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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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冀:“……”
滚吧,你才吃屎,全家吃屎!
这鸡飞狗跳的早朝一下,君晏和君长歌二人等在大殿外,他俩阴差阳错受了君无贤的好。
此刻瞧见一脸婴儿肥的君无贤走出来,对视一眼,心照不宣的上前,搂住对方的肩膀,“大哥!”
这一声喊的那叫一个响亮,让从大殿上退下来的朝臣,不约而同的看向这三人。
“干,干嘛啊!”君无贤被两人搂住,跟着含羞带怯的黄花大闺女一样,“放,放下本殿!有什么冲二弟去!”
“今日在大殿上,我都是实话实说,也不是偏帮老二,你们可不兴报复哈!”
“大哥。”君晏眸子一闪,高声道,“大哥可是想去玉春楼听小曲儿?臣弟今日有空,不妨一同前去?”
“谁要和你一起啊!”君无贤扭着小身板,去扯君长歌放在他腰上的手,一脸贞洁烈妇像道,“松手!你放开我!我们又不是一个阵营!”
“扭什么,”君长歌啧了声,警告他,“不要玩火。”
君无贤:“……”
这是我平时演龙傲天的台词。
“大哥,你别慌啊,”君长歌瞥了眼走在众人后面的君盛泽,漫不经心的笑,“弟弟们也是欣赏你的演技,想去给你捧捧场。”
“你看,你作为大哥,从小就待弟弟们好,现在弟弟们有本事了,想和你亲近亲近,你怎么还怕起来了?”
“谁,谁怕了,谁怕了?”君无贤就受不得别人说他怂!
“笑话,本殿会怕吗?本殿喝奶的时候,你还在你娘肚子里没生出来呢!”
“那还等什么,”君长歌抬抬下巴,“那就走呗。弟弟们也想看看,风靡长安城的大哥,是何等风采。”
这话要是旁人说出来,肯定是要带点嘲讽的味道,堂堂大皇子干什么不好,跑去戏台子当个戏子丢人现眼。
但君长歌说出来……许是他长了张十分风流邪魅的脸,五官深邃带着几分胡人血统,幽深的眸子凝着某处仔细瞧时,一字一顿,还真带了点欣赏的味道。
“……那行吧。”
君无贤咳了声,像是有点害羞,“跟上跟上!”
他在前方开路,君晏和君长歌走在后方。
看热闹们的朝臣:“……”
不是,我们人傻了。
大皇子和四皇子,太子的关系这么好了吗?
他不和二皇子玩啦?
再看黑着脸的二皇子,一副被抢了媳妇的模样。
君晏和君长歌钻上了君无贤的马车。
君无贤没搞懂这俩人为什么要粘着他,大家都不一起玩的,现在装出很尊敬他的样子,是做给谁看?
不过去了玉春楼,他还是高高兴兴地换了衣裳,登台唱戏。
君长歌搂着倒酒的侍女,一面笑,一面骂,“这个傻缺。”
“竟然真跟咱们来了……”
他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以老二的性格,怕不是要防备忌惮他了。”
君晏瞥他一眼,“收敛些。”
“不行,这傻白甜,怎么能活到今天啊。”
君长歌道,“还怪可爱的。”
君晏没理会他,直到君长歌捏着侍女的腕骨,喝着端上来的酒,笑够了,这才让人退下,正色道,“叶旭被停职,宗人府那边,得想办法在他回来前安排些人手进去。还有神兵一事。我听闻二皇子已经着人联系了傅家,端木家,二皇子和章家那边也有不小的动作。”
“章家?”君晏抬眸看他,“是前线出了什么事情?”
“宋怀瑾,你岳丈,”君长歌坐椅子上,开口道,“他将章益斩了。已经在回长安城的路上。”
“查出因为何事了?”
“要么通敌叛国,要么不听军令,贪污军饷,”君长歌道,“宋怀瑾给父皇写了信,这两日就要押送人回来,边疆的战事还没结束,父皇该是不会对宋家发难,何况他允你这门婚事,只怕章家要被抄家。”
君晏抿了抿唇,看了眼四下,靠近君长歌,“让你准备的人,准备好了?”
“找个一模一样的人哪那么容易,还在练仪态呢。不过你放心,秋日围猎前,我会想办法让父皇知道他的存在。”
君晏点了下头。
公事说完,君长歌敲敲君晏的肩膀轻笑,妖冶性感的谈到私事,“赐婚的圣旨一下,你家姑娘,怕是要恨死你了。”
“什么?”
“你没想过,在众人看来,她可是你退而求其次,为了圆天家颜面选来的太子妃。”
与此同时,宋府内。
下早朝后。
刘公公拿着圣旨从宫内出来,他带着天家赏赐下来的金银珠宝,一路颠颠地跑到了宋府。
当时午时,官道之上还有几户人家在。
在发现刘公公带着圣旨和金银进了宋府后,诸人都没搞清楚,这是什么个意思,纷纷发问,
“绿了太子,陛下还重重有赏?”
“不是吧,陛下为了全天家的颜面,想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让太子把人娶了吧?”
“我就说太子喜欢宋锦瑟,这爱也太深沉了!哪怕被绿,九死不悔!”
“……”
被叫醒的宋老太太还以为宋锦瑟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一听是刘公公,只怕是天家降罪,赶忙带着人出去迎接。
连宋锦瑟都戴着头纱,跪在了地上。
宋府众人神色紧张,刘公公道,“帝姬莫慌,是给太子赐婚的圣旨。”
赐婚,惠帝除了给她,还能给谁赐婚?
毕竟七日前,刘公公来时,惠帝便说了,如今只是口谕,等到沐浴焚香之后,必然会把圣旨赐下来。
虽然她做错了事情,但却是被栽赃陷害,太子应该知道她诸多无奈。
只要太子喜欢她,要惠帝赐婚,惠帝总得顺着自己的儿子吧?
天家或许并不计较她犯的错……
宋锦瑟越想越兴奋,便听刘公公念道,“宋家嫡女宋窈,族茂冠冕,庆成礼训,贞顺自然,言容有则。备兹令典,抑惟国章。是用命尔为太子妃。往,钦哉!其光膺徽命,可不慎欤!”
“轰——”的一声。
晴天霹雳,所有的不可置信在宋锦瑟眼前,耳边炸开。
她仿佛聋掉了,根本不敢相信这个圣旨,是要赐宋窈为妃。
“不可能!”宋锦瑟从地上窜起来,指着宋窈,“圣上定是写错了!宋窈乃庶生子,她怎么能嫁给殿下!我不同意!”
“当时陛下让我在府里等上七日,说要给我与太子赐婚,如今为何变成了宋窈!陛下不是金口玉言吗?他怎可出尔反……”
“你给我闭嘴!”
“啪——”的一声,宋锦瑟未说完的话被宋老太太打断,老太太一巴掌打上去,不留半点余地,直将人打的跌倒在地,方才骂道,“天家也是你可以议论的,也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不要脸的事情!天家不怪罪,那是念在你爹在边疆出生入死,你爹为君为民,还要替你兜底!太子妃的位置,你配吗?”
“我怎么就不配了!”宋锦瑟捂着脸嘤嘤的哭着,她摔倒在地,看见跪在前方看她的宋窈,电光火石之间,不知想到什么,扬起手便打道,“是你!一定是你害我!你嫉妒叶子辰和太子都爱我,你想棒打鸳鸯!宋窈!你就不怕天打五雷轰吗?”
她这一巴掌用了十足十的力气,真要打上来,宋窈的脸都要被她打肿。
宋窈赶忙起身,向右侧一闪,抬腿,冲向宋窈的宋锦瑟扬着手被绊倒,十分凄惨的摔在地上。
宋窈,“有病去治病。”
苏渺意黑着脸,“五姑娘癔症了,还不把她拖下去?”
“我没有病,我没有病!”宋锦瑟挣扎着,“我要进宫面圣!我要见太子,我要和太子说话!”
一定是因为她之前没有好好给太子解释,太子才生的气不娶她。
只要她愿意把身子给出去,太子睡了她,自然就愿意娶她了。
宋老太太怒道,“堵上她的嘴!”
宋锦瑟的嘴被人捂住。
宋老太太万分羞愧的看向刘公公,“家里的孩子发了癔症,让公公看笑话了。”
“帝姬这是哪里的话,咱家笑话谁,也不敢笑话咱们宋府的姑娘啊,”刘公公笑着,提点道,“不过宋府已经闹出了这样的丑事。陛下的意思是,等到钦天监那边选好了日子六姑娘出嫁前,还是不要出府了,乖乖等着成婚比较好,您说呢?”
天家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宋窈虽是和叶子辰退婚的姑娘,但她自幼和宋锦瑟一起长大,谁知道会不会跟宋锦瑟一样,放浪形骸,随便找个男人便委身出去。
尤其比起宋锦瑟,宋窈长的就不老实,身子也发育的好,前凸后翘,走起路来,身前一颤一颤的,一副勾人相。
看着就是随时都能红杏出墙的。
“公公提点的是,”宋老太太笑眯眯的应着,“请公公告诉陛下,老身这个孙女,为人老实憨厚,老爷在世时,就把她养在膝下亲自教导,如今有老身看着,陛下大可放心。”
“有帝姬这句话,陛下便放心了。”
刘公公将拂尘一甩,想了下,又看向宋窈,笑道,“恭喜六姑娘。六姑娘有福气,太子喜欢您,陛下那边,有的要赏您呢。”
宋窈有些僵硬地笑着,“辛苦公公了。”
宋老太太身边的赵嬷嬷懂事的往刘公公手里塞了一大袋银子。
这银子,原本是想着打探一下惠帝那边对宋府是什么态度,谁知这个赐婚的旨意下来,倒是也不必再问。
刘公公安排着小太监将宫里赏赐下来的这些玩意儿全部抬到了喜春堂才离开。
他一走,院子里边只剩下宋老太太,白氏以及宋阮,宋衍之。
宋老太太揉着眉,心里头有几分羞恼,“欺人太甚!”
陛下这是什么意思?
宋锦瑟犯了错,打了他的脸,他为了朝堂党派之争,为了顾及自己的颜面,竟让宋窈代替宋锦瑟出嫁。
白氏心里也不是滋味,“这不就是换婚替嫁吗?”
宋衍之一踹小几,“男人?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几日前来,刘公公说,太子爱惨了宋锦瑟,今日便又改口,太子喜欢死了我妹妹。”
娘的,不是宋衍之愤世嫉俗,仇男,但他还是好想骂一句,“贱男,愿天下男人终成刘公公!”
阉了吧,都阉了吧!
宋阮弱弱道,“你这就有点女权了。”
“闭嘴吧!你这个男扮女装的男人!我已经决定了,为了窈窈,我要和太子结拜成异性兄弟。生同床,死同穴,生生死死捆绑在一起。男人和男人也能缓解寂寞。”
宋衍之发疯道,“反正这门婚事窈窈不要!”
“你小点声!”宋老太太骂他,“天家能这么大声的议论吗?你不要命了?”
可宋衍之就是咽不下这口气。
总觉得这圣旨一下,他妹妹好像就是第二选择,像是从垃圾堆里捡出来的小破烂。
宋老太太看向一直垂眸不说话的宋窈,叹了口气,“窈窈。”她不知道该怎么说,若是宋锦瑟没出这个幺蛾子,她倒是能到殿上哭哭闹闹,说这婚事,宋窈高攀不起给拒绝了。
可宋锦瑟把天都要捅出窟窿了,天家已经对他们很不满了,若再拒婚,一府的人都不用活了。
“祖母,你不必说,我都明白。”
宋窈看着明黄色的圣旨,开口道,“晌午了,该用膳了,祖母你们先去用膳吧。”
宋窈的心情,是如君长歌猜测的,并不太好。
这门婚事,往好听了说,叫郎有情妾有意,缔结两姓之好,那往不好听了说,就像是宋衍之叭叭的,垃圾堆里捡宋窈,二女侍一夫,替嫁,顶婚。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恼怒的不止有老太太等人。
宋窈也郁闷的一天没出门。
她侧卧在榻上,气的眼眶更红了些。
翻来覆去也睡不着。
宋临渊来看她,她窝在榻上不说话。
偶尔抬眸,湿漉漉的眼睛望着他,像一只被遗弃的幼犬,被淋漓的大雨淋得乖巧趴在街边轻轻地叫。
“宋窈,你这样,”宋临渊去戳她的脸,“你这么乖,我都要心疼了。”
宋窈突然伸手抱住他。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抱他。
要搁着之前,宋临渊定然开心的不行,也许得寸进尺抱着她的腰就去蹭她,但是现在,他感觉到她不太高兴,顿了下,才慢慢的抱住了她。
他刚开始抱得很轻,像对待一件易碎的物品,半晌,才试探性地将手落在她的脖颈,按了按,耷拉着脑袋,将人拉着钻到自己怀里。
宋窈没说话。
他将她下巴搭在他的颈窝,“你是不是想哭?”
他感觉到颈窝渐渐湿润,宋窈这样高傲的小天鹅,近日却总是不开心,她哭的也乖,连哽咽没有,像只耷拉着脑袋的毛绒幼崽。
“要不,”宋临渊有些无措,他感觉心脏很疼,像是没想到,他能这么心疼宋窈,“你别哭了,要不我带你去出府看烟花吧?今日长安城内来了西域的杂耍团,说是有烟花放。”
颈窝处的湿润似乎停了下来。
宋临渊在心里松了口气,“那你去换衣裙,我在门外等你?”
怀里的小姑娘没说话。
宋临渊觉得不太对劲,虚掐着宋窈的颈儿,低头一看,黑了脸。
他以为乖乖哭着的宋窈,嘴边带着几分晶莹,染湿了他的衣袍,睡得小脸红扑扑。
宋临渊:“……”
说个笑话,我就像是一个笑话。
“睡得像个傻子。”宋临渊很嫌弃她。
他小心翼翼地把人扔床上,拖出被子给她盖上,弯腰凑近了瞧了瞧她。
他这个位置靠宋窈很近。
刚进门以为两个人亲上去的半夏,“啊啊啊啊!”宝娟,她的眼睛!
“七少爷您干嘛啊!”半夏将门一关,气道,“都是自己人,有什么是奴婢不能看的!您做这事也不叫奴婢一声!”
“少想些有的没的,”宋临渊睨了她一眼,“小点声,去把小厨房的膳食给她热着让她起来了吃。”
“……哦。”
半夏转身去热膳食。
宋窈这一觉一直睡到了夕阳西下,天色有些黯淡,她睡得也不太安稳,一会儿做梦梦见了宋锦瑟和君晏成婚,一会儿做梦梦见了君晏让她替嫁,一会儿又看见宋锦瑟吐血,君晏让她放血救宋锦瑟。
大抵是最近画本子看的太多,写的太多了,她这个梦,硬是把所有狗血老套的剧情都融合在一起,搞成了一篇替身三角恋文学。
宋窈越睡越气,梦里直接一脚把宋锦瑟踹下山崖,拿剑抵着君晏,“我心都挖出来了你还不爱我,不爱我你也给我死!别想再当太子,重生去修仙界给我修车轮胎吧!”
这糟糕的台词!
宋窈从榻上惊醒,出了一身的汗,腰酸背痛。
厢房的屋子里有几分昏暗,她哑着嗓子叫半夏,“点下蜡烛。”
站在她榻边的影子顿了下,然后拿着火折子将蜡烛点燃。
屋内稍稍明亮起来,宋窈趴在榻上,继续叫半夏,“帮我捏捏肩膀吧。”她的小衣散开,窝在榻上,放在膝边的小手去指肩膀,“就这里,好酸啊。”
肯定是梦里只拿剑捅君晏九千九百九十九刀捅累了。
那道黑色的影子又顿住了。
“快些呀。”
直到小姑娘抬着小腿荡啊荡的,宽松的裤腿向下滑,露出一小截莹白,那人方才闭了闭眼睛,上前,将手搭在宋窈的肩膀上。
稍稍用力,就会留下一道红痕。
“呀——!”
宋窈叫了一声,躲着‘她’,“你好凉呀。”
她还有点困,‘半夏’的手将她凉的都要清醒了,“你去温温手,打些水给我擦擦身子。”
黑色的人影去了浴房,端了水盆和帕子出来。
只着两根红绳系带儿的莹白娇躯背对着他躺在榻上,捏着帕子的指骨微微用力。
“咕噜——”一声,君晏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吞咽声。
他从不质疑他骨子里的薄凉,但最起码,旁人说的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他总归是还能装出来的。
但这一刻,他倒觉得自己有些变/态。
他骨子里还是有男人的劣根性。
他看着趴在榻上的姑娘,心底有个声音不断的催促他,去碰她啊,你那么想要去沾染她,只要站过去,她毫无防备的趴在你触手可及的地方,稍稍用力你便能弄坏她,让她哭。
将她浑身,从里到外染上你的气息。
她怀了你的血脉,她生下你的孩子,她就再也不能逃离你。
你可以放肆的去爱她,弄脏她。
“宋窈。”突然,宋窈身后传来了一道沙哑的男声。
宋窈小金啄米地点头,昏昏欲睡,她下意识地“嗯”了声敷衍。
正要继续啄米,察觉到什么,猛地从榻上窜起来,慌慌张张地去扯被子,“你你你——!”
她指着站在她厢房的君晏,被自己紧张时产生的唾液呛到面红耳赤。
“咳咳咳,你,你不要脸!”最后的尾音,因为气愤,都破了音。
姑娘家的厢房内,男人身穿黑色玄袍,站在莹润的光下,琉璃眸氤氲了几分暧昧秋色。整个人似仙人般温润而泽。
可宋窈知道,假的。
都是假的。
哪个仙人会和个浪荡子一样半夜闯到女子的闺房。他眼睛里的火几乎要把宋窈灼伤。
“滚出去!”宋窈拎起枕头向他砸去。她梦里,君晏让她血救宋锦瑟,此仇不共戴天!
君晏躲了下,塞着荞麦皮和药草的枕头重重砸在地上。
他不仅没听宋窈的话滚出去,他还躲!
他还不让宋窈家暴他!
简直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不是要擦身子?脱了,孤替你擦,嗯?”
君晏无视了宋窈的恼怒,他径直走到宋窈身边,两人之间相隔的距离只有那么小点,宋窈能清晰感觉到男人身上投下来的暗影,将她整个人包裹。
现在的君晏已经不是过去的君晏了。
宋窈知道,他在变/态,没有底线,要娶宋锦瑟,要享受齐人之福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
她抱紧了小被子,往后缩缩,靠到墙边,又觉得不对,她才是生气的那个,干脆伸出一节藕臂,气的颤巍巍地去指他。
“我不擦!谁叫你擦!你没有廉耻之心!你给我滚!”
宋窈自认为,她的恼怒表现的淋漓尽致,甚至于想要更绝情再给一巴掌,也好让他知道,这婚事,不是他想换就换,他想欺负她就能欺负她的。
可她万万是没料到。
她裹得严严实实时君晏只能看见小姑娘露出来毛茸茸的小脑袋,可她伸出手时,露出挂在白皙脖颈红色肚兜系带,鲜艳的红晕染着极致的白,她露出大片藕臂,纤细皓腕,带着一股恬淡的清香和奶香。
虽然宋窈小嘴叭叭着说了好几句话,君晏也听见了,但他的思绪还是不由自主被小姑娘的动作牵住,视线微动,便能瞧见显出青色血管脖颈下的曲线。
他沉默片刻,眼里带着幽深晦涩的光,宋窈瞧着,心里有些发怵,正欲把胳膊收回来,裹死小被子,冷不防被人捏住皓腕。
男人的手指莹润,指腹上带着点茧,蹭到宋窈白润的皮,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看着面前的男人,白皙的颈儿热出汗,打湿了玉带下散落的青丝。
“好甜。”
宋窈的指尖被他咬住,舔了下。
又酥又麻的热度在她指尖炸开。顺着她的指尖瞬到了心口。
“砰——”的一声,眼前似乎出现了斑斓的烟花,她第一次清晰的感觉到常人说的十指连心是什么意思。
脸颊红的几乎要把她烫晕。
“君晏!”她用力收手,羞耻的红了眼,感觉到指尖上残留的晶莹,尖叫,“你不要脸!”
——她脏了!她脏了她脏了!!!
宋窈裹着被子就去踹他,“你给我弄脏了!你滚啊!”
她不知所措的将皓腕搭在锦被上,“我要找半夏!”她道,“我要洗手!你走开!你肮脏!”
她骂的好欢,未曾注意到,她说被弄脏时,君晏轻颤着眼睫,眼底闪过一抹暴戾。可面上却温柔安抚被气红了眼的宋窈,“不脏。”
宋窈被他气的哆嗦,把手递上去,“你看不见吗?都是你的……我不管,就是脏!”
“嗯,”君晏再次将她的手腕握住,“窈窈不生气,我给你吻干净。”
宋窈清楚的看见他弯腰,清浅的呼吸打在她的手背。在他吻上前,宋窈急忙往回缩胳膊,扯不动,急得伸出另一只手去捂着。
君晏的吻落在小姑娘的手背上,温柔清润,像是一片羽毛划过心口,又带着炽热的,不可忽视的温度。烫的宋窈小腿一软,被他用力一拉,整个人撞到了君晏的怀里。
身前的软紧贴着男人的微微带着寒气的外衫。
宋窈被他抱在怀里,人傻了。
君晏垂眸,吻了吻她的眉眼,又要去吃她的唇。
宋窈被眼前温润的触感刺的回过神来,反应过来君晏放大的清隽面容凑到了她眼前,她急忙伸手去推他,捂住了嘴,吻落在了她的手背上。
“啧。”没有亲到,君晏的唇角绷着,明显不太高兴,问她,“好好发呆,做什么三心二意来躲我?”
宋窈:“……”
合情合理,无法反驳。
宋窈都差点被他的逻辑给气笑了。
他闯她闺阁在先,欺负她没睡醒,故意放缓了呼吸和脚步声,让她以为这是半夏在后,现在又拉着她欺负,怎么,宋锦瑟和别人睡了,他不高兴,来欺负她呗?
这样的想法一冒头,就跟着疯长的野草一样,怎么都压制不下去。
她想到前几日刘公公来时信誓旦旦的诉说着君晏有多喜欢宋锦瑟,惠帝有多看好这门婚事。
如今宋锦瑟犯错了,倒是把婚事推给她了。
“登徒子!”
宋窈去扯他搭在她腰间的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告诫他,“你别拿碰了宋锦瑟的手碰我!”
君晏愣了下。
那宋窈说之前那话,并非十分肯定,只是无理取闹,加上她都没察觉的,想要确认些什么东西。
此刻见君晏怔愣,沉默,对她而言,这就是一种变相的承认。
这样的认知让宋窈心口一闷。
她头一次生出,宋锦瑟就是死了,她也解不了这口气的感觉。
她一巴掌打在君晏的手背上,“放手!你拿碰了她的手碰我,你是不是也亲她了?”
她两辈子,哦不,是三辈子。
除了君晏,哪怕是叶子辰,她都没有亲过。
君晏都能在未订亲前亲她吻她,何况他自己许下来的太子妃。
少年人血气方刚,他定是把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她放在君晏手腕上的指尖发着抖,却始终红着眼眶去看他,“你怎么能这样?”
“我怎么样了?”
君晏回过神,轻笑开来,宋窈不想看他云淡风轻,仿佛是件很小的事情,但她却非要计较,非要在意的样子,她转过眼,哽咽道,“我不和你成婚。”
君晏平静道,“圣旨下了。你要抗旨不遵?”
“我为什么不能抗旨?!”
宋窈觉得不公平,“宋锦瑟都能抗旨,我凭什么不能抗旨!”
“因为你比她聪明,你说过,你想过的好些,可是宋窈,你抗旨,便是对天家不敬,一个被天家嫉恨的人,再想把生意做大便是当皇商,可你得罪了天家,那便是白日做梦。所以,宋窈,你是因为别的原因抗旨。”
宋窈竖着刺,“我不喜欢你!”
“可我觉得你喜欢我呢。”
君晏说着,微微弯腰,盯着宋窈,面上带着笑意,“宋窈,看看我的眼睛,你猜着我会碰宋锦瑟的时候——”
他捏着宋窈的下巴,不让她逃开,宋窈感受到他的呼吸频率变了,有些沉重,“瞧见了吗?你眼底,都是嫉妒。”
此刻月上眉梢,苍穹无尽。男人深邃的眸子酿着酒与诗情。
他贴着她的耳畔,面上带着笑意道,“宋窈,我有什么让你怕的?”
“我害过你吗?我不顾你的情愿,将你按在榻上进去过吗?”他细语温柔,“我只想娶你,没有宋锦瑟,没有旁人。婚事是算计来的,我就是不想桥归桥路归路,我得承认宋窈,我是卑劣了一些,可你看,我这不是挺克制。”
“你同我索欢的时候,我没趁人之危,没按着心里想的撕了你的衣衫,坦白来说,我的守礼和克制让我等你。我想你嫁给我,想将你囚在榻上,做尽世间夫妻应做的事情,哪怕旁人觉得肮脏。但是宋窈,”他攥着她的腕骨,猛地抬手将人按在榻上,俯身贴上去,又气又哄,“你怕我做什么?怕喜欢我做什么?!嗯?我是长了一张随时喜欢她人的脸,还是随时要三妻四妾的性子?”
“况且我便是真的要搂要抱,要亲要吻,也只是你,你怎么就看不见,我多喜欢你呢?”
“君晏,”那人身上的温度让宋窈微微发抖,红着眼睛的君晏,和记忆里在北戎一战里,抱着她的君晏重合,她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哭着问他,“我喜欢你,你喜欢别人怎么办?”
“你刚跟我吵架,你要娶宋锦瑟,我同你吵架,我都没有嫁给叶子辰,我最多就是想找个老实人,我都没有付诸行动。”
说的再精准点,她就是想想,说说,但真到了那一步,她去嫁吗?
苏迎蓉又不是亲娘,没有长辈拿捏她,每天烦着她,她并不必要嫁出去分开这堆极品。
“你刚同我吵架,你都不需要缓冲,你就要娶宋锦瑟。刘公公说你要娶她,说你喜欢她,他们都说你喜欢她。宋锦瑟在你面前摔了,我还要给你解释。你知道我不喜欢她,你还要和她订亲!”
宋窈抬眼看着他,慢慢开口,“如果现在是我要嫁给叶子辰,陛下下旨赐婚,天家满意这段婚事。我不让你来我的加冠礼,我让他去我的侧殿换衣衫休息,我看着他和宋锦瑟在一起,我又转过头要和你订婚,把你当成备选,你愿意承认喜欢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