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南同人)我在米花町开中餐馆—— by似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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锅里花生米的外皮逐渐染上了一层油亮的深红色,再撒上颗颗分明的盐粒,看着就特让人有食欲。
我把花生米盛到碟子里,没忍住,偷偷拿筷子夹了一颗,塞到了自己嘴里。
红色的外皮过油之后如纸般酥脆,里面的花生仁还很烫,且因刚刚出锅,姑且有些软,但一口下去,浓香便在舌尖晕开,实在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很多人炒花生的时候喜欢把花生外包裹的那一层薄皮去掉,但我最喜欢的就是这道泾渭分明的皮,它比光滑的花生仁表皮更能留住盐粒的味道,加上酥脆的口感,和纯香的果仁相得益彰,最适合下酒。
我端着花生米掀开门帘,才又开始琢磨那两个人的情况。
结果才满心忐忑地往两个人的方向瞄,就看见刚才还剑拔弩张相互阴阳怪气的两个人,这会儿正有说有笑地对坐在桌前。安室透挑战拿筷子夹豆腐失败之后,田中太郎还特贴心地给他扯了张纸巾递过去。
那熟稔的架势简直不像是刚翻过脸的路人,而是相识很多年的挚友。
——不是你俩喝了多少啊这么快就和好了?我这儿还没上花生米呢啊!
我放下花生米,试图加入他们。
桌上的二锅头已经打开了,我顺手从桌边抄起一只干净的杯子,拎起酒瓶倒了一点。
结果我就盖个酒瓶盖的工夫,原本放在手边的杯子就被田中太郎拎走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听椰树牌的椰奶。
我:?????
我说田中你在干嘛?
田中振振有词地回答:老板,你不是今天早上还说头疼吗?
安室透点头附和,说这种事情还是不要勉强自己比较好吧。
……不是我说你俩怎么连说话的语气都开始有点像了啊喂!
我这到底是跳了几集啊!
三人行,我现在开始怀疑自己是多余的那一个了是我的错觉吗?
除开我的二锅头被换成椰汁这件事之外,今天下午的交谈还是挺愉快的。安室透到底是一个身兼N职的高级技术人才,只是一个下午就跟我和田中太郎把接下来的策划案敲定了个七七.八八,田中太郎也提出了不少建设性意见,比如说主打日替套餐,但在晚餐时间段提供预约制的精炒菜单,还有低价盲盒套餐、多种类自助品鉴会之类的特别能吸引人眼球的活动,把接下来的店铺发展规划安排得明明白白。
送走了安室透,我觉得整个人的心情都美丽了起来。
我跟田中太郎说,要是那种模式能顺利运行的话,我们平时的工作量貌似也能减轻不少,炒菜都不用像平时那么费劲儿了。
田中太郎说是这样的没有错,所以我之前跟老板你提的私教课的事你要不要考虑一下?
啊?私教课?什么私教课?
我反应了半天才想起来他指的是啥。
呃……当然啦,我也知道,想要成为一个好厨师,体力的确是必不可少的东西,但是健身这个东西,三分靠天赋,七分靠打拼,剩下九十分就是缘分了吧。
我的意思是,坚持锻炼身体对于一个八百米都要跑上五分钟的人来说真的!很恐怖啊!
我委婉地跟他表示私教这个东西可能有点贵,我并没有那么多的预算,我的钱还得留着给咱们店应急,他说没事的老板,他说他不要钱关键就是想要帮你。
这越说越离谱了好吗!
我狐疑地看着他,问他你说的私教是不是就是你自己。他说老板英明啊这都能猜出来!
我:……谢谢,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再不正面应付实在有点说不过去,于是我跟他说:田中啊,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事儿让我再考虑考虑。
他说老板,好好锻炼体力可是你自己提出的目标啊,我可是日本人,再考虑考虑等于拒绝这种表达方式可是我们日本人惯用的啊。
我说你都听出是拒绝的意思了为什么还要劝我啊!
他认真地注视着我,说:“如果因为没办法坚持而导致自己一直都不能进步的话,以老板你的性格,之后是会后悔的吧?”
“我不想看到老板因为这样的小事后悔,所以我想帮你。”
“当然如果老板坚持要拒绝的话,之后我也不会继续坚持了,但老板什么时候想通了,需要我的时候,可以随时来找我,我会一直为老板应援的。”
田中太郎说得也没错,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是本来可以,却没有做到,没有坚持,甚至没有开始。
锻炼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甚至可以说是一件我非常讨厌的事情,但是如果这是进步的必要条件的话,那么我还是会逼自己一把的。
就像之前为了做好一个课题可以克服诸多困难一样。
可为什么我现在还没有呢?
我忽然意识到,自己现在如此放纵的原因,似乎是因为一种从心底里滋生的有恃无恐,因为之前即使体力崩掉了也立刻找到了解决方案,因为这段时间都没有好好锻炼,店铺也还是正常运营下去了,因为有田中太郎在,他替我分担了很多风险,所以我开始娇惯自己,开始挑剔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但田中太郎能够一直在吗?
之后可能会面临的问题也都能在一出现就立刻被解决吗?
那是不对的。
那样放任自己的确是不对的。
发现问题,然后解决问题,只有这样才能真正安心不是吗,只有自身拥有强大的力量,才能高枕无忧不是吗?
我也认真地看着田中太郎,我说谢谢你,我想过了,决定接受你的意见,那么接下来就请多指教了。
于是第二天早上七点半,他准时出现在了我的楼下,开开心心跟我说:老板,今天是我们锻炼的第一天,让我们一起加油吧。
——不要用咪普利老师的语气说这么可怕的话啊岂可修!
田中太郎你是魔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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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小老板:想锻炼,但不想动.jpg
咪普利是健身环里的那个向导npc,之前刷屏的表情包【您完全不锻炼吗】就是出自那个。
是的,林林完全不锻炼。
真的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说实话我真的没想到自己居然能做到坚持日更,也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人喜欢,感觉好幸福呜呜,每天都很期待翻到新评论,为了这个也会努力保持日更的!之后能顺利入v的话大概也会考虑在保证质量的前提下加更,也希望大家能经常来看我,喜欢的话点点收藏评论,作收也拜托了QAQ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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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中太郎这个人到底是魔鬼还是天使我不知道,但我真心实意地觉得这个人之前不是干过牛郎就是干过传.销。
我的意思是,他到底是怎么做到每次都能把无理的要求提得让人难以拒绝的啊!
平时对于我来说跑八百米都算得上是极限运动了,为什么到了田中太郎这儿我光热身都能跑出去两公里!还有分区的肌肉锻炼,这种东西只是想想就很恐怖了,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这家伙真的没有给我下降头吗!
做完最后的放松运动之后,我坐在田中太郎的车里,认真地开始怀疑起了人生。
田中太郎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只水杯,递到了我面前,问我今天的强度怎么样,有没有觉得太辛苦或者不舒服。
我说没有,不如说因为达到得好像太轻易了,反而没有多少自己做到了的实感。
“那一定是因为老板自身就有很大的潜能呢!”田中太郎惯例夸赞着。
不,不是的,我觉得这跟潜力没有半毛钱关系,不然我之前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为什么做不到呢。
因为以前我的身边没有田中太郎啊。
我打开杯子,喝了一口,才赫然注意到杯里装的并不是水或者功能饮料,而是温度恰到好处的豆浆。
我瞪大眼睛,震惊得有点说不出话来。
“之前在网上看到了做法,就稍微尝试了一下,不过没尝过你们那边正宗的豆浆是什么样,所以也不知道有没有成功,我是觉得味道还好啦。”
见我半天没回应,他侧过头,伸手在我面前晃了两下,问我:“是不好喝吗?”
“不,不是。”我晃晃脑袋,才终于回过神来。
不是不好喝,是这个味道我已经太久没喝过了。泡好的豆子细细打出浆,再把渣滓滤得干干净净,配上恰到好处的糖——
和市面上卖的豆浆不一样,和超市货架上的豆乳也不一样。
那是记忆当中陪伴了我一整个童年的味道。
那是家的味道。
我真诚地夸奖了田中太郎的豆浆,我说你小子也很有天赋啊,这个味道做得和我妈妈做得一模一样。
我说我已经好久都没喝过这么浓的豆浆了,这边的豆浆机和大豆都好贵,我刚来日本的时候根本舍不得给自己买。
田中太郎说那以后老板坚持锻炼的话,我就天天给你做。
我说那多不好意思啊,那咱打个商量呗下次糖可以多加半勺,我喜欢甜的。
他笑着说好。
这一路我都在和田中太郎聊豆浆的话题,因为豆子这玩意儿真的浑身上下都是宝,我说这个豆子它可以磨豆浆,稍微加工一下卤水点豆腐也不是不可以,豆腐的豆皮也是个不错的菜。
“对了对了,还有打豆浆剩的豆腐渣,小时候我妈每次都拿那个炸素丸子,我可喜欢吃了。你要是有兴趣等会儿我可以现场给你炸一锅尝尝?”
田中太郎沉默了一下,说,老板,对不起我真不知道那玩意儿还能有这个用途,现在它已经在厨余垃圾桶里了。
他对此十分惋惜,并表示自己还是非常想要尝尝那个素丸子的。
我说那没事儿啊,反正每次打豆浆都会有豆渣剩下。
他说所以老板啊,你要好好坚持锻炼哦,我能不能吃上素丸子就靠你了!
突然感觉压力好大哦。
车子缓缓开进米花町,在抵达店门口之前,田中太郎先把车子停在了路边。
我有点不明所以,问他怎么停这儿了,他抬手指了指前面,我才发现,我们的店门口这会儿正站了个高挑的女人。
我说太郎你先找地方停车吧,我去看看什么情况,他说那老板你小心,我马上到。
于是我推门下了车,紧走了两步到了她的跟前,我问她有什么事吗?是需要什么帮助吗?
她转过头,问我:“您是这里的店主林之秋小姐吗?”
我点头说对我是。
“初次见面,我是检察厅的检察官九条玲子,关于您之前目击的那起案件,我有些情况想要了解,希望您能配合。”
卧!槽!
要不是她突然出现的话,我几乎要把那件案子忘到脑后了。
虽然先前姑且也提到过想要去当检方证人之类的话,但那之后没多久就出了床岛那边的事情,我多少受了点刺激,所以干脆在脑内屏蔽掉了这些不怎么让人愉快的事。万万没想到检察官竟然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啊!
而且!还是那位传说中的九条检察官!
姐姐真人比动画里那个百变的脸好看一百倍!
我赶忙拉开店门,把美女姐姐请进了屋里,说了句您随便坐,我给您烧水泡个茶。
她说没事你不用那么客气,咱们还是快点进正题吧。
案件的细节其实和先前没什么区别,就是青木雅斗那家伙故意杀人,作案事实清晰,证据确凿,这一点完全不存在争议,而辩护方找到了证人和证据,想要申诉死者生前对犯人青木雅斗进行过不正当的学术霸凌,就学术霸凌这以情况,检方想在开庭之前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我没立刻回答,而是反问她,这是杀人,如果学术霸凌确实存在的话,会对结果有影响吗?
她说会,虽然这是杀人,但情节轻重判罚不同,如果对面能证明这个学术霸凌致使他精神受到长期压迫并导致身体受到不良影响的话,后续量刑可能会酌情减轻。
我又问她,如果能证明他是有计划的主观故意杀人,并且他的精神状态并没有出现过异常的话,他这个情况会被判处死刑吗?
她沉默了一下,没有立刻回答,我连忙补充说我没有想他死的意思,只是想了解一下这样做可能会导致的后果。
“是这样吗。”九条玲子将两只手放在桌上,注视着我:“这种事情您不用担心,司法会给与他公正的裁决和量刑,而你只需要将真实的情况说出来就可以。”
她跟我说刑法里有规定,杀人罪的量刑是从五年以上的有期到死刑不等,青木这个情况呢,作为初犯,并且没有造成严重后果,大概率就是二十年,而对方律师如果运作得当,判到五年也不是没有可能。
——五年,换一条人命。
司法真的是公正的吗?
我这么问九条玲子。我问她,在法庭上,杀人的罪责可以用五年的牢狱偿还清吗?
她说不是这么看的,她说司法从来都不是A=B的简单推导,所以才需要法庭,才需要由检方和辩护方分别举证,当庭辩论,在陈述过所有的事实之后,才能做出恰当的判决。
她说这个世界上很难有绝对的公正,但知晓真相的人把真相说出来,就是在维护建立在社会之上的司法的公正。
至于结论,就交给法官去做吧。
我被她说服了。
我跟九条玲子详细地讲述了我们研究室里学术霸凌的情况,一开始她还认真严肃地做着记录,越到后面,她的表情就越扭曲,到最后直接把记录本扔到了桌上。
她说早知道高校里有些时候学术风气很烂,但能烂到这个程度她是没想到的。她问我说亏你居然能忍气吞声这么多年啊!你为什么不反抗啊!
是啊,我为什么不反抗呢?
现在回想起来,之前在大江研究室那些年简直就是一部留学生的血泪史,而我当年作为一个弱小可怜又无助的留学生,压根就没有一丁点反抗的余地,反而因为签证和在留处处得向大江这个黑.恶.势力低头。
我自嘲地笑了声,说,我以前没的选择,现在我想做,好像也没法做了。那个人已经死了,我还能怎么反抗他呢?
九条说就算他死了你也可以继续起诉啊!而且那种学术霸凌也不是个人行为,是集团行为,而且他能做到这个地步绝对也有学校方的纵容,你也可以向校方申请赔偿吧!
她说这个世界上的恶人很多很难对付,但你自己也得学会拿起法律的武器来保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啊!
什么事情都往心里憋着像话吗!
九条姐姐一脸恨铁不成钢地看着我,我非常心虚地低着头,像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我说对不起,我错了,我下次一定注意好好保证自己的权益。
她说你真是没救了,这种时候道什么歉啊!
虽然她说话挺毒的,但我能感觉到,她是认真在同情我的遭遇。
——所以她原来是这样的人设来着吗?
不,或许我本来就不应该用“人设”这样的东西来限定她,因为现在站在我面前的并不是动画里出现的那个作为妃律师的宿敌对手存在的美女检察官的人设,而是个活生生的,名叫九条玲子的人。
一个会为我的事情愤怒,会教我好好保护自己的善良的大姐姐。
我说等这个案件结束之后,我会认真去搜集证据准备后续的起诉的。
她说如果需要的话,她也可以帮我介绍律师。
“律师的话……前段时间有人给我介绍过一位,说是很擅长帮.人.出.气的律师,姓古美门。”
我琢磨着如果日后真要打这场官司的话,我还是挺想去领略一下古美门律师的风采的。眼下九条提到了要帮我找律师的事情,那这件事我当然有必要跟她提一嘴,以免不必要的误会。
考虑到她和妃律师的关系比较微妙,我特意隐去了古美门是妃律师给我介绍的这件事。
但在听到古美门这个名字之后,九条检察官的表情还是瞬间变得扭曲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让她想起了什么不太美好的回忆……
唉,古美门,果然是所有检察的一生之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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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在上一章感受到了危机的诸伏景光此刻选择抢跑。
检查的时候忽然发现出现了口口,我翻正文一看发现屏蔽词是帮.人.出.气
阿晋,几年不见你吞词的口味越来越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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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九条玲子送出门的时候,发现田中太郎正一个人在店门口杵着。
我问他你干嘛呢,为啥不进店搁门口当门神,咱家可是正经的店啊也不至于沦落到需要出卖你色.相当看板的地步吧?
田中太郎笑笑,说你们不是在里面说正事呢吗,涉及老板的隐私我不敢随便听,就干脆在这儿守着了,也省的有别人来打扰。
我没再说什么,倒是九条玲子,听了这话之后稍微顿住了脚步,视线往田中太郎那边扫了一下,跟我说:你这个小店员还怪有意思的。
我问她有意思是什么意思,她说没什么意思让我别在意。
……这怎么能不在意啊!
不要在这种地方忽然谜语起来好吗!
可恶,我讨厌谜语人!
“所以她说的有意思到底是指什么啊!太郎你对她做了什么吗?”
回到店里好一阵子,我还在纠结这个问题。
太郎一脸的无辜,说我什么都没做啊,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要那样说。
我:轰豆泥?
太郎:……老板我没有骗你的必要吧?如果你真那么在意的话,下次见面直接问她不就好了?
我说你们日本人之间不是不兴直接问的吗,什么时候话都只说半截,说是有些话说透了会破坏气氛,说一半留一半大家心知肚明就完了,虽然很多时候不说出来也不知道大家有没有心知肚明,但总之会默认彼此都知道。
田中太郎大为震撼,说老板你这个潜规则总结得好到位啊!
我骄傲地挺起胸膛,说那是,你别看我是外国来的,但这些年对你们日本的社交话术潜.规.则了解得也不少,至少读空气这项课程也算是圆满毕业了吧。
“但是老板并不喜欢这样吧?”他倚靠在桌边,认真看着我说:“因为不适应,所以才会感觉到异常的存在,但是强行让自己迎合这种方式还是会感觉到不舒服不是吗?”
我被他说得一愣,想了想,笑了,说入乡随俗嘛,有些规则还是要学的。
他说老板啊,但你是外国人啊?外国人在那些约定俗成的事情上可是有犯错误的特权的哦,为什么要强迫自己时时刻刻参考身边人的言行举止呢?
“而且林是老板啊,这里可没有人有权力要求林一定要变成什么样子,所以林只需要保持林本来的样子就很好了。”
为什么一定要压抑自己的天性呢?
为什么一定要迎合别人的习惯呢?
这个世界上本来也没有那么多对和错,很多规则都只是为了配合别人而给自身打造的枷锁。
我们来到了陌生的国度,学着去适应他们各种各样的风俗和规则,我们小心翼翼地模仿着他们的样子,生怕自己会露怯犯错。
但是啊,但是我知道,就算我们模仿得再怎么相似,也不会洗脱身上外国人的烙印,就算我们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五年十年八年,就算我们拿到了永住资格,也永远都是一个外来者。
我们会变得像他们,但就算变得再像,我们也永远不会被同化。
所以为什么要全盘模仿他们的言行举止呢?
尤其是一些约定俗成的潜.规.则,是这个国度的人自己都会吐槽的糟粕,那么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犯错误”的特权呢?
所以九条玲子说的有意思到底是指什么啊!
我是真的好在意啊!
我决定下次见面一定要问个清楚。
“看来裁判的事情进展得很顺利。”夜色降临的时候,深色皮肤的青年坐在车里,将一叠资料递给驾驶座上的人:“亏你能说动那位检察官亲自跑上一趟。”
“还好九条检察官是个很通情理的人,而且同样作为女性,对于她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九条检察官也会很容易产生共鸣。”诸伏景光说:“她们看起来交流得还算愉快。现在看来,她对案件的事情也抱有相当的热情。”
“虽然经历过很多糟糕的事,但她内心里还是对公平正义抱有期待和信任的。这些事情真正解决之后,她也能稍微摆脱一点那些事情带来的阴影吧。”
“或许吧。”降谷零靠在了座椅的靠背上:“不过比起这个,另一件事情或许更麻烦。”
“什么?”诸伏景光问。
“你看看她之前主笔的论文就知道了。”降谷零说:“这是她在两年前发表的文章,当然,因为一些我们都知道的原因,文章的署名是大江雄。”
诸伏景光依言抽出了论文,看清了上面用英语写的标题:
《xxx制剂作为癌细胞自发性逆生长诱导剂的开发进展及前景》。
“那种药物不止能被用在癌症治疗领域,你应该能理解我的意思。”降谷零的脸色阴沉。
“你是说,组织有可能会盯上她。”诸伏景光也立刻明白了其中的关键。
组织一直在进行某种药物的秘密开发,根据降谷零潜入调查获得的消息,那种药物疑似可以让发育过后的人体出现逆生长的现象,物理意义上地实现返老还童。
而林之秋曾经开发过的那项技术如果能作用于普通细胞的话……
“不只是盯上。”降谷零闭上了眼睛:“她身上具备的这项才能会让组织不惜一切代价地想要得到她。”
“两年前这篇论文被发表的时候,这项研究刚刚起步,所以没引起太多关注,组织方面也没有动静。我现在可以确认她的确和组织没有过联系,至少到现在这个时间节点是这样。但今年年初的时候,大江雄又在学会上公布了相关研究进展,我最近去调查了一下,这件事情组织里似乎有了一点风声——就是说,他们会下手是迟早的事情。”
“不,不行,绝对不能让她被那些人发现!”
诸伏景光几乎从座位上弹了起来,绷直了脊背,罕见地有些失态。
“这不是我们能控制的事情。”降谷零伸出手,按上了幼驯染的肩膀:“她情况特殊,想要启动证人保护计划牵扯的范围太广,中间的任何一个环节出了纰漏都可能会打草惊蛇,让她和你都暴露在危险之下。运作不当甚至可能会引发国际问题。”
“所以现在的情况下,最好的应对方案还是以不变应万变,表面上保持现状,暗中加以保护。”
“这件事我会去安排的,但是Hiro,你离她最近,所以接下来的护卫工作,也要拜托你多辛苦一点了。”
诸伏景光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将手里的资料放在了一边,靠回到座椅靠背上:“我知道了。”
“对了,Hiro,关于你之前让我调查的那件事,就是关于她从前的恋人的事……”
太郎跟我说他找到一处不错的屋子的时候,我正好为找房子的事情焦头烂额。
这段时间的事情稍微有点多,店铺要调整经营模式,需要我来处理,九条检察官那边的官司也需要我出面,加上要准备后面起诉可能用到的材料,一时间让我找回了当年上大学的时候上课打工研究室连轴转的时候,真就分不出多少时间在找房子上。
加上我是外国人,搞个体经营就算了,而且才刚刚起步,并没有稳定的流水当证明,资料审查的阶段非常容易引起日本人的“不安”,所以想租房子可谓难上加难。
虽然田中太郎之前跟我说了可以帮我担保,但这毕竟是件大事,我原来没想着要完全仰仗着他,没想到他竟然在这个时候主动帮我解决了问题,瞌睡时候递枕头的太郎简直不要太帅哦!
我抽了个下午和他一起去看了房,房子在米花町旁边的杯户街区,步行到我的店大概二十来分钟,虽然距离地铁站有点远,但反正我并不需要通勤,所以这点缺点无伤大雅,反而能得清静。
也是因为这点缺点,所以这里的住处租金并不算高,更重要的是不需要中介费和礼金,初期费用低到让人心动。
房子是一梯两户,南北朝向,采光很好,布局也很规整,最重要的是有个很大的开放厨房,深得我心。
田中太郎说这里很好,我也觉得这里很好。
所以我几乎没怎么犹豫就定下了这个地方。
接下来就是兵荒马乱的搬家了。
我仔细地收拾了一下住了四年的旧房子,发现自己竟然意外地没有多少行李。
——也对,原本占据房间大多数空间的东西都变成了银行里的存款,而在适应了现在的新生活之后,直到现在,我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好像已经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现充”的生活。
早上跟着田中太郎下去健身,然后去店里工作,晚上回到家里的时候通常已经很晚了,收拾整理之后再温习一下语言,一天也就过去了。
过去的生活好像已经离我很遥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