸的夏微微并没瞧见,在她开口的那瞬间,原本停罢的草筏摆动了起来,然后在一连串的晃动后笔直朝着水岸飞速前进。
“这会风向合适,我们去水里帮帮我青木阿爹,我青梅阿妈会很快回来的,我们只要坚持到大伙过来时就好。”
“天鹅虽然凶残,可也是欺善怕恶的动物,只要你震慑住它们,断时间里它们绝对不会轻举妄动,只要咱们坚持到大伙过来,天鹅群会自然退开。”
温崖吃过午饭后没在离开,就那样,他就跟个监工似的盘坐一边冷眼看着她们敷泥,烧制,捆扎草筏。
在这期间,他没发表过任何的建议跟意见,更没冒过一个屁,就跟人形监视机器似的矗她们身边。
不久前,她还对他的看得过眼心生微词,这一刻,在想到他能对付天鹅的这一刻,她却庆幸。
这一刻的夏微微是真急,温崖偏头看向水面的清冷目光诧异的一闪她都没注意到。
一个劲的,就只想着说服他。
“温崖,求你了,只要你能帮忙,以后你让我做什么都行~~”
温崖忽的收回视线,直视夏微微双眸:“你,确定?”
这会的夏微微哪有心情管他的态度,迎着温崖清冷的视线一个劲点头:“只要你帮忙。”
对夏微微,温崖好似挺信任的,夏微微这一点头,他立即站起。
他身边并没有石头石片之类的,想要去救人或帮忙拖延时间得让他收集足够的石头,石片,而对于附近,他绝对不会有自己了解。
“这边,这边的山包更近,我知道哪里石头多。”
想也不想的,夏微微伸手想要拽温崖,然,温崖就跟背后长了眼睛一般,身子一让,让夏微微抓了个空。
“蠢。”
又是这一字箴言,可这会的夏微微却无法跟他计较。
“是,我蠢,可这么蠢的我记得你需要石头。”
“谁跟你说我非石头不可?”
除了石头还能用别的?
夏微微先是一喜,然后泄气。
他就是还能用别的东西,这水边也没东西让他用啊!
“得快些,我青木阿爹等不了~~”
哭丧着脸,夏微微本想看一眼青木是不是已经被攻击了,这一看整个人却呆住了。
只见青木面朝水岸,双手反握着扶手,死命儿的踩踏波水轮片,那小巧的草筏就跟安装了马达似的飞速前进。
而身后,如礼服裙摆似的铺开的黑浪紧紧跟随。
“嗬~~”
被那庞大的天鹅数量惊得倒吸一口凉气,夏微微脸上血色尽失:“温,温崖~~”
就夏微微呆滞那几秒,温崖已经走到十几米外挖掘红膏泥的大坑边。
“快,我们去找石头,我青木阿爹会往我们身边跑的,我们一定要在他追上前找到石头。”
夏微微相信青木,更相信那庞大的天鹅群不可能会善罢甘休,杵着拐杖就直奔温崖身边去。
这会的温崖干吗脱衣服夏微微没法思考,她唯一能想的只有抓住天鹅群追上青木的那点间隙时间。
“快~~”
“一边去。”
温崖挡开夏微微拽向自己的手。
“你说过帮忙的?!”夏微微想跳脚。
相比夏微微的焦急,温崖那叫一个淡定,再次挥开夏微微伸向自己的魔抓后清凉一句:“在抓我就不帮。”
又伸出去的手停顿,夏微微升起了跟他打一架的心理。
平时怎么捉弄她,她都能不计较,现在可是人命关天的时候。
深吸口气,她放弃求他帮忙的心思往就近的山包跑去。
青木的速度只会因上岸更快,若不想让青木担心,她最好在他上岸时离开水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