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子—— by束则

Conner（康纳）：源自凯尔特语，英文里有“试验者，测试者”的意思，但本意是“猎犬爱好者”，文里指的是前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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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存在锚点和身体状态都不稳定。◎
面对着突然把自己弄晕后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之后还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看但就是不说话的大美女, 伊妮德觉得继续这样不行。
由于她刚刚试探性的那句“你是谁？”很显然被眼前的人忽略了，所以她放弃了这个问题，转而又问：“好吧, 你不肯说。那这里是哪里？你为什么要把我带来这里？还有当时在场的其他人都在哪里？”
她干脆地直接把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个遍，然后等待着对方的回答。
这回你总该挑几个回答了吧？
少女的脸上明晃晃地写着这样的话。
简直天真。卡莉-艾尔看着她朝气蓬勃的面孔, 在心里这么评价道。
但不可否认的是, 她这副明明还什么都不知道、却也带着执着的耀眼光辉的样子, 让卡莉-艾尔不由地回想到了某些深刻的记忆。
……不过, 就算是这样，她也不想这么顺着她天真的想法往下走。
所以卡莉-艾尔不答反问：“你多少岁了？”
伊妮德被问住了：“嗯？”
这确实是个好问题，她第一个潜意识的反应其实是“我还是个刚出生没多久的宝宝”, 可这句话让她自己听了就有点想笑，而且如果要回答这个问题, 实际上是要她回答目前自己的身体年龄才对。
杂乱的想法在大脑里一闪而过, 她认真地回想了一下之前同神父杰森的相处，又想到了在韦恩庄园里照镜子看到的自己的样子, 不太确定地说：“……七岁？还是八岁？”
卡莉-艾尔不置可否，继续问：“你现在多高？”
这个她怎么知道！
伊妮德撇撇嘴，但还是下意识地抬起手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身高，再根据周围的环境和视觉大小推测一下——嗯？
她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完全被这个房间、以及不久后进来的卡莉-艾尔和小乔-艾尔吸引了注意力, 根本没发现自己的视觉角度产生了有些大的变化。
本应该只有七八岁的伊妮德犹犹豫豫地跳下床，看了看床的高度, 还有自己站起来之后的视角，呆滞地喃喃自语：“……我长高了？”
“十岁。”卡莉-艾尔报出了精准的数字，“你现在十岁了。”
伊妮德瞪大双眼, 愣愣地转头看着语出惊人的大美女, 语气虚弱：“……我, 一觉睡了两三年？”
什么，怎么会这样，如果只是穿越不同的世界或者空间也就算了，但是她的身体为什么会突然沉睡那么久！？这段时间来都发生了什么，Mum还活着吗，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排骨Dada呢，还有那个自称是papa的氪星人现在怎么样了——
伊妮德的大脑顿时充满了混乱的思绪，每一个想法都语无伦次地在她脑中闪过，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突然用了【Dada】这个几乎没有印象的称呼，更没有反应过来为什么眼前这个人会对自己的年龄段那么了解。
完全能看出她都会想些什么的卡莉-艾尔很是淡定地坐在桌子上，耐心地看着她一脸空白地头脑风暴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悠悠地开口：“不，距离我把你带过来，只过去了十个小时。”
……？十个小时？
伊妮德脑中的思绪骤然中断，茫然地看着她：“啊？”可如果是那样，那自己为什么会突然长高那么多？
“你的存在锚点和身体状态都不稳定。”卡莉-艾尔简洁地说，“我用了时间宝石之后对你的身体产生了影响，让你的身体恢复了一定的时间。”
伊妮德若有所思地点头：原来是这样……
……个鬼！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明明每个词汇她都认识，但是为什么连起来之后她就完全听不懂了呢？
什么叫存在锚点？她存在还需要锚点这东西吗？什么叫用了时间宝石？无限宝石已经那么泛滥了吗？什么叫她的身体恢复了一定的时间？真的不是又加速生长了吗？
完全无法理解的困惑在她的心里翻腾，但是她憋了半天，最终只丢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话语：“……我觉得我的身体目前挺健康的。”反正她是没感觉到什么异样，这种听起来就很不妙的debuff还是先让她拒绝一下。
卡莉-艾尔的脸上依旧没有表情，只是瞥了她一眼——不是她说，这个眼神真的让她很微妙地觉得这是在看傻子的眼神——，又问了一个问题：“你昨晚做梦了吗？”
这个问题在这种情况下其实有点莫名其妙。但联想到昨晚的那个梦境，伊妮德的脸上变得有些复杂，点了点头：“……做了。这件事有什么问题吗？”
做了梦，但却依然一副没有任何相关记忆的样子？卡莉-艾尔无声地凝视了伊妮德一会，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最后，她以一句话作为结尾：“以后你的活动范围，是这个房间。”
伊妮德：？
伊妮德：？？？
伊妮德：“不好意思，我好像听错了，你能再重复一遍吗？”
卡莉-艾尔没有配合她，只是平静地坐在那里，注视着伊妮德。她用沉默表明，伊妮德刚刚并没有幻听。
伊妮德：……
她默默地环视了周围一圈。是自己完全陌生的环境，而眼前的人毫无疑问地，就是这个环境的掌控者。
行叭，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伊妮德憋屈地点头了，有气无力地回答：“哦……好……知道了……”
卡莉-艾尔嘴角微动，冰蓝色的双眼中闪过一丝清浅的笑意，清冷的雪山之上有一道温和的日光徐徐落下，寸雪微融。
掌控并且管理一个世界，对于坐在说一不二的最顶端位置上的人而言，是一件非常艰巨、沉重到可怕的责任。所以，她已经很久没有感到这么轻松过了。
伊妮德相当敏锐地眼睛一动，鼻子一皱，警惕地看向她：“……你刚刚是不是笑了？”
但是当伊妮德看过去的时候，积雪融化后的流水已经悄无声息地没入到了雪山里面，再没有半分痕迹。而卡莉-艾尔非常淡定地回望她。
被她冷漠的样子糊弄了过去，伊妮德困惑地收回眼神：“是我看错了吗……”
不，你没有。卡莉-艾尔在心里无声地回答了一句，但表面上的样子很是到位，她无视了伊妮德突然的视线和话语，站了起来。
白色的披风在女性身后划过锋锐的弧度，银白色的发丝垂落在她的肩膀之上，与披风融为一体。卡莉-艾尔直接走到了门口，在自动门开启的时候略微侧头：“不要出门。”
盯着那扇门，暗搓搓地思考怎么样才能溜出去的伊妮德：。
伊妮德：“哦……”
卡莉-艾尔定定地注视了一会一脸沮丧的伊妮德，转身离开了。
而伊妮德望着自动恢复成与墙壁颜色一致，只有一小块地方是深灰色的门，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
——唯一的活人走了，又不准出门，她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呀？
她也不是没有试过用超级视力和超级听力，但是吧，虽然现在的感觉跟在之前的韦恩庄园里那个房间的无力感截然不同，但她除了能看到房间内的每一个细节、甚至是角落里隐形的排风口的细微风声之外，根本没法再听到任何声音。
她的超级能力能正常使用，而房间虽然看上去是封闭的，但排风口却能通往外界，说明并不是她本身的能力出了问题，而是她的能力使用范围受到了限制。
……是这个房间有问题吗？伊妮德很快就推测出了大概的理由。
不过，就算是推测出来了，目前她也什么都不能干就是了，如果哪里有更多相关的信息能给她就好了……
想到这里，伊妮德忽然沉默了下来。
……这么说起来，她之前问的那么多问题里面，那个人是不是只回答了年龄的那个问题？除此之外反而都是伊妮德回答那个人的问题？
幡然醒悟的伊妮德：草。
这不是连人家的名字都没有问出来吗！太没用了吧！
有在想念当年跟在达米安身边飘着的时候关于审讯和套话的课程了，她当时怎么就因为觉得太复杂了就懒得听呢！
呜呜呜，达米，我想你了！
莫名其妙地，黑发青年的鼻子里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痒感，不由地皱着眉停下了脚步，动了动鼻尖。
跟在他身后的随从们立刻也停了下来，警惕地环视四周。
距离他最近的人恭敬地低下头，等待着他的命令：“主人。”
他冷淡地应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幽深的山谷隧道，异常死寂，没有半分异样的感觉，空气里依然充盈着属于铅的味道，可他的鼻子再也没有任何奇异的痒意出现。
他说：“派两个人守着门口，不要让这次见面出问题。”
“是。”
达米安·奥·古继续往前方走去，绿色的双眼漠然又锋锐，毫无波动的面孔看不出任何对于前方要见面的人的感情。
尽管他知道，等待着他的到来的，是那位反抗军的首领。
也就是他血缘上的父亲。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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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们一起拯救世界吧？◎
穿过层层分岔的道路, 幽深的山谷内没有任何光源，唯有他们手上拿着的手电筒射/.出笔直的光线，然后在视线尽头照亮一片深沉的黑暗。
始终走在最前面的刺客联盟现任首领轻轻嗤笑了一声, 微弱的声音在这样的隧道之内竟也是回荡出了悠长的余音：“还真跟蝙蝠一样。”
他身边的随从们没有任何反应，只是安静地跟在他身后。他们知道, 这位青年首领并不需要他们的回应。
最后, 就算是以作为刺客联盟中百里挑一精英的他们的脚程, 都走过了大概有半个多小时之后, 他们的面前才终于出现一点浅淡的光线。
他们的到来没有带来任何脚步声，黑暗中始终静寂着，只有从尽头的山洞内传出若隐若现的闪烁光亮。
最前方的达米安·奥·古蓦地停下脚步, 抬起手对身后的随从们做了个手势。其他皆是身着黑衣的人一同恭敬地低下头半跪，随后便隐没在了山壁里的黑暗中。
达米安·奥·古孤身一人走了进去。
山洞里面几乎看不见多少山壁的存在, 视线所及的地方都被高度清晰的电子屏幕所覆盖, 他转了个弯，就看到眼前出现了两个身影。
一身灰色、头上顶着两只猫耳的身影坐在椅子上背对着他, 微微仰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电子屏幕，像是根本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虽然那是不可能的。
而另一边，有一个全身黑暗的身影静默地站立着，纯黑色的斗篷盖住了这个人的全身, 连脚步都遮住。一眼看去，根本无法看出这个人是男是女、是胖是瘦, 甚至连身高的概念在一瞬间都被扭曲了认知，无法得到任何确切的信息。
但唯有一个极度强烈的想法深深地铭刻在每一个看到这个身影的人心中——这里有一个人存在于此。
这种像是被什么东西篡改了自己的思维的怪异感让达米安·奥·古不适地皱起眉，不由自主地将视线长久地落在那个身影之上, 想要探究一些什么——
坐着的灰色身影忽然站了起来, 椅子与地面摩擦, 发出微小但尖利的噪音，顿时吸引了他的注意力，让他下意识地转过头看向了声音发源地。
一身灰色的蝙蝠侠转过身，沉默地看了他一眼，却对那个黑色的身影沉声开口了：“够了。”
只是一句没头没尾的话而已，再次看向那个黑色身影的达米安·奥·古却悚然一惊，后知后觉地发现在第一眼的时候，自己的精神竟然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已经被诡异地吸引在了这个身影之上，如果没有蝙蝠侠的及时提醒，他恐怕不能那么轻易地挣脱那片足以吞噬神智的黑暗。
第一面就被下了一个下马威的青年首领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脸色变化，只是微微眯起深绿色的双眼：“来介绍一下吧。”
这一下，不用蝙蝠侠开口，黑色的身影就干脆地伸出手掀开斗篷帽，露出了隐藏的面容。
面容偏向中性的人嘴角微勾，暗金色的双眼沉积着不明的晦涩感，除了头上没有任何头发有些奇怪之外，脸上的表情看上去异常平和，像是一名历经凡尘的僧士一样——
如果，在这个人掀开斗篷的瞬间，在场的另外两个人没有感受到那股堪称疯狂的负面情绪的话。
憎恶、怨毒、愤懑、悲哀、贪婪、嫉恨、忌妒、愧疚、不平、绝望、暴怒……
像是在顷刻间被无数人的负面情绪淹没了一般，他们两个眼前一晃，错觉似地看到了眼前的人化作无数悲鸣的怨魂向他们骤然间扑来——
“——哎呀。”
轻柔的、还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们耳边响起，让他们身体一震，所有幻觉顿时从他们的精神世界中消失，眼前只剩下一个站着的身影。
始终微笑着看着他们的人语气轻盈，声音很明显地带有女性特色：“抱歉，突然见到你们，所以没能很好地控制好自己……吓到你们了，真是对不起。”
但就算她的声音再柔和，语气再温柔，在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他们两个人的脊骨处都立刻窜上一股尖锐的阴冷感，全身的汗毛都骤然竖起，脑子里的每一条警惕的神经都在疯狂地散发着刺痛感来告诉他们：
而她则若无其事地继续开口了：“对了，要自我介绍是吗？你们叫我古一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
古一弯起了嘴角：“大概就是，跟你们一起拯救世界吧？”
离开伊妮德的房间之后，卡莉-艾尔就果断地转身走向了放置艾尔的房间。
才转过没几个弯，她就看到了坐在地上发呆的小少年。她快速的脚步不由地一滞，慢慢地停了下来。
敏锐地察觉到了她几不可闻的脚步声，本来还在神游天外的小乔-艾尔立刻转过头看向了她，稚嫩的面容立刻笑意盎然，没有一丝意外：“姐姐！”
显然，他在等的就是她。
卡莉-艾尔站在了依旧坐着的他面前，略微弯下腰，伸出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头：“嗯。”
纯白色的披风随着她弯下的脊背也如流水一般滑下她的身侧，笼罩住身材偏瘦的小小少年，像是年长的海东青沉默地展开双翼，护佑住尚且年轻的白鹰。
小乔-艾尔没有说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也没有说为什么他会知道她会路过这里，只是笑容灿烂地蹭了蹭她的手。
卡莉-艾尔同样没有问，她纤长白瘦的手指甚至轻柔地挠了挠他的下巴，低声说：“去吧。”
没有除了身体接触之外的任何交流，他们只是寻常一般地互相打了个招呼，就已经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小乔-艾尔相当高兴地站起身，对她做了一个军礼，声音清朗：“小乔-艾尔收到！现在出发！”
她也跟着直起身，看着他风一般地从她身边跑走，转眼就不见了踪影，而白色的披风也很快消失在了转角处。
卡莉-艾尔继续往自己一开始的目的地走去。
她把沉睡着那个人的灵魂的身体放到了他和露易丝的房间里面，本来她是打算把灵魂重新放回去的，但是……
还好她没有这么做。
没想到伊妮德醒后也没有恢复记忆的卡莉-艾尔这样想着。
接下来就只有她先自己对计划进行调整了，毕竟那个家伙已经跟反抗军联系上了，再加上刺客联盟那边也参与了合作，时间愈发紧迫，能供她选择的道路也不多了……
说到底，如果不是那个混蛋找上了这个世界和伊妮德，自己也不会选择做独/.裁掌控地球的君主，虽然这么做能最快地把她从这个世界驱逐了出去，可是也没过多少年而已，她就回来了，还直接找上了反抗军……
真是阴魂不散的混蛋。
卡莉-艾尔脸上的表情难得露出极度的不悦，还有隐约的烦躁在冰蓝色的双眼中跃动，轻微裂开的冰雪之中流露出丝丝缕缕的寒意。
她迅速穿过无数转弯，直接抵达了那个房间，经过一系列验证后走了进去。
看着本来新增了一个的三个冷冻仓排列在眼前，卡莉-艾尔走向了最新躺进来、也是最瘦弱的那个人旁边，把手放到了透明罩上面，低声说：“Code，汇报身体情况。”
“好的，Lord。”温厚平静的机械音适时地响起，“卡尔-艾尔平行体Ⅰ号的总体情况偏差，经由不完全统计，不包括已经愈合的实验痕迹是三百七十六次，长期处于红太阳光下导致有百分之零点七的基因损坏，建议用太阳光和营养液进行温养。”
“所以我才说。”卡莉-艾尔垂下眼睛，神色冷淡至极，声音却异样讽刺，“真是毫无长进。无论哪个世界，人类都……”
她未道出的话语消散在喉间，化作一声轻叹。
得到姐姐的同意了，好耶！
小乔-艾尔随口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子，脚步轻快地往前走去。
一片纯白色的墙壁上，看不出任何门的痕迹，仿佛这里只是普普通通的墙壁长廊。
而就在小乔-艾尔行走的途中，他眼前不远处的一块白色墙壁突然变成了深灰色，极为显眼。
小少年的蓝色眼睛一亮，高高兴兴地停在了那块深灰色前，一片门状的白色墙壁慢慢地变得透明，他眼前也出现了一个小少女几乎整个人趴在墙上的样子。
正在附近摸索着要怎么打开这个玩意的伊妮德跟愣住的小乔-艾尔有一瞬间的面面相觑。
小乔-艾尔：咦？
伊妮德：啊。
因为门的突然消失，所以现在正在用自己的力气努力地维持着平衡的伊妮德沉默了一下，僵硬地挥了挥手，试探性地打招呼：“……嗨？”
结果这么一动，本来就是勉强维持着的平衡顿时消失，她的身影晃动了一下，就这么直愣愣地往前扑去。
身姿异常矫健的小少年立刻伸出手握住了她的双肩，在她抬起头看向自己的时候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嗨！”
小乔-艾尔笑眯眯地将她单手抱了起来——对，就像是抱小孩一样——，抱着她走进了房间里，又把她放到了床上。
今年已经十一岁的小少年相当好脾气地说道：“姐姐说不能出去哦，所以你要听话。”
伊妮德：“……好的。”
她诡异地沉默了一会，看着小少年闪闪发亮的双眼，心里只觉得一阵怪异。
这个家伙的眼神，怎么这么像当年的迪克和杰森看着她的样子？
【我终于有一个妹妹啦！】大概是这么个意思。
他依然眼睛明亮地看着她。
伊妮德：……你好，弟弟，我比你大，谢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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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你能阻止我吗？◎
面对这似曾相识的态度, 伊妮德无语了好一阵，相当认真地说道：“我比你大！”
“欸？”小乔-艾尔被她的样子唬到了，有些犹豫过后才小声地说, “可是，姐姐说你只有十岁欸……而我今年十一岁了！”
他坚持地认为还是自己比较大。
——如果只是论他们两个目前的身体年龄而言, 他这么说……好像也没有什么错。
想起那个人在离开之前告诉她的岁数——也就是十岁, 伊妮德沉默了一下。
但不知道为什么, 以前世界里被生理年龄大的人当成妹妹都能坦然接受的伊妮德, 忽然产生了一股非常羞恼的感觉，坚决不肯接受只有十一岁的他对她的这种态度。
开什么玩笑，她今年何止十一岁！明明应该是十七岁——
潜意识里突然出现的想法反而让她自己愣住了：……为什么, 是十七岁？
虽然她在现实世界里确实也是十七岁，但她在游戏中的时候根本不会代入自己在现实中的一些情况, 关于现实世界的记忆会极大程度地模糊化, 甚至会让她产生极大的割裂与虚假感，就像那并不是自己的记忆一样。
而这个时候, 她却突然认为自己是十七岁？
【……你的身体恢复了一定的时间。】
伊妮德脸上的表情恍惚了一瞬，又想起了前不久还在这个房间的女性看着她、面色微凝的模样，想起之前在托马斯·韦恩面前起飞时的感受，想起之前在见到露易丝的时候眼前闪过的场景, 想起那句【与人类同行】。
她慢慢地推测出一个结论。
——她失忆了。甚至，有可能连身体都回到了过去。而以前的她肯定和超人夫妇有过共同度过的时光, 还可能是跟那位冰山女性。
可是，她为什么会失忆？身体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要怎么做才能恢复自己的记忆？问题实在是太多了……
一时之间直接忘记了眼前的人的存在，伊妮德皱着眉, 自顾自地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中, 一会恍然大悟、一会皱眉苦恼的多变样子。
太生动了, 这个表情。
小少年也不打扰她，蓝色的双眼始终闪烁着星光，饶有兴趣地盯着她看，在心里感叹着：明明长得几乎跟姐姐一模一样，但是又那么活泼、那么神采飞扬……
小乔-艾尔抬起一只手，不动声色地捂住了胸口，心脏深处响起了只有他听得见的、小小的祈愿声——如果可以，他也想要让姐姐露出这样可以毫无顾忌地展露自己的表情。
他想帮助她，让她露出笑容，仅此而已。
反抗军的三个主要同盟在第一次见面就是一场极其戏剧化的开头，让蝙蝠侠和达米安·奥·古都深刻地记住了【古一】这个名字。
在这位邪异到可怕的女性自我介绍完毕之后，这对血缘上的父子沉默了很久，才同样回以简短的话语。
“蝙蝠侠。”
“达米安·奥·古。”
他们不约而同地将可能产生的对话抹杀在简洁的名字之中，同样都明晃晃地摆出了一副不想多说的冷漠模样，直接进入了他们这次会议的正题。
——如何解决那位绝对掌控着全世界的暴君。
“三天前，负责欧洲区域的管理者康-艾尔擅离职守，卡莉-艾尔亲自离开孤独堡垒将他带回，暂时革除了他的职位，目前由附近的卡拉-艾尔成为临时的管理者。”
电脑屏幕上显示出了整个地球的平面地图，本来属于大都会、现在是核心控制室的位置上，被用相当鲜艳的红色标注了出来。
被黑色手套包裹着的手指着那里，蝙蝠侠说道：“这里曾经出现过剧烈的空间波动两次，可以推测出是卡莉-艾尔使用里面的某样东西进行空间跳跃，去到了康-艾尔所在的地方，又将他带了回来。”
达米安·奥·古若有所思地点头：“那到时候就要把她先从核心控制室引出来了，不能让她进到里面去。”
本来一直在旁边听着的古一却笑着说道：“只有这样可不够，最好的明明应该是直接摧毁里面能够让她进行空间跳跃的东西吧？这样就能直接断了她的后路了。”
她笑眯眯地，轻描淡写地说要断了这个世界最强大的神明的后路。
蝙蝠侠和达米安·奥·古都没有对她的话发表意见，只是各自在心里默默地总结她这句话所代表的意思。
对卡莉-艾尔杀意极重，对自己的实力很自信、认为能打过或者牵制住卡莉-艾尔，似乎对那个能够进行空间跳跃的东西有一定的了解。
看了她一眼，蝙蝠侠干脆地接住这个话往下说去：“核心控制室虽然很大，但是整个空间的运行都靠着她的AI，Code来掌控，所以除了一些在里面进行研究的实验人员，里面基本没有多少人在。如果要潜入进去，就只能伪装成里面的实验人员了。”
达米安·奥·古补充道：“而且核心控制室里面的走廊极其复杂，如果没有Code指路，几乎没有人能在里面找到目的地。”他的刺客联盟就在这一点上吃过大亏。
古一脸上的笑容依旧，轻声说道：“这一点……蝙蝠侠先生，应该已经解决了吧？”
蝙蝠侠毫无波动地抬眼看向她，平静的深蓝色双眼倒映出神情妖异的女性面容。
“毕竟……让康-艾尔擅离职守的，不就是你吗？”
这下，达米安·奥·古才克制不住地流露出了一点惊讶的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蝙蝠侠，又看了一眼古一，最后不爽地翻了个白眼。
先不提原来反抗军这边早就在暴.君身边埋下了棋子，结果连另一个看似狂妄自大的盟友也对这一点相当清楚……结果只有他拥有的信息是最少的。
年少的刺客联盟首领不满地在心中给自家的情报组织记了一笔。
“既然这样。”青年首领敲了敲身旁的桌子，不耐烦地说，“蝙蝠侠，总该说说康-艾尔为什么要跨越空间、又做了什么才让卡莉-艾尔反应那么激烈吧？毕竟我们现在可是盟友。”
那位冰冷无情的Horror可是众所周知的护短，对谁都会无情镇压，但唯有对她身边那几位艾尔家族的人容忍度极高，这一次却直接把康-艾尔的职位给革除了，说明她不但非常生气，而且康-艾尔做出的事情对她产生了非常大的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