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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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厮似乎想说些什么,但苏迎蓉又开始夸起了宋锦瑟,他根本插不上话。
宋锦瑟今日晌午便回了府看热闹。
没想到马转运使夫妇要来府中见她。
“我可真是天生好命!”
她来不及收拾,急冲冲跑到喜春堂道:“祖母,我准备好了,咱们走吧。”
“可是……这件事情和五小姐没关系啊。”
那门房的小厮终于能见缝插针了,“马转运使夫妻感谢的是六小姐啊!”
宋锦瑟脸上的笑意一僵:“……你是不是搞错了?”
“没啊,马老夫人还特地提醒是宋窈小姐,让我不要说错了……”
“……”
尴尬的气氛在屋内蔓延。
苏迎蓉和宋锦瑟站在一起,莫名就觉得脸疼,特别疼。
前一刻还说宋窈得罪了丞相夫人,后一刻,镇国将军都没办法请到府上的人,却为了宋窈而来。
老太太激动地抓着宋窈,“窈窈,你快,你和祖母一起去见见他们。”
边关打仗,老太太的儿子和孙子共赴战场,一连好几道折子求陛下拨粮草。朝中文臣打压折子,陛下迟迟不给粮草。这仗是给大雍百姓打的,若马转运使愿意帮忙,那就再好不过。
宋窈扶着老太太一同前往前厅。
马转运使今年四十有三,看上去十分的精神俊郎,一袭墨绿长袍,颇有种老黄瓜刷绿漆……咳,年轻之态。
他和妻子向着宋老太太行了个晚辈礼。
宋窈又乖巧地还了他们二人一个晚辈礼。
双方谁也没亏谁也没赚后,马转运使便和宋老太太你来我往唠了起来。
直到天色渐晚,马转运使才起身道:“晚辈还要去月府探望月尚书,就不留下来吃饭,先行一步了。”
宋窈听见关键词,下意识问道:“月尚书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
不过是在朝堂上参了对家一本后蹦蹦跳跳跑出金銮殿骚断腿了呗。
宋窈露出诧异神色,“竟没有摔断脑子吗?”
众人:“……”
一不小心说出内心真实想法的宋窈:“……”
宋窈尴了个大尬,尽力补救道:“……这可真是小祖宗保佑啊!”
众人:“……”
马转运使原本就想走了的,但宋窈的反应实在太古怪了。
还有月尚书一家,接二连三的倒霉,尤其宋窈还给了他女儿一个护身符,他实在想不多想都不行。
“不知宋小姐能否跟我一起去趟月府?”
宋窈摇手拒绝,“现在很晚了,我忙着通宵呢,实在没空。再说,月家这事我也不懂,去了有什么用呢?”
马转运使温和一笑,从兜里掏出千两银票,在拿捏宋窈这块拿捏得死死的,“刚刚风大,我没听见宋小姐说了什么,你能再说一遍吗?”
宋窈:“我说——不瞒马转运使,我们宋家祖传驱邪,驱鬼,专看阴阳八卦住宅风水,整治小孩夜里啼哭,大人仕途不顺!免费掘坟鞭尸也不在话下!”
她娴熟地扯过对方的钱塞在自己的兜里,一脸大义凌然道:“便是您不说,为了公理,为了正义,我也要和您走一趟!敢让当朝大臣倒霉断腿,命宫发黑,简直岂有此理!”
宋老太太:“?”
疯了,要不是宋老太太在宋府住了一辈子,差点都以为宋府祖传的是倒斗了!
月府和宋府的宅子虽是一条街,但却坐落在相反的两个方向。
月冼是典型的事业型男人,正牌夫人一个,小妾三个,庶子一位,再就是月如玉和月长风两个不成器的子女。
一家子人正好能凑齐两桌推牌九。
一个月前,月府还是欢声笑语的,今日不是这个姨娘去打牌,明日就是那个正牌夫人去赏花,除了每天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出去打工的月冼,整个府里都洋溢着好吃懒做的金钱芳香。
但现在不一样了,家里的倒霉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整个月府都被阴云笼罩。
“老爷,要不再请山智大师来家里看看吧?”月夫人曾经娇媚的脸上布满了沧桑,“老太太昨日摔断了腰,现在还在病榻上,再这样下去,家宅不宁啊!”
月老爷子叹了口气,从他那声中,能听出他的焦躁和不安。他摔断腿,姨娘们也摔断胳膊磕了头就算了,如今家里的老母亲,半截身子埋进土里的人腰疼的成宿睡不着,磕磕绊绊折腾的越发没有几年好活了。
可他期间多次找过山智大师,大师总说让他再熬熬就能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再去求人来,倒显得他不信任大师一样。
“你带我再去看眼母亲。”
夫妻两个人的目光在空气中交错,都看出了彼此眼里的心酸和煎熬。
“月老弟,”敲门声响起,梨花木质的大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声音,打破了屋内沉重的氛围,马转运使带着妻子和宋窈走了进来,开口道:“我知道你近日倒霉,又信玄学,这就给你找了个小大师,帮你看看家里的风水!”
月冼听到声音,坐在轮椅上艰难地动了动身子,伸长了脖子去看被马转运使夫妻的身高遮住的走在两人身后的小大师。
其实住宅风水这东西一直都是月家老爷子比较重视的,月冼是从小耳濡目染,才养成了无论是迁祖坟还是落住宅,他都习惯性的找个大师来给看看图个吉利的习惯。
以前月老爷子还在的时候,还请过高人在家里摆着招财阵,好不好使不知道,反正花了不少钱。
不过月冼是有真才实学的人,能走到今天也不能说全靠风水。他知道有本事的大师能呼风唤雨的,没本事的都是根据对方的言谈举止说一些漂亮话骗人的,因此只找德高望重的大师来算命,其他名不见经传的小人物他连个眼神都带不给的。
尤其是像宋窈那些个小年轻,她们配骗他的钱吗?
唯有马转运使这种大权在握之人推来的大师才能得他青眼,想到山智大师不能找,如今又上门另一个大师。
当下心里一喜,吩咐道:“婉儿,你快,给马兄和小大师们倒杯龙井茶!……对了,不知道小大师师承何处,如何称呼?”
马转运使看见至交好友如此激动,往旁边一站,将宋窈从背后推向前道,“姓宋,单字一个窈。”
“我踏妈!”——这名字!这眉眼!“怎么是你?!”
若不是腿脚不便,月冼当场就是一个一蹦三尺高,一脸看见鬼的表情。
反倒是月夫人,眉眼一亮,拿着茶杯得手克制不住地激动。
“月老弟和宋小姐认识?”马转运使问道。
何止认识啊!
她还坑了我儿子好几千两银子啊!
月冼多想拆穿宋窈的真面目,但想到对方是马转运使带来的,怎么都得给几分薄面,皮笑肉不笑道:“不过是最熟悉的陌生人罢了。”
顿了下,又肉笑皮不笑道,“婉儿,家里的龙井不多了,还是给他们泡红茶吧。”——别想再占他一个铜板的便宜!
“不用泡了,”眼看着月夫人为难,宋窈一抬手道:“我知道月尚书不信我,实际上,我也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活儿干完就走。大家好聚好散,不要给对方添堵。”
月冼的假笑凝在脸上,被宋窈识破后有些尴尬地扯了一下唇,“马兄,不是我不相信宋小姐,只是风水这一说,那些德高望重的大师都不一定有用破我困局,现如今我全家伤残至此,又要去看卧床不起的老母,实在没有精力应付他人……”
也不看看宋窈多大。
跟他在这扯犊子呢?
想到家里情况,月夫人也忍不住哽咽出声。
马转运使也觉得这一大家子够惨啊,便提出来一同前去看看月老太太。
月冼自然不会拒绝。
一行人很快就到了老太太所在的院子里。
宋窈跟在最后进去,入目是流水的水榭楼台,长廊雕刻玉石壁画,栩栩如生。
马转运使特地慢了几步站在她身边,“不知宋小姐可看出什么没有?是不是月府的宅子犯了忌讳?”
宋窈懂得最多的就是阵法,再就能看出一些阴煞之气。
她从踏入月府后便浑身不适,觉得有股子血腥煞气若有如无充斥在鼻息,尤其是老太太的院子里,正要说些什么,便听见月老爷子问道:“钱嬷嬷,我母亲呢?”
钱嬷嬷守在屋外,有些高兴道:“孙大夫给老夫人请了脉后,老夫人就在屋子里睡了一下午!”
“这可是好事!母亲已经多日没睡一个好觉了!”
月冼大喜,转身要带众人回去,“今日天色已完,我母亲身子不太好,院子里吵闹会打扰她,还是改日再看风水吧!”
宋窈目不斜视,伸手就去推老太太的房门。
马转运使夫妻吓了一跳,月冼坐在轮椅上脸色大变,高声喊道:“宋窈,你做什么?这就是你们宋家人的礼数吗?!”
檀香浓郁的厢房内,摆放着一张美人榻,月老太太躺在上面紧皱眉头,怎么叫都叫不醒。
宋窈看见她命宫上浓郁的黑气,立刻道:“快,去找童子尿或黑狗血把她浇醒!”
在场所有人都惊呆了,宋窈疯了,竟然要拿这种东西浇人家月府正儿八经的长辈!
月冼气的破口大骂,“小辈无礼!我见你是马兄带来的人这才对你礼待有加,你竟敢……”
“闭嘴!不想她死就搞快点!”
宋窈看向马潇臣。
马潇臣老脸一红——他倒是想帮她尿,可他早就不是完璧之身了,怎么能算童子尿呢?!
他最多就是拦一下暴躁的月冼。
宋窈心口一梗,她来的匆忙并没有带银针,正准备传送些内力给老太太试试,身后一道青色身影快速闪过,端起一盆血对着月老太太就泼了过去。
“都闪开!”
一瞬间,躺在美人榻上的老太太被浇了个透心凉,心飞扬。
浓稠的狗血顺着她的墨绿大褂哗啦啦地往下淌。
众人朝着泼血的人看过去,月长风拍了拍心口,呼了口气,“还好前几日大黑受伤,我把它的血保存起来装吐血,吓唬我爹帮我去学堂请假在家放风筝。”
众人:“……”老太太都不扶就服你。
月冼坐在轮椅上碰不到月长风,气的一个巴掌打到自己脸上,“孽子!看你干的好事!”
入了夜,厢房窗户半开,隐有冷风呼啸,划过狗血泼过的皮肤,月老太太冷的一个哆嗦,身子一抖,从榻上惊醒,睁开一双猩红浑浊的眼睛,大口的喘气,冷汗直冒。
月冼推着轮椅急忙凑上前,“母亲!母亲您怎么了?腰疼了吗?说句话啊!别吓我!”
月老太太靠在毯子上攥着手心,喘了好一会儿才回神,揉了揉脸,摸到了一手狗血后,急切道:“是谁给我泼的狗血?!”
听那语气,多生气啊!
月冼一甩袖子道:“宋家生的好女儿!宋窈月黑风高闯入您的房中,带上家里那个倒霉玩意儿,给您泼了黑狗血!”
老太太瞳孔一缩,像是被鬼附身一般,嘴里不断喃喃:“好好好!泼得好,泼得好啊!”
老太太伸手去拉宋窈,眼泪哗哗流道:“你就是我儿媳嘴里的小大师吧?多谢小大师救命之恩!求小大师你救救我们月府吧!再这样下去,我们月府要死全家了啊!”她说着,老泪纵横。
老太太真是差点就死了,儿媳妇在多日前给了她一个护身符带在身上,她腰摔断的那次,本该是头磕地,冥冥中有股力量让她腰先落了地,还有这次也是。
大夫走后,她忽然觉得乏力,刚闭上眼睛就感觉到呼吸不畅,梦中有一团黑雾冲上来掐她的脖子。
她吓坏了,想叫人却张不开嘴,跟着,便看见那黑雾变成了她老伴儿的脸,老伴儿和她说,他在地底下独居了好久没见到她的人,太孤独了,想亲自上来把她带走。
老太太嚎啕大哭,她还不想死呀。
然后老伴儿就开始恨铁不成钢了,“你都六十高寿了,可抓点紧收拾收拾蹬腿吧,我在地底下也是很有行情的,你再不下来我就和其她老太太跑了。”
月老太太:“……”
普信男滚出她梦里!!!
人对生死还是有很敏\感的直觉的,这不,老太太劫后余生,十分确信要不是宋窈这么一泼,她真就长睡不醒了。
老太太向宋窈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差点当场下跪!
在场众人直接就看傻了,老太太这是得了失心疯吗?被宋窈泼了一盆狗血,都不生气的吗?
宋窈叹了口气,绝无告状之心道:“月老夫人,大师担不起,也就是有点小本事,不登大雅之堂,不然怎么会被你儿子追着骂呢?”
老太太根本顾不得身上稀稀拉拉的血,目光阴沉看向月冼。
月冼解释道:“娘,我是一时心急这才……”
“啪啪啪啪——”
月老太太连续十几掌打在月冼的脑门上,每啪一声必跟随一句“孽子”。
刚刚还叫月长风孽子的月冼:“……”
出来混果真是要还的。
月老太太打爽了后,想也不想道:“小大师,我还有俩孙子养老,这儿子不要也罢。您说吧,想让他断胳膊还是断腿,只要您能救我们一大家子,让我们做什么都行!”
月冼:“???”
大号练废了练小号你礼貌吗?
宋窈这口气总算是顺了,虚伪道:“孩子不听话,说了两句就行,可不兴家暴的。”
“是是是!小大师说的是!”月老太太又是一个巴掌扇月冼的脑门上。
月冼:“……”
我必是垃圾堆里捡来的真假少爷文学了。
闹了这么一通呢,月冼听她娘说完话,也端正了一下自己的态度,不再用轻视的目光看着宋窈,在宋窈提出要看府宅后,月长风很快陪着她走了一圈。
宋窈一路上走走停停,还指挥着月长风挖地,过了三刻才回到院子里。
“怎么样,小大师,可是我们家风水出了问题?”
宋窈将挖来的几张黄符拍在桌面上。
“这是?”众人对视一眼,看着脏兮兮的符纸。
“招煞符,顾名思义就是招煞气的符纸。天地有气,供万物生为灵气,而煞气虽然也是气,却是能让人殒命。你们每个人的院子里,都埋了一张招煞符。这符只有风水大师才会画,看它很新,也就是这个月才埋没多久。”
风水大师,这个月……
这样的关键词一瞬间让月夫人脱口而出道:“是山智!只有他一个大师来我们府上转过!”
月冼愣住了,“不可能!他怎么可能招煞呢?若不是他给我们迁了祖坟,我就不会因北戎之事被陛下夸赞且有提拔我官职之意……”
宋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道:“陛下真的会提拔你吗?你不妨好好想想,祖坟迁过之后,是不是诸事不顺。”
月冼的脸色霎时变得惨白。
是啊,北戎一事宋锦瑟冒领功劳,北戎站在道德制高点,陛下觉得丢人现眼,不迁怒他已经是法外开恩,想要升迁?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正如宋窈所言,他所有的不顺,似乎都是从找了山智大师后开始的,起先只是小事儿,结果发展到现在,大事儿接连不断。家里的人一个比一个倒霉危及到了生命。
他知道山智有本事,所以二皇子才用过对方,事实证明,山智确实有本事,但没用在正途。
他拿起招煞符气的哆嗦道:“我养了一辈子狗儿子,没想到临了临了让狗咬了我一口!”
第101章 宋窈你是真的狗!
月夫人哭道:“山智是何意?我们从未亏待过他,他一个大师这样对我们普通人……是料定了我们没办法反抗啊!”
“月夫人也别太悲观,你们住的宅子和其他官员挨着,又是天子脚下,因此能招来的煞气并不多,之所以有血光之灾,还是祖坟有问题。你带我看看,我或有破解之法。”
老话说得好,阳宅影响一家人,阴宅影响一代人。
山智既然有害人的心思,必不可能是随便就让对方迁坟。
月冼怀疑道:“你真能干掉山智吗?”
宋窈礼貌微笑,“不然靠你吗?照这情况,你再不快点,明天长眠不醒的可能就是你自己了。”
月老夫人吓得脸色都变了,立刻吩咐月长风说,“快,乖孙孙,别理你那个没脑子的爹,赶紧套车,带小大师去祖坟!”
另一边,阴暗滋生的山洞里。
一只通体雪白的小兽被困在贴满黄符的笼子里,兽瞳猩红,发出“嗷呜嗷呜~”的警告声。
一个身披袈裟的老者坐在小兽百米远处。
“起!”
随着他一声怒喝,小兽周围升起了一层黑红的血雾,所过之处,狂风大起。
“嗷呜~”你不要靠过来呀!
眼看着红雾就要吞没小兽,这时,老者心口一痛,猛的吐出一口鲜血。
“有人动了我的阵法?”山智双眼一眯,“不好!”
他快速起身,赶往山下。
小兽满血复活,活蹦乱跳,“嗷呜嗷呜~!”很好,浴火重生,不愧是我!
伟大的凤凰牌狮子王诞生啦!
戌时一刻,宋窈就跟着月长风和月夫人去到了长安城外的一座山头。
还没靠近,宋窈便指着其中一片地儿道:“那便是你们的祖坟了吧?”
“是是是!”月夫人忙不迭地点头,“小大师可是看出了什么问题?”
“你们家的祖坟,里面应该埋了什么东西做了聚煞阵,周围有很浓郁的黑气,所以你们家才会出事。”
这个煞气果然比月府看见的浓郁百倍。
月夫人和月长风全都变了脸色。
很快的,几人走到坟前,月家是大户人家,坟前一直有人打扫,未有野草杂生。
宋窈能看见天地之气,又懂五行八卦,走上前一眼便能看出那墓前的乾位似乎压着什么东西。
她吩咐一声,月长风拎着铁锹就是“嘿咻嘿咻”地挖。
没过多久,一抹寒光一闪而过,宋窈定眼一看,竟然是一柄手长的小刀,按照方向来看,这把刀的刀尖正好对着坟头,这刀蕴含着极重的煞气,戾气还有怨气,刀锋泛着青色的冷意,一看就是一把沾过不少血的利刃,且在阴宅凶穴里蕴养过。
月夫人当下后退一步,“好冷!”
离着这匕首近了,竟然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寒气!
宋窈让月夫人和月长风退后几步。
普通人看不见阴煞之气,但却能感受到那股让人不舒服的湿冷心悸之气。
“就是这把匕首让我们家宅不宁吗?”月夫人问道。
“非也。对方将匕首当成阵眼,又在其他几个方位摆放了雕刻着招魂符的玉石,形成了聚煞阵,煞气不断,你们家才会有此大灾!”
“那该如何破解?”
“碎、玉!”
宋窈说着,便走到最近一个方位的玉石前。
玉是天材地宝,用它所绘的招煞符比黄纸所绘的效果要好百倍!
宋窈手中蓄起内力,用力一握。
玉碎地声音噼里啪啦的响起。
随着这块招魂玉爆裂,山下有人匆匆跑来。
“哪里来的野丫头,也敢毁坏我的阵法!”
穿着玄黄袈裟的老者冲过来,对着满地破碎的玉石,瞪大眼睛道,“月夫人,我不是让你们好好看护这片坟地吗?你们怎么能让一个丫头胡来,这般肆意毁坏阵法,可是要出大事的!”
“你少在这里叭叭,就是因为你的阵法,我们月家才有血光之灾!差点死全家!你这头秃驴,好不要脸!”月长风骂道。
“无知小儿,我乃灵隐寺圣僧!如何会害人?你们月府注定要有此一劫,若不是我阵法助你们化解,你们早就没命了!”山智双手合十,振振有词的大骂。
他心里很清楚,这种时候必须要冷静,绝对不能自乱阵脚,否则将会全盘皆输!
月夫人有些为难地看向宋窈。
而宋窈已经走到第二块玉石前。
再让她捏下去,阵破,他可是要有业报的啊!
山智急道:“月夫人!快阻止她!我敢指天发誓,若是有害人之心,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话落,不等月夫人做出决断,玉碎,震破。只听“咔嚓——”一声巨雷,让原本还清朗的天空瞬间阴沉下来,枝条柳树被吹的哗哗作响,山雨欲来。
一道闪电划过天际,伴随着一声巨响,一道雷电降了下来,正好劈在山智身上,随后山智嘴吐黑烟,人焦如炭。
月长风:“呕吼~!”
月夫人:“嗯哼?!”
宋窈:“……妈耶,怕怕。”
这雷劈的太快整得她都不会了。
山智被劈的外焦里酥,干呕一声,还没死透,但是被彻底激怒,当下拿出罗盘法器,对着一行人道:“本想让你们安安静静的走了,你们偏要找个扑棱蛾子整事,给我拿命来!”
宋.扑棱蛾子.窈表情凝重。
按照修仙界的规矩来说,无论是剑修还是武修,都十分惧怕这种懂因果之术的风水大师。
月长风和月夫人都不能打。
月长风当下拖出一匹马,让月夫人坐在马后,他坐在马前拎起宋窈驾着马就往回跑,“走!”
宋窈虽然很瘦,但不可否认月长风是个菜鸡。
“咯嘣——”一声,马还没跑,他胳膊就脱臼了。
宋窈:“……”
身为母子俩的拖油瓶,宋窈很有觉悟道:“你们把我放下,先走一步吧。”
月长风猩红着眼睛,无力地手指试图有力地握紧。
宋窈严肃又认真道:“看这秃驴的样子应该不是要来杀我的,你赶紧替我引开他,或许我还能活命。”
月长风:“……”
月夫人:“……”
你是真狗啊!
第102章 哈哈,没想到吧
“不行!”月长风猛然跳下马,将宋窈护在身前,大义凌然道:“要死一起死!”
行吧,宋窈看这样子她是逃不掉了。
面对飞来的罗盘法器,少女拾起一根八二年的老树枝丫,深沉道,“天凉了,山家该破产了。”
被踹到在地的月长风想了想,“宋小姐,山智只是一个法号,他本名姓王。”
宋窈:“……”
宋窈决定要不还是别多管闲事了,让月长风死在这里得了。
树枝和罗盘撞击在一起发出巨大的嗡鸣声,跟着被削剩一截。
就在宋窈为没有钱买得起一把利刃难过时,山.充钱玩家.智瞅已经准时机掏出几根银钉撒向空中。
“万法唯心,去!”
话音刚落,罗盘便带着一股凶煞之气扑面而来!
月长风母子俩怂成两团。
宋窈看了眼身后的真.老弱病残,一道内力打过去,罗盘只顿了一下,继而散发出更重的煞气和怨气,奔着宋窈的首级而来,与此同时,大地四周腾然涌出无数煞气。
“七星聚煞阵?”宋窈脸色大骇。
“不错!”山智点头。
这七星聚煞阵,是用染了童男童女鲜血的七根长钉,象征着‘魑魅魍魉魈魃魋’的七煞摆在七个不同方位而形成的阵法,极难破阵。
只要有人不慎入阵,除非找到生门,否则就会被七煞锁住身形,煞气吞噬全身,七根钉子钉入人体,活活被放血而死!
“没想到你这丫头竟然还识得上古大阵七星聚煞阵,是个当反派的好苗子,但可惜,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山智以为今日便能干掉宋窈,勾出一个阴冷的笑容,走向月长风母子道:“没想到吧?兜兜转转还是落我手里了,今日就是我——”
他话还没说完,便猛的一僵。
身后那本该被七根铁钉钉死的宋窈,居然毫发无损的走了出来。
“没想到吧?”
月夫人道:“小大师没死!”
“这怎么可能!”山智不可置信的看向宋窈,“这可是我最强一击!”
最强啊!那宋窈放心了。
她一个横踢侧扫轮着铁锹冲上来就是把人一顿锤,说出了对方想说却没来得及说的话,“哈哈,没想到吧,你这阵法我三岁就玩腻了!”
山智:“……”
山智如五雷轰顶,一副被人骗身骗心的模样道:“不可能!这是我娘死前教我的上古阵法,她说除了我没人会用!”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
宋窈轻轻贴近他的耳朵,“答应我,去了地底下,让你死去的娘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好吗?”
“……你妹的!”
山智一口老血咳出来,差点被气的驾鹤仙去。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宋窈还以为他多强呢。就跟着修仙界不少风水大能似的,所用的远古阵法,顷刻间便能让万人灰飞烟灭,弹指间便让她生活不能自理。
哪曾想……宋窈一巴掌拍在山智的脑门上,“这么大岁数的人了,成天摆弄些小阵法,外强中干,无语!”
山智:“……”
好气哦。
侮辱他的上古阵法可以,但是宋窈凭什么说他外强中干?
“受死吧,贱\人!”
在宋窈转过身去拉月长风母子俩起身时,他运起一道内力就向宋窈的心口打去。
“小心!”月长风大喝一声。
宋窈快速向后一躲,这时,一根箭羽擦着她的脸颊狠狠没入山智的手心。
“噗——”的一声,山智的右手被射了个对穿,巨大的血窟窿让他疼到痉挛,又气又恨,四下大喊:“谁?又是谁比我还玩不起在这里搞偷袭?!”
没等山智话落,十几个手拿绣春刀的男人从树林中钻出,朝他扑去。
一场以少对多的激烈围殴在刀光剑影中拉开序幕。
宋窈看的眼花缭乱。
“……鱼龙服,绣春刀,这是金羽卫标志啊,他们不是保护太子的吗?怎么会在这里?等等——太子殿下……”
满头都是小问号的月长风小问号道:“他们在这里,太子不会也来了吧?”
马蹄踩过山路的声音在夜色里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