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 by似离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0
但是想也知道,那或许比从朗姆口中套话还要困难。虽然之前贝尔摩德表现出的态度并不算是完全的敌意,可她绝对是整个组织里最难应付的一个,因为我们看不透她具体想要得到什么。
如果不知道对方的欲求,就很难在交涉当中占到先机,运气不好的话,说不定会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那是我绝对不想看到的场面。
“虽然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不过这次的官司是她抛来的一招吧。”
我反坐在椅子边,把下巴搁在椅背上,有一下没一下地压着椅子,对正在收拾行李的诸伏景光这样说。
“既然这样,总之先接招吧,说不定在应付的过程当中会有惊喜呢。”
诸伏景光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回头看看我:“完全是一副干劲满满的样子呢,老板。”
“毕竟已经休息很久了嘛,是时候开张了。”我说着,等椅子的四条腿都稳稳落在地面之后,又继续说道:
“而且我希望这些事情都能早点结束。希望景光能重新以自己的身份回到原本的岗位上因为警官先生的制服真的很帅气诶——当然啦,要是你不想做了的话我的店也可以勉为其难地收留你继续做下去,对了,我也希望我们的店可以好好地正常营业,没有需要保密的事项也就可以多招几个员工了,到那个时候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说到这里,我撇了撇嘴。
“现在说这个,果然还是有点早吧。”
“既然这样想了,说出来也没关系吧?”
诸伏景光说着,走到了我的面前,稍稍俯身,在我的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林林的愿望我听到了,那么接下来,一起去实现它吧。”
--------------------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3-06-05 23:44:47~2023-06-06 23:38:2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沫言 7瓶;猛兔擒鹰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回到东京之后,我们先去见了接下来一段时间可能要一起去法庭上走过场的辩护律师。
其实大部分流程,公安派出的代理已经帮我们解决完了,包括证物的搜集以及我们最终的诉求,而我们这次过来碰面,只是为了进行最后的流程以及证物信息的确认。
我认真地跟两位律师道了歉,我说我隐藏了案件相关的信息以及背后的一些目的,那些内容由于涉及保密事项,没办法和一般人进行更详细的说明,而我们也会尽量让两位律师保持在“这边的世界”之外,希望他们能够谅解。
黛对事情发酵成现在这样也有一点义愤填膺,她说她相信我们有不得已的苦衷,她说不管怎么样,那样在网络上进行暴行的家伙一定不是正义的,所以胜利一定会属于我们这一方。
古美门在一边依然是坐没坐样地接话:啊,是啊,一定会赢的,毕竟那些神神秘秘的家伙给了那么多钱,既然决定接手的话肯定不会输掉的。
啊……总之公安肯帮我们出诉讼费和律师的工资真的是太好了。
离开古美门家的庭院之后,天还没有黑。
于是我就和同行的景光商量着,趁着天黑之前,我们先回店里看一看。
即使已经做了充足的心理准备,在回到东京的时候,我还是有被自家店铺的场景震惊到。
之前大江雄那起案件的舆论战也烧到了我这边,但那个时候的焦点归根结底是学术霸凌和杀人事件,即使在西条他们的刻意诱导之下,闻风找到我身边的更多是怀抱着各种目的的媒体和狗仔。
但这次我本身就是舆论的中心,于是作为被摆在明面上的小店,非常不幸地沦为了主战场。
即使外面已经被清理过了,眼下店铺的惨状也和我们之前离开时那种窗明几净的样子大相径庭,橱窗玻璃被打碎了一个角,碎掉的部分姑且被黄色的警用胶带封住了,而警用的胶带上则是残留着油漆的痕迹。
玻璃上和卷帘门上也残留着油漆的印记,据说是有一天晚上,有几个激进分子跑到这里闹事,在那上面喷涂了很多不堪入目的话。
其实我没觉得多生气。
舆论这个东西就是这样,它能轻易地煽动起那些不安定的分子,让他们化成刀刃,然后不分青红皂白地往舆论的中心刺。
那些激进分子是为了维护高校的名声或者说所谓的正义吗?
从他们选择来我店里闹事开始,他们就已经偏离了“正义”,他们想做的不外是站在道德的高点扯虎皮做大旗,然后肆无忌惮地对我这样一个被推到风口浪尖的人宣泄自己的恶意罢了。
舆论就是这样的,被舆论裹挟的人就是这样的。
我不会和无关紧要的人生气,我不会把注意力放在那些不重要的事情上。
我伸手去拉副驾的车门,可手却先一步被人按住了。
我回头,发现诸伏景光看向我的表情透着满满的担忧。
我知道他一直都在刻意让我回避网上那些言论,也一直在让我回避这些线下的冲击。
我回握住他的手,露出了一个笑容。我告诉他我没事,我去店里稍微收拾清点一下。
他迟疑着,却没有放开手。
他说附近可能有激进分子和盯着这边动向的狗仔。
我说我知道的。
我知道这个时候肯定有很多眼睛在盯着我,有很多无良的媒体人想要趁着现在的话题热度,借着关于我的第一手信息来为自己赚取流量,他们根本不会在乎我的名声甚至我的死活——
对于我来说,最安全的做法就是像之前那次一样,藏在自己的家里等待案情结束,等待风声过去,等待一切都归于平静。
但都到了这个时候了,比起“安全”,我需要的是“效率”。
“我会做好该做的事,之后保护我和安慰我的事情,就拜托了。”
这样说着,我凑到他的跟前,在他的耳尖轻轻亲了一下。那是假面覆盖不到的地方,于是接触到的,也是最真实的,属于他的皮肤。
也只有在这个距离下,我才能安心地叫出那个属于他的,原本的名字。
“景光。”
这段时间,我们其实也并没有完全闲着。
虽然景光不希望我看到网络上那些攻击性太强的言论,不过很显然,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舆论的风向——这可能会成为打好这一战的关键。
现在的情形是敌暗我明,我们很难直接找到贝尔摩德的所在,即使是潜入在组织的降谷零也很难摸清那个女人具体的动向,在这种情况下,从情报入手或许是我们最好的选择。
诸如女性是怎么考上东大的,明明都从东大毕业了,不继续做研究反而跑去开餐馆,都要离开学术圈了还在这里蹭热度吸母校的血不觉得羞愧吗之类的情绪化的言论层出不穷,但这些言论算是比较样板化的攻击,硬要说的话,除了说话人的脑子之外,言论本身的出现这件事大概是没什么其他异常的。
比起这些言论,讨论度比较高的话题里倒是真的有一个很让我在意的点。
【说起来这个女人最开始不是靠脸进的研究室吗?就是说大江想要拉一个学园祭的门面所以收了她,所以这家伙的所谓研究能力其实都是骗人的吧?说什么大江剽窃了她的课题,她自身有能力做出这种东西吗?】
质疑女性和本科生科研能力的话题其实并不新鲜,但是楼内讨论的点却并不在“能力”方面,而是那个课题的“归属”。
这就很有意思了。
看到诸伏景光帮我总结出的这些问题时,我有点好奇地问他组织难道也有SCI的一作指标吗?所以用这个官司来逼我去争回一作……但起诉学校跟争一作又有什么关系啊?
景光哑然笑说组织的研究怎么可能发SCI啊。
对啊,组织怎么可能发SCI呢。他们做的都是秘密且垄断的研究,所以根本不可能在乎论文的归属。
但是反过来想,正因为他们做的是秘密的、垄断的研究,所以当表世界出现类似研究的时候,他们会怎么做呢?
会想办从表世界抹消掉这个研究本身。
否定我,否定研究的价值和可行性,封死后来者的路,让药物的研究成为组织的专利——或许这就是贝尔摩德真正能通过这样一起官司拖住组织的理由,也是贝尔摩德真正想通过我完成的事。
因为她也并不希望那个药物出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现在这个阶段,我想不出更有可能性的假设了。而如果贝尔摩德的目的真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与她交涉的空间会很大。
“所以在开庭前的这段时间,我会恢复店铺的运营。”我得出了这样的结论。
“既然站在明处,那么就利用这一点,借着那些家伙的眼睛和笔对着贝尔摩德喊话好了,说不定她会主动现身来和我们谈条件呢。”
“不行。”
诸伏景光十分罕见地立刻给出了反对的意见:“那样的话,所有的压力都……”
是的,那样的话,我需要直面很大的压力,或许还会有一些危险的情况。
但是如果这能对接下来针对组织的行动有所帮助的话,那些可以预想的困难也不足为惧不是吗。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啊。
店内倒是并没有受到太严重的损害,毕竟有卷帘门拦着,玻璃也没有被完全打碎,看起来那些惹事的家伙倒是没有入侵到房间内。
虽然靠窗口的地面上那一地散落的纸团还是很让人不爽。
我骂骂咧咧地从前台拿出了个垃圾袋准备清理一下地上的垃圾,出来的时候,却发现诸伏景光正站在窗边看着什么,而他手里拿着的,赫然是从地面上捡起来的纸团中的一张。
我也凑了过去,发现那上面是用苍劲的手写体写下的一份英文的文件,看起来是一些人物介绍,包括生平和产业信息,还有一些……违法记录和相关证据清单。
我瞪大了眼睛。
从相关信息来看,文件里记录的很多都是相当富裕或者有权有势的家伙,而这份文件的内容如果这份文件是真的,那么它的分量简直大到难以估量。
更重要的是——
“这其中有几个人疑似和组织有关,但我们一直都没有找到确切的证据。”
诸伏景光指着名单上的几个名字,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复杂。
也就是说,如果这份文件的内容属实,那么它就是现阶段我们最需要的东西,是我们应付组织的关键武器。
卧槽,到底是哪位天使居然会在瞌睡的时候送枕头来啊!
不会是贝尔摩德吧她看上去总是冲在卖组织的第一线的样子?
我第一反应是这个,但仔细想想又不对。
按说她应该是打算跟我们,或者说我谈判的,如果那样的话,那么这份材料完全没必要在这个时间出现,她可以把这个当成是交涉的筹码,是她手里非常好用的一张牌,在她还没表明自己想要什么的时候先给我们这么大的甜头?
这可不像是她的作风。
但除了她之外,我实在也想不出第二个能接触到这些信息又会帮我们的人选了。
这份名单理所当然地被诸伏景光送回了公安,真伪的鉴别和后续的追查也都会由专门的人负责,在诸伏景光带回这份名单搞不好是真货的消息时,我产生了一种不太真实的感觉。
或许,和那个组织之间的战斗真的快要结束了。
我们到底还是没有搬到同一间公寓里。
大概是因为这场战斗已经到了最终的阶段,诸伏景光也明显比平时更加忙碌,虽然他的主要工作依然是负责我的安全以及与我的情报对接,但除此之外,一些公安内部的文件处理也必须得经由他手来处理,所以经常要加班到深夜。
他不希望影响我休息,我也不希望耽误他工作,所以我们依然维持着原本的距离。
不过我们互相交换了房间的备用钥匙,偶尔我也会带着新出锅的宵夜去对门的书房,提醒他早点休息,我也承包下了这段时间的早餐,让总是加班工作到深夜的他姑且也可以多睡上一会儿。
当然,这段时间我也不算清闲。毕竟接下来的这起官司原本就是以我为核心的,所以我理所当然地要为计划顺利推行下去而出力。
现在的情况对于我来说不太妙,为了让那些扰人的消息不至于侵扰到我日常生活的区域,我们每次出门的时候都要花费好大的功夫,特别是从店铺回来的时候,为了避开那些试图尾随我们的无良狗仔的视线,我们几乎每次都得绕路走。
这个时候,作为一个拥有专业反追踪知识的特工的诸伏景光总能给人强烈的安全感。
虽然路上花耗的时间多了一点,但是这么长时间以来,我们倒是真的没有受到特别大的影响和波及。
接下来的重点就要放在怎么应付贝尔摩德上了。
事实上,在店里找到了那样一份文件之后,交涉的压力顿时也变小了很多,原本我是希望能从贝尔摩德的口中套取组织高层相关资料的,但现在,高层的情况我们已经掌握得差不多了,所以接下来的话题可以围绕在药和组织首领这个方向——
我记得贝尔摩德之前有提过,她希望我帮她做什么事情,但是时至今日她也没有告诉我她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为了引出贝尔摩德,我的店铺也暂且恢复了经营。
不过因为舆论的影响,加上这么长时间没有营业,刚恢复营业的那几天店铺的生意并不算太好,真正来店里吃饭的客人甚至可能还不如上门来闹事的人多。
有不少人借着来吃饭的由头想要从我的嘴里挖消息,或者是想要在店铺里抓拍到什么“有趣”的新闻。
我当然不会拒绝他们进店消费,毕竟还要借着这些人的口对某些藏在背后的始作俑者隔空喊话。
一切都在朝着预想的方向进行着。
在店铺恢复营业的第七天,回家的路上,在我们甩掉了那群扰人的跟踪狂之后不久,诸伏景光敏锐地发现,后面还有一辆车一直尾随着我们,怎么也甩不掉。
而那辆车大概也并不需要真的甩掉,因为那辆车对于我们来说实在太熟悉了。
一辆白色的马自达RX-7。
那是降谷零的车。
我们在看看清那辆马自达的车牌号之前都没有收到来自降谷零的任何联络,包括紧急事态下的特殊通讯信号。
这显然并不是一个好消息。
最近一段时间,降谷零和我们之间的联络并不是很多。
他还没有从组织当中撤出,因为公安后续的抓捕行动还需要有他这个潜入搜查官从旁策应。但经过了朗姆被捕的事件之后,整个组织内部都是一片风声鹤唳,所以每个人的地位都岌岌可危。
为了保证潜入任务能够顺利进行,降谷零最近一段时间也在收缩活动范围,并减少和红方所有人之间的联络。
他甚至连波洛咖啡厅的工作也暂时辞掉了,完全是做好了全心全意投身组织工作的打算。
所以他不可能一声不吭地在这种时候出现在我们的背后。
那辆车出现只可能有一种情况。
——降谷零出事了。
我有点担心地看着旁边的人。
诸伏景光脸上的表情倒是并没有透出什么担忧或者焦躁,只是那对眼睛里没有惯常的笑意,让人轻易能分辨出他此刻的心情也并不算很好。
感受到我的视线,他微微偏过头来,似乎想要挤出一点笑来,可这种时候想要做出那样的表情无论如何都有点勉强,于是他没有笑,只是认真地让我系紧安全带,最好可以找一个地方抓稳。
我就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几乎就在我抓稳扶手的瞬间,后背猛地撞上车座,四周的风景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速倒退着。
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仪表盘上的数字飞快攀升到了一个让人眩晕的高度。
上次降谷零带我飚车的时候,我还在假装昏迷着,就并没有什么实感,但是这一次我真的体验了一次在线飚车的感觉。诸伏景光表情专注地看着前方高速变化的场景,双手稳稳地控制着方向盘,衬衫下的肌肉在高度集中的状态下也略有些绷紧。
好看得让人挪不开视线。
我才知道他车技居然也有这么好——不过想想也是,作为卧底搜查官,他大概也独自经历过很多危险的逃亡时刻吧,所以会飙个车好像也并不奇怪。
至于他为什么突然在此刻飚起车来,我想,理由只可能是一个。
“开车的不是Zero。”
他沉着声音,得出了一个并不怎么美妙的结论。
是的,他在试探。
我不知道他和降谷零之间是否约定了什么暗语,或者说是凭借多年以来对对方驾驶习惯的了解,总之只是短暂的交锋,诸伏景光就得出了这样笃定的结论。
情况看起来相当不乐观。
我原以为会是和之前一样,贝尔摩德和波本两个人来和我们两个对峙。但现在看来,贝尔摩德玩得比我们想象当中的大。
她当然不可能放着波本这个驾驶员不用,自己主动负责开车,所以现在驾驶员不是降谷零的理由只有一个,就是他现在处在无法开车的状态。
诸伏景光最终将车子停在了荒川边的河堤上。
那辆熟悉的马自达也跟着停到了一边,从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留着金色长发的艳丽女人。
那是一张频繁出现在电影海报上的,拥有足以让任何人为之倾倒的魅力的女人,克里斯·温亚德,或者该说是贝尔摩德,这位千面魔女居然选择用了真容。
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信号。克里斯·温亚德这个表世界的身份对于她来说是一张底牌,她以这张脸来和我们交涉,就意味着她放弃了这张底牌,同时也就意味着她拥有一张更好用的牌。
“啊啦,本来以为会在你们的脸上看到惊讶的表情呢,连这位来自异国的小公主都一副早就知道了的表情,看来我准备的惊喜完全没有派上用场呢。”
贝尔摩德单手扶着车顶,似笑非笑地看着我们。
“您特地开着这辆车在街上兜了这么久的风,应该不是为了单纯给我们这样一个‘惊喜’吧?”
我并不打算和她寒暄下去:“难得您用了这样的外表出现在我们面前,我是否可以理解为,这是您和我们交涉的诚意呢?既然您是带着诚意来的,在无关紧要的事情上兜圈子就没必要了不是吗?”
“真是让人刮目相看呢,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明明吓得直接哭了出来,现在有男朋友帮你撑腰,胆子也变得大起来了呢。”
贝尔摩德的目光往诸伏景光的方向飘了一下。
“你一向是擅长给人惊喜的孩子,该说真不愧是‘奇迹(Miraculum)’吗。”
“难得有机会这样面对面,不聊个尽兴怎么行呢。”她的语调依旧不急不缓:“说不定,这样的机会也不会有第二次了。”
是的,这样的机会的确不会有第二次了。
贝尔摩德之所以敢以这样的姿态出现在这里,的确是因为她已经发现了降谷零的身份,通过那个先前在Pacific V里被投入使用的老若认证系统。
当时宾加在潜入期间给系统设置了后门,而这个系统一直是由贝尔摩德来掌管的,在系统被彻底摧毁之前,她利用这个系统做了很多事情。
比如确认降谷零的真实身份,再比如寻找到“死而复生”的苏格兰。
“没想到苏格兰和波本不光是同期的潜入搜查官,而且还是从小一起长到大的好友,在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我都震惊了一下,不过这样想的话,当年的事情似乎就变得顺利成章起来了。毕竟处理苏格兰尸体的人是波本,中间发生一些特别的事情好像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这个世界上能威胁得到你的人几乎已经都不在世上了,还不打算以真容示人吗,苏格兰——不,或者我应该叫你的真名,诸伏,景光?”
贝尔摩德的话几乎让我周身的寒毛瞬间炸了起来。
能说到这个程度,足以证明她调查的不是一星半点,她已经完全摸清了这边的情况,难怪敢那么堂而皇之地对降谷零下手!
手背被人轻轻握住了,我感觉到诸伏景光的手有一点颤抖,手指尖的温度也有点凉。
现在这样的场景对于他来说毫无疑问是极具冲击性的,事关降谷零的性命,更重要的是,他自己也经历过那种身份暴露的绝望时刻。
我想,比起回想那些时刻,他现在应该也在努力试着冷静下来,努力思考着对策。
我回握住他。
现在的情况看似不利,可贝尔摩德背后的组织原本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而她从未想过要和组织一起共沉沦,这个时候她会出现在这里,而不是选择去组织内部肃清叛徒波本,大概就是因为,她想要谋求的,根本就不是组织的利益,而是她个人的利益。
对手只是贝尔摩德一个人而已。
我定了定神,看着那个在月色下美艳而妖娆的女人。
冰蓝色的眼睛在月色下泛着浅浅的银辉,那是张绝对足以让人倾倒的漂亮的面孔。
“安室先生在哪儿?”我问她。
“谁知道呢。大概是在某个废弃的仓库里,抱着一颗炸.弹沉睡吧。至于究竟是短暂的小憩还是长睡不醒,那就要看你们的表现了。”贝尔摩德轻轻扬了扬下巴:“或者你们可以试试看,要花多长时间才能在东京这么多仓库中间找到他的位置?”
“那么,你想要什么?”我接着问:“挟持了安室先生当人质,你总有自己的目的吧。”
“我想要的……吗。唔,这可是仅有一次的机会,当然要让利益最大化——”贝尔摩德笑了:“所以我的答案是,你。我的甜心,跟我走,我就放了那个男人,放心,我可不舍得对你做同样的事情。”
果然会得到这样的答案啊。
我低下头,轻轻地笑出了声。
身边的人握紧我手的动作收紧。我捏了捏他的手背,告诉他,没关系的。
是啊,没关系的。因为——
“骗人。”
再抬头的时候,我也带上了一副我自觉高深的表情。
贝尔摩德的身影一僵,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任何变化。
“哦?为什么会这么说?”
“因为你想要活下去。”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
“因为你想要活下去,想要为自己获得更多的筹码,你甚至想要让我们为你铺一条后路,但如果你真的对安室先生动手,那么这条后路就断了。”
“你不会把自己逼上绝路,所以……骗人。”
掌心的温度将力量传递到了我的身上,在艰难地说过了最开始这段话之后,接下来的内容就变得顺畅多了。
“你想要我做什么?帮你制药?还是关于专利的事情,或者,是关于那个课题今后在表世界的推广?不管是什么,都已经到了这个程度了,明明你已经做出选择了,为什么还要说谎呢?”
“说谎并不会让交涉变得更顺利,那种一眼就会被看破的谎言,还有虚张声势的布置,都不会帮你换取到更多。”
“但你总会得到你应得的。”
贝尔摩德笑了,先是低着头,用手捂着额头的沉笑,之后笑声越来越大,终于演变成了放肆的笑,笑到几乎要流下眼泪来。
她看着我,脸上不再是沉稳又妖娆的表情,而是变成了一种带着压迫感的逼视。
我想我能理解那样的眼神,她是一个演员,是一个习惯了和命运虚与委蛇的人,她谁都不相信,谁都可以利用,但最终敢依靠的,只有自己,只有靠自己得到的,偷来的,抢来的,骗来的一切。
因为她的人生充斥着虚假,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虚假的,甚至不被世界承认的“人”。
她垂下眼,沉默了一下,脸上才重新挂回原本的笑容。
她说:“你猜错了一点,甜心,我的确绑架了安室透,也在他身边安放了炸.弹。”
“人总要给自己留退路,他死了,我还可以回到组织。就算万一到了最坏的地步,拉着那家伙去地狱也不算寂寞。不过……看样子似乎不用走到那一步了。”
伴着她的话音落下,另一个熟悉的声音响了起来。
“虽然收到你殉情的邀约是件荣幸的事情,不过,请恕我拒绝。”
伴随着男人带着磁性的声音,持枪的金发青年缓缓从阴影里走了出来,在月色下,深色的皮肤上似乎有不少大大小小的擦伤,但那双紫灰色的眼睛却是格外明亮。
“现在,贝尔摩德,你的牌没了已经没了,想好接下来的选择了吗?”
被贝尔摩德袭击是一个意外,降谷零承认,自己那个时候是有一些疏于防备,才让那位变了装的千面魔女得手。
再醒过来的时候,他已经被关在了一个仓库里,周围明显安设了炸弹,稍微动一动都可能爆炸的那种。
降谷零当即便意识到事情大条了,但所幸最近事态原本就很紧急,所以公安系统一直对他的信号进行着实时追踪,眼下他的信号出现了异常,公安方面在第一时间便有所察觉。
最近一段时间,组织内部原本就十分动荡,即使是贝尔摩德,想在这个时间里调动任务外的成员也有点困难,所以仓库周围倒是并没有眼线,只有几个监控摄像头——只要入侵替换画面就可以一直维持他被囚.禁的假象,为他接下来的行动争取时间。
他追踪着自己的马自达一路来到了河堤,正好赶上了对峙的最关键的时刻。
时间刚刚好。
“这可真是让人意外,波本,看来在组织的这些年,你还没有用尽全力。”
“没想到你们居然能做到这个程度,看样子,组织彻底毁灭的日子也不会太遥远了。比起抵抗注定发生的事,为什么不选择顺应呢。逆流而上总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