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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敌国太子骗婚后by唐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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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试试。”傅染将弓箭交予姜桃。
姜桃晃悠悠拉起,学着刚才的样子,闭上一只眼瞄准。
看起来倒是有模有样,然而手一松,晃悠悠的箭枝只打落了一枝木兰花芽。
然后有气无力的垂下箭头。鸟雀无禽伤亡。
傅染低掩轻笑。
姜桃面上一窘,道:“方才是手软了。”
傅染侧下眉,拍了拍手臂,假意苦苦思索道:“当初是谁,说这里壮壮的来着?”
“……哼。”姜桃不理他了,别过头。
“是我。”傅染将脑袋凑了过去,话语拐个弯,替她挽了面子道。
傅染桃花眼里的笑意不加掩饰,又倾耳补充:“夫君一个人壮,就够了。”
“娘子只管享受即可。”语调越说越透着股子莫名的深意。
姜桃瞅他。
傅染也斜斜瞧过来,拖长些语调点她一下:“就像上次那样,享受。”
姜桃听不懂。
不过是装的。
东张西望,好似在搜寻猎物。然而粉唇抿起,面颊慢慢红了红。
傅染愉悦地一笑,伸出手臂将她从马背上捞了起来。
姜桃顾不得尴尬,连忙伸出双手环住他脖颈。
手软,脚软,还有……
总之她浑身上下,哪里不软?
尤其是此刻软香在怀,尤为明显。
看到林中暗卫给的安全信号,傅染放手缰绳,腾脚跃上马背。
于马背上直立,姜桃花容失色地埋首于他胸前,再不提自己射猎的事儿。
傅染勾勾唇,好心情的对林中猎物大杀四方起来。
傅典之所以选这样一个十分利于做埋伏的猎场,是有着明确目的的。
这目的便是,引傅染的主力兵力全部调入此处。
因为这里地势险峻,看起来很容易动手。
傅典料定,傅染一定会不放心,因此会加大兵力,调兵来此,全力做好猎场的安全防护。
就因为这样,傅典反而不会选择在猎场做手脚。
他的目的,不是在猎场动手杀人,而是为了把傅染驻扎城中的兵力全部调到猎场后,再带领典字军去攻皇城。
因此傅典此番只带了少量典字军。
并且今日来到猎场的典字军,不过是换上了精兵服饰的少量普通士兵而已。
傅染正是猜到了这些,才选择带姜桃入林。
一来让她过过瘾;二来给太子放个烟雾弹。
让傅典相信,为了此行安全,他果然带了全部兵力来了猎场,以备不时之需。
让傅典以为他真的中计了。
但傅染不过是将计就计。
傅典的计划,傅染已然看穿。
傅典确实是要在今日动手。
但却不是在这里,而是声东击西,让傅染以为是在猎场,但其实真正动手的地方是在皇城。
傅典计划先将傅染的大部分兵力吸引到猎场里来。
然后自己找机会离开猎场,跟早已在外做好准备的典字军主力汇合。
趁皇城中傅染的兵力虚空之际,拔除傅染驻扎在皇城中的其他剩余兵力,一举将地方占领,迅速布上自己的典字军。
而后自己再亲自登上城楼,以太子的身份向凉国百姓宣布,五皇子在狩猎过程中不幸失踪,自己将派军日夜搜寻。便可趁此光明正大的再度挥军猎场,将傅染及其亲卫一同困死在猎场里,慢慢围剿。
一气呵成,不给傅染任何反应和反攻的机会。
人最怕的就是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傅典以猎场为引诱,就是要引傅染将主力兵力都放在猎场里。
这样只要他一窝端了猎场,就一窝端了傅染。
如此不仅可以顺利得到天下,巩固势力地位,还不用折损太多兵力,更不用背骂名。
可谓是一举几得的好计谋。
不过傅染看破了他的这个计谋,于是选择了将计就计。
傅染故意做出将自己的主力兵力全部调到了猎场,而皇城中势力虚空的样子。
其实不过是为了顺水推舟,引傅典攻城。
因为傅染早已在城中做好了布置。
皇城里的兵力,才是中心。
只要傅典攻城,就会一败涂地,必输无疑。
傅染悠然等着傅典实施他的攻城计划。
因此放宽心畅畅快快地打了一场猎。
狩猎时辰到,大家皆携带猎物胜利而回。
傅染和姜桃最为满载,一举夺得魁首。
王曼桢看到猎网中的花栗鼠,惊奇过来。
“鼠鼠!”她是跟随着王青栀而来凑热闹的。
姜桃将花栗鼠兜起,道:“可爱吧?”
花栗鼠在林中被花豹咬住了一只腿,由姜桃傅染救下带回。
“可爱!”王曼桢一点脑袋,想要伸手接。
姜桃道:“还不行。得先给它治伤。”示意花栗鼠腿上的伤口。
又道:“等治好了,我将它带到你的营帐中,我们再一起玩,好吗?”一颗小脑袋开开心心的。
“好!”王曼桢一溜烟,自己先跑回了帐中,乖乖等着。
麒麟角幽光凛凛,角尖部分高耸,仿佛直指云霄。
威严气势的麒麟角被呈与傅染,傅染扯嘴一笑,将其随手递与姜桃把玩。
众人艳羡的目光随之投向姜桃。
远远的树丛后面躲着的一个人影儿,见状焦急地想要出来。
另一只手适时伸出,将其按下。
傅典的计划若要完成,便必须要在狩猎大会中途找个机会返城。这样才能带领预先留在外面的大批典字军杀回城中实施计划。
傅染早就交代过,若在猎场中发现有传信往来的可疑之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即可。好促成太子的计划。
只是眼下傅染有些头疼地捏了捏额角。
一切筹备都已做好,只待傅典返城。
可傅典却迟迟未离开猎场。
太子营帐。
“夫人,一起走吧。”傅典劝道:“这是为你好。”
傅典想要带着阮微然一起离开。但不知为何,一向体贴温顺的太子妃,今日却吃了秤砣铁了心,就是不跟他一起。
他劝了两句,因此耽误了些时辰。
“夫君,你去吧。”阮微然蹙起眉道:“许久才有此出城的机会,我想多透透气。”
“可是……”傅典不好直接将计划说出,欲言又止。
傅染背手溜哒到傅典营帐附近,眯眯眼对守营的洪天臧道:“哟,洪副将。”
“许久不见呀。”语气拿捏的刚刚好。
“未时了,还当这守门石呐。”不经意地说着,背手蹓跶着从他眼前飘过。
洪天臧果然被他轻佻态度气得咬牙。看看天色,忍不住向内禀报道:“殿下,未时了。”
傅典也看了看刻钟莲漏,只得道:“那便依夫人的吧。”
反正他还会回来。到时能救得了她便救,若救不了……
傅典咬咬牙。反正当初娶她也是为了得到阮家的助力。
后来虽也生出了情意,但若影响了他的大计……也不是不可舍弃。
傅典甩甩袖,心中暗暗发了狠。
阮微然微不可查地松了口气,替他整整衣领道:“夫君路上小心。”
傅典找了个理由,跟各位大臣提前告了别,驾马而去。
傅染看到后也松了口气,赶紧去布接下来的局。
谁都没看到,阮微然趁机独自来到了王曼桢的账外,轻着声地啜泣起来。
王曼桢闻得声音,掀开营帐。
“姐姐为何哭哭啦?”看到阮微然楚楚可怜的泪花,王曼桢有些不知所措。
阮微然赶忙擦擦眼泪,道:“妹妹别担心。”
“只是姐姐的夫君撇下姐姐走了,姐姐一个人在那营帐中待着,有些伤心罢了。”
王曼桢蹙起眉:“爹爹说过,把夫人撇下不管的,都是坏男人!”
很是生气地跺跺脚。又牵了阮微然的手,道:“姐姐进来罢,我的帐子不是一个人。”
“一会儿会有小鼠鼠!”对阮微然附耳,兴奋地小声道。
阮微然擦干眼泪,抿出个笑容点头道:“嗯!”
她知道,一会儿来送花栗鼠的,是姜桃。
果然,没一会儿,帐幔掀开,是姜桃抱着花栗鼠走了进来。
“太子妃?”看到阮微然,姜桃一时诧异。
“鼠鼠!”王曼桢开心地蹦跳过来,牵走了姜桃的注意力。
“姐姐也是来看鼠鼠的。”王曼桢解释一句,要抓起花栗鼠。
姜桃连忙嘱咐她道:“伤口刚包扎好,小心些。”
“我那儿有松子,花栗鼠最喜欢了。”
阮微然看看两人,道:“你们在这儿别走开,我去拿些过来。”
王曼桢兴奋地应下了。
姜桃对跟傅典有关的人有种莫名的疏离感,因此没有理会,只专注于花栗鼠。
两人小脑袋凑到一起,十分忘我。
从林中狩猎回来都是要脱下打猎装备,另换一套日常服装的。
阮微然确认了姜桃此时的服装,也确认了她已经留在了王曼桢帐中,于是匆匆赶回了自己的营帐。
阮微然从提前备好的服装中,挑出了与姜桃身上一模一样的一套换上。
发型也稍作修改,看起来和姜桃今日梳的分梢髻并无两样。
作为太子妃,平日里审查尚衣局的工作乃是十分自然的事情。
阮微然借此,在狩猎大会前复刻了姜桃的每一套衣裳。
改妆后,阮微然蒙上脸,悄悄出了营帐,溜到了姜桃的帐中。
刺桐寸剑被傅染叫去了布局。
暗卫跟着的是真的姜桃。
因此这个假姜桃蒙着脸虚虚闪闪来到帐中,守帐的侍卫只是生出些纳闷,并未当场辨认出。
他们只是奇怪,此次姜姑娘回帐,为何不见随身的暗卫一起回来?
难道是暗卫出了什么事?两人对视一眼,决定先去禀报。
阮微然见侍卫去禀报了,掐指算着时间。
差不多的时候,她将帐中瓷器猛的打碎,故意弄出好大动静。
噼里啪啦瓷器碎裂的声音突然传出,外面刚刚赶来之人果然一把撩起帐幔,紧张的将“姜桃”护向怀中。
就是此时!
阮微然等的就是这个近身刺杀的机会。
她瞄准,准备出刀。
然而奔向她的来人竟有两个。
快速的辨别间,阮微然吃惊的发现,这两人竟都不是傅染。
并且不是今日猎场中的任何一个人。

“快走!”
另一个身着红袍之人连连打量,确认了“姜桃”身上并没有什么明显伤处后,提醒抱住她的那人。
红袍之人身上应是有点功夫。他提了那人和阮微然一把, 拦住涌进来的侍卫,将营帐挥开一个口子, 把他俩从后侧送了出去。
那人抱了阮微然就跑。
耽误她计划, 直接杀了。阮微然挣出手来。
然而此时追来的侍卫纷纷大喊:“不好,姜姑娘被劫走了!”
此时赶到营帐的傅染顾不得和红袍纠缠, 直接跃身一人向这边追来。
阮微然心思一动, 又改变了主意。
她决定将错就错。
引傅染来追,再寻机会。
阮微然看出抱着自己一路狂奔这人并不熟悉地形。
于是引导道:“跳下矮崖,有狭隙可藏身。”
这人果然按照指挥跳下了矮崖。
进到狭隙中, 阮微然再次蓄好势。
此处纵深,只能容两三人侧身而入。
请君入瓮是写在明面上的。
即便如此,她料定傅染也一定会进来。
这场突如其来的骚动, 自然是陆续惊扰了猎场的其他人。
姜桃听得骚动,从花栗鼠好撸的软毛毛中抽了手, 出来看看什么情况。
这一看不得了, 远远便瞧见自己的营帐已经被打得稀巴烂了。
傅染派来保护丞相营帐的侍卫,见从中探出脑袋的人是姜桃, 也纷纷大惊失色。
“快,快去汇报主子,姜姑娘在这里安然无恙,此事恐怕有诈!”
听得这话, 姜桃也紧张起来。“出什么事了?傅……你们五殿下呢?”
急急抓住侍卫问道。
刺桐寸剑连忙舍了身, 去追傅染。其他侍卫抽了身,护在姜桃周围。
“姜姑娘!”红袍之人得了喘息, 一眼便看到了被围住的姜桃。
姜桃听着这声音有点熟悉,看过来,一下惊怔住。
“赵公子?!”
潜入猎场的红袍男子竟是赵侃。
另一边傅染也果然只身跟进了狭隙中。
他抬手要将“姜桃”夺回。阮微然瞅准时机,刺刀而出。
只可惜狭隙也限制了她的出手。
刺刀偏离了胸口刺入了肩胛。
这儿本就是处旧伤口,骨头长好没多久,极易裂开。
傅染吃痛,拉人的手便失了力气。
然而正是由于骨头刚长好没多久,所以一下便被刺刀刺穿,将那把刀卡在了骨缝中。
阮微然没能立刻将其拔出补刀。
“你不是阿夭?”傅染意识到眼前此人是假冒的,眸光顿时狠戾。
掳走“姜桃”那人,正准备借傅染无力之时将“姜桃”抢回。
闻此,手臂一个愣怔,改为上移揭掉了“姜桃”的面纱。
“你不是我妹妹!”吃惊。
“姜晋?”傅染这才看清此人面容,不可置信地拧眉。
三人的目的全都脱缰跑偏,没一个如愿的,一时皆无言。
这时寸剑已经气喘吁吁追了来,他大喊:“主子,姜姑娘在大营无碍!”
这一下唤醒了阮微然,她立刻拔下头上珠钗,继续刺杀。
寸剑扔出剑鞘打落,侧身掠过,将寒剑架在了阮微然脖颈上。
“太好了,太子妃也在。”乱况之中,寸剑松口气感慨。
“?”阮微然睨他。这人发的什么病?
“太子那边有事?”傅染立刻猜到是计划出了什么状况。
寸剑点点头。“太子居然没有攻城,反而是带着所有典字军,直接攻向了猎场!”
傅典不是傻子。
急于求成和盲目自信已经让他在祝神节上输了一局。
所以此次狩猎大会他筹谋的甚为仔细谨慎。
他知道傅染一堆心眼子,不是个好对付的。
因此此番颇费了一番脑子来筹划。
什么攻城围剿,不过是做给傅染看的。
傅染会将计就计,他傅典也会。
自己这个弟弟比狐狸还狡猾,又擅长猜度人心。
因此傅典一早便料到了,自己的第一层计划肯定会被看穿。傅染绝不会将城中主力兵派到猎场。那浩大的守卫声势不过是做给自己看的。
实际情况应该是傅染的绝大部分兵力被留在了城中,以对付他的攻城,而真正兵力寡少的,其实正是这看似壮大的猎场。
于是傅典才故意假装确实要攻城,慌忙从猎场脱身而去。
其实不过是做给傅染看的。
他令典字军驻扎在皇城和猎场中间的地段,也不是为了方便攻回城中,而是为了方便掉头攻打猎场,并且可以截下一切有关猎场的消息,确保不会惊动傅染城中的军队来相救。
听寸剑说完,傅染便一下明白了傅典的第二层盘算。
好深的心机。
这一局竟是他急于一击毙命,小看了傅典的心思。
此刻他们抓住阮微然,至少可以多个盘算。
“走!”傅染思绪飞转,立刻调整计划。
回了猎场,典字军果然黑压压的在猎场中厮杀,两方暂时打个平手。
但傅典的典字军还在源源不断涌入,优势明显。
被击溃防线只是时间问题。
“太子妃!”典字军瞧见阮微然居然被寸剑抓在手中,不由得一阵急躁骚动。
“夫人?”傅典随之望了过来,恨恨咬牙。
他立刻四下搜寻,要杀掉姜桃泄愤。
上次祝神节便是因为姜桃而吃了亏。
眼下居然敢拿阮微然当人质,他一定要杀了姜桃让傅染尝尝痛苦的滋味。
猎场刚一乱起来的时候,姜桃就听话的和王曼桢一起躲进了帐中。
她知道,此时最重要的就是乖乖听安排,不出去添乱。
可是看到傅染受伤的肩膀和这边逐渐显出的颓势之后,姜桃不安地掐起了掌心。
犹豫了又犹豫,最后心一横,决定试试。
她看出了傅典一直在人群中想抓她。
趁他再次靠近营帐时,姜桃冷不防掀开帐子,迈步出来。
“我在这儿!”姜桃朝他招招手,后退一步。同时握紧袖中没骨钉,心脏咚咚跳了起来。
守卫见状,要来护着姜桃,傅典得了空隙,一个跃身便提剑过来。
姜桃睫毛不自觉地颤了颤。
“阿夭!”
“姜姑娘!”
傅染、姜晋和赵侃的呼声同时响起。
然后“噗通”一声,傅典人不见了。
他直接掉进了一个深坑里。
这是姜桃和王曼桢令守卫挖的坑。
她俩听说花栗鼠喜欢在地底钻洞。便央求守卫帮忙。
结果守卫没弄清她俩要做啥,十分卖力的将鼠洞挖成了捕兽大坑。
王曼桢觉得不好看,就在大坑上铺了好些蔓草挡住。
一时竟成了一个有用的陷阱。
诱捕成功,姜桃大大松了口气。
然后连忙乖乖地钻回了帐子里。姜晋也被推进帐中保护。
“晋哥哥!”
“阿夭!”兄妹相见,甚为激动。
姜晋上下打量着姜桃,一把抱住。
“你坏蛋!”这时王曼桢突然起身,钻进两人中间使劲推着姜晋。
柳眉竖起,很是排斥道:“五殿下说过,除了五殿下,其他抱抱姐姐的都是大坏蛋,要打跑!”攥起拳头。
那家伙,竟连这种话也要乱教。姜桃连忙拉了王曼桢,解释道:“他不是坏蛋,他是我的哥哥。”另一只手又拉了姜晋过来。
隔了这么些日子,终于见到亲人了,姜桃忍不住吸吸鼻子。
然而王曼桢还是谨慎地伸手推走姜晋,撅嘴道:“五殿下还说了,除了阿染哥哥,姐姐的其他哥哥都是大骗子,不能一起玩。”
“你是姐姐的阿染哥哥吗?”不放心地问向姜晋。
姜桃:“……”到底谁才是那个大骗子?都教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
姜桃无语,又有些觉羞的瞅了姜晋一眼。
姜晋果然严肃了脸庞,沉痛道:“妹妹,你果然受苦了。”
“是哥哥来的太慢了。”姜晋自责道:“不过你放心,我和赵公子这次是……”
然而眼下并不是叙旧陈情的时候。
帐外的战斗转瞬间又发生了变化。
姜桃此番创造出了一个擒住傅典的绝好机会。
但是这个机会眼见着要被阮微然破掉了。
只见典字军为救阮微然毫不惜命。终于砍伤寸剑手臂,将阮微然拉了回来。
洪天臧抓着阮微然一个甩手,阮微然便从寸剑手中脱身。
脚尖点在洪天臧肩头一借力,由典字军接住,先众人一步落在了傅典跌落的深坑前。
阮微然扯出旁边两个精兵的革带,左右相续,扔进坑中。
傅典一把抓住。
顺势而上,便可得救。
然而阮微然在拉他上来之前,突然问了一句:“此番我若救了夫君,夫君可愿将这天下拱手让我?”软音袅袅。
傅典一愣。
阮微然在他眼中一向是个娇弱乖顺的深闺女子。怎会有此一问?
不解地瞧向阮微然。
阮微然不再掩饰她的野心,迎住傅典的目光,胃口一步步显露。
乱世,谁不想尝一尝皇权这杯羹呢?
她也想夺这天下。
所以对于傅典先前的一切计划,阮微然都积极配合。
眼下大事将成,也到了她出手摘桃的时候了。
若傅典同意,阮微然便愿意退一步,与他联手,共夺天下。
傅染迅速判断出了阮微然的意图。
不能让二人联手。
傅染向刺桐递个眼色,可以出牌了。
刺桐点头,连忙将怀中一块绸缎扔到坑中。
傅典接住。
是一块绿色肚兜,绣了一对大红交颈鸳鸯。
上面还有绣字:柳为然青,花为玉娇。
这字是血笔写上,而后又针针刺入的。
字迹是阮微然的不说,这绸缎也和阮微然其他肚兜的绸缎一模一样。
是掺了白桕香的上等云锦,太子妃规格专用的。绝对造不了假。
「然」,「玉」。
“这,这是……”傅典眉目一震。
「想世间情最难消。柳为谁青,花为谁娇?」
“所以,你知道太子妃当日为何会认下阮夷玉自杀而亡的结果了吧?”
傅染提醒他。
“他确实是为情而死,只是这情,是为她。”悠悠指向阮微然。
阮夷玉之所以能够为了个小小诱捕计划便毅然赴死,全是为了阮微然。
事必留痕。阳光底下没有新鲜事。
阮夷玉和阮微然之间,存在着超乎姐弟的深情浓谊。
柳为然青,花为玉娇。这是阮微然赠与阮夷玉的鸳鸯肚兜上所绣之词。
阮夷玉可以为了姐姐去死。即便姐姐是为了她自己夫君的计划。
阮微然有一句话说得没错。阮夷玉确实是内向的内敛的。
所以对阮夷玉来讲,与其进入痛苦的无爱婚姻任人摆布,倒不如为了心中之爱去死。
至少这样,这份爱在他这里,便可以永远是纯洁的、永恒的。
虽不能现身在太阳下,却可以长眠于地穴中。
这是份献祭似的深情。
当日阮微然在与傅染的对峙中,意识到这一切已被傅染窥得知晓。
这不为人所知,尤其是不为傅典所知的一切。她不可能冒险任由傅染当众抖落出来。
因此她当日只能认下,认下这个自食的苦果。
傅典一霎明白。
眸光一闪,射向阮微然。
阮微然微微垂眸,好似有点遗憾。
但傅典很快掩了那丝阴厉的眸光,恳恳道:“夫人放心,我不会信他的。”
“无论如何,你都是我的夫人。”
“等我上去杀了这厮,别说这天下,连我的命都是你的。”
一面手指阴狠地指向傅染,一面对阮微然说得款款。
阮微然没有说话。
握紧革带,缓缓将他拉了上来。
傅典暗松口气。
眼见就到坑口了,阮微突然瞅着他,蹙了蹙眉。
眉心微颦,一派弱柳扶风。
但出口的柔声却十分沉静:“可惜,你刚才的眼神不是这样说的。”
他不会容她的。
阮微然眼角遗憾地微耷,突然狠准出手,将革带缠向傅典颈端。
然后迅速离了深坑,将另一端系在旁边精兵的脚腕上,柔声嘱咐道:“站着别动。”
典字军早已被收到了她的麾下。
她借阮家助力,暗中发展策反了傅典的势力。
傅典挣扎着要抽出靴中短刃自救。
傅染见状,忍痛将肩胛上的刺刀拔出,掷了过去。
短刃被打落,插进他悬空的双脚下。
绕颈的革带将一切锁死,傅典头部迅速充血肿胀。
他愈是挣扎,脖子愈是因身体的重量而产生巨大的撕裂感,颈肉被拉伸,椎骨咯哒咯哒脆生生断裂。
不消片刻,傅典便被吊死在了深坑里。
双目凸瞪,脸庞青紫扭曲。竟是连一句遗言也未来得及留下。
“可惜这脸蛋了。”阮微然叹口气,轻轻瞥了一眼,背身离开。
这番风云变幻,确实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走向。
人群一时骚乱愣怔。
趁这个时机,阮微然突然又抽出一把鹿角钩,甩手刺入姜桃所在的帐中。
“夫君的最后一个愿望,我替他满足。”出手依然快狠准。
鹿角钩夹杂着肃肃风声穿入营帐。
“阿夭!”
“姜姑娘!”
帐外的傅染和赵侃见状,纷纷飞身过来。
傅染荡出软剑。
赵侃稍后于他,反身护在帐外。
由于肩胛被刺穿,傅染出剑的手力道控制不够,软剑削在了鹿角钩的顶端。
虽然将其挡了出去,却削下一片钩角,反力刺入了他的腰腹处。
对于别人来说,这下虽痛,却不致命。
可对于傅染来说,这下算不得痛,却十分致命。
他落身于帐中,摔得很重。
“?阿染!”姜桃也顾不得调解王曼桢和哥哥之间的误会,一下扑过来。
吓得脸色煞白。
“怕什么。”傅染随手捂住了流血的伤口,道:“小伤而已。”
姜桃带上哭腔,“要上药,要包扎。”从怀里摸索出鹿活膏。
把傅染捂住伤口的手拿开,发现血流汩汩,鹿活膏根本无处下手去涂。
姜桃慌得眼泪一下掉了下来,“是不是……好不了了?”嘴巴瘪起,抽噎声越来越大。
这伤处隔着衣服都如此骇人。
傅染将手上的污血在衣角擦了擦,牵了她道:“怎么会。”
眨眨眼,又道:“你亲我一下,很快就好。”
“什么时候了,你还说这种话。”姜桃只想着赶快叫随军的墨牟来给他治伤。
“我说的是真话,你亲亲我,我就不疼了。”傅染瞅她。
“真,真的?”姜桃擦擦泪。
见他殷切期盼,于是俯身,很乖地在他唇角触了一下,然后抽嗒嗒问道:“好了吗,还疼吗?”
傅染悄声笑道:“不疼了。”
“不过,要好的话,还得亲对地方才行。”
姜桃不解。
但听得他说不疼了,心里的难受劲没那么慌的厉害了。于是懵怔问道:“什么地方?”
傅染欠起身,尽量支撑着坐起,抬手在她耳边低声道:“上次我亲你的地方。”
状似音容镇定,但说出的语却无法令人镇定。
“……!”反应过来,姜桃憋了半天,道:“你……你快歇歇罢。”像只憋红脸的兔子。
眼下又不能打又不能骂。姜桃瞧他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敢肆无忌惮说这么孟浪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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