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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之子—— by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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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开始挑起话题的约翰又看了看时间,估计一时半会那位异常善于偷懒的同事亚当也不会过来接自己的班了,只好无奈地叹气,转身去处理实验品的事情。
他从办公椅上站起,拿着自己的员工卡出了办公室,走到了外面完全封闭、金属制的通道内,熟练地转身走向了囚.禁着最为重要的实验品的房间。
这个基地的全部技术、不,应该说,目前美国大部分的科技都通过对这个样品、以及承载着他降落到这个星球的飞船研究出的成果翻新了一遍。
或许是为了讽刺什么,又或许只是基地的设计师确实喜欢这个符号,这个基地的每一扇门和一些零碎的角落都带着那个类似于【S】的符号。
那个【S】实际上到底代表着什么呢?没有人关心,也没有人在乎。
大概有半个足球场的空间内空无一物,看起来空旷无比,视线所及之处皆被淡红色的光亮盈满,显得有些可怖。
约翰用员工卡刷开这个房间的大门之后,看到的就是这个熟悉的场面。
他并不惊慌,随意地扫视了一圈,不出所料地在这个大房间的一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努力地蜷缩在角落里,抱着头瑟瑟发抖的枯瘦身影。
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视线,那个瘦骨如柴的身影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畏惧地往后方退无可退的冰冷墙壁瑟缩了一下,把头往膝盖处埋下,似乎还在拼命地摇着头。
约翰并不在意他的样子,作为同理心较弱的一类人,他们当初是被政.府精挑细选测试了各方面才得以进入这个实验计划,足以保证没有任何一个蠢货会因为那点无关紧要的同情心而将那么重要的实验品放出去。
所以这位对同事们都性格温和容忍的男人只是冷淡地将口袋中准备的注射剂拿出来,强硬地抓住眼前的实验品几乎只剩下骨头的手臂,无视后者嘴中不断呢喃的简单词汇,直接将尖锐的针头扎了下去,把里面的液体尽数推进。
确定这个实验品本来颤抖的身体慢慢地平静了下去,约翰面无表情地松开了手,转身就要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却突然被抓住了手腕。
他愕然,下意识地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腕。
抓着自己的手出乎意料的是本应已经失去力气的实验品,字面意义上骨节分明的手指爆发出了令人惊讶的力气,而那张抬起来了的瘦削面孔流露出茫然的恐惧和潜意识的恳求,那双黯淡又明亮的湛蓝双眼更是爆发出了强烈的情感。
“……Help……”
——帮帮我、救救我。
为了避免意外的任何情况发生,所有研究人员都严禁与实验品进行交流,更别说教导语言了。
但在他们不可避免的一些接触之中,这个实验品出人意料得聪慧,还是从他们身上学到了简单的只言片语,偶尔会在他们的靠近时恐惧地说“No”。
而此时,约翰第一次看到他这副恳求的模样,也是第一次听到他的求救声。
……不管双方怎么想,这个外星来的生物,确实在斗转星移之中潜移默化地被人类影响着。
想到这里,哪怕是约翰都露出了一点异样的神情,神情复杂地注视了一会这个从未有过任何名字,只被他们无情地称为【实验品】的生物。
但转瞬之间,他的眼前又忽然浮现了亚马逊人和亚特兰蒂斯人杀戮人类的场景,那点不值一提的同情心便迅速地消失,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约翰的脸色立刻冷了下来,仿佛是被什么极度肮脏的东西碰到了似的,他异常嫌恶地皱眉,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手腕从他的手中抽离:“放开我,你这个怪物。”
——怪物(Monster)。
实验品的脸上又出现了近乎空洞的绝望与茫然,下意识地咀嚼着这个似乎并不是第一次听到,但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的词语。
说完这句话之后,约翰便加快速度转身离开了这个房间。
那扇巨大的金属制门随着约翰的离开而缓缓关闭,重新组合成了那个代表着这个未知的外来种族的【S】标记,冷硬地阻挡了任何人的进入。
实验品毫无力气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眼前是仿若血色的赤红亮光,还有那被红色光芒照耀着的硕大【S】标记。
枯槁得两侧脸颊深深地陷进骨头,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地嵌在枯瘦的眼窝中,全身都没有多少血肉可见的实验品慢慢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不见天日的未来在他睁开眼后继续到来。
被抽血、被割肉、被注射试剂、被数不清的手段折磨。
同时,像是错觉一般,他眼前忽然浮现了另一个陌生的人影。
五官俊美得犹如雕塑,堪比天空的蓝色双眼蕴含着深深的悲伤,身形健壮、穿着与自己身上带有【S】标记的服装类似的紧身服,身后一袭鲜艳的赤红披风随风飘扬。
与自己截然相反的男人就在他面前,悲戚地看着他,向他伸出手来。
像是想要搭上那只第一次主动向自己伸来的手一样,实验品的手指忽地动了动,却无力地垂落在地。
对着眼前这个似乎从未见过、又有些似曾相识的男人,凭着脑海中突然出现的一些词句,实验品生涩地产生了一个疑问。
他的眼睛……像是天空。
——可是,天空,是什么样的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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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进入了一场充满着绝望与痛苦的梦境。
从降落到地球开始, 那截然不同的人生发展让他看得心惊胆战,又无力地觉得这样的发展细想下来竟然也并不出乎意料。
他早已见过属于人类的质疑、控诉、排斥等等形色各异的恶意,他也曾为此失望、彷徨、挣扎, 但所幸,所幸他也同样见到了人类的伟大、宽容、正直。
他的养父母肯特夫妇教会了他如何做好人, 他的爱人露易丝告诉了他人类也有追逐真相的正义与决心, 他的朋友同他一起建立了正义联盟, 与他并肩作战、同生共死, 是他最能交托信任、也时刻与他相互促进彼此成长的战友。
他并不孤独,他与这个星球、这个种族的羁绊深刻得无法被任何东西斩断。
可如果,他从来没有遇到过那些人, 甚至从未能受到任何来自人类的善意,连学习的机会都失去, 只能浑浑噩噩地苟延残喘一生……
如果, 他成为人类眼中甚至不能被认为是生物的物品,成为任由他们宰割的实验品, 成为这个世界上那些冷酷无情的实验室中的一名怪物呢?
如果,超人从未出现,善意从未发生,太阳的光芒从未降临到他身上……
他会是什么样子?
他看到了。
他看到那样的自己瘦骨嶙峋, 他看到那样的自己饱受痛苦,他看到那样的自己迷茫失措, 毫无反击之力。
愤怒吗?有的。失望吗?有的。痛彻心扉吗?有的。
但他却该死地无能为力。
他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见这样的场景,他也并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离开或者打破这个噩梦,因为作为旁观者的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然后有心无力。
最后, 当那个研究人员厌恶地挥开【自己】的手, 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开之后,他面露哀伤,下意识地靠近【自己】,想要帮助眼前这个痛苦又瘦弱的【自己】。
他向【自己】伸出了手,却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手穿过那句瘦骨如柴的躯体,一点实感都没有感受到,最后看着【自己】闭上了眼睛,昏迷了过去。
他像是回到了当初看着敬爱的父亲被狂暴的龙卷风吞噬,却被后者那举起的手臂阻止,最后目眦欲裂地看着父亲死去,而自己无济于事地呼喊的时刻。
【人类还没有准备好接受你的出现,所以隐藏好你自己,直到你确定你准备好了,克拉克。】
这一次,没有宽厚正直的养父保护自己,作为初次降临于世的婴儿的【自己】,成为了这一句话最彻底的践行者。
随着【自己】闭上眼睛之后,仿佛能感同身受到那一份痛苦与无助的他也无力地闭上双眼,慢慢地靠近【自己】,像是要给【自己】一个拥抱一样张开双臂——
“——咚。”
清晰的心脏搏动声在他的意识之中仿佛惊雷般蓦地响起!
他看到在狂风摧毁所到之处的所有事物的背景中,父亲向自己伸出手、微微摇头的身影是多么单薄,又是多么伟岸。
他看到在橙红夕阳光芒所照耀着的玉米田里面,母亲对自己努力地微笑的模样是多么孤寂,又是多么温暖。
他看到与他交换了一个吻之后、幸福地笑着依偎在自己怀中的妻子的笑容是多么微不足道,又是多么至关重要。
——最重要的是,他看到了,被他抱在怀中,对自己嬉笑着、挥舞着小手的幼小孩子是多么轻如鸿毛,又是多么重如泰山。
那是他最珍爱、最重要的家庭。
可是这些盈满复杂情绪的场景在他眼前逐渐黯淡,像是褪色的照片一样缓慢淡去痕迹,从他的记忆之中徐徐退场,沉淀在了所有意识的最深处,任他如何努力都无法回想起。
这是怎么回事?
他慌张地睁开双眼,想要确定现在自己的情况有哪里不对劲,却是猛地愣在了原地。
眼前依然是淡红色的场景,金属制的天花板,但是,为什么他总感觉有哪里不对……?
迟钝的思绪还没理顺目前的情况,他就清楚地感觉到了自己的四肢力量在慢慢变弱,眼前的画面也有些模糊起来,就像是……被注射了镇定剂一样。
想到这里,他顿时有些愕然:难不成……他变成了那个【自己】吗?
随着这个想法的浮现,他连忙趁着自己的力气还没有彻底消散,撑着墙壁让自己站了起来,低头看向了自己的手。
瘦得像是皮包骨,每一根骨头的形状都清晰可见的双手随着他的意识在他眼前摆动着。
……竟然,真的是这样。
不,等等,那些属于原本的自己的记忆,那些代表着他内心中的希望与爱的人们,他难道要忘了他们吗?
——这怎么可以?
他猛地咬紧牙关,连眼白都忽地泛起少许血丝,努力地抗拒着那股想要抹去自己记忆的力量,额头上凝聚出的汗水缓慢滑下……
一股无形的力量从他的身体之内骤然爆发,以不可阻挡之势陡然间炸开,几个呼吸间便冲击了以他为中心的整个基地,震荡得整座坚不可摧的金属堡垒都晃动了几下。
大概是因为控制系统被这股波动破坏了,所有监视器的光都黯淡了下去,本来紧紧地闭合的门缓缓地自动打开,打开了通往外界的通道。
同样的,因为这股莫名的冲击,体质上差了不少的研究人员们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举动,就眼前一黑,各自昏倒在地,不省人事。
尽管脑中还与试图抹除自己记忆的那股力量僵持着,但他也还隐约地记得,自己必须要离开这里,如果失去这个机会,那么下一次估计很难遇到了。
所以他咬着牙喘着气,用所剩无几的力量支撑着自己往外面走去,而虽然减弱了能力、但还是能勉强看到这个基地的构造以及基地外还有着一个偏僻的小镇……
不能忘记。不能忘记。不能忘记。
带着那股强烈的执念,他咬紧牙关,不断地对自己重复着这句话,以这个念头为动力,他走出了基地,几乎是爬到了那个小镇外的一处地方,才真正地失去意识。
十几分钟后,一个脏乱的金发男子的身影在转角处出现。
在雪地里捡到了一个瘦骨嶙峋的濒死家伙,金发男子虽然直呼倒霉,但也算是认命了。
当他把这个竟然还有气息的男人扛了起来,震惊地发现这个人是真的瘦到感觉不到什么重量,让他有些怀疑自己扛着的这家伙真的是人吗?
“哦,耶稣啊,你到底在想什么?”金发男子抬头看了眼已经很久不见太阳的夜幕,低声自嘲道,“今年的极夜可还有三个月才能过去啊……丢这么一个家伙给我,是想给我找个伴吗?”
算了,只能说是自己倒霉吧。
把这个瘦弱的男人直接扔到自己屋子里的火炉旁,金发男人随便拿了个备用的厚毯盖在前者身上就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他自己也没什么能帮忙的。
“还好你这家伙身上没有什么冻伤,”金发男人嘟囔着,“不然我还得用温水给你擦身子,麻烦死了。”
他脱下一身的厚衣服之后随意地躺到了床上,半躺着打量起了那个看起来从小就开始营养不良、让人完全搞不懂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家伙,微微眯起了眼睛。
……这个家伙身上,怎么感觉有一股非常奇怪的灵魂波动?
金发男人皱眉思忖了好一会,又没法看透到底是这个怎么回事,只好不耐烦地咂了咂嘴,闭上眼睛翻过身打了个哈欠,懒得想这种跟自己无关的事,眼看打算睡了。
但下一秒,他又蓦地睁开了双眼,浅棕色的双眼中是一片近乎冷漠的清明。
“砰、砰、砰!”
有人大力地拍着他的房门:“康斯坦丁,你在吗!”
是附近跟他还算熟的一个居民,毕竟他跟这个人的妹妹睡了……还是姐姐?还是他老婆?记不清了。
约翰·康斯坦丁想了想,干脆又闭上眼睛,当作听不到。
“嘿!康斯坦丁!我知道你在!开门!”
他又睁开眼,烦躁地咋舌,看起来一时半会没办法把外面那个混蛋打发掉,只好无奈地下了床,走向了门口。
但走了没几步,他又停下了脚步。
康斯坦丁转过眼,看了看依然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瘦弱男人,沉默了一秒,从兜里拿出了一个普通的打火机,面无表情地按下了开关。
“呲”的一声,黄色的火焰在他低垂的双眼中燃起,滋滋地轻微变换着形状。
他低声念了一句语调生涩的话语。
随后,那簇火焰剧烈地跳动了一瞬,又忽地自己熄灭了下去。
康斯坦丁这才收回打火机,转身打开了门,摆出不耐烦的样子:“有什么事?”
站在他面前的除了那个不知道有没有被他绿的附近居民,还有一个穿得厚实、脸都被口罩遮住,只有一双精明的眼睛露在外面的陌生男人。
居民指了指这个陌生人:“说是来找人的,你有看到什么人吗?”
康斯坦丁不耐地掀起眼皮,随意地推开门展示自己身后简陋的房间,除了一张床铺外也就一张靠墙的木桌,中间的壁炉燃烧着温暖的火焰,除此之外一览无余的房间没有任何其他人的存在。
锋利的视线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确定里面不可能藏下任何人,才无声地点了点头,什么都没说,直接转身离开了。
一头雾水的居民对着康斯坦丁耸了耸肩,随口说了句抱歉就转身跟着那个人走向了下一家的门口。
康斯坦丁瞥了一眼他们的身影,关上了门。
他转过身,注视着地上躺着的那个身影,“啧”了一声:“你还真是个大麻烦啊。”
看来,这个伪装结界一时半会是不能撤下了。
康斯坦丁面无表情地想。
作者有话说:
这件事是发生在一开始伊妮德苏醒之前的事,所以伊妮德才一直找不到大超在哪里,都是渣康的错!【渣康:?
极夜和极昼在北极和南极都有,都是六个月极夜然后六个月极昼,文中现在的时间线北极属于极夜刚过了三个月,所以大超没法恢复【点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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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遥不可及又似曾相识的某一幕。◎
这一边, 为了少添点麻烦,康斯坦丁用魔法将捡到的人掩藏了踪迹,而另一边一直搜寻无果的伊妮德……
“……你真的不跟我一起去吗?”一头棕黑色的长卷发披散在身后, 随着她弯腰的动作往下倾落少许发丝,“你只要牵着我的手就可以了, 伊妮德。”
已经跟这个孩子吃了一顿饭的露易丝自然而然地与这个女孩交换了姓名。
伊妮德·肯特, 是一个似乎没有什么特点的名字与姓氏, 至少在露易丝记忆中并没有什么相对应的有联系者。
更偏墨黑色的头发搭在女孩的肩膀上形成微卷的弧度, 随着她抬头而轻微地晃动着,她眨了眨湛蓝的双眼,摇头:“不要。”
迟疑一瞬, 她又忍不住小声地接道:“……会被抓走的。”
看着女孩似乎有些畏惧的样子,露易丝为她可能受到的遭遇又添了几分充满同情的猜想, 一时之下也忍不下心硬拉着她出去买衣服。
自从下午的时候她在自己家附近的一条小巷子里遇到这个小女孩, 她就产生了一种完全控制不住的奇异感觉,别说抛下她一个人了, 连对她狠下心板着脸都不太愿意。
……想要保护她、想要照顾她、想要看到她的笑容。
那份毫无缘由的感觉并不算强烈,却像是根深蒂固在内心一样时刻促使她做出一些不过脑子的举动。
她到底什么时候同情心泛滥到这种地步了?露易丝想道,虽然她很可怜没有错,但是自己总不能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孩子来养了吧?
这么想着, 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住在一起的露易丝叹了口气,有些犹豫要不要现在把这个孩子送到一家靠谱一点的福利院去……
她视线一转, 下意识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女孩,后者此时做出了跟不久前在小巷中一样的姿势,抱着膝盖蜷缩在沙发之上, 安静地抬着头注视自己。
露易丝很突然地想起, 这是婴儿在母亲胎中的姿势, 表达做出这个姿势的人非常地没有安全感,或者在惧怕着什么。
这个思绪刚一浮现在她的脑海中,她连后续的思考都失去,直接对着这个女孩无条件投降。
露易丝几乎是下意识地转身,抬起手捂住自己的脸,不让任何人、尤其是这个小家伙看到自己不解到皱起的面孔,低声自语:“这到底是怎么了……我的天啊……”
她身后的伊妮德无声地歪了歪头,也不太明白她这是怎么了。
捂着脸闭上眼冷静了一会,露易丝深呼吸了一下,睁开眼后一撩头发,气势汹汹地往客厅内的另一个方向走去,迅速地拿出了家中备用的皮尺。
她穿着拖鞋,却走出了一副踩着高跟鞋的气势,哒哒哒地走到仍然乖巧地等待着自己的反应的女孩面前,干脆地说:“起来。”
伊妮德非常顺从地站起身,配合她量了一遍自己的基本尺寸。
量完之后,露易丝蹲在伊妮德面前,语气温和也严肃:“在我回来之前听到门铃声也不要开门,就当作这个房子里面没有人,乖乖地待在里面,知道吗?”
女孩认真地看着她,非常配合地用力点头:“嗯!”
对此,露易丝几乎是下意识地露出了一个满意的微笑,伸出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好,伊妮真乖。”
伊妮德蓦地眨了一下眼睛,有些发愣。
看到她的表情之后,露易丝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动作和话语似乎都过于顺手顺口,根本是在没过脑子的情况下就直接这么做了出来。
对自己过分亲昵的动作感到有些尴尬,露易丝刚想要收回手,就发现手心下柔软的发丝主动地蹭了蹭自己的掌心,带来轻微的瘙痒感。
像是一只满足的小动物一样,黑发女孩笑眯了眼,主动地蹭了蹭她的手,整个人看起来柔软又乖巧,可爱得不可思议。
露易丝张了张嘴,却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个小家伙到底为什么这么可爱!
完全是第一次长时间接触那么乖的小孩子的成熟都市女性落荒而逃,拿着钥匙和包就急匆匆地出了门,只留下一句“等我回来!”就消失了踪影。
伊妮德愣愣地看着她的一系列动作,忍不住笑了起来,也感叹道:真可爱的大姐姐啊……
不知不觉,她们对于彼此的好感度,都已经超过了她们最开始的预料。
“——砰!”
当看到露易丝提着四五袋衣服回来的时候,伊妮德是完全没想到的。
看着并不算特别高大的黑发女人一个人提着几个大袋子艰难地推开门冲进来,坐在沙发上的伊妮德愣了一会,才连忙跑过来帮忙。
伊妮德毫不费力地提起了看起来比她可能都大一点的袋子,小心地放到另一边,然后跑到瘫坐在鞋柜旁边的露易丝,却又不敢随便乱动还没喘过气来的她,只好眼巴巴地看着她:“你……你还好吗?”
露易丝慢慢平复了呼吸之后转过头看向不知所措的小女孩,曲起手指敲了敲她的额头:“我能有什么事?呼……就是有点喘不过气……不过还行吧。来,我去给你洗澡吧,然后换一身衣服,就可以睡觉了。”
虽然不太清楚自己的具体年纪,但至少已经六七岁的伊妮德略微瞪大双眼,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结结巴巴地说:“你、你给我洗澡?这,这就不用了吧……?”
看着这个小女孩一副害羞到脸颊泛红的样子,露易丝顿时被逗笑了:“开玩笑的!你这么大了,怎么还需要我给你洗?”
伊妮德顿时松了口气:“不需要!开玩笑啊,那就好……”
不然就算她的生理年龄过得去,心理年龄都过不去这道坎啊!
露易丝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纠结这个话题,转身扒拉起了自己买的衣服和裙子:“虽然说本来应该先洗之后再穿,但现在也没法想这么多,先挑一件能穿的吧,其他的放到洗衣机就行了……唔,裙子不太方便,要不还是这一套穿起来舒服一点的……”
在旁边安静地听着露易丝碎碎念的伊妮德注视着她,安静了好一会,才突然小声地开口:“……为什么?”
没听清她说什么的露易丝下意识地转头看她:“你刚刚说什么?”
与她对视着,伊妮德偏了偏头:“为什么,你对我这么好?”
——虽然伊妮德知道,按游戏设定上来说,自己应该就是眼前这个人的女儿,但同时,在这个有些光怪陆离的世界,这个女人理应没有遇到过超人,看上去目前也是单身,根本没有养育孩子的经历,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愿意这么真心实意地照顾一个初次见面的孩子呢?
明明就算把她继续放在那个小巷子里,或者把她送到附近的福利院,甚至只是给一点吃的都已经算是足够了,可最后却还是把她带回家、一起吃饭、甚至买了那么多衣服给她?
面对她这发自内心的困惑,露易丝的反应是沉默了一会,然后同样真情实意地回答道:“我不知道。”
伊妮德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欸?”
露易丝看了看眼前这个有些早熟的女孩,耸了耸肩:“我说了,我不知道。要怎么说呢?如果说看着一个小女孩就这么在外面一个人我绝对不会干这种事,但在这种全世界都那么混乱,连人类全体都有些自顾不暇的情况中……我一个很有可能以后都要为了要命的事情奔波的家伙,到底为什么要把你带回家,还给你买衣服?我自己都不知道。”
仰起头望着家中的天花板,露易丝思考了好一会才重新坐好,转头对着伊妮德笑了笑:“但是……管他呢。既然都是这种时候了,不管我为什么会做出这么奇怪的举动,反正对你来说是好事,对我来说也没什么负担,双赢的局面,对吧?”
海底的亚特兰蒂斯人试图用海洋淹没陆地,神话中的亚马逊人则意欲夺走属于人类的领土,说得难听一点,如果这种情况继续下去,或许连世界第三次大战都会爆发也说不定。
在这种情况下,已经很久没有跟别人建立一种长久的亲密的联系的露易丝觉得自己或许并不需要抵抗内心这奇异的感觉,或许,跟这个与自己分外有缘的小女孩试着成为……母女,也不是不能接受。
隐约地有些明白了露易丝的想法的伊妮德抿着嘴,看着眼前对自己笑着的露易丝,沉默了一会,才试探性地、小声地开口:“……Mum?”
露易丝不由地露出了一点愕然的情绪,她可没想到有这么快!
她连忙说道:“你也不用勉强自己非要叫我这个称呼……你自己也知道我不是你的母亲了,对吧?”
而伊妮德依然这么看着她,固执地重复了一遍:“Mu”
感觉到对方的坚持的露易丝一愣,也沉默了好一会之后,给自己做了不少心理准备,然后才有些犹豫地应道:“……嗯,我在?”
终于收到回应的伊妮德慢慢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她非常主动地往前走了两步,在露易丝面前蹲了下来,略微仰起头,睁大自己漂亮的、闪烁着莫名光亮的蓝色双眼,忍不住又喊了她一声:“……Mu”
对目前的情况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的露易丝被她这副样子直接暴击,思绪都有些迟缓,近乎是条件反射地开口:“嗯,我在。”
这一刻,她们忽地同时沉默了下来,只安静地凝视着对方,为此时此刻的对话而莫名地心跳加速了起来。
——这种感觉,像是什么呢?
虽然伊妮德并不记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的记忆,虽然露易丝在这个世界中并没能拥有丈夫与孩子,但就在这个注视着彼此的时刻,她们一同陷入了一种恍惚的共鸣里面,触碰着某一空间、某一瞬间,遥不可及又似曾相识的某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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