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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神同人)连夜逃离提瓦特—— by识怜霜煌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8

被知晓拥有能力倒不是什么大问题,反正非愚人众出身的、能够进卡池的每一个,都算是善良阵营——就算八重神子绝对不是守序善良的那个,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让她需要担心自身安危的举动。
就是希望光屏这东西,不要趁她不注意的时候跑出来捣乱了。
赵姑苏再次深深叹气。
谁叫当初的她,在稻妻主线剧情过完之后,没忍住上手画了一系列玩家rua狐狸,以及粉毛狐狸跳舞摇尾巴的MeMe动画呢。
但愿光屏不要再多作孽了。
不过有乐斋的话也可以让她愈发能够确定:重塑身体的力量,并不需要这个在现实生活中已经死去的角色出现在她已经刊印、发行的作品上。
甚至都不一定需要出现在她已经绘画过的作品中。
有乐斋本身就是证明。
毕竟她当真没有画过有乐斋。
——之前只过了一遍游戏剧情,最多也就是在字母站上将传说任务反反复复多看了几眼的她,在看到了纯白猫猫有乐斋之前,是真的一点儿都不知道他的原型长啥样啊。
或许,弄清楚有乐斋的实体是通过怎样的流程获得的(此处的流程并不是指塑成身体的能量是如何凝聚成型,而是说他是怎样被判定为可以获得实体,又是怎样进入了这个“可以获得实体”的资格名单这一系列在有乐斋重现人间背后需要考虑并弄清的问题),将会对之后要做的那些事情,有很大的帮助。
有乐斋和八重神子能够获得的消息还是太少了。
他们之间的对话并未持续多长时间。
当然,也有可能是在赵姑苏成功把自己弄睡着,然后意识出窍沉入画面中之前,他们就已经聊过很多了。
不过赵姑苏觉得,自己应该已经是从他们两人这边获得了全部相关的信息——至少绝大多数。
这么看来,关于妖怪们的记忆,到底是怎样消失不见,又是为何会从原地消失的……
这个问题才是最需要尽快解决的。
赵姑苏在脑内画着信息关联网状图。
反正现在时间还早,她也回不去自己的身体里头,还要在画里坐上一段时间的牢。
至于这张信息关联网状图,到底能不能帮她在思考“妖怪们的记忆到底是怎么消失不见”的这个问题上起作用……
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至少赵姑苏自己觉得是没能获得多少新的线索。
这只在八重神子离开了房间之后,终于敢小幅度在画中动上一动,活络活络翅膀放松身体的小团雀抖了抖翅膀,然后习惯性用一边的翅膀抵着下巴。
她不动还好,这一动不得了——画面中有了别的动静。
“哇,我说,小雀你怎么能动的哇!为什么我就动不了?”
赵姑苏乍一听到这个声音,差一点被吓得扑腾着翅膀从画面中飞出去。
妈呀,她以为画中只有自己一个,谁知身边居然还有别人——还这么突然发出了个声音,简直是一瞬间心跳速度拉满。
而当她以为,自己需要接受的是一个会和自己在同一张画里面一起罚站上一整夜的难兄难弟时,另一边又响起了声音:
“什么?我以为画里只有我一个,结果还有别人?”
刚才的那一句吐槽,就像是一颗扔进了平静湖面的小石子,瞬间激荡起许多的涟漪。
“好多人啊!”
“我也以为就只有我一个……现在看来……好像四处都是邻居?——刚才那个感叹好多人的!是笹百合吧!这么多年了你小子的声音愣是一点儿都没变啊。”
赵姑苏彻底呆若木鸡。
这都……这都是什么和什么,怎么一张图里面能待得下这么多人?
这张画纸的尺寸其实不大,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也就是差不多a4纸大小……
这是怎么塞进这么多家伙的啊!
不挤吗?
最后根据声音,赵姑苏大概数出来,目前出现在画面中的一共有四个妖怪。
四个、四个……欸?
她一共画了五个出现在剧情中的妖怪啊,没道理其他五个全都出现在了画纸中,就剩下一个被屏蔽了吧?
赵姑苏决定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她并不担心自己开口会被外面的人听到动静,从而意识到这张画纸有问题。
毕竟从刚才在一旁,仍然和白天似的盘在草稿纸上,将自己雪白的毛发压在那些文字上方,看起来仿佛仍然在思考着之后的剧情大纲要怎么写的有乐斋的反应来看,画面内外应当是隔着一层玄学的屏障。
画面之内交流的声音,并不会被画面之外听到。
这就很稳。
赵姑苏于是请了清嗓子:“大家,稍安勿躁,稍安勿躁,本人是——”
刚才那个喊“笹百合”的声音接话接得飞快:“你是这张画的作者,对不对?我记得你的声音!”
赵姑苏:“……”
这怎么还学会抢答了呢?
不,不是,问题的重点应该是:“你是……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个声音说:“你画完我的形象之后,这幅图又没有画完,所以你还在继续画嘛,我就看着你的脸、听着你和有乐斋聊天,我就记下你的声音来啦。”
她嘻嘻笑了笑,然后道:“说起来还要多谢你呢,如果没有你,我估计这会儿还在荒野里头晃来晃去——现在的稻妻可和我记忆中的完全不一样啦,我在平原上转了好久,都没有没有找到一条我认识的路,就更别说找到花见坂了。”
一段时间过后,赵姑苏算是从这些个声音中了解到了他们的真实情况。
了解完毕之后,她当即就为因为妖怪们的记忆失踪而着急的八重神子掬了一把辛酸泪。
这锅确实是她的。
毕竟,那些消失的妖怪们的记忆,现在都进到了这张图画中来啊!
刚才那个话很多的,是个赵姑苏不认识,但在白天的时候听有乐斋介绍过的,猫又一族中曾经的大妖怪,平常就话很多。
感叹“好多人啊”的是笹百合;除此之外还有原本应该在半年多之后的试胆大会上,因为小妖怪们和羽生田千鹤的叙述,被旅行者知晓的镰井先生,以及同他一起在五百年前那场战斗中牺牲的、柳桥卓人的第代剑术传人。
“所以说啊,其实从地脉里面跑出来的记忆并不只有妖怪,还有我这种和他们一起死了,死后估计也混在一起,全身上下都给腌渍入味的人。”
苍岚一心流第代宗家,富永正也感叹道。
“估计,现在就算是最好的术法师,也无法用肉眼分辨出我是人类还是妖怪了吧?”
赵姑苏:“……”
有没有一种可能,普通人的肉眼根本就无法看到你们这些记忆——这只是记忆而已啊,又不是标准的魂灵。
经过这些家伙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描述,赵姑苏算是知道了他们到底是怎么“失踪”的经过。
原本呢,这些个记忆全都零落地散在稻妻各境,一部分大概是因为看到了人类在因为什么事情发愁,习惯性就占用了一下人类的身体,帮忙办好了事情之后再离开——由是留下了可以被终末番追查的痕迹;还有一部分就是根本没被发现,只是自己在原野上飘来飘去,但是在赵姑苏按照有乐斋的形容画这张合照的时候,每有一个角色被画出来,就有一个飘荡在外的妖怪们的记忆被扯进来。
赵姑苏不由得感慨:这就是传说中的灯下黑吗?
神子估计就算是想到尾巴脱毛也想不明白吧,她撒开人手想要找的那些记忆,其实全都在她眼皮子底下待着呢。
“欸其实,你还别说。”
富永正也对赵姑苏的第一印象挺好,兴许是因为好不容易终于见了个人类,于是这会儿他几句话不离其实自己对于记忆被扯进了这幅画一点儿意见都没有这个中心论点。
他就算再怎么和妖怪交好,这要是一天到晚睁开眼睛看见妖怪、闭上眼睛看见妖怪,也会忍不住对自己遇到的人类更热情一点的。
“我感觉,在这张图里面待着,比我在外头没有目的地地飘着……可要好受多了。”
富永正也并不是为了安慰赵姑苏才这么说。
他是真的觉得,在画里面待着还挺舒服。
虽然不是那种暖洋洋的,像是在泡温泉一样的放松吧,但至少这画里头还挺凉快,眼睛一闭就能痛痛快快睡上一觉,醒来的时候精神好得不得了——也不知道他区区一段记忆为什么需要睡上一觉,又是怎么感觉到精神好的。
赵姑苏怀疑产生这种现象的原因,是因为这幅画是她画的。
指不定就有点儿什么至今都没被阿贝多研究出来的玄学力量沁入了纸张,从而正在对这些记忆进行着这样或者那样潜移默化的改造。
“不过,我明明在纸上画了五个人啊。”
排除掉主角团,再排除掉活到今天,而且是以狐狸的形态出现在画面上的八重神子,赵姑苏一共画了五个角色。
而除了现在正以记忆的模样和她对话的“纸片人”和“纸片妖怪”(此处的纸片的形容简直就是恰到好处)之外,她还画了一个——
用排除法可以轻松且很快获得答案。
赵姑苏还画了个狐斋宫。
狐斋宫,五百年前鸣神大社的祭祀,八重神子的前辈以及先任,不论雷电真还是雷电影,都将她当做亲密的挚友、可靠的伙伴。
倘若说起稻妻的历史,那么基本不可能将笔墨从这位可以称得上是“稻妻白月光”的天狐身上绕过。
那么,问题来了。
狐斋宫本人,现在在哪里呢?
赵姑苏皱眉,画面中的小团雀也跟着露出了个可以说得上是非常可爱的严肃表情。
总不能是别人都在,就狐斋宫一个因为最后被污秽弄脏的记忆花散里也跟着神樱大祓散去,所以就算再怎么努力救都救不回来吧?
这种事情不要啊!
赵姑苏不怎么信邪,试图从昔年同雷电影、狐斋宫以及虎千代个妹子一起聚餐,混入其中且一点儿都不显得突兀的笹百合那边获得更多的信息。
“你们都没有见到狐斋宫吗?”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团雀的脸明显是朝着方才笹百合声音发出的位置转的。
笹百合:“……”
笹百合哪怕现在转不了头看不见赵姑苏在做什么动作都能知道,她这句话绝对是对自己问的。
在刚刚那句脱口而出的感叹之后,意识到自己到底说了句多么质朴的话的天狗大将因为感觉有些丢人,所以在先前的对话中几乎没有开口过。
但现在……
赵姑苏毕竟问到了和狐斋宫有关的事情。
做为当年狐斋宫的挚友,笹百合在这种问题上确实责无旁贷但是——
笹百合:“十分钟前,我连和我一起进入这幅画的都有谁也不知道。”
赵姑苏“哦”了一声,她意识到的确如此,在她动了动翅膀,惊动了一旁的猫又妖怪之前,这伙被拉进了画中的妖怪们的记忆甚至没有发现彼此的存在——而当现在他们意识到了画中并不仅有自己一个之后,他们聊得可谓是非常热切。
都是熟人啊,可不是很热切嘛。
先前一个个的都不说话,那可不是因为习惯在地脉里面漂流,之后从地脉里钻出来的时候身边也都没什么伙伴,所以都快要把嘴还能用来自说自话给自己解闷的这个功能给忘掉了嘛。
所以说,赵姑苏心想,果然下次画图还是要画背景的,至少要把透视给画出来,像这次一点儿背景都没加,于是所有进入了画中的人连活动空间都被局限在了平面上什么的……
虽然另外的那几个假货好像都不觉得有什么问题,但做为一只曾经在迪卢克的画像中越退越后,最终落在了魈怀里的猫猫,赵姑苏对于这样狭窄的活动范围可谓是非常有意见。
不是物理层面的挤。
是精神层面上的。
她至少得让那些,说不定会在未来进入她作品中的角色们,能够有比较自由的走动空间。
以及能够转头看看身边的人的空间。
“啊,这样啊。”
赵姑苏并不掩饰自己语气中的惋惜。
不管是狐斋宫的记忆没能从地脉的小故障中流淌出来,还是说原本应该出现在这里的记忆已经随着花散里被神樱大祓清洁干净而彻底消散……
都很可惜。
但是还不等她那仿佛叹气一样的拖音结束,赵姑苏就听到了点儿悉悉索索的动静。
好像是什么东西在努力挣扎,虽然其本身似乎没什么力气。
片刻之后,那声音停住了,在所有人——包括对狐斋宫其实不算特别了解到富永正也都屏住呼吸等待着。
那个他们都有了猜测,但是并不怎么敢说出口,生怕呼吸会使得它就此散去的,发出了声音的……
他们成功等到了这个声音。
虚弱、气若游丝,但是平静中带着一点儿小小的尴尬,会让那些曾经听过这个声音不止一次的妖怪们心神悸动。
“你们……是在说我,对吧?”
那是狐斋宫的声音。
带着点儿犹豫不确定。
“我好像碎得有点儿彻底……拼起来需要好长时间,所以反应速度比较慢一点。”
狐斋宫的反应速度并不只慢了一点。
她简直就像是个把自己缩进了壳子里的小蜗牛,要碰上好久才能感觉到——哦,好像是在叫我。
她过了好一会儿之后才在一群人激动的声音中,将自己现在的情况简单说了说。
“其实……我在这幅画刚刚画完之后,就已经被吸进来了,之前没有说话只是因为还没有攒够力气。”
说完这一句,因为攒的力气用完了,又一次陷入了沉默。
赵姑苏:“……”
这力气攒的速度,确实有够慢的,看起来,这一段记忆,估计缺损得还挺严重。
但她还是很有耐心的。
又等了五分钟,狐斋宫再度气若游丝地,强撑着说了又一句话:
“我……睡一会儿……你们别等我。”
狐斋宫现在的情况不容乐观。
任何一个曾经见过这位狐狸巫女的飒爽英姿,了解过她出手的时候是如何的雷霆万钧的人或者妖怪,都会在看到现在这个虚弱的她的时候为她难过。
但哪怕是这副样子,也已经很不错了。
毕竟在几分钟之前,赵姑苏心中的最坏打算还是狐斋宫的记忆都被精华得一丁点儿也不剩了。
现在看起来,至少还能剩下点儿可以拼起来的残渣——不就是养的时间长一点,需要更久才能恢复嘛。
她赵姑苏虽然比不上妖怪动辄几百年寿命,但毕竟也是个现在才将将二十出头的年轻人。
她等得起!
赵姑苏决定要将这幅画从有乐斋这边拿回自己的书房里面放着。
就有乐斋那去了一趟她的书房就获得了一个实体的效率来看,兴许这张画会到她的书房,将会有最好的修养功效。
说不定狐斋宫就能从十年才能把自己给拼起来,变成只需要一年时间就能把自己拼完整了呢?
一时间就因为自己给自己画的饼过于美好,以至于陷入了沉思之中的赵姑苏在“如何提升拼凑记忆并将记忆变成实体效率”上着重思考了好一会儿。
毕竟这是对于目前的她来说,最需要考虑清楚的问题。
如何稳定地将记忆从各处收集过来,以及如何让记忆变回从前活生生的生命。
这是她最近要好好研究的问题,最好是能够将这个过程流水线化,从最大程度上实现已经逝去的必将如雪崩般再来的美好未来。
等、等等……
赵姑苏意识到一个先前在和妖怪们的记忆对话时,被自己忽略过去的问题。
她也画了克利普斯·莱艮芬德的图,是不是意味着,其实克利普斯老爷本人的记忆,现在就在一张图画中慢慢自我拼凑,自我恢复?
不确定,下次看看能不能把意识潜入那几张图里头试试,说不定她就能成为克利普斯老爷苏醒过来之后对话的第一人呢。
至于另一个问题:为什么先前千岩军大筐就能直接以灵体的形式出现在现实中呢?
赵姑苏思来想去,最后也只能用控制变量法想到一个可能性:
或许是因为千岩军的形象,在当时《旅行札记·璃月篇》中出现次数比较多一些。
难道说这就是量变引起质变?
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先把五夜叉的合照给画上个四五六七八张的,如果有幸能够和这张妖怪们与《真实探灵笔记》主角团的合照一样,让剩下那四位仙众夜叉的记忆也先在合照上养一养,那等到日后时机成熟,岂不是能够轻轻松松重新给魈捏个家。
赵姑苏当场就想要撸起袖子来:这还有什么好说的,画就完了——
哦,不对,现在的她还是只小团雀。
嗯……幸好没给薅掉两根羽毛。

赌什么呢?
就赌当她对八重神子摊牌的时候,那些让她尴尬的东西不会突然出现,让她对八重神子的摊牌变成一场“因为我知道我即将犯下罪行,所以我提前来自首,但是我的自首翻车了”的闹剧。
考虑到最近光屏确实还很听话,赵姑苏决定赌这一把。
好歹她画的那张合照里面,还塞着一共五个记忆呢,指不定就能够和有乐斋一样恢复实体了。
就算到时候恢复的实体只是原型——富永正也这个妖怪堆中的人类例外暂时不纳入考量范围——只能以会说话的动物的形象在如今的稻妻度过百年,甚至是只是十几年的光阴,那也是很不错的结果。
虽然在保护稻妻的战斗中身陨,成为慷慨悲歌中的主角也算是一种人生/妖生追求,但倘若能够活下来,看到当初牺牲了生命也要保护住的国家和普通人如今的生活,那又何尝不是更好的结局呢。
光靠着她一个人凭运气继续往下走,肯定是不如让八重神子也加入进来,为这些记忆提供更好的居住环境……兴许神子解决不了这个,但她大概能够提供一些理论方面的建议以及尝试的方向。
毕竟,神子自己也在一心净土中承认过了,雷电影将意识寄宿于物体的法术还是从她这边学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八重神子应该能够算是稻妻在意识类法术方面进展最为前沿的存在了吧。
赵姑苏觉得自己大概也可以算是舍己为人了。
于是,第一天,她起床之后先是对着镜子做了十分钟的心理准备,然后将心一沉,脸一板,做出一副随时都要舍生取义的模样,这才推开门,朝着八重堂的方向走去。
另一边,八重堂内,那幅现在终于从挤了六个意识变为只挤了五个意识,不过从画面的尺寸来看其实并未好上多少的图画中,终于有意识到赵姑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了的。
这群妖怪(以及中间混着的一个融入得可以说是非常完美的人类),已经你一言我一语地交流了整整一个晚上,就连其中最为寡言少语的也不例外。
毕竟……都已经那么久没说过话了嘛。
(至于说因为碎得过分彻底,所以说话都要攒着力气才能偶尔说上两句的狐斋宫……嗯,一开始笹百合还是会关心一下她的,但是也总共没关心几次,后来就直接默认狐斋宫已经睡过去了。)
镰井甚至都开始自言自语地畅享起未来:“那边盘着的那个不是有乐斋嘛,他的情况估计就是我们未来的情况……嗯,不错不错,等我恢复了,我要去好好喝上几杯酒。”
他当初为了和柳桥卓人比试武艺,曾经有过一段时间的戒酒期,后来知己逝去,他又开始喝酒,靠着那玩意来让自己忘却一些遗憾,直到苍岚一心流第一代宗家,也就是柳桥的弟子找上门来,说是想要请他这位师父昔年的好友指点一下剑招,才从酗酒的状态中脱离。
不过,自那之后,镰井也就再也没有戒过酒——一直就喝到了与富永正也并肩作战,一同牺牲的那一夜。
富永正也半真不假地抱怨:“你牺牲前一个时辰还在喝酒,我拢共就从后面弄来两个酒囊,结果我自己才喝了那么三四口。”
如果仅仅是按照“有意识”这一项评判标准来算的话,那么其实距离镰井上一次喝酒,也就过去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但是镰井振振有词:“我可是五百年没喝上酒了,也不知道如今花见坂的酒都酿得怎么样,比不比得上妖怪的酒水。”
一直说到这里,他才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欸,你们有没有发现,那个人类小姑娘,好久没说话了。”
之前赵姑苏的说话密度还是很高的,尤其很会当捧哏,和她聊天,容易聊着聊着就说了一车子的话。
她刚从画中抽离的时候还没什么感觉,现在突然意识到了这一点,再说话起来的时候,就难免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似的。
但他也没有等上太久。
因为不一会儿,他就听到了外面响起赵姑苏的声音。
赵姑苏作为如今八重堂少数几个不用等获得八重神子审批就能直接进入内院的人,径直从前头的大门走了进来。
她推开这间房间的小门,将盘在椅子上,虽然已经睡醒了但仍然懒洋洋地眯着眼睛没打算起来的有乐斋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有乐斋的身体在一瞬间非常柔软地被拉成了一根长条。
有乐斋并不喜欢自己变成猫条的感觉,他轻巧地甩了两下尾巴,从赵姑苏的手上跳了下来,落地伸了个优雅的懒腰,随后开口:“人类小丫头,你今天也来找老身,就不担心自己的漫画画不完吗?”
赵姑苏当即差点儿就没能绷住。
有乐斋,可真有他的。
这一下子简直可以说是戳在了赵姑苏心尖的痛点上。
可不是嘛,昨天停工一天,倘若今天也停工一天……
大后天就要交稿子了而她到现在为止才画了下次更新的一半啊!
赵姑苏捂着心口,勉力硬撑道:“我今天是有要紧事找神子的,等我把要紧的事情处理掉了,我就回去画画!”
有乐斋哈哈一笑:“找神子啊,她平常的习惯就不怎么早起,你兴许还要等上好一会儿咯。”
赵姑苏心说等上好一会儿倒不算什么,反正她在这里也一样可以稍微画点什么。
《召唤少年王》是不行了,她的分镜草稿和细纲全都在书房,画了一半的稿子也还在不能够给有乐斋看到的光屏一号上。
但是不管是克利普斯·莱艮芬德还是除了魈之外的仙众夜叉,都是可以和稻妻的妖怪们一样,随手抽一张纸涂鸦上几下的嘛。
有乐斋和赵姑苏比起来就没有那么多的指标需要完成。
哪怕就是八重堂知名资本家八重神子,都不可能那么全然不讲道德地要求一只猫咪按时交稿。
于是在赵姑苏随手抽了一把椅子过来,开始画漫画的时候,有乐斋就轻轻巧巧地跳到了她身后的椅背上。
大白猫仗着自己在做大妖怪之前当了比寻常猫长上不知道多少年的猫,很是熟练地摆出这样或者那样,对于一般的猫来说都算有点儿难度的姿势。
他把脑袋搁在赵姑苏的头顶,眼睛往下睨:
“人类小丫头,你这画的就又是老身不认识的人了,看这头发……应该不是稻妻人吧?”
高马尾上还带着那么多的小卷呢。
有乐斋心想,稻妻就算是妖怪的毛也没有那么卷的,就算是神子小时候,狐斋宫忘记了要帮她梳毛,结果遇到了个对小辈充满了慈爱却偏偏用不来梳子什么的大妖怪,被梳到身上的毛炸得和蒲公英似的时候,也没这么多小卷毛。
啊呀,说起小狐狸时候的神子,有乐斋忍不住出神了那么片刻。
小时候的神子多可爱啊,那么小小的一个粉色狐狸团子,谁要骗她都可以,只要给足了油豆腐她甚至不会记仇,酒量也很差,探出舌头来舔一口酒就会被辣得满地打滚。
现在神子这个小丫头也长大了,非但他逗不了小狐狸了,偶尔还要被那只小狐狸耍……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记仇。
有乐斋回过神来,在“风水轮流转,如今是老身落了下风”的感叹中,听赵姑苏介绍画面中的角色。
“这位是我在蒙德的时候听说的故事。”
赵姑苏将图中的克利普斯·莱艮芬德用廖廖数笔勾勒出了生动的形象。
“一个从小勤苦锻炼,却没能获得神之眼,因此没能如愿加入骑士团,成为保护国家一员的人,在屡次碰壁之后转向了商业方向,用了短短一一十年,就成为了整个蒙德最有钱的豪商,用金钱的资助帮了很多人。”
有乐斋思索片刻之后,对赵姑苏摇头:“这是真实的故事吧?老身觉得,这故事倘若只发生到这里,那其实并不适合做为漫画被画出来。”
虽然故事中的主角在很短的时间内成为全国闻名的豪商,但他在最初失意的那个领域,并没能够获得成就。
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经过漫长的努力,最终惊艳所有人。
虽然这种事情在现实生活中可以说是没什么发生的机会,如果当真发生了也是可以成为故事流传上好一阵子的,但给读者看的作品嘛,本来就寄托着他们幻想着自己能够做到,但其实却做不到的梦想,因此,这种放在现实生活中可以勉强算是个爽文的故事,放在纸媒上,就完全不够看了。
“甚至,它都不能算是揭露现实的故事,它不够引人悲伤。”
对于大多数人来说,无法拥有神之眼是很正常的事情,否则早在雷电将军颁布眼狩令的时候稻妻上下的局势就该沸腾起来了。
在发现一条路走不通之后快速找到了又一条路,并且在那条路上一下子就走到了其他人梦寐以求的终点什么的……要是这还好意思说自己的人生充满了失败和惋惜,那就完全是凡尔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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