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太子骗婚后by唐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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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不能公然顶撞,那一会儿小的就脱了这太监服。”
唇角斜斜擦过她的脸颊,伸手拿起了她身后石桌上的玉观音。
收回来时,沉声补充:“私下,顶撞。”
桃花眸子肆意挑起。牵了她的手下移。
在再次引来守卫视线之前,悠悠松手起了身。
拿了玉观音恭敬拱手,看不出任何破绽。
姜桃掌心被烫,耳尖红红鼓鼓,染上的暖色犹如水中滴入的红墨。
瞪他一眼,转过身快步回房。
傅染慢悠悠跟上。好像真的就是去给公主房中送东西一样,正经的很。
到了房中,傅染将套在外面的太监服一扔,反客为主的坐于桌前。
低眉把玩着玉观音,忽而抬眼道:“你很像上面的菩萨。”
姜桃顺眼瞧瞧,点点头:“许是我今日也穿了白衣的缘故。”
白绸飘飘,发带萦绕。是有几分相似。
傅染笑。她果然没抓到自己的意思。
将她拉近自己,起身道:“那,我愿意在下面,当莲花。”
她既然没抓到,就由他进一步挑明。
以行动。
横腰抱起,将人放在了榻上。
姜桃看一眼桌上的玉观音,一下明白过来。
这个,避火图上也画过的。
帐幔挥下。在他的搓揉亲吻下,炙的身体很快忆起。
源源交织的灼息催起了狞怖妖兽。
姜桃仰承着,小小鼻翼快速煽动着,似等待被妖兽撕裂的绒物。
但妖兽并没有汹涌攫取,反而是享受猎物般的,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地逡巡占蚀。
越占瘾越重。
呼吸愈发浊烈起来,直到失掉了所有耐心,浊成一头易怒的兽。
毫不犹豫的,猛烈出击。
榫头贯穿卯的舒意。桃源口淌出春风吹过的花蜜。
姜桃在上,发丝凌乱湿黏,闭了眼不去看。
傅染拉着她手腕搏耸,逼她睁眼。
月深深,夜漫漫。
占的很深。挣也无力。
被他针对每一个要命的点,细微的啜泣。
胀的程度愈发骇人,面容狠绷,嵌内。
像失水的锦麟,濒临干涸的感官在脑海炸开一团团白光。仰头绷身的无法歙息。
玉观音沾染上了独属他的气息。
“哼,送礼物。”傅染吃足了,再度把玩着。
眼下看着,这玉观音倒不似先前那般刺目了。
毕竟“观音”里灌烫了他的东西。烙下了印记。
不过,送礼这事,轮得到其他野男人?
想给她花钱,也得先看看他同不同意。
看着姜桃累极的睡颜,傅染将一对鹅黄色的苘麻花耳珰在她小巧耳垂上比了比。
然后枕了手臂眯眼想,下次,就要让这耳珰荡起脆响。
就像她在祭月节宴会上跳绿腰舞摇铃时那样。
响一夜,才够。
宫中妖猫杀人事件调查了两天, 最终此事果然落到了凉国使者的头上。
二皇子桑渭按耐不住脾气,怒道:“和谈和谈,和个鸟谈!”
“我看他们凉国就是讨打!”
请命道:“那质子搞出一出假死的戏码, 将脏水全部泼到我渭水军的头上。”
“他自己倒好,一转眼回了凉国当了太子。”
“如此狼子野心, 我们大托岂能容他放肆!”
众臣觉得有理, 纷纷点头。
此番私仇桑渭绝对要报。当初陷害他的渭水军,害他差点被削了兵权。
大皇子桑川立刻起身:“不可。”
“两国之间, 相安十年, 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
“如今凉国对大托既没有侵占土地,也没有抢掠城池。”
“看管不利导致风波产生,是儿臣之过。”
“虽然质子逃脱, 可当初说好的也是为质十年。”
“实在不应将大托内部政事生成两国之间的战事。”
质子私自逃回凉国是真,但当初大托有人利用桑川的看管不利想要刺杀他亦为真。
实际还已经刺杀成功了,只是众人不知而已。桑川垂了眸, 抿抿唇。
因此当初‘质子’直接逃回凉国,不再回大托, 亦是有情可原。
一来二去, 两国不如各让一步,就此将这算不清的糊涂账谈妥, 以后各自安好,双方均不再追究。
众臣闻之,亦觉有理,再度点头。
桑渭磨牙不满, 铁了脸欲上前再辩。
“好了好了。”桑天看看众臣反应, 适时出言,和声蔼气地安抚下两位皇子。
王青栀作为使者代表, 一直一言未发。直到傅染示意,才悠悠起了身。
“我们凉国此番虽然是带着和谈的诚意而来。”
“不过,若战,凉国必应。”
不卑不亢,环视一圈。
这番言语一出,双方气氛都沉了下来。
商谈不欢而散。
和谈的氛围一消失,加上舆论的推波助澜,在大托人眼里,妖猫杀人事件便愈发是凉国使者为煽动两国仇绪干的了。
这从天而降的命案黑锅,凉国使者自然是不可能接的。
因此不欢而散之下,一行人决定提前启程离开。
姜桃探听到了凉国使者要提前离开的消息,太阳一下山,就早早遣散了仆从,推脱说要休息了。
上次之后,她确实是休息了整整一天。
才知道,原来第一次时那么累,竟还是他下面留情过的。
竟还是他让步过的。
上次被玉观音引逗的他发了狠,重重地整根砸进去,才知晓了不让步是什么样子。
庞然,热炙。
能伺候人,但也……骇人,折腾人。
进得房中不久,耳畔响起一小串清脆的铃声。
姜桃搁了花束瞧瞧,窗口好像飘过一丝衣角绸缎。
踮起脚探身要打开窗户,砰一声窗棂先一步打开了。
傅染嘴角噙着笑,手一抬又将窗户关上了。
人已经落到了姜桃房中。
然后懒懒一坐,将姜桃一把圈进怀中。
姜桃只得坐在他大腿之上。
“明明是做贼,竟还敢这般明目张胆。”姜桃皱眉,被他弄出的这一番不小声响担心。
“贼?”傅染不满地扯下嘴,“你才是贼。”
捏搓住她的耳垂。“专偷人心的贼。”
说的好像她是什么挖心妖怪似的。姜桃皱皱鼻子,“又胡说。”
他可没胡说。傅染眯眯眼。那赵侃,那尹辛尧,哪个不是这般?
不过眼下他才不会主动提起这些野男人。
于是将姜桃的腰肢往上托了托,道:“行,我是贼。”
“是偷香的贼,窃玉的贼,还是采花的贼,夭夭选一个吧。”
姜桃摸摸耳垂,这不都是一个意思吗?嗔他一眼。
傅染递了铜镜给她。
“咦,是苘麻花耳珰。”姜桃惊奇地眨眨眼。
鹅黄一朵,各各垂于小巧圆饱的耳垂之下。
外似琉璃包裹,但质比琉璃软韧,流着淡淡月华色。
里面是小小的苘麻花,开的团团,动人娇艳,恰恰好的嵌在透明月华里。
“送我的?好漂亮!”姜桃左右照照,乐得月牙弯弯。
傅染满意地瞧瞧,揽住她的腰起身。
“夭夭觉得好看?”
姜桃点头,表示很喜欢。鹅黄小朵随之点点闪闪。
闪得傅染心里虫抓猫挠,春火烈烈。
抱了她走向床边,缓声道:“不仅好看,一会儿,还好听。”
什么意思?姜桃抬头望他。
刚一放下,便对上一双深浓,引她一起向幽妙处探秘。
明白企图,姜桃要躲。
上次已完完全全见识过了,他的。
太磨人。
傅染下了帐幔,拖回来,长腿将她两膝一分,疑问都咬殆在唇角。
后脑被大手掌住,像飞不过海的蝶,只能拼命翕动着翅膀。
不一会儿,果然响起了一阵阵带着节律的铃铛脆响。
“……什么……”姜桃手抓着床单,想起身探究声音的来源。
庭院外假山瀑布流水潺潺。
虬石闯入沟寨,深深地,层层浸蚀。
姜桃说不出了。被凿得东倒西歪,舞影凌乱。
傅染满意地擒住她。
这苘麻花是吸了傅染体内蛊虫的螭油做成的。
一旦感应到傅染体内炙的上升,身体里蛊种便会放出信号,作为子种的苘麻花便会收缩变小。
变小的花朵和外层的琉璃月华相碰,就会叮铃铃如脆铃般响起来。
不动不响。似动似响。微动微响。
此番当然是脆声大响。
果然妙美。
有了这等助力,傅染自是乐享不已。
被娇娇勾得他眼尾赤红,紧紧盯着染了泪的蓬勃柔弱的脸,将她吞于眼底。
爱极了她小脸上呈出来的舒爽或痛意。
齿隙抖筛,傅染故意慢悠悠,品磨着。
伏低问道:“夭夭,抖什么?”
得了便宜还卖乖。姜桃恨恨捶了他一下,却没什么力道。
被他缠得愠恼,一截皓白腕子绵软着向下一探。
‘没骨钉’被擒住。
“你抖什么?”错乱着音,不甘示弱。
傅染脸色一变,失却了方才的从容。
气也变了。
面容微扭,沉了眸咬着牙道:“等着。”
扣住十指,继续大奏妙乐。
大开大合。天音从遥远的梦影里传来,拂去尘嚣,甸着深感。
像飞舞的蝶,璀璨的星。闪烁明亮。
顺着妙乐的激昂铿锵往后缩。像要透口气的锦麟,莹口吐着昧息。
可惜无用,又被一把拖了回来。昧息也破碎不成曲了。
小声啜泣起来。说不清是什么滋味,雾濛的颈发黏连。
“饶了我罢……阿染哥哥。”直到求饶声起。
一声娇乎乎的“阿染哥哥”让他彻底交了底。
美乐这才慢慢鸣工作罢。
第二日。
傅染束好封带,神清气爽,一把拎起了妆台上的狸花猫。
“喵呜~”黑白狸花不满地挣起爪子。
傅染将一个普通铃铛挂在它脖子上,嫌弃地松了手。
狸花一跑,清脆铃声响起。
姜桃听得耳朵一热,懒着腰,挂起帐幔问道:“给它带铃铛作何?”
手臂懒软的,又落在褥边。一截白藕上多了好些触目惊心的斑驳痕迹。
傅染从斑驳上收了眼,将铜镜置于自己面前,照着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开始做人皮假面的伪装。
姜桃瞧着,略有可惜地问:“为何非得把眼角耷拉下来?”
出挑的桃花眼又变成了温和不厉的下耷眼。
俊倒也是俊的,不过还是比不过原貌。
傅染调侃:“怎么,舍不得我这张俊脸?”
笑眯眯睨她,凑过来道:“看了一夜了,娘子还没看够?”
“……不正经。”想起昨夜的种种,姜桃拧他一下,别过头不再理。
昨夜看的,分明都是他的肆态。
她都那般求饶了,他还不放过。
傅染低笑,手指绕起她耳边的发丝,紧絭道:“我没看够。”
她的阿夭纯美可爱,一派天真。
只有在夜里,在他之下的时候,才妖冶如曼蛇,想让人狠御狠弄。
想到昨晚铁一般的烙,气氛也有点燃燃起来。
鸢尾敲敲门:“小姐,梳洗了。”今日是她负责侍伺候姜桃梳洗。
姜桃连忙松口气。
又心一提,示意傅染快点离开。
傅染不满,故意慢慢悠悠。
鸢尾推门进来了。
姜桃心到了嗓子眼儿,捏紧帕子。
瞥眼瞧见,傅染已经利落的闪身于床栏后面。
松一口气,又皱眉。
闯闺房,他为何看起来这般有经验?
黑白狸花叮铃一声跳于鸢尾脚上,鸢尾吓了一跳。低头,恍然。
“难怪奴婢昨晚守夜,听到似乎有铃铛彻响了一夜。”
“原来是这是狸花。”在黑白软毛脑袋上胡噜了一把,点点它,笑。
姜桃一滞,心虚。顺势应下。
狸花无辜地“喵呜”一声。
鸢尾替姜桃梳着头发,又小小惊呼一声:“小姐这儿怎的受伤了?”
抬起姜桃下巴,里侧和脖颈相接处,一块颜色分明的绛黛。
姜桃赶紧捂住,瞄了瞄鸢尾。见她一脸严肃地拿了药膏出来,不疑有他,方才偷偷松口气。
然后透过铜镜,狠狠剜了床后一眼。
幸亏鸢尾一向木木的,心眼不多,没看出来。
姜桃只得含糊说是夜里逗猫不小心磕到了。
用水粉遮掩上。
又羞又愤。难怪他一早要给狸花带铃铛,原来是为了栽赃嫁祸。
他明知道在这公主寝宫弄的太肆意会被人听到,还要搞出这般花样胡来。
摸摸下巴的痕,心里又有点炙。
“小姐,苏姑娘传信说今日要来。”鸢尾汇报道:“我先去小厨房准备些早茶。”
说着,便出去了。
提到苏樱,姜桃想起来,那晚的事情她还没来得及问。
傅染闻言,眉心一蹙。
若是苏樱先来了这儿,还不知何时才会被姜桃放回大皇子府。
他要找他谈事,岂非要等上许久?
耽误他偷香窃玉的时间。
傅染啧一声,决定先去拦了苏樱,把他们的事谈完。
于是在姜桃额间亲一下,踏上窗栏,潇洒跃身离开。
“哎——”姜桃还有话要问,伸手要扯住他。
令人意想不到的叮铃铃清铃脆声再次响起。
“嘶——”傅染脚下一顿,倒抽口气。
狠狠皱眉。一个硕大的老鼠夹子,嘎巴夹在了他的脚踝上。
那头,禾雀房中的系线响起,她连忙一个激灵,利落收了线出门,一路赶到姜桃窗下。
傅染被堵个正着。
“……果然是你。”禾雀柳眉一竖,肃起脸庞。
她就觉得小姐这几天不对劲。
尤其是凉国使者来了后。
没想到竟真的是这傅染追到大托来了。
所以她昨夜才在姜桃窗前设下陷阱。最初那一阵脆响,便是来自于禾雀的铃铛。
禾雀亮出藏在身后的斧子。
“禾雀!”姜桃连忙从窗前回身,过来拦下她气势汹汹的斧头。
“小姐!”禾雀气得跺脚。
“这人脏心烂肺,小姐怎的还能容他如此纠缠于你!”要拨开姜桃。
“好禾雀,消消气。”姜桃抱住她不撒手,“你先把斧头放下。”央求着眨巴眨巴眼。
禾雀顺势一抬手,将姜桃扯到自己身后,护下。
傅染将老鼠夹子掰成两半,往窗外一扔,危险地睨眼过来。
伸手,要将姜桃扯回来。
禾雀不放。傅染也不放。
两人暗暗较劲拉扯间,姜桃的衣领被扯得松开了缝隙。
一路蜿蜒到美人骨的零星盎意再也遮不住了,斑斑绛黛悉数亮了出来。
昭示着昨夜得如火之热,触目惊心。
禾雀大惊,“你,你们……”
看看傅染,又看看姜桃,憋成个红脸脖子粗的模样。
手中斧头愤怒一扬,重新将冷光唰唰射到傅染身上。
傅染索性松了手,宣示地位的一扬眉。
禾雀握紧斧头,高高举起:“我替小姐劈了你!”
“禾雀!”姜桃连忙抱住,“是,是我同意的!”
傅染闪身过来,一把护住姜桃脑袋。
斧头在上,二人在下。搞得好像是对抗天威的苦情仙男仙女。
禾雀倒像是个拆散鸳鸯的恶人了。
于是她这一斧头劈也不是,不劈也不是。
咬咬牙,跺跺脚,收了手狠戳一下姜桃脑门。
“小姐愿意也不行。”禾雀道:“得先过我这关。”瞧向傅染,充满警告意味。
“好。”傅染痛快答应,“怎么过?”
“你是凉国太子,小姐是大托公主。”
“这个身份问题,你准备怎么解决?”这是个巨大的鸿沟隐患。禾雀先把最难的问题抛出来。
姜桃也不由得看向傅染。
傅染挑眉一笑。若是这个问题他没想好,又怎会冒然的闺房偷香夜夜缠她?
“自然是堂堂正正娶她。”答得流畅。
“如何娶?”禾雀要的是具体详细的说法。
傅染未直面回答。悠悠然中也多了几分谨慎,只是道:“很快。”
这涉及到他与苏樱的计划,现在还不便明说。
禾雀对这个答案当然不满意,还欲追问,只见鸢尾推门进来了,后面还跟着苏樱。
“小姐,苏姑娘来了。”苏樱在园中等不到姜桃,索性直接上门了。
没想到正看到这一幕。
苏樱看好戏地抱臂。
傅染见状,也打消了离开的念头,扯布在脚腕子一扎,留下了。
反正苏樱的身份对姜桃也是瞒不了多久的。不如趁这个机会挑明。
“……殿下?”鸢尾瞧瞧众人,率先打破寂静。
她很是摸不着头脑,更是不明白傅染怎么突然出现在了这里。
“你来的正好。”傅染随意打个结,对苏樱道。
“我正要去找你,商讨一下‘婚事’的问题。”傅染意有所指。
苏樱挑挑眉,明白过来。他是在说两人先前计划的事。
“好。”苏樱起身,“这边说。”
避开了众人。
“崤函关所属大托的一带,我已经安排好了。”
苏樱道:“接下来就看事情是什么走向了。”又补充一句:“希望不会到那一步。”
“到哪一步都无所谓。”傅染不甚为然。
瞟过来,划重点道:“我在意的只是结果。”
“莫忘了你的承诺。”
苏樱也睨过来,笑:“哦?”
“若我中途反悔呢?”
傅染也低笑一声,悠悠迎上,“那我便踏平大托,抢也要将她抢来。”将捏断的□□掷于脚下。
苏樱啧一声,摇摇头,“你可真是,江山坐拥,还不忘美人入怀。”
“既要又要还要。”
“那又如何?”傅染扯扯唇角。
他一向就不是那推辞谦让的好人。想要的当然要全都抓在手。
谁敢抢,就灭谁。那一套虚来虚去的王八念经对他没用。
苏樱撇撇嘴,“虽然我是不敢苟同,不过。”
她瞧了瞧姜桃巴巴看过来的担忧眼神,松口道:“既然妹妹已经做了选择,我这个做哥哥的便也不拦着了。”
又睨一眼,戳破傅染心思,“你选择留在这里和我议事,不就是想让我把我的真实身份告诉她么。”
“那便如你所愿。”苏樱应的痛快。
“也省的她胡思乱想。”主要是不忍姜桃误会。
话音未落,苏樱便突然出鞭,将傅染拉到自己身前。
傅染厌嫌地向后一倾,要厉手折了这鞭。
通通捏碎。
不过苏樱向傅染示意了一眼。
傅染余光一瞥,看到了姜桃在后面的神色。
于是忍住了手,转而任由自己被苏樱的鞭子缠住。
两人刚一靠近,姜桃便小脸一垮,果然忍不住了。
他和她谈的什么婚事问题?
蹬蹬蹬提着裙摆跑了过来。
“你,你们在干嘛?”上前,将两人隔开。嘴角气鼓鼓的,问。
有什么事是非要瞒着她说的吗?姜桃看看苏樱,又看看傅染,对两人皆不满。
苏樱爽朗笑了,刮了一下姜桃脸蛋儿,用了男嗓道:“妹妹,羞不羞呀。”
这声音很熟悉,大皇兄桑川叫她“妹妹”时,就是如此的。
姜桃疑惑瞅她。
苏樱大剌剌将鞭子往她手里一塞,道:“等着。”
去渑池旁折腾了一会儿,过来了。
将披发束起,对姜桃道:“妹妹,可还认得我?”
姜桃惊讶地瞪大了双眼,“你是,你是大皇兄?”
苏樱点点头,“我既是你的苏姐姐,也是你的大皇兄。”
“怎么样,神奇吧?”调皮地眨眨眼。
清朗轩昂中带着飒爽英气,神姿杂然在男女之间,由她变幻。
“这是怎么回事?”姜桃大惊。
苏樱将身份真相和盘托出。
姜桃震惊不已,好半晌都不能完全消化。
只是喃喃感慨道:“没想到世上竟有如此坎坷传奇之事。”
回想起相识之初,“我还以为,你和姚大哥……”姜桃皱皱眉。
苏樱笑,“我心中只有一人。”笑得随意,言辞却说的笃定。
“那一人,便是傅昭。”望望天空,好像又带了不可见的丝黯然。
姜桃握住她的手。
傅染无情扯开。
往事旧情的氛围一下被破坏掉了。
他已经给了他这么久的时间,还不够吗?
耐心到头了。傅染冷眸睨向苏樱。
苏樱一撇嘴,摇摇头。“行吧。”
“事也谈完了,妹妹也看完了。”
“既然有些黑面神明日就要走。”
“那我今日就不打扰了。”
一下两件事情都做完了,苏樱索性识趣一些,给两人留点空间。
毕竟明日使团就要回凉国了。
“你明日便要走?”姜桃一下抬头。
她只知道凉国使者要提前离开了,竟不知就是明日。
一下有了点不舍的怅然。
傅染摩摩她的下巴,道:“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这儿可不许染雾。”亲亲她的眼睫。
又挑起桃花眉目道:“要染。”
“也只许下面。”眸光不老实地探向裙裳。
那点离别的怅然一下被打破了。姜桃拧他嘴。
禾雀远远瞧着,叹恨地摇摇头,回小厨房暂且先放了斧头。
鸢尾远远瞧着,欣慰地抹抹眼角,暗暗感慨:果然还是有情人终成眷属的画本子最好看。
傍晚,二皇子桑渭不死心的再度上书劝战。
皇帝犹豫不决,在即将要答应的当口,大皇子桑川赶到了。
桑川极力主张维护现有的和平,不少大臣亦表示认同。
这一来一去,一切又回到委决不下的原点。
桑渭回到府邸后,越想越愤恨。
“来人。”桑渭唤来了手下心腹。
“我记得,屈阳还有个弟弟对吧?”
心腹回道:“主子记得不错。”
“屈阳的弟弟屈月,便是上次替我们办质子之事的走马士。”
桑渭点点头:“上次差事他办的不错。”
“去,传令下去,我要点灯。”
“是。”心腹领命下去了。
桑渭满意的靠上椅背,眸光狠毒起来。
哥哥非要拦路,便莫怪做弟弟的无情了。
苏樱回了皇子府邸。
今夜无月,星也不明。黑晕晕的,一派沉沉的静。
苏樱掩了房门,耳朵微动,利落出鞭。
窗前一个身影闪过。
身影高大粗壮,却十分巧便灵活。
来人是个高手。
苏樱话不多说,直接甩鞭卸下整个窗棂。
外面沿窗而走的黑影顺势就地一滚,落入房中。
身影未稳,刺刀便已经稳稳出了手。
苏樱斜斜躲开,以鞭子缠住。
黑影左手一旋,刺刀变为了钺钩,钩钩带刃,利落割断了鞭子前端。
然而看到断裂的那截鞭子后,黑影明显一个愣怔。
趁这个间隙,苏樱又一鞭子甩在了来人的脖颈,紧紧缠绕。
鞭子狠狠勒起来人的面庞,看清后,苏樱一惊:“……姚元一?”
姚元一被迫抬起头,对上眼前眸子,愣怔片刻,亦是满脸不可置信的惊惶。
“苏樱?”
他上上下下打量苏樱几遍,道:“你竟是……”
此时苏樱并未做任何改妆。别人或许识不出,但他不可能识不出。
若将一人放在了心上, 闭眼也能绘出模样。
他穿着大托皇子的服制,住着大托皇子的府邸。
可种种表象之下, 他在他眼里, 就是苏樱的模样。
姚元一,或者说, 走马士屈月, 老早就听哥哥屈阳说过。
万家得到了一个有关大皇子身世的秘密,是个说出来会震惊世人震动朝堂的秘密。
他今日一见,便都明白过来。
也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苏樱会有机会认识傅昭, 和傅昭相恋。
原来她竟是大皇子桑川。
屈阳和屈月二人,皆是二皇子桑渭的人。
屈阳是刺士,被安排在了万家。
刺士以在主家当杀手为生, 主家养着供其日常开销,关键时刻, 刺士要挺身而出为主家排忧解难。
走马士略有不同。一般主子会给其安排一个身份, 让其平日里就如同平常人一般,自由选择散在各处, 走马观花过日常生活。
若不点灯,就是常人;若点灯,便需应命而行。
有些走马士一生都不得点,就这样平凡安稳的过完了一世。但有些若中途被点了灯, 便要立刻激活为主子舍身卖命。
屈月就是这样一个走马士。他本来自由闲慢, 直到上一次被激活点灯。
他上一次接到的任务,是传递一张字条。
一张模仿了大皇子桑川的笔迹, 送往无人问津的质子府的字条。
是那张字条,骗出了从不出门的傅昭。
而后他将傅昭迷晕,放进了竹筐,再借着采药人身份,将他一路挑到了仙泽。
谁也想不到,那个曾经挑过苏樱的竹筐,也挑过她的心上人,傅昭。
「那日,质子府。
天气炎暖,傅昭置了桌椅于树下,品茗作画,写字赏花。
苏樱耐不住寂寞,又翻了墙来扰他。
“成日写这字帖,烦不烦啊?”苏樱落座于旁,扯过他肘下宣纸。
好好写着的《心经》被拖出长长的一条墨迹。傅昭叹口气,搁了笔。
她来了,他就别想练贴了。
苏樱见傅昭目光终于转到了自己身上,满意的扔下字帖研了研墨。
她就是要让他在抄《心经》的时候心不能静。好逼他仔细审审,他心里到底有没有她。
看他还敢不敢不承认。
苏樱拿毛笔蘸了蘸墨,略一思索,在宣纸上龙飞凤舞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