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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她又欲又撩—— by银台金阙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28

周围人见她还愣着,俱是羡慕道:“女公子还不上去?今晚花魁可就属于你啦!”
刚刚给她介绍的中年妇人更是轻轻推了陆溪乔一把,替她心急。
这可是千红万艳的男花魁啊!
一等一的好运,这么大一个机会摆在她的眼前,竟还傻乎乎地愣在这里!
“快上去吧,春宵一夜值千金啊!”
“对啊对啊,女公子可快点吧!”
陆溪乔无奈,只得上了马车。
身后一直观察的叶思枕手伸出了些许,最后还是缩了回来。
压下心中的酸涩,他告诫自己,现在还没有资格恃宠而骄,更没资格阻止陛下去做她想要做的事。
陆溪乔的侍卫见她上了马车,便跟在了花车的后面步行,只有叶思枕上了后一辆马车。
同样的高度才能刚好地把前头的风景纳入眼底。
顾西凛见状笑了,吩咐马车夫道:“走吧。”
马蹄声哒哒哒响起,丝竹之音又响了起来,马车继续缓缓前行。
一旁围观的百姓们有惋惜的,有艳羡的。
而马车之上,顾西凛在陆溪乔落座后,便坐到了她的身边。
陆溪乔便感觉到顾西凛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近,直到两人的臂膀贴合在一起,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畔,撩拨着她面颊,她开始感觉不对劲。
沉迷于男色只是一时,清醒是永恒的基调。
打开系统面板,顾西凛赫然出现在了系统面板上,但他的好感度只有,也就是最普通人的好感度。
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单纯勾引她?
忽然,一阵夜风吹过,红色轻纱被风吹起,拂过了陆溪乔的面颊,还未等她自己动手,便有一只修长的手替她拨弄了下去,细细的指腹拂过她的脸,留下一阵酥麻与战栗。
“不知女公子叫什么?奴可有幸知晓?”
若是这下还不明白这小子定有所图,陆溪乔就不是陆溪乔了。
在心中轻笑一声,转首对上顾西凛那迷人的丹凤眼,陆溪乔的眼中已经有了三分恰到好处的痴迷了。
“我叫溪乔。”
奚?这个姓氏倒是少见。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行动,顾西凛勾起那练了上百次的迷人微笑,盯着陆溪乔的眼睛道:“女公子,奴能斗胆叫您一声乔乔么?”
略带几分娇意,从这样的美男嘴中说出就是无敌。
陆溪乔佯作心神荡漾却又捏了几分矜持,欲拒还迎道:“这不太好吧?”
这点子心思,顾西凛哪里看不出来,在心中嗤笑一声又继续诱惑道:“今晚奴就是您的人,一日夫妻百日恩,乔乔就这般狠心?”
真会啊……顶着这般美貌到处犯罪,简直就是芳心纵火犯。
不过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陆溪乔便也顺势应了下来,她垂眸做羞涩状,掩盖掉明眸中那浓浓的趣味。
到底谁攻略谁?谁是猎人,谁又是猎物?
犹未可知呢。

花魁定了今晚的良人,花车便拐了弯儿回千红万艳了。
此时门前已经是宾客满盈,千红万艳为燕国最大的销魂窟,一年四季都热闹无比,更何况是月欢节当日呢?
当华贵的的金顶花车停到千红万艳的门前,门前往来的额客人都好奇地看向那红纱掩映后的身影。
接任的新花魁长的是什么模样?那被选中之人又如何?
众人心头各种猜测纷沓而至,来这里的人都很想一睹新花魁的绝代姿容。
一只纤纤玉手先从红纱中伸出,紧接着是便是女子的一头乌发和精致的银凰面具x以及那挺翘的琼鼻,虽然看不清全部,但那下半张精致的脸,已经足够说明她的美貌。
围观的人心里的怨气稍平,不是什么年过半百的老妇就好。
随后便是另外一双男子的手臂从红纱中探出,他贴心地把红纱彻底撑开,方便女子走下马车。
虽早有人摆了矮凳在前,但众人还是发现有个俊秀的小公子已提前在下等待了。陆溪乔扶着叶思枕的手下了马车,但周围人的注意力显然都在男花魁的身上。
众人皆屏息凝视着这一切,生怕错过了什么。
可让人意想不到的是,顾西凛不知何时也戴上了一个金色狐狸面具,这狐狸面具,非但没有折损他的美,还添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味道。
一身红衣,衬得他肌肤胜雪,只透过那面具看那一对狐狸眼便让人忍不住沉醉其中,下面那高挺的鼻梁、鲜艳的红唇薄唇,无一不诉说着接任男花魁的绝色无双。
“不好意思,今晚奴独属于良人,不便露面。”
他轻轻地开口,敛眸有礼,下了马车,自然而然地站在了陆溪乔的身旁。
原本在陆溪乔身边的叶思枕也被挤到了后面,少年攥紧了拳头,心头再不甘心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子真的很美。
他看着前面两人并肩的背影,皆是红衣,好似刚成的一对,心底蓦地生了些恐慌,宫里的沈望抒似乎也没什么威胁了,现在这个似乎才是他最大的敌人。
随着两位主角下了马车,千红万艳内便出来一队有力青壮年男子把人群隔开了一条路,迎着几人进了楼内。
不一会儿,几人便来到了顶楼花魁的卧房,陆溪乔率先踏入,叶思枕也想跟着进去,一只手臂拦在了他的胸前。
顾西凛看着这个丝毫没有眼色的少年,睨了他一眼。
没有人能抵挡他的美色,你的妻主也不例外。
这蓦然不屑的目光何尝不是一种挑衅?
叶思枕在心里气个半死,压住了怒气,可怜巴巴地对着那背影唤了一声:“…主子…”
陆溪乔一回头就见那少年委屈兮兮地被拦在门外,她心中猛地生出几丝愧疚,明明是陪他出来玩的,结果自己倒是和美男玩的很嗨。
但是要是叫她抛弃顾西凛的话也不可能,顾西凛才是她的攻略目标。
她走到门前,忍不住抬手,少年便自觉地微微低头,像是乖顺的猫儿。
“思枕,先去自己玩一日好不好,明日我再陪你,嗯?”
在一边的顾西凛见状微微挑眉,唇角笑意愈发盛了。
叶思枕只想要这一句话,他从来都知进退,一味的吃醋和发怒是不可取的,往往有示弱温顺才能得来怜惜。
“嗯。”
安抚好了少年,那扇雕花木门终于被关上。
霎时间,屋内就只剩下了陆溪乔和顾西凛两个人。
顾西凛把鼻梁上的金狐面具拿下,又自然无比地伸向了陆溪乔的脸颊,他的手指在她的面颊边停下,卷翘的睫毛随之抬起,眸中带着几分情意。
“奴可以帮你拿下面具吗?良人?”
虽然他对面具之下的女人是谁并不太在意,但是如果长得实在不尽人意的话,他得要求沈家加钱。
毕竟长久地勾引一位有碍观瞻的女人,他需要承受很多。
而陆溪乔也等了这一刻很久,她勾起了唇角,微微颔首,等待着顾西凛看到她的样子。
花魁又贴近了女帝一步,顾西凛心不在焉地伸到她的脑后替她解开面具的丝带,随着丝带的放松,那面具也一点点从额头上滑了下来。
他随意地垂眸一瞟,散漫慵懒的表情渐渐地龟裂。
这……怎么会是她!?
燕国的皇太女,不,现在已经是燕国的女帝了。
男人手上的动作都停滞了,记忆再一次回到了十年前,彼时他还是加华楼国默默无闻的王子,她是燕国最尊贵的皇太女。可如今她更近一步,自己却已流落风尘。
她的容貌长开了许多,不过他绝对没有认错。
他要引诱人的人怎么会是她?
顾西凛的眉头微皱却又在下一秒想通了一切,沈家是燕国的大族,要沈家用美人计的能有几个?
都是他太轻敌了,放松了警惕,以为没有他勾不到手的女人,又被后续的一千两黄金的酬金迷晕了头脑。
谁让他确实缺那一千两呢?有了那一千两,自己部落的百姓就能生存的更好些了。
他的变化陆溪乔自然看在眼里,等他消化的差不多了,她才故作疑惑道:“是我生的太丑?竟叫公子皱了眉头?”
顾西凛立刻回过神来,唇角再次挂上了恰到好处的迷人微笑,“当然不是,反而是因为良人生的太美,奴太过于震惊了。”
既然已经走错一步吗,不如将错就错,这燕国再无比她更富有之人。
一条崭新的路出现在顾西凛的眼前。
想到这,他拉起了陆溪乔的手把她带进了左侧间,里面赫然是一个能容纳下两三人的浴池。
此时浴池内的水还热气腾腾地冒着,雾气弥漫中,顾西凛的脸上被蒸出了几分红润,带上了几分性感。
“乔乔,一起共浴?”
他低声唤道,那嗓音诱惑至极。
陆溪乔抬眸看着他,眼神有些迷蒙,显然是被诱惑到了。
见状,顾西凛的眸色深了深,轻轻地靠近了她,呼吸吹拂在她的脸畔,轻声询问:“奴来替您宽衣?”
他手指轻轻地抚摸上了她的后腰,找到了那腰带的结。
只要轻轻一扯,那腰带便会散开,这是试探,也是邀请。

第10章 女帝的侍君10
以往都是陆溪乔主动,那会盼不得来个自己会动手的,可是现在真的有了,她又觉得有几分不适应?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顾西凛只是出于某种目的来引诱她罢了。
不过当陆溪乔看向那美艳男人的时候,眸中还是带上了痴迷与渴望,她点了点头,再自然不过地抬起手由顾西凛来替她宽衣。
燕国的女帝,还不是想要什么就得到什么。
即使不爱,没关系,只要有一丝念头就好了。
之前是从爱开始,这次从欲开始也未尝不可?
顾西凛先是脱掉了自己的外袍,只留中衣,那开口较大的领口直接露出了他健硕的胸膛,接着他便开始帮陆溪乔。
那绣着金色暗纹的腰封被扯开,衣袍的系带落下,那用人形架子训练过无数次的动作明明该索然无味的,可顾西凛却隐隐地兴奋了起来。
随着中衣被去除,那被包裹在衣物中的美好身材也一点一点地显露了出来。
他的面上没有丝毫变化,但那扑闪了快些的睫毛还是泄露了一丝内心的真实情绪。
原来女子的身体竟可以这么美,曾经恰巧见过的那些都是什么啊……
来到她的身后,男人的目光倏然肆意了些,他的眸光扫过那优美的肩胛骨,顺着脊柱落到了纤细的腰窝里……
好想掐住,然后他便也这么做了。
两只骨节分明的大手就那么嵌在腰际,似是天生就该握住那里一般。
陆溪乔的身体猛然一震,随即身后就覆上了另一具火热的身躯。
“妻主,奴来抱您进浴池吧……”
未等她回答,她的身体已经悬空,几秒之后,她便均匀入水,被男人放在了浴池里,池水直接漫到了她的锁骨处。
弯着腰支撑在池壁上的男人完全把她笼罩在怀抱之中。
他慢慢地靠近身下的女子,看着她眸中的惊艳,顾西凛唇角的笑意更加迷人了。
一个吻轻轻地落在了她的下颌上,然后倏然分开,逗得身下女子瞳孔放大。
“呵呵~”
迷人的笑声荡漾池水的雾气中,小把戏得逞的男人笑眯了双眼,也恰好忽略了陆溪乔眼中的危险。
下一秒,他的脖颈上猛然多了一双玉臂勾揽,顾西凛猝不及防地低下了头,那张虞美人似的唇瓣便被他小瞧的人含入口中。
这回轮到他瞪大了眸子,撩人的丹凤眼都褪去了绮丽,添上了几分无措。
接下来陆溪乔在他唇上施展的手段更是叫他瞠目结舌,原以为还未成婚的女帝应当技术不佳,没想到竟是好手。
也是她是女帝,即使未成婚,又什么样的男人没有?
男人的眸色暗了些许,顺从地让她吻着,待女子气息稍短,他才默默地夺回自己的主动权。
“让奴来伺候您…”
他要让她知道他与她那些男人的不同……
浴池中的水波荡漾,翻滚,待一对鸳鸯戏水够了,男人抱起了女人走出浴池,走向床榻。
鲜红的中衣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体魄,被打湿的衣袂淅淅沥沥地流下了一路的池水。
待那湿漉漉的红衣也被褪去,真正的良宵才真正开始。
当顾西凛再次俯下身,一只玉臂抵住了他的胸膛。
陆溪乔的眸子从那被吻的诱人的红唇一路逡巡,直到与顾西凛四眸相望。
“你真的决定好了吗?”她决定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x
他的心蓦地一紧,难道她发现了什么?可对上了那痴迷,渴求的眸光,顾西凛又放松了下来。
怎么会有人能逃脱他的魅力嘛……
“当然,今晚奴就是您的。”
香冷金猊,被翻红浪。
待海潮回落,床上的女子已经累极陷入沉眠,上一秒还满是诱惑与温柔的男子陡然变了面色,他轻轻瘫倒在床上,捂住胸膛轻轻喘着气儿,努力不吵醒身旁的人儿。
顾西凛不是累了,而是感到心惊。
他虽是花魁,但这也是他的初夜,他从没想过自己做这种事情也会感到那般快慰,快慰到差点崩不住自己的面具。
男人的眼尾还带着绯红的余韵,他的目光悄悄地落到了枕边的女子身上。
是因为她是这燕国至高无上的女帝吗?
顾西凛盯了她很久,最后扯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
体验不好,这条路也走定了,他的背后还有一个部落要养呢。
他本是加华楼国的王子,但因为生母是燕女,所以不得别人重视,后来父王死后,叔父篡权,几乎杀掉了他所有的兄弟,而他则因为一群追随者的拼命保护才活了下来。
一个年幼的少年带着数百追随者在燕国和加华楼国的交界处安顿了下来,但那里土地贫瘠,水草不丰,保护他的那些长者十之六七都留下了残疾。
年幼的他又身无长物,只有一张脸小小年纪便能看出日后风姿,救命之恩,无以回报,所以他自愿到青楼卖艺,只为赚取较为丰厚的金钱来维持部落的生存。
他之前只是需要钱,但见到了她之后,他又多了一样想要的东西。
现在不仅仅是沈家的委托了,他自己也决定要牢牢抓住女帝的宠爱,或许有一日,他就能获得一块土地,堂堂正正地让他的追随者生活。
而睡着的陆溪乔怎么也没想到,她原本构思的《王子复仇计》会变成这个样子。
原本是王子带着极少的追随者发展自己的势力最终成功绝地翻盘夺回王位的故事,怎么就变成了王子费尽心机打算迷惑女帝来加官进爵?
现在直接从大男主逆袭复仇变成了宫斗争宠夺爱向?
金鸡报晓,霞光初照。
陆溪乔睁开眼眸看着身边的绝色男子,微暗的帐中也掩盖不了他那绝色的容颜,尤其是那瓣红唇,极其诱人亲吻。
就在这时,那双棕褐色的眸子陡然睁开,先是平静,在对上陆溪乔的双眸后立刻浮现上欣喜。
“奴伺候您更衣。”
“嗯。”
两人洗漱好后,刚打开房门,便有一人站在了那里。
少年白皙的眼下如今是淡淡的青黑,他的眸光落到了那揽在陛下腰上的另一只手,在袖子中的手猛然捏紧。
虽然一切从昨晚注定了,但看到的那一刻,少年的心中还是像是有根针在一下又一下的扎。
“…主子,我们回家好不好?”
叶思枕不想去游玩了,月欢节再热闹也比不上她。
少年微微低着头,轻轻地求了一句,没有太多激烈的情绪,却叫人心疼无比。
陆溪乔连忙拉住了他的手,想往前走,却被腰间的手拦住了脚步。
她回首对上了顾西凛那也带着微微乞求的凤眸,陆溪乔看了看叶思枕,又望了望顾西凛,一下子犯了难。
男人多了有点麻烦。
僵持了几秒,她身后的男人忽地低下了头,迷人的声音伴着温热的气息送入她的耳中。
“不如乔乔也带奴回家?”
顾西凛说着对上了少年那猛然抬起的杏眸,两道视线在空气中无形地相交,火花四溅。

第11章 女帝的侍君11
被女帝宠幸过的男人自然不能留在外头,顾西凛顺理成章地与二人一起回到了宫中。
由沈家在暗中操纵,千红万艳的老板也只是象征性地不舍了一下,便放顾西凛走了。
至于接班花魁?做这种生意的,哪里会不备着几手?叫老二补上就完了,顾西凛也几乎没在外人面前露过真容。
而顾西凛更是一进宫就被封为贵卿,赐住凤鸣宫,这个宫殿离女帝居住的凤栖宫极近,荣宠至极。
前朝后宫,上下皆惊,不过没人对此有异议。有几位老臣更是热泪盈眶,陛下只要不想着先帝的贤太卿就都好说,一个男侍君而已,问题不大。
这消息自然也被传到了文华宫,小侍急匆匆地进来把打探到的消息禀报给自家主子。
“太卿,奴可是去瞧了,那顾贵卿可真是绝色无双啊……那可和太卿您不是同一种感觉……”
小侍说的委婉,但该透露的意思都透露了。
正在品茶的沈望抒手一顿,差点忘记了杯中茶热。
他稍微稳了稳,眼眸只盯着杯中茶叶,嘴上无所谓,心中却是嘲讽至极。
“你和本宫说这些做什么?本宫是陛下的长辈,又不需要争夺她的宠爱。”
他前些天还觉得她是真喜欢自己,看来是误会了。
啧,这才过了几天,从自己宫里带走了一个就罢,又从宫外带来了一个。
“你退下吧,下次关于陛下的事别……”沈望抒敲击茶杯的手指顿了一下,“极为重要的事可以禀报一下,下去吧。”
小侍从自然明白贤太卿那未说完的话是什么,他弯腰行礼退了下去,一转身便苦了一张脸。
嘴上说不关心陛下,那怎么关于陛下的事都完整听完再说别讲呢?
什么是重要的?什么又是不重要的?
到最后还不是事事都重要?上位者之间的爱恨情仇就会为难他们这些下人。
即使再不开心,叶思枕回到宫内也没有一味地生闷气,他召来上次的小侍询问昨日里文华宫的出入记录,伸手便赏了他一锭银子。
那小侍笑呵呵地接过来客气了两句细细地把情况给叶思枕说了,等他说完,叶思枕微微点头,面色不变,遣走小侍后,他的眉宇间才浮现一丝疑惑。
据他所言,昨日进出文华宫的都是宫里的人,没有一个面生的,他的表哥全部叫得上名字,那么沈家人说要进宫与儿子一聚的话便是空话了……
所以沈家让他引陛下出宫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呢?
叶思枕凝眉思考,走进了内殿,就听到女帝的吩咐:“思枕,昨日买的腕花可给贤太卿送去了?”
少年微微一惊,竟还能记得贤太卿?他还以为她的心现在都被那男花魁给勾去了。
叶思枕略带醋意地想,不过表面还是温顺道:“奴刚整理好,这就去。”
看着少年眼底的青黑,陆溪乔心头又生了点怜惜,这黑眼圈大概率是因为她,便道:
“思枕先去休息吧,可以叫别人去送。”
少年微微一笑,压下眸中的异色,“不用,陛下给贤太卿的东西还是要小心些好,别人奴不放心。”
见少年坚持,陆溪乔也不再阻止。就随他去吧,左右出不了什么大事。
“奴见过贤太卿,太卿金安。”
沈望抒没想到前脚小侍刚提到陆溪乔,后脚她身边的人就出现了,只是来人……他不太想见。
“免礼,陛下有何事?”
沈望抒垂眸问道,不想看见少年那张清纯无辜的脸,看似无害,实则心机深沉。
然后他便听到一阵轻笑,“昨日陛下出宫体验佳节,在集市上买了一双腕花,现特来送给太卿。”
腕花?那不是年轻男女为了宣誓情意带着的小玩意?
真是……竟然还拿这种小玩意来逗弄他?他才不会被这点小计策拿捏。
心里虽是这么想着,沈望抒却是放下了手中的茶杯,伸手道:“拿来与本宫看看。”
但下一秒,他的眸子就定在了那双捧着盒子的手上,与上次一模一样的场景再次重现。
那常侍大袖后隐隐露出一点雪白的绒花,可不也是腕花的一种?
沈望抒剑眉再次蹙起,暂时压下怒意打开锦盒,里面俨然是一对腕花!
他噗嗤冷笑了出声,把盒子关上扔在了桌子上,“砰”地一声,那下首的少年竟巍然不动。
真是好胆。
沈望抒锋利的视线像刀子一样刮在叶思枕的身上,声音轻却分外有力:“陛下知道你送了一对腕花吗?”
若是像表达对另外一人的喜爱,向来是只送一只的,另外一只要留在自己的手上,这样才是成双成对。
送一对可就没这个意思了。
而那少年在这般危险的话中竟是一点也不怕,只是佯作惊讶道:
“竟是一对么,是奴不小心弄错了,那奴把另一只拿回去给陛下好了。”
叶思枕伸手便要那桌子上的锦盒,下一秒就被沈望抒挡住了手。
“本宫的东西,别人不许碰。”
似乎是在说腕花,又像是在说别的东西。
而那被挡住手的少年露出一丝微笑,阴郁又偏执。
“可有些东西,太卿既不想要,便成全了他人不好?”说着叶思枕避过沈望抒的手,摸到了那盒子上。
“太卿不是也觉得这里面……有一支花不属于您么?”
或许是戳中了沈望抒藏在内x心底的那点不甘,又或是一个仆人一点也不把他放在眼里,沈望抒再也压不住心头的火气,抬高了声音斥责道:
“你作为宫人竟然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现下便去外面跪着,不满半个时辰不许起来!”
沈望抒是太卿,叶思枕只是常侍,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外面听着吩咐的奴仆立刻鱼贯而入。
叶思枕也不挣扎,从容地把手缩回来垂在了两侧,转身主动向门外走去。
夏日里的日头很烈,若是鞋底纳得薄一点,这会子要烫脚呢。
围着叶思枕的四位都是曾经的同僚,又顾着他现在是陛下跟前的红人便使着眼色叫他跪到那阴凉里去。
可他们的眼睛都要抽筋了,叶思枕也分毫不动,撩起衣袂径直跪在了殿门前的大道上。
那四位小侍里头的一位被顶出来说话,他堆着谄媚的笑小声道:“叶常侍,您往那边挪挪,那边不晒。”
叶思枕垂眸轻笑了一声:“不用,我就在这跪着,你们点香吧。”
宫里罚人的规矩,说多长时间就多长时间。
见他坚定,小侍从也不敢再多言,麻利地在香炉里点了香,摆在了叶思枕正前方的三步之外。
紧接着就一溜烟地跑进了廊下,他们虽是奴仆,但也不想受这烈日烘烤,也不知叶常侍在倔什么?
叶思枕感受着膝盖下源源不断的高温,唇角的笑意愈发明显。
这下,陛下应该会多给自己几分怜惜吧?

第12章 女帝的侍君12
沈望抒站在殿门前瞥了眼叶思枕,见他老老实实地在殿门跪着,心头的火气便消了些。
到底是个聪明人,若是再耍小把戏,他可不会再这么轻易饶了他。
没呆几秒外头的热浪便熏得他难受,沈望抒甩了袖子便进了内殿午休去了,只剩几个小侍紧贴在廊下那半步阴影里头。
约莫一刻钟,四人就已经不停地用手扇着扇子,他们瞧那跪在地上的人竟然还脊梁挺直。
又过了一刻钟,廊下的小侍只剩下了两个,叶思枕那长而直的睫毛已经被汗珠濡湿贴在了下眼睑上,他难受地睁开眼睛,发现面前香炉里的香已经灭掉了好久。
无人替他点香,那这半个时辰便会超出很久,再抬眸,远处廊下已经一人都没了。
也是这个天气,哪个奴仆不躲凉?
叶思枕微微垂了垂首,那汗珠儿便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打湿了青砖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热意烘干。
膝盖上的痛意和热意时时刻刻地侵袭着他的心,再抬起头,头已然晕了不少。
等他晕倒了,膝盖上应该是又红又肿吧?像是被炙烤的肉?
叶思枕闭上了眸子思考着,只觉得脑子越来越混乱。
不知过了多久,他渐渐地感觉到微风吹拂过他的面庞,脸上的汗水也被风干,少年迷迷糊糊地睁开眸子,烈日消失,乌云密布。
这是……要下雨了?
这个想法刚出现在叶思枕的脑中,大滴大滴的雨水已经落了下来,仅仅几息之间,青砖地面便湿了个透,跪在地上的少年也不可避免。
暴晒之后又逢大雨会有什么结果?
叶思枕抬起手接了一捧雨慢慢地灌入了干涸的喉中,看着正殿的方向,唇角绽开的笑意带着偏执的疯狂。
“怎么样?这宫殿可还合心意?”
陆溪乔一来便自动牵起顾西凛的手宠溺地问道。
而顾西凛本人更是装的惊讶欣喜无比,仿佛真的是刚知道自己选的人竟然是大燕的女帝一般。
“未曾想乔乔竟然是燕国女帝,我真是幸运。”
两人演技皆佳,你来我往过了几招,甜甜蜜蜜羡煞旁人,只有两个人知道自己有几分真情。
赏完了赏赐下来的珍宝,两人便坐在榻上享用着齐县的特供无籽樱桃,顾西凛细细地剔除了那梗儿,递到了女帝的面前。
榻上的女帝张口便要接,妩媚绮丽的男人又把那樱桃往后挪了挪,如此反复两次,惹得女人明艳的眸中多了几分嗔意。
燕国的女帝还不是被他拿捏在手心里?
顾西凛满意地看到了自己想要的画面,便把那樱桃半含入自己口中,只留出了半边,俯身递到了她的唇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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