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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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窈,你不能这么对我!我是嫡出的小姐!宋府的脸面!”
回应她的只有宋窈的冷笑,和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半夏觉得她们家小姐今天真像话本子里贼啦飒的女主角,“不过我们打了五小姐,她去告状,大夫人和贵妃那边会不会怪罪下来?”
“她不敢。”外面的人或许不清楚,但宋府的人都知道,幼时是她容貌才学出挑,后来宋锦瑟抢走她气运后,积年累月间,大家会说,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并不诧异她和宋锦瑟的变化。
但如今就不一样了。
宋锦瑟无故变丑,她心知肚明,心虚的很,怎么敢去说她和宋窈的矛盾。
更何况,宋窈看向御花园内。
王侯将相子女缠绕承欢膝下,夫人们打着羽扇互相调笑不动声色的夸赞自家儿郎。
宋窈死前就曾清晰的意识到,她同这些人不一样,她并没有位高权重替她撑腰的长辈,所以她忍了一辈子,贤良淑德,成人之美,为数不多喜爱的宝贝也要故作不在意拱手让人,她活的小心翼翼,拼了命的讨好夫家只因三哥死后她娘家无人身无靠山不敢轻易放肆。
所以她活到最后一刻都在懂事,一种懦弱无力又失去自我,为了讨好别人衍生出来的懂事。
可如今,她再也不愿忍了。
最坏的结果无非是她与大伯和大伯母针尖对麦芒,她说服父亲分家就是。
另一边。
丁香小心翼翼地伸手去扶宋锦瑟,“小——”
“啪——”宋锦瑟一巴掌甩在丁香的脸上,“没用的东西!连我都护不住,但凡嬷嬷还在我绝不可能受这委屈!当初死的怎么不是你这个废物!”
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丁香捂着被扇肿的脸,眼眶唰一下就红了,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小姐恕罪,小姐恕罪!都是奴婢不好。您要打要罚,别脏了您的手!”
宋锦瑟还欲动手出去,冷不防听见不远处有宫女的谈论和脚步声,吓了一跳,隐忍不发道,“你先起来。”
丁香哽咽着起身,连忙去扶主子,“小姐,奴婢带您去景和宫吧,您去找贵妃娘娘,让她给您撑腰。”
“不成!”宋锦瑟死死捂着自己的面纱。
她不能去景和宫。
她自幼就意识到,没人喜欢她这张脸——就像在她失足落水的那晚,她母亲抱着眉眼精致的宋窈,哄了小姑娘一夜,她将宋窈误认为是自己的孩子。
还有父亲,幼时父亲也曾抱着宋窈,将她举在肩膀上,背着二叔三叔,拿糖葫芦哄她,“叫大伯!叫了给你骑好多次大马!”
以及将她按在水池里试图淹死她的亲弟弟。
她知道爹娘生了一副好的相貌,全家只有她其貌不扬。所以这些人并不真心亲近她。
娘厌恶她的平庸,父亲更喜爱聪明的孩子,弟弟自幼会动时就哭嚎着打她。
所以她无比怨恨自己生出了这样平庸的脸,平庸的脑子。
而就在刚才,她瞧着宋窈的脸,和她娘一样是圆圆的杏眼,眉眼间的神韵像了十足十。
一种莫大的恐慌将她包裹。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么,但是——她感觉她不能让母亲见到自己这个样子。
当务之急,是阻止宋窈折桂,通过打压宋窈,抢回气运。
对!宋锦瑟劝诫自己,“稳住,一定要稳住。还有机会翻盘的。”
上次考校,宋窈的成绩就不如她,这次定也是如此。
“我们回去,去御花园参加考校。”
品茶宴共有四十多个少年少女参加考校比拼,必须要答对一道最简单的题,才能正儿八经的参加比试。
这道题或是灯谜,或是对联,亦或者是策论算数。
被雕刻在竹签上,众人随机抽取,难易程度不等。
宋窈伸手取出竹签。
不知何时,那些还在说话调笑的少年人们都将惊艳的目光放在了她的身上。
“她是谁?”
“芙蓉不及美人妆,水殿风来珠翠香。长安城何时有这样一位姑娘,竟长得比宋五姑娘都要惊艳?”
“宋五姑娘哪配和她比啊,那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娘,我的姻缘珠呢娘!!!她俘获了我的姻缘珠!我要三书六聘娶她娘,娘你快想想办法啊娘!”
四面八方传来嘈杂的声音,少年们在乞巧节里,一颗心跳动着,炽热又鲜活。
就连一圈的贵女也暗暗惊奇道,“不知是哪家千金,瞧着竟有几分眼熟,倒是可以交好。”
比起她们眼底的艳羡,最平淡的反倒是宋窈。
上辈子她被宋锦瑟坑害,来了品茶宴,和宋锦瑟一般,抽到了最难的灯谜。
宋锦瑟稍稍思索就有答案,而她明明感觉自己能说出来,最后却连最初的答题都没过,站在人群中央,接受着四面八方传来的嘲讽笑意。
叶母的不屑,叶子辰的嘲讽,以及同窗的鄙夷。
可如今再站在这处。
拿回了属于自己的气运,心态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木签上的字迹清晰映入眼帘。
请对——“烟锁池塘柳”。
这样的试题,与她上一世抽到的灯谜大不相同,却同样是千古难题。
然而,宋窈此刻的思绪却异常的清晰。
她感受不到禁锢她思绪的东西,也没有一股子无力慌张的感觉。
她看见上一个姑娘作答结束,将木签呈递给考官。
考官对她微微一笑,继而低头。
看见木签上的试题,瞳孔一缩,有些遗憾的看向宋窈。
要知道,这个对联,至今无人对上。
原本这对联不该出现在这里,不知道是哪位刁难小辈,刻了这样的试题。
可惜了这姑娘空有一身美貌,今日却注定了不是她来扬名立万。
不过还是得过流程。
他拿起木签,朗声读道:“宋六小姐宋窈,对对子,烟锁池塘柳。”
第167章 千古绝对
全场哗然,不仅是因为“烟锁池塘柳”这个千古对子,而是因为,考官竟叫这位考生为——宋家六小姐!
众人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继而四目相对,“宋窈她之前……长这个样子吗?”有人面露疑惑。
有人摇头解释,“应该重名了吧?她怎么可能是宋窈!那个草包来的时候根本不是这张脸!”
“我懂了,定是宋窈自己怕出丑,所以找人来冒名顶替的!”
“诸位说的太扯了,”有世家公子摇着扇子自诩风流道,“你们细看这姑娘的五官,和宋窈没甚差别,无非是皮肤更白了些。正所谓一白遮百丑,这皮肤一白,她又有气质,这长相不就上去了吗?”
宋灵儿捂着嘴角道,“这宋窈,吃仙丹了?!”
“这皮肤白的,都要发光了!”
月如玉冷笑一声,挽着刚回到宴席的宋锦瑟道,“长得好看有什么用,这玩意儿能当饭吃吗?烟锁池塘柳乃千古绝对,至今无人能对上,宋窈便是成了那白天鹅,没点本事,遇到这题就扑腾不起来水花。”
戴着面纱的宋锦瑟瞧着宋窈,眸色深黑,“别这样,如玉乾坤未定,一切尚未可知。”
月如玉大笑出声,“我怕她是连这对子的深意都不知道,锦瑟你不妨提醒一下她,可别让她闹出笑话来丢人现眼!”
“我有什么好提点的。”
宋锦瑟意味深长道,“烟锁池塘柳以金木水火土为偏旁,意境上又描绘了一个幽静的池塘、绿柳环绕、烟雾笼罩,想要合乎五行并且意境相符的诗句实属不易,我只能提点宋窈及时止损,不要浪费时间。”
“短短五字竟包罗万象,堂姐,你懂得真多!”宋灵儿赶紧拍马。
然而周围的世家子弟们像是听不见这边的声音,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台上。
宋锦瑟眉心一蹙。
她直觉不妙,不着痕迹的看向叶子辰,果不其然对方看着宋窈,根本没注意到她说的话。
宋锦瑟脸色铁青。
当年叶子辰在她面前诸多诋毁宋窈容貌,可如今,宋窈一抢回气运,叶子辰就变了态度。
可见宋窈这个贱\人,幼时就长了一张不安的脸,如今更是,盈盈眼波流转,还说不是勾引男人?!
这种不安分的女人就该被卖到窑子里当窑姐儿!
而不远处的席位上,宋老太太和白氏却有些担心。
“阮阮给窈窈补课,讲到了对对子吗?”宋老太太问。
白氏十分紧张,“阮阮识字就很好了吧?她能懂什么对子啊。”
宋阮就不乐意听这种话,“不就是谁家灶台起火,烧了河边的柳树吗?我怎么就不懂了?你听好了,我的下半句是——”
宋衍之拿起笔,试图给宋窈打小抄。
然后就听见宋阮道,“烟锁池塘柳,油炸金銮殿。”
金銮殿,乃是天子的大殿。
宋老太太:“……”
“你可真刑。”
白氏无语:“整得这日子真是越来越有判头了。”
宋衍之则拔出一把长树枝,以木枝当长剑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宋阮:“???”
天才,果真是孤独的,遭人嫉妒的。
而看台上。
在听闻考官念完那句“烟锁池塘柳”后。
宋窈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桃燃锦江堤,茶煮凿壁泉,炮镇海城楼,灯锢清塔枝,银栖灵海坨。五选其一,你挑一个你喜欢的当我的敲门砖吧。”
话音刚落,她清楚的看见,那考官原本惋惜的神情一僵。
而原本喧哗的品茶宴瞬间安静下来,针落可闻。
这种千古绝对,确实难对。
可放在人才辈出的修真界,那可是一个还有人才说出“深城铁板烧”的神奇地方也不算什么。
宋窈的师姐就爱对对子。
什么魑魅魍魉不讲平仄的对个玩玻璃球。
宋窈耳濡目染,知道不少千古绝对的下联。
所以在看见压中题的一瞬间,宋窈就知道这局稳了。
而还在新手村的在场众人却炸了。
你说你吭哧瘪肚的说出一个答案也就行了,你竟然一下子来了五个让别人选。
你这让我们这些看不起你的怎么想?这不是打我们打我们的脸吗?!
比起众人的失态,那考官显然镇定很多,“一群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他鄙夷道。
岁数大就是有这点好,不骄不躁,受过良好文化熏陶的他理了理衣摆,跟着——
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一把抱住宋窈的裙角,嚎啕大哭道,“姑娘,我耳朵瞎了!你说什么五选一?再说下给我一个记录的机会吧姑娘!”
在他身后,几位严肃的考官纷纷嚎啕,诗朗诵道,“啊!姑娘!我,亲爱的姑娘——!再说一遍吧!啊啊!”
宋窈:“……”
感觉表面逛了御花园,实际上她是来到了野鸭养殖场。
小姑娘提起笔,将下联工整的写到考官准备的红纸之上。
绣花的天蓝水袖在风中摇曳,荡起阵阵冷香。她就像是盈盈立于雪山之巅的一棵落雪柏松,宁折不弯。
那些等着看她从高处坠落的人注定了竹篮打水一场空。
台下静了许久,忽的爆出一道女声,赞叹道,“对的好!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不愧是宋家姑娘!”
这一声像是按下了什么开关,很快,御花园自男席到女席响起了激烈的掌声。
毕竟宋窈不经思索就对上了男人们都没办法想出来的对联。但凡不是个小心眼的男子,都觉得宋窈这孩子不错。
君子好逑。
宋窈在心里默默过了下这四个字。
不合时宜又下意识的过滤了其它三个字。
是君子的君,也是君晏的君……
宋窈呼吸一窒,在想法萌生的同时,不明所以又克制不住的抬眸,眸光环绕了一圈。
君晏端坐在蒲团之上,手里拿着个酒杯,拎着酒壶,一张姣好的面容眼角眉梢俱是杀伐野性。
他生的好,哪怕沉默寡言,也很难让人忽视。
此刻抬眸举杯,宋窈猝不及防撞上他眉眼间的傲慢清冷。
那人似春风得意,在宋窈的注视下,对上她的眸子,略一颔首,将酒一饮而尽。
他扬起的脖颈雪白弧线性感,身上更有一种其他少年很少见的不羁野性。
便是不经意流进脖颈里的那滴酒水,都带着勾人的意味。
第168章 下赌注
一瞬间,宋窈血压升高,心跳过速。无端的生出了一种愉悦感——他将一切看在眼里,虽未发一言替她欢喜,却又什么都说了。
这样的认知让她像个孩子一个欢欣雀跃,仿佛幼时背下三字经得夫子聪慧二字般,恨不得拉上祖父的手委婉又含蓄的说上个三天三夜。
四周人声鼎沸,花团锦簇。
她终是没忍住,伸出手,冲着君晏的方向大力地摇了摇,在心底一字一顿,默默喊道:
殿下,太子殿下……
君晏唇边荡出一抹笑意。
只觉得小姑娘十分热情似火,在马公公弯腰替他倒酒时,故作叹气。
马公公吓了一跳,“殿下,您怎么了?”
“太粘人了。”君晏没细说,但马公公福至心灵。
未来的天子端着酒杯,刻意不去看小姑娘,偷偷翘起嘴角,绝无炫耀之意道,“往后离了孤,她可怎么办呐。”
默默退回去的马公公:“……闻到了吗?”
小夏子压低声音,“什么?”
“爱情的酸臭味儿。呛死咱家了。”
“……”
之前嘲讽宋窈的宋锦瑟和月如玉二人脸色都很不好看。
她前脚刚说让宋窈认输,宋窈后脚就给了五个答案。
这不就是在针对她吗?
宋锦瑟捏紧拳头,愤恨的看着宋窈。
她必须尽快打压宋窈,否则……她急切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这时,只听一道纤细的声音喊道,“陛下,太后,皇后娘娘驾到!”
这三位大佬级人物一到场,那场内的气氛一下子就变了,瞬间鸦雀无声,刚才还在激烈讨论的众人全部安静如鸡,整齐划一的行礼请安。
跟在三位大佬身后的还有大皇子,二皇子,四皇子八皇子以及罗卿月等人。
皇上身居主位,左边太后,右边皇后。
下方以太子为首,依次按照年龄大小往下坐。
宋窈从皇上一路看下去。
越看,宋窈越觉得君晏长得好看不是没有道理的,皇帝嘛,长得就很儒雅,配得上一个惠字,而楚后更是难得一见的大美人,眉眼清冷,薄唇凤眼,给人一种难以亲近的疏离感。
君晏很好的融合了二人的长相和性格,甚至更上一层楼。
而太后呢,则是和君晏一般冷着脸,看上去威严十足。
有了美玉在前,宋窈就没再往下看其他皇子。
待皇帝等人落座后,一挥手道,“今日品茶宴,诸位不必顾及君臣之礼,该做什么就做什么,都坐下吧。”
“臣等谢主隆恩。”
众人再次行礼。
跟着,只见考官带着一页红纸神情激动地走到惠帝面前说话。
而这时,那些世家公子们知道品茶宴和其它宴会不同,只要不出格,皇帝是真的不计较他们在宴会上做什么。
当下设赌局道,“来来来,开盘口,下赌注!”
“君子六艺,咱们猜猜都谁能折桂!”
好玩的世家公子们设了六个盘口,今日品茶宴,谁报名了什么都在考官那记了名字。
骑射这方面不必想,定是要压报名的太子与诸皇子,普通世家子弟谁敢赢皇嗣让皇帝不快王爷不快呢?
乐这就是周抒鹤。
礼数被改成了棋与画。
画嘛,炭笔画若是重出江湖必能折桂,可一眼看去,宋窈报的却是棋。
巧的是,今年报棋的,不仅有叶子辰,宋锦瑟,还有个端木熙。
这几位放到哪里都是折桂的大热门,如今共在一处……
周河百两银票压在桌上,“棋定是我表哥折桂,还用说吗?”
“可端木熙和宋锦瑟的棋艺也很高超吧?尤其宋锦瑟,前年还破了大燕生死棋的第三局!”
“行了行了别废话了!赶紧压就是了!”
品茶宴设赌局,已经是世家子弟一贯的风格。
他们虽不差钱,却也不嫌钱多,这可是轻轻松松挣银子的机会。
就连宫里的小太监都在私下赌钱,压银两。
许是骑射是皇子们的事情,大家不敢讨论,周抒鹤又赢得没悬念。
这棋,就成了这次盘口中最令人瞩目的。
以端木熙,叶子辰,宋锦瑟三人为首,行成三足鼎立之势。
其中,压叶子辰赢的最多,宋锦瑟次之,端木熙最后。
至于宋窈……
她应该是报错了六艺,没人把她当一回事。
月如玉拿出了自己的全部身家,五百两,都压在了宋锦瑟的身上。
其实她还有三千两银子,但是都被月长风偷了讨好宋窈去了。
不过没关系。
叶子辰的盘开的很大,端木熙也不甘落后,若是宋锦瑟能赢,她差不多这钱能翻三番。
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她很快就将银子压了下去。
而且,为了折辱宋窈,还拿出三两银子到,“喏,可怜一下叫花子,投宋窈吧。”
叶家那边,和硕亲王悄悄给夫人塞了五千两银子,“你去看看二皇子的盘,若是被太子甩下了,你就多压点,剩下的银子给咱儿子,咱儿子出马,稳赚不赔。”
至于端木家那边。
端木丞相表面笑着道,“不过是小打小闹,小女不成器,我可不跟着胡闹。”
悄悄又给小厮塞了三千两,转过身道,“压,让夫人都压给小姐。告诉她,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与此同时宋府。
宋老太太打听到宋窈只有区区三两银子,还是月如玉故意压的,头都气歪了,“折辱谁呢?阮阮,帮祖母去给你姐压三千两!”
白氏也拿出了一千两。
宋衍之拿出了全部家当二十两。
在看见他们的行为后,宋清礼十分恨铁不成钢,“摆明了叶子辰要赢喽,还压宋窈,惯子如杀子!胡闹!”
然后在宋府众人杀人的目光下,将自己兜里的二百两都压给了叶子辰,“大女婿,你可得给爹争口气呀!”
话落,又怕宋窈生气不给他养老,连忙掏出两袋瓜子,一袋放到宋窈这,一袋放到宋灵儿的名字那,“压她俩。”
众人“……”
你家下注拿瓜子儿啊!还有这瓜子怎么这么像宫里准备的?!
不是宋清礼不压她俩,实在是叶子辰和宋锦瑟都过万两了,两百两杯水车薪有啥用。
倒不如宋窈宋灵儿输她们的,他爽他自己的,反正人类的喜怒也不相通。
第169章 让十子
王家的公子估摸着时间喊道,“宋家三郎一袋瓜子,押宋六姑娘获胜!赔率一赔十五!”
“再有一炷香封盘!还有没下注的诸位可抓紧了嘿!”
声音之高昂,传遍整个御花园。
君晏摩挲着手里的酒樽,叮嘱马福,“加注。”
“喏。”
排在榜首的本是被压了万两金银的叶子辰,但马公公拿着万两银票到场,瞬间让局面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太子殿下竟让马公公压宋窈胜,为何?”
在场的世家公子不得其意,“莫非宋窈真有旷世之才?”
就连御座上的皇帝听见王公子高喝,“太子殿下万两银子,压宋六姑娘胜,赔率一赔二!封盘!”时也露出了饶有兴趣的目光。
“朕记得往年品茶宴,你不是缺席,就是兴致缺缺,不知这宋六小姐何等本事,竟让我儿为她下注?”
“回禀父皇。”
君晏道,“儿臣以为,六小姐的医术和画作令人惊艳,棋艺自也不会差到哪里,之所以下注,一是认为六小姐能赢,二是儿臣欲娶——”
场上的世家公子不知何时熄了声,各个竖起耳朵探听缘由。
宋窈抬眸——二是欲娶什么?娶妻?
宋窈感受到唇瓣上传来的刺痛,感慨,生龙活虎血气方刚少年人啊,确实该讨个老婆享受一下人间欢愉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就见对方继续道:“儿臣欲娶贤妻,三书六聘十里红妆。如今云州旱灾,国库空虚,父皇为国事殚精竭虑。儿臣为人臣子,愿省吃俭用给未来的太子妃攒些聘礼,减轻国库支出。”
听听,多好的孩子啊!
多深明大义的未来储君啊!
这一字一句,颇得圣心。
大皇子率先大喝一声,带着无尽嘲讽道,“穷逼!”
比起君晏的一身玄衣,大皇子穿的就考究多了。
头顶玉冠,与炎炎盛夏披一身貂皮,脖颈处四圈大金链子,腰配玉带,挂盘龙玉佩,脚踩东珠镶嵌黑色长靴。
什么叫腰缠万贯?!
他往那里一站,宋窈就能闻到他身上金钱和憨批气息的芬芳!
御座之上的天子大怒,“逆子!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有半分兄长的样子吗?!”
君无贤心里不服气,认为他父皇许是仇富心里,却又不敢表现出来,只能憋着气坐了回去。
阎王打架,底下的众人当时害怕极了。
谁知惠帝骂完傻大儿,还能笑盈盈的转身看向太子。
宋窈:好家伙,川剧变脸没你我可不看!
惠帝逗弄太子,“若是六小姐未能折桂,你当如何?”
君晏拨弄着腰间的碎玉,似是在思考惠帝此言。
半晌,他好似笑了下,百无聊赖的模样。
“儿臣赌上全部身家,若是六小姐未能折桂,那她便欠儿臣一个正妻。”
他话是对着惠帝说的,看着的却是宋窈的眼睛。
“你说是吧,”他歪了下头,一字一顿道,“宋六小姐?”
宋窈听着他的询问,比起威胁,更像是勾\引。
热气涨上脸蛋,宋窈整个人都被扔到沸水里,内心尖啸。
这美色!
不行了。
我不行了!
怪不得女人有钱就变坏!
她这才几个钱啊,竟然沉溺于君晏的美色和音色想包下他天天在她耳边喘。
她的心好脏!
宋窈咳了一声,面无表情地点头,跟着垂眸看了眼四下。
宋衍之:“你在找什么?”
宋窈委屈捂脸,“呜,我节操好像丢了。”
“……”
品茶宴嘛,君子六艺的考校,一向是从礼乐射御书数这六项顺着来比的。
礼数被改成了棋与画。
也就是说,这第一局的比拼,便是看点最大的棋。
宋锦瑟本欲除了骑射都报个名,用来打响自己才女的名号。
然而,今日这事一闹出来,她只得收敛锋芒,针对宋窈。
此刻目光阴沉的站在宋窈身边,冷笑道,“脸好看却没甚身份的姑娘,古往今来下场都不太好。妹妹当沉鱼落雁是什么意思?没有金刚钻别揽瓷器活,我劝妹妹,为了不让太子和祖母他们损失银两,不如趁着博弈前,先一步认输。”
她语气孤傲。
仿佛已经预料了自己会碾压宋窈。
宋窈自觉好笑,“堂姐莫不是一直以为,你能赢我,靠的是真才实学?”
宋锦瑟反应到什么,脸色大变。
正要再说,却听考官喊道,“诸人前来抽签!”
签筒早已备好,考官捧着签筒,招呼一众世家子弟:“待第一轮比完,再抽第二轮,第三轮决胜负。”
诸人瞬间一窝蜂的涌了上去,报了棋艺的共有十人,各个兴高采烈地来抽签。
抽出同样大字的,核对好后便能去棋桌坐下。
月如玉一边抽签一边默念:“老天保佑!不要叶子辰,不要宋锦瑟也不要端木熙,宋窈宋窈!”
柿子专挑软的捏!可一定得是宋窈啊!让她打肿对方的脸!
可惜,老天没保佑她!
她和钱家的小公子抽到的花色一模一样。
“月姑娘,请。”
月如玉在心里哀嚎,和小公子坐到了棋盘边。
端木熙和叶子辰抽中了一组。二人对视一眼,叶子辰风度翩翩地做了个请,在心里舒了口气。宋锦瑟和端木熙他都很了解,今日折桂,十拿九稳。
最后只剩下了两支签。
而在场五桌棋盘,已经坐满了人。
宋锦瑟虽不安,对上宋窈,还是故作镇定道,“我记得前年书院设棋局,我让你四子,你还是败在我手下,不若今日,我再让你四子?”
宋窈心里冷笑,面上却无比娇憨道,“真的吗?堂姐你真是好人,不如再多让我六子凑个十全十美吧?”
宋锦瑟:“……”
“宋窈,你别欺人太甚!”月如玉百忙之中替宋锦瑟呵斥她道,“让你十子那还比什么?直接让你赢得了呗!”
“让十子就是要欺人太甚让我赢?”
宋窈笑盈盈的看向宋锦瑟道,“既然堂姐不愿让,不如我让堂姐十子?”
“……让十子?这未免也太狂妄,太不尊重对手了些。”男席中,有文臣出言嘲讽,“如此自负之人,未来大多走不长久。”
第170章 压子棋
罗卿月撇撇嘴,她站在太后身后,低声道,“自己没本事让对手十子,别人有能力就要去踩两脚,看来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越活越回去,还不如年轻人有魄力。”
太后闻言失笑,低声道,“是自负还是自信尚未可知,倒是你,还没正式收下徒弟呢,旁人说两句,你就不乐得听了?”
罗卿月冷哼一声,“我自己的徒弟,什么样子我清楚,轮得到他们在这里嚼舌根!”
“你啊。”
场上,宋窈如此自信,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彻底刺痛了宋锦瑟的自尊心。
“好!”不是要让她十子吗?
便是棋艺再佳,让了十子,也是极大的劣势。
她倒要看看,宋窈怎么扳回这一局!
君无贤一手拎着酒樽,一手拎着酒壶,微醺,对着太子嘿嘿一笑,“七弟,来,大哥提前敬你散尽家财,拿钱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