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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万人迷她又欲又撩—— by银台金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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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洛书摸了摸鼻子,以拳抵住唇,咳了两声,“我是说,我不介意公主成亲了…”
“若是公主以后有需求,可以找我…”
根本不是齐雪行所猜测的,他愿意屈居于侧君之位的话。
当着他这个正君面前,说出这样勾引他妻子的话,真是十分欠揍。
齐雪行的偶像滤镜彻底破碎,他磨了磨牙齿,恨声道:“公主不需要,我就能满足公主!”
不想当他的兄弟,就别妄想占公主的便宜!
许是还不解恨,齐雪行又补了一句:“裴大人你已经老了!”
两人开始斗嘴,辩驳,彻底把陆溪乔晾在了一边。
陆溪乔无奈地摇了摇头,现在自己不用说话了。
大婚的日子定在了一个多月后,礼部着急,忙慌地准备,总算在日子的前两天安排好了一切。
公主府张灯结彩,另一边的齐家却门可罗雀。
京城的官员都知道,齐雪行与齐家闹掰了,已经不在齐家的族谱中了。
所以根本没有人恭贺齐家。
其实齐父,私下里来找过齐雪行,谁家不想出一位公主正君呢?这可是与皇室沾亲带故了呀!
可是齐雪行怎会原谅他?当初他弱小,孤苦无依的时候,他在哪里?
现在知道他要发达了,就巴巴的赶上来。
天下哪有这样的好事。
公主府的下人利落的把齐父赶了出去,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一般。
大婚时,裴洛书作为礼宾参加了这次婚礼。
他默默地看着陆溪乔与齐雪行夫妻对拜,行着各种上辈子,曾与他行过的礼。
裴洛书笑着恭喜齐雪行,并没有表现出什么过激的行为,只是在新郎敬酒的时候,拉着他狠狠喝了两瓶。
“你这小子要好好对公主,知不知道?”
裴洛书带着几分醉意,拎着齐雪行的衣领警告道,“不然,乔乔就要归我…”
他说的大声,周围的宾客都听到了,宾客们神色各异,但很快又喝了起来。
大长公主与裴尚书的流言,他们也听过,却没想到竟然是真的。
不过这想法只是在心中转了一圈,他们便抛之脑后了。
谁知道公主是不是打算把裴尚书也纳回府中呢?
那都是人家的家事,他们管不着。
“那是自然,不会给裴大人可趁之机。”
齐雪行也气势不输的回答。
直到齐雪止长大成人,齐雪行和陆溪乔也没有红过脸。
裴洛书也坚持着自己的骨气没有服软。
只是他这样的老狐狸不要名分却不可能放弃吃肉,每月总有那么几天把陆溪乔从齐雪行那里劫走。
即使搞得全京城私下里都知道裴洛书是大长公主的男人,他也不曾松口。

第37章 终章2
气得裴洛书的祖父直接拿着棍子打了裴洛书的屁股,气愤道:“我裴家哪有你这样的小子,真是没用,三十好几的人了连个名分都要不到!”
裴洛书不敢说出实情,只能闭口不谈。
谁知道老爷子第二日亲自登上了公主府的门,找陆溪乔要了个说法。
知道是自己孙子犟后,气得直接大病了一场。
陆溪乔是在四十六岁的时候去世的,即使毒解了,到底也影响了岁数。
陆恒跪在她的灵前号啕大哭,三十多岁儿女成群的皇帝哭得像个孩子。
“姑母,你就是怪我了,你若没怪我,怎么走的这么早!”
他抓住身穿孝衣的齐雪行,像落水的人抓住了一根稻草,“你说,姑父,你说姑姑是不是还在怪我?”
齐雪行的眼眶绯红,半晌,嘶哑着嗓子道:“没有,公主没有怪你。”
他看向坐在棺椁另一边低头垂眸的裴洛书,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但却坚定无比的说:
“公主希望我们都好好地活着,希望她能活在我们美好的记忆里。”
最终皇帝陆恒亲拟陆溪乔谥号为“贤肃”,史称顺德贤肃公主。
德才兼备,至善至美曰“贤”,端庄严正,令人敬佩曰“肃”,足以说明陆恒对姑母的敬爱之情。
又过了十年,年过半百的齐雪行病死在了江州的阴雨连绵中。
好在江州的水系全部疏通,数十年间都不会再有洪涝了。
百姓自发替齐雪行扶官送行,连绵数十里。
他如陆溪乔所言进了皇家的皇陵,与她同葬。
一块灵牌放入皇陵,另一块以右宰之位配享太庙。
裴洛书拄着拐杖,看着眼前牌位上“顺德贤肃公主之夫齐雪行”这几个字,带着一丝嫌弃埋怨道:
“你还说我老了,结果你走在了我前头…”
末了,那苍老的眼睛里又闪现出了泪光,他粗放地用袖子擦了去,咕哝道:
“就剩我一个了……”
没几年,裴洛书也去了。
他官至左宰兼太子太师,灵位放进了太庙中与齐雪行并置,日日受香火供奉。
可大部分人却不知道他还有另外一块灵牌放进了顺德贤肃公主的陵墓,上书:
“顺德贤肃公主之夫裴洛书之位”
到底是谁放的,什么时候放的,除了那几个人也无人知道了。
几百年之后
“你知道吗?顺德贤肃公主的墓今日发掘了。”
“微博直接热搜第一!”
“这有啥热搜第一的啊?”
“因为墓里有这么一块牌位!”
女生把手机屏幕直接贴到了同伴的脸上。
她们点开了末段发掘大长公主的陵墓工作人员的采访,进入镜头的是一个长相极其俊俏的斯文帅哥,他详细地介绍了此次发掘出的重要信息。
然而更加巧合的是他的名字叫“薛行”?
谁不知顺德贤肃公主的第二任正君是一代名臣齐雪行啊?
薛行挖掘雪行的墓?
这是什么蜜汁巧合?
难不成这个小哥是齐雪行转世?两人都被自己的脑洞给逗笑了。
不过到底还是确定了那块牌位的真的是在主墓室发掘出来的。
对此同伴深吸一口气,大喊道:“我磕的是真的!裴大人真的是公主的老公!”
“不是野史!不是野史!”
“啊啊啊啊啊啊~陆裴是真的!”
看着尖叫的同伴,女生默默地补充了一句:“陆齐一直是真的……”
突然两人相视,片刻后,两声个拨鼠尖叫:
“我宣布,顺德贤肃公主就是?”
(第一卷 完)

自从兄长成了大长公主的正君,齐雪止的地位也跟着水涨船高了起来。
并非是之前公主府的奴仆怠慢他,只是对他更为上心了些。
以前只是公主跟前红人的弟弟,现在变成了正君的弟弟,地位自是跟着水涨船高。
从拮据朴素的齐府换到阔绰荣华的公主府,自小读圣贤书的齐雪止本应满足进而更加勤奋苦学。
但他看着公主与兄长那样琴瑟和鸣,恩爱非常,日子久了也悄然生出了艳羡。
怎会不羡慕呢?自小被父亲忽视的雪止多么渴望这样的家庭啊。
公主长嫂虽不会像寻常女子那般倚门待夫,也不会红袖添香,更不会持手作羹汤。
但她会在朝中有政敌攻讦兄长时站出来为他据理力争,会细心教导兄长如何处理政务,更会在兄长偶尔失意落寞时抱着他温柔安抚。
旁人都说兄长齐雪行虽有几分才华但也只是个靠妻子的无用懦夫,可齐雪止却从不这么想。
她的胸怀宽厚而温和,像师傅,又像长辈,给尽了兄长温柔与爱抚,当然也爱屋及乌从中分了一丝给自己。
他知道公主长嫂对自己好只是因为自己是兄长的弟弟,可是那一丝丝爱也能叫他渐渐沉溺。
“雪止,前日给你的《治国方略》可x读完了?”
大长公主摸了摸他的头顶,温和的声音从上方传了下来,齐雪止抬眸便见那明媚温和的尊贵人儿站到了他的面前。
其实他早就知道她来了,他只是等着这一刻温柔的抚摸而已。
即使他已经十五岁了,抽条得早就与公主一样高了,他还是想要当个孩子,承受那般带着爱意的抚摸。
“公主,读完了。”
他故意放慢了语速,这会显得他的语气更为温和乖巧一些,他知道,公主喜欢乖巧的孩子。
齐雪止看着公主眼中的欣赏和喜爱,他的心也愉快了些,优异的学业无疑是长辈最为看重的东西之一。
“你啊,真是谢庭玉树,也不知你父亲那样的人怎会有你们俩这样聪慧的孩子…”
公主叹气不解,齐雪止也是不解,但最近父亲既是没来烦扰他们,他也不好说些什么。
不过公主没有在此过多纠结什么,她又关心起了他的学业:“雪止,可有哪里不懂?”
齐雪止看着早就看过数遍的《治国方略》,随便翻开一页,在里面指了个疑惑之处。
公主温和细心的态度与学堂中那些老博士先生尤为不同,他听着这柔和舒缓的声音渐渐地神游天外。
要是…公主能再摸摸他的头就好了,别的地方也行…
齐雪止想着想着又听到耳边又问他还有何处不懂,他下意识地手指又胡乱指了一处。
下一秒,他的头部便迎来了他日思夜想魂牵梦萦的一指。
“诶!”
“你想什么呢?”
不好被公主发现了,齐雪止立刻清醒了过来,立刻愧疚地低下了头,然后从下向上可怜兮兮地看着公主殿下。
他知道这样公主最会心软,这招是他从兄长身上学来的,他观察了许久。
果不其然,公主只是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又板起脸说要去看他的习字,若是这几日还没进步,就要罚他。
齐雪止领着她去了,名贵的书桌上摆着一沓熟宣,上面的都是科举所用的馆阁体。
高贵明媚的女子看了看,眉间稍霁,“倒是有些进步,以前你的字太冷硬了,要柔一些才好刚柔并济,不过这个字还是不行还得再练练…这个字不错。”
公主执笔在宣纸上朱色轻圈,优字,劣字便一一显现。
劣字不说,优字却是“溪”、“水”、“桥”等,公主圈出来便笑了,拿起朱笔就在他额头上点了一点,笑道:“竟不知雪止这般感激我,把我的名字写得这样好。”
齐雪止没有后缩,任由那朱笔在眉心落成观音痣,他的眸子不敢落在手持朱笔的女子身上,只落在了那几个字上。
那几个字为了避讳,略有增减,但文雅秀润,实乃上乘。
公主她不知道,这是他在心底描摹过多久的字,一笔一划都注入了无尽遐思。
“确实很感谢公主…”
感谢她救兄长与危难之际,救他于水火之中,但又岂止是感谢呢?
那悄然生出的情思早就被他察觉洞悉了。
可是公主是他的长嫂,是他最敬爱的兄长的妻子,他又怎能表露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让兄长难过,让公主尴尬?
把他藏在心中就好了,只要公主能每日都来教导他一二不就好了吗?
齐雪止是这么想的,但人的欲望是无限的。
十六岁那年,齐雪止通过公主府的保举直接参加了乡试,并顺利地拿下了乡试第一名成为了举人。
十六岁的举人可谓是少年奇才,今朝能与其相比的也只有其兄长,年仅十九岁就担任正五品户部司长的齐雪行。
兄弟双双年少中举是多少家庭的期盼,可是报喜的官差去的是公主府,和齐府一点关系也没有。
齐老爷子怒了,齐雪行不回家,尚且可以因为他已经把他逐出家谱,但齐雪止竟然也这样?他可是还属于齐家的人呢!
安国公可是看上了齐雪止,这门亲事多好啊,不介意雪止庶子的身份,孩子不懂事,他这个父亲可要多替孩子考虑考虑。
齐雪止接待了这个快两年没见过的父亲,他几乎已经要被自己完全淡忘了。
可是两年未见的人突然到来必定是有事相求的,虽然齐父的态度根本算不上求。
“我不愿意。”
听完齐父的苦口婆心,齐雪止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在心底嗤笑,父亲果然从来只会利用他们。
“你这孩子怎么就不听话呢?别觉得是当赘婿辱没了自己,你看看你哥哥现在混得多好!”
不说这个,齐雪止还不生气,说了这个他冷笑连连:“当初兄长没和公主长嫂成婚的时候,父亲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齐雪止的嘴很毒,但只对一些他讨厌的人。
“那……不说你哥哥,你以为还有第二个大长公主吗?安国公的女儿啊!已经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贵女了!”
齐父吃瘪,但他会转移话题。
谁知他这个从小沉默寡言只会跟在大儿子后面的儿子直接强硬地把他“请”出了公主府,并吩咐门卫以后再也不要放他进来。
齐雪止冷冷地看着他的亲生父亲,抱臂冷淡抬眸道:“是没有第二个大长公主,但我只要一个就好了。”
齐父像是突然明白了什么,指着他的鼻子就要骂,但被他先堵住了嘴:“我们兄弟的好处您是享受不到,但这骂名可是一定会波及到您呢。”
名声对于齐父来说可是这辈子最重要的东西,他猛地闭了嘴,怒道:“为父这就回去把你也逐出族谱!我齐家从今天开始便只有雪扬一个孩子!”
“无所谓。”
齐雪止抬了抬下颌,那赶车的马夫便快速地打着马走了,老爷一时糊涂在公主府面前大喊大叫,他可是不糊涂,那大门里刚出来的美人是谁,他想都不用想。
看着马车走去,齐雪止从容转首,却见他口中的大长公主只离他有三步之遥。
她听见了!
终究还是少年,齐雪止面上的慌乱显而易见。
陆溪乔看着这个已经比她高了半个头的半大少年,依稀在他身上看到了雪行的四分影子。
“公主…我……”
“先进来吧。”
陆溪乔的声音听不出喜怒,身后垂眸跟着的少年却是一颗心一点一点地爬上了慌乱。
去问心居的路上,亭台楼阁,曲水回廊,无人之时,齐雪止忽地听见了女子带着一丝疲惫的发问:“雪止,本宫对你很好吗?”
齐雪止的心脏停滞了一瞬,片刻后他才低声答道:“很好。”
当然很好。
放下权势的大长公主十天半个月才上一次朝,平日里的时间多数都放在了兄长和裴大人的身上。
但兄长和裴大人总是要上朝的,剩下来的空档儿几乎都被自己占满了。
她啊,上教他治国方略,权谋手段,下教他如何排解忧愁,适当放松,甚至比兄长都做的要好些,怎么会不好呢?
又怎么能遏制住旖动的青丝绵绵?
“你还太小了。”
公主转身略走了几步来到他的身前,她下意识地想摸摸他的头却发现心目中的少年已经比她要高了。
齐雪止立马垂下头了头让那温柔的手掌落到头顶,慌张的心便安定些。
至少她还愿意摸他不是吗?
“我已经十六了。”在寻常百姓家已经可以娶妻生子了。
他的言下之意聪颖的公主如何会不懂?
“这世上还有很多好女孩…”
公主的语气依旧温柔,只是带着几分无奈。
“这世上最好的女子只有公主您。”至于他的母亲,她去的太早了,记忆已经模糊了。
少年固执的发言让明媚的女子无可奈何,只得叫少年先行回去,还是先与他的兄长商议一下再说,免得伤了少年的心。
夕阳的余辉洒在院中的芭蕉树上,少年斜靠在走廊的栏杆上百无聊赖,忧心忡忡。
即使还有半年就是春闱,那些四书五经他是再也无心去读了。
齐雪止在等待命运的宣判。
“雪止。”
兄长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齐雪止猛地抬眸又猛地闭了眼,他怎么敢再看兄长?
“怎么不敢看我了?”
兄长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肩上,齐雪止忍不住颤了颤,低低地“嗯”了一声。
“你也喜欢殿下。”
齐雪止听着兄长这句肯定句,头愈发低垂了。
“殿下是是为兄见过最好的女子,其实你喜欢上她,我早就预料到了。”
齐雪止猛地抬起了眸子,眸光中的惊诧一览无余。
兄长只是轻笑,微微摇头:
“去年桃花树下,殿下起兴一舞,那时我便看到你眼中的惊艳与沉迷,后来殿下又精心教导你,与你日日相处,待你呵护异常,你怎会不产生眷恋情思呢?”
“年少慕艾,正是如此。”
但温和的语气急转而下,齐雪行肃穆了几分,看着这个已有冰雪之姿的俊秀弟弟,冷声道:“我可以去求公主把你也纳了,但你应该知道后果。”
兄弟共事一妻,他少年英才的名声会因此而蒙羞。
齐雪行太知道自己现在在官场上的处x境了。
若不是公主爱他,皇帝又珍爱他的姑姑,还有裴洛书也对他照应一二,他估计每日都要被人指着鼻子骂,现在也时常受到某些官员的阴阳怪气。
“我知道…”所以他才一直小心藏着自己的心意,不敢再让兄长和公主多为他烦忧。
“所以哥哥让公主就当不知道这些事情吧,等过了明年的春闱,我便自请去南边当个知县,这样也好断了我的心思。”
少年三言两语就决定了自己以后的去处,可是当兄长的怎会忽略其中山高路远,这一别就是三年五载。
“雪止……”
齐雪行想说些什么,但到嘴的话又哽噎住了,放弃自己心爱之人的感觉他自己想想便痛彻心扉,可弟弟却一点也没让他为难,自己又怎能再说些什么呢?
第二年的春天,齐雪止没有意外地高中探花,比之兄长还要厉害一些,京中人多赞颂。
他一袭红衣跨马游街,明明应该数不尽的意气风发,但齐雪止却面无表情,似是中了探花的不是他。
京中女子早闻探花郎神仙之姿,早备了香草春帕,纷纷掷去。
多年以后,京城坊中还流传着那年探花郎游街的盛况。
当时年少春衫薄,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
琼林宴刚结束上齐雪止当场请求赴任边疆,这等志向自然获得了陆恒的赞赏,当下便下了旨意。
不过三日,只三人一马车,铃儿叮当,便拜别兄长公主,远赴青山恶水。
齐雪止掐住大腿才忍住掀开窗帘再看一眼那人,眼眶已然红润。
他只希望此去经年,真的能把心中之人遗忘。
山高高,路遥遥,情丝不断,来去辗转,此生难相伴。

齐雪止及冠而归,此时他已从翩翩少年郎成了俊秀青年。
回京的那日,公主和兄长都去了大朝,他归家之时只有司正迎他。
“公主早就吩咐我们打扫好了院子,郎君先去休息吧。”
司正迎着齐雪止向府内走,他边走也边打量着这三年未见的府邸。
那棵垂丝海棠今年开的还是很盛,池子里的锦鲤也都还很圆润…
一切都好像没变,一切都好像变了。
当看到问心居那棵长得愈大的芭蕉,齐雪止苦笑一声,到底还是环境变了,没变的是他。
他慢慢地捂住自己的胸口,没变的是这里。
即使还未见上她一面,这里已经在快速跳动了。
收拾好行李,沐浴整洁,齐雪止拂去风尘仆仆,终于在午间见到了他心心念念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另一个是她身边的兄长。
“微臣拜见大长公主并公主正君。”
在视线触及她的裙裾时,他便弯腰行大礼,企图以此来遮掩自己难掩的心思。
可是即使他不看她,那华丽的裙裾还是行到了他的面前,一双玉手托着他的手臂迎着他起身。
一声轻叹随之而来:“雪止,何必行此大礼?”
紧接着便是他的兄长,几年未见,兄长的声音也成熟了许多,“你这真是故意与我和殿下生分了。”
“实在是在外为官久了,下意识地严谨了些。”
他也不多做辩驳,顺从地抬起头来。
入目便是那萦绕在他心头三年未变的容颜,她的唇角微微含笑,依旧是那么亲切温和。
“殿下……”
齐雪止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他的眼中再也容不下其他。
“一起去用膳吧。”
他直起身子,抬头的瞬间对上了站在公主身边的兄长,兄长眼中的叹息之意让他心头一凛。
刚刚沉溺了几秒的温柔便被这眼神给驱逐了,齐雪止收敛起了眼中的情意向久久不见的哥哥颔首。
无言中诉说着自己的决定。
但兄长眼中的叹气之意好像愈加浓重了,齐雪止压下心中的疑惑,随着公主入座。
一桌的好酒好菜,皆是按照他的口味来的,借着宴饮,齐雪止把那一腔汹涌冒头的情意用酒咽下腹中,却被酒意酝酿得愈加浓厚。
清冷的冰雪仙容染上红晕,高山萤雪堕入红尘,清明的眸色逐渐浑浊。
再一次的听到兄长在他耳边问话,齐雪止迷糊地听了一下,脑子似乎更加不清楚了。
“雪止,你喜欢这些菜吗?”
也不知道弟弟在异乡过了三年,口味可有变化。
可这些话落到已然醉了的齐雪止耳朵里只剩下了“你喜欢……”
喜欢……喜欢什么?
“我喜欢……我喜欢的是殿下。”
顿时周围寂静一片,甚至于外头院子里的鸟鸣都弱了几分。
偏生齐雪止没有半分察觉,他醉醺醺地接着道:
“最喜欢殿下……一直都喜欢……”
良久后,又是一声绵长的叹息。
温柔的公主不知道该拿这个夫弟怎么办,三年过去,他依旧心系于她,这份感情是在是叫人难以承受。
它沉重又温和,克制而收敛,只是醉了酒不小心溢了出来。
齐雪行看着那神色纠结的公主,又看向那迷糊的弟弟,止不住地微微摇头。
公主对弟弟就无一丝情意吗?他觉得不是,起码殿下对弟弟很是怜爱。
只是她总是顾着他,想着他,也念着他所以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雪止。
事到如今真的还要阻止么?
齐雪行深吸一口气,拉住身边公主的手道:“殿下,您要不就……”
公主显然是预料到他即将说出口的话,先捂住了他的唇,微微摇头。
“雪止只是醉了酒,等他醒了就好了。”
可是在她偏头看向自己正君的后,那醉酒的男子神色好似清明了些。
那魂牵梦萦的声音又怎会不让他清醒几分呢?
听到殿下的拒绝,齐雪止继续倒了一杯酒送进了口中,
绵柔的酒落入喉中,他暗道:果真是果酒,酸涩无比。
是日,齐雪止醉倒在了餐桌上。
回京述职后,齐雪止的新职位还未定下,他便放肆了许多,顿顿膳食都要喝上一顿。
起初是果酒,后面直接上了烈酒,也只有烈酒才能环节半分他胸中的愁苦。
某日,他又喝醉了酒,忽地想起了白日里看得文章中又一处疑惑,齐雪止猛地站了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哥哥的屋子。
兄长屋中灯火已灭,齐雪止不知兄长是去公主那处还是已经睡了,不过他现在的脑子根本无法思考那么多问题。
他的手猛地一推,门轻而易举地开了,转过一道屏风,一道人影便隐隐绰绰地躺在床上。
齐雪止踉跄着几步过去,避也不避地就往床上一趟,硬是挤了进去,反正幼时也经常与兄长抵足而眠。
浓重的酒气消减了那柔媚的香气,等他的手落到身边人的身上才惊觉其中的不对。
而那人也迷糊地醒了过来,带着倦意嘟囔着:“今日的应酬竟喝了如此多的酒?”
那只娇柔的玉臂推了推他嗔怪道:“还不去洗洗再来?”
霎时间,齐雪止的心都停跳了。
手中抓握的竟是殿下?!
“嗯?难道是不想么?哦,本宫知晓了。”
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床上的娇躯起身,搂住他的脖颈就是绵长的一吻。
又似是安抚家中的小犬一般宠溺道:
“好啦,快去吧。”

一觉睡醒本就叫她身体发热,似乎就这么来也不是不行?
公主半坐起身顺势在他怀里一靠,颦着秀眉,语气带着丝丝娇嗔的意味:“怎地,喝了酒还要我主动?”
说罢,就把他的手往她的身上一带,齐雪止脸颊轰然灼烧,脑海一片空白。
虽然身后之人一点反-应都没有,公主也不疑有他,只当雪行酒意正浓,意识不敏。
思及此,床上的人儿直接叹道:“看在你喝酒的面上,今晚我就主动一些。”
本就脑中空白的齐雪止,更是浑身一僵,猛地捉住她肆意作乱的雪白皓腕。
不行的,不行,他不是兄长。
她不满地皱了皱眉,以为雪行是害怕被住在对面的雪止听见,便欺近他的下颌,安抚性地轻轻咬了一口,“没事,轻一点,雪止不会听见的。”
日思夜想的倾慕之人唇瓣贴上他的下颌,温热幽香侵袭他的神智,可这一句还是叫齐雪止又羞又愧。
他想告诉她自己不是兄长,可没等他想好怎么说,她便一把扯落松散的腰带。
理智告诉他,应该立刻推开公主,可心底忍不住,迟疑了那么几秒,也就是那么几秒,把事情彻底推到了不可逆转的地步。
这从未有过的经历,让他神思茫然,魂将离体。
方才尚能克制,这会儿却忍不住握紧了双手,指节都捏到泛白。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样?
虽早知道她没有架子,但齐雪止依旧觉得公主在床上起码还是处于高位的,未曾想她能做到这种程度……
所以兄长也享受过这样的……
想到这里,齐雪止从万千思绪里唤回一丝清明。
不能继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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