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 by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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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偿亏欠女儿的人生。
客房的门就是在这个时间被敲响的,赤井玛丽一惊,第一时间就想要躲藏起来,假装自己不在房间里。
接着,她听到了门口传来了交谈声。
“不开门呢……不会已经走掉了吧?”这是一个年轻的女孩的声音。
“时间上来说应该不会吧?”一个男声回答。
“诶?那她们还在里面吗?我们现在说的话她们也能听见吗?”女孩又问。
“虽然酒店的隔音理论上来说不错,但说不定有什么监听的设施,不如说没有才比较奇怪。”男声回答。
“这样啊……”
女孩的声音若有所思地拉长,接着重重咳嗽了两下,似是在清嗓。
然后,赤井玛丽听到门外的人稍稍提高了音量,说道:
“世良小姐晚上好呀,之前你在我家店里订了外卖,我来派送了哦。虽然这样说有点冒昧,不过我们的菜都是趁热吃才比较好吃的,所以希望你能帮忙把门打开。”
“还有、还有哦,我不会让其他人知道你们点了什么菜的,但是如果时间久了的话,被走廊里的其他人知道果然还是会不太好吧,就算为了你们自身的隐私考虑,也还是让我们先进去比较方便对不对?”
“我会再在外面等两分钟,如果你们还是不肯开门的话,那、那我们就要自己想办法进去啦。”
“毕竟我们餐饮店的职责就是,把最佳状态的食物以最快速度送到客人的手里,做这个,我、我们可是专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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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传下去,赤井秀一不喜欢吃苦瓜(造谣.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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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玛丽和世良母女俩的房门口的时候,我只感觉一阵痛心疾首。
万万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别人面前说谜语!还、还是用世良刚刚提供的送外卖这么烂的借口。
我错了我不该嘲笑世良真纯没有当谜语人的天赋的,事实证明跟这个世界的主线角色比我真的会在各种意义上被比下去。
说谜语好难,所以谜语人可不可以滚出米花町啊!每天少说一句谜语,还米花町一片干净清澈的天不好吗!
好吧扯远了。
如果可能的话,我其实也很想在门口对赤井玛丽说“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派世良来约我你有本事开门啊”之类的话。
但是我不敢,毕竟人家也在那么努力地隐藏着自己的身份,如果我这么直接在走廊这种公共区域叫破,我觉得接下来等着我的就不是谈判而是决战了。
我又不能打,我惹她们干嘛。
其实赤井玛丽派世良真纯来约我的时候,我还是有那么一点意外的,毕竟赤井秀一之前也说过了吧,他家的问题他会解决,我以为这么多天过去了,他至少应该已经把相亲相爱一家人的群建好了,所以为什么赤井玛丽还要来找我?难道要请我喝下午茶?
我可不觉得她是会做这种事的人,也不觉得晚上这个时间适合喝茶。
她来找我基本就是在证明她和赤井秀一没有达成一致,所以她才会选择主动试探。
而从她试探的方式来看,她对我的信赖程度恐怕无限趋近于零。
——所以赤井秀一你到底在做什么啊!
他真的有拉群吗!
我意识到情况好像有点不太对头,于是在送走世良真纯之后,我和诸伏景光一合计,这事儿还得走一趟,而且得快一点,毕竟我们的打法跟她们很不一样,世良回去之后,以赤井玛丽的性格指不定又要做出什么事来。
毕竟这个人的脑回路真的很不列颠,而且还是大航海时代的那种这是可以说的吗?
姐姐你清醒一点,时代变了!现在这个时代日不落帝国那套已经行不通了啊!!!
我的意思是抢药是没有前途的,咱们就不能Love Peace一点吗?毕竟你们也是红方啊!是红方吧?再怎么说也应该是红方,对吧?
既然是可以拉拢的队友,那么我们还是要尽量以德服人的,如果要是不行的话,那么,针对MI6特工秘密入境这件事公安也一定有话要说,对不对。
忽然感觉我现在好像有一个很厉害的靠山诶!
需要在高维度对抗有公安帮我们背书,需要以个人身份拉拢关系我又是完全独立的一方,从这个角度来看,我们这个组合简直是无敌的。
这波赢面很大。
一旦开始这么想,我心里顿时也有了底气起来。
哼哼哼,就算是狐假虎威也好,反正都是为了胜利嘛。
所以屋里那两位要是再不开门的话,我方公安特工就要开门硬闯了哦。
在诸伏景光手动开门之前,面前的门终于被里面的人打开了。
开门的当然是世良真纯,她的表情稍微有点复杂,不知道是不是刚跟她妈吵过架。
屋里也没有其他人的痕迹,毫无意外,赤井玛丽她又双叒叕藏起来了,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喜欢捉迷藏的游戏。
就是说现在这个情况,我知道她在,还知道她是谁,她也知道我知道她在,那她藏起来的意义何在呢?
不被抓到本体就算胜利吗?
这和绑架小猫的时候发现猫猫躲进通风管或地下室或各种各样奇怪能钻的地方有什么区别啊!所以赤井家该不会是和三号楼有什么协议吧?
算了,既然她不想露面,我也不强求。
我们跟着世良真纯进了屋,也没寒暄的意思。
我说既然赤井女士希望这样,那我们也可以就这么谈,我来呢,就是表明一下我的立场和诉求,没有强制要和你们结盟的意思,你们别想多。
“道理我也明白,虽然大家有共同的敌人,但不同组织和个人想要达成的目的也肯定不一样,所以想要所有人合作多少有点痴心妄想了,不过就算不合作,至少在这件事情上我们也没必要把力气花在内斗上。”
“你们之前怎么针对柯南的我们都知道,我能理解领域外的妹妹心急,但是大家情况都差不多,而且是你们有求于他们,有什么事不能好说好商量,这种看到什么好东西第一反应是抢的强盗行为,对不起,我实在没办法理解,也不太想去理解。”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替柯南鸣不平的,虽然我现在姑且也跟柯南达成了合作的关系,嗯,大概算是合作吧。我们都是被那个组织搅扰得不得安宁的普通人,他原本只是一个普通的高中生侦探,我只是一个开店的小老板,是组织把我们逼上这条路的,现在我们打算一致调整矛头对准组织。”
“为了做到这一点,我们会动用所有可能动用的力量——当然,我们并不希望将更多人卷进来,我们不希望有更多人跟我们一样被那个组织的存在困扰,所以在选择同盟的时候,我们必然会优先考虑和我们有相近立场的人。”
“比如柯南,再比如您大儿子赤井秀一。因为组织的存在,他现在不得不以假死的状态瞒天过海,而且他作为FBI,本身就冲在和那个组织对抗的第一线,作为一个合作对象……”
我稍微卡了下壳,思考了一下应该用什么形容词比较妥当,但是我一时间没想出来。
“嗯,总之就是可以合作。”
旁边传来了几不可查的一声气音。
可恶,有那么好笑吗!
我侧头朝诸伏景光的方向瞥了一眼,后者非常无辜地耸了耸肩,又悄悄冲我比了个大指,似乎是在说:干的不错,继续说下去。
我冲他眨了下眼睛,表示等结束再好好和他说这件事。
“总之——”
“我们的共同敌人是组织,为了击退那个组织,我们付出了很多努力,也有过很多牺牲,所以我们不可能让任何人成为这条路上的阻碍。”
“那个组织的规模很大,这一点想必你也很清楚吧赤井女士,虽然我不太清楚你有没有跟世良说过这件事,但总之,作为MI6的你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跟什么样的对手战斗。”
“我不质疑你选择孤军奋战的决定,因为那是你自己的决定,你有你的立场我无权干涉,只是,如果你的行为影响到我们这边的话,我相信你也明白那意味着什么。”
“到那个时候,你的敌人就不止是一个组织了。”
“如果你愿意加入,对于我们来说是皆大欢喜的事情,我们不需要投名状,只要最终的结果是好的,事后的利益分配对于我来说不重要,其他组织和个人也都可以事后再商量。”
“合作顺利的话,或许你可以得到解药,现阶段的试作品我相信他们并不会吝惜,后续开发顺利的话,完全解决问题的药也指日可待。这样你就不用再继续让自己的女儿跑在危险的一线,冒着可能被那些人盯上的风险来和我们这一方结仇了。这对于你们来说可不是一个亏本的买卖。”
“——但也正是因为太不亏本了,所以反而会被怀疑吧。大人的世界就是这样的,但我能说的也只有这些,自证这种事情可能会牵扯到我身边的人,而且也没有意义,我不会去做。”
“我们对你是有所图谋的,我希望你们不会成为不稳定的因素,这是真实的理由,我希望你们可以信,但决定权也在你们。”
“啊,顺带一提,我们可以确定,赤井务武先生的失踪与那个组织,与羽田浩司的案子有关,解决掉组织的问题,很有可能也能找到失踪的赤井务武先生的下落。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们今后会碰上是肯定的,毕竟目的地一样嘛。”
“那在碰上之前,明确立场也是必须的,不是吗?”
我常常无法理解赤井玛丽母女的行动思路,按说她们应该知道敌人是谁,可是却总像是搞不清状况一样地在各种地方横冲直撞,她们一边想要隐藏,一边又在不停地做很惹眼的事情,神神秘秘好像生怕别人看不出来她们有问题一样。
她们的行为是割裂的,这让我非常怀疑她们背后是不是还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理由——又或者,是因为她们原本的想法就是割裂的。
我记得赤井玛丽曾经下过那样的决定,在赤井务武不在了之后,她一个人扮演着父亲和母亲两种角色,但也正是因为想要同时在三个孩子面前扮演两种角色,所以哪一个都没做好。
她想要家庭,结果家里的孩子天各一方,她想要工作,想要找回失踪的丈夫,可整整十七年过去了,她除了因为一个假的赤井务武而变成现在这副样子之外,几乎可以说没有丝毫进展。
她失去方向太久了,像是无头苍蝇一样地四处乱撞,但又维持着一贯的骄傲,坚信自己的选择,咬着牙关向前继续闯,所以才回变成现在这样。
或许她自己都不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她能看到的只有眼下,她能抓到的只有眼下。
但我能理解她,并不意味着我必须接受她的选择,就像我也不会强迫她一定接受我们这边合作的建议,大家都是自由的,都可以选择接下来要做的事,我只是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期望,未来可以变得更好,仅此而已。
我看到一道瘦小的身影从阴影里缓缓挪了出来,一双绿色的猫眼像是在暗夜中盯着猎物的狮子,明明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年纪,身上那种强烈的压迫感却一点都不比贝尔摩德差,只是脸色过分苍白,那几乎是病态的苍白。
她看着我,眼里满满的都是……愤怒。
“说够了吗。”她说。
我点头:差不多了。你终于肯出来露面了赤井女士,初次见面。现在,你这是愿意跟我们谈谈的意思吗?
她死死地盯着我,那双眼睛几乎要把我看穿似的。她身体仿佛在颤抖,轻微的,极力克制的,但的确在颤抖。
“你知道什么。”
“从哪里知道的。”
她指的当然是赤井务武的事情。我知道,对于赤井玛丽来说,最大的痛点就是赤井务武,如果不是因为那个人的事,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很遗憾,青山没有填这个坑,我甚至不敢断言那个男人是活着还是死了,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想给她无谓的期待。
“无可奉告。”我说:“事关重大,没有信赖关系我不可能向你透露任何事。”
“况且我今天已经说了很多了,你不能总是在空手套白狼。”
“用别人失散的至亲的消息做筹码,亏你还能表现出那样一副毫无所求的样子。”
这下连她的声音也开始带着颤抖了。
啊啊,来这一招吗。
理智告诉我,她这么做可能是故意的,她在激我,让我说出更多她想要的信息,这样她就可以有更多的余地来权衡合作的事。
理智告诉我,这种强盗般的逻辑只是赤井玛丽一贯的方式,她只要一个结果,根本不管过程,所以我不该被她的态度影响。
可是啊,可是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动摇。
我讨厌这样来来回回的试探和算计。拿至亲之人当筹码的是谁?赤井玛丽你告诉我拿至亲之人当交涉筹码的人是谁!
我闭上眼睛,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试图让自己更平静一点,再睁开眼时,我直视着眼前少女模样的金发女人。
“抱歉。”
“我不擅长说谎,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关于你想知道的事情,我的确知道一点情报,但不多,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把这个当成交涉的条件,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不能说的内容我不会说,不管你用什么样的方式——当然,如果你的方式过激,我们这边会视情况判定你们是在宣战,到时候可能会导致最坏的结果。”
“我从最开始就已经说过了,我不是来谈合作的,只是来表明我们的立场和诉求。合作是双方的选择,你方没有这个意向,我们再多准备也只是徒劳,我不喜欢做无用功。”
“赤井玛丽女士,我并不希望把你当成敌人,我也由衷的希望,那个人可以回去,你们一家人可以重新聚在一起,我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
“我知道这么多年你们都过得很辛苦,被卷进这种事情,所有人都很辛苦,寻找一个人十七年一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那足够把一个人逼疯了,但是,但是啊……”
“能怀揣着希望去寻找重要之人也不完全是糟糕的事情吧?至少还有一点希望,至少还有再见面的可能性。”
我向一侧挪开视线,声音也小了几分:
“因为有的人,连那种可能性也没有啊。”
空气安静了下来,很久很久都再没有人说话。
我好像听到了赤井玛丽轻轻的叹息,但我一点也不想再去看她了。
我感觉胸口有点堵得慌,那是翻涌起来的情绪梗在那里。
我知道现在说这种事情其实挺没意思的,在场的所有人里,谁也不比谁更幸运,但是我还是忍不住去艳羡她们的那种可能性,在大结局的时候,她们或许会和家人团聚,或许会一家五口其乐融融。
黑暗会褪去的,我们终将走向光明。
那被剩下的我们呢?
我们的家在哪儿呢。
我以为我可以释怀的,我以为我早就该走出来了。
可是即使过去这么多年,在提到家这个字眼的时候,在提到涉及家人的话题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地有一点点难过。
谈判到这里已经结束了吧。我想离开这里了,至于对面的答复从一开始就不重要,我要的从来都不是口头上的保证,而是之后的行动。
我已经尽力了,除开最后的情绪突然失控的这个部分之外,我已经尽力了吧,所以就算现在离开也不算是落荒而逃,对不对。
手掌间传来一点温热,那是身边的人轻轻地握住了我的手。宽大的手掌包裹着我的,熟悉的温度让我的情绪也稍稍变得平静了一点点。
他微微俯身,声音就在我耳边切近响起,他在说:
“好啦,老板。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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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三号楼:反猫德联盟创始猫
意思是说赤老师一家不讲猫德(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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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房间的时候,空气还是有那么一点沉闷。
不得不说,赤井家这个气氛真的好压抑,难怪他家孩子一个两个都爱往外跑。
我撇着嘴,小声跟身边的人嘟嘟囔囔地抱怨,我说我不是想管人家的家务事,但是这个环境真的太可怕了!我说要是我碰上这样的家长我绝对会疯掉的。
“所以我不喜欢和他们家的人接触嘛,这种氛围我就受不了。”最后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难得看到老板有这么大的怨气。”身边的人笑了,他将手指自然地挤进了我的指缝间,于是原本普通的交握就变成了十指相扣。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我动作一滞,而他却像是毫无察觉般,自然而然地向前走着,我忙不迭地跟上,一时间心跳却悄然加了速。
夏夜的风带着微微的凉意,吹过人发间的时候,流转在皮肤间的温度就被衬托得格外明显。
于是先前的怨气好像也一并被忘在脑后了似的。
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的心情好像总是格外容易变得好起来。
喜欢的力量可真神奇啊。
“老板你啊,很喜欢自己的家人吧。”他忽然说。
……诶?
表情一瞬定格在了脸上,我想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去问他为什么忽然说这种事,然后把话题嬉笑着含糊过去。
可是在我看向他的时候,在那双眼睛里,我看到了认真。
不是偶然间不小心将话题带到这里的,是他认真的,在和我讨论这件事。
关于我的过往,关于我的家人。
或者该说,关于我们的过往,关于……我们的家人。
我其实不是很想在他的面前提起关于父母的话题。
倒不是说想要刻意隐瞒什么,只是因为我知道,他的情况一点也不比我好。
如果向他索取温暖的代价是要揭开他的伤疤,那我宁可不要。
我们都是不那么幸运的孩子,我们都知道那样的伤有多疼。
所以不要,我一直觉得,回避伤害最好的方式就是不要去触碰。
谁都别去碰,永远都别去碰,就好像那些伤口并不存在一样,这样粉饰太平就好了,不是吗?
指间传来了比方才更重一点的力量,那是他在收紧自己的手,于是我们的掌心也随之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他说:一直以来都没怎么听老板提起过关于自己的事情。
他说:我也想更了解你一点嘛。
逆着路灯的光和影,我看到了他脸上透出的一丝浅淡的笑意,他注视着我,目光格外温柔。
“可以吗?”
这个人简直太犯规了!
他难道不知道当他摆出这副表情的时候,不管他说什么我都没有办法拒绝吗!
我真的是败给他了。啊啊啊可恶,我每次都会这么输掉。
那些坚持和顾虑被他的眼神彻底吞没,我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才认命地撇撇嘴。
我说那就没有办法了。
我说:我有故事,你有酒吗?
“老板,Scotch可以吗?”
我的意思是喝的那种酒不是你自己黑化变成的酒啦可恶!
这种时候皮这一下你很开心吗?
我想我的确需要一杯酒,我害怕自己不够勇敢,会在关键的时刻退缩,但如果有酒精的刺激,或许就会稍微容易一点了。
Scotch很好,不管是哪一重意义上的都很好。
金黄的酒液在灯光下折射着七彩的光,在舌尖晕开的刺激流淌进喉咙,冰凉的口感拉扯着理智和酒液自带的眩晕感抗衡,是一种奇妙的感觉。
我坐在他家的沙发上,熟悉的环境让人的神经也放松了下来。
他也卸下了伪装,就坐在我旁边,这副面孔让人的心跳愈发快了几分。
呜,在这个距离下看这张脸对于我来说依然是一种很刺激的体验,特别是,在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环境下。
我感觉脸颊稍微有点发烫,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从什么地方说起。
该说点什么呢?或者说——
“你想知道什么呢?”
我歪歪脑袋,问他。
他笑了,伸出手,轻轻拨开垂落在我颊侧的头发,指尖就那么不经意地扫过我的脸颊,浅浅的触碰,又掀起新一阵的悸动。
“放轻松,这不是一场必须要说点什么的审讯。”
“——唔,还是说,老板会比较喜欢那种形式?”
“如果是那样的话,由我来提问也没关系哦。”
等一下啊!不是深夜坦白局吗,不要随便搞奇怪的play啊!
乱搞设定的话说不定会被审核关小黑屋啊!
审核!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在坐着喝酒聊天啊!
为了不让情况发展成审讯play,我决定坦白从宽。
——回想起来,好像也没有特别值得一提的地方。
我的童年和少年时期都很普通,只是一个一心学着成为不让家长担心的乖孩子。那个时候家里条件不太好,爸爸和妈妈工作都很忙碌,所以我几乎总是一个人在玩。
我说那个时候我没有什么朋友,别人家的小孩都在外面跑着玩,可是我不敢那么贪玩,就在家里学习和看书,差不多就是那个时候,我在班上的同学手里看到了柯南的漫画。
“说起来也很神奇,就好像是一种莫名的吸引力一样,原本从来没接触过任何漫画的我就那么垂直入坑了。”
“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对,你没听错哦,十几年前!这部漫画连载了二十好几年了你知道吗!它居然一直都没有完结,而且一千多话过去了诶,剧情里都过了几次情人节了,柯南还在读一年级,就离谱你知道吗!”
“——不过认识你是很多年后的事情了。”
现在想想只觉得不可思议,因为那个时候的我对其他漫画没有产生过任何兴趣,也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纸片人这么久。
但就是喜欢了,不可思议的事情就是这么发生了。
我小的时候没有零用钱,就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创意比赛,然后攒钱买漫画看,后来被妈妈发现了,我以为妈妈会骂我乱花钱,但是妈妈只是问了我那些钱是从哪里来的,然后夸我能得奖很棒,下次有了这种成绩也要跟她说。
那年我过生日的时候,她给我买了一只玩偶,是数码宝贝的角色。妈妈分不清数码宝贝和名侦探柯南,但是妈妈也想努力把最好的给我。
我出国之前,妈妈最常说的一句话是,我是她的骄傲,因为我一直一直都是很让她省心的好孩子,但是啊,但是她还没有足够的时间来了解我,我就一下子跑出去那么远。
我告诉她没关系的,我告诉她,不管我到了哪里,都会把我身边发生的事情好好讲给她听,所以就算稍微远一点也没关系。
分享可以抹平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哪怕横跨两个国家也没关系,离开家的最初一段时间里,我一直是这样想的。
我以为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我很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了,即使在这边过得也不算开心,我也总是自欺欺人地想着,只要我不回去,只要我不去面对,那么我就只是一个在外漂泊的游子,而不是被世界抛弃了的没有家的孩子。
我还是会给妈妈发消息,我知道她不会回复我了,但是我还是想告诉她,告诉她我过得很好。
或许分享可以抹平一切距离,连生与死也可以跨越,或许她可以看到,所以我还是想要给她看到过得很好的我。
我还想成为他们的骄傲。
我又灌下了一大口酒。
我想要保持平静的,只是去回忆而已,只是回忆而已。可我还是想哭,很想哭。
酒杯放在桌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下一秒,我被人紧紧抱住。
他在我耳边,用温柔的声音说着:“想哭就哭出来吧。没关系的,他们也不会希望你一直这么忍着。”
“爸爸和妈妈也一定希望,林可以更轻松的活着,对吗。”
她喝醉了。
或许是因为情绪积压得太久,乍一喷涌出来的时候,仿佛要将她全身的力气也一并带走似的。
她一直在强迫自己不去触碰,不去回忆,可伤疤这种东西,并不是不去理会就能自动愈合的,它会在黑暗中溃烂发酵,会一点一点地蔓延,然后膨大到让人避不开的程度,它会将人一点一点地折磨疯掉。
她该好好地哭一场的,她该好好地把那些不好的情绪都释放出来,那样才会更轻松一点。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一下一下帮她顺着气,他感受那小小的一团在自己的怀里颤抖,于是他也跟着颤抖。
他不会说“没事了,都过去了”这种不负责任的话,他知道,这种事情过不去,她也不会想要让它过去。
她会一直记得他们,她得一直记得他们。
而他能做的,只有陪着她。
“景光……”她唤他的名字。
或许是因为喝了太多酒,她的声音听起来也有点粘粘糊糊的。
“我在。”他回答。
“我想回家,想回去吃妈妈的炸丸子……”她说。
“好,我陪你回家。”
“我还想去妈妈单位旁边的小花园,我小时候总在那里等她。”
“我和你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