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回七零养崽日常—— by青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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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瞧见沈琮回来,眼?神中多少带着几分揶揄。
沈琮清了清嗓子说:“这可不是我教的啊,不过我得说一句,我爱人?说的对,就是该打,打的好!”
白秀琴听?见动?静转头,愣了愣,温温柔柔道:“你回来了呀!”
沈琮清了清嗓子,假装没看见小妻子怂恿牛婶子打人?那一幕。
晓得婆婆和两个女儿要?过来, 钱春花提前把母女俩住的小平房给?退了。
现在住的地方挺大,前头是门脸,后头有两间屋子, 每间屋子差不多都有20个平方,边上?还有一个小厨房,厨房不大,刚刚能站下两个人。
但两个大人带着三个孩子住, 这么?大的空间是尽够的。
钱春花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两个三个女儿说话?:“妈现在挣钱了,够你们三个念书用的, 可不能因为?自己是女孩,就觉得比人差一头。裴校长都说了, 念书是女孩子们最好的出路。妈也不指望你们大富大贵,至少能赚钱养活自己……”
孩子们带来的衣服并?不多,有好几件都破了。二妞妞的衣服则是大部分都小了, 穿在身上?胳膊腿那?儿都要?露一节肉。
虽说是春天了,还没转暖呢。
孩子这么?穿,指定要?作?下病来。
钱春花瞧了就觉得心酸, 明明自己是做衣服的, 前前后后给?人做的衣服都快有上?百件了, 给?自己女儿的却几乎没有。
“回头妈收拾好,也带你们去供销社买几块布,给?你们做新衣服穿好不好?”
二妞长得快到钱春花的腰了, 闻言眼睛先是亮了一下,随后看见大妞的腿又黯淡下来。
“妈, 我不用做新衣服,我穿姐姐剩下来的就行。你给?小妹做吧, 我的衣服都磨破了,给?小妹穿也不像样?。”
大妞放下书:“我也不做,我自己有衣服穿。”
钱春花回头瞪了大女儿一眼:“你有衣服穿,你有啥衣服穿,身上?这套穿了一个冬天了还没穿够?妈都跟你们说赚钱了,怎么?一个个都不信呢?”
牛婶子打了一通不孝子,回来的时候,额头上?冒着汗直喘粗气。见儿媳妇在收拾,二话?不说蹲下来帮着一块叠衣服。
“孩子们是心疼你,几个女娃都是好的。”
她又转过脸来说孩子们:“你们妈妈是一片心意,该做衣裳就要?做衣裳,小孩子别这么?懂事。”
大妞妞腿上?的石膏拆了,走路走得慢,却也能走上?几步。妹妹们来了她心里高兴,难得放下书,领着两个小的在院子里玩儿。
牛婶子不说话?了,手脚麻溜的叠衣服,叠了衣服又打扫,打扫完了帮着擦桌子擦台面。
钱春花瞧她这架势,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妈,你是不是去看大牛了?”
“别跟我提那?个不孝子!早知道他这么?混账,就不应该叫他娶你,白?白?耽搁了你……”
牛婶子是个明事理的,一向很喜欢钱春花这个利利索索的儿媳妇,要?不然当初也不会主?动求了人上?钱春花家里求娶去。
刚结婚的时候,小两口也和和美美的。牛婶子当时想,她指定要?做一个好婆婆,不叫儿媳妇吃她吃过的苦。
她是好了,儿子那?头又不行了。
“妈,你说什么?呢!这事怎么?能怪到你身上?。回头我给?你量量尺寸吧,给?妞妞们做衣服的时候顺带给?你做一身。”
婆婆请勤俭,往年钱春花借给?她的布料,全都又用到女儿们身上?了,打眼瞧过孩子们身上?的衣服,她还有什么?不知道的。
其实钱春花现在挺知足的,男人好不好都无?所谓,婆婆好,女儿梦好,对她来说就够了。
牛婶子果然说不要?,皱巴巴的脸上?满是抗拒:“我半截身子要?入土的人了,做什么?新衣服?”
“呸呸呸,妈还年轻着呢,怎么?就不能做新衣服了?不止给?你做,我自己还做,咱们全家都做,落了谁都不行!”
牛婶子到底还是点了头,皱巴巴的手拉着儿媳妇的来回摩梭。她心里满是歉意,但现在说什么?都迟了。
唉,算了,让不孝子自己过吧。
牛婶子心里是属意离婚的,不过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别看牛满仓现在蹦跶的厉害,其实心里是舍不得春花和孩子们的。
真要?说离婚,他绝对不会同意。
偏偏儿子、儿媳妇又是军婚,牛满仓不同意的话?,事情会很难办......
......
牛婶子打那?两下是真挺疼的,牛满仓算是皮糙肉厚了,却也给?打的躺在床上?起不了身。
他哎呦哎呦的直叫唤,身后粗壮的手并?不因为?他的叫唤,而改变力道。
帮着按捏的是牛满仓的发小严达。
这回也是他护送养牛婶子和两个孩子过来的。
严达长相吓人,大鼻子大眼睛,高颧骨,是那?种孩子晚上?看了一准做噩梦的长相。
小时候没人和严达玩,只有牛满仓肯,一来二去两人就熟了,一般牛家有点什么?事,严达都会主?动出面帮忙。
不过这回的事,他也不是很认同。
“你以前不是长跟我说,春花是个好姑娘......怎么?,结婚了有孩子了,就开始嫌弃对方?”
“不是......唉,唉,你轻点......”
严达手上?微微用力,立马疼的牛满仓龇牙咧嘴。
刚才牛大婶打人的时候,严达可就在边上?看着呢,这家伙愣是眼睁睁看着发小挨揍,一点儿都不求情。不过,牛满仓现在不敢挑谁的礼,满院子这么?多人呢,也就严达不嫌弃他,还肯给?他擦药。
就是......这擦药的力道太大了些,牛满仓恍惚以为?自己在受刑。
“草,叫你轻点,你怎么?还越来越用力......嘶啊,疼死我了。”
“我不用点力怎么?帮你把?淤血揉散开,老?老?实实受着吧。”男人冷冷开口。
牛满仓疼的脸都变形了,他最近没惹过严达吧?没吧?
但看对方和架势,也不像啊,严达是谁派来要?他的命的吧?
真痛死了!!!
随着苏瑜临产的时间越来越近,赵时年开始忧虑找人给?苏瑜做月子的事了。
以前生赵深、赵洋的时候,都是钱春花帮衬的,现在钱春花要?照顾自己的三个女儿,还要?赚钱养家,压根不可能顾得过来。
裴霜不能指望,她比钱春花还忙,还有就是白?秀琴了。
白?秀琴倒是能时不时过来照看一二,但正儿八经的帮苏瑜坐月子、带孩子,还是算了吧,人自己还是个孩子呢。再看沈琮那?个宝贝劲儿,估计也舍不得白?秀琴受累。
赵时年思来想去一大圈,竟然连个合适的人选都找不出来。
“要?不还是给?......你妈那?边去个电话?吧?”
苏瑜给?肚子里的孩子收拾衣服的动作?一顿,想也不想的摇头。
“不用,我有赵深宁树他们,孩子们都大了家里的事儿能帮衬......王成又会做饭,根本不用愁。”
孩子们围在苏瑜的房间帮着收拾东西呢,给?点到名的孩子,闻言昂起了小胸脯。
宁树脸颊红扑扑的,“是啊,赵叔叔,我们可以照顾好苏阿姨。”
王强迈着短腿凑过来,高昂着头,意思是他也能帮苏阿姨的忙。
赵深、赵洋兄弟俩更不用说,苏瑜是他们的妈妈,只有更尽心的道理。
灯光下,苏瑜精致的脸上?表情始终淡淡的,甚至是赵时年提到娘家的时候,也没有丝毫起伏,赵时年叹口气,他其实是有些希望这次的事情能作?为?两边和好的契机的。
不过小瑜不愿意,他也不能硬来,怕适得其反。
赵时年准备将收拾的衣服拿出去洗晒,没料到一条小尾巴跟在他身后。
到了院子,他转过身,才发现身后站着的赵深。
这孩子心思细腻,真看见他,赵时年反倒没那?么?意外了。
“小深,你也想来帮你爸一块儿洗衣服?”
男娃眼珠子乌溜溜的,他眨眨眼,不动声?色的点头。
赵时年从屋里拿出两个小马扎,和儿子一人一个。
父子俩洗的是准备月子里给?新生儿穿的,有别的嫂子给?的旧衣服,也有苏瑜钱春花新做的,不管是哪一种都的洗干净暴晒才行。
父子俩不是第一次打配合了,一个搓肥皂,一个过水,配合的还挺默契。
“你来找爸,有事想说?”
赵深狠狠搓了两下衣服,嗯一声?。
“妈妈和外婆家的人,关?系很差吗?”
打从赵深有记忆起,就没见过外婆家的人,他连那?边都有谁都不知道。
苏瑜也很少说起,仿佛嫁了人,就和那?边彻底断了联系了似的。
赵时年叹口气。
这事儿说来说去其实还是和顾芝有关?系,当初顾芝不同意两人在一起,去丈母娘家的筒子楼里,骂人骂的和难听,别人拉都拉不走,还把?苏瑜的饿妹妹苏琼婚事给?弄吹了......
两人这婚的结的,确实是和苏瑜娘家那?头结仇了。
后来,赵时年带着苏瑜回门,那?边压根就没人开门,问邻居说是不在家......当时他们也不知道是真不在家,还是躲在屋里不愿意出来开门。
等到苏瑜随了军,两边的联系就更少了。
严格来说,丈母娘家是什么?样?的人,赵时年也不清楚,毕竟没怎么?相处过。
不过,当着孩子的面这些话?肯定都不能说,赵时年脑子转了转,只说因为?苏瑜随军,两边联系的少了。
赵深忽的停下动作?,一双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赵时年,像是在问我就这么?好骗吗?
赵时年摸摸鼻子,儿子大了是真的不好哄。
“不是爸不想告诉你,而是这里头的事情太复杂……”
赵深小大人似的,再开口语气淡淡。
“能有多复杂?我妈做错事或者他们做错事?再不济就是谁把?大家都搅和的很尴尬,想好也好不了……”
赵时年惊了一下,这小子不会什么?都知道,揣着明白?装糊涂吧?但也不应该啊,赵深出生的时候,两边早不联系了。
“反正你们妈妈说什么?就是什么?吧,别多此?一举。”
赵时年现在最想的是,妻子能顺顺利利的把?孩子生出来,别的都不重要?。
其余的的事都可以过后再说,如果他们还有机会调职去京市,他一定会帮助两边把?误会解开的。
赵深不是这么?想的。
他能感受到妈妈最近情绪有些不安稳,有时候想宽慰都不知道怎么?宽慰比较好。
宁树的妈妈不就是生他的时候没了的吗?赵深想着这些,忽然就有些害怕。
赵深还听婶子们说,产妇没有安全感的时候,最需要?的是娘家人,也许妈妈也想妈妈了,只不过她不好意思说……
赵深的心思转了一圈,什么?也没和赵时年说,他得去问问宁树,说不准宁树会有什么?好法子。
赵深加快了洗衣服的动作?,“哗哗哗”“哗哗哗”,盆里的水溅滋了赵时年一脸。
“哎哎哎,你洗慢点,你把?水都溅你爸脸上?了……”
赵深充耳不闻,“哗哗哗”“哗哗哗”。
赵时年登时满头满脸的水。
他把?衣服往盆里一甩,暗暗捏紧拳头。
再抬头,跟前哪儿还有赵深的影子?
小家伙察觉到边上?的人气场不对,跑了。
赵时年:……
草,气死了,妈是亲的,爸就是捡来的是吧?
他恨恨的咬了咬牙,默念亲生的,亲生的。
“老?伴儿,那?纸条上?写的地址是这吗?”乔大军手里举着一张纸条,眯着眼睛看。
常丽凑过来瞧了一眼,又瞧瞧门牌号。
“是这里没错。不过,这纸条……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慧珍娇生惯养的,肯住这种地方?”
夫妻俩跟着纸条上?的指引,来到了一处低矮的土坯房跟前。这地方类似于城中村了,虽然紧靠着镇上?,但周边都乱糟糟的,对面就是堆放垃圾的垃圾站。这会儿天气慢慢的热起来了,周围飞舞的虫子,也越来越多,隔着挺远的路,常丽都能闻倒垃圾站传过来的臭味。
以前女儿不算讲究,但也是个爱干净的姑娘家。自从发了一回烧,在醒过来以后,彻彻底底的变成了一个讲究人。
她实在是很难想象,慧珍会在这儿租房子。
“来都来了,总得问问再走。也不晓得纸条上?说的事儿是真是假,慧珍要?真干了这种事,我是拽也得把?人拽走。”乔大军脸黑成锅底,从接到通报,一路坐着火车到这里,在兜兜转转的拿到这张纸条,他的脸色一直没好过。
乔大军的认知里,他的女儿哪怕终身不嫁,也不能掺和到别人家里去。
祖宗十八代的脸,都被这一个姑娘给?丢尽了。
这回要?是不把?人抓回去,他自己觉得都不好意思。
常丽叹口气,却没说什么?阻止的话?了。
要?真跟纸条里说的那?样?,女儿实在不像话?,既然她那?么?想嫁人,回去以后就赶忙张罗上?,早早嫁了人算了。
免得她在外头瞎搅和,把?他们夫妻都弄得没脸见人了。
乔大军怕里头的真是乔慧珍,没敢上?去拍门,反倒折到边上?村子里,掏出几颗糖叫小孩拍门去。
乔大军拿的不是奶糖,但只要?是糖果,对孩子们来说就有无?穷的吸引力。
几个小孩擦擦鼻涕,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应了下来。
几个小孩上去拍门, 乔大军两口子就在附近草丛里远远看着。
两人紧张的手心直冒汗,过了一小会儿,背上都?势头了。
常丽眼?神紧盯着几个孩子, “她爸,你说咱女儿真的会在这里面吗?”
她有?些不信,但他们找女儿实在有些久了,又希望是。
可?要是是真的的话, 那纸条上说女儿的那些话,可?就都?是真的了。
常丽矛盾极了,她和孩子爸根本就没亏待过孩子, 也不知道她怎么会长成现在这样。
乔大军眼?神复杂:“我也不知道,但写纸条的人应该不会无缘无故的骗我们吧?人家图什么呢?”
常丽顿时抿紧嘴不说话了。
真是作孽, 慧珍小时候别提多?乖了,怎么长着长着长歪了?
“有?人在吗?有?人在家吗?”
那头孩子们小手啪啪啪的拍着门板,屋子里却?始终静悄悄的, 没人回应。
咦?这门竟然没有?关紧?
年纪稍长一些的孩子手上力道更大,用力推了几把?之后,紧闭的门竟然给他推开了一条缝隙。
男孩不知所措, 他透过门缝往里仔细瞧了一眼?, 转头对?着乔大军喊:“叔叔, 这里面好像没人。”
乔大军和常丽索性也不躲了,两人从草丛里出来,脚步奇怪的走到门边向里看去。
屋子里黑漆漆的, 确实不像有?人的样子。
但衣服被褥都?有?,应该是有?人在这里生活的。
乔大军松一口气, 将说好的糖果?递给眼?巴巴的孩子们:“都?回去吧,回去。”
“谢谢叔叔。”几个孩子拿了糖喜滋滋的, 一溜烟就跑远了。
乔大军擦擦头上的汗,神情放松:“咱们女儿可?能不在这儿吧,我没在里头瞧见女儿常用的东西,说不定纸条上说的是别人?”
常丽扫了一圈,也确实没见乔慧珍平时爱穿的几件衣裳。
不过,里头乱糟糟的,从耷拉在凳子上的裙子,不难看得出里头住着的确实是个姑娘家。
“也不知道是哪家姑娘住在这么个地?方,而?且一点都?不会收拾,本来房子就小,衣服再不归置,瞧着更乱了。”
“你管人家呢,只要不是咱们慧珍就行。走了走了,去别处找找吧,既然知道她大概来了这个方向,总能找到的吧。”
“不过写着纸条的人也真是,明明不是咱慧珍干的,非要说她勾搭别人的丈夫。”危机过去再提起这事儿,乔大军还有?些气鼓鼓。“咱的女儿咱还不知道,脾气骄纵一些不假,却?也没什么坏心眼?......哪里就会惦记别人的男人?提起来就让人觉得害臊,我不信我闺女是个不知廉耻的人。”
两口子慢慢的往村口走,常丽回头看了一下这间低矮的平房也说:“咱家闺女娇气,就算要租也不会租这样的地?方。他走的时候可?是拿了家里不少钱,总不至于个把?月就用的一点不剩。我想写纸条的人估计搞错了......”
夫妻两个互相安慰着。
你说一句他说一句,倒是让彼此的心情安定不少。
聊了一阵,情绪从紧张到冷静,两人又有?些不想说话了,就这么沉默的走着路。
要往镇上去还得过一片林子,他们来的时候是走的大马路,没走林子走,这回回去想着抄抄近路试试。
正是春末,里头的树长得郁郁葱葱,枝叶茂盛。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撒在地?上,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光斑,微风吹来,叫人觉得心情畅快。
只不过夫妻俩的好心情在,听见躲在树林里的人说话时,瞬间荡然无存。
“林子哥,你帮我拎这么多?东西累不累呀,这段时间真是麻烦你了~我帮你擦擦汗吧~”
女孩的声音娇滴滴的,没看见正脸,却?也叫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天气还不是很热,这姑娘却?穿了一条裙子,不算长刚到小腿肚,露出一截白?嫩嫩的肉,晃的人眼?睛疼。
年轻的后生穿的倒是规规矩矩的,两只手都?拎满了东西。
听见女孩这么说大概挺不好意思的,连说不用、不热,但那女孩挨过来,他也没往后躲。
那女孩像是根本不在意男人说了什么,两人已经?挨得很近了,还使劲儿往上凑,高耸的部位碰到了男人的手臂:“哎呀,林子哥~你真的不用跟我客气,你看看你,汗都?滴到衣襟里去了......”
从乔大军夫妻俩的角度,能隐隐看见两人交叠在一起的身影。
虽然不是自家女儿,但看个头,那女孩应该和乔慧珍差不多?大。
乔大军瞧了就挺生气:“伤风败俗!这镇上的姑娘家怎么这样?!放我们那儿,大姑娘跟男同志说句话,都?会脸红。”
常丽附和,简直没眼?看:“谁说不是,谁爹妈瞧见了不得气死,怎么养出这么个闺女来?咱还走不走?”
小年轻两个挡住了路,黏黏糊糊的,不知要说多?久。
不管乔大军夫妻俩往哪个方向走,一出来必定会惊动他们。
常丽又瞧了一眼?,两人说话就说话,嘴巴都?快怼到一起了,她别开目光冷哼出声。
不仅仅是伤风败俗,还不不知廉耻。
这闺女要是她家的,一准把?她的腿打断。
乔大军吹胡子瞪眼?:“走!怎么不走?咱也出去好好臊臊这对?小年轻。年纪轻轻的真看对?了眼?就结婚,躲在屋里怎么着都?成,非要在外头这样那样,一看就不是正经?姑娘家......”
常丽点头也觉得是这样。
她一个结了婚十几二十年的人,在外头从来都?和丈夫规规矩矩的,就连刚结婚那一阵也是。
但凡这姑娘要点脸......
“林子哥,你好热,出了好多?汗......”
女孩吐气如兰,脸越凑越近,被他叫做林子哥的男人,躲也不是,不躲也不是。
乔大军夫妻铁青着脸从后头出来,为了引起两人注意,他还特意清了清嗓子。
那女孩就跟没听见似的,该怎么做还怎么做,浑身上下就跟没骨头似的和那男的贴在一起。
乔大军到底忍不住了:“同志,你们这样做被人瞧见了说你们搞破鞋,那可?不是玩的!”
“要你管!你——”乔慧珍满不在乎的嘀咕,她转过头正要和乔大军理论,却?在看见对?方的一瞬间,整个人给冻在了原地?。
乔大军的眼?神也在看见对?方的那一刻,几乎就要喷火,他怒不可?遏:“乔慧珍!”
一声怒吼喊的乔慧珍,整个人抖了抖。
瞬间也顾不上什么林子哥李子哥了,她利索的将对?方撇下,掉头就跑。
乔大军哆嗦着手指狠狠的点了点那个林子哥,飞快的向着女儿追去。
父女两个在树林里,你追我逐,乔大军好像一头暴怒的雄狮,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能量,一刻钟之内,一把?抓住乔慧珍,把?她当做死狗似的拉了过来。
乔大军累得不轻大口喘着粗气,抓着女儿衣领的手,却?像铁钳似的,丝毫没有?松开。
乔慧珍给揪的难受,脸色通红:“爸爸,你松开我......”
“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样的女儿!”乔大军冷冷道,等回过头看见站在原地?的年轻人,抬抬下巴:“走,跟我去说清楚。”
蒋林懵了好一会儿,一时没从这场变故中回神。
但看两人刚才说的,也大致明白?他们的关系了,躲也躲不了,既然这位叔叔是乔慧珍的爸爸,那就跟着一起去说清楚吧。
常丽从头到尾没看蒋林一眼?,她注意力在自己女儿身上,从衣着打扮到说话做事,彻底嫌弃了个遍。
“你说说你一个人往外跑什么?我和你爸还听说你当老师的时候折腾孩子了,现在又......慧珍,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你要点脸吧。”
当妈的苦口婆心,当女儿的却?一点都?听不进去。
看她还有?脸耍脾气,乔大军气急攻心,停下来给了她一个嘴巴子。
“啪”一下,把?乔慧珍的脸都?打的偏了偏。
蒋林瞧着可?心疼了,结结巴巴:“叔、叔叔......”
“闭嘴,老子教训女儿,轮不到你说话!”乔大军转头横了蒋林一眼?,眼?神跟刀片似的在他身上刮过。
蒋林猛低下头,不敢和对?方对?视。
弱鸡鸡的鹌鹑样,看得乔大军更气了。
这么个怂蛋玩意儿,值得女儿巴巴的凑上去?
“前面的房子是不是你租的?”
乔慧珍不吭声,乔大军从他的眼?神中也瞧出了几分端倪,心凉了半截,这么说写纸条的人说的是真的,她女儿真的勾搭别人的丈夫了?
以前他不信,但想到乔慧珍刚才和那个叫什么林的那么亲近的样子,乔大军还有?什么不相信?
不行,不能再想了,再想就要气的喷血了。
乔大军手上力道越发大,揪着人直接往屋里走。
常丽进了屋就皱起了眉,房子狭小,乱糟糟的不说,床上地?上的那些衣服都?是些啥呀?正经?的姑娘家谁穿这种??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没妈教,没爹养。
常丽眼?前黑了黑,摸索着找了个凳子坐下,低头看向女儿时,眼?神仿佛结了冰:“说说吧,怎么回事?”
蒋林这时候已经?将东西放好过来了,“叔叔阿姨,我是真心喜欢慧珍的,我想跟她结婚。”
小伙子长得白?白?净净,细皮嫩肉的,身上穿着一件的确良,外套还戴着一块男士手表,瞧着家里条件不错。如果?两人是正儿八经?的谈对?象想要结婚,乔大军觉得也没什么,他怕就怕女儿动机不纯。
不怪他一个当爸的这么想自己的女儿,那张纸条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乔慧珍勾搭别人丈夫的事。
常丽也没接他的话,就问乔慧珍:“你自己说!”
“就那么回事呗,不过,我没想跟他结婚。”
乔慧珍不傻,暂时还没想着和谁绑定在一起。而?且蒋林太嫩了,就像那种?没长成的小年轻,她不喜欢,她喜欢的是赵时年那样的,冷厉、聪明、强大的男人。
蒋林没想到她会这么说,整个人如坠冰窖,铺天盖地?的寒冷席卷过来,差点把?他淹没。
他们俩一直以来不是相处的很好吗?
他以为乔慧珍是奔着结婚去的,所以为她花起钱来从没手软过。
这屋里的哪条裙子、哪件衣服不是他买的?还有?他刚才手里拎的那些,如果?不是想跟乔慧珍结婚,他犯得着这么上赶着吗?
常丽也没想到女儿语出惊人,斥问道:“你不想跟他结婚,你跟他凑这么近?你还是不是我女儿?”
乔慧珍不吭声了。
她又不像当她女儿,这不是原主?和她比较合么?要是有?的选,她宁愿选更好的身份。
她这幅冥顽不灵的样子,实在扎眼?。乔大军眼?神在屋里扫了一圈,没找着称手的打人工具,干脆出门折了一根柳条回来。
别看柳条细软,打起人来是真的疼。
再加上乔大军在气头上手上一点没留力。
只挨了一下,乔慧珍就疼的快要撅过去了:“爸,我错了,你别打了......”
乔大军充耳不闻,手上的力气反而?更大了,三两下把?她打得皮开肉绽,衣服上都?带出血印子了。
乔慧珍跪在地?上疼的直抽抽,可?前头是常丽,后头是蒋林,就是想跑也没地?儿跑。
再说她体力有?限,真跑不过乔大军,只能一个劲儿的求饶。
以前常丽看着女儿被打多?少会心疼的求情,这回她却?一声不吭。
这孩子再不打就毁了,要是这一顿打能把?乔慧珍打醒倒也还行。
还是蒋林看不过眼?,替乔慧珍求情:“叔叔,你别打了,她、她不是故意的。她就是,就是没钱用了,才想和我走近一些。”
他不傻,事到如今也回过味来了。
乔慧珍如果?不是想跟自己结婚,那他浑身上下唯一能让对?方图的就只有?钱了。
蒋林家底殷实,出手大方,很是充当了一回乔慧珍的钱包。
常丽凝了凝神,看蒋林的眼?神跟看傻子似的:“小同志,阿姨问你这房子是不是你租的?乔慧珍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你买的?”
蒋林乖乖点头,老老实实交代:“今天那些也是我买的,我还会给慧珍一些零花钱,所以叔叔阿姨我对?她是真心的,是真的想跟她结婚。”
但是乔慧真不想!
常丽闭了闭眼?睛心想,小伙子难怪你被人骗钱了,脑子是个好东西。
“孩儿她爸,打吧,狠狠地?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