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子—— by束则

“然后吃口药。”梅根半跪在托尼面前，把药片倒了出来，放到了托尼的手心，无视了他微颤的指尖，不算很大但也结实的手稳当地捧着他的手，跟着伊妮德的话说了下去，“你知道你还没到得帕金森的那个年龄，对吧？”
因为她们默契的配合和安抚，托尼的呼吸这才平缓了下来，顺从地喝下了温水并吃下了药片，最后才扯着嘴角说：“真冷淡啊，小美女们，你们知道我也有五十多岁了，对吧？”
“您在说什么呢？”伊妮德故作惊讶。
“前不久还在说自己年轻得很的人也不知道是谁。”梅根笑着调侃他。
托尼一本正经地说：“不管怎么说，我总是比那两个老家伙年轻的。他们现在能有一百岁了吧？”
“有啦，满意了吧？”伊妮德无奈地笑着，站起身之后顺带着把托尼和梅根也拉了起来，“快洗漱吧！都那么晚了，不洗干净一点，怎么出去见Mommy啊？”
“怎么了，我不帅吗？”托尼不满地嘟囔着，被两个宝贝女儿一人一边推着进了浴室，却固执地不肯进门，非要等她们的回答。
“非常帅。”梅根显然非常明白父亲真正想听的话，“比美国队长帅一百倍，对吧，伊妮？”
她坏心眼地把这个话题摆到了为难的妹妹前面。
面对着托尼蜜糖一般的焦糖色大眼睛，伊妮德还能说什么呢？
“何止？应该是比美国队长帅一千倍。”她无奈地说。
“漂亮！”托尼大叫道，“你录音了对吧，Jar！”
AI非常配合地回应：“录了，先生。”
说着，房间内就响起了伊妮德刚刚的声音：“比美国队长帅一千倍。”
梅根在旁边幸灾乐祸地哈哈大笑。
伊妮德叹了好大一口气，只觉得今天要被自己的姐妹和父亲折腾得没心思上ins去聊天了。
“OK，我爱你们两个。”托尼见好就收，听到录音之后就满意地往后退进浴室里，双手交叠着给两个女儿数不过来的飞吻，然后飞快地关上了门。
伊妮德只好把冷冷的眼刀甩向了梅根。
梅根吹着口哨望天望地，就是不看她。
她们两个又吵吵闹闹地离开了托尼的房间。
而与她们仅有一门之隔的浴室之内，托尼的背部紧紧地贴着冰凉的浴室门，缓慢地往下滑去，直到他坐到了地上。
他把一只手放到了胸口之上，眼神漫无目的地盯着雪白的天花板，长叹了一口气，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嘈杂的噪音在耳膜中褪去，极速的心跳也开始变得平稳，哪怕浴室的门与地砖都冰冷无比，他也能感觉到发冷的四肢在逐渐回温。
幸好，幸好现实不是噩梦。
外表不逊当年、气质更胜以往的金发美女嘴角含笑，挑着眉看向了自己的两个女儿：“所以你们还是没有跟他说要去上学的事。”
“我们明明跟他说过很多次了。”伊妮德小声地说。
而梅根则肯定地接道：“最近没怎么提过——最近伊妮的胆子有点小。”
伊妮德当即推搡了一下揭自己短的姐妹：“你最近的胆子就很大，翻我的手机翻了多少遍了？”
“没怎么翻过！”梅根理直气壮道，“明明是你聊天的时候太投入，我在你旁边偷瞄你都没发现！”
顿时，伊妮德被她的话气笑了：“你把巴基教你的隐藏技巧用上、还关了跟我的情绪通道，就为了偷看我和彼得聊天，你还敢说是我的问题？”
本来在边上笑着看自己的孩子们感情深厚地拌嘴的佩珀表情一顿，发现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人名混进来了：“彼得？那是谁？”
刚还打算继续狡辩的梅根顿时说不出话了：“……呃。”
她看向了伊妮德。
“怎么了？你在巴基面前可不是这个样子的！”伊妮德冲她翻了个白眼，然后认认真真地回答佩珀的问题，“是我认识的一个朋友。我跟他只是聊天聊得比较多一点，梅根这个坏家伙就跟巴基说他是我男朋友，真是不知道她怎么想的——”
佩珀听着，露出了好笑的表情，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另一个身影打断了：“什么？伊妮有男朋友了？”
母女三人非常同步地望向声音的来源处，发现是不知道什么时候从电梯里走了出来的马克希莫夫双子并肩站着，一脸惊讶地看着她们。而他们身后是披着红色披风、表情淡定的幻视。
刚刚的问句是他们姐弟俩人非常同步地一起说出来的。
幻视在旁边略微沉吟了一下：“真是神奇，我还以为伊妮德真的打算跟cap结婚呢。”他收到了周围所有人一言难尽的表情，有些迟疑地开口问道，“难道那只是开玩笑？”
其他人：你才知道吗！
无视了这位满打满算也就出生了四五年的“小孩子”，旺达首先好奇地看向了伊妮德：“你的男朋友……？”
“我没有，但我可以有，”伊妮德诚恳地说，“实际上只要史蒂夫愿意，无论什么时候，我不仅可以有男朋友，我还能直接有一个未婚夫。”
眼看着她拿史蒂夫出来开玩笑，也算是看着她们长大的旺达和皮特罗顿时明白伊妮德说的是真话，半是遗憾半是放松地点了点头，表示明白。
无论梅根怎么搅浑水，伊妮德都可以足够坦然地告诉所有人，她现在并没有男朋友。
因为隔着网络对面的那个男孩或许真的可能抱着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暧昧情感，但他们现在之间的交流确实无关于任何风花雪月，只是两个志趣相投的朋友最真诚的对话。
只不过，刚收拾好自己、从房间里出来之后，就连续听到了“伊妮德有男朋友（可能）”和“伊妮德要和史蒂夫成为未婚夫妻（……）”这两件事的托尼可不知道真相。
根据他们之间简短的对话，托尼只能得出一个结论。
这位辛辛苦苦、无微不至地把自己的两个女儿养大到十五岁的父亲沉下了脸，一脸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史蒂夫·罗杰斯真的变成了伊妮的男朋友？！”
伊妮德：……？
梅根：……噗。
佩珀：……。
旺达：……啊这。
皮特罗：……哈哈哈哈哈、咳。（笑到一半被旺达掐了一下腰）
而幻视则认真地思考了一下，又认真地回答：“不，我想，伊妮德的意思是，她（开玩笑地说）更希望cap成为她的未婚夫。”
完全明白了恋人省略了什么的旺达：草（中日双语）。
她一个人怎么一边捂住弟弟的嘴一边捂住男朋友的嘴啊！对不起伊妮，她真的尽力了。
旺达不忍直视地捂住了脸。
听到跟自家AI如出一辙的声音说出这样子的话，托尼只觉得自己的血压再次往上跳了好几个层次，气得脑血管都在发胀。
他深吸了一口气，强行冷静了下来。
钢铁侠冷静地按了一下胸前的储存器，冷静地装备上了自己的纳米装甲，冷静地开口说道：“伊妮，你站在这里稍等一下，我现在就把你的未、婚、夫从地球上消灭掉。”
那个“未婚夫”已经完完全全是用牙齿磨出来的声音了啊！过分可怕了！
伊妮德倒吸了一口冷气：“……等等，Dad，你冷静一下啊！我只是看玩笑的！”
就在佩珀也打算开口劝托尼冷静的时候，旺达和皮特罗身后的电梯门突然打开了。
史蒂夫温和无奈的声音清晰地从那里传了出来：“伊妮，你是不是又跟巴基说了求婚的事情？他又来找我开玩笑了——”
马克希莫夫双子非常机智地往两边退开，把身后一脸正气的美国队长清清楚楚地展现在了全副武装的钢铁侠面前。
被周围一圈人行使了注目礼的超级战士一脸茫然。
他左看看右看看，最后郑重地看向了自己战友：“托尼，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需要我的帮忙吗？我随时都在。”
“呵。”托尼·斯塔克冷笑了一声，“能请你现在下去给老头子谢关于你竟然敢撩他的孙女的罪吗？！”
史蒂夫：……
史蒂夫一脸“我就知道”地看向了伊妮德。
伊妮德：…………
伊妮德忽地灵光一闪，立刻对托尼说：“Dad，不要史蒂夫当男朋友和未婚夫，没问题！只要你答应让我和梅根去中城高中上学！”
托尼沉默了一下，又轻点了一下胸前的存储器，收回了铠甲，眯起眼睛看向自己的小女儿：“真的？”
伊妮德一脸认真地点头。
托尼忍不住看了一眼一直没说话的孩子她妈。
佩珀好笑地看着他，只略微挑了挑眉：她们长大了，不是吗？
托尼重重地“啧”了一声，又看了一眼无奈却包容地看着斯塔克一家的史蒂夫，纠结了好一会。
最后，在全场人或多或少都有些紧张或者期盼的注视之中，他才不情不愿地嘟囔道：“……行吧。”
伊妮德猛地握拳：“Yes！”
她笑容高兴地张开手抱住了梅根，小声地欢呼着。
梅根看了看不太情愿、实际上也为了女儿的开心而开心着的父亲，又看了看像是看透了一切、笑眯眯的母亲。
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这个决定。梅根无声地摇头，又无法抑制地被双子妹妹的愉悦情绪感染，嘴角也忍不住扬起了大大的弧度。
不过不管啦，有什么比伊妮高兴更重要的呢？
梅根和托尼这么想道。
作者有话说：
儿茶酚胺激素水平飙升：焦虑症发作症状
帕罗西汀：常见的焦虑症患者用药
帕金森平均发病年龄在60岁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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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钢铁侠拥有着一颗再善良不过的心。◎
对于身为一名几乎没有什么特别的烦恼的高中生而言, 彼得·帕克十几年的人生中，最让他惊喜的是小时候与复仇者们的相遇，最让他烦恼的是校霸弗莱舍·汤普森的欺压, 而最让他在意的……
毋庸置疑，是他所爱的父母毫无缘由、并且从此杳无音信的离去。
所以凭借着对亲生父母相关事情的执念, 在偶然间翻到属于父亲的那个公文包之后, 他顺藤摸瓜出了父亲当年的工作场所——奥氏集团。
在有惊无险地潜入进公司之后, 他误打误撞地进入了某一个装满了蜘蛛的实验室, 然后好奇心的促使下触碰到了特制的机关，一时不察之间让本来安静的蜘蛛群骚乱起来，在他身上四处乱窜。
彼得·帕克顿时有些慌张地伸手拍掉身上的蜘蛛, 手足无措了好一会才把门打开，一时之间也顾不上后颈突然的疼痛, 急忙溜出了实验室。
刚松了口气, 他一抬头，就看到了眼前有三个女性神色各异地看着他。
身着白色外袍的亚裔女性妆容成熟, 略微蹙眉；同样穿着一件白色外袍的少女看起来则更加年轻，同身边穿着简洁运动服的少女面容如出一辙，是一对双胞胎的事实让人一目了然，而她们的表情也惊人得相似：惊讶、困惑、试探、感叹……
接着, 这对双子的目光同时落到了他胸前的名牌上，顿时又露出了一模一样的了然目光, 就像是非常清楚他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以及他的真实名字也并不是他胸前名牌上的罗德里戈·格维拉一样。
彼得·偷溜进奥氏集团·还顶替了一位实习生名牌·帕克：……
这股完全被看透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一股莫名其妙、以前从未有过的毛骨悚然感蹿上了心头, 让他寒毛直竖, 就像是自己突然对于这种视线有了奇怪的感应一样。
他的喉咙慢慢地上下略一滚动, 挤出了一个尴尬的笑容，匆忙地向眼前的人假笑点头闪过了她们身边。
这对双胞胎女孩又异常同步地露出了毫无二致的忍笑表情，戏谑又看热闹似地看着他走了过去。
彼得：……啊，毛骨悚然的感觉不但没有褪去，反而更严重了是怎么回事？！
这位尚且对真相一无所知的高中男孩非常心虚地溜出了奥氏集团，真诚地期盼着没有人会发现他干的蠢事。
但是，在与那对双子擦肩而过的瞬间，他的心底又突兀地冒出了一点微妙的感觉。
……他怎么觉得，她们好像有点眼熟呢？
已经十七岁的彼得·帕克忍不住这么想道。
海伦·赵医生从她们五岁起就被托尼花大价钱雇佣来专注于伊妮德的身体研究，为此完全可以说是陪伴了她们十年有余的时间。
自从托尼终于松口愿意让她们准备入学之后，她们平安无事地度过了好几个月，他对她们身边的安保要求也终于一降再降，从必须要两位复仇者变成了两位特工、两位保镖……
直到现在，她们只要随身携带着定位装置、并且随时时刻保持Friday和Jar两个AI之间的联系，就可以在获得了托尼的许可之下，跟一位复仇者们信任的人员外出了。
“你们可不要告诉我，你们专门出来奥氏集团的这一趟，就是专门为那个男孩来的吧？”赵医生半开玩笑地看着她们，“如果托尼知道，他可是会现在就穿上装甲直接飞过来的。”
这段日子已经不知道被开了多少次玩笑的伊妮德表情麻木道：“我以斯塔克的名义发誓，绝对不是。”
梅根也跟着说：“专门为那个臭小子过来？开什么玩笑，我第一个不同意！”
赵医生了然地点了点头：“所以你们认识他。”
“一半一半？”伊妮德走到她身边，亲密地挽上她的臂弯，笑眯眯地说道，“这个不重要啦，反正他又不认识我们。”
“最好这辈子都别认识。”梅根嘟囔道，也挽上了赵医生的另一边臂弯，“没错，他不重要，请忘记他。”
赵医生看了看突然黏上来的两个女孩，还是贴心地选择了不再追问，带着她们往这次的目的地走去：“关于奥氏集团的这个项目，现在的主要负责人是科特·康纳斯教授，是一名才华横溢的生物学博士……”
虽然伊妮德的注意力非常集中地跟着赵医生的话语走，但是对这些东西实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兴趣、纯粹地只是为了陪着妹妹过来的梅根不由自主地把视线落到了刚刚彼得·帕克溜出来的实验室，然后目光就顿住了。
“……嗯？”
梅根迟疑着停下了脚步，使得被她挽着手臂的赵医生顺着她的力气也停下了脚步，目光跟着落到了她的视线尽头，然后也停住了目光。
透过实验室门中间透明的玻璃部分，伊妮德看着实验室里面四处乱蹿的蜘蛛，陷入了沉默。
“……实验室原本的样子，应该不是这个样子的吧？”梅根喃喃自语。
最近在奥氏集团参与项目的赵医生面无表情地说：“当然不是。”
停了一下，她又忍不住说：“刚刚那个男孩，叫什么来着？是罗德里戈……格维拉是吗？很好，我记住他了。”
知道他的名字实际上是彼得·帕克的双子：……嗯……
看着通知工作人员过来清理实验室、显然有些生气的赵医生，她们机智地选择了沉默，反正她们也没有承认是不是？
如果让Dad/Daddy知道他真正的名字，会更麻烦的。她们默默地想道，所以对不起啦，可怜的格维拉同学。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赵医生语重心长地跟她们说了一小会不要跟这么不懂规矩的男孩有交流之后就不再多说什么，而是把话题重新转到了她最近和那位科特·康纳斯教授的合作项目上。
见到那位右手手肘以下空荡荡、但也坦然地把右手的空缺露出来了的康纳斯教授之后，姐妹两人都礼貌地没有流露出异样的神情，而是尊敬地同这位前辈打了个招呼。
因为复仇者联盟从各方面都封锁了这对双子的消息，所以实际上认识她们的人并不多，而对此不怎么关注的康纳斯教授明显也是其中一员，所以反倒是他有些惊讶于她们的良好教养，也热情地同她们介绍起了这个项目的具体内容。
“这个项目是在跨物种遗传学的应用基础上进行更深层的研究计划……”
大概听完基础原理和一些研究与应用方面之后，梅根的表情终于产生了一点微妙的变化，忍不住看了一眼表面毫无异样的伊妮德。
这个项目用更简洁明了的话来说就是试图将某一物种特定能力的基因片段通过某种方法插.入到另一个物种的身体之中，使后者能够拥有前者的能力。
而这位康纳斯教授会那么坚持地研究这个项目的原因也非常明了了——他希望能使自己缺失的半只手臂重新生长出来。
不过这也还算正常，真正让梅根变了脸色的是这种跨物种的基因拼接，让她忍不住想起了七年前的那件事，还有她和佩珀现在身体里的那个绝境病毒……
看着赵医生和康纳斯教授在旁边认真地交谈着关于这个项目的内容，梅根悄悄地拉着伊妮德到旁边，皱着眉头担心地说道：“我怎么感觉这个听起来跟绝境病毒那么像？”
伊妮德握住了她的手，摇了摇头：“还是有很大区别的，起码奥氏集团现在为止的研究成果都还没有丧心病狂到绝境病毒那种对实验体具有毁灭性力量的程度。”
听到这个，梅根稍微放下了心，又忍不住说：“如果他想要的只是一个手臂，那为什么不能跟巴基的金属手臂一样……？”
伊妮德瞪了她一眼：“你想什么呢，一开始对巴基进行金属手臂化都是爷爷和佩姬女士在SSR*力排众议之后拟订了类似于绝对保密原则的军事协议才勉强进行的。而现在巴基的金属手臂还属于非常高级的军事机密，根本不可能再对其他人进行类似的操作。”
梅根这才恍然大悟地点头：“这样啊。”
停了一下，她又看了伊妮德一眼：“所以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关注这个项目？之前提到帕克那个小子也是，自从知道他父亲的身份之后，你更在意的明显就是他父亲吧？”
“……”听到她这个问题，伊妮德不由得微皱起眉头，沉默了好一会才迟疑着说道，“七年前，巴基和史蒂夫特意把他带过来了一个晚上，但是，我记得很清楚，理查德·帕克是奥氏集团的。”
梅根眉头一动：“我记得Daddy好像还挺讨厌奥氏集团的董事长诺曼·奥斯本的来着？”
伊妮德点了点头：“对，所以我才很奇怪，Daddy这么讨厌奥氏集团的话，怎么会同意让巴基和史蒂夫带奥氏员工的孩子进复仇者大厦呢？可是除了奥氏集团之外，他们两个和帕克父子好像也没有什么太大的联系才对。”
她继续说道：“而且看巴基和史蒂夫的样子，在那个晚上之后，他们就完全没有提过彼得，跟我聊天的时候彼得也只提过一次他小时候见过复仇者们，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所以在那个晚上之后，他们之间就没有任何接触了，也就是说……”
梅根喃喃道：“也就是说，他们真正在意的其实不是彼得·帕克，而是他在七年前死于飞机失事的父母。”
接着，伊妮德微笑着把目光放到了康纳斯教授残缺的手臂之上，语气轻快地接道：“后来我好像想明白了，为什么巴基和史蒂夫当初那么在意他的父母了。据资料显示，在帕克夫妇意外死亡之前，这个项目似乎已经完成了一个很大的阶段，离项目最后的目标不远了。那么那个时候，康纳斯教授梦寐以求的肢体重生或许不再是幻想，也就是说……”
听到这里，梅根忽然明白了什么，骤然握紧了拳头，深吸了一口气。
“……也就是说，我或许也有可能不用靠着眼镜或者外骨骼，真正地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腿脚去走，甚至改善连绝境病毒都没法改善的身体状况了。”
叹息着，伊妮德说出了当初巴基和史蒂夫真正想要从那对夫妇身上获取的东西。
——他们只是想要找到理查德·帕克从这个项目之中拿走的最重要的那个部分，并且试图推动这个项目的继续前进。但在发现这个项目几乎无可突破的瓶颈之后，只好无奈地放弃了。
但这也并不代表他们对那对夫妇的敬意与哀悼、对那个孩子的关怀与怜惜有半分虚假。
哪怕托尼·斯塔克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像自己的父亲和诺曼·奥斯本这种，为了自己的事业而忽视自己的孩子的男人——不管他们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这样做，但也都已经对孩子造成了伤害——。
而也知道了这件事和那个孩子失去双亲之后，托尼也才会不介意这对夫妇所属的是奥氏集团，大方地给小男孩送上一张充满安抚意味的签名卡片，并且让他来复仇者大厦度过美好的一个晚上。
毕竟钢铁侠拥有着一颗再善良不过的心。
作者有话说：
SSR：战略科学储备局缩写，神盾局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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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史蒂夫和霍华德的合照。◎
果然, 在伊妮德和梅根跟着赵医生进入奥氏集团的一日游之后回到家的当天晚上，在学校里基本没有聊得来的朋友的彼得·帕克同学立刻就克制不住地给持续了五年交流的网友发信息了。
【P.B.P.】：Dine你绝对想不到我今天经历了什么！！！
【Dine】：？
没错，伊妮德用的网名非常简单, 就是把自己的名字Enid顺序倒一下，直接把这个直译是用餐的单词当成网名来用了。
而她也秉承了最省力气的方法, 为了不让手部肌肉有太大的负担, 只要是能最简洁地表达自己的意思, 她就绝对不会多动一下手。
已经完全习惯了她的简洁语句的话唠网友自然是不在意她一个简单的问号, 激动无比地略过了一些基本信息，跟她叙述了一下他今天遇到的奇怪的事情。
比如他因为好奇偷偷地溜进了某一个大型企业的大厦里面，结果阴差阳错之下好像被一只蜘蛛咬了——其实这件事对他来说不算很重要, 但是他用了一大段感叹号来表示自己真的被那一群蜘蛛吓到了并且被咬得很疼。
再比如，他还在大厦里面遇到了一对双胞胎姐妹, 而且总感觉在哪见过她们, 但又感觉想不起来——他还顺便吐槽了一句他身边的双胞胎也太泛滥了吧？Dine自称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小时候他在复仇者大厦也遇到过一对长得非常相似的双胞胎姐妹。
聊到这里, 从彼得·帕克那一边行云流水般不断地传出来的对话框不知为何忽地一停，整个聊天界面当即静止了下来。
伊妮德困惑地又打了一个问号过去。
不过还好，对面很快就回复了。
【P.B.P.】：我知道了！！！她们是一个人！呃不对，好像是两个人, 呃呃呃……总之我的意思是！我今天在那家公司里遇到的双胞胎和小时候在复仇者大厦遇到的那对双胞胎应该是同一对！
没想到他会猜出来的伊妮德挑了挑眉，不禁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手速一向很快的网聊男孩在对话框中安静了一会, 状态倒是一直显示是【Typing（打字中）】，过了好一会才发了一句话过来。
【P.B.P.】：她们和父母长得都挺像的欸！
虽然当初他们见面的时候确实相互介绍了，而且也知道了她们是托尼的孩子, 但是看他这个态度, 很显然, 他认出她们的最大原因肯定不是这个，不过尽管他们之间很是聊得来，但他对于自己的一些信息还是瞒得很紧的。
所以知道大概是问不出什么来的伊妮德没再追问，而是继续看他分享今天的奇异事件。
又比如，他觉得今天晚上自己变得有点奇怪，在回家的地铁上闹出了一大堆乌龙，不幸地招惹到了一群地痞流氓，又似乎幸运地凭借自己灵活的身体打翻了他们，然后回到了家里胡吃海喝了一顿——
【Dine】：灵活的身体？
对于自己都承认自己的身体就是一个几乎没有运动细胞、所以被校霸百般欺负的“书呆子”网友P.B.P.表示他说的是事实！
【Dine】：Fine（好吧）
【P.B.P.】：明明只发了一个简单的单词但我为什么从里面看见了三分敷衍、三分怜悯、三分好笑和一分嘲讽呢？！
【Dine】：别想太多ps我可没发扇形统计图
真老的梗！受到网友毫不留情的嘲笑的彼得·帕克恨恨地想。
吐槽了一句之后，他本来还想继续打字聊天的，但是可能是因为白天在奥氏集团里发生的一系列事情确实有些跌宕起伏，一向在网聊、游戏、摄影和学习这几件事上精力充沛的身体忽地传来了强烈的疲惫感。
所以他只好强撑着睡意，迷迷糊糊地发出一句“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我好累所以我先去睡了”之后就捧着手机闭上了眼睛，连手机砸到脸上，而且依然亮着的屏幕被自己的脸打出了一连串乱码发出去了都不知道。
收到了一堆乱码的伊妮德：……
【Dine】：晚安
规规矩矩地发了一句晚安之后，伊妮德就关掉了聊天界面，然后把刚刚在边聊天边看的视频投影到了眼前的半空之中。
“终于聊完了？”梅根咬着一根冰棍，含糊地说。
伊妮德没理她，而是若有所思地盯着那个视频看。
半空之中的投影是纽约里通往皇后区的某一个地铁车厢的监控视频，因为时间段是晚上十点多了，里面的人大多都是出来“享受生活”的混子们或者面容疲惫的下班族们，场景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