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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 by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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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毛利先生您,您大老远特地跑来一趟也辛苦了,按说我该跟您回去的,但是吧……
但是我琢磨着要是真的毫无防备地跟贝姐走了,我们这边恐怕就会陷入被动。
毕竟这里不是满月篇,我不是柯南,身上没有那些博士的神装,也没有事先做好可以反过来胁迫贝尔摩德的准备。
不管贝尔摩德的真正目的是什么,只要她单独把我带走,那么我的人身安全就可以成为她手里的筹码,这对于后续的发展显然不利。
所以我不能就这么跟她走。
我说:但是毛利先生啊,我稍微有那么一点点的……社恐,让我跟您两个人单独在这个车里跑两个小时我恐怕不太行,不是对您有意见,这点换警察先生也是一样的。
我说而且就是说瓜田李下咱们该避嫌还是要避嫌的,毕竟毛利大叔您玉树临风英俊帅气,万一我产生了什么非分之想就不好了对不对?您大老远跑来接我我很感激,您这车我实在有点难上。
我说太郎肯定是忘了我这个情况了所以才做出这样的安排。其实就长野到东京这段路,哪就非得人接呢?我去买张夜行巴士的票,要不了多久也就能回去了。
我这么说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贝尔摩德的脸上。
如我所料,她的眼神一点一点地冷了下来,很显然我的反应并不符合她的预期。
我不能就这么跟她走,但不意味着我不跟她走。
我们之间还有那样一个“合作”的关系在,如果表现得太不配合,且不说她能不能善罢甘休,如果让她对我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印象,或者说干脆产生了怨念,之后的情况也会变得很糟糕。
现在的情况是一波进退两难。
而我想选择的是——前进。
只是在前进的过程中,我当然要给自己找一道特别的保险。
而此刻能充当保险牵制住贝尔摩德的人只有一个。
在空气彻底安静下来之前,我“啊”了一声,轻轻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我说抱歉啊毛利先生,这么说果然还是有点不太合适吧?我也知道您大老远特地跑过来挺不容易的,于情于理我都不该薄了您的面子,但是我这个情况,就是说让我自己上您的车我心里也挺不安,这肯定不是您想看到的吧——
“我的意思是……那个,就是,警察先生您会不会介意,就是,稍微,陪我们折腾这一趟呢?”
对,我的目的从一开始就是拉高明哥一起走这一趟。
之所以表现出拒绝和犹豫的态度,是担心直接提出让诸伏高明同行会显得有些奇怪,贝尔摩德方面会拒绝。
鲁迅先生说的话,在一个有很多人的房间里,如果你想开窗,那多半会有人反对,但如果你说要把房顶掀掉,那么人大抵是愿意开窗的。
我直接说带上高明哥一起,贝姐可能会反对,但我说不带他我就不跟她走,说不定她就会同意了吧。
尽管贝姐应该也很清楚,我带诸伏高明的目的是为了牵制她,为了保障自身的安全。
她没拒绝。
或许是因为她原本的计划也不是要对我做什么不利的事情,又或者是她也知道想要当着诸伏高明的面强行带走我的成本比带着一个警察走更高,所以选择妥协。
总之高低该说一句鲁迅诚不欺我吧。
我知道这步棋很险,这可能需要让诸伏高明跟贝姐发生一次长时间的正面接触,需要他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配合我的行动。
但我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了。
我相信高明哥。他应该已经察觉了我在面对贝尔摩德时紧张的态度,以他单凭一只手机就能推测出诸伏景光的大致经历的推理力,应该能理解我想做什么,也应该会选择配合我。
我不确定,但我只能这么相信着。
上车之前,诸伏高明以作为本地人更熟悉地形为由,主动提出坐上驾驶位,让人意外的是,贝尔摩德居然也没跟他抢方向盘,而是自然而然地坐上了副驾。
这样的行为无疑将她对我们的威胁度降低了不少,至少看起来她应该不是直接来绑我去制药的,那么她特地跑来的目的是什么?
我有些困惑。
一路上贝尔摩德都没有表现出其他特别的地方,反而是我跟诸伏高明一唱一和地聊了不少。
最开始的话题围绕的都是安全内容,大概就是所有我见过的日本人最开始都会问我的问题:来日本多久了,感觉日本这边怎么样?
我回答得也很公式,五年了,挺好的,以后也打算长期留在这儿——毕竟我在国内也没家人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我抬头看了眼挂驾驶位旁边的倒镜。
这可真是个好话题,既然聊到这里,我们就不免互相问候一下(已经不在了的)父母以示敬意。诸伏高明几乎在一瞬间就get到了我的意图,自然而然地接话安慰了两句,然后说他父母也在很小的时候去世了,他是被亲戚收养长大的孤儿,因为亲戚家没有其他孩子,所以对他还算很好。人生嘛,总是有得有失,浮浮沉沉,之后总会拥有新的家庭和幸福云云。
聊天的语气漫不经心,目的当然是为了打消贝尔摩德对他和苏格兰威士忌之间的联想。
坐在副驾的贝尔摩德单手撑着侧脸,听我们说到这里,饶有兴趣地插话问了句:“诸伏警官家里有什么年下的弟弟之类的亲戚吗?”
“为什么这么问?”诸伏高明的声音听不出有什么波澜起伏。
“也没什么,就是几年前在东京一个地下夜场酒吧里遇到过一个贝斯手,看脸的话和您有一点像——但那个时候的您应该不会跑去东京玩什么驻唱乐队吧。”
她果然察觉到了。
“抱歉。”诸伏高明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才开口说道:“在我的印象里,家里好像并没有这样一个亲戚。”
“或许只是长得像吧,毕竟这世界上相似之人多不胜数。”
他顿了顿,又道:“毛利先生记性很好,连几年前见过的人也记得。可惜上次见面的时候您没有跟我提起过,不然或许我可以回去跟家人确认一下,说不准这次就能给您一个满意的答案。”
“就是之前见过之后觉得熟悉,回去仔细想了很久才想起当年的事。”贝尔摩德将视线投向窗外:“我对那个人的印象挺深的,毕竟在那次见面之后没多久,就见到了他的尸体。”
“是吗。”诸伏高明的表情依然没有多少波澜:“死生有命,做我们,还有毛利侦探这种职业的,总免不了要遇到这样的事。”
“是啊。”贝尔摩德轻轻弯起嘴角:“看来诸伏警官对这种事也已经见惯了。”
“不过接下来的情况您恐怕也没怎么见过吧——不久之前,我隐约又看到了一个和那个人很像的家伙呢。可惜只是一闪而过,没办法去确认。”
“明明当时已经确认过是一副尸体了,时隔这么多年还会重新出现,是偶然遇到的双生子呢,还是这世界上不该存在的克隆复制品呢?又或者,是苏生的幽灵,还是别的东西。”
“这样的案件真让人感兴趣,不是吗?”
贝姐这段话信息量着实有点大——不是,等一下?她说她看到了诸伏景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难道是温泉旅馆的时候出了什么纰漏吗?
不对啊那个时候在旅馆的所有人我都见过了根本没有贝姐的身影啊,而且那个时候不是易容.面具被温泉水ban掉了吗?难道贝姐有什么独特的配方?
这个姑且不论吧,毕竟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责最多也只是亡羊补牢,这个牢我们什么时候补都来得及,现在我们的重点应该放在之后的问题上——
就是说,贝姐到底想干嘛?
如果她真的看到了复活的诸伏景光,这张牌捏在手里的份量无疑很大,她可以利用这张牌调查很多事情,甚至搞不好能顺藤摸瓜地揪出波本是二五仔的证据。
但她此刻却把这张牌展示给了我们——这显然不是一个常规操作,毕竟王牌在没露面的时候才有威慑力,一旦知道谁手里有王牌,另外一方就有机会针对性地破局。
就算贝姐日常放水,可她和我之间的信赖关系还没到可以交付底牌的程度,所以这么做明显不自然。
她是在用放水的行为和我们示好?不,虽然贝尔摩德经常会用实际行动花式放水,但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从自己的角度出发,她不会讨好或取悦任何人。
否则她早就跟红方站到统一战线上了。
所以更有可能的是另一种情况,那就是她已经用这张牌达到了自己的某种目的,她现在选择将这张牌展示给我们看,只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顺水人情。
即使我们知道她拥有这张牌,也不会影响她要做的事情。
——那么问题来了,她的真正目的到底是什么?
或者我更想问的是她将这张牌用在哪里了?她来找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她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她到底想要做什么?
如果诸伏景光的存在暴露在组织面前的话,那对红方的行动势必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她这么做有什么好处吗?
而且……还有一点让我稍微有点在意,听她的意思是,当年她自己也确认了苏格兰威士忌的“死亡”。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诸伏景光他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
车子转过了某个转角,露出了被山体遮掩的前行的道路,就在这个瞬间,狭窄的双车道公路的前方忽然出现了成片黑色的轿车,几乎与此同时,倒镜里的道路上,同款的黑色轿车也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不知道多少辆车前后夹击着将这条狭窄的山路堵得水泄不通,完全是一副要将我们的车子逼停的架势。
诸伏高明理所当然地踩下了刹车,停在了那些黑色轿车的包围圈中间。
“毛利先生,看来接下来的路好像有些不好走了。”
“对于现在这个状况,您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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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这段写了七八版都不满意,高明哥也太难搞了(尖叫)
今天有六千,明天我努努力争取多搞一点,我依然是你们勤奋的离离,请不要抛弃我Qw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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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车的瞬间,我感觉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说不紧张肯定是假的,讲道理谁在路上碰到这么个黑压压的车队心里不慌啊?
——哦,高明哥和贝姐就一点都不慌,即使在这种黑云压城的状况下,这两个人的脸色依然没有一丁点的变化。
该说不愧是名柯片场数得上名字的大佬们吗,这心理素质,恐怖如斯!
诸伏高明的双手还捏着方向盘,视线向贝尔摩德的方向斜去,似乎是在等着她的答复。
而贝尔摩德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至少毛利小五郎绝对不会做出来的妩媚表情。
“我刚刚就提醒过了,时间拖得太久,路会变得不好走。您看,果然变成了这样,长野的诸伏警官。”
那依然是毛利小五郎的声线,但听起来却和毛利小五郎的气场大相径庭。
“不过山路总是这样,看似不能走的地方往往会出现绝处逢生的小路,还没到穷途末路的地步。”
“前有险阻,仍铤而走险,毛利侦探既然明知路难行,却仍与我等同行。如今无法寸进,也该是时候说说,您来这里的真意了,不是吗。”
诸伏高明语调平静。
我才后知后觉地理解了现在的情况。
所以现在将我们包围起来的并不是组织方面的势力,是我们的人吗难道?
这么说的话也确实,黑衣组织虽然平时做事也挺嚣张的动不动就开直升机扫射个东京塔啥的,但实际上组织内干活的就那么几个人啊?剧场版里琴酒大哥早上还在德国清理门户晚上就回东京加班了,他们但凡人手够用的话琴爷也不至于一个人把头发熬白吧?
——好吧虽然我也知道以前的金发是动画组的锅但琴爷日常加班是真的啊!
在我的印象里,组织的布置通常情况下不是炸.弹就是狙.击.手,总之主打的就是一个小范围的精准打击,搞这么大排场弄车队在山里夕阳下玩追逐战什么的真就和组织的一贯的作风非常不搭,上次有这么多黑车在山头跟人玩追逐战是什么时候来着安室透你有头绪吗?
等一下我好像知道这个此刻包围我们的车队是怎么回事了。
安室透!你就不能放弃你们红方那个我吓唬我自己人的传统艺能吗!
这玩意儿真的对心脏非常不友好啊!
诶,说起来如果包围我们的都是条子的话为啥贝姐那么淡定啊?
我有些困惑地看向贝尔摩德,对她这波的行动更加摸不着头脑。
从刚两个人之间的对话来看,贝尔摩德似乎早就预料到了会有人来追我们,但即使这样,她依然没有改变自己的行动,甚至同意了让诸伏高明这样一个刑警上车——
而且上车以来她表现出的态度也非常让人迷惑,看起来就像是专门跑过来给我们送信息一样。
但至少我在所能理解的范围内,贝尔摩德才不会那么好心,再说一遍,这个家伙虽然日常给红方放水,但也是一瓶货真价实的真酒,是在纽约街头被FBI通缉的银发杀人魔的真身,是可以毫不留情地当着年幼茱蒂的面杀死她父亲并骗她留在火场的魔女。
——毫无理由地献殷勤送好处这种事情怎么想都和她不沾边。
“所以你的目的从一开始……”
我抬起头,透过倒镜,看着“毛利小五郎”的眼睛:
“就是将他们引出来,对吗?”
“你疯了?!这个时候的长野说不定还有他们的眼线,你绝对不能在这个时候在那边露面!”降谷零的声音有些激动:“Hiro,我知道你担心她的事情,但是你冷静一点仔细想想,现在这个时候我们应该——”
“我很冷静。”诸伏景光打断了降谷零的话,他稍稍偏过头,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幼驯染:“所以我很清楚现在该做的事情是什么。”
“贝尔摩德想要针对的是朗姆,她用之前的行动把我们逼到这条战线上,目的当然就是为了借用我们的力量,但如果我们完全按照我们自己的步调走,有可能达不到她想要的效果,运气再差一点,就算连带着误伤到她也是有可能的。”
“她与我们之间并不存在默契,正因如此,在重要的行动开始之前,她会想办法和我们交涉。但我们是潜伏在暗处的力量,就算是她,想要直接与我们发生接触也很困难。”
“——所以她很大概率会把主意打到那孩子的头上,如果能顺利带走那孩子,接下来的交涉我们就只能任由她摆布了,这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现在这个时间,朗姆并不会将注意力放在长野,一方面是他已经把事情交到了你手上,另一方面,Zero,别忘了ICPO即将推出的那款号称可以进行全球化人脸识别的系统。组织对这个系统势在必得,所以现在的朗姆根本就不需要大费周章地去亲自在长野布线,只要得到那个系统,想要调查一个人的存在简直易如反掌。”
“所以长野现在还是安全的,至少对于‘田中太郎’来说,是安全的。”
诸伏景光轻轻垂下眼睫:“我知道,现在对于我来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重新蛰伏起来,需要隐藏的不止是诸伏景光这重身份,还有田中太郎也是,毕竟发生了那样的事,田中太郎的身份也变得可疑了呢——想要完全规避掉所有风险的话,就必须要将这两重身份都舍弃掉。”
“但是Zero,我做不到。”
他重新抬起眼睛,深蓝的眸子里透出某种难以言说的坚定:
“我无法再回到黑暗当中,作为幽灵继续游荡。我说过,我不是只能受人保护的幼崽,我不会继续在黑暗的柜子里等待救援,Zero,我和你一样,是警察。我有我想要保护的东西,有我想要守护的人。如果连自己最在意的东西都无法守护的话,那我这个警察也太失职了。”
“跟贝尔摩德之间的交涉也好,之后的行动也好,只要是任务,我都会尽力让它们顺利进行下去。但如果她想要拿那孩子来威胁我的话,那我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让她任意妄为。”
“所以我现在要去长野,去和那个女人交涉,然后接我的小老板回家。”
“真是让我意外呢,林。”
贝尔摩德再次开口的时候,声音用的是她原本低沉而撩人的女声。
“原本以为只是一个稍微有点聪明的孩子,没想到你总能带给我惊喜,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了。”
视线不经意间在倒镜里相撞,那双眼睛里透出几分狡黠。
她不装了。
也是,在这个时候的她已经没有了继续伪装成“毛利小五郎”的必要,在场的三个人,还有周围从漆黑的轿车上下来的严阵以待的黑西装们应该都很清楚她不是毛利侦探本人,而她借着“毛利小五郎”的外表来找我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她借着我,顺藤摸瓜地钓出那些藏在暗处的公安。
或许是她想就什么问题跟公安方面交涉,但警察厅公安针对组织的“零课”原本就是明面上“不存在”的组织,就算是她也没办法找到他们的痕迹,所以她才想出策划这起“绑架”。
能绑到当然更好,因为那样会让她得到更多的筹码,但就算不能将我完全纳入她的控制范围也无妨,只要制造出紧张的氛围,让红方出面来救我,她的目的就达到了。
“看起来,他也比我想象中的更喜欢你。”
空气沉寂了瞬息之后,贝尔摩德再次开口,说。
我怔了一下,想问她指的是什么。
然后在下一秒,我就得到了解答。
因为在她说这句话的时候,我在那一群黑西装中分辨出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夕阳洒在半山,赤金色的光晕镀在他的眉间和发上,半长的棕色头发泛着光。
田中太郎,他正朝着我们的车子走了过来。
那一刻,我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浅了,好像刚刚所有的不安都在顷刻间消退,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在想——已经没事了吧。
他来了,所以是不是已经没事了?
不是的。
因为下一秒,我看到田中太郎偏转了路线,走向了驾驶位,这个瞬间,我看到了贝尔摩德唇角漾起的一点笑——
我终于明白贝尔摩德为什么会那么轻易地答应由诸伏高明来驾驶这辆车了。
只有坐在驾驶位的人可以把控行进的路线,之前我还在想,贝姐是不是有什么后手来强迫诸伏高明按照她预定的路线走,但她如果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将我们绑架带走的话,她的真实目的从一开始就是跟红方交涉的话,她的这一步棋就是在以退为进。
利用心理战,将前来包围的人的注意力集中到驾驶位上,而这个瞬间,就是她给自己预留的反客为主的机会——她会在这一刻,为自己争取最后的筹码。
诸伏高明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在车门即将被拉开的电光火石之间,他的手飞快地离开了方向盘,探向怀里,显然是想要在对方有所动作之前持枪先将人反制住。
但可惜贝尔摩德的动作更快,几乎就在同时,她的手刀以几乎能在空气里留下残影的速度飞快地击中了诸伏高明的手腕,于是原本被诸伏高明握在手里的枪不受控制地脱手,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落到了后面的地上。
下一瞬,贝姐的勃.朗宁已经抵在了高明哥的头上。
“别轻举妄动啊。”
“我可不希望谈判会变成单方面的审问呢。警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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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场从来都是这样瞬息万变的。
我不敢去想诸伏景光在拉开车门的瞬间看到自己的亲哥哥被人用枪指着的心情,我也不敢看他现在的表情。
真是太糟糕了,情况变成这样真的是太糟糕了,就算知道贝尔摩德的真实目的是交涉,知道她会扣下扳机的可能性很低,可现在这个场面依旧让人窒息。
我低着头,视线不受控制地聚焦到了地板上的那把左.轮上。
有那么一瞬间,我有一种冲动,我觉得我该捡起它,指向贝尔摩德,说不定可以让局面稍微有所改变——
我屏住呼吸,几乎要伸出手了。
但我很快意识到,这或许并不是现在的最好办法。
且不说贝姐会不会被这样的行为激怒然后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我能感觉得到,自己的手抖得厉害。我从来都没有碰过这种能杀人的火器,枪.械方面的知识完全在我的知识盲区里,我不知道该怎么控制好一把枪,我甚至不知道该怎么掩饰自己从未碰过枪这一点。
这意味着,这把左.轮在我手里的威慑力会大打折扣。
虽然枪是一种即使在一般人手里也很具威胁性的武器,但现在能牵制住贝姐的并不是区区一把左轮的战力,指向她的枪口外面要多少有多少,她现在完全就在公安的包围之中,而她之所以能将诸伏高明当成是护身的底牌,不外因为她离诸伏高明更近,不外是因为在最坏的情况下,在双方彻底谈崩的情况下,她真的会选择开枪,和周围包围的人拼个鱼死网破。
在这种情况下,即使我加入战局,即使我举起枪,也不会有任何改变,因为第一次拿枪的我根本不可能做到赶在贝尔摩德扣下扳机之前射击。
——毕竟论起速度,连诸伏高明都略逊一筹。
我轻轻咬着下嘴唇,试图用疼痛来让自己更镇定一点。
冷静,这个时候不能慌。
我听到了田中太郎的声音,那声音听起来明显不自然,甚至带着细微的颤抖——他在问贝尔摩德这是怎么回事。
贝尔摩德似笑非笑地说你们果然来了,她要求他们退后,她说等她从车上下来之后,她会好好和他们聊聊的。
现在上下山的车道都被堵死,贝姐想要夺车跑路除非她能像安室透一样在悬崖壁上开车,但就算这里是柯学的世界,我琢磨着这个起步距离应该也不够她把车速加到能把车开上悬崖的程度,所以这辆车并不能成为她逃跑的助力工具,反而更像是一个困住她的牢笼。
所以她才想要下车,在山路上,单人的行动显然比车更灵活。
田中太郎迟疑了一下,贝尔摩德手下的力度边重了一分,诸伏高明的脑袋甚至往另一侧歪了一下,原本顺直的头发也翘了起来。
此时此刻贝尔摩德的注意力似乎完全在她面前的两个人身上,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一个不可多得的机会。
心脏跳得厉害,我努力维持着面上的镇定,偷偷将手臂向下伸去。
就算现在派不上用场,我想将武器握在手里,也必然比放在地板上更有用。
我不敢呼吸,也不敢低头,生怕贝尔摩德会因为我异常的反应而发现端倪。
第一下碰到的是粗糙的地毯,灰扑扑的触感让我的身体一僵,我忙顺着记忆的方向向旁边摸索,然后我碰到了那个冰冷的东西。
我不假思索地将它抓了起来,塞进袖口。
枪管冰冷的金属质感让我原本就有些僵硬的身体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动弹。
我从来也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做这么大胆又疯狂的事情,从来没想过,自己竟然会碰到这样一个真家伙。
左.轮比想象中的更有份量,压在掌心里,沉甸甸的,仿佛一整块石头从头顶压到我的心口。
“林。”
女人的声音再次响起,几乎就在我头顶的不远处,如同半空中打的惊雷一样。
大概是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本能地会有些心虚,我慌忙转过头,然后就对上了贝尔摩德的视线。
刚捡起的左.轮差点脱手,还好仅存的理智让我紧紧地将枪扣在手腕边,皮肤被硌得生疼,我甚至怀疑,这样下去枪会不会走.火。
贝尔摩德的眼神依旧让人捉摸不透,我不确定她有没有发现我的异常,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垂下视线,开口:
“车里实在很闷不是吗,不如下车陪我透透气?”
“你是个听话的好孩子,应该不会想要看到太血腥的场面吧。”
总之似乎是并没有注意到的样子。
我暗自松了口气,又往敞开一边的门口看去。
田中太郎依然站在那边,眼神里透着担忧,视线在空气中交触的瞬间,他似乎怔了一下,然后原本写满紧张的目光里似乎也多了一点点的柔和。
他几不可查地点了点头。
我想我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在说,我可以听从贝尔摩德的指示,跟她在同一边下车。
虽然贝尔摩德挟持了诸伏高明,但外面都是他们的人,那是对我们生命安全的保障。
我不怕。
贝尔摩德从另一侧把高明哥拖下了车,高明哥全程都挺顺从,几乎没有反抗——当然,他情绪倒是比我平静多了,单看紧张程度的话,完全看不出他才是被枪口指着命悬一线的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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