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万人迷她又欲又撩—— 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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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接头人下意识地出声询问。
沈望抒怎么也没想到这一切竟然都是他的父母暗中谋划,一时间巨大的矛盾在内心冲击。
他知道父母是好意,但这好意太让自己难以接受了。
沈望抒眼前突然浮现了那张明媚又威仪四方的面容,又浮现了她看着他失望至极的模样, 紧接着那张脸在飞快地离他远去,就和他们之间的缘分一般。
在慢慢地变远,变细,直至消散。
“为什么……为什么不问问我呢?”
脸色煞白的男人两只手死死地抓住陈旧木椅的扶手,筋脉泛白,眸子直直地看着接头人,恍惚又无措。
“为什么……不问问……!”
沈望抒猛地站起身,暴露地绕着接头人走了一圈,最后愤怒地踹向了那陈旧的木椅,旋即木椅就分崩离析。
两个小侍从立刻缩了缩脖子,等待着主子更大的怒火,可是下一秒,那盛怒的男人便十指交叠捂住了上半张脸无力地蹲在了地上,锦衣华服全部铺于布满灰尘的地下。
在两人的目光下,昔日最重礼仪的贵公子一步一步落到了尘埃。
可沈望抒早已无暇顾及他人的感受,此时谁又能与他感同身受呢?
父母费尽心机的帮忙从头至尾未曾考虑过他的意见,以至于让他断绝了与她的可能。
一个合格的帝王是不会原谅给她下药的男人的,这是帝王的禁区。
明明,再迟一点……再迟一点他就能确认,再一次确认。
她可能是喜欢他的呀。
那句话像巫咒般萦绕在了沈望抒的耳旁。
“喜欢……喜欢望抒。”
“呵呵~哈哈哈~”
再坚强的心底抵挡不住亲人与爱人的踩踏,沈望抒霎时间颓废了起来,他跌坐在地上,双手掩盖得住眸子,却阻挡不了那晶莹的泪珠。
两滴泪珠在脸庞划过,顺着脖颈渗入了衣领中,凉意渐渐散开。
良久,地上的男人才放下了手,那眼球已然猩红一片。
“我不走,我是不会走的,你回去告诉他们,不要再管我的事了。”
沈望抒此时再难称呼他们为父母。
接头人愣怔了半晌,忽然明白了他的主子早已对那女帝情根深种,可是他们废了那么大的力气的谋划,难道就此作废了吗?
什么也没得到还要危及沈家满门。
就在他要张口再次劝说的时候,门再一次被打开,两个身手敏捷的人立马抓住接头人。
“这皇宫,哪里是你们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
内卫首领冷声道,看向沈望抒的时候面色又尊重了些许。
“走吧,沈公子,您恐怕还是要被审问一番的,就不需要逼您了吧?”
沈望抒见此也不做抵抗,顺从跟着内卫首领来到冷宫的刑讯室。
虽是心中填满了伤心与绝望,但当那银色的手铐把他的双手束缚在头顶,他的心还是咯噔了一下。
他环顾四周,墙上挂满了各种刑具,几步之外那刚燃起的炭火更是叫人心惊。
“咯吱”一声,安静了许久的铁门再次被打开,沈望抒下意识地抬首望去,然后他便再挪不开眼。
她怎么还会出现在他眼前?
她竟是要亲自审讯他吗?
也好,拿着鞭子打到他身上的是她,似乎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第25章 女帝的侍君25
刑讯室内飞快地抬进来一张宽大的座椅,铺在椅子上的雪白皮毛纤尘不染和昏暗的室内格格不入。
身着红衣便服的女帝落座后便扬了扬手,身边的侍女小侍便鱼贯而出,几息之后,室内只剩下了二人。
两人的距离只有一步之遥,一个高坐上首,眸中满是失望,另一个跌坐在地上,满目绝望。
终于,那仰坐在雪白皮毛上的女帝把弄着手中的小皮鞭说出了进刑讯室后的第一句话。
“研之,为什么要给我下药?”
她还是亲昵地叫着他研之,可是语气却是那样的伤心和失望。
沈望抒的心颤了颤,哑着嗓子解释道:“那药并不会对陛下的身体有碍……”
可他也知道,这解释太苍白无力了。
“是啊,一次两次确实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经太医也说了,那汤中所含象谷若是服用久了,会让人上瘾,自此精神衰弱,身体也跟着虚弱。”
那在手中把玩的小皮鞭猛然甩出,落在沈望抒的肩膀上,细微而绵密的疼痛从伤口处密密麻麻地蔓延开来。
但他竟觉得畅快了些,似乎心中的那些愧疚能通过被鞭打消散一二。
要是她能消气的话,这点疼痛又算什么呢?
“是我的错,陛下尽情地打吧……”
沈望抒甚至抬高脖颈,完全敞开自己的身体,做出邀请她的姿势。
见他连狡辩都不狡辩,陆溪乔心中也生了几分怒气,她想狠狠地挥两鞭子,但到底还是轻了些。
两道破空声下去,皮鞭和肉体相触的声音响彻整个密室,她的心也跟着疼了。即使她已经选择了鞭打痛感最低的皮鞭,可是只要用了力气,到底还是会疼的。
“你到底为什么要给朕用那种药?!”
“你难道就不狡辩一下吗?难道你们沈家就要认下这谋害皇帝的罪名?”
她目不转睛地盯着地上男人的面庞,却看到他的眼神忽闪,忽略了前一个问题只道:
“陛下,此事是我一人所为,和沈家无关,若是陛下实在气难消,便处死我吧。”
这实在是触怒了女帝,她想要他的解释,可他却避而不谈,只为家族辩护,明明这一切都非他所为啊。
那接头人的谈话自然都被内卫监听,并且一字不落地转述给了她,她只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原因,只要他服个软,这事就过去了,为什么他要那么倔?
“沈望抒!你为什么避而不答?”
既然他故意避开,那么她便再问一遍。
“我再问你一遍,你为什么要给我下药?你又问了我什么?”
她走下座椅弯腰捏住了男人的下颌,逼迫他直视自己,没有再用“朕”这个称呼,这是属于她私人的问话。
可那一双点翠的星眸在火光下熠熠生辉,满脸都是倔强,满眼都是死寂般的绝望。
这样子着实让人生气,陆溪气猛地放开了手,又是一鞭子甩上去,谁知沈望抒竟突然低下了头,那鞭子擦着他的脸部而过,男人吃痛避首。
陆溪乔立马扔掉了鞭子,捧住了他的脸,抬起了他的头,对上了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眸。
她愣住了。
那溢出了生理性的泪水,眼下颧骨处的一道红痕,都昭示着她刚刚的失误。
但最让她愣怔的是那眸中的情意,是爱?是悔?是无望?是委屈?
陆溪乔的心再也硬不起来了,她本想顺着这件事逼迫他一二,可现在看到他这个样子还是会忍不住心软。
她捧着他的脸,在那红痕上落下一吻。
与此同时,沈望抒那修筑的坚硬心墙霎时间分崩离析。
他原本想放弃的,想把这件事永远埋藏在心里,他故意忽略她真的喜欢自己的可能性,沈望抒说服自己就这么下去吧,他承担了罪责,沈家那边还有块免死金牌,应当还能保住他们自己无恙。
然后无论是在这冷宫呆一辈子,还是要被一杯鸩酒赐死,他都无所谓了。
可她为什么要吻他呢?为什么要再给他一丝希望?
沈望抒再难压制住那埋藏在心底的问题,他还是想知道,朝闻道夕死可矣。
“陛下……”
他注视着近在咫尺的明媚脸庞,声线格外不稳:“陛下,你喜欢我吗?”
男人说的很慢,却很坚定,他仰视着她,眸子里写满了渴望。
他的双手被铁链束缚在上方,可他还是想再靠近她一点,就一点。
陆溪乔对着这样的眼神又怎么能说不呢?
伸手轻轻摩挲了一下那红痕,她垂眸道:“喜欢,可朕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给朕下药呢?”
男人的眸色稍稍亮了些,“陛下喜欢的是我吗?不是什么其他人?”
他看到了爱慕之人脸上的疑惑,索性破罐破摔道:“洛书,陛下,洛书是谁?”
果然,话音一落,女帝的脸上出现了惊诧,“你怎么知道……”
清醒的x她真的承认这个人的存在了!沈望抒再难欺骗自己。
“陛下不是问我为什么要给你下药吗?那药的效果相信陛下也知道,就是因为我想知道洛书是谁?陛下喜欢的是我,还是那个洛书!”
男人激动地说道,晃得那铁链叮咚作响,那溢眼眶的眼泪也逐渐汇聚了起来,顺着脸庞留下。
他终于说出了这句,即使陆溪乔早就猜到了大致的原因,但她还是被他深深地打动了。
因为吃自己的醋而难受至此,陆溪乔直接蹲身抱住了他,笑着笑着,眸中也积聚了些水色。
“沈望抒,你真是傻啊……你就是洛书啊……”
被搂入怀抱沈望抒刚安静了些,就听到了这句难受至极的话,“我不是洛书,我才不是那个洛书!”
“别急,你先听我说……”
她先是拿出内卫给她的钥匙打开了他手上的镣铐,然后编造了个善意的谎言。
“我在玄云苑读书多年,一直做着一个连贯的梦……梦里我与一个叫洛书的男子相知相爱,度过一生…可终究是黄粱一梦,再爱也是梦境,直到我遇见了你……你与他生的一模一样……”
沈望抒从难过听到火大,这不是把他当替身是什么?
可他不能对她发火,只能克制地抓住她的双臂,猩红着眼睛摇头道:“陛下,我不是他,我不是……”
话音落下,沈望抒揽过陆溪乔的腰压向自己,强硬地吻了下去。
他不是洛书,即使那只是她的梦中之人,他沈望抒也不会是洛书。
沈望抒吻得太用力,也太绝望,内心万般煎熬。
他想和她在一起吗?他想。
可他不想就这么和她在一起,作为那个“洛书”的替身。
但归根结底,他不能和她在一起。
他是她母亲的遗鳏,是她的庶父,纵使再喜欢,他也不能叫她有违天地祖宗。
或许应该有个了断的,可他却不舍得就这么两手空空。
所以,得到她吧。
总比什么都没有的好。
两唇微分,沈望抒垂眸看着怀中的女帝喘着粗气道:“陛下,幸我好不好?您不是一直都很想吗?”
陆溪乔愣了愣,怎么突然就……
可是当看到那双平日里清澈的星眸充斥着压抑的渴望和偏执,仿佛只要她一拒绝,他就会彻底崩溃,她便无法拒绝。
爱欲,爱欲……
“好。”
她应声一点头,沈望抒立即抱起了她放置在那张铺满皮毛的宽大座椅上。
进来之前,陆溪乔怎想过这椅子会派上这个用场?
暖白微粉的肌肤裸接触到皮毛的那一刻,身体止不住地微微战栗,陆溪乔拨开那落到她肩头的乌发,指尖摸上了那细长的红痕。
“望抒,疼吗?”
缓慢亲吻她脸畔的男人没有丝毫停滞,只在亲吻的间隙攥住摸他的那只手回道:“不疼。”
陛下打的怎么会疼?况且…再疼也没他的心疼。
虽然文华宫的事被有意压制封口,暂且还未大规模传播,但作为参与此事的顾西凛又怎么会不知?
沈望抒直接被废,打入了冷宫,这让从未害过人的顾西凛心中略有不适,害怕有人在宫中欺辱他,顾西凛决定去冷宫一趟,顺便嘱咐冷宫的守卫不许欺辱沈望抒。
可当他吩咐小侍在外等候,他独自踏入冷宫准备直入正殿,却见到了让他愣怔的一幕。
那张往日里对他千依百顺,痴迷万分的脸正对着另外一个男子笑得温柔,她的眼里都是他,脸庞微粉带着丝不易察觉的羞赧。
那是是少女见到心上人时特有的状态。
倏然间,顾西凛就明白了什么。
她不喜欢他,她是装的。
曾经在心底时不时就冒上来的担忧原来都不是杞人忧天,她真的是装的,她从来不喜欢他。
顾西凛又愣怔了两秒,那卷翘的睫毛轻轻扑闪了下,旋即转身离去。
跟来的两个小侍不知为何主子刚踏进去几步就出来了,他们看着走在前头的主子,也不明白他为何就飘忽了起来。
走在前头的红衣男子忽然停住,看了看天边渐落的夕阳,忽地唇角勾起了一抹笑容。
是勉强,是无力,是自嘲,还是释然?
或许都有。
顾西凛笑自己对容貌自信过头,也笑自己到底小瞧了大燕的女帝,也笑自己从不相信女人的真心,如今却摆在他的眼前。
她不喜欢自己却又把自己纳入宫中,沈望抒做了那样的事,她却还能和他言笑晏晏。
他还能不明白么?
自己只不过是她用来刺激沈望抒的男人罢了。
顾西凛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的愈加嘲讽,自己这张脸确实很好用啊……
绝色美人,宠冠后宫。
他本以为虽然自己是虚情假意,但她起码是真的,就算这样过一生似乎也很事不错,可是现在…都是假的,没有一个是真的。
那么,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呢?
可是他又要什么意义呢?
顾西凛那双迷人的眼眸变得迷茫,自己不是只是为了钱吗?自己不是只是为了借助她的势力吗?
他摸了摸自己的胸口,颇觉得有些不是滋味,他连拥有的宠爱都是虚假的。
顾西凛倏然想起了他的娘亲。
他的母亲是加华楼国边境的燕女,因生的美貌被巡游的国王父亲看上,可他的娘一直对他的父亲不温不火,以至于她在后宫一直是个品级较低的妃嫔。
顾西凛也曾听父皇怨母亲没有一点温情,对他毫不上心,母亲对此的回复是他也不曾真正对她上过心。
那个时候他还小,也不懂,再后来,十二岁那年,母亲去世了。
临终前她拉着他的手,用一句话解释了她这一生与国王的关系:“凛儿……他没有真心,所以也注定换不来我的真心。”
所以他没有真心,也换不来陛下的真心是么?
顾西凛想了很多,踏入凤鸣宫的一刹那,他又想到:
沈望抒如果答应和她在一起了,他会失宠吗?
他会被彻底遗忘吧?
或者……沈家把他也卖了,他也被打入冷宫?
凤栖宫洗浴完的沈望抒安静在坐在镜前梳理着绞干的乌发,脑中回想着陆溪乔的说辞,眸光越发沉寂。
即使那是个梦中之人,他也不愿意做他的替身。
他沈望抒就是沈望抒……
陷入沉思的男人未曾注意到镜中又来了一道身影,陆溪乔把手轻轻地放在了他的肩上,叹息道:“望抒,你不要胡思乱想……”
经过那般缠绵,那些倾诉衷肠的话语,她如何察觉不到他的心结?她再不敢随意称呼他的字。
虽然她确定沈望抒就是裴洛书,但她也意识到自己做的确实不对,即使是一个灵魂,经历不同,性格和为人处世也会有些差别。
他值得被尊重,被完全地重新爱一次。
“我没有,陛下……”
他拉下肩膀上的手攥在了自己的掌中回答,可是他下垂的眸子已经说明了什么。
陆溪乔无奈只能蹲下身捧住他的脸认真道:“朕,不,是我,我从现在起,忘掉梦中的一切,现在只有望抒,好不好?你不是洛书,你只是望抒。”
女帝放弃高高在上的姿态,蹲在地上哄他,沈望抒即使没几分相信,唇角也忍不住勾了勾。
见男人有了笑颜,陆溪乔才提起了另一件事,她既是已经废黜了沈望抒的太卿之位,便也不必要再恢复了,顺势洗掉这层身份才是。
“朕知望抒不愿困在内宫,不如去天鹤寺内修行四十九天再还俗,就此洗去前尘,重新恢复沈家公子的身份。”
到时候她便向沈家下聘,自大燕门迎娶他为凤君,凤君位同女帝,与女帝同掌天下,尤其历代女帝孕中,皆是凤君临朝,这样便不负他胸中才华抱负。
手上捧着的脸颊上下移动,显然是沈望抒点头,陆溪乔对此也是莞尔一笑,却不知男人心中的想法与她相去甚远。
第27章 女帝的侍君27
前脚贤太卿被废的消息刚传出,后脚又遣去天鹤寺内带发修行四十九天,理由也是冠冕堂皇。
先皇品性至善至纯,定是见不得及冠少年因她蹉跎于深宫,加之从未侍寝,也算清白之身,特遣去天鹤寺内为先帝祈福也修己身,还俗后便算洗去前尘了。
若是前头众人还没搞清楚是怎么回事,那么后面这招目的太明显了。带发修行四十九天,再回宫摇身一变,那就不是贤太卿而是贤卿了。
所有人都是这么想的,包括沈家。
入寺修行先拜别父母斩断前缘,沈望抒也不例外,只是回到沈家,也再难如同以前一般了。
看着孩子周身阴郁环绕,不复从前的淡然从容,做父母的心都跟着难受了起来。
接头人被逮捕,沈家父母还不知道沈望抒的真实想法,此时见他如此不愉快,便咬牙道:
“研之,你若是实在不愿,为父便舍了那祖宗传下来的免死金牌,也要把你要回来。”
闻言,沈望抒不感动是假的x,可是想起了之前他们帮的倒忙也是真的。
“父亲,母亲,我想说,以后请务必不要掺和我和陛下之间的事情了。”
他这话一出,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看着父母依旧不甚理解的目光,沈望抒干脆道:“我给陛下用药的事情,陛下已经知道了。”
三人皆是一惊,沈母立刻担忧道:“所以你才被废掉了太卿的位份?陛下是准备找沈家的麻烦?”
“只要你没事,一切都还好办。”沈家大爷道。
“陛下对你的惩罚就这么轻松?”还是沈家二爷抓住了重点。
对此,沈望抒难过地笑出了声,笑了一会儿才道:“陛下…喜欢我…自然就高高抬起,轻轻放下了…”
自古以来,“受宠”的人不都是如此么?
可他的笑根本不是能叫人放心的笑,隐隐地,三人都察觉到了一丝不妙之处。
果然,下一秒,他们的孩子就直截了当地承认道:“研之对陛下也生了情意,所以…以后研之和陛下之间的事情还请三位父母不要掺和了。”
哐当一下,沈氏夫妇三人的心一下子就坠了下来,他们都不是愚笨之人,若是他们的孩子之前就对陛下心生爱慕,那他们做的这一切不都是在帮倒忙么?
“对,所以你们就不要再掺和了……不管是叶思枕还是顾贵卿……”
一想到顾西凛是自己的父母一手送到她身边的,沈望抒就难以压制自己内心的情绪。
这次的事让他太过伤心,但若说怨怼,沈望抒最怨的是自己,父母一心为他谋划,甚至不顾触怒凤颜,那药方若是他心中坚定,执意不用,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到底,还是自己的错。
所以就让这一切结束好了。
“好,好……”
沈母僵硬地应答道,她真的没想过是这种情况啊……
就在气氛陷入僵持中时,那在下首的人动了,沈望抒双手敛起衣袍下摆跪在了父母的面前,双手平放在前方,额头结结实实地触在了冰冷的地板上。
“父母大人在上,研之即将遁入空门,从此以后望父母大人照顾好自己,长乐平安,也愿弟妹身体康健,荣耀门楣,研之就此拜别父母,勿念。”
三个头磕了下去,沈望抒起身,深深地看了眼这三位伴他长大的长辈,便利落转身,任沈父,沈母如何呼唤也没有回头。
陆溪乔兴致勃勃地宣召了礼部尚书前来商讨事宜,礼部尚书是一位是四十来岁的中年女子,还未等她行礼,陆溪乔便直接挥手免除了。
“今日召你前来,是为了朕成婚之事。”
第一句就给这女尚书给干懵了,成婚?什么时候人选已经定下了?她这个礼部尚书这么不知道?
“请问陛下,这凤君的人选是哪家公子?”
自己三儿一女未曾嫁娶,若是知道凤君人选,那便看看这公子家可还有弟妹可与自己孩儿相配。
谁料女帝竟笑而不语,只道:“你尽快准备就是了,在一个半月内务必准备好提亲的聘礼。”
凤帝娶亲纳吉,非同小可,这一个半月已然是有些紧迫了。
礼部尚书也不敢多问,只得应诺,退去。
待礼部尚书退出书房,停滞在侧门处的叶思枕才端着茶水走了进来。
他神色如常,未有变化,只是那茶碟放到桌子上的声音较往日里大了些。
陆溪乔批阅奏折的手一顿,微微侧首等着少年说话,叶思枕没敢抬眸,只瘪着嘴道:“陛下对沈公子真是喜爱非常……”
就是不说,他也知那聘礼是给谁的。
听着少年醋意横生的话,陆溪乔没有回答他,而是扬声对着门外唤道:“云欢,月愉。”
两位举止有礼的侍女趋步走了进来,俯身行礼。
“从今以后,你们便跟在我身边伺候朕吧。”对身边的少年只字不提。
少女点头谢恩又退了出去,愣怔良久的少年才猛然跪地,声线颤抖道:“陛下,您是不要我了吗?”
陆溪乔侧首低头,左手落到了他的头顶顺着到了少年的脸颊,然后一把抬起了他的下颌。
“你觉得呢?你是对朕的决议不满?还是对……沈望抒不满?”
“没有!”
叶思枕立刻否认,他怎么敢不满,他只是有点吃醋而已。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陛下,更配不上那凤君的宝座,但人都是有私欲的,他从来不能免俗。
“那你为什么要替沈家做哪些事呢?朕可缺你的银子花了?”
陆溪乔的语气平常,平常到似乎在叙述一件小事,可是落到叶思枕的耳朵里,直接叫他软下了脊梁。
虽是沈望抒出宫后,他已经有了预感,但没想到这么快。
沈望抒真的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是我的错,任凭陛下责罚。”
少年不再狡辩,顺从地伏下身体。
他知道,陛下不可能一而再,再而三地轻拿轻放了。
叶思枕等待属于他的惩罚,是杖责还是鞭打?他都能接受,只要,只要不把他赶走就好,可是偏偏等待他的,就是他最害怕的那一样。
“嗯,你以后就在外殿伺候吧,不必到朕身边来了。”
这个惩罚,很轻,也很重,压在了少年的身上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良久,少年才颤抖着身子从地上爬起,他不敢求饶,也不能求饶,他僵硬地走到了门外,再回首。
这五丈的距离……他还回得去吗?
陆溪乔没有送别沈望抒,她被沈望抒以一封书信留下了脚步。
想着不过是四十九天,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更何况只是不到两个月而已。
但她自然是不会冷落了他,每三日便写一封信于他,絮絮叨叨地说着身边发生的事情。
而他也是每封信必回,只是似乎随着深入学习佛法,日渐忙碌,书信的字数越来越少了。
除此之外,陆溪乔的生活越发平淡了起来,她试图把注意力转到顾西凛的身上,不过他最近的状态也很是奇怪,对她愈发敷衍了起来。
他们的关系竟然越处越像朋友,若是有空便手谈一局,赏花逗猫,大橘留在了凤鸣宫,现在已近是顾西凛的爱宠。
晚上也是大被同眠,竟是连房事都歇了。
陆溪乔看着那停滞在上的爱欲值暗叹了口气,走肾这条路果然还是没有走心涨的快。
不过已经连续三次没有做点什么了,她还是觉得有些奇怪,陆溪乔伸手摸向了旁边的男人,刚触顾西凛结实的臂膀,就听旁边的男人低声抱歉:
“陛下,臣最近有些不适…要不改日吧?”
昏暗的室内,这声音格外明显。
“不适?哪里不适?”
陆溪乔关心道,她好像也没看出他哪里不舒服啊?
“臣的心情有些不愉。”
原来是心里不适。
那就算了吧,陆溪乔表示理解收回了自己的爪子,却又在即将彻底离开之时被另一只大手捉住了。
“陛下若是想的话,那臣尽力……”
陆溪乔又不是饥-渴得不行,自然不会勉强顾西凛,转移话题道:“不说这个了,说说为什么心情不愉?嗯?”
深夜畅谈,应当也能增进感情。
沈望抒离开后,陛下每来一次凤鸣宫,顾西凛就愈加感受到其中的差别。
就比如刚刚的求欢,若是向喜欢的人求欢失败又怎会不娇嗔讨饶几句?她的表现太平淡了,平淡到向他求欢只是个应该走的步骤,至于有没有结果,不重要。
这样的认识叫顾西凛如何还能有心思?
他睁开了紧闭的眼睛,转向了身侧的女帝,声音中带着一丝怀念:“臣想家了。”
没等陆溪乔回答,他继续幽幽诉说,陆溪乔也仿佛跟随着他的声音来到了那个小部落。
“……阿叔阿婶照顾了臣三年,即使他们穷得没几口饭吃,也要把最好的留给我…那时候的日子虽然过的很艰难,但也很美好……”
顾西凛不知不觉地就用起了那最朴素的自称,声音也没了刻意的诱惑,清朗了许多:
“我会和阿叔阿婶的孩子们一起追逐打闹,水草茂盛的时候呢,我们一起下河洗澡,等到干旱的时候,我们又一起躺在枯树的枝丫上看着天上的星星……”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低了下来,“但是部落里的阿叔阿婶们身子都不大利索……孩子们都太小……”
“所以,你就去千红万艳上工挣钱了?”
女帝的声音来带着打趣和戏谑,没有一点嘲笑的意思,顾西凛的心也涌出一丝暖意,顿时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