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 by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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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开视线,目光在半空飘了一阵,最终落在桌面上那张随手的涂鸦上,很久很久,然后轻轻笑了。
他收回视线,重新看着我。
“是我不对,从一开始就是。如果能早点说清楚,也就不会有现在这一步。”
“没有经过你的允许擅自做出决定,没有考虑你的感受擅自做出这样的事,明明知道是错的,却还是一意孤行地这样做了。”
“对不起。”
气氛有些微妙地严肃。
众所周知,日式的道歉必然伴随着从三十度到九十度不等的鞠躬,严重时可能还会有土下座一类的恐怖的并发症。
我不知道他要来哪个,总之在他低头之前,我先一步阻止了他。
我说你别搞这一套啊,我是外国人我又不吃这个,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很尴尬的。
我说我从一开始就表明了观点嘛,我不是想要你道歉或者怎么样,我只是想要找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你看,现在我们也算是在这个问题上达成一致观点了吧?这样就很好了。
“而且……”
“我也早就说过了,我才不会轻易原谅呢。”
“就算你认错了,就算你道歉了,就算我喜欢你,但是你做过的事情是实打实的,造成的伤害也是。这是两码事。”
“所以别以为说说对不起我就能原谅了。”
“我很小气的,所以比起口头的道歉,我要实际的补偿。”
“组织可没那么好对付,接下来要一起相处的时间还长着呢,你,你做好觉悟吧。”
“我知道了。”他说。
“那么从今往后,我会一直在你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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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最后一个是黑苏的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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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早上了哦。”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唤醒了沉睡的意识:“老板,早上好。”
我睁开眼睛,视线聚焦,看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那个高大的身影,有点熟悉,又有点陌生。
身体防备的本能将我从床上弹了起来。
与此同时,大脑很快变得清醒,滞涩的思考也渐渐回笼,我才想起现在的情况。
今天是我店铺开张一周的纪念日,是我和诸伏景光同居的第七天,我依然不能完全适应现状。
——我甚至不是很能理解,事情到底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呢?
两个月之前,我经历了一件很奇妙的事,我所在的世界和名柯世界融合了,我开的中餐馆在营业的第一天惨遭死神小学生的光顾,喜提停业大礼包。
在某位安姓热心市民的邀请下,我决定换个风水稍微好一点的店面,于是勇敢地把店开到了米花町。
到这里,一切都还在我能够应付的范围内。
接下来,事情就开始变得不对劲起来了。
为了让店铺顺利运营下去,我决定招一些店员来给我帮手,结果当第一个应聘者出现的时候,我整个人差点从椅子上掉下去。
——谁能想到理论上来说在三年前就已经领了便当的我推居然会跑来这种小店来给我打工啊!而且用的还是流川英智这种听起来就槽点满满的名字,这是谁写的三流梦女小说的奇葩设定啊!
而且!他为啥来我家打工啊!
他是主线人物啊!他是组织卧底啊!我已经感觉危字头上一把刀压在我脖子上了啊家人们,谁懂啊!
吐槽归吐槽,从结论上来说,我还是选择了录用这个化名潜入的公安。
我必须先声明,我选择录取他绝对不是因为我被颜值蛊惑了,也和他是我推这件事没什么关系,呃,好吧,还是有一点关系的,但我最开始真的没想着要泡他,录取他纯粹是考虑到他这种公安来我这里肯定是有点什么目的,作为迷妹,我这种小废物可能帮不上他什么忙,但至少不能给人家拖后腿不是?
而且能每天近距离欣赏我老婆的盛世美颜是真的很快乐,那可是诸伏景光,活的诸伏景光诶!
想想看,隔壁榎本梓和安室也当了几百集的同事不也没啥事吗,所以仔细想想,这波我也不算亏。
——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在他来店里上工的第一天晚上,我请人吃饭,结果一不小心喝多了酒,有点断片,被他带回了自己的家里。
第二天,他住的公寓出了一点意外,虽然我极力想要挽救,但还是没能救下坠楼的管理员大叔。我心态有点崩,他陪我聊了大半夜,一直在温声细语地安慰我,等我情绪平复下来之后,终电时间早就过了,我也不好意思说大半夜地麻烦他再把我送回去,于是就干脆又在他家里住了一夜。
第三天晚上我总算久违地回到了自家公寓,上楼之前,我住的公寓隔壁发生了煤气爆炸,我家也被完全波及,我人都傻了。我单知道米花町民风淳朴,但我没想到能淳朴成这样啊!
他再次出现在我身边,他说,在找到新的落脚点之前,可以暂时住在他家。
我觉得这不对,就是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和异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而且还是刚认识没多久的异性,怎么都显得不太合适。
我倒是不怀疑他的人品,我就是觉得,瓜田李下,总该避嫌的。
可他是第二次主动邀请我和他住到一起了,而且他好像还找了很多用来说服我这很合适的理由——我琢磨着,万一这也是他任务中的一环呢?
这样想的时候我自己都觉得有点好笑,但我还是没有拒绝。
反正我和他都单身未婚,也没有什么稳定的交往对象,或许也都没有和其他人发展那种关系的想法,所以我俩就算真发生点什么也没有法律或者道德上的瑕疵,更何况只是单纯的同居关系。
这样想着,我也就没再挣扎,搬进了他的公寓。
虽然我还是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摸着良心说,和诸伏景光在一起的生活简直无可挑剔。
每天早上他都会准备好早饭等我起来,店里的事情他也料理得比我还积极。
我力气小,炒菜的时候颠不动铁锅,他就主动接下了厨师的工作。
有回我小睡的时候被闹钟吵醒,有点心悸,他也看在眼里,从那之后就跟我商量说别用闹钟了,不管是晨起还是午睡,他都可以叫我。
他知道我不喝冷水,所以壶里的水永远都是温热的,他知道我嗜辣,所以每餐的口味都调得恰到好处。
他真的哪里都好,就是,好过头了,以至于,我甚至有一点恐慌。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何德何能才配得上他这样的好。
我想要回报,可却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也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对他的了解其实很少很少。
可不是很少吗。
他在漫画里的出场总共加在一起也只有那几格,关于他的信息也只是那寥寥几句,写在人设里的经历要不了几行。
我意识到我应该跟他聊聊,有些事情只靠那些几乎像是标签化的介绍是不够的,我需要更了解他一点,我想了解他的需要,我也想要为他做点什么。
——所以要告诉他关于我的一切吗,要告诉他关于这个世界的一切吗?
“怎么了老板,从刚刚开始就在发呆呢。”坐在桌对面的男人含着笑这样说:“是饭菜不合口味吗?”
“不,不是的。”我回过神来,低头端起碗,想要掩饰自己有些难以形容的心情。
为了迎合我的口味,他特意做了中式的早餐。平心而论,他的料理真的很好,虽然只跟我学了一个星期,但做中餐的水准几乎已经能赶超我了。
他就是这样,做什么都很好。
可就是,做得太好了,反而好像,缺了什么味道。
“那果然还是店铺开张的这段时间有点辛苦吗?昨天晚上又忙到很晚呢,今天早上又这么早起来,会吃不消也难怪。”
“吃过早饭之后再休息一会儿也无妨,反正早上只是去接供应商送来的材料,还有最基础的处理吧?这种工作交给我来做也是一样的。”
我很想说这不一样,我想告诉他,其实不用做这么多工作的,我只付了一份的工资,可他却做出了远超工资范围内的工作量,这让我有点……惶恐,让我越来越感觉,自己什么都做不好。
可因为他做得太好而责备他什么的,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于是话到了嘴边,终究还是没能说出口。
我没法这样。
我开始有点苦恼了。
但是我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式和他交流,因为每次看到他的眼睛的时候,听到他跟我说的那些温柔又好听的话的时候,那些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会在一瞬间溃不成军。
这很糟糕,我知道这样下去绝对不对,可是我又有那么一点……只是一点点,贪恋那样的温柔。
我的店很小,店里的厨房也很小,两个人一起在里面工作的时候,经常会不经意地碰到一起。偶尔是手臂,偶尔是身体,甚至有几次我在转身的时候直接撞进了他的怀里。
最开始的时候只是慌乱,碰到之后就会不知所措地道歉,后来随着碰触多了,就越来越习惯,以至于开始有些隐隐的期待。
期待透过皮肤交错的体温,期待猝不及防包裹来的气息,期待那种几乎像是拥抱一样的触感。
再后来,我自己也分不清那些零零碎碎的触碰是因为“不小心”还是因为心底里藏着的那点别有用心了。
这样不对。
我知道这样是不对的,可他没有纠正这个“错误”,我也没有。
我舍不得。
如果现在的这份不正确最终会导致什么不好的后果,那么纵容它发展下去的我们都有错。
于是事情真的朝着错误的方向一路发展了下去。
在某一天的闭店之后,和往常一样,我在外面收拾大堂的桌椅,他则在后厨负责清理,我做完了手里的工作之后,便想去看他那边做得怎么样了,挑开门帘的瞬间,迎面正好撞上了想要出来的他。
我同往常一样,下意识地想要道歉退开,退回到安全的位置上去。
但在我这样做的时候,却忽然感受到了一股从来都没有过的阻力。
那是他伸出了手,轻轻地揽住了我的肩头。
原本只是一场“意外”的碰撞,就这么演变成了一场真实的拥抱。
我想我该推开他的。
因为这样的关系不对,我们之间隔着太多的秘密,甚至还有错误——有太多不对劲的地方没有理顺。
建在沙上的塔是不会牢固的,如果基础没有打牢,等事后建筑越垒越高,总有一天会演变成天崩地裂的巨大灾难。
我们不该糊里糊涂地继续下去,我们应该停下,好好地谈一谈,至少把现状分析清楚再决定接下来往哪儿走。
于是我向他伸出手,然后……
缓缓地,环上了他的腰身。
对不起,我没做到。
或许更进一步也没什么不好吧,我们并不是在盖房子,而是在发展一段关系,夹在我们中间的那些问题只要能解决掉就好。
等关系更亲密了之后,我们说不定也可以聊起更私密的话题,我们也能更轻易地将彼此的秘密摊开,然后一起去处理,去应对。
我这样想着,于是终于也撤掉了最后的一点顾虑。
反正我喜欢他,反正他对我那么好也那么温柔,不是吗?
那么,有什么不行呢。
接下来的日子似乎并没有什么变化,我们之间的关系和相处模式也和从前一样,这让我有点拿不准我们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
这样的纠结持续了一整个星期,直到店铺的定休日那天,他向我发出了约会的邀请。
约会的地点是热带乐园,那个东京都内著名的游乐园,也是一切开始的地方。
我有点雀跃,雀跃到前一天晚上甚至有点睡不着,因为这是我第一次单独和男性出去约会,而且还是和自己喜欢的人。
哪怕只是虚妄的假象也好,哪怕只是不真实的梦境也好,有那么一刻,我由衷地希望,这样的时光可以一直延续下去。
我不愿意去想太多目的或者意义,如果可以,我真的很想就这样好好地享受属于我的美好时光。
我们一起坐了云霄飞车,车子启动的时候,他问我会不会害怕,我想说不会,可看着他的眼睛的时候,说出来的话就变成了有一点。
其实我很喜欢那种失重的感觉,很喜欢过山车高速运转的时候略过耳边的风声,也并不害怕漆黑的洞穴里那些虚假的鬼怪。但是我还是那么说了。
他笑了,笑着伸出手,握上了我的。
我们又一起坐了海盗船,坐了摇头飞椅,一起去了主题鬼屋,一起玩了射击主题的冒险游戏。我们一起穿过了镜子迷宫,我们一起走过了幽灵城堡,一起沿着公园里蜿蜒的河水漂流。我们一起吃了可丽饼,吃了园内限定款的冰淇淋,一起在热带主题的餐厅享受了午餐和晚餐。
天色黑下来的时候,我们坐上了被彩灯装饰的旋转木马,我看着他的身影在我的眼前高高低低地晃动,感觉像是在经历一场过分美好的梦。
从木马上下来之后,那种眩晕感仿佛还停留在身体里,我和他手牵着手,感觉脚步都有些轻飘飘的,像是踩在棉花糖上一样。
可惜今天晚上没有花火,我们也错过了喷泉表演的时间,但这样一场约会已经足够美好了。
我感觉我今天圆满了。
我感觉我这辈子都圆满了。
“最后……”他缓步走在我的身边,语气里也夹带着浅浅的笑意,这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更加好听:“……去坐那个吧。”
他抬起另一只手,指着某个方向。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然后怔住。
他指的,是摩天轮。
被彩色的灯光装饰着,坐落在山顶的高大的摩天轮看起来比白天更加梦幻,当它转到顶端的时候,或许能将整片区域的万家灯火都尽收眼底。
这是情侣约会时最受欢迎的项目,但是……
不对,这不对。
“不想吗?”他停下脚步,侧头看着我,语气间竟带上了几许失落。
我怎么会不想呢,我当然很喜欢摩天轮,很喜欢关于摩天轮的所有浪漫传说。
但我有一点顾虑,我没法不顾虑,毕竟摩天轮上曾经发生过那样的事情,那样,足以让人铭记一生的事。
我查到过相关的报导,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没有侥幸,它的确发生了,即使我这样一个局外人,在看到摩天轮的时候,在想起那件事的时候都会有一点难过,作为那个人的朋友的诸伏景光又怎么可能完全无动于衷呢?
……不,或许只是我想太多了,或许只是我太在意了,所以才会觉得他会有所顾忌。
人不能因噎而废食,不该因为有过不好的经历就放弃可能的美好。
更何况,他或许也并不是完全不在意,只是不想回避,只是想用另外的方式去回忆和缅怀。
如果我的好朋友死在摩天轮上,我恐怕这辈子都无法直视摩天轮了,但这只是我的想法,而我和他不一样。
于是我还是和他一起走进了摩天轮的车厢。
地面上的万家灯火一点一点地变小,那些攒动的人头也一点一点地变得模糊不清,在狭窄的空间里只剩下了我们两个。
摩天轮的格子间真的很狭窄,狭窄到任何一点的温度变化都会格外明显,让人无处可逃。
交谈的声音在某个瞬间突然停了下来,于是空气开始变得暧昧又黏稠。
心跳开始变得很快很快,我看着他向我靠近,看着他用手臂撑在我背后的玻璃外墙上,在夜色与霓虹灯的掩映下,那张好看的面孔逐渐放大,接着,是唇间传来的陌生又柔软的触感。
带着强烈的侵略性,几乎不给人一丁点思考或者喘息的余地,仿佛要将我的全部都吞噬掉一样。
——这和我想的不太一样,不,应该说很不一样。
我有点不舒服地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揽得更紧。
我开始有点慌了,恍惚之间,我似乎叫出了他的名字。
于是一切就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地停了下来。
“你叫我什么?”他问我。
呼吸渐渐地恢复,大脑重新开始思考之后,我才意识到我做了什么。
刚刚那个时刻,我没有叫他告诉我的假名。
我叫的是,景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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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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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好像开始变得有趣起来了。
在听到她无意识地叫出那个名字的时候,苏格兰意识到,自己好像有点掉以轻心了,不管是对这次的任务,还是对眼前的这个人。
他第一次听说林之秋这个人的存在是从贝尔摩德的口中,那个女人说BOSS对这个小姑娘感兴趣,让他想办法把人弄回组织来。
很简单的一个任务,诱拐一个在这座城市没什么根基的外国人小姑娘不比抓一只鸽子困难,按照最开始的计划,这个任务一个晚上就能结束。
但就在他准备行动之前的那个晚上,降谷零,他在公安的“好友”带来了另外一个任务——
“虽然我们并没有掌握到确切的消息,但我怀疑她和那个组织可能存在某种联系,以防万一,还是应该对她进行彻底的调查,必要的时候可以采取保护行动。”
“是吗。”苏格兰饶有兴趣地看着那个金发男人,提议:“既然这样,我来潜入,到她身边贴身保护怎么样?”
苏格兰威士忌有过很多名字,也有过很多身份,大约是因为某些特质让他很适合做一些潜入类的任务,所以从获得代号开始,他一直都在以不同的身份,辗转在不同的场合。
七年前,他接到了一个长期的任务,去警视厅卧底,于是他顶了当年一个考生的名额混进了警察学校,之后凭借自己出色的才能混进了警视厅公安部组织犯罪对策课——他们的老对头。
原本只是想从这里摸一点情报,方便组织继续行动,但是他没想到,进了公安之后接到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潜入回组织。
嘛,也会有这种怨种的事情发生呢,回到组织的时候,他和自家的领导相对而立,都在对方脸上看到了“事已至此,还能咋地”这八个大字。
不过双面间谍也不是没好处的。
卧底回组织的第二个月,苏格兰在组织里意外邂逅了自己在警校时期的“好朋友”降谷零。
类似的境遇总能迅速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更何况警视厅和警察厅原本就是一家——姑且算是一家吧。
借着降谷零的关系,他顺便在警察厅内那个秘密的组织零课内部也挂了号,不光坐稳了警方卧底的身份,顺带还多了一条消息渠道。
组织领导对此也相当满意。
他自己也很满意。
双面间谍的身份真是好用极了,在绝大多数的行动当中他都可以肆意妄为,反正组织和公安总有一边能为他背锅。
除了这项便利之外,更有趣的是,偶尔也会遇到一些特别的情况。
就好像现在,组织和公安两边把注意力放在了同一个人身上,而且两个任务最后都落在了他手里。
要、怎、么、完、成、才、好、呢?
最开始去接触那个女人的时候,他其实没太想好要怎么做。
直接送回组织的话,公安方面大约会不太好交差,降谷零那家伙其实很敏锐,如果可以,苏格兰不太想在他面前露太多破绽——但如果迟迟没有进展的话,组织的子弹也不是好吃的。
那么姑且先行动起来吧,等摸清了她的底细,说不定就会有不错的主意了。
带着这样的想法,苏格兰走进了那家店,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个女人。
很漂亮,娃娃脸,身材瘦小,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似乎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当然,这只是站在组织成员和公安警察的位置上做出的评价,不过如果站在一个男人的立场来说的话,苏格兰想,她还是挺有吸引力的。
于是他知道该怎么让任务进行下去了。
蜂蜜陷阱,一个很常见的手法,而且很好解释,他完全可以和组织汇报,这是为了把她牢牢地笼络到这一边,至于公安方面,正常且健康的成年男女因为日常接触而产生感情这种事情,正道的人没道理指手画脚,等到她被送进组织那天,他还可以顺理成章地坐上受害者的席位。
这不是很好吗。
苏格兰不觉得想要应付那么个小姑娘是件多困难的事。
他看过她的履历,一个刚毕业的普通人,社会经验和阅历几乎为零,倒是有非常明显的性格弱点,一看就是最容易掌控的类型。
而且她看起来很喜欢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这一点就表现得相当明显了,唔,或许是因为他长得像什么人,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其实他不是很在乎。
只要能把人抓到手里不就行了吗。
他又没打算真和一个小姑娘玩什么纯爱。
她没什么社会关系,朋友约等于没有。工作时间她完全不会离开他的视线,剩下的就是回家独处的这段时间——同样很轻易地就被他占据了。
也不是没有一点抗拒,但那些抗拒和挣扎都太微弱了,甚至他都不怎么需要努力,只要稍微坚持一点,她自己就会把自己说服。
她好像真的挺喜欢他的。
那种纯粹的,没什么欲望的喜欢。她喜欢看他,喜欢跟他讲话,也喜欢那些不经意的触碰——只是靠近一点,她就格外容易脸红。
她之前没有过男朋友吗?简直纯情过了头。
这副模样让他很想欺负她。于是他时常故意制造一些“不经意”的碰撞,站在那里等着她撞上来,然后看她红着脸慌慌张张地道歉。
她总会在他“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看他,然后在他回过头的时候,飞快地收回视线,之后如果他不挪开视线,就会看到她再次小心翼翼地转回头,像是想要确认一样地再往他这边瞄。
如果被他抓了“现行”,那张白皙的小脸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染上一层红色。
很诱人的颜色,让他有点想尝尝那是什么味道。
想吃掉那家伙并不难,就算她对他多少还保持着一点本能的防备,苏格兰也不觉得她的抵抗能生效。
会抵抗的猎物也很美味,不过……那样或许稍微有点浪费。
相处的时间还长,他可以慢慢来。
看着她在灯下为销售额和预估进货的数量薅头发的身影时,苏格兰轻轻挽起唇角,这样想。
她似乎越来越习惯他的靠近了。
试探性的拥抱也没被拒绝,牵手的时候也只是僵了一下,接着便由他去了。
在卸下防备的时候遭遇意想不到的袭击会露出什么样的表情呢?
他把她困在摩天轮的格子间里,恶趣味地展露了恶劣的一面。
掠夺和占有,这才是他擅长的。
毫无经验的小家伙明显有点不知所措,她不知道这个时候该做点什么,只能讷讷地任他肆意妄为。
身体整个都在僵硬发抖,但又因为缺氧一点点地软下去。
在害怕?
她伸出手,似乎想要推开他,可那双手压根使不上力气,让那样的动作看起来更像是欲拒还迎。
于是他把力量又加大了一点。
她几乎要哭出来了。
鼻腔里漏出黏腻的哼鸣,眼角也开始溢出生理性的水渍,就是在这个时候,他听到她在无意识间叫出了那个名字。
有多久没人叫过这个名字了呢?二十年?唔……已经二十二年了呢,距离『那个时候』。
苏格兰有些漫不经心地想着。
诸伏景光,那时候他还在使用这个名字,七岁之前都是这样。他像是一般的小孩子一样长大,然后遇上了一起荒唐的谋杀,失去了所有家人之后,像是被世界遗弃的幼兽一样的他被组织捡了回去。
然后他失去了名字,得到了一串编号,和很多和他境遇差不多的孩子们一起。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要做的事情都很单调,吃饭,睡觉,还有无止境的厮杀。
在这种环境里,活着本身就是一种奢望。
他是一路踩着尸骸和鲜血活到现在的,有敌人的,也有那些昔日和他处在相同境地的孩子们的。当时那批孩子现在十不存一,他是最出色的一个。
濒临死亡的情况也遇到过几次,在这些生生死死之间,再鲜活的人也会变得麻木。
也不是麻木,只是过往的人格被彻底打破,然后随便重塑了一个新的。
没人在乎这个人格是否扭曲错位,他就是这么扭曲着活到现在的。
苏格兰不太会回忆过去,也不会去想未来。
很多事情都变得无所谓了,或者说,这个世界上,好像也没什么东西是真正有所谓的。
他的生活里充满谎言,以至于有的时候他会觉得,这个世界都是由谎言构筑的,原本就没什么真实。
那么她为什么会叫出那个名字呢?巧合?还是因为她身上有什么他触及不到的?
他好像真的开始对她有点兴趣了。
除开本能欲望之外的兴趣。
她眼神还有些迷离,似乎还沉浸在那个吻的余韵里,好半天,她才后知后觉地露出愕然的神情,像是惹祸之后逃离现场忘了毁尸灭迹、结果被大人点破的小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