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太子骗婚后by唐宋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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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姜桃眼眸弯弯,抓起姜盛的手指开心的晃了起来。」
这些往事令姜桃脸上溢满光彩。
傅染不可思议的眯起眼睛瞧着。捉摸不定的眸子里闪烁的全是她明朗的脸庞。
原来这就是奖励。
“阿染哥哥,你帮我试试这个香露。”
又逛了半晌,姜桃拿起摊前的一盏玫瑰露,白嫩的手指沾上一点,在傅染脖颈上涂了涂。
傅染第一时间转头,要躲开。
“别动。”姜桃不给他机会,伸出手掌将人的袖摆揪住,踮起脚尖凑了上来。
她将唇鼻凑到傅染脖颈处,轻轻嗅了嗅。
鼻尖甚至不经意蹭到了傅染脖颈处的肌肤。
颈间青筋一显,血液迅速腾起。
“阿染哥哥脖颈上的经络好粗啊。”姜桃问完,落下身来瞧见,惊奇的瞪大眼睛。
忍不住伸手想要碰一碰。
嫌他说的话孟浪,难道她这言语所为就不孟浪了?
偏偏还一副坦然大方的天真神态。
“你干嘛。”傅染一把抓住她的手,将柔荑狠狠握在手中扯了下来。
横眉冷对的,说话也像失了耐性。
也是,毕竟这香露的气味是美娇娘了些,难怪他生气。
姜桃心虚的摸摸鼻尖,讪笑。
“你到底试好了没?”傅染问。
“快好了,还有这个。”姜桃连忙将手中其他两盏香露放下,只留了一盏栗子香的。
她在指尖沾了一点,垫脚就要抹到傅染另一侧脖颈试试。
傅染警惕的躲开,睨她:“就非得要我试吗?”
“非得。”姜桃答得认真,笃定的点点小脑袋。
“我今日涂了其他霜膏,不能试香。”她伸出手腕,一下伸到傅染鼻尖底下。
“你闻,是不是香香的?”姜桃道:“青栀子味的。”
一截玉琢的腕子细细白白的,系着根红色的喜乐结。
青栀子味傅染没闻到,他只觉得满眼奶香。
她身上的奶香味道好像顺着隐约的衣领一路蜿蜒到了袖口,最后落在傅染鼻尖。
像猫薄荷引了猫一样,既烦人又醉人。
“选哪个呢?”傅染走神间,姜桃已经收回手,在玫瑰香露和栗子香露之间犹疑。
“玫瑰香好像太妖了些。”姜桃点起下巴思索,“还是栗子的吧。”
拿起金鱼袋高高兴兴付银子。
傅染玩味着她口中这两个字。
怎么个妖法?
傅染斜睨,依他看,像她这么纯,才更适合用妖香。
傅染脑中不知勾勒出了什么魅惑场景,翘起唇角。
而后眼一眯,突然冒出个念头:这妖香只能用给他看。
“走吧。”姜桃将栗子香露收好,满意的拍拍口袋。
她伸出去付钱的指尖碰在了摊主粗糙的掌心上。
傅染环起手臂沉眼。
“碍眼。”他盯着摊主琢磨。将那手掌一寸寸剁下来去喂狗才好。
“那边有变戏法的!”姜桃一下又被另一个人群吸引,打断了傅染对摊主的冷凝,直接将他拉走了。
只见对街摆了个杂耍摊,不仅有狗跳火圈,还有火人吞剑。
围在周围看好戏的行人不停拍着巴掌。
可是有那么几个,眼神并不在杂耍上,而是警惕的观察着周围。
傅染觉得不太对。
他伸手拎住了姜桃的后衣领,将她提溜了回来。
“你站在这儿别动,我去看看有没有危险。”他抬手随意一指,给姜桃圈了块地。
身入看客中,傅染发现散落在看客里面的这些人,排列很有章法,似军队布阵一般。
他装作欣赏着吞剑,不动神色晃到了其中一人旁边。
细打量后,傅染挑挑眉了然。
这些人虽隐在人群中,可衣角标识却并未刻意作遮掩。
他们全是大托守边的守卫兵,收编在霍大都督霍凌霄麾下。
想来是被霍凌霄安排在街中,一来维护茶元会安全,二来趁此搜寻质子下落。
傅染小心掩好帽帷,走回对街。
刚行两步,便听得马蹄嘚嘚和慌乱的驾马声。
“让开让开!”
一匹鎏金狐步马迎着日光冲入人群。
“吁,吁!”
驾马人显然控不住这匹骏马,粗劣的驾马技术下,狐步马在街道更加肆意张狂的冲撞起来。
熙攘的街道霎时空了许多,行人纷纷四散,躲到了屋檐街角。
驾马人死死抓住缰绳,用力猛的向右一拉。
可是狐步马并没有因此停住奔腾的金蹄,而是身子向右一偏,直接奔向右边。
“姑娘,闪开!”马上之人急忙出言。
狐步马闪着金光直冲向姜桃所在。一切都在电光火石间。
姜桃闻声回头,瞧着飞奔而来的高头骏马,愣在原地。
这时,一名身姿潇洒的白衣男子从人群中闪现出来。
他纵身一跃,伸手拉住了马头上的另一侧缰绳。
狐步马脚步不停,此人被带的脚步飞点。
找准用力处之后,他脚腕轻巧一蹬,旋身上马。
马主人被他推了下去,跌入路边布堆里。
上马后起身坐定,众人方才瞧见,他带了一顶鹿面面具,看不清真貌。
他紧紧扯住缰绳,狐步马嘶吼一声向后仰起脑袋,侧开了姜桃所在的方向。
虽有所缓和,但是马蹄还踩在地面不停奔袭。
傅染沉眸瞧着。
若此时出手,在这人多处,怕是有暴露的风险。
若此时不出手的话,狐步马虽偏开了姜桃所在,但卷起的余波难免还是会剐蹭到她。
此番风波一出,刺桐就立时提高了警惕。
他小心地打量着周遭变化,出言提醒傅染道:“此时不宜出手,街上人多眼杂……”
况且那鹿面男子已经牵住了马,姜姑娘不会有大碍,顶多擦破皮受些惊吓。
然而还不待刺桐嘱咐完,余光里傅染已将腰间软剑一抽,跃身出去了。
软剑在空中轻轻兜了一个弧,割断了绷紧的缰绳。
鹿面男子在反力作用下握住缰绳的手一空,人已落到了马后。
鎏金马背重新空了出来,傅染抓住马鬃,腰腹一收,飞身而上。
他将马鬃向后一扯,双脚踩住马蹬用力向前。
马儿前蹄抬起,傅染夹紧马腹,顺着马儿扬起的方向直立起腰身。
遮脸的帽帷一瞬间荡起。
逆光洒下,俊面金马。
他和马身都被洒上耀眼的光,闪烁着鎏金。
“咴——”狐步马前蹄在空中蹬了两下,扬扬马头落了下来。
傅染松了马鬃,环住马脖安抚性的顺了两下。
狐步马在原地踏踏马蹄,“咈哧”一声冷静了下来。
“好!”
危机解除,众人反应过来之后,鼓掌叫好。
傅染理也不理,旋身下马,径直走到姜桃跟前。
“为什么不躲?”他上下打量下姜桃,幸而没什么大碍。
姜桃眼睛眨了眨,乌瞳里全是傅染的影子。
“你让我在原地等,我就在原地等。”傻呆呆的,答得很乖。
傅染闻言一怔,环臂挑起眉梢,一双桃花眸子晦暗不明的瞧她。
姜桃晃晃脑袋,这才终于从刚才的惊险中缓过神来。
后怕慢慢袭来。她嘴儿一撇,闷声上前环住了傅染的脖颈。
“我就知道阿染哥哥一定会救我的。”闷闷的声音里还带着点受惊过后的娇弱委屈。
傅染托住她的柳腰,心思微动,一定吗?
他方才明明是犹豫过的。
但见姜桃擦擦眼泪,仰头重新冲自己笑得娇面如花,傅染又收紧了手臂,淡淡嗯了一声。
连阿染哥哥这个腻腻歪歪的称呼仿佛听着都不那么难受了。
“哭什么?”这点胆子。
“才没有!”反驳的倒是快。
姜桃连忙收回手臂背过身去。
“没有那就走吧。”傅染瞧着她慌张掩饰的脑袋瓜子无声嘲笑。
“走,走不了了。”脑袋瓜子越来越低,声音也越来越细。
傅染俯身,捏起她的下巴审视。刚才也没见伤着哪儿啊。
姜桃这才不好意思道:“脚软了……”
傅染好笑的扯嘴。
“……”
“抓紧了。”
傅染好似不耐烦的啧一声,将姜桃两条白嫩的手臂环在了自己脖颈上。
而后臂弯在她腿窝一捞,像捞鱼一样,姜桃整个人便被横抱起。
姜桃连忙抱紧手臂。
看到街上行人熙熙攘攘,全都艳羡的瞧了过来。
她将脑袋往傅染胸口埋了埋,揪住他的衣领小声指挥道:“走小道。”
大道丢人。
傅染依照指挥走了小道,却没有走最近的那条。
而是七绕八绕,许久才走到了花房乡田附近。
“为什么绕路呀?”丢人的羞赧消散尽,姜桃露出个脑袋问道。
“带你看看风景。”傅染答得颇显懒慢。
他一直在观察周遭环境,街上人多眼杂,他又露了相,此番很容易被人抓到痕迹跟踪。
姜桃唇角悄悄弯起。她抬起小脑袋瞧瞧,乡间秀美,田野空旷,还真是好风景。
见野地无人,于是应景感慨道:“春风沉醉花含烟,美景谁与共此间?”
感慨完,乌溜溜眼珠一转,期待的瞧着傅染,似在等他回应一般。
小脸巴巴的。
傅染瞧瞧,别过头,当没听见。
姜桃也未觉得扫兴,而是瞅瞅四下无人,抱紧傅染的脖颈,放大了点声在他耳边道:“是与郎君!”
傅染被她娇声吼得一愣,脖颈青筋好像又跳动起来。
田地里的牛哞了一声,一个锄地的老农抬起头来擦擦汗。
“呀!”
看到有人,姜桃惊呼一声,连忙红着脸将脑袋重新缩进了傅染怀里。
就这点胆子,还敢撩拨人?
傅染嗤笑一声,幽幽盯着她的小脸。
胸膛随着嗤笑声一震,姜桃好奇的在上面摸了摸。
硬凸不平,怀里好像藏着什么东西。
傅染神色一变,戾气抓住了她还想探究的手。
怀中是他的没骨钉,防身暗器,多少次救了他的命。
别人不配碰。
姜桃被猛抓得一缩,惊诧瞧他。
似觉她有些被吓到,傅染眯眯眼,扯出个和煦笑容缓声道:“娘子,别乱摸呀。”
故意将话语说的暧昧,偏那一双桃花眸子却是无辜的眨了眨。
但细看来,其实笑意并未达眼底。
然而姜桃并未注意到。
只是被他这副模样看得脸又红,立马安静了。
两人继续前行。
走到山脚下,好似沉吟了许久,傅染突然冷不丁拾起了刚才的话题,问道:“你说美景与郎君共此间,是哪个郎君?”
姜桃觉得这话问得好没道理,不解的瞧他:“什么哪个郎君?”
傅染停下脚,侧眉瞧她:“这郎君是说的赵公子,还是说我?”
不都是一个人吗?姜桃更不解了。
但是看傅染停了脚步,似乎不等到答案不罢休的盯着她。
姜桃还是甜甜一笑,拍拍他道:“当然是你呀,阿染哥哥。”
傅染这才轻扯唇角,继续往家走。
“这样,一小把一小把的往外洒。”
姜桃重新拿过一碗玉米粒,一边洒着往前走,一边瞧傅染学会了没有。
傅染抱臂在矮窝棚前,思忖着要不要一窝端了这些费事的鸡鸭鹅。
“好了,你试试。”
示范着走了一圈儿,姜桃将碗塞到了傅染手中。
傅染拧眉。
回来后,姜桃非要傅染帮忙喂鸡,傅染便将一整碗玉米粒直接扣到了窝棚前。
惹得姜桃撅起嘴巴不满,嚷嚷着重新来,她亲自教。
一路啄着玉米粒过来的鸡鸭鹅嘎嘎的冲傅染叫了起来。
傅染回神,连忙拿着碗后退躲开,手一抖,玉米粒洒了些出来。
松子鸡和鸭鸭立时安静下来,低头吃得欢快。
“对,就是这样。”
姜桃开心,指挥道:“你往前走,一边走,一边洒一些出来。”
说罢,手指兜了个圈儿,拉起傅染的胳膊向前。
当初那副地主婆监工的模样又出来了。
“……”
傅染勉强走了两步。
鸡鸭鹅果然寻着玉米粒的方向,听话地跟在他身后。
转了一个弯儿后,傅染眉头越皱越深。
自己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一溜的鸡鸭鹅,就好像一只领头的蹓跶鸡一样。蠢死了。
他耐心到头的停了脚。
“怎么停下啦?”
姜桃托着腮正看得满意,嘱咐道:“多喂喂才能和它们增进感情。”
她一本正经的继续指挥。
增进感情?他为什么要和一群鸡鸭鹅增进感情?
傅染沉下脸,走过来,没好气地拾起姜桃的小嫩手。
正要将玉米碗重重放回她手心的时候,禾雀的呼声传来了。
“小姐!”
禾雀提着裙摆小跑过来,冲姜桃摆摆手。
姜桃也抬起手掌摇晃。
傅染手中一空,玉米碗没能成功塞出去。
“禾雀,你们也回来啦!”
姜桃晃着小手。
“小姐,你没事吧?”
禾雀过来将姜桃前后左右转转,查看情况。
“我听刺桐说,你和赵公子在路上遇到惊马了,然后就提前回来了。”
禾雀道:“我担心了一路呢。”
“我没事。”
姜桃示意她放心,“赵公子帮忙把马牵住了。”
想到傅染先前的威风凛凛,姜桃止不住扬起唇角。
“多谢赵公子了。”禾雀向傅染道谢。
傅染微微颔首,顺势将玉米碗往禾雀跟前一放,终于松口气迈步出去了。
刺桐迎上,二人一前一后回了房。
姜桃对禾雀道:“对了,我买的彩线盒你们帮我带回来了吗?”
她张望着停在园外的马车。
“带回来了,小姐要用吗?”
禾雀将剩下的一点玉米粒喂完,空了空碗问道。
姜桃点点头,“拿到我房里吧。”
她想给傅染绣一只金鱼袋。
傅染怀里不知揣着什么东西,硬邦邦的,想也不舒服。
绣只金鱼袋,以后就可以将那东西装起来,挂在腰间。
“有情况?”傅染在窗前坐定,卷起些珠帘。
他看看刺桐神色,就知道他有事要报。
果不其然。
“方才在街上混乱中,属下好像看到了质子的身影。”刺桐答道。
惊马之事平息后,傅染和姜桃便走小道离开了茶元会。
刺桐一面善后,一面去找禾雀他们汇合。
在一片混乱之中,他好像看到了质子傅昭。
傅昭幽居质子府十年,这天下虽没有几人识得他如今样貌,但那暗绯色横纹镶珠绸缎,是凉国皇室的御用服制。错不了。
“质子拐到花楼后面,一下就不见了。”刺桐虽第一时间追了过去,但仍旧没追上。
这花楼果然有猫腻。傅染敲着桌角琢磨。
“还有一件事。”刺桐又道:“乌宅外面暗中监视的那些人,似乎都消失了。”
他在追丢了质子之后,不放心地去乌宅看了一眼,发现先前那些埋伏盯梢的人,都空了。
“要不要查一查?”
傅染收起手指,难道……
他侧侧头,沉吟一下,忽听得园中传来戒备询问的声音。
“公子找谁?”
禾雀打开栅栏门,给山矾递了个眼色,颇有些警觉的问道。
来人长眉细眼,衣袂翩翩。
他冲禾雀笑嘻嘻的露出一口白牙,好像二人原本便认识似的。
气质轻盈松快,似乎在这世间没有任何忧虑,只管没心没肺的潇洒自在。
“不用查了。”傅染望向园中来人,眯起眸慢声起身。“已经来了。”
姜桃听到外面的动静,也支起窗瞧瞧。
看到来人的一袭白衣和手中鹿面面具之后,姜桃探起身子叫了一声:“禾雀!”
然后放下手中针线急忙出去了。
“莫要无礼,这位公子是好人。”
姜桃连忙按耐下带着锄头过来的金虎山矾。
“今日惊马,多亏公子出手相救。”
姜桃打开栅栏门,先道了声谢。
“好说好说。”白衣男子不客气的施施然进了园子,打量。
傅染从房间出来,身子不经意的一侧,拦住男子继续往里探究的步伐。
傅染抱臂,睨他:“你来作甚?”
“你说我来作甚?”
白衣男子停了脚步,学傅染的样子,也散漫不经的抱起臂,慢慢悠悠回道。
墨先生来不了,可不就墨先生的儿子顶上了。
此次墨家派出的人,便是他,墨牟。
两人对视间,空气中忽然有了点探究试探的味道。
“咦,阿染哥哥,你们认识呀?”
姜桃见两人自热的就搭上了话,上前凑个脑袋过来问道。
“认识,当然认识。”白衣男子先移开了目光,看向姜桃笑眯眯拱手道:“在下墨牟,是傅……”
傅染眉峰一凛,先一步掩住他的口道:“是我的朋友。”
墨牟嘴角一咧笑得开怀。立马明白过来,傅染没有用真名。
他顺势搭上傅染的肩膀道:“对,朋友。”
姜桃也跟着弯起唇角,“居然这么巧。”
“墨公子,留下来一起吃饭吧。”
“正好和阿染哥哥叙叙旧。”
姜桃说着,便吩咐禾雀鸢尾去小厨房准备。
她自己也懂眼色的一块过去了,留给傅染和墨牟说话的空间。
姜桃一走,傅染立刻将墨牟搭在自己肩上的手掌甩了下来。
“墨家派你来,是监视我的?”傅染冷声。
“说这些干嘛。”墨牟似觉得这个话题无趣一般。
狭长的眸子打量打量远去的姜桃,又打量打量傅染。
而后一副我明白的样子促狭坏笑。
“我就知道你小子福大命大。”
“他们都猜你说不定被大托人抓了,我一点都不信。”
“典字军都抓不住你,怎么可能轻易被大托人拿下。”
“如今看到你还活着,我也就放心了。”
墨牟悠悠感慨。
“所以是你派人围了乌宅?”傅染早先也猜到了七七八八。
“当然。”墨牟道:“既然你已逃到了大托领地,就有可能会回乌宅。”
“那乌宅这个据点自然要时刻盯着,以便随时联络启动。”
“前些日子你派人收拾宅子,我便知道你快现身了。”
“只是没想到这现身方式是在街上如此威风的露了一手。”
墨牟啧啧感慨,“还抢了我的风头。”
“不过,你还真行。”墨牟撞撞傅染的肩膀道:“让自己化迹山坳不说,居然逃命途中还不忘金屋藏娇。”他瞧着在窗下忙活的姜桃,揶揄。
“你可知,现在凉国上下都当你是杀人犯,正在举国通缉。”
傅染瞧着他望向姜桃的视线,拉下脸。
他最初不愿去乌宅落脚藏身,便是因为料到了墨家会盯着乌宅。
傅染指尖微旋,射出的金鱼草叶打下了支窗的竹竿。
姜桃的身影霎时被落下的窗棂掩了个结结实实。
他不甚在意的环臂。
“不如何。”墨牟晃了下脑袋,瞧着落下的窗户笑意加深道:“我只是来帮你的。”
“哦?”傅染嘴角扯出个讥诮的弧度。
“啧。”墨牟皱起眉,一副受伤的神色:“早跟你说过了,我爹他们那边是他们,我是我,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我竟不知,你还如此讲道义。”傅染睨他。
“我姓墨,就一定得代表墨家吗,我就不能代表我自己?”墨牟撇撇嘴。
“我才不讲什么狗屁道义呢,你好歹也是在我的助力下逃出来的,难道我不应该享受一下成果,看看你最后能做到什么程度吗?”
墨牟伸个懒腰,背起手继续道:“就这世道,朝廷纷争,党派林立,掌权者昏庸无能,战争频繁,天下皆苦。”
“我为他们守什么道义?”
“天下是天下人的,又不是他门的。眼下这质子又丢了,这不正是重新洗牌的好机会吗?”墨牟将叛反之言说的好似喝水吃饭一般轻松。
傅染仍旧睨他,脸色却随之缓和了一点。
“公子,不要命啦。”听到这些,刺桐连忙捂住墨牟的嘴。
“好了好了,我不说了。”墨牟嫌弃的拉下刺桐的手掌。
“你上茅房没带手纸吗,手上什么味儿。”墨牟皱眉,掏出帕子擦擦嘴巴。
刺桐一愣,抬手闻了闻,老实答道:“可能是屎味儿。”
他刚才刚帮鸢尾打扫了矮窝棚里的鸡鸭鹅屎。
“……yue!”墨牟停下了擦嘴的手,转身呕了起来。
傅染眉一挑,看好戏的眯起眼。
干呕的差不多了,墨牟从怀中掏出一块竹牌扔给傅染道:“给你做的大托身份竹牌,收好了。”
傅染接过一瞧,伪造的乃是京中李侍郎之子的身份。
“放心,李侍郎的儿子失踪许久了,最近才被找回,还没人见过。”
他们已经提前截下藏起了真正的侍郎之子,“只要不上京,便不会被识破。”
傅染将竹牌扔了回去。
“不需要。”
他已经以赵侃的身份挂名在了姜桃户籍之下,同样不上京便不会被识破。
安全得很。
“啧啧。”墨牟摇摇头,收起竹牌,开始打量眼前的小院。
咯咯,松子鸡感受到陌生的目光,支棱起脖颈的毛叫了起来。
墨牟因为刚才被糊了一嘴的鸡屎味,于是不甘示弱的冲松子张牙舞爪的恐吓。
姜桃从房中出来,见状刚要制止,只见傅染先一步伸手拦住了墨牟。
“松子胆小,你要么就直接宰了它,要么就别吓它。”傅染拧眉道。
姜桃见状,忍不住对他甜甜一笑。
傅染装作没瞧见。
“啧啧啧。”墨牟收了手,打量打量二人,坐下道:“这姑娘真不错,心灵手巧又很乖。”
“但是我还得提醒你一句,你这种身份,婚姻可是由不得自己的。”
傅染听了,挑眉。
“皇室的婚姻,向来是用来算计天下的筹码,怎么,你们墨家也在算计我这个吗?”傅染冷笑一声,不屑勾唇。
“说说而已嘛。”墨牟拿起酒杯,塞到傅染手里,碰个杯。
姜桃瞧见,连忙从小厨房擦擦手出来,“怎么就喝上了?没吃东西,伤胃。”
“饭菜马上就好了。”她夺下傅染的酒杯,软语里带着些责备。
傅染碰到她手指,水凉凉的。
“不是不会做饭吗?还去厨房干嘛。”傅染捉住她的手。白嫩嫩的小手被水浸的都起皱了。
姜桃飞快的看了一眼坐对面的墨牟,不好意思的抽了回来。
本来没什么的氛围,在她的羞涩下好像也变得旖旎起来了。
“这不是,为以后打算嘛。”姜桃道,“再说了,墨公子难得来一次,不想给阿染哥哥丢脸。”声音小小的,但落在傅染心里还是荡起一层微不可查涟漪,猫挠痒痒似的,钻人。
“这么乖的娘子你在哪里找的?”墨牟看不下去了,抖抖肩膀出言揶揄,“小嫂子,不难得不难得,我以后还会常来……唔。”
他刚要举起酒杯敬酒,便被傅染将酒杯狠狠怼回到了自己嘴里。
墨牟呛了好大一口。
“这么大把年纪叫她小嫂子,你有脸?”傅染嘲讽的眯眯眸,没好气道:“喝你的吧。”
姜桃看着他俩相好的样子,笑了。
“我先去忙。”留下二人继续叙旧。
“如花似玉的小美人啊。”墨牟感慨,“难怪你在这温柔乡不走了。”
他眼珠一转,没个正经道:“干脆我也住下算了。”
傅染侧眸,勾出一个笑。
“好啊,你住下试试。”语调波澜不惊,但却透着暴风雨前的宁静。
……笑得这么瘆人。
“不试不试。”墨牟嘿嘿一笑,连忙识趣地摆手道:“我还是去花楼找我的温柔乡吧。”
说到花楼,傅染问他话,“你去过花楼了?”
墨牟抛起一粒花生米,接住后点头道:“花楼来了好多域外生意人。”
“你没瞧见,那一箱一箱的黄金啊……”
“公子,吃饭啦。”禾雀笑盈盈吆喝一声,过来开始布菜。
“嗬。”墨牟惊奇的看着禾雀。
“公子干嘛?”禾雀被盯的有点不得劲,凤眼瞟了过来。
“不干嘛,就是奇怪。”
他一说奇怪,众人都停了筷子瞧他,等待后文。
只见墨牟盯着禾雀的脸,一字一句道:“没想到这世间竟有肤色这么黑的女子。”
“咣当”一声,山矾手中的酒杯掉了。
金虎也一改狼吞虎咽,默默擦擦嘴,收了粗鲁动作尽量不发出声音。
肤色是禾雀的大忌,谁提谁倒霉。
空气寂静了一瞬。
禾雀柳眉一竖,撸起袖子“哐”一声将拳头砸在墨牟面前的桌上。
酒杯被震的跳起。
墨牟擦擦溅在脸上的酒滴,心道不妙,连连赔罪。
然而禾雀并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将人拎到眼前道:“再罚十杯!”
“十,十杯?!”墨牟瞪大了眼,他是来办事的,不是来拼酒的。
“怎么?”禾雀下巴一扬,再度握起拳头晃了晃。
“没,十杯就十杯。”墨牟立刻怂了下来,试图悄悄扯回自己的衣领。
山矾给金虎夹了块肉,对视一眼,偷笑。
金虎埋头碗中,自觉还是吃饭比较安全。
姜桃见气氛热闹融融,也忍不住弯弯眼眸多喝了两杯。
傅染瞧着她的脸蛋儿慢慢爬上红色,本想拦。
后来想想,又盘算着挑挑眉,不拦了。
散场后,傅染只着中衣在床上侧躺。
入夜后不多时,房门果然如预料般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