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鲤娘子(种田文)—— by长安墨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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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沛柔轻拍弟弟的胳膊,“泽阳,失礼了。”
赵泽阳调皮的吐了吐舌。
“我们过几天就要走了。”赵沛柔垂眸,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瞧起来也有几分闷闷不乐。
“这么快?”小石榴更加失落和难过了。
赵沛柔点点头,谨慎的说,“事情很紧急,知道的人很少,我只告诉了你。“
小石榴知道赵家是被贬来清源的,他们要回京城,那么是京城的局势变了?小石榴不懂,但晓得其中的利害关系,郑重的和赵沛柔对视,“我会守口如瓶。”
几天的时光如白驹过隙,一下就溜走了。小石榴送给赵泽阳两个小玩具,送了赵沛柔一本自己抄的诗集,是先生教他练字学诗时做的功课,前不久才装订好,他觉得很有纪念的意义,就怕赵沛柔不喜欢。
赵沛柔却特别惊喜,欢喜的说谢谢,回赠了一个自己做的装书布袋,袋子上还绣了几簇绿竹,她年纪小,女红不好,但这几簇绿竹已经绣的很有韵味了。
“绣得真好看。”小石榴忍不住夸赞。
赵沛柔捂着嘴笑,眉眼弯弯的,“煜皓哥哥,你能看得懂吗?”
“当然了。”小石榴挺直胸膛,他虽然只是偶尔去宁秋学堂,可从小耳濡目染,分辨布料好坏,绣艺是否精致,已经堪比小行家了。
隔天赵家人便走了,小石榴失落了很久。
看着空荡荡的县衙后院,他站了好一会儿才往家走。他和赵家姐弟有暗号,只要他连吹三声口哨,他们就会出来。
可他们现在回京城去了,暗号没了用武之地。
“小少爷,小少爷,掌柜的他们回来了。“
小石榴耷拉着眉眼回到家,梅香立刻提醒他。
上次旷了徐阿嬷的课,后来知道赵家姐弟要走,小石榴又装病旷了书院的课,他爹素来对他严厉,怕是饶不了他。
所以,小石榴赶紧往何慧芳住的院子跑,只要有奶奶撑腰,就能逃过他爹的教训。
小石榴给何慧芳削苹果,念诗,嘴巴甜滋滋的,将何慧芳哄的哈哈大笑,小杨梅也在一边跟着乐。
沈泽秋走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温馨的一幕,暂时将找小石榴算账的心思抛在脑后。
“石榴,小杨梅,爹给你们从青州买了很多好东西,出去看看吧。”沈泽秋道。
小石榴提着的心彻底安了,他这茬算是过来,连忙牵起妹妹的手,乖顺的说,“谢谢爹,您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有很多话要和大家说
1对不起我的读者们,断更了这么久,非常的对不起,对不起,因此骂我的,我接受,并道歉;
2断更的原因,家人生病了,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非常害怕,以前一直觉得自己还小,等家人生病才发现,到了做家人的依靠的时候了(多说一点,一年一次健康体检,一定要做,饮食一定要营养均衡;)
3恢复更新了,每日固定在晚上更新一次
4对不起,我不敢看评论,所以要完结以后再回复大家的留言啦,鼓励我的感谢你们,批评我的虚心接受
天凉了,注意保暖,人多的地方一定带口罩哦
回到清源以后, 沈泽秋和安宁一直很忙碌。
他们商量好,准备将清源的生意交给沈泽平管理。经过这些年的历练,沈泽平已是经营生意的一把好手, 莲香也能独当一面,有他们在, 安宁和沈泽秋很放心。
剩下的进货、修缮店铺, 召集工人才是他俩忙碌的重点, 好在身边可用的人多,虽然忙忙碌碌,但一切都有条不紊。
很快到了五月, 气温渐渐燥热, 又是一年初夏, 花园里种的花开了一批,花香馥郁, 暗香浮动。
安宁沐浴后推门进来,沈泽秋正站在窗前遥望月色, 皎月悬挂于空, 明亮如玉盘。
“安宁, 咱们好久没一起看月亮了。”
沈泽秋牵起安宁的手, 捏了捏她的掌心, 眸色又黑又深, 唇边挂着淡淡的微笑。
微风轻拂,吹动安宁拢在腰后的乌发, 她揽着沈泽秋的腰,靠在他的怀中,一颦一笑都透着幸福,还如少女般充满天真烂漫。
十年前, 他们还住在沈家村老家,沈泽秋白天走街串巷挑着货担卖布,回家吃了夜饭后,会搬一把长凳在院里,和安宁坐着乘凉,看月亮、星子。
现在回忆起从前,并不觉得苦,满是怀念。
沈泽秋摸了摸安宁的脸颊,低下头轻轻的吻她。安宁的耳朵渐渐通红,手不由的攥紧沈泽秋的手臂,衣袖滑下一截,露出白皙的胳膊,胳膊白藕般光洁如玉,最后搂紧沈泽秋的脖子。
远处隐约传来打更的声音,安宁惊了下,探头往窗外看,随后嗔怪沈泽秋,“胡闹。”
沈泽秋抱起安宁,听话的认错,“娘子,为夫知错了,千错万错,皆是我的错……”
帐幔被放下来,安宁歪坐在床上,眨着眼睛望沈泽秋,一边用手理顺头发一边问,“错在哪里?”
“我来告诉你。”沈泽秋也上床。
到最后,却是安宁红着脸,底底切切的说,“相公,是我错了……”
端午节后,沈泽秋和安宁带着老小回老家祭祖。今后去了青州,路途遥远,回来的次数便少了。
“哟,那新媳妇是哪家的,真体面。”
回到老家后何慧芳很高兴,和两位嫂子还有亲戚们话家常,还摆了茶席,请村里的人来热闹。现在日子好过了,何慧芳也懒得计较从前的鸡毛蒜皮,大大方方的请客。
来的人不少,大部分人何慧芳认得,但有很多小孩和新媳妇面生,其中一位圆脸圆眼睛,格外喜庆,何慧芳多看了几眼。
二嫂吴小娟望了一眼,“王汉田家的,年后刚过门。”
何慧芳哟了声,惊讶王汉田的儿子幺儿居然娶媳妇了,不过想想年纪也到了,是她还老觉得孩子们没长大。
“这丫头瞧着不错。”何慧芳说道。
大嫂唐菊萍搭腔了,“人是不错,可婆婆厉害的很,和新媳妇闹的鸡犬不宁。”
说完压低声音,“不过啊,这幺儿小时候憨憨的,大了倒是有主意,说要带着媳妇去镇上过日子,把他娘刘春华吓的够呛,最近也不敢和媳妇吵架了。”
何慧芳想起刘春华就倒胃口,把剥好的瓜子仁分给小孩子们吃,拍着手上的灰说,“这就是一物降一物,当初秋娟被欺负的多狠,现在被儿子讨回来了。”
六月初,一家人乘船到了青州。
宅子提前收拾妥当了,原属云裳阁名下,现在统统是宁秋阁的了。院子比清源的宽敞,位置也好,前后收拾的干净敞亮。
小石榴头回来青州,一路上目不暇接,瞧什么都觉得好奇。
沈泽秋一家赶到青州,主人和仆从正整理行礼,就不断的有人送礼物和贺贴上门。沈泽秋看着送礼的名单,轻蹙起眉。
“怎么了?”安宁接过名单瞧了瞧问。
沈泽秋坐下,喝了口茶润喉,“青州本地排的上名号的商户,都没送礼。”
这表示青州本地的大商户,十分排斥他这位外地人。
“没关系。”安宁摸摸沈泽秋的手背,“后天摆席请客的帖子已经发出去了,他们会来的。”
宁秋阁初入青州,沈泽秋早就派人定好席面,派发了请帖,青州城里官、商各界有头面的人都收到了帖子,知府梅玉成也会亲临,看在知府大人的面子上,也要礼让几分。
道理如此,可总有人要对着干,便是钟家。
钟家老掌柜一听煮熟的鸭子竟然飞了,气得病了几日,老爷子气性大,在家摔打一通后,又把钟少掌柜教训一顿,狠骂他不争气不中用,整日只知道和女人厮混。
钟家人气的不轻,老爷子骂人打人,晚上钟少掌柜只好在冯姨娘身边找安慰。
冯姨娘又是捏肩又是揉背,伏低做小,很快就把钟少掌柜哄高兴了,他本来还为冯阳的事情迁怒冯姨娘,现在也全抛到了脑后。
翌日清晨,冯姨娘悄悄出府,包了一包银子首饰,悄悄到了间僻静的小饭馆,不一会冯阳来赴约。
他在牢里被关了半个月,心里也怄着气,但他心里知道,那日的事情叫钟家丢了脸面,最近很是低调,一见妹子就迫不及待的问,“钟少怪你了吗?”
冯姨娘翻了个白眼,明明是他惹的事情,却要自己收拾烂摊子,一点做哥哥的样都没有。
“给,拿上去外地躲阵子。”
冯姨娘将钱拿出来拍在桌上,抱着手臂,眼神里满是嫌弃。
“钟少生气了?”冯阳心里咯噔一下,把钱攥到手中,“你叫我出去避避风?”
冯姨娘用帕子扇风,有些不耐烦,慢腾腾的嗯了两声。
当天晚上,冯阳就收拾了东西,跑到外省投靠远亲,钟少掌柜好面子,万一酒后被朋友怂恿起来,没他好果子吃,不如去外地呆个一年半载,等他气消了再回来。
冯姨娘这两天都忙里忙外,她的小院里时常不见人影,钟掌柜和钟少掌柜也忙得很,忙着去联络商行的人,暗示他们晾着沈泽秋,想想沈家请客吃饭没有人去,钟家人就觉得爽。
想在青州扎根,没那么容易!
钟家人上上下下提醒了一圈,经商的人都是人精,没人答应和没有人拒绝,打着哈哈虚与委蛇,都望着风向行事。
到了开席这天,高家第一个到场,连很久不露面的高家老爷子也亲自去赴宴了。
高老爷子年事已高,近年很少参加外人的席面,他带着高源一出门,探听消息的伙计都赶紧回府告诉家主,高家一露面,和高家交好的几家便跟着出发了。
反正云裳阁的铺子落不到他们手中,钟家还是沈家经营,没什么差别。
到了晚上,钟家的仆从们进进出出,一下是刘掌柜去赴宴了,一下说宋掌柜也去了,原来“新人胜旧人”,钟家的话不顶用了。
钟掌柜气的脸色涨红,一肚子闷气没处发泄,正准备教训钟少掌柜一顿,冯姨娘小院的丫鬟在外头探头探脑。
“何事?进来说话!”钟掌柜早就看不惯妖里妖气的冯姨娘。
小丫鬟胆战心惊的走进来,“回老爷的话,冯姨娘……姨娘不见了。”
“什么?!”钟少掌柜从椅子上蹦起来。
“昨天姨娘……就没回来。”小丫鬟吓得后退了半步。
钟少掌柜气得脑子嗡嗡作响,“昨天怎么不来禀报?”
小丫鬟吓得脸色苍白,结巴的说,“姨娘说回娘家住一晚……她,说今早就回来。”
离钟家不远的酒楼里,开席的时间到了,除了钟家,全部客人都到齐了。沈泽秋早料到钟家人不会来,并不觉的意外,举杯敬酒,招呼着宾客,完全没将钟家人的刻意为难放在心上。
这边宾主尽欢,好不热闹,钟家则是一片鸡飞狗跳,冯姨娘不仅不见了,还卷走不少钟少掌柜的私房钱,更可气的是,城里戏班子的一个戏子也同时失踪,不久传言沸沸扬扬,都说冯姨娘是和戏子携款私奔。
钟家人去了冯姨娘的娘家,家里全是老弱妇孺,冯阳不知什么时候也逃了。
云裳阁的旧店铺也早已经装饰一新,换上了宁秋阁的招牌,店里的货也换上了宁秋阁的款式,料子和首饰脂粉都是金陵的新货,做工精致,花样繁多,一开业就吸引了很多人上门来。
大部分人都是想瞧新货,但也有不少瞧热闹的。
在这姓沈的人家手里,能经营出云裳阁昔日盛况吗?
“我看悬,乡下人,能有什么品位。”
“呵呵,就是,咱们进去看看。”
作者有话要说: 呼,对不起,又断了
不过谢谢大家 状态回来很多,多更新多码字~吖(日更fla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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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ng and valiand~古德耐
安宁在店里招呼着客人。楼上楼下满是贵客, 还有不少特意来捧场的朋友。
方才说话阴阳怪气的是青州大钱庄的两位千金,其中一位叫宋雪茹,本要与钟家联姻, 结果钟家生意失利,还出了姨娘携款私奔的丑闻, 亲事自然耽搁了, 宋雪茹也感到脸面无光, 将心中的郁闷迁怒到沈家。
要是沈家没抢走钟家的生意,那姨娘可能不会逃。
两位千金一进店门,很快留意到了铺子里站着位老熟人。
“乐安县主, 您也……来了呀。”
说完二人对县主行礼, 之后彼此对视, 用帕子捂着嘴,噗呲一声笑开来, 有种说不清楚的嘲讽之意。
安宁恰好听见了,惊讶店里竟然来了县主这样的贵客, 更惊讶两位千金对县主的不敬。
乐安县主的父亲是平永郡王, 按照本朝的礼法, 郡王之女皆是县主, 只不过平永郡王不得圣人眷宠, 封地是青州下辖的一个小县, 势力单薄,行事低调, 来青州十多年,从没有回过京城。
本地人都不识乐安县主,何况是安宁。
“嗯。“乐安县主一袭殷紫色襦装,淡淡瞥了宋家千金, 略点头,显然不想多谈。
乐安县主生在五月,据说一出生,当时的皇后,现如今的太后娘娘就大病一场,被皇室视为不祥,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乐安县主是不祥之人。
“县主,挑红的吧……喜庆。”
宋雪茹瞧不惯乐安县主高高在上的样子,故意用红色喜庆来讽刺乐安是不祥之人。
平永郡王府年年亏空,欠了钱庄不少钱,她有什么好嘚瑟的。
话才说完,乐安县主身边的侍女已经一脸不忿,区区商户女,竟然敢奚落县主,要是在京城,捉起来打板子都不为过。
“原来是县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了。”安宁走近,打破了凝结到冰点的气氛。
乐安转过身,含笑点头,宋雪茹心里有气,可人家毕竟是皇族,她只能眼睁睁看着乐安县主随安宁上了二楼。
“糟心,真没意思。”宋雪茹翻了个白眼,带着姐妹和侍女转身走了。
安宁迎着乐安县主上了二楼,温声询问她喜欢什么材质和款式的衣裳。乐安穿的是顶好的绸缎,但款式是前几年的,料子五六成新,和百姓们想象中的皇勋贵族相差甚远。
“沈娘子,你可有推荐?”乐安语气柔和,表情十分恬淡,刚才的小插曲显然半点也没影响到她。
安宁忙吩咐伙计取了好些裙装进来,供乐安挑选,乐安一口气要了六套,都是店里的新款。
安宁浅笑着说,“这几款衣裙绣活复杂,要大半个月才能绣好,到时候我派人亲自送去郡王府。”
听到这个,坐着饮茶的乐安细微的蹙起眉,她将茶盏放下,“恐怕时间来不及。”
安宁微怔了一下,正想说可以吩咐下面的人赶工,但最快也要十日,就听乐安县主说,“罢了,刚才试穿的就很合适我的尺码,我就要现成的吧。”
说完就叫侍女付了银子。
安宁有些纳闷,像乐安县主这样身份的人,衣裳都是订制,要店里打板的样装极是少见,但她没多说什么,将衣裳包起来,送乐安出宁秋阁。
“沈娘子,我有话要同您说。”
乐安上马车后,跟在她身边的侍女忽然凑上前,眨巴着眼睛,压低声音,神秘的说,“今日事,劳烦沈娘子不要对旁人说。”
安宁退后半步点点头,“好,我不会往外说的。”
看着郡王府的马车渐渐远去,安宁拧着手中的锦帕,十分不解,购买衣裳的事情,也算不得秘密吧?难道还有什么隐情?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
宁秋阁的生意在青州做的很顺利,店铺里的商品质量过硬,款式新颖,加上服务周到,铺子里天天宾客盈门,安宁和沈泽秋忙个不休,乐安县主来铺子里买衣裳的事,很快就压在了心里。
日子过得极快,又到了冬天。
宁秋阁的冬装上架了,引得青州的贵妇人娇小姐们相约来店里瞧新鲜。
“这套百褶裙上的花纹为银线所绣,这银线还是京城托运来的,只够绣十来套,错过了,需等明年了。”
安宁笑着摸摸裙摆上的梨花图案,对面前几位富家太太们道。物以稀为贵,富家太太们一听,连价钱都不问,直接就订下了。
外面落起絮絮的雪,很快就将道路铺做一片莹白。屋外寒风呼啸,宁秋阁内炭火烧得旺,暖烘烘的,几位贵妇人不愿出门受寒气,交了订金,又去边上挑首饰。
忽然听得街道上一阵喧哗,安宁侧身往窗外望去,看见不少官兵小跑着路过,沿街还有不少围观的百姓。
到了晚上,回到家里,和沈泽秋一块儿烤着火看账本的时候,安宁才听到了事情的原委。
“宋家钱庄被抄了?”安宁不禁提高了音量。
沈泽秋点点头,他攥紧安宁微凉的手,塞到自己掌中焐热,“听说,宋家和云裳阁一样不干净,有人举报了,证据确凿,官兵才去抄家的。”
安宁舔了舔唇,可云裳阁出事都一年多了,宋家到现在才被抄家,中间未免隔的太长了。
正当她想事情出神的时候,沈泽秋捏了捏安宁的手掌,凑近一点,看着安宁的眼睛道。
“可这事还有一个版本,安宁,你还记得乐安县主吗?”沈泽秋道。
安宁点点头,“记得,咱们宁秋阁刚开业的时候,县主来购过衣裳。”
“乐安县主如今已经是太子侧妃了。”沈泽秋垂眸盯着炭火,声音沉沉的,“县主六月就回了京城。”
安宁恍然大悟,难怪当时乐安县主说时间来不及,原来她赶着回京城,而宋家似乎和郡王府不和睦,难道宋家被抄家是这个缘故?
再联想到清源县的赵大人也是突然秘密回京,安宁虽然不知内情,但总觉得有些奇怪。
沈泽秋安慰的拍拍安宁的肩膀,将她搂在怀中,低声劝慰,“别多想,咱们会一切顺利,平平安安的。”
烛影摇曳,灯火朦胧,安宁有些困倦,她轻轻的靠在沈泽秋怀中,感觉特别踏实,一家人在一起,她就很欢喜,也很满足。
“早些睡吧,我累了。”安宁少有的主动,贴着沈泽秋的脸颊落下一个吻。
沈泽秋受用极了,晚上安宁说累,他就真的没有折腾,搂着安宁老老实实睡了一宿。
到了第二年冬天,皇帝驾崩,太子登基,新年之后改了国号,大赦天下。
这些事儿发生在遥远的京城,对青州的百姓们来说太过遥远。青州的百姓们津津乐道的是宁秋阁又新开了分店,沈家的小少爷沈煜皓在青远学院的年考上得了头名,被誉为小神童。
开春了,京城里来了人,站在宁秋阁总店门前问掌柜娘子可在。
何慧芳恰好做了艾叶粑,新蒸好还冒着热气,用食盒装了些,提到铺子里来给安宁她们尝鲜。她瞧着来人答了句,“我是这家掌柜的亲娘,你们找我儿媳妇啥事啊?”
“哟,是沈老太太啊,大喜事。”来人脸色变化极快,一下便笑意盈盈的。
原来乐安县主在太子登基后被封为淑妃,成了新帝的宠妃,想起青州宁秋阁的衣裳,到现在都忘不了,还想请宁秋阁帮制作几套裙子。
“淑妃娘娘的原话是,皇上夸宁秋阁的裙子做的好,配色舒服,花样也新鲜。”
“皇上高兴,娘娘也高兴,特意吩咐我们来定衣裳,等郡王爷入京,一块带到宫里去。“
何慧芳惊呆了,皇上,娘娘,郡王爷,这些人是她想都不敢想的人物,一时间说不出话来。安宁和沈泽秋也一万个没想到,乐安县主从落魄皇族成了宫里的娘娘,还惦记着宁秋阁的衣裳。
这是确实是大喜事。
安宁和徐阿嬷一块设计了两套衣裳,挑选了宁秋阁手艺最好的绣娘赶工,在平永郡王进京前做好了,随着车队一起入京。
至此,宁秋阁的招牌更加响亮,人人都称赞,这可是宫里的娘娘都惦念的衣裳,比京城的还好哩。
生意上红红火火,一家人也都平安顺遂,十年的时光一晃而过,快极了。
宁秋阁的招牌彻底打响,将铺子开到了州府,和附近几个大城,宁秋阁不仅经营衣裳、胭脂首饰,还开办钱庄,经营船队,就连金陵也有他们的织布坊,染布坊,桃花镇沈家也成了青州有名的富商。
而在沈家村,沈泽秋一家更成了传说中的人。
“哎呦,泽秋小时候就聪明,虎头虎脑,一瞧就是个做大事的人。”
“还有安宁啊,虽然一开始身子骨不大好,但瞧着就有旺夫像,是个贵人哩。”
沈家村还是老样子,老槐树下坐满了纳鞋底,摘豆角,和扯闲话的村民。
太阳落山了,夜幕降临。盛夏的夜晚,要是刮一阵凉风,让人从头到脚,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服。
沈泽秋用扁担挑着两只箩筐,推开陈旧的木门走入院子,箩筐里是卖剩下的粗布,棉布,还有一个装满糠的布袋,里面是今天卖布换来了六枚鸡蛋,鸡蛋金贵,家里一般是舍不得吃的,要攒起来拿到镇上去卖。
他娘亲何慧芳总念叨,家里的每一分钱都要攒起来,攒着给他娶个好媳妇儿。
不过今天,他娘特意走到村口来提前告诉他,她今天相看上了一位姑娘,脸上有伤,身子骨比较弱,但人是一顶一的好,沈泽秋有些忐忑,和说不出的小激动。
一进堂屋,他先低头把箩筐放下,手掌在裤腿上抹了两把,这才敢抬头看。
屋子里的灯不太亮,一位年轻的姑娘抬眸望来,眼眸清澈,只看了一眼,沈泽秋的心就砰砰砰狂跳不已,一股说不清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他娘亲说的对,是位一顶一的好姑娘。
“泽秋哥,泽秋哥……”几声低唤,将沈泽秋从梦中唤醒,安宁的脸庞逐渐清晰,正笑盈盈的看着沈泽秋,“你看账本看累了,都睡着了。”
沈泽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起身舒展了一下腰肢,柔声的对安宁说。
“我梦见了第一次见你的场景。”
“梦中见了你,醒来身边还是你,真好。”
安宁点了点沈泽秋的额,“嘴越来越甜,越发会哄人啦。”
说完二人相视一笑。
厨娘做好了晚饭,丫鬟们准备上菜了,梅香过来通禀,“老爷,夫人,开饭了,小少爷从学堂回来了,小姐也到饭厅了。”
安宁对梅香点点头说知道了,然后扯一扯沈泽秋的衣袖,“咱们快些去,别叫娘等着咱们。”
还没到饭厅,老远就听见了何慧芳洪亮的声音,“哎呦,咱们小杨梅也会背诗啦,和你哥一样聪明,来,再背一首给奶奶听!”
安宁和沈泽秋站在门外瞧着,脸颊上都带着笑意。一家人齐心协力,终于过上了好日子。
正文完结,还有番外,番外会以几年后,少年时期的小石榴视角展开,主要故事发生在京城,会比较温馨和甜蜜~
写到最后一小段的时候,内心很感慨,好像真的看着安宁、沈泽秋一步步走出小山村,成为了有名的大富商,一路看下来的读者,不知道有没有这种感受
啊~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