蛮荒福运小地主—— by翦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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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一个一知半解,一个心有成算,不就一拍即合了?
闻到味儿过来瞅的黄桃,看到的正好是青梅豁然开朗的笑脸。
没听到两人对话的她,自然而然的将这个笑联系到阿翎那事身上。
顿时,对夏微微的佩服更高深了两分。
“青梅阿姐,微微,这弄的什么?”很是识趣的,黄桃不提刚才。
心情好,态度当然就更好,青梅站起揭开锅盖:“红烧鱼块。”
灶房里就没点灯,光亮全靠灶膛里透出微光,凑过头去,黄桃除了一脸水雾什么都没看到。
不觉绝的,被那油糖香刺激到的她弯下腰,想要认真瞧一眼。
“黄桃阿婶,待会我给你舀点过去尝尝。”不吝啬的,夏微微邀请。
黄桃确实想尝,但别人家的东西不是能随便尝的。
不好意思的,她挺直腰杆:“闻着这味过来的可不止我,都尝尝你们还吃什么?回头你教教我们就是了。”
“你黄桃阿婶说得不错。”跨进门的红李目光直往热气腾腾的大锅上望:“我看你还是这会教吧,这味道,我很怀疑我吃不起!听听好死心!”
红李说话一向严谨,这话出口可不是打趣。
当然,也没有责怪夏微微浪费的意思。
夏微微手里有她跟温崖两人的数量,而他们两的份儿都比大家多不少。
她有这个奢侈的资格,至于她们,能尝尝是好事,不能就多闻两口味道。
对青部众人,夏微微都已经深刻了解,红李有没有开玩笑她很清楚:“红李阿妈,我没用多少油,至于糖···也不算多。”
这么多鱼块跟莲藕才用了两勺子糖,确实不算多。
“瞧你这表情就不是少的。”红李摇头:“不过,今年不能做还有明年。”
油糖香根本就没人能够拒绝,不多会,灶房里就没多余的站地了。
面对众人期待的眼神,夏微微娓娓说出红烧鱼块的做法。
话落,红李阿妈惊呼:“用了那么多油条子你还说没用多少油?”
帮她顺了下气,黄桃一句:“油不是重点,重点是糖,红李阿姐,你没猜错,果然是咱们吃不起的!”
“我有些后悔过来了!”榛子纠结着眉头:“我那有油条又有糖,我怕我会忍不住!”
“可别啊,你手里的油条可不多!”白玉规劝,好似榛子破防她也会跟着失守。
目光闪闪,榛子望向青梅:“阿姐,回头猎一两只天鹅是可以的吧?”
“想吃当然是可以的。”青梅也不阻止。
众人眼神先是一亮,而后齐齐叹息。
榛子:“还是明年在做吧!”
黄桃:“我觉得我家今年是吃不上的!”
浆梨:“我想明年做来比较好!”
各家现在的存肉都不敢使劲霍霍,在加两只大鹅,那得头疼死!
留下太多试验也不好。
现在浪费多少,就有多担心以后没得吃。
“走吧,回吧,将汤挪帐篷里吃去!”幽怨的,壳子爷爷说。
摸摸鼻子,夏微微想笑又不敢笑。
“别憋着,想笑就笑出来吧,咱们不怪你!”打趣的,红李一句。
夏微微不客气的弯起嘴角:“有糖,肉干算不得什么,路途上炸油又不方便,这油条我觉得用掉一部分也没关系。”
先前想着煮糖就是为了迁徙时有个跟人交换的物品,如今有这么多肉干,哪里还需跟人交换,而油条,生吃不好吃,抄菜又不可能。
“不加糖,抄抄后煮可以不?”红李突的问了出来。
齐刷刷的,众人瞅向夏微微。
夏微微含笑点头:“可以啊,那样煮也挺香。”
心头,众人升起了她什么守候那么做了,我怎么不知道的想法。
“快让让~”长竹忽的大声喊起来。
大伙莫名看向灶房外。
就见外头的人群分成了两股,中间,温崖犹如帝王般踩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步了进来。
“那啥~我的火快灭了,得走了。”毫无节操的,壳子爷爷避让着遁走。
眼神快速的扫了她一眼,榛子跟上:“我的火也快灭了。”
“我的也是。”黄桃推着榛子肩膀。
浆梨紧随其后:“我那还不是。”
什么叫速度?
众人离开夏微微帐篷的举动诠释了速度这两字。
四眼相对,夏微微满眼讥讽,温崖却一脸平静。
瞧瞧这个在看看那个,青梅暗叹一口后推了推夏微微。
“微微,水快干了,你快瞧瞧能行了不?”
都说了水干了就能吃,青梅这种让自己瞧瞧的做法纯粹多此一举。
夏微微就是想不懂她的用意都难。
收回目光,她配合的看了眼,之后冲青梅笑道:“可以了,喊青木阿爹去吧。”
“你去。”青梅点点灶房门。
一点转圜都不给,青梅回身端过几人的大碗。
无奈的,夏微微只能喊人去。
青木今儿也是奇怪,只管泡着脚,外头抄成那样也不出来。
“青木阿爹,吃饭了。”
黢黑的帐篷里什么声音都没有。
凝眉,夏微微又喊:“青木阿爹?”
“唉~”青木如梦初醒般的声音传来。
无语三秒,夏微微收敛情绪:“吃饭了。”
“阿爹马上就来,你先吃着。”
第246章 不同的
回到灶房里,温崖已经端着大碗了,灶台上的三个大碗里也舀好了食物,而青梅,她还端着个大碗。
“去给你壳子爷爷送去。”
其他人能不管,壳子爷爷这位老人有条件却必须敬重着。
“好。”
接过大碗,夏微微快速跑向壳子爷爷帐篷。
孩子们闻着香味不敢靠近,见夏微微端着大碗跑过,一个个脖子伸得老长,当夏微微将红烧鱼块给了壳子爷爷转回时,小星星被孩子们推了出来。
“微微阿姐,你们又做了什么,好香啊!”
小星星很是乖巧,说的话软软的,眼睛却因害怕夏微微生气而忐忑的闪烁。
扫了眼小星星背后的帐篷,夏微微抬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小脑袋,放松了声线:“红烧鱼块,回头你想吃我教你做。”
“用了油跟糖吗?”小星星一边舔唇,一边失落的说:“我阿妈说油跟糖都不能浪费,不能随便吃。”
对于小个的孩子们,夏微微心里的想法不同圆圆她们那样。
对她们,她虽不期待她们对自己升起什么好感,但也不愿给她们什么坏印象,而大人们既然让孩子自己过活,带什么走,带多少走的话她当然就不能说。
“存粮多是好事,可对于咱们要带走的东西,咱们心里得有数才行,你能拿多少,这些东西价值又有多少,咱们这心头都要有个数,所以,回头你好好琢磨琢磨。什么东四是能吃的,什么东西得准备着。”
小星星不止受白玉影响,这段时间里她也受了夏微微不少照顾,对夏微微的崇拜算是两方力量加持下的。
听夏微微这般交代她,她立即点头:“微微阿姐,我知道了。”
“快些煮东西去吧,时候可不早了。”
“嗯嗯,明天还有很多事呢。”
没去看其他孩子的嘴脸,没忍住的又揉了揉小星星毛茸茸的脑袋后夏微微错过她快步走回灶间。
此时,青木已经过来了,然,夫妻两端着大碗却没着急吃。
“你壳子爷爷还跟你拘?”青梅笑问,并递过手上端着的大碗。
明白推脱不了,夏微微接过:“没呢,回来时跟小星星聊了聊。”
孩子们会好奇没什么奇怪的,会让小星星来探听更正常,青梅没在多问,端起放置在灶台上的大碗便示意夏微微:“快吃。”
青梅不知吹了多久的鱼块温度刚好,而她特意挑选出来的鱼块都是大刺,许久没吃过盐味之外其它味道的夏微微吃起来很放心。
三两口就解决了一大块。
当她舀起一片莲藕时,青梅意外的惊喜声传来。
“莲根好好吃!”
青木含糊:“鱼块更好吃!”
“嗯。”青梅表示赞同:“好东西果然怎么做都好吃!”
青木:“明年咱们直接去大丫弯煮几天。”
“明年肯定是要将所有都准备好的!”忽的想起各部采集好的草茎,青梅一股怨气挤压心脏,没忍住,她一句抱怨:“也不知阿大怎么想的,咱们那里对不起他了?!”
说起阿大,夏微微心头积压了许久的想法又升了起来,当青梅顾念青木的心思闭嘴不言时,她又一次将那想法压制下去。
在青木心里,阿大确实是个心病,每每想起,心情都格外低落。
然,相比阿大,他更在意夏微微,是以,青梅提起阿大时,他心情不止不妙,还怕夏微微不舒服。
夏微微遭受的许多可都是因为阿大。
这不,他就这么注意到夏微微那欲言又止的模样。
“微微,有什么话就说。”
蓦然抬头,视线与青木温和的目光相对,夏微微略微纠结了下后还是开了口:“阿大阿爹离开前一天晚上,我们说了些不该说的话,这段时间过来我想了许多,觉得阿大阿爹听到那些话的可能有点大。”
那晚的事不止青梅跟青木说过,壳子爷爷更是翻来覆去说了许多遍,青木不说身临其境,至少那晚他们几个说了些什么他是一清二楚的。
“···你青梅阿妈能因你们尽管没回去找去,阿大也有这个理由。”青木脸色不太好。
不恶意揣摩,但结合实事,阿大听到什么从而做出应对举动的可能是最大的。
“那这事都因我了?”青梅惊呼,大碗里的鱼块都不香了。
转头看向青梅,夏微微一句:“不是因为青梅阿妈,是因为我,青梅阿妈因我才会想办法困住阿大阿爹,而壳子爷爷也是因我才会落下那样的决心!”
张嘴,青梅想说保护她是自己应该做的事,可话到嘴边却吐不出来了。
这孩子一向有主见,一向不喜瞧她愧疚自责,她说得越多,孩子包揽的只会越多。
急急放下碗勺子,她揽住夏微微肩头:“这事不怪你也不怪我跟你壳子爷爷,怪只怪阿大心思不正,怪只怪他隐藏得太好。”
一起长大的人都没发现他是个城府那么深的,她们这些与他的生命没多久关联的又怎么可能瞧得明白。
不自觉的,青梅剜像青木,有点怪他有眼无珠的意思。
对自家女人这责怪的眼神,青木是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他若不那么维护阿大,阿大的骨架子都不知被什么动物嚼了,桫椤要不想着阿大,又怎么会死?
“是以至此,说什么都是多余的。”情绪很是低迷的,青木呢喃一句。
怪他是怪他的事,见他这般难过,青梅又觉得于心不忍。
放开夏微微,眼神示意她快吃后,转头开导起人来:“所谓吃一堑长一智,有这教训,以后你不会再被人骗,而微微跟黑石,有你这个榜样,她们看人都会小心三分。”
青木:“·····”
这话说得。
既有道理有没道理。
无知无觉的,他斜眼瞅向一大碗已经吃完的温崖。
多年的夫妻,哪里还需多余的言语,青梅顿时僵了嘴角。
就夏微微做出的那些交换,明显,她是没得到什么启发的。
感觉自己无端被内涵了,夏微微嚼着莲藕含糊:“自找的跟别人算计的可不一样。”
青梅嘴角一抖,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青木目光一禀,抿唇。
“青木阿爹,你尝尝大嘴鱼。”夏微微忽的舀起一块鱼肉送到青木碗里。
青木不上不下的心情顿时被疑惑所取代。
舀起鱼块嗷唔一口就品尝起来。
因无法确定夏微微让尝的是什么,他接连吃了好几块鱼,这才评论:“相比其它品种,大嘴鱼要好吃些。”
“对。”夏微微点头。
青木等着二话,却只见夏微微呼哧呼哧跟碗里鱼块做斗争。
后知后觉终于明白过来的他放下勺子,长臂一伸,揉了把夏微微头顶。
夏微微什么都没说,眯眼一笑后又跟鱼块斗争了起来。
“唔~撑死我了!”揉着肚皮,夏微微后悔。
饿不好受,撑更不好受。
“快去洗漱,”接过大碗,青梅自然而然的舀水洗碗。
按着肚皮,夏微微摇头:“先运动一下再洗,洗了钻进被窝最舒服。”
孩子可不就是因为舒服才坚持让自己泡脚的?
对于夏微微想要的舒服,青梅什么都没说,加快手脚,在将灶房收拾干净后参与进给火炕添加燃料的队伍中去。
一夜好眠,又一次被温崖喊醒的夏微微什么都没说,打开帐篷门认命的往灶房去。
青梅夫妻今儿明显是才起来,刚刚将灶膛点燃。
回头看了眼幽灵般跟在身后的温崖,夏微微阻止了青梅添水的动作:“青梅阿妈,今儿少煮点。”
青梅:“?”
夏微微转向肉干堆:“他昨儿让我早点,我干脆给他抄来吃。”
温崖那本事,想吃什么就能吃什么,想怎么吃就能怎么吃。
目光瞅了夏微微单薄的背影一眼,她道:“你也跟他一块吧。”
“早上我想吃热乎点。”吃也要分时候,早上汤汤水水的比较舒服。
莫名的,青梅就是看出了夏微微那别过来的一眼里蕴含的意义。
瞟眼瞅了温崖一眼,她默默的放下水瓢。
自家孩子当着他的面说的话,他不拒绝就是同意。
“温崖不愁捕猎,跟我们一块吃喝倒是有些委屈他了!”略微感慨的,青梅一句。
夏微微挑选油脂条的动作顿了顿:她居然将这事给忘了!
目光一转,夏微微嘴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
心头有了想法,对于祸害温崖存粮这件事,夏微微就不客气了,一口气递了十条油脂条给青梅。
青梅:“·····”
夏微微回头挑肉干:“今儿给他做个好吃的。”
“红烧肉?”不自禁的,青梅就想到了昨儿那味道。
夏微微摇头:“不是。”
青梅:“?”
“待会青梅阿妈就知道了。”夏微微回头一笑后又认真挑选起来。
炸肉干不止得油宽,火小,肉条也讲究,最好是胸肉,没有筋膜丝还粗。
“青梅阿妈,快切啊~”
看看夏微微接连解开的包裹,在看着砧板上搁置着的油脂条,最终,青梅还是动了手。
温崖都不出气,她说什么?
“青木阿爹,帮忙敲打一下。”
相比锤松干肉条,她更适合切莲藕。
用石斧换了青木手里的石刀,夏微微用刀背示范的敲打了几下:“青木阿爹,力道不要太大,别将肉条一下锤断了,也不能太小,得将肉条锤松散。”
青木的目光,从放置到身边近二十条的干肉上转到自觉去灶洞前添火的温崖身上,最终,他也选择了听话做事。
“微微,下锅了?”捧着部分切好的油脂块,青梅问。
抬眸看了眼,夏微微点头:“先下着。”
炸油对大伙都不陌生,这句话的意思就更无法理解错。
青梅不得不在将切好的油脂块下锅后加快速度。
油香很快弥散开去,紧接着便是不同寻常的肉香,爆炒时发出的刺耳声响。
干软合适的肉条在撒了些微盐粒后味道更绝了,而舀了油脂后就着热锅快速爆抄出来的藕片更是爽脆。
给自己三人留了三根肉条,夏微微将剩余的全部推向温崖。
“吃吧。”
温崖不客气。
夏微微想着,吃饱他该干嘛自会干嘛去,于是,便蹲坐在灶膛前慢条斯理的跟青木夫妻享受肉干,并在青梅感慨好香,这肉条是当之无愧的好吃的的时候悠然一句:“油多,炸什么都香。”
“···干鱼也可以这么炸?”青梅寻思了会后问。
撕下一小条,享受的慢慢嚼进口,夏微微努嘴,点像一边:“可不止干鱼能炸,干藕片也可以。”
青梅蓦然想到许久前孩子晾晒在帐篷后的莲藕:“那时你晒藕片就是想炸来吃?”
“不是,那时晒的是熟的,没吃完的,那时我想看看熟莲根晒干后泡水会是什么味道。那时没余粮,就想弄点迁徙时以备不时之需的东西。”那时她想到了方便锅,可惜,没机会试验完。
现在,在有了这么多干肉,干鱼后,干莲藕没什么重要性了。
心头猛然涌现年幼时奶奶用草木灰干炒阴米,干土豆片,干粉丝的事儿,夏微微不是很肯定的一句:“干藕片好似不止能用油炸。”
青梅:“?”
夏微微:“说不清楚,回头试试。”
青梅有点难受了。
要孩子自己想到的,怎么都是有头有尾的,没有说不清楚的。
所以,这事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她阿爹告诉她的,可就是因为她阿爹告诉她的这事她没弄清楚,这才该跟自己说说啊,说不准,自己有办法呢?
···孩子对自己是多失望,连说都觉得没必要说!
···自己在孩子心头得多笨?
在青梅检讨自己,怀疑自己时,青木别了眼温崖,盯着温崖的脸庞,他一句:“微微不着急的事,试不试都无所谓。”
青梅凝眉,这话她明显是不同意的。
张口,她想反驳一句既然想到了当然是试试更好,却在话就要冲出口时,瞧见了青木有别于平时的锐利目光。
顿时,到口的话改成了:“也是,有干肉,干鱼了还试什么试。有那时间还不如多睡会。”
什么想要的都没得到,青木不得不收回目光。
在给了青梅一个赞许的眼神,他冲夏微微道:“如今这些食物都吃不完,你没必要在逼着自己想办法,今后,你高高兴兴的吃喝,玩儿就好。”
青木不知温崖的底细,防备着温崖的意思明显。
不能说,夏微微当然只能点头:“青木阿爹,我知道了。”
“给。”青木撕了一半肉干递来。
举了举手里看似比两人还多些的肉条,夏微微一句:“我够吃的。”
“孩子不会要,你快些吃吧。”青梅伸手推了把青木扬起的手臂。
青木最终收回心意。
肉干是真香,三人都舍不得大口吃,小丝小丝的往嘴里送,人手一条的肉干在温崖吃饱时还没下去一半。
“走了。”温崖忽的开口。
夏微微嚼着肉干一声轻哼:“嗯。”
心里没忍住嘀咕一句: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有礼貌了,有点害怕怎么破!
温崖淡然的垂着眉,不动。
夏微微:“?”
这货什么意思?
“走。”温崖简单又明了的表示,你要跟我走。
夏微微:“!”
温崖好整以暇的等待。
快速咽下口里咀嚼着的肉干,夏微微不自主的拔高声线:“你让我早些做饭就是为了让我跟你一块出去?”
抬眼,深潭般黢黑的目光里嘲弄一闪而过。
夏微微有些气结。
她真不想这么懂人脸色,更不想这么会瞧这小子的眼色。
偏偏,他一个眼神,一个情绪,她总是最快盖特到那个点。
“我还没吃饭。”走,可以跟你走,但得在我吃饱后。
也不知温崖出于什么心理,夏微微这气鼓鼓的一句后居然好整以暇的等着。
三人手里的肉干突然不香了,先后放下肉干,注视灶孔大锅,当锅里水开,莲藕过心,三人静默的吃将起来。
都已经习惯开门就往夏微微帐篷看,都已经习惯一眼望去就是灶间门洞透出的微光,这个早上,没人发现温崖一直待在灶房里,更没人发觉灶房里端着大碗吃喝的三人大致相同的脸色,一个个在嗅了嗅冰冷雾气里残余的油香后快速钻进灶房。
他们做了什么好吃的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会应该吃上了。
所以,得赶紧。
“我吃好了。”
喝了最后一口汤,夏微微自然而然的端着碗去洗。
还没吃好的青梅也自然而然一句:“放着我来。”
夏微微有点无奈:“青梅阿妈,两个碗而已。”
张嘴,青梅想说两个碗而已,不用你我都赃了手,一个念头却在这时略过脑海。
目光瞟了眼老神在在等在一边的温崖,她毅然决然的闭上嘴巴。
两个碗,两把勺子,清洗起来很快,片刻功夫夏微微就完事了。
擦着手,在青木夫妻担忧的目光里她留下一句我们走了,率先走向门口。
此时天色还没有完全亮开,各家众人都挤在灶房里,两人一路经过粉樱,浆梨等人家拐出帐篷区都没人发现。
当夏微微又一次看到温崖盘腿打坐的迷惑行为,那句没事别跟他搭腔的教条又被她抛之脑后。
前后左右的研究了一遍又一遍后,她打趣:“你这是要修炼成仙?”
温崖有事都不大愿意开口,更别说没事了。
夏微微根本就得不到答案。
转来转去又瞧了他一会,兀自做起了健身操。
这会是真冷,哪怕穿着薄厚两件毛衣,忽忽的劲风还是让大湖上的冷湿空气钻进衣内,激起浑身鸡皮疙瘩。
温崖对夏微微大声的排气声以及夸张的动作无感,可当夏微微在接连做了两套健身操后推起太极拳时,那微眯半开的沉黑双眸却悠的撑开。
“呼~吸~呼~吸~~”
收势,夏微微在接连调息几声后看向东边天空晕染开的霞光。
有感而发的,她低叹一句:“以前都没时间瞧日出,现在却天天能看!”
不自觉想起从前的忙碌,夏微微忽略了背后那道热切的目光。
许久后,某人开口。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啥?
夏微微莫名回头。
冷沉的目光依旧,没有任何情绪显露的脸庞依然。
夏微微静默许久,之后才后知后觉明白过这句话的意思。
眼神闪了闪,她跳起了健身操。
“嚯~哈~嚯~哈···”
温崖一向有耐心,这时他的毅力就更是惊人,夏微微接连跳了三遍,跳得额头,鬓角都冒出绒细汗珠,他硬是闭嘴不开。
“跳不动了,得歇会。”
也不管温崖同不同意,夏微微插着腰来回游走,待呼吸平复,肌肉松展,这才翻过昨儿扯来垫坐的干草,一屁股墩坐下。
冷冷的,温崖就这么看着她,好似刚才开口的人不是他一般。
“你不会这么笨吧,我跳了三遍你都不会?”
温崖寂静无声眉头并没因夏微微的故意曲解而有任何的弧度。
有些无趣的,夏微微抿了抿唇,不过,让她在推一遍太极的事她是铁了心要温崖开口。
“我这套健身操可是我们院里的资深老前辈琢磨了半辈子的心血,你若是每日坚持,保你一生无病无灾。”
这个世界什么都缺,夏微微觉得自己这样说,温崖多少会对这套健身操产生兴趣,却不想他嘴角轻挑,扯出个讽刺的笑。
“你什么意思,不信?”一生无病无灾确实夸张了些,但强身健体的功效却是实打实的。
脑后里一个念头忽闪,夏微微脸上气怒消失:“你觉得我说得夸张,那你有本事给我跳一个。”
嘴角讥讽的笑意收起,眼皮微垂,温崖又恢复了雷打不动的静坐姿态。
这就放弃了?
···还是他感兴趣的本来就是这健身操?
温崖这不温不火的态度弄得夏微微怀疑起自己的判断能力。
推一遍太极试探一下的心她却没有。
太极拳法确实博大精深,可她连半吊子都算不上,比划出来的动作连形都不达标,更不要说精意了。
这人若真是古人,她这套拳法确实值得他讥讽。
他或许是行家呢!
不无聊奈的,夏微微抠起了形状接近却依旧有明显区别的草鞋,漫不经心的,她嘀咕:“话说,你也是冷的,干啥出来受这个罪?”
“昨儿我带人过来确实是我不对,可你也下手让我昏睡半天了,什么仇什么怨我那一躺都差不多了。今儿你干啥还让我来瞧这你受罪?”
第249章 不能骄傲
于夏微微来说,这么干坐着确实是受罪,抠了会草鞋后她干脆收集起附近的芦苇叶。
灶房里一时不能铺上陶瓷砖,那她就编一块芦苇垫。
有事做,时间就不难熬了,无知无觉的,半天就这么过去。
仰头看了下天色,她询问:“中午还吃不吃?”
打算霍霍温崖存粮的夏微微寻思起待会给他炒什么花样,却不想温崖在睁开眼的同时抠起腿边一块巴掌大石块。
“嘭”一声闷响,夏微微激灵站起。
在夏微微的疑惑视线里,温崖朝着东南水边的方向前进,当一只大鹅被他提起,她这才不自觉看向天空。
只见,一群十几只的天鹅群慢吞吞飞向天际。
···这是没发现有同伴掉队了?
天鹅列来敏感,但凡瞧见同伴受伤都会慷慨激昂的鸣叫,能报复的当场报复,不能的记住伤害它们同伴的凶手,伺机而动。
这不声不响,慢悠悠的速度都再在说明了它们对掉落同伴的不察。
“这到底是个什么人?!”
“这天鹅也太倒霉了!”
自那次捕杀过后又是好些天没瞧见天鹅声影了。
这已出现就被温崖盯上,可谓真倒霉!
在夏微微的满心疑问,满脑子感慨里,温崖提溜着大鹅兀自往里走。
目光追随了好远后,夏微微这才抬脚跟上。
不管他以前是什么人,这会都不过一小野人,不管他的时代男人是否都有这样打猎的神技,她也无法考证。
“喂~~”跟了几步才想起芦苇垫子,她复又折转,之后,在背起芦苇垫快步追了上去后一脸的哥俩好:“待会给你做个爆炒鹅胸肉吧?下午早些回去顿一个红烧鹅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