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子—— by束则

他小心地单手抱着伊妮德，一只手捏着伊妮德的小手，像招财猫那样挥了挥，用他磁性浑厚的声音，轻声道：“嗨，妈咪。”
佩珀当即露出了一个好笑的表情，有些羞恼道：“詹姆斯！你已经快一百岁了！”
被巴基捧在怀里的伊妮德：是的，我知道这个事情了，也不用再强调一个快一百岁的人竟然这么年轻帅气还借着我喊妈咪这种事实了。
她甚至不知道该惊叹美国队长竟然真的是被北极挖石油的人从北极冰层下挖出来的，还是惊叹照顾了她将近一年的这位帅气大叔竟然有一百岁了，甚至还跟她四十岁的父亲一起玩那么幼稚的游戏。
听起来他似乎还认识美国队长。
如果是这样，那么队长，请你快醒过来，还她一片清净之地吧。
伊妮德默默地祈祷着。
作者有话说：
高科技假肢：钢2里托尼对装甲的定义，非常好笑并且符合实际【？
放的那首歌是贱贱的歌2333他不能出现，我只好用这种方法给他个出场机会【？
草啊笑死我了，为什么你们上一章这么自觉地找刀啊！你们叠起楼的那个评论说的竟然是我完全没想到过的刀，我本意上明明是想写糖啊，你们真是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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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21世纪的双胞胎吗？◎
在伊妮德和梅根满一岁多一个月的时候, 她们终于见到了史蒂夫·罗杰斯AKA美国队长——也是她们的，呃，爷爷辈的长辈之一。
……对, 她们亲爱的巴基还在，所以只能是之一。
伊妮德甚至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巴基。
但不管怎么说, 这两位几乎有了百岁年龄的老人单凭他们的外表, 似乎都能撑得起无论是爷爷、叔叔, 甚至是哥哥的称呼。
所以干脆地只叫巴基或者史蒂夫了。
而这不包括她亲爱的、调皮的父亲。
第一次见到被巴基拉到他面前、一脸严肃的史蒂夫的时候, 托尼随意地靠着墙、抱着胸，目光挑剔地上下打量了这位胸围、呃，不是雄伟健壮的男人好一会, 才不可置信地对巴基说道：“除了这个胸和这张脸，这个老冰棍到底凭什么让我爸惦记了一辈子？”
巴基本来还在史蒂夫耳边低声说着什么, 一听到这句话, 就下意识地接道：“说什么呢，当然还有他的翘臀！来, 史蒂夫，转过身让我们的小安东尼看看什么叫美国第一翘臀。”
这个历经百年沧桑，但依然笑得如同当年一遍风流倜傥、热烈张扬的男人对着自己的发小扬起眉，一如几十年前一般地调侃他。
本来绷着脸的史蒂夫一对上巴基的笑容和调侃就下意识地放松了下来, 表情无奈地喊他：“巴基……”
我们。托尼眼睛一眯。
从他记忆中开始，小安东尼就是独属于巴基对他的亲昵称呼, 也从来只会说“我的”，哪怕对着霍华德都是这样……所以，这是他第一次拉着别人说“我们的小安东尼”。
这也是他第一次见巴基笑得这么……充满朝气, 深绿色的眼睛里没有任何其他东西, 只有纯粹的快乐、高兴、欢愉。
而且他们一对上眼睛就产生了一股莫名其妙、好像其他人都插不进去的气氛是搞什么？！
托尼非常不爽。
开什么玩笑, 这种感觉不一般是他和巴基给其他人的感觉吗？而这个老冰棍还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让巴基这么地患得患失，醒来之后直接把他的教父抢到身边、还摆出了一副酷似霍华德在他记忆中那股充满严肃的说教感的表情——
简直完美地撞上了托尼·斯塔克的绝大部分雷点。
很好，他一定要给这个家伙一个下马威——起码要让这个沉睡了将近七十年的老冰棍知道，这个时代的名字是钢铁侠，而不是他这个已经落伍的美国队长！
托尼冷着脸，刚想开口冷嘲热讽自己老爸的品味，身后就传来了轻柔的呼唤：“托尼。”
他下意识地转过头，就看到了自己亲爱的女友抱着小梅根笑得温柔，温柔地看着他，温柔地问：“你会好好说话的，对吧？”
托尼瞪大他焦糖色的双眼，不满地说：“我一直不都是在好好说话吗？而且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佩珀就这么看着他，微笑着说道：“小梅根和小伊妮刚过一岁生日没多久，我要不先把她们带去摩根叔叔那里玩一阵子？”
托尼连忙窜到她面前，试图接过她怀里的小梅根：“什——等等，我是说，当然可以，没有问题，谁不会对美国队长好好说话呢？”最后他还是没忍住，带上了一点嘲讽语气。
佩珀任由他接过怀中的孩子，略微瞪了他一眼，转过身跟史蒂夫伸出手打招呼：“你好，队长，初次见面，我是维吉尼亚·波兹，不过叫我佩珀就可以了。”
史蒂夫礼貌地轻握了一下她的手指就放开了，露出了一个标准的“美国甜心”笑容：“你好，史蒂夫·罗杰斯。叫我史蒂夫就可以了。”
托尼低头把小梅根逗弄地咯咯直笑，一听到这句话立刻抬头补充道：“或者叫斯塔克夫人。叫佩珀会不会太亲密了点？我是说，对于一个七十年前的人第一次见到女士就直接叫昵称，你不会不习惯吧，cap？”
巴基听到这话就不乐意了，扬眉道：“嘿，七十年前怎么了，想当年我们还有四人约会呢！”
托尼露出了一个礼貌性的假笑：“是吗？可我听说我们的美国队长一直是个童子军呢。我说得对吗，cap？”
史蒂夫：……
史蒂夫下意识地看向巴基：“认真的吗，巴基，你连这个都和他说？”
巴基当即否认道：“什么？我可没跟他说过这种事情！顶多跟他说你连跟女人的单独约会都没有过！”
在一旁听着的佩珀忍不住开口，不可思议地说道：“所以这是真的吗，队长？明明你那么辣——我是说，你那么帅气？”
史蒂夫和巴基对视了一眼。
只一秒，巴基立刻转开视线，看天看地就是不看他。
史蒂夫深深地叹了口气。
托尼：“哈，所以是真的。非常感谢你的配合采访，巴恩斯先生。看吧，真正帅气的是钢铁侠，佩珀。”
佩珀本来还在震惊于“美国队长竟然真的是童子军”这件事，一听到托尼嘲讽的话语就看向了他，露出了一个微笑：“哦，当然，毕竟钢铁侠的前女友数都数不过来，对吗？”
托尼：……
一直在看戏的巴基噗嗤地笑出声。
托尼略微吸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对于这件事完全是无可辩驳，所以他急中生智地把怀中的小梅根抱了起来，诚恳道：“我觉得小梅根想念她世界上最好的Mommy了，她需要你的抱抱，亲爱的。”
他递过来的稚嫩可爱的小女孩对状况一无所知，甚至还歪着头，满脸乖巧地看着她，露出了一个高兴的笑容：“Mommy！抱抱！”
佩珀抿着嘴，瞪了一眼托尼，还是没忍下心拒绝自己的小梅根，伸出手抱起了她，亲了她一口。
史蒂夫天蓝色的双眼清透如初，上面倒映着佩珀抱着小梅根、温柔地亲吻她的场景，整个人的眉眼和气质都柔和了下来。
而他身边的巴基看到他们的样子，也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战争已经结束啦，史蒂夫。”
史蒂夫侧首望他，第一次真正地对这个时代产生了一点点归属感。
这里是美国，这里是纽约，这里所有的人都是他曾经守护着的人的后代，所以他也将守护着他们。
他说：“是的。能再见到你，真的是太好了，巴基。”
他们四个人形成了两个不同又交融的两个世界，一个是代表着旧时代的战士们，一个是代表了新时代的继承者。
而一旁站着的托尼一脸冷漠：“所以你们都无视了我，是吗？”
这鬼地方他待不下去了！他转身就走。
三个大人无奈地望着他的身影。
史蒂夫忍不住道：“不用叫他回来吗？”
巴基耸了耸肩：“相信我，他永远是不会亏待自己的那个。如果我没有猜错……”
佩珀肯定地接话道：“他去找伊妮了。”
如这个世界上最熟悉他的两个人所料，托尼离开客厅之后径自走到了小梅根和伊妮德住着的那个房间。
幼小娇弱的小女孩一如既往地躺在柔软的婴儿床上，闭着眼睛，安静地沉睡着。
托尼的手放在婴儿床的防护栏杆上，脸色复杂地看着她。
这个孩子的父亲声音干涩地低声呢喃：“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伊妮？”
他握着木制栏杆的手越来越紧，指节都泛起了白，他却还是紧紧地盯着他的小女儿，咬着牙沉默了许久，最后挫败地长叹了一口气。
一年多一个月，将近四百天的日子，他并没有看着她出生，但他确实看着她脱离危险期，看着她一点点地从差不多两只手大长到现在，看着她安静地沉睡、又或者一言不发地半睁着眼睛的清醒模样，看着她从鲜少动弹到偶尔翻身……
他知道她的肌肉有轻度的萎缩，所以特意咨询了无数的儿科医生，自己去学了针对这种情况的按摩手法，小心翼翼地每天给她按摩。
他知道她的大脑部分区域的情况不容乐观，所以他搜寻了无数资料，找到了无数可行又或者不可行的方法，却一个都没敢用上，只怕对她造成影响，最后只能在日常生活中试图引导她健康成长。
尽管她的成长并不顺利，让他和佩珀、巴基都担心不已，尽管她给他们的反馈极少，沉默安静的样子就像是没能有任何好转……
但他看着她长大。她是他和佩珀的孩子。
他爱她。
所以他会接受任何样子的她，然后为了让她能够幸福成长而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他要看着她跟梅根一起长大、然后在他们的见证下各自与两个好男人恋爱、结婚，并且拥有自己的孩子……呃，后面那个事情可能不用这么着急。
托尼慢慢睁开了眼，棕褐色的双眼中是无比的坚定。
他弯下腰，宽大的手掌轻轻抚过她稚嫩的脸庞，然后在她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而在他直起身之后，他看到伊妮德蓦地睁开了眼。
伊妮德一开始确实是在睡觉。
虽然在睡梦中她隐约地感觉到了佩珀轻轻地亲了她一下并且从她身边抱走了梅根，但她并没有在意，只是重新陷入了深度的睡眠状态，用休眠来避免这个过度虚弱的身体的不必要消耗。
然后她感觉到了有人走近了她。
……不，怎么说呢，一般来说，她其实对除了梅根之外的人都没有什么特殊的感应，就算是托尼和佩珀也一样。
所以让她产生了醒来的应激性反应的其实不是人，而是……一种感觉。
她感觉到了什么……那是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随着一个人的走近，她的感觉越来越清晰，所以她慢慢地从睡梦之中清醒过来了。
她听到了托尼艰难的话语。
她听到了他沉重的叹息声。
她感觉到了他轻柔地抚摸她，最后在她额头上落下了一吻。
她感觉到了，那股越来越近的感觉——
伊妮德蓦地睁开了眼。
出乎她意料的是，眼前本来模糊如色块一般的场景竟然有一些微妙的变化。色块之间的边界变得明显了一点、事物的轮廓似乎也没有那么模糊……
她的眼睛似乎看得更加清楚了一点。
而且如果不是错觉，比起以前的感觉，她现在身上的痛苦似乎稍微减轻了那么一点点……
就在她意识到这件事之后，她发现那个奇异的感觉消失了。
她困惑地眨了眨眼睛。
发现自己的小女儿似乎是被自己的动作吵醒了，托尼有些心虚地顿了一下，下意识地扬起了一个笑容，试图向伊妮德散发自己无处可藏的魅力。
虽然视力稍微变得好了一些，但她还是看得不算太清楚，起码只能看出眼前是个人——比以前好多了，她之前还只能看出色块呢。
所以她也看不清自家父亲帅气的面孔，更看不清他讨好般的笑容，只能像平常一样睁着眼睛发呆，对他的到来毫无反应。
托尼的笑容僵硬了一会，也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一件傻事了，撇了撇嘴，嘟囔道：“好吧好吧，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唉，有一个对自己的父亲帅气的样子无动于衷的可爱女儿真让人伤心，你说是吗，我亲爱的伊妮？”
伊妮德：呵呵，你看我理不理你。
她依然安静地睁着眼睛发呆。
托尼自找没趣，只好委屈地碎碎念了起来：“嘿，为什么呢，明明你面前的是世界上最好的Daddy，但你却不肯理我，是学到了Jar的坏习惯吗？不，亲爱的，你不能在这方面学他……”
在他旁若无人地自言自语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响起了响亮的哭声。
托尼一转头，就看到佩珀匆忙地抱着小梅根跑进了房间，身后还紧跟着两个大男人。
没继续毒舌地嘲讽史蒂夫，托尼的眼里只剩下已经停下了大声的哭喊而变成了抽噎着哭泣的小梅根。
他皱着眉对佩珀道：“发生了什么？梅根怎么了？”
佩珀有些担忧地摇头：“我不知道，本来还好好的，但刚刚突然之间就哭了起来……”她低头看着逐渐平复了哭泣的小梅根，迟疑地说道，“……现在看起来好多了？”
小梅根从她怀中往外探出去，咿咿呀呀地挥动双手。
托尼一挑眉，顺着小梅根挥手的方向看去，看到了睁着眼睛发呆的伊妮德。
他眼皮一跳，转头看向了巴基。
巴基的表情跟他如出一辙。
巴基旁边的史蒂夫看了看他们：“我感觉你们好像知道些什么？”
“呃。”想了想，巴基只说了一个词，“双胞胎？”
佩珀忍不住道：“我知道梅根和伊妮是双胞胎……所以怎么了吗？”
托尼从她怀里接过小梅根，把她放到了伊妮德身旁。
果不其然，小梅根立刻爬到了伊妮德身边，瞬间乖巧地安静了下来，甚至自发地握住了伊妮德的一只手。
四个大人：……
史蒂夫干巴巴地感叹了一句：“哇哦。这就是21世纪的双胞胎吗？”
他好像还没见过那么黏着对方的双子。
巴基的嘴角抽了抽：“不，我觉得应该只是斯塔克家的……”
但下一秒，出乎他们意料的事又发生了。
一般来说几乎没什么动静的伊妮德突然也开始挥动了双手，咿咿呀呀地叫了起来。
似乎是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发声，她的声音有些不属于婴儿的沙哑，听起来有些奇怪。
同时，她身旁的小梅根也转过头，冲着他们叫了起来。
两个孩子相似又不同的声音交叠在一起，让身为父母的托尼和佩珀下意识地走过去，却发现小梅根其实是在喊一个名字。
她已经一岁有余，会说一点点简单的词汇了。
“史……史蒂……”
她在喊史蒂夫。
她的父母和巴基都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一脸茫然的史蒂夫。
面对着他们的目光，史蒂夫有些紧张，但还是慢慢地走了过去：“……是的，我在？”
他试探性地碰上了小梅根的手。
但小梅根突然安静了下来，放开了伊妮德的手，却也不肯接受他的触碰。
与之相反的是，伊妮德依然一反常态地在向他伸出手，执着地发出声音。
史蒂夫下意识地转头看向三个人，在佩珀肯定的目光、托尼阴沉的脸色、巴基鼓励的表情下，碰上了伊妮德的小手。
伊妮德也安静了下来。
史蒂夫感觉到自己手心中柔软的小手在轻轻颤抖着。
他瞳孔一缩，下意识地想要放开手，却发现这只看起来娇弱的手却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尾指，甚至借着他往后撤的力气慢慢地站了起来。
佩珀倒吸了一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眶却陡然间红了起来：“……我的天啊……”
——是的，她站了起来。
作者有话说：
刷新他们三观的其实是队长一来伊妮就站了起来。
从翻身到站起来的跳跃性成长！
这是什么，这就是爱！【？？？
！上一章我可能写得让人有点误会，但是本文没有任何bl元素，托尼的话都是调侃开玩笑而已orz让误会了真的不好意思，下次我会标注一下
我……好想剧透啊，但我不能【捂住嘴巴】
谢谢大家对我身体的关心，我努力好好保护自己然后保持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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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果然还是很不爽！◎
温暖的力量在某个人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化作丝丝缕缕流进她的身体, 流过她的血脉和骨髓，最后融进她的大脑和眼睛。
伊妮德能清晰地感觉到，她眼前的景象缓慢地逐渐清晰了起来, 连带着身体里那无孔不入的痛觉都随之减轻了少许。
她在向正常人靠拢。
可那力量实在有些微乎其微，尽管她能感觉到自己身体的改善, 也没有多少太明显的作用。
直到她与他肌肤相触。
感谢梅根, 一感觉到她在睡梦之中苏醒、自己又不在她身边, 梅根立刻就开始不满地哭了起来。
虽然她平时真的不太能承受梅根过分黏糊的依赖感, 不过这一次她倒是挺庆幸。
如果不是梅根积极地替她把史蒂夫叫过来，她也不能那么快就碰到他。
在伊妮德肉眼可见地清晰起来的视野中，瑰丽的蓝色能量在一个健壮的身体上缠绕, 绝大部分往她的方向溜了过来，还有一小部分则去向了……
伊妮德浅棕色的双眼略微一转, 对上了另一对深绿色的瞳孔。
将她们视为自己的女儿一般照顾与爱护的巴基·巴恩斯表情微怔, 惊异地瞪大了眼睛。
靠着史蒂夫的手和力量只短暂地站起来了一会，伊妮德只与他对视了一眼, 就全身松懈了下来，闭上眼睛后脱力般地往一边倒去。
史蒂夫顿时发挥了自己超常的反应速度，伸出另一只手稳稳地扶住了这个娇小的孩子的身体，轻柔地把她放回了床上。
他站起来, 刚想撤回自己的手指，却发现虽然那个孩子虽然安静地闭上了眼睛, 握着他手指的手依然固执地维持着这个姿势，显然是不打算放开手。
曾与红骷髅生死搏斗、愿意只身一人将飞机开入大海的美国队长顿时停住了自己的动作，一时之间进退为难, 只好无措地看向自己的挚友：“……巴基？”
接到他求救的眼神的巴基似乎有些愣神, 有些茫然地回望了他一眼, 发现了他现在窘迫的情况才连忙转过头望向托尼和佩珀。
佩珀也发现了现在这个状况太过诡异，略微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自己过于激动的心情，一时之间却也拿不准该不该让史蒂夫放手。
她下意识地看向托尼。
托尼的脸色已经完全阴沉了下来，一双棕褐色的眼睛盯着史蒂夫被伊妮德紧紧握着的手上面，又略微抬起眼，看向了这个不知所措的美国大兵。
他整个脸的表情写着明晃晃的一行大字：“给我放开她！”。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侧首看了眼乖巧地窝在伊妮德旁边，没有任何负面情绪、甚至有些乐呵呵的小梅根。
托尼又阴沉地瞪向史蒂夫，快咬碎了自己的牙，最后却只是说：“……抱她。”
史蒂夫一愣：“什么？”
佩珀握住他的手，低声喊他：“托尼……”
托尼回握她的手，安抚性地在她脸颊上亲吻：“没事，伊妮会好好的，我保证。”
接着，他又对史蒂夫冷声道：“没人教过你怎么抱孩子吗？哦对，我忘了，你连女朋友都没有，怎么会有孩子呢？嘿，巴基，教教你的老朋友怎么抱伊妮——我发誓，如果他让她感觉到一点不舒服，我会用马克把他锤到天上，让他跟太阳肩并肩。”
他心情不好就会说一大串话的习惯立刻就出来了。
巴基叹气，无视了话里的各种尖刺，走到史蒂夫身边，把安静的伊妮德抱了起来，放到了他怀里，耐心地纠正、教导他的姿势。
佩珀则抱起了旁边的小梅根，托尼在旁边冷眼看着巴基终于教会了史蒂夫怎么好好地抱住孩子，最后嘲笑道：“怎么，我们伟大的美国队长连这点小事都学了那么长时间吗？真不敢相信你是怎么让我爸惦记了一辈子的。”
史蒂夫还没说话，巴基就忍不住道：“这件事过不去了吗，托尼？”
托尼点头：“对，你猜怎么着？如果以后你敢再说之前钯中毒那事，我就能念叨这件事一辈子。”停了一下，他又补充道，“像那个老家伙一样。”
巴基：……
巴基：“行吧。”
托尼这才满意地点头，并且刮了史蒂夫一眼，搂着佩珀往外面走去：“跟我来。好好抱着伊妮，但凡你敢让她掉到地上，我就让你见见天上是什么样的颜色。”
史蒂夫终于也回应了他的针对：“蓝色。我知道，毕竟霍华德带我在天上飞过。”
但他没说那一次的天空其实是灰色的，而他们飞的那片区域的土地上下面全是惨烈的战场。
托尼“啧”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他们来到了一个像是研究室的地方。
之所以说是像，是因为史蒂夫还看到了咖啡机还有一些没收拾好的汉堡的包装纸。
……好吧，不得不说，其实史蒂夫更能因此确定这是托尼的研究室，可能在自己的研究室里相当随意的这一个特点，恐怕是斯塔克家人的遗传。
之前霍华德带他去前者的实验室时，他也见到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比如女人的化妆品或者其他随便什么。
在他们进门之后，房间内的灯光瞬间全部亮起。
托尼松开佩珀，当即打了个响指：“扫描伊妮和梅根，更新她们的身体数据，Jar。”
“好的，先生。”
从墙壁上伸出了两个摄像头，对着史蒂夫和佩珀怀里的两个孩子张开了蓝色的光幕，上下扫描了一会，就又快速地收进了墙里。
只停顿了没有几秒，AI沉稳悦耳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更新完毕，先生。”
托尼双手拍在一起发出了“啪”的一声，指了指房间正中心的一个圆台处，简洁道：“给我看。”
在他话音落下的瞬间，蓝色的立体数据图顷刻间展开了一片光幕，繁复的数据清晰地罗列了出来，形成错落有致的数据世界。
托尼随手拉了个凳子坐上去，双手环胸，直直地盯着数据图看，面无表情地转动着眼珠子。
佩珀在旁边紧张地看了一圈，虽然部分词语她也能看懂，但她不太清楚之前的数据和平均数据，所以对两个双子的情况还是不甚明朗。她看了看一脸认真的托尼，还是选择了不去打扰他。
巴基也抱着胸站在旁边，快速地浏览了一遍数据图，他皱起眉：“这里都是现时数据，没有之前的和平均的数据比较，你怎么知道她们的情况？”
托尼轻描淡写道：“我知道。”
史蒂夫：“抱歉，你说什么？”
托尼充满杀意地瞟了他一眼，指着那幅图说：“关掉它，”等史蒂夫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一步，他才微咧嘴角，补充道，“Jar。”
史蒂夫的脚步停住了，默默地看向了托尼。
如果能用语言具象化他的表情，大概可以囊括为【美国队长不赞同的眼神.JPG】。
托尼转了下椅子，面对他们三个人坐着，这才说：“我说，我记得。从我第一次扫描她们身体状况得到的数据开始，每一次数据我都有保存，”他伸出食指敲了敲自己的头，“在这里。”
巴基停了一下，干巴巴地说道：“……好吧，那，挺厉害的。”
托尼对着巴基挑了挑眉：“什么？就这样吗？真让我失望，巴基，你以前夸人可没这么短，也没这么傻，感觉就像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家伙一样。
他突然收了声。
他看向了史蒂夫。
史蒂夫：……
史蒂夫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巴基就抢先开口了：“肯定是因为史蒂夫来了，毕竟每次跟在他身边，我都觉得自己很傻。”
史蒂夫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昔日的战友：“巴基？”
巴基一脸淡定：“我觉得我说得很对——毕竟你一直是那个布鲁克林的傻小子，对吧？”
托尼顿时不嫌事大：“哈，听到没有，傻大个，巴基都这么说。”
佩珀无奈地叹了口气：“拜托，男孩们，我现在不关心你们什么时候犯傻，我只想知道我的小梅根和小伊妮到底怎么样了。行行好，托尼？”
托尼耸了耸肩：“当然愿意为您效劳，女士。”
他看了眼史蒂夫怀中睡得香沉的小女孩，像是在思考怎么开口一样停顿了一会，快速地说道：“没有肌肉萎缩，没有两个半脑发育失衡，也没有任何的器官虚弱。”
佩珀抱着小梅根的手微微用力：“……托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