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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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她得赶紧回府把此事告诉老爷!
于是乎,大概明白月如玉印堂发灰来自牢狱之灾的宋窈:“……”
这世间的情情爱爱和姑娘家的发钗可算是让太子殿下您给玩透彻了。
月如玉很快就被拖下去审问了。
君晏的兴致被败坏,脸色很是难看,往马车上走了两步,回头看见宋窈畏畏缩缩的躲在门里没跟上,皱眉问道:“不是买完小面了?你还待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跟上?”
头上也顶了个金簪的宋窈惊道,“不,不敢劳烦太子殿下,臣女还是腿儿着回吧!”
瞧瞧她这语气,仿佛他是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君晏不理解。
明明这个女人前一刻还对他酱酱酿酿,后一刻看见有变\态扑向他却无动于衷。
她对他的爱也太易碎了吧?
想着,君晏直接抬手,拎住宋窈命运的后脖颈,向上一个用力。
宋窈蹬蹬小腿:嗳,我会飞啦?
还不等宋窈细细品味这股夺回气运的暖意,君晏一把将人扔到马车上,紧随其后入内,“去宋府。”
宋窈摸摸被摔疼的小腚呜咽,“飞的越高摔的越疼,古人诚不欺我!”
顿了下,又指责君晏道:“这般不懂怜香惜玉,怪不得一直讨不到媳妇。”
君晏瞥了她一眼,“你说什么?”
被对方冷冰冰的目光扫过,宋窈只觉得脖颈一凉,为了小命瞬间狗腿道,“臣女说,殿下真是人中龙凤,智勇双全,有勇有谋,玉树临风,风流倜傥,英俊潇洒,英年……咳。书读的不多,殿下懂臣女的爱慕之心就好~”
君晏唇角不自觉微微上扬。
他就知道,宋窈对他的非分之心是藏不住的!
而此刻,宋府内。
宋羡予从礼部回来后,便决定去给宋窈道歉。
当然,这份道歉已经晚了数十天之久。
只因他实在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宋窈。
明明是自己从小就很喜欢,想要去亲近的堂妹,可不知为何,每次宋窈和宋锦瑟同时在场,他总会下意识的忽略宋窈,甚至会对宋窈产生一种厌烦的情绪。
捏着手上花重金为宋窈买的玉簪。
他想,这一次,不管对方要打要罚,他都悉听尊便。
只是还不等他踏入长明阁,便见丁香抽噎道:“二少爷,您快跟我去看看五小姐吧!她好好一个姑娘毁了容,都在闺房里哭了半个时辰了,奴婢真怕她一时想不开就……呜呜呜!”
宋羡予皱眉,“你先找大夫给锦瑟看看,我……”
“二少爷!”
丁香一看宋羡予拎着木盒就是要往宋窈那个小院走的,徒生一股子怒气,不明白宋羡予跟宋窈个堂妹有什么好来往的,宋窈又不是大房的血脉。
强忍着不适道:“五小姐出事您不在乎,反倒去找六小姐,那些下人便觉得五小姐失了势,欺辱,糊弄她!您的心可不能偏啊!”
宋羡予本欲再说些什么,闻言只觉得头痛欲裂。
“你带路吧。”
道歉一事,本就拖了数十天之久。
再晚一刻也是晚。
宋窈从小便是吃了不少苦头的,倒是锦瑟从小顺风顺水,从未受过委屈。
宋羡予再对不起宋窈,也不能不管不顾宋锦瑟。
何况,宋窈自小便良善,总是不愿计较这些的。
月长风正极力给月尚书推荐着从宋窈手里高价买来的护身符。
“真的,爹,就是因为这个符我才从马蹄子底下保得狗命,大师说如玉还有一劫,只是她被您宠坏了,无法无天,大师不肯给她破灾,我便把护身符拿回来保您狗命。”
“所以,你便花了四千两银子被宋窈忽悠着买来这一堆废纸?”
月长风气道跳脚,大声反驳,“您怎么能说这是废纸!您不想活了,知不知道这样是会触怒大师,让神明降灾的!”
月冼闻言脸色越来越黑。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好大儿竟这般好骗。
四千两,是他多少年的俸禄,这赔钱货竟全拿来讨好女人了!
还有那个宋窈也是,“好好一个闺秀,不学着我们如玉读书习字,出来整些骗人的东西,我看是马夫子给她留的课业太少,个缺德孩子!叶家倒了八辈子霉要让她当儿媳妇!”
正要拉着月长风,让他去把钱要回来,这时,只见二女儿身边的丫鬟幺果急急忙忙跑来道:“不好了,老爷,二小姐被太子殿下抓走了!”
“什么?!”
月冼只觉得头疼欲裂,“那逆女又做了什么?”
他了解太子,当然知道太子不会平白无故的抓人。
丫鬟踌躇着,最后还是如实将事情讲了一遍。
月冼血压飙升,丢人丢的恨不得逃离这个世界。
偏偏月长风还抱住月冼的胳膊,感慨道:“你看我说什么来着,小妹的血光之灾不就应验了吗?爹,我拿您的身家性命发誓,若这护身符不好使,您便不得好死!收下它吧!”
月冼一脚将人踹飞:“逆子,说的什么批话!等老子回来和你算账!”
话罢,怒气冲冲驾车赶往太子府。
从月府到太子府的距离并不太近,月冼一颗心都是自己那个逆女,也就没注意到,那赶马的车夫满脸通红,身上沾满酒气。
车子驶入小巷。
马夫一脸困顿的握着缰绳,上下眼皮不断打架,就在他昏睡下意识乱赚缰绳的瞬间,马匹失去了正确的控制,猛地向不远处的柱子上一撞。
“咚——”的一声。
马匹疼的发狂,不受控制地将马夫摔下马车。
月冼在车内打了两个滚。
意外发生的太过突然,他还没来得及伸手握住车沿,就要被甩下马车。
这样的高度和速度,以及他苍老的岁数,只怕摔下去,不是腰椎断裂就是脑袋震裂。
月冼惊出一身冷汗。
然,就在他的身子被甩到半空落地之时。
腰间忽然一热。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将他稳稳拖住,落在地上。
死里逃生,月冼深吸了一口气。
正要起身,只听“啪叽——”一声,一枚黑色的三角形样式的东西从他腰间掉落。
这是一枚燃烧的护身符。
只一瞬间,月冼就明白了这枚护身符的来历。
肯定是月长风那个逆子趁着搂他胳膊的时候,悄悄把护身符塞进他腰带里的。
看来他刚死里逃生是这护身符是起了作用。
只是他无法理解的是,他前段时间才找风水先生为他们迁了祖坟,为什么他们一家老小还是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还有宋窈,她一个女娃怎么会懂玄黄之术?
是单纯来帮忙的,还是受人指使害他们,再挟恩相报?
毕竟宋羡予前段时日在礼部犯了大错,临近年底,他刻意压着,有打算在陛下问起时说他几句不好,给人降职的意思。
大家族荣辱与共,宋窈说不准听了谁的命令暗搓搓给宋羡予谋前程呢?
月冼沉下眸子。
不论如何,他都需要把宋窈请回月府,好好说审一审此人。
若是心怀不轨……便不要怪他心狠手辣!
可当务之急,还是要去一趟太子府。
一柱香后。
马公公带着月冼走向太子府内。
“臣,礼部尚书拜见太子殿下。”
月冼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太子府邸的大厅内,檀色惟帐被金钩挂起,一旁的香几上摆放着红松石珊瑚盆景,檀香静静燃烧,随着屋外的霏霏之音,暖黄灯色照亮屋内。
黄花梨木椅上铺着火红的狐皮,太子面容清隽,单手撑在木椅上,冷淡点头,他着一袭墨青长衫,长发被玉冠束起,革带坠双鱼玉佩,紧束劲腰。
虽沉默寡言,却给人一种极强的侵略性。
此刻声音低沉道:“马福,还不给给月尚书看座。”
月冼哪里敢坐,摇头道:“殿下,臣有罪!”
君晏掀了掀眼皮,“哦?”了一声。
“臣教女无方,小女如玉一时脑热,冒犯殿下,还望殿下海涵。”
君晏这才仿佛恍然大悟,“原来今日行刺孤的女人是尚书的千金?”
月冼:“……”
别演了好吗?
作为太子皇子党派之争里一心只向着陛下苟命的月冼,他其实并不太愿意和任何一个皇子走动。
毕竟今后谁来登基这事都说不准的。
他并不贪图从龙之功,清晰的知道,只要一心一意讨好皇帝,少不了他的好处。
可月如玉的所作所为打破了这一切。
行刺未来储君,这是多大的罪,尽管月冼知道这话说出去是无稽之谈,但勾引殿下总是真的吧?
他只能眼睛一闭心一横道:“殿下,岐山一行,臣有新线索想告与殿下。”
长安城府衙的知府,是君晏手底下的人。
因此,月冼很快便见到了月如玉。
月冼气道:“你不过蒲柳之姿,是怎么敢勾引太子殿下的!”
月如玉并没有露出任何惊慌失措的神色,更甚者在被月冼领回府邸时,走起路来还有点飘道:“我爱慕太子,太子已经十八岁了,却没有正妃和侧妃,只要我成功,那就是枝头上的凤凰!”
“而且爹,我觉得太子对我也是有那个意思的!你看他虽误会我刺杀他,却给我安排了最好的牢房,饭菜也是酒楼里新鲜饭菜,可比那些囚犯好多了!我一点都没受到惊吓!我幼时与殿下结缘,想必他早已对我芳心暗许了。”
月冼:“……我是真想把我的自卑分你一些。”
待把女儿送回月府后,月冼正想去找逆子谈论宋窈。
这时,却见妻子身边的掌事嬷嬷跑着尖叫道:“不好了!老爷不好了!夫人今日与许家太太出府赏花,一时脚滑,不慎从楼阁摔下来,磕到了脑袋!”
“什么?!”
人脑上的穴位是很多很复杂的,磕到了脑袋,一个闹不好,可是要瘫痪丢了性命的。
月冼的脸色大变,快步走到后院。
好在来看诊的大夫医术高超,给月夫人扎了针后,月夫人便幽幽转醒。
“夫人,你感觉如何?可还有哪里不适?你素日里最是小心谨慎,怎的就一脚踩空磕了头?”月冼急切问道。
语气不乏怀疑月夫人被人暗害的意味。
月夫人摇头,“许是妾身今日时运不济吧。”
时运不济?
月冼脸色难看。
一日之内,家中四人接连倒霉,他自然不太相信天地下有这么巧的事情。
便屏退下人,将宋窈和月长风一事徐徐道来。
连着把他和月长风用护身符挡灾一事也跟着夫人说了。
月夫人听闻后,忧心匆匆的,“老爷,会不会是我们家里的风水不太好才有此一劫?妾身常听老一辈的人说,这祖坟,是不能轻易就迁的,一个闹不好,就会家破人亡。”
其实不光是平民百姓信奉神明之说,越是世家大族,越是明白这玄黄之术的奥妙。
无论是做个生意买卖,还是迁坟上梁的日子,大多会找一些在民间声望很高的道长私下给算算,就为了图个前程似锦和吉利。
“老爷,要不咱们把宋窈叫过来,让她给咱们看看府中的布局吧?若是哪里不好,及时改了,妾身实在是怕……”
月冼一抬手,打断了妻子的话,“玉儿和我说过,宋窈的名声极差,在学院里,次次考试都是倒第一名,若她真有本事,怎会让自己陷入这种境地?何况她才十三岁,是个孩子,孩子能有什么本事?我知道夫人你怕家里再生事端,但宋窈此人,我总觉得她心术不正另有图谋。”
顿了顿,“再者,祖坟迁移是咱们找山智大师所办,山智大师德高望重,曾和二皇子来往频繁。若是让他知晓我们另寻他人,岂不是得罪了对方?我已经托人将此事告知山智大师,想必不日他会再来府上。”
月夫人闻言,点头,“老爷说的是,是妾身考虑不周。”
山智大师是灵隐寺主持的师兄,前些年还俗,因懂医术,又会些玄黄之术,因此在长安城的贵门圈很得尊重。
不少官员听从他的安排改变府中格局,便能飞黄腾达,步步高升。
只可惜大师如今已有八十岁高龄,不喜尘世喧嚣住在小村庄里,只怕来往京城有些折腾。
见妻子被自己稳住,月冼又忍不住道:“北戎一事,我就看出宋窈不好相与,心眼狭隘。所以你莫要忧心,她那种人,我就是倒霉死,从阁楼跳下去,都不会找她给咱们家看风水!”
月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月夫人本来平静的心,在丈夫最后一个flag下,莫名慌乱了起来。
五日后。
山智大师舟车劳顿,赶到了长安城内。
月冼和月夫人赶忙把人迎到了府宅。
山智大师起初见月冼平安顺遂的模样还吓了一跳,待到又去月家买下的深山看见祖坟上冒出的阴煞之气后才缓缓舒了口气。
“老人和夫人不必担忧,什么血光之灾都是无稽之谈,这祖坟有我一滴精血在此镇压,任凭你们有什么霉运,我都能助二位化解。”
他说着,趁二人不注意,又拨弄了离他最近的石块。
霎时间,狂风大作,祖坟上冒出无数人眼所不能见的青黑烟出来。
若是宋窈在场,定能在瞬间看见月家夫妇二人的命宫徒然聚起了深黑的煞气,显然是命不久矣的模样。
那风吹的月冼后背发麻,但想到对方的本事,笑道:“有劳山智大师了。”
想来他和他儿子的灾祸,都是靠山智大师的精血才化解的。
山智回了一礼,便要回村庄修行。
月夫人一步三回头的跟着离开山头,但不知为何,想到那阵阴风,她心就跳的厉害。
哪怕山智说不必担心,可她这心还是不得劲儿。
等回了月府,月夫人更是慌张,干脆去到儿子的房里,翻出了护身符,塞到了她和老爷常用的香囊后,月夫人才稍稍松了口气。
宋窈心里正惦念着月家兄妹一事到底和风水有没有关系。
月长风便在大清早赶来书院解决她的好奇心道,“我爹娘昨日都倒了大霉,若非我爹有你给的护身符,只怕是……”
月长风叹了口气。
宋窈心里的不对劲得到了肯定。
月长风的面相就是大富大贵的,更不必说他爹月冼,能年纪轻轻官拜礼部尚书,想来也是个有大福气的命格。月府多半是招了点不太干净的东西,不然众人也不会接二连三的倒霉。
尤其是——
宋窈盯着月长风的眉心,原本散去晦气的眉心,此刻竟被一层淡淡的黑气笼罩。
瞧着就像是被人故意动了手脚的。
不过看出归看出,宋窈却并不打算再管月府之事。
一来,她怕惹祸上身,二来嘛,她也就是能看见别人的命宫,再多也不懂,能帮什么忙?
林晚晚的身子从一旁凑过来,“你们二人在说什么呢?迎春宴准备画的画儿都练好了吗?”
“秋日宴图一事你大可放心,”月长风语气自信,他的画功在这一组里已是佼佼者,“我与阿鹤都极喜欢姚大师的画,你交由我的那部分画,我几年前就临摹着画过了。”
顿了下,笑眯眯看向宋窈道:“你不擅长作画,那部分我替你画吧?”
宋窈抬了抬眉梢,正要拒绝,这时,便听见周抒鹤在不远处叫月长风的名字。
“来了。”月长风颠颠地从椅子上起身,十分狗腿,“咋啦,鹤哥儿。”
周抒鹤靠在椅背上,面前摆着一根炭笔和一副画作。
他眉眼生的俊朗,眉头蹙着,表情看起来有那么几分不满。
月长风瞅见他宣纸上凌乱的线条,依稀看出画的是同窗钱远。
“嗳?鹤哥儿,你怎的不拿毛笔作画,用起了炭笔?这玩意儿上色用手一摸可很容易显得画作脏乱,特鸡肋。古往今来都没得用炭笔作画的。”
此刻不等他回答,周围便有不少巴结少年的同窗开口道:
“月少,你这就是消息不灵通了!咱们长安城刚出个厉害的画师!就是用炭笔作画!将人画的惟妙惟肖,还帮太子抓住了长安城一穷凶极恶的逃犯!”
“据说那逃犯还以为他的画像是哪些府衙画师随手画的简笔画,鼻子下贴了个胡子,大摇大摆地就往城外走去,结果被巡逻的官兵对照画像,当场缉拿!”
本来太子捉拿逃犯一事到此就该彻底了结。
然则,长安城的知府老爷,酷爱画作,悄悄留了一张炭笔画,在他老母的生日宴上跟着那些个文人墨客好一通显摆。
那些个文人墨客哪里见过炭笔画这样神奇的东西,只觉得比起水墨丹青少了的立体和神韵感,炭笔画更能将一个人的模样精准复刻。
霎时间,这些文人就跟着狗闻到肉骨头一样,疯狂跑去府衙门外求取一观炭笔画的机会。
世家名门更是为了附庸风雅,出高价来买此画作。
画作最后辗转到了陛下的面前。
果不其然,嗜画如命的皇帝对那画作爱不释手。
只可惜,对方画的却是个逃犯,不是他这个真龙天子。
宫中有人摸清楚了陛下的想法,纷纷拿起炭笔想要研究出炭笔画的画法,为皇帝作画。
然而,越往下研究,越发现炭笔画和水墨画有很大的不同,至今无人学得精髓。
月长风闻言,很是惊诧,“那这画师便是独创了一种画法啊!他这般厉害,肯定要被载入史书,不如我们前去拜访,学习一下画法?”
“我等也想去拜访,只可惜那画师的情况只有太子和陛下知道!”
“不过我倒听说那人三头六臂,虎背熊腰,乃是天上的一抹祥云所画,特地来到人世普度众生,为不公不平之事发声,让坏人得到应有的惩罚,他并不追求名利!”
“对对对,我也听说他脸上有一道巨长的蜈蚣疤痕,身材短小,貌丑无颜,自卑得很,因此不愿露面!”
坐在角落假装看书实则因为对方过分吵闹将此事听的一清二楚的宋窈:“……”
说谁虎背熊腰,说谁貌丑无颜呢?!
宋窈气到差点上去和对方大战三百回合。
好在理智拖住了她想要和对方同归于尽的脚步。
周抒鹤将炭笔握在手中,嗓音清冷道:“那炭笔画我也是赶到城门外托关系匆匆一瞥,不过依稀能看出对方在作画前,似乎画了个十字的线条在脸上。”
“这应该是炭笔画的突破口,只是可惜没办法再拿画观摩。听闻长安城不少大儒都学了起来,若是有人先一步研究出来,只怕会用于迎春宴上夺得榜首。”
迎春宴本就是当朝陛下所办。
众人摸清楚了陛下的行事作风,自然知道对方想在迎春宴上看见炭笔画。
只是……
月长风皱眉道:“要想要在短短半月将炭笔画研究透彻,这不太现实。”
“所以抒鹤就想着,让你加入我们。”周抒鹤身边一位青年朗声道:“林晚晚那组也没甚画技高超的,你跟着她们也是浪费时间。我们这组不一样,本就是奔着夺得榜首入陛下的眼去的,你与抒鹤,宋锦瑟合力,必然能有一番成绩。”
别看月长风平日里吊儿郎当,课业也只是中等偏上,并不显山露水,但他却极其喜欢字画之类。
林晚晚一拍桌子,横眉冷对,“钱远,组是夫子分下来的,你堂而皇之来挖我们的人,这不太好吧?”
被叫钱远的少年闻言也不尴尬,反倒哈哈笑道:“你们组除了个长风和宋灵儿,其他人等哪个在字画上有所造诣,月长风于你们,不过是鲜花插在牛粪上!”
“你——!”
林晚晚气急,正要再说什么,这时,却见月长风抬手制止道:“行了,都别吵了。”
少年人眉目清冷,此刻皱着眉,一看就不太好惹的模样。
“我既到了二组,断没有改组的道理。”何况,“我老大宋窈还和我一组呢,我不可能撇下她嗷嗷待哺去过好日子。”
钱远闻言,叹惋着摇头,“长风,你变了,你摸着你的良心问问自己,你素日里讲过道理吗?”
月长风:“我莫得良心。”
钱远:“……”
狗还是你狗。
宋锦瑟因为脸上长痘的事情已经在家告假五日。
今日中午,她终于想到办法,在脸上扑了一层厚厚的粉,勉强盖住脸上的红痘,再将珠串的项链用了点小技巧,挂在了脸上,猛一看去,整个人竟带了点欲拒还应的异域风情。
她一进到学院,正结伴而行出去吃饭的夫子或是同窗眼睛都直了一下,蓝白色的院服经过长安城里有名的绣娘的改良将宋锦瑟的身材包裹的完美。
她这才松了口气碰到宋灵儿后,二人准备结伴往学堂走。
没过多久,便看见宋窈和林晚晚,月长风一行人有说有笑从酒楼里赶回学堂。
宋锦瑟翻书的指尖一顿,想到上次和月长风的不愉快后,月如玉也有几日未来学堂,便抿了抿唇,像是不经意问宋灵儿道:“窈窈近日似乎和男同窗走的比较近了?”
“是啊,”提起这个,宋灵儿的表情也有几分复杂,“不知道月长风看上宋窈什么,也不知道避嫌,今日周小少爷让他去你们组一起研究炭笔画,他拒绝了。”
这么好的机会,如果可以,宋灵儿也想去宋锦瑟那个组。
而不是待在林晚晚这个组里浪费时间,让宋窈一群人沾她这个画功较好的人的便宜。
宋锦瑟的表情凝了一下。
往日她和周抒鹤来往,偶尔能听见月长风感慨她生的漂亮。
这会儿见他真的跟在宋窈身后,却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她从木桌后起身。
月长风正和学堂里的男学子叭叭的说着他惊马一事。
学堂里的学子们大多知道宋窈会医,但她会画护身符,大伙儿都不太清楚。
“你们最近有练秋日宴图吗?”宋锦瑟盈盈走了过去,见月长风和别人说话,便问他身边的周抒鹤。
结果周抒鹤却拧着眉,似乎在考虑事情,根本没回神。
其他几个学子则一脸惊诧的问月长风道:“真的假的,那护身符真的燃烧了?”
说完又去扒拉周抒鹤道:“对了,宋窈既然这么有本事,想必你那眼疾她也能治。你日后要科考为官,治病这事刻不容缓。”
周抒鹤只是抿着唇,也没说好还是不好,显然也在犹豫此事。
宋锦瑟脑子转的很快,一瞬间就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宋窈在北戎和孟鹿一事上打响了名声,勾的周抒鹤都想找她治病。
她身边为她着迷的少年们似乎都被宋窈刻意勾引。
宋锦瑟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盯着这群男生看了会儿,竭力用轻松调侃的语气道:“我带来了个和炭笔画有关的消息,你们到底要不要听?若是再忙着讨论我堂妹的事情,那我可走了啊!”
男学子们这才注意到她,有人抬起头来,问:“什么消息?”
“内部消息,知道你们对炭笔画感兴趣,特地去打探的。”宋锦瑟刻意卖了个关子,目光不经意划过月长风和周抒鹤二人。
“炭笔画?”月长风果不其然被勾着抬头,“这有什么内部消息,你不会找到那个大师了吧?”
大家都知道宋锦瑟的娘与知府的夫人更是闺中好友,知府与妻子恩爱,这次的炭笔画,就是知府炫耀出去的。
宋锦瑟的虚荣心终于得到满足,勾了下鬓角的发丝道:“那画师是个四十来岁的男人,不是本地人,脾气很怪,是太子的幕僚,咱们想和他学画是有些困难。不过我倒是有幸,将两张宣纸重叠,用炭笔大致临摹了一份画像,你们拿着学学看,但记住了,这画得内部消化,千万别说出去。”
“我天,”钱远呆住了,“那你该不会近距离接触大师的炭笔画了吧?”
这时周抒鹤也从求诊一事回神,伸手拿过宋锦瑟递来的炭笔画。
“怎么样,这画对你们有帮助吗?”宋锦瑟明知故问。
周抒鹤点头,“当时匆匆一瞥许多细节都没看见,你临摹的画作,十分清晰,我看着又有不少灵感。”
“拿我看看,拿我看看。”周遭不少学子都伸手,想要瞧瞧这传说中的炭笔画。
“这几日只听他们说这炭笔画是如何传神,一直无缘得见。今日一看五小姐的画作,才知道炭笔画名不虚传!”
“五小姐临摹的栩栩如生,该不会都学会了炭笔画的技巧吧?”
宋锦瑟摇了姚头。
对炭笔画,她看见的第一眼就有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但落笔时,却是频频出错。
那问话的学子叹了口气。
一个对宋锦瑟极有好感的学子见状,故意讨好道:“五小姐能临摹成这样已是不错了,要我说,女子嘛,要的就是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才能给夫家长脸。比那些只懂医术,将来自降身价给平头老百姓看诊的女医强多了。”
宋锦瑟心里好受了点,冲着那同窗笑笑。
她没想到,宋窈能靠着医术在学院混的风声水起。
但光会医术有什么用,如果论起成绩,样貌的话,明眼人都知道她宋锦瑟更优秀。
就比如说,这次春日宴,她能尽快学会炭笔画夺得第一,但宋窈这种身份,怕是连看一眼炭笔画都难。
“看画就看画,哪来那么多废话。”
月长风从周抒鹤身边起身,脸色冷硬,“人吃五谷杂粮哪个不生病的,你这么高贵生病了肯定不看大夫自己扛吧。”
那男学子被吓了一跳,往后踉跄了两步。
回过神,反应自己这是在喜欢的姑娘面前吃瘪,顿时恼羞成怒道:“女子为医出去抛头露脸本就是丢人现眼!不守妇道!想来某些人是才疏学浅,不能堂堂正正参加迎春宴崭露头角,这才在歪门邪道上下功夫!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一组没本事的凑在一起也敢画秋日宴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