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之子—— by束则

迪克三人忍不住转头看向他，试图用眼神跟他交流，却被他淡定地无视了。
杰森若无其事地继续说道：“反正老头子已经很多年没见到过你了，也不差这段时间。虽然他别扭得要死，但是如果是你不愿意的话，他肯定也没有意见。既然你不想见到他——”
伊妮德终于忍不住扭头，瞪了一眼他：“我没有说我不想见到他！”
“你看，”杰森直接地指了出来，“你明明就很想见他。”
你明明就很想见他们。
伊妮德抿起嘴，不说话了。
“伊妮，我以前就对你说过这句话，现在，我再对你说最后一次。”
她的兄长看着她，语气轻松，目光温和，却让她感受到了重逾千钧的力量感：“逃避不能解决问题，对吧？”
作者有话说：
过渡章，必要的过渡章
立个flag，六月一定完结【再不完结真的有生之年了！感谢在2022-05-28 16:37:15~2022-05-31 21:29:59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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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求求你了，可快住口吧！！！◎
“说什么‘你来还是我来’, ”伊妮德咬着牙，瞪起了眼前神色自若的男人，“你明明就没去过韦恩庄园, 根本就没办法开通道吧！”
悬戒开启通道的前提是施法者在脑海中先构造出要前往的地点——当然，如果要以某个人或物为施法的基准点也不是不可以, 就是这个方法的危险性有点高, 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跨越平行世界什么的。
布洛克也不反驳, 双手一摊, 耸了耸肩。
伊妮德郁闷地叹了口气：“行吧，我开就我开。”
说着，她犹豫了一下, 转头看了看其他人，小声地说：“但是, 我有一个小小的要求——”
“等门开了, 我要最后一个过去。”
在场的人都很理解她目前的心情，所以都配合地点了点头, 表示没问题。
伊妮德这才略微放松了一些，又紧张地看了一眼桌上的悬戒，还是伸手拿起了它。
她戴上戒指，深吸了一口气, 慢慢地抬起手，点燃了耀眼的金色光点。
韦恩庄园里, 一群超级英雄包括亲属姿势各异地坐在沙发上，但都同样沉默。
他们异常沉默地彼此对视打量，就是没有人愿意开口说话。
其中最为淡定的黄袍法师笔挺地坐在单人沙发上, 甚至还相当悠闲地摆弄手中的扇子。
看到她这副泰然自若的熟悉样子, 托尼顿时回想起了当年的某些经历, 眼皮一跳，脸色不好看了起来，不客气地开口了：“所以，现在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说完，他忍不住用余光瞥了一眼像是在发呆的克拉克一眼——显然，刚刚超人突如其来的一句【我的女儿】让他耿耿于怀。
可惜的是，在场的人要么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问题，要么干脆就没打算回答他。
就在现场愈发沉默，佩珀也无奈地伸手拉住托尼，打算先让他一起静观其变的时候，本来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的克拉克突然站了起来。
天知道在场多多少少都分了点注意力给他的人在那一瞬间浮现了多少堪称惨烈的想法，把能想到的最坏打算都做好，身体都冷了大半。
娜塔莎紧握着的手连指节都泛白，声音比平常都沙哑了几分：“——发生了什么？”
“啊，”克拉克刚回过神来就发现了其他人的状态，略显尴尬地摇了摇头，“不，什么都没有，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就是……”
他看向了布鲁斯：“小乔和露易丝到了庄园门口，我先去接一下他们。”
布鲁斯严肃的表情顿了一下，重新恢复成面无表情的样子，侧过头看了一眼阿尔弗雷德，后者点了点头，表示他会和克拉克一起去。
娜塔莎愣了一下，这才慢慢地放松了自己的身体。
而托尼和佩珀用力交握的双手也各自松了力气，史蒂夫和巴基哭笑不得地对视了一眼。
将一切收入眼底的古一用扇子轻轻地敲了一下自己的手心，无声地笑了笑，终于在克拉克和阿尔弗雷德转身离开的时候开口说话了。
“不用担心，”古一说，“伊妮德什么事都没有。当然，我是指，身体上的什么事都没有。”
在场的人为她的话语中透露出来的意思而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同时寂静了一瞬。
布鲁斯又皱起眉：“什么叫身体上？那她的精神上出了什么事情？还是……灵魂上？”他联想到了一些不太好的回忆。
古一露出了一个微妙又带着点无奈的笑容：“是精神上，她确实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托尼猛地站了起来：“什么？她的精神被什么影响了？到什么程度？有解决办法吗？她——”
古一迅速地抬起扇子止住了他急促的话语：“不，没有那么严重。我的意思是，她现在的状态估计和你们现在差不多，又或者说，比你们更……”
大概是一时之间想不到形容词，她的话音逐渐弱了下去，最后才意味深长地说：“比你们更混乱。总之就还是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吧。”
佩珀下意识地接道：“什么事？”
古一又不说话了，只是瞥了一眼史蒂夫。
已经完全恢复了关于伊妮德和娜斯塔西亚两个名字相关的所有记忆的史蒂夫·罗杰斯：……
接收到了不认识的布鲁斯、一脸怀疑的托尼、困惑的佩珀、神色不明的娜塔莎、探究的巴基的各种各样视线的他沉默了一会，诚恳地说：“如果我说我知道的其实也不多，你们会相信吗？”
托尼和巴基都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立刻就用惊人般一致的反应回答了他——
“呵呵。”
史蒂夫长叹一口气，也知道自己知道的那些事情到现在已经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只好无奈地说：“好吧，我知道的可能还是比你们各自多一些，真的只有一点点。但这件事有些复杂，先让我想一下要怎么跟你们说——”
他也刚恢复记忆没多久，现在多少有点混乱，打算先把跟那个孩子的相关记忆理一遍再将事情合盘托出。
但就在好友们不客气地盯着他的时候，布鲁斯却又突然开口了：“或许短时间之内，没有这个必要了。”
托尼转头看他：“什么意思？”
其他人都发现布鲁斯的视线盯着另一个方向，也下意识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然后愣住了。
因为他们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场景，在原本空无一物的半空中，突兀地亮起了金色的星点，在出现的瞬间吸引了他们的所有心神，让他们再没有任何心思去思考其他的事情。
在看着金色圆圈逐渐成形的过程之中，浮现在他们所有人心中的想法只有一个——会是她吗？
他们连呼吸都暂时遗忘，只是用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足够一个成人跨过的圆圈之中，踏出了一只红色的运动鞋，一个年轻男性站在了他们眼前。
等等，怎么是个男的？
但在看到他的脸的一瞬间，托尼、佩珀、娜塔莎、史蒂夫和巴基都下意识地喊出了他的名字：“彼得？！”
“对对对，就是我，彼得·帕克。”彼得立刻抬起手挥了挥，“斯塔克先生、佩珀小姐、罗曼诺夫女士、队长、巴恩斯先生，哦还有古一法师，你们最近还好吗——okok，我知道我现在在说废话，好，我不说了。啊，等一下，不管怎么说，你们摆出这一副特别失望的表情未免也有点太过分了吧！”
就在他滔滔不绝，看上去打算碎碎念到天荒地老的时候，他的身后快速地出现了另外一个人，毫不客气地拍了一下他的后脑勺：“闭嘴，彼得，你吵死了！”
这一次出现的毫无疑问是女性，但——
又是刚刚的五个人，依然是一副惊讶的样子：“梅根？”
梅根眨了眨眼睛，难得露出了一个乖巧的微笑：“嗨，Daddy，Mommy，娜塔莎，队长，巴克，你们最近还好吗？”她直接抄了刚刚彼得的问候词。
看到她露出这个表情，复仇者联盟那边的大人们都是眼皮一跳：这孩子又干了什么能让她露出乖巧表情的事情？
但紧接着，他们后面又有人出现了。
——还是男的。
康纳一脸郁闷地嘀咕着：“寡不敌众啊，还是被先推出来了——但是以多欺少这种事情也太没有超级英雄的职业道德了吧！”
提姆在他后面冷静地反驳：“因为超级英雄根本没有这个职业道德。”
迪克“咦”了一声：“这么说的话，这真的能算个职业吗？”
杰森嗤笑了一声：“怎么，大蓝鸟，你还想靠这个赚钱吗？”
达米安站在兄弟们的身后，但刚好已经成年的他甚至快比杰森高了，所以他的视线没有被遮挡，直直地看向了自己的父亲。
他对布鲁斯点头打招呼：“父亲。”
布鲁斯绷紧的嘴角微松，也对着他点了点头：“达米安。”
各自家中的年少一辈一个接一个地出现，在场的大人们都在不知不觉之中放松了一些，只是眼角余光还是忍不住瞥向还没有关上的空间通道。
对他们这样表现的原因心知肚明的孩子们都默不作声，并不打算催促另一边还没有出现的姐姐/妹妹，只是站到了自己的家长身旁，小声地交流着。
而另一边，迟迟不敢踏出最后一步的伊妮德坐在椅子上，做了好几个深呼吸之后慢慢地站了起来，但在抬头看到那边隐约的场景之后还是默默地后撤，重新坐了下去。
还没离开的布洛克已经站到了通道旁边，看到她这副进退为难的纠结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哦，对了，小兔子，忘记告诉你一件事了。”
他的语气懒洋洋的，棕黄色的眼睛却流露出了熟悉的恶劣意味：“其实之前古一为了防止万一也给我看过韦恩庄园的照片的来着。”
看过照片？
伊妮德愣了一下，忍不住瞪大了眼睛：这不就代表，他其实是可以自己开空间通道直达韦恩庄园的，又不明着告诉她，这不就是——
她“唰”的一下站了起来：“你就是想看我纠结的样子！！！”
“这可是你自己以为的，”布洛克摊了摊手，“我一开始就问了，是你开还是我代劳……最后明明就是你自己决定要自己开的。”
伊妮德才不听他狡辩，登时就恼怒地往前踏了好几步，咬牙切齿：“布、洛、克、朗、姆、洛——”
男人的嘴角勾起笑意，却也不继续反驳，只是向通道的那边走去，对她挥了挥手：“想要找我算账的话就过来吧，小兔子。”
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金色的火花之中，伊妮德用力地抿起嘴，握紧了手。
在他们都过去那边之后，此时此刻，除了她和那个通道之外的全世界都是静止的，悄无声息的，就像是只有她一个人被留在了原地。
不，不是她被留下来。是她自己犹豫不决，是她自己忐忑不安，是她自己举棋不定，而他们……
他们只是选择了尊重她的选择，体贴地给她留下了独立思考的空间，哪怕心里在意得不行，却也没打算用这份感情去推着她前行，只是默默地注视着她。
哪怕到最后，也没有任何一个人主动地拉着她走，没有任何人用语言逼迫她。到了最后，都只是一句简单的话：如果你愿意的话，就过来找我们吧。
只要你愿意。
怎么会不愿意。
她终于抛去了一切胡思乱想，果断地迈开了脚步，跨过了那个通道。
大概是一时之间用力过猛，在伊妮德跨过去的时候一只脚没稳住，踉跄了一下，好在有一只手迅速地抓住了她的手臂，她才堪堪站稳。
但站稳之后，她就维持在了踉跄时弯着腰的那个姿势，手握成拳，也还是没能第一时刻就抬起头来。
在场没有任何人说话，维持着一个令所有人的心脏都剧烈跳动着的诡异的寂静氛围。
感受着手臂上布洛克的掌心源源不断地传来的热度，伊妮德略微吸了一口气又憋住，以一个放慢了不知道多少倍的速度缓慢地抬起了头。
或许是命中注定，又或许只是巧合，她第一眼看到的是她的第一位父亲。
如她记忆中一般身形挺直地伫立着，因为在家所以没有刻意整理，一头黑色短发随意地往后梳了梳，两鬓染上了比当年更多一些的苍白，却没有折损他的半分魅力，反而衬得他的蓝色双眼更加深邃。
是papa。
紧接着，在他身边不远处的是一对相伴多年的年长爱人。棕色短发的男人眼角多了一些皱纹，神色怔愣地看着她，棕褐色的双眼略微睁大，尽管失态，但也仍然能从他在岁月里沉淀下来的气质中窥见他当年的风流潇洒。
将金色长发扎在脑后的女人面容似乎没有怎么变过，依然像是当初一样美丽且干练，只是她的眼角却克制不住地红了起来，脸上的表情像是要哭出来又带着忍不住的笑容，泪光涟涟。
是Dad和Mommy。
还有另外一位红色长发的女人，她的发尾染成了白色，脸上清瘦了一些，看着伊妮德的深绿双眼一眨不眨，蕴含着难以用语言表达的深厚情绪，像是想说些什么，最后却只露出了一个略带颤抖的笑容。
是Mama。
伊妮德的眼前也忍不住泛起了清浅的泪光，下意识地侧过头想要擦一擦眼睛，却停住了动作。因为她偏头的方向恰好是大门处，而那里刚好站着她熟悉的另外两个身影。
额前有一撮微卷的黑发，没用老土的黑框眼镜遮挡住的英俊面容一如伊妮德记忆中的样子一样，似乎没有任何变化，连凝望着她的蓝色双眼都与从前无异，包容又厚重，像是宽阔的蓝天，又像是无际的大海。
黑色长卷发披散在身后，稍微成熟了一些从而显得气质更加迷人，一身偏舒适的宽松衬衫套裤没减去她的半分强大气场，只是因为震惊而克制不住的蓝色双眼让她看起来年轻了一些。
是Dada和Mum。
还有一身黄色长袍，跟记忆中一般无二的老师微笑着看着她，比当年似乎又苍老了一些，但也依然身形挺直、老当益壮的阿尔弗雷德眼含热泪。
他们，还有他们的孩子们，她的所有亲朋好友，都好好地活着。
终于，伊妮德忍不住了，眼前的水光克制不住地闪烁了起来，但却又想要维持嘴角大大的笑容，只好皱起自己的脸，让泪水不要掉下来。
她想要说话，想要喊出他们的称呼，想要发出声音，想要走到他们的身边，想要拥抱他们，想要做很多很多事情，最后却什么都做不到，反而让眼泪接连不断地流了下来。
伊妮德咬着下唇，汹涌的吐息憋在了喉咙里，无声地泪流满面。
在她模糊不清的视线之中，在她因为憋气而听不太清的耳畔，她看到所有人都往自己走了过来，她听到无数熟悉的焦急呼唤。
她——她终于，再次见到了他们。
怀揣着无从说起、也无法倾诉的澎湃情感，伊妮德用双手捂住脸，痛哭出声。
她周围的所有人在听到她的哭声的瞬间都僵住了动作，死寂般地沉默了一瞬之后，因为谁也抢不过谁跑去她身边，只好都用语言来试图安抚她。
于是，他们一群人就七嘴八舌地炸开了。
“欸，伊妮德，你别哭啊——”
“你这就是废话，能不能说点有用的？伊妮，亲爱的，别哭了，我们都在这呢，不要担心！”
“伊妮，别哭，来看我们，我们就在你面前，对不对？”
“伊妮！”
“伊妮……”
“伊妮——”
虽然他们尽力想要安抚下她的情绪，但她积压了那么久的负面情感几乎是在瞬间爆发了出来，甚至在某种程度上与他们此时的存在无关，只是单纯地因为这一切终于可以结束了，而她也终于不用再继续追逐一个接一个的遥远目标。
她拼尽全力去做的这一切，终于有了最真切的回报。
就在她的情绪控制几近崩塌，甚至哭着哭着差点喘不过气来的时候，从头到尾都皱着眉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的布鲁斯终于默不作声地走到了伊妮德身旁，半蹲了下来，用一只手不轻不重地拍打抚摸着伊妮德弓起的脊背，明明看上去没有任何技巧，却在短时间内奇迹般地缓和了她不断喘息抖动的身体。
她的哭泣声终于慢慢地小了下来。
周围的一圈人都跟着松了口气。
在她终于缓过来之后，尴尬地低着头用阿尔弗雷德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的时候，布鲁斯的手依然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她的背部，若有所思地垂下眼，忽然开口了。
他说：“伊妮，你现在是不是很累了？先上去休息吧。”
此话一出，先不说伊妮德的反应，其他几位父母们先变了脸色，都是忍不住侧过头，看向了一脸淡定的布鲁斯。
布鲁斯的目光只在娜塔莎的脸上停留了一会，之后就若无其事地看向了一脸饶有兴趣地看着这边的古一：“她需要休息，对吧？”
在这种情况下，蝙蝠侠依然能在混乱的场景中快狠准地抓住最有发言权的那一个人。
他说的、做的，其实都没什么问题，但是如果这么简单就点头了，古一觉得自己难免有点亏，所以——
“休息是肯定要的。”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前至尊法师笑眯眯地说，“不过也不一定要在这里休息，对吧？只要伊妮愿意，非要去其他地方，我也不介意，空间通道随时可以效劳。”
她的眼神明示般地逐一落在了其他几位父母身上。
虽然依然没有抬起头但还是瞬间就感到周围的气氛开始险恶起来的伊妮德：……老师，你有事吗？
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老师！
托尼顿时就接下了话头：“这个时候，我不得不说我很赞同这位法师的说法，反正可以随便去哪里，哪里会有地方比我和梅根一起设计完工复仇者大厦更舒服？”他非常刻意地在‘我和梅根’上面加重了语气。
伊妮德：……啊……
娜塔莎勾起了嘴角：“虽然这么说会让你不愉快，但托尼，高科技高智能不一定是最好休息的地方。不巧，这么多年来，我对怎么休息得更好颇有经验，所以我的意见是，在让女孩好好休息这件事上，乖乖地让真正的专家来做吧？”
伊妮德：……等一下……
克拉克也皱起了眉：“如果要好好休息的话，我想空气更加清新、环境也更加贴近自然的地方会让人感到比较舒适吧？在这一点上，斯莫维尔小镇绝对是一个能让人休息得更好的地方。”
伊妮德：……救……
她深深地埋下头，看那个比鸵鸟还弯的样子，真的就差在地板上找出一个洞把自己塞进去了。
但很显然，还有人看她这副样子不够局促，甚是积极地再添了一把火。
“所以……”古一语气悠悠，“伊妮，你觉得呢？你觉得，哪个家，更适合你？”
低着头都能感觉到自己身上收到的视线有多炙热的伊妮德：……
伊妮德：老师，我求求你了，可快住口吧！！！
作者有话说：
写到最后忍不住笑出了声x
老师，全场最佳【快乐】
感谢在2022-05-31 21:29:59~2022-06-07 21:09:0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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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他们的伊妮德。◎
在某位无名法师的有意推动之下, 现场的情况一度陷入非常混乱的境地。而作为漩涡中心的伊妮德，却偏偏只能在心里疯狂碎碎念，连抬起头直面其他人都不敢。
而她不说话也不动, 其他人就更没有开口的理由了。
——开什么玩笑，没看到围着她的那几位父母们的脸色吗？谁要在这种时候上赶着撞枪/.口啊？
结果, 就在伊妮德疯狂头脑风暴要做出什么回应的时候, 反而是原先针锋相对的父母们打破了这一片死寂。
“行吧, ”只是瞥了一眼不敢抬起头的伊妮德, 托尼就干脆地放弃了，“韦恩庄园就韦恩庄园吧。”
再这么僵持下去也没办法解决目前的问题，而且她这副活像是被人欺负的样子, 谁能忍心看得下去？
克拉克无奈地叹气，也是同样的想法。而其他几位母亲——显然, 跟他们两个人的意见都一样。尽管没有人接话, 也都只能摆出一副默认的样子。
他们看着伊妮德的目光都无奈中带着担忧，而佩珀、娜塔莎和露易丝三位母亲都忍不住抬起手想要摸摸她的头安抚一下, 结果三个人的手就撞在了一起。
三位女性面色各异地对视了一眼，倒是相当默契地没有开口说话，只是默默地收回了手。
围观的其他人：。
怎么回事，怎么气氛莫名其妙变得特别冷了？
伊妮德犹犹豫豫地慢慢抬起头。她的眼眶还泛着红, 湿润的双眼带着没有擦干净的泪水，快速地瞥了眼前的几位父母, 表情纠结，还是没敢说话。
说什么？喊人吗？那先喊谁？打招呼吗？那对谁先打？找人撒娇吗？那先找谁？
——哈哈，这是什么世界级难题。
这么想着, 伊妮德忍不住走了神, 眼神飘忽了起来, 还是落在了站在人群之外的某位火上浇油的人身上。
她自以为隐晦地瞪了古一一眼：老师，你不是人！
古一很是淡定地眨了眨眼：老师我不做人很多年了。
突然想起古一靠着黑暗维度活了几百年的伊妮德：……无法反驳。
更生气了！
目前的情况简直比世界要毁灭还要可怕，完全想不出应对方法的伊妮德想了半天，还是决定摆烂算了。
她一咬牙，干脆地说：“我哪都不想住，我只想跟老师你一起，你住哪我住哪。”
说完，她就迅速地低下了头，重新装死。甚至还抱着自己的双腿，把自己的脸埋进了膝盖里，显然就是一副“话我都说完了，谁都别来找我，去找老师！”的摆烂模样。
本来在场的亲人友人们就看着她跟那位法师眉目传情（伊妮德：嗯？）了好一会，他们虽然为了顾及伊妮德的心情而装作不知，但这话一出——可就不能视而不见了。
于是这次不仅包括父母们，连周围没怎么说话的其他人，都慢慢地转过头，看向这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法师。
猝不及防地接到一个大麻烦的古一脸上的笑容不动声色地顿了一下，面对全场异常一致的压迫性视线，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她慢吞吞地把手背到身后，一脸若无其事：“怎么了，看我做什么？她喊的老师是谁？反正我不知道。”
伊妮德：呸！！！
但她依然敢怒不敢言，就算在心里骂了半天也没有勇气抬起头，只恨不得能够钻到地底去消失不见。
因为一圈父母们围了过来，早就被迫放开了手的布洛克走到了老搭档塔罗斯身边，双手抱胸靠在墙边，也是一副看戏看得风生水起的样子。
他的嘴角挂着笑容，语气懒洋洋的：“你怎么不知道？西亚这家伙还是你专门强迫我带着她到你面前的，古、一、法、师。”
很好。除了娜塔莎等几个知道【娜斯塔西亚】这个名字之外的人几乎是立刻就反应过来了一件事：这个男人嘴里的西亚指的是伊妮德。
第二个反应：现在的师徒关系是这个秃头法师强迫的！
第三个反应：不对，好像是这个男人被强迫的。
第四个反应：……等一下，到底谁才是被强迫的那个？
在场的人陷入了沉思。
眼看着现场的话题一转再转，大家的思维也不知道拐偏到哪里去了，自从伊妮德出场之后就再也没说过话的阿尔弗雷德无声地叹了口气，站在布鲁斯身后，摸了摸伊妮德动也不敢动的头，温声地说道：“伊妮德小姐，请先站起来，我带你回房间休息吧。”
伊妮德还是忍不住抬起头，小心地看了一眼对自己弯下腰的老人，犹豫了一下。
韦恩家的管家先生语气温和：“再蹲下去，你的腿部血液循环会受阻，对身体不好。还请给我这个老人家一个面子，既然好不容易回来了，就好好休息吧？”他停顿了一下，没有看向其他任何人，只是看着她的眼睛，还是叹息着说道，“你已经很累了。”
其实她身体上并没有什么疲惫的感觉，毕竟她现在的这个身体里有一定的氪星血统，哪怕已经不能飞、也没有什么当初因为【白】的影响而拥有的超级视力等超级能力了，但也带来了一些超过常人的生理性增幅。
但是，伊妮德想，她真的好久好久都没有见到阿尔弗雷德，也好久好久没有体会到他这样耐心包容的关怀了。
——所以，如果可以，在这个时候，让她跟着他一起，暂时小小地休息一下的话……
她明显地露出了【我好想答应但我不敢】的可怜表情。
布鲁斯看着她，像是忽然意识到了什么，转头对微笑着思考怎么宰了布洛克的古一法师说：“能把空间通道直接开到你那边的地方去吗，古一法师？”
她似乎有些惊讶，又带着几分意料之中，这次倒是什么话都没说，只是爽快地回应了：“可以。”
而娜塔莎也还是忍不住抬起了手，擦了擦伊妮德湿润的眼角，柔声说：“那就去吧，娜斯佳。”
在她放下手之后，佩珀和露易丝也一人抬起一只手，前者摸了摸她的脸颊，后者拍了拍她的头。
而唯独被剩下的托尼和克拉克也不好在母女贴贴的时候伸出手，只好无奈地对视了一眼，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动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