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子—— by束则

他从未听过母亲的声音如此柔和又轻佻，像是对爱人的耳语一般……又或者说，这也确实是她对她所爱之人的耳语。
严肃又低沉的声音如此回答：“……不, 也不算那么不好。”*
他忽然觉得他不应该躲在这个帘子背后，他甚至不该在这艘船上！
达米安面无表情地站在幕帘后, 握紧了拳头。
他的视线在黑暗之中游离, 想要找到某个幽魂的踪迹, 却不能找到任何东西, 只能无奈地停在帘子底部的缝隙处。
看着缝隙之中透出的少许光亮，他目光沉沉。
养成一个习惯需要多久？
二十一天。
那一千多个日子、从未离开过的习惯性陪伴在某一天突然消失，又要多久来习惯？
再一个一千多天的时间吗？
——他曾经竟然也天真地以为她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就像是他曾无比坚信自己会顺利地承接外公的位置, 成为刺客联盟的首领一样。
帘子被骤然拉开，母亲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你的儿子。”*
他在黑暗中静默地站立了一刻, 才往光亮处迈步走去。
达米安大步地走向蝙蝠侠, 毫不客气地评价道：“我以为你会更高，父亲。”*
而我错了。
因为我也曾以为我绝不会失败、绝不会与某人分离。
可我失败了, 也感受到了契约的消失。
——她消失了。
雷霄·奥·古在刺客联盟是一手遮天的。
达米安·奥·古从未怀疑过这件事，也从未想过已经活了五百年有余的外公会在任何情况下死去。
但人类总有极限，而他的外公也曾经有过一次错误的选择。
斯莱德·威尔逊——丧钟。
达米安并非未曾知晓过这个人物的信息，在他“诞生”之前, 他的外公也曾属意过另外的继承者——他的父亲毫无疑问也是其中之一——，包括这位前刺客联盟继承人、也是现任背叛者。
至于为什么说是现任背叛者, 就要从几天前，刺客联盟突然的巨变说起了。
刺客联盟基地所在处。
这里的白日尽管也十分寒冷，但比起夜晚而言还算是阳光普照的好天气。
就在某一个平常的日子, 在所有刺客联盟所属人都在大会场中练习的时候, 他的外公, 雷霄一如既往地告诉他：“这是你以后会继承的——这整个刺客联盟。”
塔利亚·奥·古站在他们身后，无声地注视着他们。
达米安还来不及正式做出回应，一声他们都未曾预料到的枪声在他们身后蓦地响起。
以这声枪响为初始，一场“政.变”陡然引爆。
伊妮猛地往后方看去，却只能看到接连不断的火光，无数子弹穿透她的身体，直直地往奥·古家的三人冲去。
她下意识地惊呼：“——达米！”
比她的反应更快，塔利亚果断地抱着达米安往外冲去，而雷霄也即刻拔出长剑，向入侵者们冲去。
没有任何思考，她转过身就向达米安离开的方向跟去，飘到他身边的时候，塔利亚已经不在了。
达米安的身影隐没在在一个隐蔽处，面色冷肃地看着外面对着刺客联盟基地轰炸的直升机，以及大肆杀戮的雇佣兵们。
感觉到了伊妮的出现，他低声道：“跟在我身边，不必担心，外公会解决这件事的——或者我会。”
伊妮急促道：“达米！这太危险了！”
达米安：“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刺客联盟里危险无处不在。别在我面前说这么天真的话，伊妮。”
伊妮：“天天不肯服输的幼稚鬼才没资格说我天真！而且你现在可没有武器！”
在她试图阻拦他的时候，外面刺客联盟成员与那些雇佣兵的缠斗中，一把枪意外地掉到了达米安面前不远处。
“——你看，这不就有了？谢谢你的乌鸦嘴。”
达米安嘴上说着，手上动作也丝毫不停，一个翻身跃了过去，利落地捡起枪，飞快地在战斗的人影之中穿梭前进。
伊妮噎住了一瞬，咬牙切齿地喊：“——达米！！”
达米安充耳不闻。
显然是阻止不了他了，她长叹一口气，也只能紧随其后，心中祈祷着如他所说，雷霄·奥·古先生能尽快处理好这件事吧。
一具被火焰包裹、剧烈燃烧着的躯体从天而降，带着惨叫声直直地坠落到地上，片刻后就失去了气息。
而丧钟也正举着一把长刀，尖锐的剑尖悬在那具身体上空，闪烁着寒光，下一秒就要贯穿地上那具身体的头部！
达米安猛地蹬腿一跳，愤怒地大喊着踹开了那个想要对自己外公下杀手的混蛋。
伊妮怔愣地看着达米安抱着那具被烧伤得几乎看不出原本面目的身体，看着他难得无措地低声呼喊：“外公……”
她无助地飘到他身边，想出声安慰他，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的声音变成了一声熟悉的惊叫：“达米！”
他知道这是她发现危险时候的语调，也已经自己发现身后有危险感赫然袭来！
达米安握着刚刚拿到的长剑猛地往后一挡，与丧钟激烈地厮杀了起来。
在半空中无事可做的幽魂看了那边一眼，决定相信经受多年训练的达米安能应对还不太了解他的对手，转身飘到了雷霄的身边。
烧伤严重、气息微弱、濒临死亡——但是。
伊妮愕然地看见他挣扎着动了起来，努力地往拉撒路池的方向爬去。
犹豫了一下，她率先飘到了拉撒路池旁。
这个池子如她一开始的记忆中一样，依然翻滚着诡异的气息，散发着诡异的绿色光芒。
……可是冥冥之中，她觉得自己能碰到这个池子的水。
她慢慢地飘到池子的边缘处，踌躇着伸出手想要捞起一捧池水，但下一秒，炙热的灼伤感穿透了她的手，让她难以抑制地大叫了一声。
幽魂匆忙地松开了手，任由池水从她手中滑落，滴回到池子中，溅起少许波纹。
但她的两个手掌处都留下了一层淡淡的绿色，显然她触碰到的池水都附着到了她的手上，甚至还肉眼可见地顺着她的身体逐渐蔓延开来。
炽热的触感逐步蔓延开，可这还不是让她最担心的。
随着池水对她魂体的逐步腐蚀，她能感觉到，让她一直停留在这里的契约也在被慢慢侵蚀。
那是来自灵魂的疼痛感。
剥夺她的血中肉、肉中骨、骨中髓，在她的灵魂之中肆无忌惮地吞食、嚼碎。
——它想要把她从他身边带离。
同时，刚用手中长剑刺穿了丧钟右眼的达米安在丧钟逃离的黑雾弹中连连咳嗽，像是心脏某一块、又像是更深处的灵魂蓦地传来不可忽视的疼痛感。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他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的时候，那股仓皇的疼痛感就逐渐褪去，直到消失。
达米安蓦地抬首，冲向了拉撒路池。
还来不及注意距离拉撒路池仅有咫尺之遥的躯体，拉撒路池之上飘浮的幽魂几近透明到消散，被绿色光芒覆盖的伊妮向他伸出了手。
她想要靠近他，她想要回到他身边，她想要握紧他的手。
一如往常那般。
但最后，她只能在痛苦之中流下眼泪，直到彻底消散都在无声地呼喊：
“——达米。”
达米安青绿色的瞳孔骤然一缩，终于失声道：“——伊妮！”
最后他谁都没法救回。
在有名的复活之池旁，他失去了外公，失去了伊妮，失去了相伴多年的亲人。
而他唯一能做的，竟然是被母亲带去见他素未谋面的父亲。
——他的外公看重多年的人，也是他的伊妮真正的父亲。
哥谭的蝙蝠侠。
蝙蝠侠、又或者布鲁斯·韦恩并不知道他的存在，难说得上是惊讶还是早有所料，达米安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多久，而是在坐上蝙蝠车之后提起了另一个话题。
“——伊妮德·韦恩。”
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蝙蝠侠放在方向盘上的手微微一动，他转过头看向刚刚认识的儿子：“……你怎么会知道这个名字——看来塔利亚和雷霄并不会瞒你什么。”
“我是刺客联盟唯一的继承人——从我被确认开始，就是这样。”达米安并没有避开父亲的视线，“所以她活着吗？”
蝙蝠侠：“塔利亚不可能没有告诉你。”
达米安又看向了车的前方：“注意开车，父亲。”他的音调没有什么起伏，“你把全世界都瞒得严严实实，全世界都知道伊妮德·韦恩和杰森·陶德一起死去了——”
“但我知道不是。她还活着。”
除了一开始这个名字让蝙蝠侠有所波动，接着达米安笃定的结论都没有让他再有什么格外的情感外露：“我并不认为情报需要这种毫无理由的推测。”
最后，达米安说：“不能更赞同。所以，我猜你应该数过，你梦见过她多少个晚上了？”
他“啧”了一声：“是什么让她觉得自己能好好藏住事情的。比如，你虽然不知道你有儿子，但你知道达米安这个名字，对吧，父亲？”
作者有话说：
带*号的都是《蝙蝠侠之子》动漫里的原对话。
本文采取了丧钟曾是刺客联盟一员的动漫设定，反正这部他戏份也不多，不重要【？】
原著按正常来说本来是桶哥回来几年后达米才会到韦恩家，这里桶哥回来延后了。
这几天更新晚是因为我现在准备期末了，周一到周五都很忙，大概会延续到七月中旬之前……努力日更！踩线也算日更【？】
生死时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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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双眼顷刻间便点燃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杰森回到哥谭的第一件事就是搜刮所有以布鲁斯·韦恩与蝙蝠侠为中心的资料, 在这个过程中发现了一件相当有趣的事情。
在伊妮德三岁生日的公开宴会上，布鲁斯有一个关系相当不错的好友出场了，这位好友也是唯一一个有幸能从布鲁斯手中抱过他的女儿的人。
这说明他们中间的感情非常好, 起码布鲁斯对他非常信任。
——托马斯·埃利奥特。
世界知名的整形外科医生，他的脑科手术成功率在行业中名列前茅, 同样作为哥谭四大家族之一埃利奥特的继承者, 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韦恩与埃利奥特两家是世交, 幼时托马斯的父母曾遭遇不测, 在布鲁斯父亲的竭力挽救下，其父亲不幸离世，但母亲被救了回来。
因为相当在意那个人在布鲁斯·韦恩的身份下难得有这么亲近的人, 他把托马斯·埃利奥特的一生彻查了一遍。
最后，杰森的视线停在电脑上对埃利奥特夫妇的事故报道上, 蓝绿色的眼睛闪过一道莫名的光。
他咧开了嘴角：“……竟然……哈。漏网之鱼啊。”
笑了一会, 他又关掉了托马斯的资料页面，打开了另一个人——又或者, 不能被称为人的一个罪犯。
他的名字是——
“——巴索·卡罗。”
因为透过变声器而无法判断男女与具体音色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让他下意识地想要变换形态攻击身后的人，但却失败了。
巨大的电流猛地贯穿了他整个身体，带着无与伦比的痛苦, 让他如泥水一般融化开来：“啊啊啊——！”
他发出难以控制的惨叫声。
一双显然是特质的军靴完全不受电流和惨叫声的影响，从容地一步步踏在地上, 甚至毫不留情地踏上他的身体——那些不成型的泥流。
“好吧，看来这个名字你不是很喜欢。”身形挺拔、穿着一身紧身衣、外套一个深棕色皮夹克的人偏了偏他带着鲜红头罩的头，说道, “那, 我或许该说, 泥脸，好久不见。”
泥脸颤抖着试图复苏自己的身体，但刚刚的电流攻击实在是太过剧烈，让他只能在地面上蠕动着自己的泥土身躯。
他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该死的，你这家伙是谁！我他.妈根本没见过你！”
而那个陌生人则用自己手上拿着的电.击.枪敲了敲头上的红头罩，惊奇道：“不是吧，难道这个玩意真的过时了？我还期盼着它能让你们这些在阿卡姆与那个混账朝夕相处的混蛋们想起什么呢。”
泥脸的视线终于凝固在了那个红色的头罩上，才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怒道：“……现在是随便什么人都能拿这个头罩招摇过市是吗？！嘿，新来的小子，我告诉你，上一个还带着这玩意的家伙现在可是个没有脑子的疯子！”
现任红头罩“哈”了一声：“我当然知道——不过我现在估计也疯得差不多了，没什么差。嗯……”他意味深长地顿了顿，“但你这个态度稍微让我有些不爽。”
下一秒，他对着泥脸又一次扣下了扳机。
尖锐的惨叫声再次响起，但这次却比上次短暂一些，大概两三秒后罪魁祸首就撤开了自己的手。
红头罩蹲了下来，腿部健壮的肌肉被紧身裤完整地勾勒出流畅的线条，看起来有力又赏心悦目。
“这下你知道该怎么跟我说话了吧？”
变得奄奄一息的泥脸甚至失去了说话的力气，一双眼睛在泥水之间流动，不敢与他对视。
红头罩也不需要他说话，悠闲地晃了晃手上的电.击.枪，自顾自地继续开口：“不过这也不是很重要。我来找你是为了一个很简单的请求，泥脸。”
说到“请求”的时候，他的语气相当随意，听起来像是在与好友闲聊求助一样和善。
只是他刚刚做的事显然并不让泥脸这么觉得。
泥脸忍气吞声地试图接话：“……你想让我干什么，先生？”
红头罩为他谨慎的称呼轻笑了一声，道：“很简单的请求，是你的特长。不用担心，你不会有事的……反正蝙蝠侠永远不杀人。”
语气不明地说完最后的那句话，他站起了身，居高临下地对地上流动的泥脸说道：“顺便，先生什么的就算了，你可以叫我红头罩。”
或许是因为逼自己去回想曾经的一些经历、来让泥脸更好地完成他的“请求”，当天晚上，他久违地梦见了伊妮德。
并不是说他很少梦见她，实际上，自从他泡过拉撒路池之后，他甚至都很少真正入眠。
而每次陷入睡眠，占据他大半个梦境的永远是伊妮德与布鲁斯。
又或者是迪克、阿尔弗雷德……又或者，是希拉·海伍德与小丑。
美梦、噩梦，欢欣、悲伤，幸福、痛苦。
可能是他与他们一起度过的某个愉快时光，又或者是他看着他们和谐地聚在一起、唯独他被隔绝在外。
又或者是某段痛苦的回忆。
但这一次他的梦与往常不太一样。
——她慢慢地长大了。
看着她本来只及肩的黑发变长，带着婴儿肥的白嫩脸颊变瘦，举手投足间似乎更加成熟懂事……
又好像，比以前更加稚嫩了。
他心中莫名产生了这种略微矛盾的感觉，看着她如幽魂一般飘浮在空中，生动地对着某人嬉笑怒骂，却完全看不见他的身影。
——就像是，她在世界中他不知道的某个角落好好地活着，却与他毫无关系。
杰森安静地站在屏障之外，看着她像是在时光加速器之中肉眼可见地长大，逐渐脱离他记忆中那个幼小孩子的模样。
……如果，她真的能这么一直平安长大。
如果这些真的可以在某个他不知道的角落如梦一般发生。
如果他也能在这里看尽她的一生，直到她也长出一头白发。
那他或许也可以接受这样残忍的分离，接受从此以后他不能回到她身边，她亦不能陪伴在他身边。
但是为什么又要让他看见，她再次消散在这个人世间呢？
他看见她泪流满面地伸出手，无声地呼唤着一个名字——
【达米】
画面凝固在她的身影褪去，直至透明的瞬间，男孩沙哑的声音响彻他的耳边，同他下意识的声音重合。
“——伊妮！”
这场梦境是伊妮德与他各自的独角戏，一个人旁若无人地成长，一个人不管不顾地注视。
而梦境的最后，却出现了一个黑发男孩的身影。
他看到他也伸出手，向伊妮奔去。
他看到他的脸——
杰森猛地睁开眼，从床上坐起。
他始终随身携带着的银色项链在清冷的月光下流动着晶莹的光芒，最后都汇聚于最下方的蓝色宝石中。
忽地，他蓝绿色的眼睛敏锐地在月光中发现了一丝淡淡的绿色光亮。
如蚕丝一般的绿色光线从窗外无声无息地流进屋内，全都流向那颗本已黯淡的漂亮蓝钻中。
同时，他放置在床头上的大种姓之刃蓦地轻轻震动，赤红色的烈焰燃起一霎又很快消散，嗡鸣了一声后又恢复平静。
杰森下意识地看了眼那对从自己的灵魂中汲取能量的魔法双刃，又伸出手指勾起那颗仿佛重燃光亮的蓝钻。
他的双眼顷刻间便点燃了名为希望的火焰。
那股火焰疯狂又炽烈地燃烧着，像是能把自己作为火种，毫无顾忌地燃尽一切。
最后，杰森看向了窗外被雨水与黑夜笼罩的哥谭市。
“——布鲁斯，我们很快就要再见面了。”
我很期待你到时候的表现。
“用时速45英里*开着敞篷车，行驶在佛瑞士特路上出车祸……你知道正常人在这种情况下，就算接受了治疗，也得躺个十天半个月，对吧？布鲁斯。”
夜翼穿着一身熟悉的蓝色紧身服，从二楼的栏杆处一个翻越而下，灵巧地借了几个地方缓冲，顺利地落到了蝙蝠侠的身边。
蝙蝠侠看了他一眼，说：“但那不是真的。”
夜翼：“认真的？你非要我说出真的情况吗？从几百英尺*的大楼上跟猫女你追我赶，结果绳索被一只蝙蝠镖割断，直接掉到了地上？”
已经单飞、成为了第三个前罗宾的红罗宾在他们身边补充：“严格来说是半途想要抓住滴水兽，但因为手臂脱臼没抓住而掉到了犯罪巷的地上。”
顿了顿，他又说道：“当时如果不是你的制服还有紧急措施，不然那群想直接杀了你的混混们就真的会得逞了。”
蝙蝠侠：“我知道。你不用强调第三遍，红罗宾。而且，我是为了追回猫女手上的赎金，注意你的措辞，夜翼。”
夜翼：“啊哈，难道你要说那位凯尔小姐不是你的前情人吗？”
说起这个，他倒是不再纠结这件事，而是换了一个话题：“对了，听阿尔弗雷德说，刺客联盟那边联络了你？”
蝙蝠侠：“不，是塔利亚，只有她。”
红罗宾问：“所以你今晚要去赴约？”
蝙蝠侠停了一下，转过身，对着自己两个已经单飞的前助手说：“鳄鱼人要赎金的那一次，西瓦女士告诉了我一件事——”
“拉撒路池被未知侵略者侵入过了。”
拉撒路池，有名的复活之池。
夜翼和红罗宾同时沉默了下来。
作者有话说：
42英里约等于67公里*
100英尺等于30.48米*
这次桶的事件大概会采取《缄默》漫画版基本设定和动漫的一些对话。
达米这边如上章所说是《蝙蝠侠之子》动漫的内容。
（这几天回去翻漫画和动漫看得我快疯了，上一章竟然打成了《血脉恩仇》，要命，谢谢小天使提醒）
顺便我一定要骂《缄默》动漫的编剧，改编成了什么垃圾，谜语人粉请出来说话，给我和谜语人一起滚出哥谭！！！
本来说好不走剧情的，但一些基础剧情也还是要写的！很快就能傻白甜【？】了555不要抛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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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 不对，首先应该是，这个游戏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最后的记忆分明是杰森原因不明地离开了半个多月后, 她做了一个关于杰森的噩梦。
当她被夜翼抱在怀里哭的时候，她好像就这么睡过去了……
……所以, 睁开眼之后只能看见头上是一望无际的湛蓝天空、脚下是广袤无垠的深蓝海面, 却一个人影都瞧不见, 到底是怎么回事！
伊妮德下意识地低头观察自己的手, 发现似乎长得比记忆中大了一些、却也不是她在游戏外那么大。
低下头后，眼角偶然瞥到了水镜倒映着的自己的样子。
脸颊减去了一些婴儿肥、五官长开了不少、身高似乎也长高了一些，黑色长卷发已经快到腰际, 哪怕依然是十岁以下的样子，但看起来显然已经是一个漂亮的小女孩了。
怔怔地望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发了会呆, 伊妮德思维慢慢回笼, 才想起她应该还在游戏里。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先退出游戏看看吧。
莫名其妙地, 她总感觉自己似乎度过了一段很遥远的时光，可却想不出来有关内容的一分一毫，甚至有明显的缺失感。
就好像，她现在的灵魂是不完整的, 如果要想起来，就一定要找回缺失的灵魂。
抛去脑子里奇怪的想法, 伊妮德平复了一下心绪，在心中默念三次了“退出游戏”。
熟悉的退出界面在眼前展示，让她松了口气。
【确定是否退出游戏？】
【Yes】 【No】
没有多想, 她果断地按下【Yes】。
但后面的发展却是她没有预料到的。
【非常抱歉, 玩家目前暂时无法退出游戏, 敬请谅解。】
伊妮德：？！
等等，等等，等等！这是发生了什么？！
人类的本性出现，她又下意识地按了一下【Yes】，但眼前依然是熟悉的界面和提示语。
伊妮德：……
伊妮德麻木地试图一按再按，但眼前的界面一点都没变。
她有点窒息。
这种小说里出现的全息游戏卡bug不能退出梗为什么会真的出现在现实里？！这里是刀剑●域吗？！
她惶惶然地关掉退出界面，又打开……这样循环了不知道多少遍，最后茫然地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这里没有她熟悉的现实里的房间。
这里没有爱护她的布鲁斯、阿尔弗雷德、迪克和杰森。
这里没有任何人或其他物。
……那她到底该怎么办？
蝙蝠洞内。
“哇……所以，他真的是你的亲生儿子？”
“对。”
夜翼不太自然地转了转手臂，上面有几道长长的、被缝合过的伤口，虽然不算很深，但也影响到了他的一些动作。
实际上，不只是手臂，他的全身、甚至包括那张帅气的脸蛋都有好几道被刀剑划伤的伤痕。
那是蝙蝠侠带回来的，他的又一个亲生孩子干的。
——跟伊妮完全不能比。如果伊妮能长大到他现在这个年龄，肯定是个非常会说话和撒娇的小可爱。
为什么同样是一个人的孩子，差距会大到这种地步！
他又在想念伊妮了。
夜翼叹气。
蝙蝠侠打量了一下他身上的伤痕，没有说话，只是又皱紧了一些眉头。
夜翼耸了耸肩：“这次你可别指望我会说什么好话。”
达米安沉声道：“我不需要任何人说好话。明明是你先挡在了我面前阻止我！”
达米安被布鲁斯带到韦恩庄园的当天晚上，夜翼和红罗宾都出去夜巡了，没有跟他碰面，所以刚刚才知道蝙蝠侠又带了一个孩子回来。
他偷偷出去搜查关于丧钟的消息，找到了一个知道消息的人，但那个接头人拒绝透露消息，他当即打算将这个人灭口，却被巡查的夜翼发现并拦下。
夜翼挑眉：“阻止你杀人？这件事我可以做到你烦。”
蝙蝠侠说：“夜翼说得对。在我这里，杀人禁止。听好了，达米安，杀人绝对不是一个好方法。”
达米安没有继续说话，但脸上的表情显然表示他对这个原则的不理解与不服气。
蝙蝠侠不欲与他多言，只是转身走向了蝙蝠电脑。
一直在蝙蝠电脑前的红罗宾甚至没有闲时参与他们对小孩子的三观教育，他面色紧绷，飞快地敲打着键盘。
蝙蝠侠：“找到任何关于拉撒路池的消息了吗？”
红罗宾：“那个没有。但是……”键盘上的手一顿，他低声骂了一句脏话，“哥谭大剧院，小丑女出现了。刚刚的事。”
蝙蝠侠脸色一沉，当即让阿尔弗雷德带达米安上去房间里带着，自己则走向蝙蝠车。
但达米安拒绝了，红罗宾提到的“小丑女”让他想起了一件事。
他挡在了蝙蝠侠的面前：“父亲，你前天晚上答应过我——让我见伊妮德·韦恩。”
阿尔弗雷德、夜翼和红罗宾三人都转头看向他们。
蝙蝠侠沉默地扫了一眼面色坚持的达米安，道：“明天。”
男孩皱眉，虽然他确实想要现在就去看看那个身体，但他看了眼电脑屏幕上哥谭大剧院的监控视频，还是撇嘴让开了身体。
蝙蝠侠坐上蝙蝠车，赶去了哥谭大剧院。
红罗宾首先收回了目光，他重新看向电脑。
夜翼本想跟着蝙蝠侠一起去剧院，但达米安的话改变了他的想法，他走向了达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