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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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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前崇州大乱,崔蓉蓉带着青州军从叛军手上将他解救下来后,这人就赖着不走了,戴拂尘走遍天下,见过的美人不少,像崔蓉蓉这样如莲的美人在他生平所见能排第一,她身边的侍女个个也是赏心悦目。
凭着一手出神入化的医术,戴拂尘成功留在青州军,对崔蓉蓉英年早婚的事情每每提到都忍不住扼腕,若她嫁的是个丑人也就算了,他一丸药就能将人毒死,可偏偏楼应钟也是不可多得的美男子。
崔蓉蓉夫妻俩虽然聚少离多,但感情甚笃,戴拂尘觉得无趣,但还是为了美人留在青州。
听了侍女的话,崔蓉蓉点点头深以为然。
两日后,崔蓉蓉的车架终于到了皇城。
为了显示对她的重视,楼应钟亲自带着朝臣和一众命妇在宫门口迎接她,崔蓉蓉换上象征尊贵的玄色衣裙,上面用金线绣着凤凰,头上珠翠环绕,清艳出尘间又多添了几分贵气。
崔蓉蓉虚扶着楼应钟的手臂,环顾一周后没在人堆里发现自己想找的那个人,笑吟吟地问他:“为何不见那位女郎?”
楼应钟自然知道,崔蓉蓉人虽然远在青州,但对内廷的掌控却没有一丝错漏,虽然那些信件没有他点头绝对无法送到她手上,但大体来说皇后有能力有手腕,对此他乐见其成。
“病了。”他言简意赅,对此并没有什么不自在,崔蓉蓉为人宽和大度,造反的这几年里他们一个攘外,一个安内。
崔蓉蓉点头,不再追问,正要再说些什么,就听见远处吵吵嚷嚷的,这声音越来越近,混杂着太监尖利的劝阻。
“女郎不可!”
一匹体态神骏、长鬃飞扬的雪白骏马从禁宫深处飞驰而来,马蹄落在石砖上发出富有韵律的哒哒声,四蹄翻腾间便将身后跟着的宫人侍卫甩远。
崔蓉蓉认出这是楼应钟的战马,出征时喂粮梳理从不假手于人,十分宝贝。
现在这满身神气的马儿背上却驮着个年轻女郎,眼看要撞上崔蓉蓉一行人,这女郎脸上丝毫不见慌乱,轻轻一勒缰绳,□□白马两只前蹄高高扬起,只差毫厘就要冲撞到为首的崔蓉蓉。
后面跟着的一群命妇看着眼前的场景惊慌不已,片刻之间已经乱成一锅粥。
马上的年轻女郎身穿男装,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编了数十条小辫子汇成一股,高高绑起。
脸上不施粉黛却美丽无匹,珍珠般黑亮的两只眼睛在日光下熠熠生辉,鬓边别着一朵开得正盛的火红石榴花,却不及她微张着的双唇半分娇艳。
驭马花了她不少力气,她苍白的面颊泛着潮红,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向崔蓉蓉,捏着镶满宝石的马鞭将她下巴挑起。
崔蓉蓉被她容貌所慑,乖顺的任由她轻飘飘的目光在自己脸上慢慢扫过,羽毛一样的轻柔却又带像被蛇舔过的黏腻,让人忍不住战栗。
“你就是皇后?”她骄纵地问道,不等崔蓉蓉回应继续说:“倒是个美人。”
太近了,崔蓉蓉心想,这美貌女郎柔软娇嫩的双唇甚至快要吻上她的脸,带着香气的鼻息洒在她的皮肤上,崔蓉蓉藏在宽大衣袖里的手指忍不住微微蜷缩。
“你就是玉腰奴。”
“嘘,”女郎用马鞭抵在她唇边,绕到她身侧,一只手环住她的肩膀,美人蛇一样将攀住她,在她耳边低声私语:“怎么能叫这卑贱的名字污了美人的嘴。”
“那我叫你什么?”崔蓉蓉脱口而出。
她并未回答,只是直起身体看向崔蓉蓉背后快关上的宫门,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越过喧闹的人群,在宫门关闭的最后一刻穿过那道空隙冲出去。
“待我回来再与你说。”风把她话语和带着快活的笑意送到崔蓉蓉耳边。
崔蓉蓉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碰到的地方,颊边传来奇怪的触感,伸手一摸,那女郎不知道何时把石榴花插到了她的鬓间。
“陛下平时也这样与她相处?”崔蓉蓉捏着花,轻声问道,不等楼应钟回答她又继续说道:“宫中纵马可是重罪,私自出宫更是罪加一等,等女郎回来,不如将人交给我管教。”
楼应钟看向她,不置可否。

第4章 古代玛丽苏
小春出了北门,在坊市的街道上策马疾驰,赢危当皇帝时偶尔会带她到郊外跑马,她虽然不认识外边的路,但去马场的路却记得清楚,出了北坊再跑一个时辰就是了。
距离上次出来已经过了一年,她好奇地看着两旁热闹繁华的景象,惊觉这里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骑在马背上走马观花的看景,路上的百姓和商贩惊异于她的容貌,都停在原地神色恍惚地看她,一阵暗香浮动后才发觉自己走错路进了花楼街,花楼上倚容貌娇艳的女娘,脸上敷着白腻的脂粉对着她挥动帕子,媚眼如丝地招呼她上去。
公孙嘉负手站在玉京殿外,看着宫人一箱一箱的把摔碎的瓷器、玉摆件往外抬,十多个宫人费劲地挪动一个和人等高的木箱子,里面装着北边藩王祝贺新皇即将登基进献的珊瑚摆件,价值连城。
那玉石珊瑚这时已经缺了一个角,成了没价值的废品,宫人们要赶在这座宫殿的主人回来前,把这些“破烂”搬走,换上新的配得上让那位女郎多看一眼的珍宝。
这样的场景从那位女郎住进玉京殿后就时时发生,皇帝陛下若不如她的意,这些死物就要遭殃。
半旬前这位女郎闹着要出宫,陛下没有应允,知道陛下最爱游湖,她便拿园子里的那片湖出气,摘了一茬莲子后嫌长得太慢要种花生,把翠湖填平了。
湖还没填完又嫌屋子太矮要住高楼,飞鸿阁是整个皇城最高的阁楼,是上上代皇帝为宠妃修建的,宠妃逝去后便成了藏书阁,这位女郎以住死人屋子晦气为由,要皇帝为她修建一座更高的,待到中秋她要登高摸月。
眼下新朝刚刚建立,新旧交替国库本就空虚,为了这位女郎随口一句话就要拿出巨额银钱出来,谈何容易。
公孙嘉出身贫寒,他的父亲只是楼家一个小小的没人注意的底层武将,因着他天资聪颖才被选中陪楼应钟一起读书,他是楼应钟的半个朋友和半个仆人。
楼应钟是天命将星,纵使天资卓绝也从不懈怠,书院里条件艰苦,他和公孙嘉同吃同住从未有过抱怨,体恤民情丝毫没有贵公子的架子。
与崔氏联姻后揭竿起事,公孙嘉忠心耿耿,是他的左膀右臂,眼看大事已成,他必会尽心尽力效忠皇帝,为他肝脑涂地,谁知道半路却杀出个玉腰奴,皇帝为了她居然显现出昏君之兆。
公孙嘉自然不甘心,这大好的江山怎么能因为一个女人毁了。
他主动揽下修建楼阁的差事,就是为了拖延时间,若是摸月的人都没了,楼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为了天下苍生和皇朝的稳固,他要杀了她。
皇后回宫就是机会。
那女郎这几日得空便牵着马在宫中游荡,公孙嘉心知她必是瞄准了皇后回宫大开宫门的机会,果不其然,她不仅跑出宫去还差点伤到皇后。
“今日就先勘测到这里吧,烈日灼人,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公孙嘉对着工部的同僚温和劝道:“再说木料也还没运到,若是因为暑热伤了身体就不好了。”
同僚迟疑半晌,还是采纳了他的建议,将图纸折了几折放进袖袋里:“那就明日早些来吧,可不好延误工期,扰了女郎中秋登高的性质。”
这位同僚平时最是古板严肃,没见过这位女郎时和外面那些人一样对她口诛笔伐,后来曾远远见过玉京殿的那位女郎一面,从此就变了个人似的,每每想起就魂不守舍。
公孙嘉心下不屑,都是些庸人,再美的人死后都是枯骨一具,他进了皇城后自然也对这位女郎日思夜想,只不过想的是怎么送她下黄泉。
侍童早早就立在宫门外等候,穿过重重宫门,公孙嘉接过侍童手中的缰绳,拐进一条阴暗小巷。
楼应钟派出的侍卫隐在角落里将花楼团团围住。
小春倒在花魁娘子的身上乐不思蜀,花魁娘子繁复的裙摆堆叠在地上,真若牡丹拔地而生,脸上胭脂渐红,房间里各色美人环绕,甜腻腻的香料味道充斥在每一个角落。
她没有骨头似的依靠在花魁娘子身旁,用一种奇异的目光打量这位风情万种的女娘。
女娘们不满花魁娘子将她独占,这个抱着她的手臂,那个就不甘示弱地扯住她一段衣袖抱在怀里。
年轻的女郎并不在意这些女娘们的眉眼官司和明争暗斗,侧着头,檀口微张接过旁边女娘送过来的葡萄,唇瓣一碾葡萄便下了肚,只觉得这可真是温柔乡美人冢。
“女郎也和多看看奴。”女娘们不满她只将目光短暂的投向自己,叽叽喳喳地要她多看看自己。
她们叽叽喳喳的,小鸟一样,你一言我一语地争抢她的注意,她用食指卷着花魁娘子的一缕长发,眼神不解的问道:“我要当皇后,学这些女人间的事做什么?”
当时她迷迷糊糊下了马,这些女娘们看见她就像豺狼见了肉一样把她带到房间里,说要带她一起玩乐。
六皇子把她当宠物养,有时关她的笼子被搬到他的寝室,那些事她虽不感兴趣却没少看呢,男男女女的,看多了她就觉得没意思。
“你们请我进来时可没说教我的是这些,我勾勾手指便什么都有了,还要费这些力气干什么?”
女娘们掩着唇轻轻笑了:“那您想要的东西得到了吗。”
小春摇头。
“那便是了,男人女人不都是人,您空有如此美貌却不知道如何使用,奴们看了实在心焦,这才将您招来。”
“男人那里得不到的,若是女人也有,为何不去找女人?”这些女娘们说的理直气壮,对这些她们自有一套理论,花楼里也不是没有出手阔绰的女豪客呢。
“女郎如此懵懂,平时定是发发脾气,耍耍性子就能得到想要的,奴虽然不能给女郎什么贵重玩意,却能给女郎快乐呀。”黄衫女娘捧着她的手,亲亲她的指尖,其余的人纷纷点头附和。
“女郎体会了之后便知道别人如何才能让您快乐,任是如何铁石心肠的人,见了女郎这般样子都不忍拒绝您的。”
小春点点头,觉得她们说的很有道理,连忙问道:“那若是玩腻了呢?”
花魁娘子点点她的额头,用看呆子的表情看她:“刚才说女郎冰雪聪明,怎么又变成朽木脑袋了?玩腻了换一个便是,怎么净问些傻问题。”
小春若有所思。
公孙嘉赶到时见到的就是这副百花竟艳的景象,那位女郎被众多美人簇拥在中间却不显丝毫黯淡。
他松开已经被握得温热的刀柄,将浸满汗水的手从袖袋里缓缓退出来,在见到她面容的这一刻他的杀心土崩瓦解。
数次遇见时的刻意低头,公孙嘉从未看过她的脸,任别人如何说都不曾动摇过的为国为民的这颗心,终于在今天出现了一丝裂痕。
小春见到熟人,懒懒起身,手臂伸展让花娘们把衣服帮她穿上,只是方才乱来时不知道将鞋子踢到哪里去了,少了的那只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她今天玩够了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让她们不必再找了。
“公孙大人,怎的是你来接我?”她手上拎着仅剩的一只鞋,双足穿着洁白的袜袋慢慢踱到他面前,仰头问他。
公孙嘉猛地看向她,双手青筋微绽,对她行了一礼:“女郎如何知道我的名讳。”
小春从他身侧走过,对他的问题有些不解:“公孙大人不是在为我建楼吗,玉京殿的阁楼上可以看到公孙大人画图的亭子,闲来无事我就会上去看看。”
“怎么,进展还顺利吗,我想快点摸到月亮呢。”她脚步轻巧的跟在公孙嘉身侧,随口说道。
闲暇时从亭子上面滚落的莲子,和飘落在他衣袍上,让他洁白的衣袍染色的被揉碎的各色花瓣,此刻都有了答案。
公孙嘉捂着衣袖上洗不干净的恼人色块,平静地说道:“已经有眉目了。”
“要在赏月的地方挂上鲛纱,再移一颗桂树到上面,”小春兴致勃勃。
皇城的气候并不适合栽种桂树,若要移植得花费相当的人力物力从几千里之外的地方运过来,能不能活还是两说。
没等公孙嘉回应,两人已经走到门边,被抛下的白马驮着它的主人,公孙嘉急忙跪下。身旁的女郎对来人的出现似乎毫不在意,从荷包里掏出一粒松子糖讨好似的往马儿嘴边送,这畜生气性倒大,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才把糖衔走。
楼应钟把人拦腰抱上马背,冷冷地扫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绝尘而去。
女郎要摸月的楼终于开始建造,木料每天都从宫外源源不断地运进来,没事时她就站在阁楼上托腮向下张望。
楼应钟空闲时待在这里的时间越来越多,大太监德顺每日把皇帝陛下没批完的奏章搬到玉京殿。
每每他批阅奏章时都要屏退众人,被小春缠着胡闹一番,她像院门外的石榴花,越开越盛,终于褪去了青涩。
楼应钟用笔尖挑起她的衣衫,被她轻轻一按就躺倒在地面柔软的垫子上,她提着朱笔在他身上画圈,将他雪白的寝衣画的一塌糊涂。
“还不能让我当皇后吗?”
她操纵着笔尖胡甩乱涂,墨汁溅的到处都是。
“皇后无错。”楼应钟抓住她胡乱挥舞的手,一步不退。
“皇帝杀人要什么理由?”小春皱着眉头,又想起花楼那些女娘的话,“你若一直这样没用,我便去当皇后的皇后。”
作者有话说:
稍微修一下

“陛下,那崔家女郎行事嚣张举止妖异,铺张奢靡,整日领着一众宫人饮酒作乐,实不是贵妃的好人选,再者崔皇后把持禁廷,操弄内廷阉人干涉朝政,崔氏本就把持河下数万精兵,若任由崔氏姐妹独占后宫,到时外戚势大必定要动摇国本。”
“请陛下三思!”
殿上一众老臣慷慨激昂地劝要擦亮眼睛,千万不要被妖妃迷惑,其中不乏消息灵通知道那女郎真实身份的,也借机附和,想将这女人趁机除掉。
楼应钟看着台阶下跪着的众人,眼皮微垂:“哦?那众位卿家觉得孤该如何?”
他的声音不辩喜怒,跟随他数年的公孙嘉却明白这看似平静的话语里暗含着汹涌的怒意,此时的楼应钟如同被激怒的雄狮,盘踞在王座上冷冷注视着惹怒自己的存在,随时准备向前将对方的喉管咬碎。
只要再多一句。
公孙嘉在心里默默评估为首这人的价值,思索着该不该开口将人保下。
工部侍郎,内阁两朝老臣的女婿,身后站着盘踞皇城多年的世家,若不能将其身后的人连根拔起,现在杀他似乎不是明智之举。
但是他好像并没有发现一只脚已经站在悬崖上,皇帝的提问是现在能握住的最后的绳索,他却毫不犹豫地松开了:“臣等认为陛下应该选秀充盈后宫,至于那惑乱人心的妖女,自然是该杀!”
公孙嘉盯着手上的白玉笏板微不可闻地叹气,思考着如何能快速又不伤筋动骨的将他背后的势力除掉。
楼应钟果然大怒,那臣子还要再劝,高声呼喊着妖女误国理当杀之,若陛下执意如此今日便唯有死谏。
他喊完便向旁边的立柱冲去,侍卫内侍在皇帝的授意下巍然不动,那臣子触柱后头上血流不止,胸口微微起伏,在满朝大臣的注视下咽气。
大殿上安静的连根针落在地上都能听见。
楼应钟冕旒上垂下的玉石流苏轻响,他终于开口:“孤与皇后夫妻情深,选秀一事休要再提。”
帝后继位大典后不久,朝臣就吵着新皇登基应当要尽快充盈后宫,被楼应钟拒绝,此时借着那位女郎做筏子旧事重提,自然是不甘心自家适龄的女儿没能进宫分一杯羹。
公孙嘉冷笑,就算皇帝点头,皇后盘踞的禁廷铁桶一般,纵有十条命也不够闯的。
工部侍郎一死,朝会上众臣都噤若寒蝉,后宫禁廷内却是歌舞升平。
蹴鞠场上娇声不断,皇后推了宫务亲自下场陪玉京殿的女郎蹴鞠,二人各领一队,带着数位宫娥在场上追逐,好不热闹。
场外围了一圈看热闹助威的宫人。
崔家虽然诗书传家,是清贵的文官,崔蓉蓉虽然熟读各种诗书典籍,但也并非整日绣花写诗的弱质女流,出嫁前常常蹴鞠投壶,身形高挑行动矫健,骑术也很是不赖。
相比之下,玉京殿那位女郎脚下的技术实在差劲,常常将球踢,同队的无人能接,要么就是跑着跑着人走远了,球还在原地。
崔蓉蓉看准时机,趁那美貌女郎被场外的助威声吸引,悄悄地将球送到她脚下,众人假意追逐她,实则小心的帮她护球,直到她终于把球送进球门,才暗自交换眼神松了口气。
直到日头渐高,那女郎玩心渐散,连声说不玩了。崔蓉蓉亲自将人搀扶着带到一旁阴凉的地方,宫女连忙上前打扇。
崔蓉蓉轻柔地给怀中香汗淋漓的女郎擦去额头上的汗珠,那女郎将下巴搁在她肩膀上,眼睛半阖:“阿姐,你真好。”
她黏股糖般歪在崔蓉蓉身旁,小动物一样在她身上嗅来嗅去,两人又是一番打闹后,小春终于累了,靠着她沉沉睡去。
崔蓉蓉摸摸她的鼻尖,她柔软的面颊像花瓣一样,带着一点粉红,见身旁女郎睡得酣然,她心中生出一种欢喜,与怜爱,心想莫非她真与这女郎上辈子真是姐妹不成。
崔蓉蓉入宫已经数月,楼应钟自然不会将他的宝贝美人交给她管教,自玉腰奴上次纵马出宫后,帝后二人非常默契的加强了禁廷内的守卫,楼应钟日日将人带在身边,旁人想接近也有心无力。
?轻&吻&喵&喵&独&家&整&理&他夜夜笙歌,本该和他一起享受胜利果实的皇后,却被撇在一边。
婢女冼珠和随她入宫的嬷嬷都十分不满,偷偷说皇帝是忘恩负义、薄情寡恩,因为早就被皇后三令五申不许议论那一位,只能把对玉京殿那位妖女的埋怨藏在心中,只能看着自家女郎日渐消瘦。
望着灯火彻夜不灭的皇帝寝宫,崔蓉蓉摸着那半面虎符心下微沉。
她等了许久,终于等到机会。起因是夏日炎热,给宫里送冰的一时出了岔子,宫里地窖藏的冰还不够玉京殿那位一个人用的,只好缩减了皇帝和皇后的冰。
皇帝那里每日用两个铜盆装满冰,摆在他桌案后面倒也能缓解一二,崔蓉蓉这里她本就苦夏,又宫娥众多,整日处理各项之前遗留下的宫务,走来走去的,人气儿一多,冰化的也快,这点量怎么够用。
皇后却只顾着关心玉京殿那边的冰够不够用,若是不够便再从这儿减一些。
冼珠一怒之下便跑到玉京殿去与人争论,那里门房院角都堆满了冰块,寒气缭绕,往来的宫人甚至穿着冬日的棉衣,吵嚷间惊动了那位传言中的妖女。
她踏着雾气飘然而来,袅袅娜娜,好似月宫仙子。
冼珠神色恍惚地回到皇后的太极殿,后头还跟着个好似冰雪雕成的精怪一样貌美的女郎。
皇后见了美人好一番惊叹夸赞,整日和那女郎亲亲热热的,俩人整日形影不离,好似亲姐妹一般。
女郎被接到皇帝的太极殿里时,皇后就遥遥望着太极殿的灯火,彻夜不眠,待到白天女郎打着哈欠姗姗来迟,两人便抵足而眠。
冼珠好奇问起,皇后便笑着对她说:“我与女郎实在投缘,见了她就像见了亲妹,心里喜欢怜爱得紧。”
冼珠听后想起还在河下的崔氏二房女郎,皇后在家时虽然对她也十分亲近,姐妹之间常常睡在一起,却没有如此事无巨细的关心,连光着脚踩在地上都怕人着凉了,要亲自捧着那位女郎的脚穿上袜袋才好。
再者皇后的父亲是被那赢氏暴君处死,冼珠听闻这位女郎曾经陪伴暴君左右,按皇后的脾气应该将人一剑杀了便是,怎的却如珠如宝的捧在手心。
玉京殿女郎来玩时,皇后总是显得格外开心,冼珠在门外听着,只觉得皇后又回到了无忧无虑的少女时代。
直到有天那女郎吵着要去游湖,冼珠看见皇后无条件的纵容宠溺时,突然明白了些什么。
太阴殿的宫人们在嬷嬷的带领下,鱼贯而入布置浴池,天寒地冻的湖面都结了冰,一时之间也凿不开,女郎说要嬉水,她身体弱受不了寒风,只好找一处浴池勉强先应付着。
身后皇后与女郎还在嬉闹,莺声曼语好不热闹,冼珠立在贵妃椅旁,随时听候差遣。
皎洁如月辉般的皇后侧身躺在榻上,眉目含笑地看着一旁拿着玉摇铃玩乐的女郎。
女郎跪坐在她身旁,漆黑的长发在她身后倾泻而下,一番打闹后,她额上被汗水打湿,像刚从天地间生出来的女妖。
她带着一种魔媚的笑容,静静地看着身处蛛网而不自知的皇后。
冼珠从没想到,一向杀伐果断的皇后也会这般柔情似水。
冼珠的内衫被汗液打湿,牢牢地黏在她的后背,她告诉自己在宫中生存,就要当瞎子、当哑巴。
不知过了多久,冼珠双腿早已站得发麻。
女郎好像终于玩腻了,随手把玉摇铃抛在一边,撇下皇后独自向浴池,冼珠见皇后呆呆的坐在那里,好像有些伤心,只好又把她扶到浴池旁边。
冼珠看见女郎提着裙摆双足打水,嘟囔着说无趣,小小浴池实在没意思,看也不看一旁含着泪要落不落的皇后,拧着湿发就离开了,天真又无情。
一旁的嬷嬷拉着皇后的手臂,伏在她耳边安慰她,冼珠咬着唇过去叫她:“嬷嬷。”
嬷嬷好不容易才将皇后哄好,抬眼问她:“冼珠,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是怎么进府的?”
冼珠自然记得,是皇后在雪地里救了差点被冻死的自己,给她吃穿。她接过嬷嬷分过来的一缕发,将发膏往上抹,低眉敛目:“冼珠知道该怎么做了。”
嬷嬷家在崔府世代为奴,女郎生下来就由她照看,就算女郎要嬷嬷的命,也只是一句话的事。
小春被皇后扰得不能安眠,皱眉醒来,不悦的将她作乱的手挥开。
似乎发现自己做错事了,她露出个讨好的笑容,急忙向她认错,崔蓉蓉眉目如画,小春倒是愿意多忍耐她几分,小春对没用的楼应钟没有什么耐性,对着美人到底还是忍住了怒气。
见崔蓉蓉得了她的原谅就开心地藏也藏不住,觉得有趣,凑上前去与她玩乐打闹。
“冼珠收集了些新鲜的民间玩意,你来么。”她眼含期盼。
“舞姬们排了新的曲子,司天监说今日月光不错,我要在月宫里赏舞呢,”女郎懒洋洋的,将手指在她脸颊上抹净。
再者,天天陪皇后玩这种姐妹情深的游戏,总是对着同一张脸,她也觉得无趣。
公孙嘉监修的那座高楼早已完工,高耸见云,果然没辜负她一番期待,中秋时她差一点就觉得自己真的摸到了月亮。
塔楼里整日丝竹乐器声不断,她搜罗了不少美丽舞姬和唱曲的少年阉人,整日在里面听曲赏舞,好不快活。
只是她没读过什么书,给这座十分喜爱的塔楼起名字是却犯了难,这楼离月亮如此之近,碰上大雾起风时真是仙气袅袅,又有各色美貌侍女和绝色舞姬成日里穿着羽衣纱裙穿梭其中,如天上仙宫一般,冥思苦想许久,干脆就叫月宫。
月宫里众人都拍手称妙,女郎就如月上神女一般,天上的仙娥见了都要自惭形秽,叫月宫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崔蓉蓉听她要和那群舞姬厮混,心中气闷不已,想到楼应钟今日交代过的话又觉得对不住她,到底还是挤出个笑脸哄人。
她身份卑贱,楼应钟要封她做贵妃,只能借崔家名义,正好崔家三房有一早夭的女儿,年纪和小春对得上,帝后二人一合计,让崔家认她做女儿把贵妃的名头先安上再说。
崔蓉蓉哪有不答应的,心想若这玉腰奴真是她的小妹妹,她定不让她受这些苦,使她颠沛流离的长大,必要将她视若珍宝,让她无忧无虑的长大。
做戏做全套,定下来后崔蓉蓉便时时哄着她叫自己阿姐,她每喊一句,崔蓉蓉便觉得心都要被她喊化了。
崔蓉蓉见她满含信赖的目光,心里更觉得愧疚,她自然知道她的女郎心中执念是什么,恨不得立即退位将她想要的双手奉上,但她却不能退让,只有权力才能让拥有她。
“阿姐?你发什么呆呀。”女郎嗔怪着看她。
崔蓉蓉心知她到了晚上从楼应钟那知道封贵妃的消息必定要发疯耍癫,强笑着开口:“你不是看上个美貌胡姬吗,阿姐前几天差人买了回来,等会就给你送过去。”
“只要你开心,你想要的阿姐都给你。”崔蓉蓉望着威严矗立在远处的太极殿,声音越来越轻。

第6章 古代玛丽苏
女郎果然生气,月宫内依旧夜夜笙歌,靡靡之音不断,却始终大门紧闭。德顺带着一溜小内侍将东西送到,躬身退出去,正巧碰见一旁吃了闭门羹的冼珠。
“如何,后日的册封礼女郎可说了些什么,”她笑盈盈地迎上去。
这位月宫女郎简直就是胆大包天,十日前将皇帝赶出门不算,册封的圣旨也被一并扔出来,之后一连数日,楼应钟都被拒之门外,里面的宫人也着了魔似的任由她指挥,将门封死,谁来都纹丝不动。
德顺今天被一众宫娥簇拥着进去时简直受宠若惊,原以为女郎见了册封礼上要穿的礼服会欢喜,这可是制衣局众位绣娘不眠不休缝制了数月才做好的哩。
上面的展翅欲飞的凤凰栩栩如生,按礼制这本不是贵妃能穿的,但皇后一力要求,陛下也点头默许,绣娘们自然使出浑身解数。
女郎将捏着衣袍的两肩,迎着日光将它展开,华丽的衣袍在光照下熠熠生辉,围绕在她身旁的舞姬都痴迷的看着,目露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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