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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鲤娘子(种田文)—— by长安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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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荷觉得有道理,“家里还有中午剩的馒头,你热热就咸菜吃吧。”
院子里,饭桌已经摆好了,最中间放了两个大海碗,里头袅袅飘着香气的就是何慧芳伺候了一下午的酱肉大骨,糖色明亮,香味袭人,上头还点缀着几簇葱丝儿。
光闻着那诱人的香味,就叫人垂涎三尺,欲罢不能。
何慧芳正往杯子里倒酒,没看到赵全出来,顺口问了一嘴。
“他已经吃了。”莲荷道。
”吃了也过来啃两块肉,叫他来,客气啥!咋地?嫌我做饭不好吃?“何慧芳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加上莲荷也心疼丈夫,他卖力气的,该多吃些荤腥。
“欸——我这就叫他去!”莲荷喜滋滋的应了。
酱大棒骨是北方的特色吃食,何慧芳是和客人偷的师,第一次做,没想到就这么色香味俱全。
“吃吧,别客气。”何慧芳招呼大家一人夹一块上手抓着啃,浓浓的酱汁配上炖的酥烂软糯的肉,简直是神仙般的享受。
“今儿我煮了一大锅米饭,这酱汁拌米饭吃也香哩。”
吃完了饭何慧芳把啃完的骨头都收到了狗盆里,让大黄小黑也饱餐了一顿。
“大家坐会儿,晚点咱们切西瓜吃!”
杨筱玥在家里闷了几日,家里帮她举办了一场隆重的及笄礼。
多日不见的表姐许彦珍也终与得以出府,在宴席上和杨筱玥见了一面。
“筱玥,待会记得帮我打掩护,张公子在后门等我呢。”
杨筱玥点点头,半途借口衣裳脏了拉上许彦珍陪她去换衣裳,掩护许彦珍悄悄去了后门,一柱香时间以后,许彦珍拿着一封信回来了。
“彦珍表姐,姨夫还是不许你们在一起,你怎么打算呀?”
晚上杨筱玥求了母亲半天,杨夫人出面劝许父,终于留下许彦珍在杨府和杨筱玥一块睡。
夜深了姐妹两个还在说悄悄话,许彦珍望窗棂上的月光,语气笃定的说,“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杨筱玥侧身抱着许彦珍,眨了眨眼睛,若姨夫死不松口,他们怎么做到“一定在一起”呢?
“彦珍表姐,你们难道要私奔?“杨筱玥只是看多了奇奇怪怪的话本,随口一问,可等了一会,许彦珍不但没有问答,反而全身僵着,表现的特别奇怪。
“表姐!”杨筱玥被心里的猜测吓了一跳,惊得坐了起来。
许彦珍回过神,拉着杨筱玥的胳膊,让她重新躺下,“傻姑娘,想什么呢。”
第二日清晨,杨筱玥兴致勃勃的拉上许彦珍,“花街的沈娘子店里上了好多漂亮簪子还有脂粉,你还从没去过,我带你去看看。”
许彦珍在家憋太久了,笑着说好,可姐妹二人刚出院门,就看到了来接人的许博杭。
“小妹,跟我回家吧。”
杨筱玥不干了,伸手拦在许彦珍身前,蹙眉说,“表哥,我们就去花街的沈家脂粉铺逛一圈,晚些我就送彦珍表姐回家,好不好?”
“沈家脂粉铺?”许博杭拧了拧眉毛,一挥袖子,“那家去不得!”
“为什么?”杨筱玥瘪着嘴有些不快,追问一句。
许博杭古板归古板,对妹妹们的健康还是放在心上的,他转过身解释道,“好几户人家的女儿,就是用了沈家的脂粉,烂了脸了,他家售卖的是劣等货,以后万不可去了!”
“不会吧?”杨筱玥不信。
“骗你做什么!好几个女子都遭了殃,你不想变成烂脸生脓包的丑八怪吧?!”
许博杭说完,领着许彦珍走了。
从清晨直到了晌午,脂粉铺子里鲜有的一个客人都没有,莲荷两姐妹闲得直打呵欠,安宁坐在柜台后面描了一上午的花样子,望着空空荡荡的门口,有些不妙的感觉。
生意怎么会突然冷清至此呢?
“莲香,莲秀你们出去转转,看看别家铺子是不是也这行情。”安宁说道。
何慧芳这时买菜回来了,喘着粗气,把脸都气红了。
“不用忙和,我知道为啥了!”
“现在外头说咱们铺子里的脂粉用了毁容,不知道哪个王八羔子造谣!”

第98章
何慧芳今天去菜场买菜时, 看见桂婆婆抱着自家的巴儿狗在路边和人闲扯,望见自己就立刻闭了嘴,扭头就走。何慧芳觉得奇怪, 忍不住和边上的人打听。
做生意的最讨厌外头的闲言碎语,怕沈家人迁怒, 何慧芳一连问了几个, 都摇头说没啥。
肉铺的娘子和何慧芳关系好, 何慧芳老在她那里买肉,“沈老太太,我同您说了吧。”
肉铺娘子对何慧芳招手, 压低嗓门道, “外头传言那么凶, 你们还不晓得?”
“啥传言?”何慧芳一头雾水,把菜篮子放下, 拉着肉铺娘子往里头走,直到走到布帘后, “你和我说说, 我听着哩。”
肉铺娘子是个直爽的, 心肠也好, 就把外头传的话一五一十的说了。
“我听说, 你们家的脂粉用了烂脸。”
“还听说啊, 有个准备成亲的姑娘,就是用了你们家的东西, 脸上长满疙瘩毁容啦,婆家一听,直接退亲了!”
何慧芳差点被气的一口气倒不过来,店里的生意何慧芳虽然不大管, 但那货都是沈泽秋辛辛苦苦从青州可靠的大铺子进回来的,质量没得说,烂脸更是朝种树夜乘凉,不可能的事!
“你继续说。”何慧芳强摁下脾气,对肉铺娘子道。
肉铺娘子便继续说了。
“外头还说,你们挣这黑心钱不是一日两日了,就连布坊的东西,也有……问题。”
“还有……”
何慧芳咬咬牙,问肉铺娘子,“咋都是听说,你晓得源头出在哪吗?那传言里被毁容退亲的姑娘,叫啥家住哪儿?”
\"这个,我也就不知道了。“肉铺娘子语塞,传言一传十,十传百,谁还知道最开始从哪个犄角旮旯来的。
何慧芳气死了,心里憋了好大一口恶气,“妹子,你想想,若真有姑娘用了我家东西烂了脸,早到铺子里讨说法了,咋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是那些个烂心肝的玩意给我家造谣呢!”
肉铺娘子一想,似乎也是这么个理,叹口气说,“沈老太太,我信。”
可安宁和何慧芳都明白,光肉铺娘子一人信没用,外头那么多人,总不能挨个和人去解释吧?
\"娘,清者自清,咱们身正不怕影子斜。“
安宁还在心里思索该如何应对,谣言这种事情,越早澄清越好,清者自清过于单纯哩,白纸白布是最好被污染的,不过她不想叫何慧芳过于担心,才这样宽慰道。
庆嫂慧婶子一听也气不打一处来,不仅是为沈家气恼,外头的谣言还直接影响了右边布坊的生意,布坊生意差了,她们的工钱也跟着少。
“安宁,何姐,你俩放心,我一定打听出来是谁在背后捣鬼!”庆嫂拍着胸脯道。
慧婶子也气得慌,她还要攒钱给儿子邓元山娶媳妇呢,“揪出来那人,我非得揍他一顿不可!”
望着团结的诸位,安宁和何慧芳心里都很欣慰。
“嗯,谢各位了。”
“咚咚咚。”
锣鼓敲了三下,大叶街叶家脂粉铺子前正热闹,挂着红绸,敲着锣鼓,店伙计正高喝。
“十年店庆,惠酬宾客!今日本店买四赠一咯。”
“走过路过的各位老太太,夫人小姐,各位贵客,都往里头来瞧瞧看看吧。”
叶家脂粉铺子一时间围满了人,顾客多的账房先生都出来接待客人了。按照叶掌柜的吩咐,伙计们接待客人的时候都会重点强调一句。
“咱们叶氏脂粉铺卖的都是顶呱呱的好货,比外头一些乱七八糟的新店质量好,您放心买,保证用了光彩照人,白里透红的!”
乱七八糟的新店说的是谁,不用说大家心里都有了数。
叶掌柜摸着胡须看着店里久违的热闹景象,仰起下巴冷哼一声,还是他技高一筹嘛。
到了晚上,账房先生把帐理好了,拿出来给叶掌柜看,有些为难的说。
“脂粉卖了一百多盒,可咱们买四赠一,光送就送了四十盒,这摊下来,没挣什么钱了。”
说白了,就是表面风光,在账房眼里,就是打肿脸充胖子。
不过叶掌柜不甚在意,现在他最迫不及待的事情是挤兑沈氏脂粉铺,只要把沈家拖倒就万事大吉。
“鼠目寸光,你懂什么!”
叶掌柜合上账本,拿起边上的烟杆准备抽烟,眯了眯眼睛得意洋洋的说。
“我心里有安排,哼哼,要么怎么我是掌柜你就只是伙计,你呀,还是看不懂关窍!”
“是是是。”
账房先生退下了,他是不懂,他只知道这一天忙和下来,没挣上仨瓜俩枣。
又过了两日,到了七月二十三,沈泽秋带着沈泽平和几箱子货回来了。
沈泽平一下船便雀跃得不得了,马车才到大门口还没停稳当,就掀开车帘子跳了下去。
“伯娘,安宁嫂子!”
何慧芳迎出来,惊讶的嚯了声,“泽平啊,你咋回来了?”
沈泽平不好意思说是自己学艺不精才回来的,抓了抓头发报赧一笑,“俺想家哩,小伯娘,你这一身真精神!”
“是嘛,新裁的。”何慧芳被夸得心里高兴,还是泽平最会说话了。
沈泽秋付好车钱,和车夫一块把东西往铺子里面搬,搭腔道,“娘,我带泽平回来,想让他在家里帮忙。”
“那好哇。”何慧芳拍了拍沈泽平身上的灰尘,家里是缺个男丁哩,帮着管管闲事啥的正合适。
“都累了吧,先到里头去洗把脸,歇口气。”何慧芳往内院走去,“安宁也在里头歇呢。”
回到内院,安宁正躺在摇椅上歇息,这几日铺子里生意不好,她坐在柜台后面也是干坐,何慧芳就催她干脆多歇歇。
“泽秋哥,你回来了。”安宁刚才睡着了,一睁眼便见沈泽秋坐在她旁边,不由自主的露出一抹浅笑,看到沈泽秋她心里就踏实多了。
吃晌午饭的时候安宁和何慧芳把外头的情况同沈泽秋说了。
沈泽秋听得眉头紧锁,这情况很棘手,以前宋掌柜捣乱是明着来,这回的人更高明,藏在暗处,就是想找人算账,都揪不住人。
“庆嫂慧婶子也打听遍了,也不知这话打来传出来的,唉。”何慧芳觉得憋屈极了。
安宁吃完了东西,用帕子擦了擦嘴,喝了几口茶润嗓,“咱们先看看泽秋哥进的新货吧。”
\"这回簪子多挑了十几个花样,卖的好的那几款也多进了些,你们看,这种缠花簪子是青州新流行的,就和真花似的,我也多要了些。“
“还有胭脂水粉,上回要的少,这次也按照卖的好的几款多要了,口脂颜色更丰富,还买了一本花钿样本子,咱们可以自己照着做。”
沈泽秋有了上次的经验,这回选货的目光更好了,款式丰富,花样多,安宁很满意,只是货进的越多,大家越感觉到头疼,卖不出去咋办呢?
“莲香,去拿上回买的水纹纸来,再拿两只笔,咱们给老客户写请柬,邀请她们明日来店里看新货。”
安宁琢磨了一下,自家花大力气澄清谣言,在外人眼里就变成了狡辩,不如用另一种法子澄清,便是邀老客上门,能成为老客的都是家境殷实的富裕人家,只要她们肯来,谣言便不攻自破。
何慧芳心里还是有点虚,这?人家会来吗?不过死马当作活马医,她点点头,“行,我帮着磨墨水吧。”
于是安宁和沈泽秋又像上回开业一样,给所有的老顾客写了一份请柬,邀请各位来看新货。
莲荷姐妹二人还细心的在每一封请柬上涂抹了一层好闻的香料,水纹纸质厚,对着光看还能看清纸中间的花纹,瞧上去已经十分高档,加上一抹若隐若现的香气,更有几丝高雅的味道。
第二日一早,沈泽秋便雇了辆车,带着沈泽平一家一家送请柬,一是带他认人,二是熟悉挑花镇的路。
沈泽平认山货不在行,对这些倒是学的快。
太阳缓缓升起,又迎来新的一日。
田夫人领着田雨泞一块出了家门,街坊宋夫人和林夫人正在一块说话,见到田氏母女二人笑着打招呼。
“你们上哪儿去呀?哟,雨泞今儿涂的胭脂色儿真不赖。”
田夫人就爱听这夸赞的话,心里高兴,停下来说。
“这胭脂是在花街沈家买的,他家的东西,好看!这不,昨儿送了帖子过来,说来新货了,我们去看看。”
宋夫人和林夫人也都收到了,正犹豫要不要去,宋夫人蹙眉有些怕,“外头都说他家的东西用了烂脸。”
“听说有个姑娘……”林夫人也搭腔,但被田夫人抢白了。
“有个姑娘烂了脸,被婆家退亲了,是不是?我早听说了。”田夫人勾唇笑了笑,“那姑娘如今在哪儿?是哪家人,你们知道吗?”
田夫人为人比较精明,一开始听到这个传言也吓了一跳,后来一琢磨,不就是同行打压同行的小把戏嘛,嗨,老套路了。
“你们不去,我们先走了。”田夫人带上女儿,甩了甩帕子走了。
宋夫人和林夫人在后头面面相觑,一想田夫人都去了,她们还怕啥,就算不买胭脂水粉,挑选几只簪子也好,沈家那些花簪子可好看了。
“走走走,咱们也一块去。”
随着太阳升起,石榴树上的小鸟雀叽叽喳喳,沈家脂粉铺又热闹起来,墙上的美人巧笑嫣然,几簇新鲜的桂花、凤仙花插在花瓶里,摆在柜台和角落里,更添几抹自然的香气。
新上的簪子胭脂琳琅满目,胭脂水粉一盒盒整齐的摆放着,安宁和莲荷姐妹两个妆容精致,打扮的干净利落,笑着迎接登门的客人。
安宁月份大了,已经很少帮客人化妆挽发,就负责介绍新品。
田夫人就爱挑贵气的东西买,新到的两只珊瑚簪子红彤彤的显贵气,被她包了,田雨泞挑了两只淡蓝的陶瓷簪,田夫人嫌素净,不过她女儿就适合恬淡的装扮,田夫人沉吟了。
“这一对陶瓷簪子衬田小姐的气质,到时候带上珍珠耳坠做饰,也很仙,又显贵气。”安宁在旁笑着道。
没错,用珍珠压一压,就把身份抬起来了,田夫人说,“说的不错,也包起来吧。”
一些路过的客人见此情景,也把那些无根的谣言抛在了脑后,镇上的这些富家太太们都不怕,她们还在意什么呢?
叶掌柜到了下午才知道,沈家新货一上,又顾客盈门了。
“掌柜的,要不咱们也去上新货?”账房先生提议道。
想要上好的新货,非去一趟青州不可,县城里的也就那老几样旧货,叶掌柜想想不妥,去一次青州受苦受累不说,来回得十来天,到时候黄花菜都凉了。
“我出去一趟!”
叶掌柜甩甩袖子直奔茶楼。
不一会儿韩瘸子来了,翘着一条腿坐下,喝了口茶,嫌弃的说,“怎么又是茶,不来点能垫肚子的?”说完拍了拍桌子,把店小二召唤来,“盐焗鸡来一只,虾饺要一份,还有那卤牛肉、鹌鹑蛋来一份。”
叶掌柜呼出两口粗气,“你上回办的事没办好!沈家生意又起来了!”
“嗬,叶掌柜,你说错了!”韩瘸子歪嘴笑了笑,“前几日沈家一个客人都没有,你看见了吧?这就是我的功劳!”
店小二先把盐焗的鹌鹑蛋端了上来,韩瘸子一边剥蛋吃一边往外吐没剥干净的壳,“这传言刚出来时肯定新鲜,久了没效果也正常,我不能保你祖宗十八代,几百年下去还有效。”
叶掌柜蹙起眉,被韩瘸子的这幅德行气的够呛,这时候店小二把所有的菜都送了上来,还有一蛊酒,韩瘸子嬉皮笑脸的给叶掌柜倒了一杯。
“我这人就这德行,嘿,别生气。”
说完自顾自拿起酒杯和叶掌柜碰了个杯,“只要钱给的到位,我来点更狠的。”
说白了,就是嫌弃钱没给够,小瘪三,臭瘸子,贪心不足,叶掌柜在心里骂了一顿,从荷包里摸出一锭银子,放在桌上。
韩瘸子乐颠颠的收下,拿起个鸡腿大口啃,吃的满嘴流油,口齿不清的说。
“等着瞧好戏吧。”
七月二十七,距离李游去清源县已经快半个月了,一点要回桃花镇的信儿都没有。
外头传言沸沸扬扬,都说是李游剿匪抢了上面的功劳,被魏大人挑毛病给撤了。
胡雪琴悬了好几日的心,有些恹恹不乐。
胡掌柜和胡娘子都安慰她,“再等等吧。”
胡雪琴心里很焦躁,还坐船去了清源县一次,可惜她一个商户人家,去了衙门口也没探听到什么。
这日清水口终于来了艘官船,李游穿着绿色官袍,带着乌纱下了船,衙差牵了马过来,他翻身上马,直奔衙门去了。
“李大人回来了!”
“真的是李大人,原来他没事儿!”
路上的百姓一眼就认出了他,纷纷交头接耳,半月未归,衙门里头一定积攒了数不清的公务,李游策马疾驰,绕了人少稍远的小路回衙门,急着回去处理。
杨筱玥今日去找了林宛一块下棋,林宛马上就要启程去青州了。现在她正坐马车回家,手里捧着林宛送她的小香包。
“大路上拥挤,往小路回家吧。”杨筱玥对车夫吩咐道。
一个拐角,他们的车和李游的马刚好碰了个面,两匹马抬蹄嘶鸣,李游勒紧缰绳,控制好了受惊的马,而杨筱玥坐的车却是一个颠簸,她整个人随着惯性往前一颠,手里的小香包咕噜噜的滚了出来,飞出老远。
“啊——”是女子的惊叫。
李游翻身下马,沉声道,“没事吧?可受了伤?”
杨筱玥被颠的头晕眼花,簪子也歪了,根本没听清楚李游的话,一把掀开车帘,想看看是哪个冒失的家伙。
嗯,是他,杨筱玥眨了眨眼睛,呆住了。
李游把地上的小香包捡起来,拍了拍灰,然后走近几步递给杨筱玥,再问了一遍,“杨小姐,对不住,今日是我冒失,你可有受伤?”
“没有。”杨筱玥忙摇头,然后簪子上的珠花啪的一声掉了下来,她捡起来,苦着脸,这是她最喜欢的一只簪子,“只是簪子碰坏了,但不打紧。”
说完伸出手接过了小香包,表情瞧上明明心疼的不行,嘴上却故作大度。
李游不免在心中莞尔,“抱歉,弄坏了杨小姐的心爱之物,我会尽力赔偿。”
“不必了,不必了,我不缺钱,嗯。”一说完杨筱玥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她想到了元宵节那日在李游面前故意炫富的操作,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说,这簪子不贵。”
“杨小姐,这是我该赔的,今日公务在身,先行一步了。”李游颔首,带着浅笑。
杨筱玥咬着唇顿了顿,脸已经开始发热了,”嗯,李大人忙去吧。“
听说李游安然无恙的回来了,沈泽秋一家都很高兴,何慧芳乐滋滋的说。
“安宁嘴真灵,说没事准没事!李大人平平安安的回来哩!”
安宁微微一笑,暗自想李游这次去县衙应该也是在险滩上走了一遭,按理该有一顿接风宴,便对何慧芳说,“娘,李大人回来了,咱们做几个好菜给他送去吧,算咱们的一份心意。”
李游对他们家很不错,李游又没家人在桃花镇,他们该尽这份心。
“这主意正!”
何慧芳觉得不错,不过今天有些晚了,去菜场买不到新鲜菜,明儿再去买,一定给李游备上一桌接风的好酒好菜。
只是没料想,第二日一早,李游居然亲自登门了。
李游无事不登三宝殿,他来都是有正经事,沈泽秋疾走几步迎上去。
“李大人快坐,今日来有什么事?”
作者有话要说: 吃了顿烤肉,说句生菜包五花肉是最岛的没意见吧
你们吃烤肉喜欢点啥呀
晚点二更噻~

“我想看看簪子。”李游道。
安宁和沈泽秋惊呆了,无论如何都没想到他会这样回答。不过安宁浅浅一笑,倒是松了口气。
“大人来得巧, 前几日店里刚上了新货。”
李游背着手一款一款的扫过去,寻见材质造型与杨筱玥那只相似的, 终于松了口气, 拿在手端详。
“李大人好眼光, 这是支琉璃簪子,上头镶嵌的是白玉珠,店里唯这一支, 大人喜欢?”
李游微微颔首, 他想买一支差不多的赔给杨筱玥, 小姑娘那么心疼那支簪子,回家肯定哭鼻子了。
“八两八银子如何?”安宁报了个低价, 其实这簪子进价便到了九两,若要往外卖给他人, 至少要收十五两银子, 安宁边说边笑, 故意没有给李游她卖便宜了的感觉。
可李游虽不懂女子首饰的行情, 玉珠的品质和琉璃的精致他能读懂, 肃然道, “你们做生意就是吃这份饭,该收多少便收多少, 不要客气。”
“是。”安宁点头,取来一个木盒将簪子装好,“十二两,李大人不准再讲价了。”
何慧芳起了个大早, 太才蒙蒙亮就去外头买菜了,新鲜的五花肉,猪腰子,肥美的小母鸡,还提着一条鲤鱼,准备好好大展拳脚,沈泽平和她一块去逛了菜市场,帮她提着菜篮子。
逛完了回来,何慧芳出了一身汗,沈泽平倒是蹦蹦跳跳的,何慧芳走在后头用帕子扇着风,一步跨进铺子里。
沈泽平不认得李游,提着篮子直接往内院去了。
“莲——香——”他对莲香招手,两个孩子年纪就差了三个月,倒是能说到一起,没几日就混熟了。
莲香提着裙摆向沈泽平跑过去,沈泽平乐得露出两排白牙,掏出几块芝麻糖,“给你,刚在菜市场买的,你尝尝甜不甜?”
“好嘞。”莲香掰了一块放在嘴里,眨着眼睛嚼了几下。
沈泽平瞪大眼睛盯着她看,“好吃吗?”
“张嘴。”莲香掰下一块,塞到了沈泽平的嘴里,“你觉得好吃不?”
沈泽平笑起来,露出一颗有一点点歪的虎牙,“好吃!”
“我也觉得好吃。”莲香把剩下的芝麻糖分成两份装到了两个小荷包里,一边装一边说,“这是我用零头布做的零食袋子,专门装零食的,给你一个,不准混装其他东西,知道吗?”
莲香自己的是粉色,沈泽平的是黑色,沈泽平接过来挂在腰间,点头说,“知道哩。”
外面何慧芳惊喜的看着李游,“哎呦,李大人咋来了,我们正准备给做一桌接风宴给你送去!”
李游有几分惊诧,连忙推迟,“不必了,太客气了。”
“欸,这不是客气,是咱们的风俗嘛,接风洗尘,一路顺遂。”沈泽秋劝道。
李游心中有些感慨,不再推辞了,坦然道,“恭敬不如从命,不过送去衙门太繁琐了,就在你们这用吧。”
“那更好了!”何慧芳喜滋滋的。
李游回了衙门,到了晚上再来的家中用饭,这两轮来来回回,周围不少人都瞧见了。
最犯嘀咕的当属桂婆婆,她恨自己嘴快,那天和何慧芳说了几句不该说的混账话,这要是被何慧芳做传话筒,落到了李大人的耳朵里,那她儿子还有好果子吃吗?
只怕差事都要丢了。
桂婆婆急得一日没有睡,第二天一早提着个篮子往沈家铺子里来了,满是皱纹的脸上硬是挤出个笑,“沈娘子,沈掌柜你们早呀,哎呦,昨日家里做了小窝头,拿点来给你们尝尝。”
“不用了,自己个儿留着吧。”何慧芳在里头听见了,一个箭步冲出来,冷着脸说道。
桂婆婆笑得有些讪讪的,“咱们街坊邻居,你别见外啊,窝窝头而已,不是啥值钱的东西,收下吧。”
对于桂婆婆这种人,何慧芳早就看透了,平白无故绝不会献殷勤,这种人呐,再装可怜她也不会给好脸的。
“直说吧,有啥事?”何慧芳没什么好气的说道。
桂婆婆咽了下口水,“我之前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都是在外头听别人瞎说八道传的,可不是我的意思,你千万别误会,也不敢往李大人面前传呐。”
桂婆婆瞪大了眼睛,语气一变又愤愤的,咬牙切齿的骂,“都怪那个卖豆腐的,天天在我耳边说混账话,我就是被她给迷惑了,哎呦呦,我可钦佩咱们李大人啦……”
“呵。”何慧芳抱胸冷眼看着桂婆婆睁着眼睛胡说八道,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行了,听明白了,回去吧,李大人不会同你一般见识,我也不是那爱背地里爱编排人的。”
“不过你下次再敢胡说,我就不客气了!”何慧芳冷冷一哼,转身走了。
桂婆婆左右四顾,见没什么人看,提着窝窝头灰溜溜的走了。
“掌柜的,昨天一共卖出去八盒胭脂水粉,挣了一两银子多一点,摊下来还不够伙计们的工钱呐。”
大早上的叶家账房来给叶掌柜报前一日的帐,连续好几天了,铺子里的生意都十分的惨淡。
叶掌柜气的摔了账本,怒气冲冲的说。
“一个个不中用!废物!”
“养着你们个个吃干饭的?”
骂完了出够了气,叶掌柜径直出了门,好不容易才在宜春楼堵住了韩瘸子。
“姓韩的,你最近都躲着我,是不是?你不能光拿钱不办事啊。”叶掌柜气的揪住了韩瘸子的衣领,把房间里的两位姑娘吓的战战兢兢。
韩瘸子的混帐劲儿上来了,尤其是在姑娘面前,他更不能丢脸,把歪眉一挑,咬着牙说,“哟,叶掌柜,你冲我发什么邪火?有话不懂好好说是吧?”
“你们都出去。”叶掌柜冷静了一些,把屋子里的两位姑娘赶了出去,把门关上后长叹了一口气,往凳子上重重一坐,“韩老弟!我等不起了,你这厉害手段要早使出来啊!”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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