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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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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关母亲的生死,苏渺意开口道:“锦瑟,你去你院子里等我。”
“母亲……我想在这里守着祖母……”宋锦瑟有些不安。
“你祖母这里有刘御医,你不懂医术,在这里帮不上忙,先回去。”声线有点冷,不带太多温和。
宋锦瑟很喜欢自己的娘,同样也怕生气的苏渺意,不敢再说,行了一礼就退了下去。
“太子殿下,我看六姑娘衣衫脏乱,先带她下去换身衣物,一会儿便回来守着母亲。招待不周,还望太子恕罪。”
天气燥热,宋窈不光是那一身的灰看着脏兮兮,她运针时又起了一身的汗,黏在身上极其不舒服,太子都没走,宋窈不好先离开,没曾想,苏渺意发现了。
君晏点点头,“宋夫人客气。等帝姬喝完药,孤就回宫复命。”
苏渺意是宋府的长媳,院子里的大小布局自然不是三房可以比的,内里的陈设十分的尊贵典雅,衬得她这个人十分雅致。
夏嬷嬷自然也跟着一道回去了。
苏渺意让她把带回来的几个箱子打开。
“耳室里有热水,你挑几件喜欢衣裳,一会儿换着穿。”
夏嬷嬷当下厉声:“夫人,这里头可都是咱们五小姐和几个少爷的衣裳!”
宋窈不过是苏迎蓉这个贱\人生的东西,也配挑她们家小姐的衣裳?
苏渺意眼角的笑意晕开几分,冰冷的眸子扫过夏嬷嬷,“这箱子里的衣裳都是我买来的,还没有说是要送谁的。嬷嬷一路舟车劳顿累了,还是姑且当个哑巴。”
夏嬷嬷本想再说,对上大夫人周身冷漠的气势,心口一缩,“……喏。”
宋窈站在原地还没有动,苏渺意替她挑了两件颜色偏浅的衣裳道:“这些衣裙都是我按照锦瑟的大致尺寸买的,你先给换上。”
为什么是大致呢?实在是她一年到头,不是去庄子里看小儿子,就是去灵隐寺给丈夫祈福。
女儿大了有自己的眼光,她挑的衣裳未必是女儿喜欢的,加上不够上心,也没量过宋锦瑟的尺寸,就是拿眼睛估计的。
宋窈去耳室洗了个澡,换了衣裙出来。
浴桶里的水温热,想来是大夫人一早就吩咐下人准备好的,所以才会把她带来这个院子。
宋窈并不如宋锦瑟前凸后翘,但这衣裳穿在身上,却只有细微处不太合适。
“真好看。”苏渺意赞叹着点头道:“关关雉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我怀锦瑟时,仲怀便信誓旦旦与我说,这一胎必然是女儿,他翻阅古籍,诗书,在珠琼瑶珑等犹豫许久,最后便定下来一个窈字,只是父亲更属意锦瑟二字,仲怀为此闷闷不乐许久,若不是你父亲粗心,你生下来几日都不曾想过你的名字,仲怀才能兴高采烈,否决了你祖父给你取的婉字,替你取名宋窈。”
宋窈怔愣:“从未有人与我说过这些。”
夏嬷嬷捂嘴笑道:“六小姐是小姐,怎会有那不长眼的奴才告诉你,你的名字都是我们五小姐丢掉不要的呢。”
“夏嬷嬷!”苏渺意严厉道:“仲怀替六姑娘取窈字,是因窈字寓意女子宁静美好,姑娘们在家中是父母珍宝,他望自己的女儿和六姑娘出嫁后也能被丈夫喜爱,平安顺遂此生。你再这般没规矩,就回苏府吧,不要再跟着我!”
好嘛,夏嬷嬷安静了。
她也不是不懂规矩,就是五小姐每次写信,都要提几句被六小姐欺负的事情。
她能不心疼自家主子的亲生女儿吗?
主子倒也是的,回之前,明明也与她说,宋窈不是个好相与的,担心锦瑟,怎么回来后全变了呢?
苏渺意摸摸宋窈的脑袋,“你替母亲诊脉辛苦,我吩咐小厨房给你做了米面,你且吃着,我还有要事要办,有什么事情,让丫鬟来找我就好。”
“嗯。”中午吃的那几碗馄饨根本不顶饱,宋窈知道自己胃口大的很,一顿不吃多些就饿得心里发慌。
听说有吃的,便乖巧坐好等着上饭。
那模样,瞧着就让人软了心肠。
苏渺意没忍住又看了她一眼,说起来,她与宋窈的渊源可不止这个名字。十年前,小儿子身体不好,高热,差点没命,她熬了三天三夜守着儿子,精神恍惚,直到府里的下人说,锦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她吓坏了,忍着身体的不舒服亲自带人去寻女儿,却不知怎么的,就误把宋窈当成了锦瑟抱回院子里睡了一夜。
而她自己的亲生女儿却因为贪玩,落到了水池里,九死一生。
要不是苏迎蓉看见,把人捞了上来,照顾了一夜,只怕锦瑟早就没命了。
因此接下来的许多年,她因为种种原因,总是觉得亏欠宋锦瑟,尽力在好的生活上弥补女儿。
放眼长安,能在绣鞋上穿东珠的,除了宋锦瑟,怕是只有受宠的皇室公主。
因此在今日瞧见宋窈一身未装饰任何珠宝的衣裳绣鞋时,苏渺意怔愣了许久。
若是让锦瑟穿这样朴素无华的衣衫和绣鞋,这孩子早就闹起来,哭着说她不够疼她了。更不必说出去抛头露面做生意。
苏渺意虽心疼苏迎蓉对宋窈不够好,让个小孩子孩子跑出去开美容院,又不免庆幸她有足够的银钱,能让锦瑟安稳度日,不必为了银钱出去做生意。
想到这里,也不知是同情心泛滥还是对宋窈依旧有些奇怪的亲切感,让她不加思考,“我是你大伯母,虽未见过几次,但也该叫你一声窈窈,毕竟六姑娘听着太生疏……”
顿了顿,撒谎道:“我在外给仲怀祈福时,也给你和锦瑟阮阮买了些金银翡翠,等你祖母缓过来了,我再整理给你。”

苏渺意那几十箱的金银珠宝,都是买来给宋锦瑟的。
但凡有点眼力劲儿的看着夏嬷嬷那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知道,那箱子里一水都是好东西。
听闻要把珠宝送给宋窈,夏嬷嬷的心都在滴血,却不好再多说。
眼瞅着宋窈换完衣裳,苏渺意便带着嬷嬷去了鸾鸣阁。
宋锦瑟已经坐在蒲团上等候多时。
见母亲身边的夏嬷嬷拨开珠帘走进厢房,宋锦瑟如乳燕一般扑到苏渺意的怀里,“娘~”
苏渺意抱着许久未见的女儿,眉目柔和,“都是大姑娘了,怎的还和小时候一般离不开爹娘。”
宋锦瑟声音娇憨道:“我是你和爹的女儿,自然离不得你们嘛!娘,我好想你呀娘~你这次回来不要走了好不好。我不想你离开我,宋阮和宋窈都有娘疼,我羡慕的紧!娘就不想我与二哥吗?”
苏渺意有几分愧疚,摸摸她的脑袋,“娘自然也想你的,怕你吃不好,又怕你在府中受委屈,你爹和大哥给我的信里,也是多般惦念你。”
宋锦瑟有些得意道:“我是爹的亲生女儿,生的可爱,他不惦念我,还能惦念谁呀!”
苏渺意捏了捏她的鼻尖,“你呀,也不害臊!”
母女俩又说了几句话,苏渺意这才收敛了笑意道:“我方才问过喜春堂的下人说,你一直都在喜春堂,可看见你祖母吃了什么不该吃的药吗?”
提到这个,宋锦瑟的眼神就闪躲起来。
苏渺意敏锐的察觉到了女儿的异样,“怎么了?你看见是谁给你祖母喂了不该喂的药了?”
“我没看见有谁给祖母喂了不该吃的药,要真说有……”宋锦瑟捏了捏指尖,认真道:“我只看见祖母吃了宋窈给的药,然后就一直吐血,昏迷过去。”
“不可能!刘御医夸赞窈窈的医术高超,可见她不会没本事到胡乱给你祖母喂药。”苏渺意斩钉截铁。
宋锦瑟闻言大怒,“怎么就不可能了?母亲你见过她几面,她爹娘身份卑贱如何有机会学医?我却是你的亲生女儿,你为何不信我的话去信一个外人,难道在娘心里我会说谎吗?”
“她爹娘虽都是庶女,但这不能说明她没有遇到机遇学会一身本事,我嫁给你爹时,他也不过才立了点功从百夫长做起,但如今呢?可想没有人生来就是该被人踩在脚下看不起的,今日你凭我和你爹有了这般荣华,焉知明日窈窈是否靠自己的本事站在比你更高的地方?”
苏渺意宠着宋锦瑟,但并不溺爱她,在教育子女这一方面,她有自己的底线和原则。
宋锦瑟哼唧,“我是镇国将军的女儿,母亲是一品诰命,兄长上前线建功立业替我撑腰,她会医术只能做医女,如何能与我相提并论?”
苏渺意蹙眉,正要再说,这时,却听夏嬷嬷通传道:“夫人,太子让马公公来传话。”
她看了眼宋锦瑟的方向,似是于心不忍,最后还是走近一步,靠近苏渺意的耳边叽叽喳喳说了一通。
越说,苏渺意的脸色越难看,到最后,竟染上了一层薄怒。
宋锦瑟在一旁看的忽然有种不妙的预感,“娘,太子让马公公和你说什么事情啊?”
“再过一月皇后要在宫中举办品茶宴的事情。”
“哦。”皇后举办的品茶宴嘛,说得好听是让各府贵女去赏花品茶,其实不就是给太子,还有皇室里几个未有正妻的王爷选妻室吗?
宋锦瑟有些忧愁,若是皇室子弟看重她,皇后点她做太子妃,她如何与叶子辰双宿双飞?
苏渺意说着,见宋锦瑟脸上浮现淡红,似不经意道:“你真没看见你祖母喝了什么药吗?”
“我不都说了吗?祖母只吃了宋窈的药,至于其它,没看见!你怎么不信我呀娘!不行我发誓!我发誓,肯定是宋窈她……”
“宋锦瑟!”
眼看着女儿一副信誓旦旦的样子,苏渺意越发怒气高涨,眼底带着浓重的失望,“事已至此,你还瞒着我,分明是你给你祖母喂了凉性的药材,你祖母才会呕血,病情加重!”
“娘,你在说什么啊……”
宋锦瑟这下子是真的慌了,“谁和你说的这些话,我怎么可能害祖母,你们一定搞错了,我不懂你们的意思……”
“你不懂什么?你都十三了,还有什么不懂的!你以为宋府有多大?你以为你做的事情瞒的有多紧!二十板子下去宋灵儿就什么都招了!赵嬷嬷也醒了,连她都说你带了凉性的药给你祖母!宋锦瑟,我与你父亲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你太让我失望了!”
做错了事情不知悔改,反倒把过错强加在了宋窈的身上。
苏渺意不知道,她的教育什么时候出现了这么大的问题。
甚至有些怀疑,为何在苏府时,处处不如她,蠢笨如猪为人极品的苏迎蓉能教出宋窈这样好的女儿,而她呢?
曾经长安城第一才女,苏迎蓉这种心术不正的庶女永远无法媲美的人,生出来的女儿人品在此事高见立下。
“夏嬷嬷,把她关到祠堂跪着,不许给她吃喝!”
起先怕有人暗害宋老太太,因此她喝的药,是苏渺意派身边一个心腹丫鬟熬的。
等到苏渺意去到的时候,药刚熬好,整个房间都弥漫着中药的苦味儿。
离得近了,苏渺意看着那黑乎乎的一碗都差点干呕出来。
更不必说晕死过去的宋老太太。
苏渺意接过了药碗给老太太喂药的轻松活计。
然而,一炷香过去后,苏渺意有些叫苦不迭,见宋窈吃完饭也来了,赶忙过去道:“我们尝试过很多姿势,榻上,窗台边,桌子上,梳妆台……都有我们处于激烈时留下来的巨大痕迹……”
“可是不行,这药还是灌不下去。”
宋窈:“……”
听到前半句,宋窈小脸一黄,听到后半句,宋窈小脸一白。
我的老天爷,为什么她的小脸会黄?
是不是她的思想不干净了?
她好肮脏呜呜呜!

第125章 毒杀苏迎蓉
宋窈寻着苏渺意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这几处都留了几分暧昧的痕迹——药汁。
怕苦的宋老太太:真.宁死不屈,绝不喝药。
眼看着药都要凉了,还没喂进去,宋窈从苏渺意手里把药拿走,一只手捏在宋老太太的下颚骨,食指中指拇指一用力,只听见“唔——”的一声,在人张嘴的同时,把瓷碗往嘴里一别。
乌黑泛黄十分浓稠的中药从宋老太太的嗓子眼里滑到胃里。
“呕——”
老太太半梦半醒想要把药吐出来。
宋窈轻轻贴近她的耳边,不紧不慢的提醒:“祖母,吐出来,你就凉透了。”
宋老太太:“……”
啊tui不出去了,只好含着满腔的委屈咽下去。
她苦啊,命苦,喝了一辈子苦药,临了临了还要喝。
宋老太太喝了宋窈的药之后,虽然未曾转醒,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她苍白的脸色红润了不少。
之前一副进气多出气少的样子,这会儿却打起了呼儿。
众人见状松了口气。
但宋窈却说,“祖母身子亏损的厉害,我又用了大补的药给她,药量下的重,晚间她清醒极有可能上吐下泻。”
她这是事先交待,怕再出纰漏。
毕竟在她人来之前,君晏就被皇帝给叫走了询问宋府的情况。
果然,到了晚间,宋清礼和宋羡予匆忙赶回来的时候,宋老太太又一次吐血,甚至拉了裤兜子。
瞧着有点像是中风,生活无法自理的老太太。
看着祖母难受至此,宋羡予害怕之余,不免激动,质问宋窈,“怎么回事,怎么祖母吃了你的药,还是在吐血?!”
宋清礼眼皮掀了掀,睨了他一眼,说出来的话极其不客气,“问问问!成天到晚就知道问,白读了好几年的书!我女儿是大夫还是你是啊!她不比你懂啊,有点事就大惊小怪,往后吃喝嫖\赌,贪赃枉法肯定瞒不住,简直难成大器!”
苏渺意看了眼宋清礼。
宋清礼不敢怼她,心口一梗把宋窈拉到自己身前,“窈窈别怕,爹保护你!”
宋窈:“……”
“怎么不说话窈窈?你倒是吱一声给爹个回应啊!”是不是不信他能保护她?
“吱。”宋窈腔圆字正道。
众人:“……”
宋清礼大喜:“爹没白供你读书,谁家姑娘能比你会做礼读理解!”
满屋子的人都等在这里,没人管宋清礼的心大。
只是空气流通却不是很顺畅了。
苏渺意干脆道:“各位辛苦了,今晚我来给母亲守夜吧。你们也折腾一天,回院子里吃口热乎饭菜,夜间若是有事,我再让喜鹊去叫各位。”
众人都觉得这个提议合乎情理,更不必提一直认为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的宋清礼,很是没心没肺道:“谢谢你,大嫂,你是个好相与的,祝你过年吃饺子吃到金珠子。”
然后强行拉着宋窈的手腕蹦蹦跳跳地离开。
宋窈很无语,“我得在那守着祖母。”
“你守个屁嘞!亏我十月怀胎把你生出来!你就是个大傻子!”
宋清礼气的呦,戳宋窈的脑袋,“你祖母能不能渡过这一劫两说呢,真要出事了,你以为他们不会怪你医术低微没本事乱管闲事吗?”
“当务之急,你最该做的就是收拾铺盖,跟爹出去学一下怎么靠脸乞讨,后半辈子才能在好吃懒做中衣食无忧!”
“……”
****
却说苏渺意守了老太太大半夜,起先老太太还是大小便不能自理。
过了子时,却忽然悠悠转醒。
她心口疼的厉害,身子也困顿,对上大儿媳的目光,四下看了眼,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了,自己的大限将至。
于是并没有让苏渺意去叫各房的人过来。
而是开口道:“老大家的,我怕是活不成了,我不怪锦瑟故意给我灌药。”——只恨自己没有在宋锦瑟出生的时候溺死这个不靠谱的。
再说,现在怪也没用了,难不成苏渺意还真能为了她让宋锦瑟偿命吗?何况宋锦瑟身上也流着老太太的血,老太太也狠不下心。
苏渺意眼眶一红,“娘,您别这么说,窈窈和刘御医都说,这药喝下去,您能没事的,你不能放弃自己啊。”
“我也不想放弃啊。”宋老太太委屈啊,但她还是坚强道:“老大家的,窈窈是个好孩子,她与锦瑟虽有不少针尖对麦芒,但我不瞎,看得出来是锦瑟在针对陷害她。”
“以前的十三年,我是锦瑟的祖母,任何资源都偏心锦瑟。只是我死前,也想真心换真心,为窈窈考虑,所以——”
老太太双目冰冷道:“我要苏迎蓉给我殉葬。”
“母亲?”苏渺意不可置信的看着宋老太太。
“苏迎蓉为人小气,睚眦必报又心术不正。她幼时是庶女,被多方打压欺辱,便见不得同为女子的窈窈好过。”
顿了下,“苏迎蓉为妇,不曾为老三红袖添香,为母,从未教养过两个孩子的课业!大雍重孝,我死后,宋府早晚都要分家,届时无人压制苏迎蓉,只怕窈窈被她害苦。因此我死后,你便每月给她下药,让她暴毙。”
苏渺意久久未言。
宋老太太用力握住她的手道:“苏迎蓉对你有杀母之仇,你难道忘了吗?!我不计较宋锦瑟害我,难道你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吗?”
苏渺意抿了下唇,点点头。
宋老太太这才放心,又说到了她的嫁妆安置,虚弱道:“老爷子在世时说过,他的产业一半给窈窈当嫁妆,剩下一半你们三房分。我亦与他一般。至于这帝姬之位,便传给宋阮,也免得有人嫉妒窈窈,做出不当之事。”
说了这些,她也有些累了,这就传三房的大人都来到厢房。
又交代她死后不许有人怪罪宋窈,宋窈开药一事也让诸人烂在肚子里。
折腾之后,“听闻阮阮最近写了些画本子,拿来给我看看打发一下时间。”
毕竟今晚可能就要死了,她一定要抓紧时间熬夜,争取汲取一点知识,不能浪费时间。
只是也不知道是宋阮画本子里的黄埔铁柱和欧阳翠花的爱情太过油腻,还是怎么的,给老太太恶心的闭眼直接睡了。
等她睁开眼时,整个屋子天光大亮。
喜春堂内供了菩萨,檀香裹挟着屋外的花香飘过鼻尖。
宋老太太吧唧了一下嘴,满嘴的苦味儿,又摸摸自己干瘪的肚子,开口道:“想吃水晶虾饺狮子头红烧肉樱桃肉小馄饨和水晶糕。”
满屋子的人都愣住了。
之前老太太上吐下泻,什么都吃不下去。
苏渺意赶忙叫了借住在府上的刘御医给老太太把脉,“您快给我母亲看看,她的病是不是痊愈了?”
老太太看上去精神抖擞地,甚至因为睡了个饱觉一身用不完的力气对着空气挥了挥——不为了干别的,就为了干这个世界。
刘御医给老太太把脉,故作惊讶道:“奇迹!这简直是历时长河中的奇迹!这样严重的病都能在六小姐那样鬼斧神刀的手里被治好,宋府真是祖宗显灵啊!”
“不不不,分明是我乖孙显灵!”老太太还是很拎得清的,求神拜佛,都不如她乖孙妙手回春。
如今她不用死了,激动的眼眶都红了。
天知道她之前有多么绝望,没曾想柳暗花明又一村。
果真是天不亡她!
“快,窈窈呢!窈窈在哪?我要好好感谢她!”
“祖母,窈窈被我爹拖着上街乞讨啦!”宋衍之道。
宋老太太:“……”
这样像话吗?好宋清礼这个不着调的,看来下次她死之前,得带上三房这对夫妻啊。

宋老太太没有驾鹤西去,这是宋府的大喜事。
无论是宋窈,还是跪在外面的苏迎蓉,宋锦瑟乃至于宋灵儿,都得本本分分,一瘸一拐的去到老太太的榻前。
“乖孙孙,快过来,让祖母好好亲亲你!”
死而复生后,宋老太太对宋窈更是赞不绝口,她说,“你没白疼祖母,又是给祖母安神香,又是给祖母看病,祖母才从鬼门关回来,你是祖母的恩人!”
她本以为窈窈这个岁数,做点安神香什么的,都是顶天的好了,谁能想到,还能有这种活死人肉白骨的手腕。
她不过喝了一碗药下去,嘿,人就没凉成!白瞎她给自己定制的梨花木制内里刷粉漆大棺材了!
宋窈谦虚,眼神真诚,“祖母,我就有点小本事,咱们一家人,不要说谢字。”
“是啊母亲,窈窈救你应当应分。要不是我看这孩子打小就聪明,因此不眠不休,没少下功夫教她蕙质……嗯,蕙质仁心,医术仁心……哪能有你们祖孙俩互相吹捧的今天。要我说,您要真想谢,对我好些就行。”宋清礼厚颜无耻的开口道。
他这句话里的居功至伟和臭不要脸,全部泄露出来。
众人听了,都很尴尬。
宋老太太根本不会理他。
然而宋窈一只手被老太太拉着,另一只手却被宋清礼拉着,她听见她父亲感慨,“真是虎父无犬女啊!”
宋清礼话落,苏渺意这次真的是一时没忍住,“呵呵。”
房间内很安静,她的声音很突兀。
宋清礼:“?”
宋清礼瞪了苏渺意一眼。
气氛一时间变得很尴尬。
好在宋清礼没有道德没有人品,根本不在乎尴尬,一甩袖子道:“烦死了,你们这些个当官的不当官的文人墨客,就知道有一说一,极其要脸。等你们到了我这个岁数,就知道什么叫做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说着,对着老太太行了一礼,“母亲,我昨夜担忧你发病一宿没睡,跪在寺庙外,肚子受凉,先下去疏解一番。”
其实他就是想跑出去黄\赌\毒。
老太太也不愿意留一个不是真正关心她的庶子在身边添堵,“你去吧。”
宋清礼大喜,走前,不经意撞了下一旁的宋羡予和宋锦瑟。
宋窈眼尖的看见宋清礼顺走了宋羡予和宋锦瑟二人的钱袋子。
乐的他一口牙花子都露了出来,完全不顾苏迎蓉给他递的眼色,逃的比驴快。
是个无忧无虑的真团宠废物草包没跑了。
没了宋清礼这个烦人精,厢房里可算安静下来。
宋窈坐在老太太的榻边,叮嘱了她接下来几日的衣食住行,“不能受风,不能着凉,虽是夏天,但每日都要喝上两碗羊汤,吃些羊肉。让赵嬷嬷给您弄个手炉,暖好手脚和肚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在屋子里放冰。”
苏迎蓉觉得宋窈在这里胡乱指挥,嚷嚷,“夏天不用冰也就算了,还要在身上放手炉,你想热死你祖母吗?真是其心可诛!”
苏迎蓉受罚所压抑的怒气,全从这一嗓子里发泄出来了。
“十女九寒,冬病夏养,祖母体寒这是对她最有效的治病方法。你与其在这里与我吵,不如去给祖母熬药喂药,以表孝心。”
“窈窈说的不错!你头发比窈窈长一截,可见见识也比窈窈短一尺,有什么资格用你被裹脚布裹小的脑袋在这里嚷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窈窈关到了柴房,不着五六的东西,给我滚去祠堂里跪着,再敢欺负窈窈,我就让老三与你和离!”老太骂道。
苏迎蓉先是一怔,老太太往日里再怎么打骂她,都没有说过让宋清礼和她和离的话,顿时被巨大的恐慌笼罩,她下意识的去反驳老太太道,“清礼爱我,海枯石烂,势要与我共存亡,绝不和离!”
“海枯石烂说的好听,你什么时候见过海真的枯了,石头真的烂了?”
宋老太太一个鞋底砸过去,一开口就是老阴阳人了,“普信女,滚!”
苏迎蓉果真破防,蹬蹬蹬后退几步,脸上震惊加剧,“原来这才是海枯石烂的真谛!怪不得!怪不得清礼不着家,原来你们都这么不看好我们的婚事!呜呜呜~~”
众人:“……”
这怕不是个傻子吧。
傻子被拖下去罚跪,老太太又准备收拾两个孙女。
死前不计较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没死成就得另算不是?
“宋锦瑟,宋灵儿,你们俩可知错?”她一开始就觉得宋锦瑟不靠谱,果不其然吧,她差点凉了!
宋锦瑟在祠堂跪了一夜,身上沾着清晨的风霜和水珠,看上去楚楚可怜,红着眼辩驳道:“孙女的本心是好的,只是想让祖母长命百岁,宋窈又不是坐诊的大夫,孙女也没想过两种药会药性相冲,归根到底……”
“归根到底,就是你不喜欢窈窈,处处与她争,事事与她抢,陷害窈窈闯入太子厢房,陷害阮阮撕毁你的画作!我多次告诉你,阴阳相冲会损害我的身体,可你在乎了吗?我本想把帝姬之位给你,可现在看来,你是难当大任!”
宋老太太毫不留情道:“今日几房都在,我就把话放在这里,这帝姬一位,我绝不会给一个心术不正的孩子!”
宋锦瑟脸色煞白。
“老大家的,宋锦瑟是你女儿,要怎么处理,你自己看着办。至于宋灵儿,既然太子打了板子,那你就跪在祠堂半月,哪儿也不许去!”
卫小娘吓得脸色大变,扑上前在老太太面前哭,“老夫人,灵儿细皮嫩肉,被打这么一遭又淋了些雨,孩子都傻了,再罚跪,她会死的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老太太动不动容不知道,但宋窈最是心软道:“祖母不妨让卫小娘跟着灵儿一起罚跪,一来不让她们骨肉分离,二来灵儿身边也有人照顾,省的别人说祖母不够菩萨心肠。”
“好孩子,你可真是良善。”宋老太太感慨。
卫小娘:“???”
懂了,宋灵儿没救出来,反倒再搭进去一个她呗?
母女俩很快被拖了下去。

苏渺意也带着宋锦瑟走了出去。
老太太虽然没有动手处罚宋锦瑟,但以苏渺意的人品,绝不会放任宋锦瑟这种行为,想来是要被管教许久,不能兴风作浪。
可是不够。
宋窈如今只是斩断了了宋锦瑟当帝姬的美梦,但大伯母回府,宋锦瑟再次有了依仗。
别说什么苏渺意帮理不帮亲,儿女都是母亲身上掉来的肉,除了苏迎蓉这种例外,大多数父母,都是无条件偏疼自己的儿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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