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婚后,太子他忽然对我图谋不轨—— by圆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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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为女子,宋阮还是能感受到,君长歌对待她,对待侍女以及这个女子的不同之处。
只有在真正喜欢的人面前,男人才会露出这样的温柔神情。
素日里积压在心口的,未曾说出来的心意仿佛被一只大手搅动,将她整颗心脏生生撕裂。
她摸着心口,“好疼……”
宋阮低着头,眼里续积着晶莹,视线一片模糊,她觉得她生病了,不然她一定不会这么难受,连喘息都觉得困难。
她也不知道自己好好的怎么就这么难受。
就是在八宝斋待不下去了,在君长歌垂眸,弯腰吻那女子前,宋阮匆忙垂眸,慌慌张张的哽咽道,“我要回府。”
宋窈的心情显然也不是很好的,她注意到宋阮的异样,两人二话不说打道回府。
入了夜,宋府正是团圆夜。
宋家大郎回府,宋老太太把自己哭成个泪人,半夏望着大房的灯火通明,“能吃席唉。”
她的口水控制不住的下流,“咱们去蹭吧,吃垮他们也是对宋锦瑟的一种另类报复啊。”
宋阮没有胃口,“我想静静。”
宋窈没有心情,“让我去静静。”
有什么好去的,大房一家其乐融融,说去蹭饭,还不是没眼力见。
到时候不知道被恶心的是宋锦瑟还是宋窈。
宋窈顺着墙角往回走,途径大房的院子外,宋锦瑟正哽咽着,对着宋怀瑾哭,“我不想去寺庙。我是个女孩子,爹,我做不出那种事情你知道的,娘怎么能这么对我?只有你能救我了,帮帮我好不好……”
宋窈根本不需要听,就能想象到宋怀瑾又是如何替宋锦瑟摆平这些烂摊子的。
就像宋锦瑟幼时,宋窈有些恶劣的想着,宋锦瑟幼时什么都不会,却有一身骄傲。
她永远不需要察言观色,也不需要看着别人的脸色讨生活。
她鞋上的一颗东珠,都是宋窈省吃俭用好几个月都买不来的。
宋窈心里突然涌出浓浓的烦闷感。
君晏没有来八宝斋,她回到府里又要听这些父慈子孝。
她不想听这些东西!
她想有长辈跑出来问问她,宋窈,你今日在八宝斋是不是不高兴了?怎么回家这么晚,有没有遇见危险?或者……
算了,她将脚下的石子踢走。
这世上真是有人越活越回去的,比如她,明明老大不小的人了,还在乎这些小感情呢。
她捂着脸,坐在院子里,觉得很是丢人。
有些感情想来想去,她自己都怕矫情……
与此同时,太子府内。
马公公拆开信封,眼角一抽,急忙跑到殿内,“殿下!”他看着泡完花瓣澡的君晏又嫌弃花香太重泡上了清水浴,嘴角狂抽几分,叹道,“六姑娘哭了。”
“哭了?”君晏神色一凝,眉眼清冷道,“谁欺负她了?”
虽然马公公也挺想说别人欺负她了,但是马公公没忍住指指君晏,“您没看这都什么时辰了吗?天都黑啦,六姑娘在八宝斋等了您一天,都没有回府用膳,一个人孤零零的,那真是闻者落泪见者伤心啊!您——”
马公公正要演一下宋窈的肝肠寸断,谁知——
“干爹,”小顺子打断马公公道,“别说了,太子都走了。”
“啊?”马公公四下看了眼,“这脚底下是踩风火轮啦?”
还有:“今日选的不是这件靛青色立领紫袍吗?怎的衣裳还挂在这?”
他们殿下是穿的什么出门?
喜春堂的后院内。
青砖瓦房上挂着几盏琉璃灯,光影绰绰。
小雨打着院内芭蕉,秋雨绵绵,淅淅沥沥的滴在一方小世界,万籁俱寂。
君晏翻墙而入,看见小姑娘被小雨淋湿衬得越发白皙的脸,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牡丹花,柔弱娇艳,此刻抿着唇,蹙着眉,睫毛上似沾了晶莹水珠,将落不落,一副委屈极了的样子。
他喉结一滚,心口震缩。
想到今日为了不修边际的形象,在大殿折腾了一日,委屈了小姑娘,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攥住,疼得很。
“宋窈。”
宋窈抬眸,雾蒙蒙的杏眼瞥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男人穿一身银色圆领长袍,头束玉冠。衣着与常日无异,鬓发间带着水珠,仿佛是刚从水里出来。
他眉眼并无焦躁,呼吸微喘,瞧着,不似有什么大事发生的模样。
宋窈想到他的爽约,还委屈着呢,决计不和他说话。
谁知那人快步走来,身上的银袍被风吹的飒飒作响。
他一把攥住了宋窈的腕子,不顾对方诧异含怒的眸子,就把人公主抱了起来,转身向院外走去。
“君晏!”宋窈恼了,小身板一个劲地动,“你放开!你又发什么疯!”
君晏答非所问,“看过特制的烟花吗?”
“什么?”
宋窈下意识要从他身上跳下来。
君晏一巴掌拍在小姑娘的屁/股上,“别乱动。”
宋窈的脸“唰——”就红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君晏。
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从来没有人这么打过她!
宋窈被羞耻包围,恨不得拉着君晏和这个世界说再见。
她气的眼眶红红,正要一巴掌打在对方肩膀上。
却听见远处传来“砰——砰砰砰——”的几声。
静寂的夜色里还带着小雨淋漓后的清爽干净草木香,宋窈被君晏抱到墙上,只见远方深邃天空炸起绚烂烟花,一朵一朵明艳的烟花在半空中绽放,绚烂多彩。
最后汇聚成一只傲娇白猫眯着眸子的样子在半空凝聚。
光与暗的远处,群山错落,盛世烟花。
宋窈的眸中倒映出人间烟火,她瞪大了眼睛,不等说话,便听君晏问她,“好看吗?”
男人一双桃花眼艳丽,仿佛倒映着秋水潋滟,比天上的月亮还要明艳清澈。
宋窈被他盯着一下子就傻了,她有些呆地点头,“好看。”
君晏眸中的艳色更甚,俯身道,“喜欢吗?”
宋窈嗯嗯的点头,“喜欢。”
君晏,“那你亲亲我?”
宋窈:“……”
没搞错的话,她是在生气吧。
“不亲?没关系,”君晏轻轻吻了吻宋窈的唇角,“我亲亲你也一样。”
宋窈的瞳孔一缩,不可置信看着公然对她动手动脚的这位。
“下次不会了。”君晏将宋窈放在身边,两人坐在墙角,他揉揉小姑娘毛茸茸的脑袋,将一块羊脂玉雕刻的龙形玉佩递上去,“喏。”
宋窈低头,“赔礼吗?”
“聘礼。”君晏凑到她耳边笑道,“不是喜欢八宝斋的簪子?”
“宋窈,这是我全部身家。”
宋窈眉眼一颤。
她自是认识这枚龙形的玉佩的,这是象征了君晏背后身份的东西,凭借这枚玉佩,君晏手里所有的铺子,都只会认她为主。
她咬住唇瓣,看向君晏。似乎是没料到,这样贵重的东西,他给的这样的轻易。
“拿着啊。”
太子殿下收敛了周身清寒锋芒,面容清冷,着仙鹤云锦袍,脚踩金丝线纹长靴,面容柔和,带着股斯斯文文的温柔。
他化去了仙人腾云薄雾,这一刻,真真切切的站在她面前。
琉璃眸溢彩,宋窈伸手,便能抓住她属于的人间。
她垂眸看着男人凸出的腕骨。
还有手间温热的暖玉,原本已经消散的失落,不知为何,看见这样的君晏,又有些眼眶发红。
她想到把自己从黑渊里拉出来的神袛,想到叶子辰一遍遍提醒她不要痴心妄想,大雍日后的宸王,拥兵自重,土匪做派。
如今将全部的身家放在她的手心,虔诚的站在她面前。
她克制不住地向着她所在的人间扑过去,圈着他的颈儿,踮着脚尖,“君晏,你亲亲我吧。”
君晏愣住。
还,还有这种好事?
“嗯。”君晏逼近她,说话时声音沙哑,带着难以掩饰的隐忍。
炽热的气息洒在宋窈唇边,宋窈闭着眼睛,他们在月色下相拥。
宋窈摸了摸他的喉结,“君晏,我真喜欢你呀。”
君晏的呼吸一乱,咬牙,“……去榻上。”
宋窈攥着他的袖子,不动,笑弯了眸子。男人看着她,沉默半晌,突然将脑袋埋进了宋窈的颈窝处,然后缓慢的蹭了蹭,有些委屈,“宋窈,窈窈,我不舒服……”
他像只被驯服的恶犬,在脖子上被锁上了银锁,难受的要死了,还是乖顺的蹭着小姑娘最柔弱的颈儿。
宋窈想着,再这样下去,她一定会再喜欢他一分,一分分喜欢下来,可能在将来的某一天,真的舍不得他。
宋窈让他低头,他乖乖地低下头。
就像君晏很喜欢她一样,宋窈偶尔也很吃他穿着玄衣时的颜和声音,想他露着喉结,在她耳边喘。
这样的想法冒头,吓了宋窈一个激灵。
宋窈:“……”
我果真肮脏了!
“小姑娘,”君晏眉骨一挑,“你在脸红什么啊?”
“……没,没什么的!”
宋窈捂着脸,转移话题将袖子里的荷包塞到对方手里,“呐!加冠礼,给你准备的礼物。”
白色的荷包用金线上绣纹繁琐,君晏认真的瞧着,夸她,“很好看。”顿了下,细致到每一个纹路,“野鸡很好看。”
宋窈:“……”
君晏对上宋窈聚变的眸色,仿佛是五雷轰顶,君晏下意识改口道,“细看,是鸳鸯戏水,我很喜欢。”
宋窈一脸麻木:“君晏。”
“嗯?”
“我绣的是龙凤呈祥。”宋窈生无可恋道,“你看不出来这是龙凤呈祥吗?”
君晏:“……”
他瞎了,这种话要怎么回,蹲一个,挺急的。
“你真的看不出吗?”宋窈越发不高兴了。
君晏:“……其实,姑娘家的手,还是养尊处优的好。”对上宋窈灰沉的眸子,君晏心口一紧,下意识道,“你喜欢什么样的绣纹,我绣……绣给你?”
宋窈:“我喜欢清明上河图。”
君晏:“……”
与此同时,苏渺意的院外。
宋锦瑟不可置信的看着宋怀瑾,“让和硕亲王府三步九叩来道歉娶我,这不是把叶家的面子踩在地上?到时我便是嫁过去,公公婆婆还有夫婿丢了面子也会对我不喜!我不答应!”
宋怀瑾不容置喙道:“不答应那便去寺庙。”
“爹!”宋锦瑟气恼万分,“您怎么总出一些把我端在架子上烤的主意,但凡今天出事的是宋窈,您能这么敷衍吗?”
“但凡出事的是宋窈,她早找个白布上吊了!”宋怀瑾恨铁不成钢,“你是女子,叶子辰强要你,你推不开,你强要他,他肯定能躲开的,可他明知故犯,必然要负责。承担流言蜚语。”
“您想的简单,他今日被逼着道歉,明日指不定想我如何仗势欺人,等我嫁过去哪里有好果子吃!”
“他们敢?!”
“哎呀,您简直不可理喻!”宋锦瑟被气跑。
但宋怀瑾依旧提出两个要求,要么去寺庙,要么和硕亲王府三跪九叩来求娶,否则绝不答应宋锦瑟下嫁,之后便快步回了妻子的屋子里。
苏渺意于内室的木榻上,她刚洗完澡,露出莹白的锁骨。
宋怀瑾压制一年多的欲/火肆虐。
他走上前,伸出手,微微笑道:“还望夫人替为夫更衣。”
苏渺意含羞带怯地起身,因为身高的关系,她这个角度就只能看见男人的下巴,此刻抬起手,熟练的替男人更衣。
第260章 莽汉滚去种田
宋怀瑾一垂眸,便能瞧见小娇妻被一身水蓝色衣衫衬得越发白皙的脸,像是被雨水打湿的桃花瓣,娇艳柔美,让人越发想要欺负她。喉头滚动,宋怀瑾猛地攥住苏渺意手腕。
苏渺意的眼睫猛的一颤,“夫君……”
“嗯。”
宋怀瑾含糊的应着,如铁般坚毅的身躯压着她,他像是一团火,灼着无尽的草原。
厢房内的温度攀升。苏渺意的脸蛋烧红,额头冒出了细珠。
女人纤细的指尖起先还能抓住被褥,后来嗓子越来越干,难受的说不出话来,豆大的泪珠顺着她的眼角划下来,一颗又一颗。
宋怀瑾终究还是生出了怜惜,停了下,“哭什么?不舒服?”
“……你滚!”苏渺意伸手去推他,脾气老大,直到宋怀瑾忍不住捏着她的腕子捣,比屋外的细雨还密还急,她方才乖顺。
“想不想我?”宋怀瑾声音低磁道,“家里的孩子都长大了,没人陪你,再给临渊再生个弟弟,嗯?”
苏渺意咬着唇,抵着他扎实的肩膀,呼吸不畅,她想让他赶紧回边关,又想着他别欺负她,只陪她说说话。
但宋怀瑾显然不那么纯情。
苏渺意的哭声透过门窗飘散开来,那屋子里的呜咽声断断续续经久不息,宋怀瑾中途又叫了两次水,没等苏渺意休息好,便又把人捞到怀里,哄着人去疼。
直到天光乍破,宋怀瑾这才穿上官服,准备入朝。
苏渺意的思绪都慢了半拍,哭的眼睛红彤彤的,好半晌,才虚虚拉住他的手,“今日上朝,御史台那边……”
宋怀瑾一脸的神清气爽,“你且安心,只要我不参与党派之争,陛下不会对我如何。”
“可我怕御史台攀咬的太过。”
宋怀瑾笑道,“大不了辞官。”
“你才不舍得。”
“我如何不舍得,辞了官为夫专门在家伺候你,总归我体力好也是一技之长,”宋怀瑾低头去咬她的唇,“往后我以色侍人,还望夫人莫要嫌弃。”
苏渺意被他说红了脸,伸手去打他,“都是孩子的爹了,你能不能有些正形?”
“所以,为夫昨晚伺候的你舒不舒服?”眼看着自家媳妇气的不想理他,宋怀瑾方才收了嬉笑,严肃道,“章益一事最终如何端看今日御史台以及其他朝臣那边的态度。我给林尚书等人写了信。若是进展顺畅,陛下会给我降下一品,若是御史台就要与我讲礼法,只怕是要停职受棍刑。”
苏渺意心口一颤,“边关还要打仗,这个关头陛下怎会处你棍刑。”
“大雍不缺武将。也无妨陛下怎么处理,真要停职,也该是我在府中,再好好教教锦瑟,”宋怀瑾捏着眉道,“她这些年……到底说没人管教,性格有些偏激,总觉我偏心窈窈,不甚关心她。”
比起苏渺意的微妙嫌恶,宋怀瑾对她缺多些愧疚。
他常年不在府中,女儿被叶子辰欺负,遇到这种事情,他多是心疼,又有些恨铁不成钢,宋锦瑟太过依赖叶家,连让叶家来宋府道歉,下跪的想法都没有,折了风骨。
若不是知道宋锦瑟不是个能受苦的,出了这种事情,宋怀瑾都想给她拎到边关,好好磨练一番,有些本事和脑子,也不必被人算计。
今日的早朝果真如宋怀瑾所猜。
还没等上早朝,惠帝就收到了兵部唐尚书等人递上来的折子。
这几份折子洋洋洒洒骂了宋怀瑾一堆话,骂的那是一个畅快淋漓不带点标点,只给人一口气顺下来差点憋死的感觉,可见唐尚书这折子早就准了好几天,骂完之后,才罗列中心思想:宋怀瑾不配当镇国将军,这等莽汉该去下乡种田,快别在这占着茅坑不拉屎了。
于是早朝上,刘公公纲一喊完:“有事启奏无事退朝”后。
便见兵部唐尚书上前一步道,“臣有本启奏,镇国将军宋怀瑾目无纲纪,不配为镇国将军!”
他第一个出言开怼,私下同他商议好的端木冀正要上前一步复制粘贴,谁知御史台周中丞却突然跳出道:“启禀陛下,臣也要参兵部尚书唐大人,鼠目寸光,目无纲纪,不懂局势,狗拿耗子,不知变通!”
唐尚书:“?”他人傻了,猛地回头,“周中丞参我是何意?”
“唐尚书这话问的弱智。宋大人官职高你一品,你直呼其名是为目无纲纪。如今边关战事吃紧,正是需要宋大人这等对边关情况了如指掌之人带兵打仗减少伤亡,你开口闭口便是罢官,将边关数百万战士人命当成儿戏,将朝堂变成你摆弄权势呼风唤雨的五行山下,亏你官拜三品,却连这点简单的事情还要我解释!笑死,根本笑不死!”
“你荒谬!”
唐尚书闻言大怒:“大雍儿郎各个身手不俗,我朝武将更是有不世之才,这边关离了宋大人还不转了!”
“井蛙不可语海,夏虫不可语冰,”周长满一个白眼过去,“汝之屌,令尊知否?”
“……污言秽语,不堪入耳!”
周长满明了:“你急了你急了你急了。”
唐尚书:“……”
唐尚书说不过他,一个眼神看向端木丞相。
端木冀正要帮腔,便见与周长满这个老匹夫交好道御史台大向惠帝一拜,跟道,“宋大人斩杀章大人,虽于礼法不合,但却合道义,合天下大爱!章大人食百姓供奉,却玷污民女幼女,无故斩杀为陛下抛头颅洒热血的边关将士,引民怨四起,引军心涣散!多活一刻便是在玷污陛下名声,玷污朝堂众臣名节!”
“正所谓法礼不外乎人情,陛下盛名,宋大人为民除害,若真有错,不妨罚他去边关,戴罪立功,打胜仗,凯旋而归!”
太子太保双手支持。
太子太傅愣了愣,他看着太保都出面了,纠结了一下宋怀瑾是宋锦瑟她爹的事情,最后还是以大局为重,觉得自己不能落下,于是他也跟着站出来,道:“俺也是!”
林尚书嘴角一抽,和一脸懵逼的宋怀瑾对视一眼,上前附议。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周中丞是个喷子,除了御史台的大部分同僚,和谁都玩不到一起,他基本代表了御史台的态度。
马潇臣的实权很大,是惠帝宠臣,各方巴结的对象,与月冼关系还算不错。
月冼是礼部尚书,之前与二皇子有过往来,是宋羡予的上级。
翰林学士赵大人和大皇子关系不错。
太子太傅太子太保都是太子党。
于是在这几位大佬官拜三品的站出来直白表态后,一大批大臣陆陆续续都站了出来。
端木冀瞧着嘴角一抽,宋怀瑾什么时候结交了这老些官至高位的文臣?原本要喷出口的话掂量了一下。
——还是算了,根本喷不过。
惠帝看向宋怀瑾,他压下了心里的迷茫,沉声道,“镇国将军,你还有何要说?”
忽然拿了团宠剧本的宋怀瑾道,“陛下是君,臣为臣子,臣听陛下吩咐。”
斩杀章益的细节,惠帝知道,没必要翻来覆去的说,他把决定权交给惠帝,并不施压,就是尽臣子本分。若是惠帝还想要宋怀瑾的忠心,就不会给宋怀瑾太大的难堪。
惠帝似是皱眉思索,半晌点头道,“你明日便启程去边关,北戎一战,只能胜,不能败!否则你这镇国将军的名号,莫怪朕再收回!”
这便是采纳了周长满的建议。
宋怀瑾面色动容,十分感恩,“多谢陛下!”
早朝说完宋怀瑾这点子事情,又说了说鸡毛蒜皮的各地小事。
一下早朝,林尚书走向宋怀瑾,“行呀我的小老弟,给我写信那会儿说什么帮你说话,没想到啊,周长满冯潇臣都是你的入幕之宾。”
宋怀瑾心里一梗,看见从大殿退下来冯潇臣,月冼,周长满以及赵大人等人,想了下,迎上前行一礼,不卑不亢道,“今日早朝,多谢几位大人在圣上面前美言。”
“不是为你,别自作多情,”周长满言简意赅,“我为小道长。”
赵学士也道,“多谢小神仙掐指一算替我与夫人解决难题,不然……”
月冼深有感悟,“若非小神仙救我全府,我怕是早已住进了升级加宽加大版棺材里。”
马潇臣,“说来许久不曾见小神仙,也不知小神仙的桑拿房建好没有。我近来总是腰酸背痛,难受的紧。”
周长满被他吸引注意力,“何为桑拿房?”
“我女儿和夫人常去的美容院,周大人知否?”
“我靠才华吃饭,不懂这个,”周长满蹙眉,“何用?”
“美容养颜,但最重要的是延年益寿。”月冼抢答道,“就我娘,半截身子埋土里了,宋窈这美容院,真给埋土的进程减缓了。”
大燕国富民强,老百姓能活个五六十岁高龄。
大雍人普遍五十来岁就因为年轻时积劳成疾,各种病复发咯嘣一下人没了。
宋窈这美容院待久了,能祛除人身上一些顽疾,落下的病根。
若是其他人说这话,周长满只会笑话他,彪子说,傻子传。
但对方是小神仙呀,他掂量了下自己身上的病痛,下定决心,“铺子开了劳烦几位大人同我说一声。”
御史台大夫闻言凑近周长满身边,轻轻贴近他的耳朵,“老宝贝,还记得吗?你还欠我三百两没还~”
周长满红着脸,不要脸道:“你不急用,等我养好身体,多活上几年,就能多给你点利息。”
月冼和马潇臣应了声,转身便走。
他们都是权臣,陛下身边的红人,要有人看见他们走在一起,有牵扯,不好听。
陛下不喜欢权臣勾结,失了朕心,没法往上爬。
他们敢帮宋怀瑾,是因为真和这人没交情,陛下想查,也只能查出这点东西,他们光明磊落去还欠宋窈的人情,陛下反而不会忌惮他们。
人群散开,林尚书问他,“我说,你搞清楚他们为啥帮你了吗?”
宋怀瑾红红火火恍恍惚惚,“我好似,”他觉得有些不可置信,咽了咽口水,喉结上的红痣鲜艳如血,“被窈窈罩了……?”
“什么?!”
苏渺意从椅子上跳起来,“他们欠窈窈这样大的人情吗?”
宋怀瑾点头,“她帮赵学士处理夫妻感情纠纷,救了你那手帕交一命,还帮周中丞找了被拐卖的孙子。”
这些事情,当初听上去,仿佛都是一件很小的事情。
你给钱,我办事,银货两讫,加上宋窈是女子,她不入朝为官,和官员来往,讲究的不就是个利益生意?
直到宋怀瑾出事。
端木冀一把将桌子上的茶杯掀翻在地。
端木夫人吓了一跳,“老爷……”
“我倒是小巧了宋窈的。”端木冀捏着手上的密信,“女子!一个懂风水五行的女子,只怕是宋怀瑾早就埋好的棋……不上战场真是屈才了!”
朝堂上的大事端木夫人也不懂,只道:“宋窈又不是宋怀瑾亲生女儿,他俩怎会……?”
端木夫人这话倒是给端木冀提了醒。
宋窈不是宋怀瑾的女儿。
她的本事多大先不提,但只要不是一家,便能离间!
“你带熙儿去找皇后,然后……”端木冀眸里闪过精光,压低了声音,“懂了吗?”
另一边,叠翠阁内。
苏迎蓉正要歇下,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猛地破开窗户闯了进来,“夫人……”
苏迎蓉心口一跳,刚要扔符,看见来人,傻眼了,“怎么回事?我不是安排你去杀了慈空?”
“兄弟们都死了,夫人,慈空已经入了长安城了,您该早做打算了……”
天还没亮宋窈就被半夏摇醒。
“我的姑娘唉,整个府里的人都在外面送大爷去战场呢,您就不能当回事吗?哪怕做做表面功夫也是好的,整个府里就你没去了!”
宋窈的脑袋试探性地从被子里冒出来,艰难地坐起身子。
半夏望着宋窈眼睛下的青黑,吓了一跳,“您半夜做贼去啦?这黑眼圈好重哦,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
宋窈‘啊切~’一声打了个喷嚏,“小燕子回来没有,或许吃一碗面条就没有黑眼圈了。”
“小燕子又不是咱们宋府专属厨子,您未必能天天吃到面的,除非一月给他也开上几两银子,让他给你做专属厨子。”
宋窈好难过,“我和你提黑眼圈你却和我提银子?你们这些女人真物质!”
“跟您不物质的那是三少爷和七少爷。”
宋窈叹了口气:“可能他俩视金钱为粪土。”
“得了吧,”半夏替她擦脸,“见到银子亲的奴婢瞧见过,但见到粪亲的能有几个?”
“……”
半夏成功把宋窈说无语之后拉到了前厅。
而苏渺意的院子里。
内室,半夏口中该在前院,穿着铠甲高大伟岸的男人将娇小的妻子抵在门柱上,一手搂着她的腰,一手咬着她红红的唇儿。
苏渺意不适应白日里做这种事情,一开始想躲,可她越去推他,他反倒越来兴致。只好安静下来,等他咬够。
谁知这人竟得寸进尺,粗糙的指尖不安分的乱掐,直把苏渺意弄红了脸,趁他去撩裙摆捣进来的空隙,呜咽道,“护卫,护卫在外等着……我怕娘也在……”
她细细的呼吸着,试图平复那阵荡漾,白嫩的小脸却红扑扑的,带着晶莹的汗珠子,明艳勾人。
“那就让他们等,”宋怀瑾用了几分力气去撞她,抱怨,“天都没亮。”
“没亮也该起了的。”
苏渺意眼尾红红,委屈地断断续续道,“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我怎么见娘……”
“又不是头一回了,你给宋府添丁,她保不齐比谁都高兴。”
宋怀瑾诠释了什么叫做有了媳妇忘了娘。
大清早就带着人站在榻边胡来了一通。
直到屋外传来嘈杂的叫嚷声,那声音越喊越清晰。
又过了半晌,宋怀瑾方才将人放回榻上。
抬步走出去。
宋锦瑟等了他好久,“你是不是又要去战场了?”她道,“爹你走了我怎么办?你真的要看我去寺庙里过活吗?你不要我了吗?”
宋怀瑾最见不得女儿哭,闻言一个头两个大,“没不要你。”
他真是不知道女儿哪来这么多的多愁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