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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真的没人好奇吗,和她一起入学的那个,他们好像住在一起。]
[我记得那个是哨兵来着,不算违规吗。]
论坛上讨论得如何热火朝天,丝毫不影响现实生活中她和安槐被特殊对待。
克莱利斯总共六个年级,像他们这样的不超过二十人。
这些社会关怀生都很沉默寡言,缩着脑袋在学校里生活,零星两个家庭条件还不错的,则选择给以正常方式入学的当跟班。
被霸凌的也不是没有,她看了一眼教室第一排角落空着的那个位子,这堂课已经过半,位子的主人才姗姗来迟。
她浑身湿透,身上的制服还滴着水。
小春看着她发了会呆,她对这节诺斯文艺发展与赏析实在没有兴趣。
“怎么,可怜她?”
说话的是个熟人,之前在磁悬浮上碰到的那个。
许瑶,她的座位在小春的右手边,两人中间隔着一条走道。
她语气嘲讽:“我劝你最好离叶行远一点,否则下一个这样的人就是你。”
小春没来之前,叶行对第一排的那个女生有些过分关注,那也是个社会关怀生,长得俏丽可爱。
“别以为长了张讨人喜欢的漂亮脸蛋就是万能的,穷人在这里一不小心就会沦为玩物。”
小春回过神来,看着她:“谢谢?你很喜欢我这张脸?”
上次在车上时也是,骂到一半就卡壳了。
许瑶是美艳精致挂的,习惯用鼻孔看人,给人的感觉高高在上,看起来就不好惹。
“少自作多情了。”她横眉怒目:“看某些人可怜而已,这些人的家世虽然比不上叶行他们,随便拎出来一个也能随便碾死你,你别以为有叶行当靠山就能高枕无忧。”
小春一脸受教的样子。
她问系统:“这里的人满嘴靠山,我是不是确实应该找一个?”
“也许?”系统也不太清楚:“入乡随俗嘛,也不是不行。”
她心下了然,用圆珠笔戳了戳许瑶的手背,许瑶被她戳得一激灵。
小春脸上漾起一个甜笑:“那你的家世一定也很厉害吧?”
许瑶警惕的看着她:“比叶行差点吧……好吧是很多,但也不算太多。”
“那你在车上的时候还那样?”
许瑶炸毛:“我恋爱脑,喜欢搞情趣不行吗?!关你屁……什么事啊!”
她眼睛一脸,脸上的笑容更甜了,许瑶被她笑得精神恍惚。
“比起叶行,我更想让你当我的靠山。”她脸上还带了一点小小的羞涩。
下课铃声恰好想起,许瑶落荒而逃。
“啊这。”系统结结巴巴:“咱们这是言情频道,可不兴搞姬啊。”
她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又开始震动。
-尹光希-早上 7:49
[我看到你和叶行了,他……没有说什么奇怪的话吧。]
8:50
[如果是命令呢。]
11:55
[是命令。]
她唇角微勾,指尖轻点就回复完毕。
尹光希看见她的回复,心想自己总算没猜错,他回想起检测当天的场景,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揣摩着她的心思,才给出的回复。
[会长大人的命令,我当然会遵从。]
尹光希的手指点在输入框上,迟迟没有动作,对主动送上门的,她好像缺乏兴趣。
她好像更喜欢挑战性强,攻击性也更强的类型。
想起偶然见到的她对安槐的态度,尹光希又有些不确定起来,安槐看起来不属于上面的任何一类。
他摇摇头,把手机倒着扣在桌面上,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从脑袋里甩出去。
他更应该思考,她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利益。
作者有话说:
只要没请假,就一定会更,但我白天没时间,就会很晚。
可恶啊好想日六加快进度。

“咦……”小春看着眼前的场景, 拖长了尾音。
许瑶从她身旁经过轻轻撞了她的肩膀一下,斜着眼看她:“愣着干什么?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实在是实践课教室的画风和普通教室有些不一样,平时上课的教室就是普通的小班教学, 大课和公共课就在阶梯教室。
面前这个, 左右两列都是一体成型的方形小舱, 不知道是什么金属制成的,四面都是大块的透明玻璃。
数量不多, 有一部分门已经关上了。
她看了眼时间, 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教室里散落着零星几个人,三三两两的站在一起, 低声说着什么。
大部分都是她叫不出名字的熟面孔。
安槐来得稍早一些, 正一脸好奇的站在舱门紧闭的小隔间旁边, 好奇地往里看。
早上那名迟到的女生站在他身旁, 扯着他的袖子,示意他低头,正要和他说话。
他歪着头, 眼角余光看见正朝里走的小春,面上一喜, 下意识就要往她这边来,刚往前迈了一步, 像是想到什么似的, 面色纠结的又把脚收了回去。
安槐向她挥了挥手,就被那个女生扯着袖口带进隔间, 舱门正要关闭时他探出半个脑袋, 无声地对她说了句什么。
她很轻易地分辨出他说的是一起回家。
玻璃夹层里的帘子缓缓落下, 彻底遮住安槐和那个女生的身影。
她记得她好像叫林翘?
“看来这次随机到的是你那个哨兵的班级啊。”许瑶的手搭在她肩上:“对一年级的想到来说, 这可是强制课,再继续发呆,会没有成绩的。”
从舱门关闭的瞬间开始计时,完成随机到的指示,由链接在哨兵身上的探测仪根据哨兵的精神波动作出判定。
上课铃声响起,许瑶随手拽了个哨兵进了隔间。
此时仍旧没看见尹光希的人影,她拿出手机,看见几条未读。
-尹光希-14:29
[抱歉,突然出了点意外事故。]
[实践课来不了了。]
“被抛弃了呢,真可怜。”叶行慢吞吞的走到她身旁,教室里还剩下零星几个哨兵,都是精神力等级不高的。
叶行出现之前还在窃窃私语,望着她跃跃欲试的目光,瞬间消失不见。
虽然感觉到她的目光从自己身上扫过,但那几个突然沉默的哨兵却不敢看她。
有钱人也是分三六九等的。
向导稀少,对这些家世相对普通的有钱人家的哨兵来说,在学院和塔里是能接触到向导的唯二机会。
毕业后在塔里的那几年,如果找不到和自己结合的向导,只能退而求其次,定期接受塔里公共向导的安抚,或者选择比向导更低一级的,精神力微弱,无法与哨兵结合的存在。
虽然拥有超越常人的金钱,却要一辈子生活在塔里,无法诞下后代。
叶行显然不在此列。
“时间宝贵,进去吧?”叶行嘴角微扬,看起来心情不错。
她垂着头,看着眼前伸出来的手,洁白修长,骨肉匀称。
思考了好一会儿,她垂在身侧的手才缓慢地抬起来,似乎要往他掌心上放。
叶行看见她修成圆弧形的指甲,饱满的甲床上涂着莹润闪亮的粉色指甲油,几近透明,是非常淡的粉。
是水蜜桃尖尖的颜色。
她的指腹擦过叶行的掌心,他五指向上抬起,刚要抓住她,她的手却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猛地收回。
叶行被她用手背推开,她从他身边匆匆走过,从他背后敞开的大门旁边,抓了个倚着门框昏昏欲睡的少年。
那少年一只手任由她牵着,另一只手揉着半睁开的眼睛,半躬着身子被她带到教室里,看见旁边的叶行,还没来得及和他打声招呼,就被小春拖着,脚步踉跄地进了隔间。
叶行抓了个空。
他的舌尖抵着后槽牙,想起刚才她的指腹擦过掌心时,转瞬即逝的那一点柔软的触感,两侧的大牙下落,咬住自己的舌肉。
舌侧尖尖的虎牙陷进肉里,口腔里泛起淡淡的腥气。
看着封闭的舱门,他手指收拢,好想知道,好想咬一口,她到底是什么味道的。
她尝起来是像闻起来那样甜腻的莓果一样,还是饱满却清甜的水蜜桃。
小小的隔间内,被她突然拖进来的陌生少年和小春相对而坐。
阿原动了动被她握着的手,慢慢的说:“可以稍微放开一下吗?手有点麻了。”
他的手肘向下,整条手臂越过面前的金属方桌,手腕处的关节抵在她身前的桌沿上,她落座的时候,牵着他的手也一起下落,桌沿正好磕在阿原的哪条筋上。
撞得他手臂发麻。
“抱歉。”她松开手,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吓到你了吧。”
眼前的妹妹头美少年,略显白皙的肤色,两只微圆的眼睛,瞳仁是像蜂蜜一样的颜色,亮亮的,是阳光下装在玻璃瓶里透亮发光的一瓶蜜。
小春看见他衬衣领子上缀着一枚金色领徽。
他也是VP。
“没关系……?”明明是精致又富有生气的长相,说话却慢吞吞,懒洋洋的,整个人显得很懒散的样子。
他困倦的甩了甩手臂,麻痹感消失后,他把手放回桌上,他手腕上的镯子磕在桌面上,发出铛的一声轻响。
那是枚花纹繁复,镶嵌着数颗菱形宝石手镯,半个指节宽,镯子外面紧紧缠着三个小金环,下面缀着铃铛。
见她的目光在上面停顿,他抬起手在半空中晃了一下,铃铛并没有响:“这是抑制器,因为我的精神力比较活跃。”
和叶行还有尹光希不同,他看起来格外好说话。
“所以不能帮你完成这节实践课了。”
两人几乎同时抬头看向上方的计时器,还剩下三十五分钟,桌子中间的显示器上有三项待完成任务。
她盯着他,眉头微皱。
在这种目光的盯视下,阿原本能的觉得有些不妙:“阮卓马上就要到了,你脑子里那种危险的想法还是尽早打住。”
他平时喜欢在尹光希的办公室躲懒,尹光希忙的时候就会强制他帮忙干活,对于陶小春其人,实在是被迫了解了太多。
尤其是之前精神检测结束后,尹光希老是盯着手机,有些心不在焉的,她那份关于阮卓的申请书,还是他亲自交上去的。
他和阮卓有一个共同的特点,精神力格外活跃,不同的是阮卓从小如此,他则是分化后才出现的这种迹象。
这种目光阿原太熟悉了,有多少申请成为阮卓向导的人,就有多少人慕名来找过他。
身为外界传闻的阮卓的“低配版”,很多人在见阮卓前,为了多一些成功的把握,都想先拿阿原练手。
“你误会了。”她笑容亲切。
阿原眼神警惕,不是想拿自己练手,那她怎么知道他误会了。
“我没有系统性的进行过这种学习和训练,并没有拿你当试验品的意思。”她的手抚上他的手心:“就这样简单的练习一下,好吗?”
“毕竟关乎到基础学分。”
她的手从阿原的手心向前爬,沿着他的血管一直摸到小臂和大臂的交界处,温度最高的那里。
阿原迟钝的感受到从她掌心传来的凉意。
“是这样触碰吗?”
他被吓了一跳,不受控制的打了个冷战,她的掌心几乎完全贴在他的血管交汇处,一阵又一阵的凉意迟缓的从被她触碰的那里涌过来,冲击着阿原的大脑。
他觉得冷,下意识的想把衬衣顶端散着的那粒扣子扣上,她的手顺势离开,。
她学着阿原的样子,上半身侧着倒在桌子上,一条手臂垫着半边脸。
一人占据一边桌子。
“太近了,你离我远一点。”他有些不习惯。
她没说什么,往外边挪了一点:“那我还能碰碰你吗?你能告诉我精神力活跃的人被这样碰触是什么感觉吗。”
她简直求知若渴,看起来也很好奇。
见不说话,她屈起手指飞快的碰了一下他的脸。
迄今为止她亲密接触过的哨兵就魏青好和安槐两个,她发现和他们两个比起来,面前的少年反应非常迟钝,一般的哨兵会在被她碰到之前就开始作出反应,因为会感觉到皮肤之间的温差。
但是他不一样,一直等到她的手收回去之后,他才开始给出反馈。
阿原眼睛睁大。
“精神力活跃反而会迟钝吗。”她喃喃自语。
阿原看出她真的很缺乏基础知识了。
他对外界的感知迟钝,只是佩戴抑制器带来的副作用而已,要是她认为阮卓也是这样,可是会没命的啊。
老好人阿原摘下手腕上的抑制器,仅靠个人的意志根本无法保持平稳的精神力开始乱冲,一直被刻意压制的五感顷刻间变得敏锐非常。
他闻到她身上散发的柑橘香气。
她擦了润唇膏,双唇亮晶晶的,他闻到她唇上缓缓释出的花果香。
他的眼睛亮得惊人,像两块刚刚烧好的蜂蜜硬糖,少年的手不带任何□□意味,摸了一下她的唇角,带着黏糊糊唇膏的指腹又拂过她的眼角和耳垂。
在她怔忪的目光下,他脸颊微红,甚至快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他伸出双手和她掌心相对,然后手指交缠。
在他精神力的影响下,她的精神力也开始暴走,像一壶沸水泼到了冰面上,发出滋滋的声响,伴随着缭绕的白雾。
“是碰触与感知。”他说:“不是碰触、感知。”
“接下来试试简单的精神结合。”他松开手,摸着被汗水打湿的额发,看着她。
她并没有因为他活跃而混乱的精神力而感到不适,就连皱眉也没有。
作者有话说:
缓慢复健。
感觉还是没好透,大家千万做好防护别阳了,我现在精神力集中困难,明明知道写啥就是精神恍惚然后走神。
嗅觉和味觉也没有,从早咳到晚。

阿原将精神屏障打开。
精神结合……她在心里揣摩这四个字, 她的精神力虽然小心翼翼,但是没有收敛的直接闯了进去。
阿原哆嗦了一下。
“不是这样。”
他感受到在精神图景中游走的那股精神力,那是和面前之人纤细苍白的外表截然不同的。
暴力、横冲直撞, 充满破坏性。
这不是向导该有的样子, 向导应该是包容与接纳, 而不是征服与毁灭。
见他脸颊绯红,似乎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她把精神力撤回, 关切的问道:“还好吗?”
“我能看看你的精神体吗?”他重新趴回桌子上,本来就十分懒散的人,现在更是没骨头一样。
她的神色倒是没有什么变化, 甚至有点意犹未尽, 好像刚才逛的不是别人的精神图景, 而是去哪里逛了个街。
小春心里犯难, 精神体这种她没有的东西,要怎么展示。
“精神结合什么的,精神体之间也要……?”她有些好奇。
阿原突然意识到自己刚才用词不当, 急忙解释:“刚刚那个不算精神结合,只是简单的精神梳理。”
其实连精神梳理也算不上。
第一次见面就突然提起看精神体什么的, 对一位向导来说无异于x骚扰,他看着她微挑的眉尾, 说:“别在意, 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单纯有点好奇你的精神体会是什么动物。”
一般来说向导的精神体都是温顺的草食系小动物。
她的会是什么呢。
隔间上的计时器归零, 发出嘀的一声, 阿原回过神来, 他拿出手机打开ein:“留个联系方式吧, 下次实践课没有合适对象的话,可以叫我。”
“我叫原初。”
他把镯子重新扣在手腕上,才打开舱门。
在一年级的窃窃私语中打着哈欠走了。
已经下午三点三十了,她没理会一旁阴阳怪气的许瑶,也顾不上眼巴巴看着却不敢上前的安槐,想起刚才打开ein时看到的消息,她脚步匆匆。
-尹光希-下午15:01
[阮卓就在学校里,塔那边拒绝向你提供他的行踪,不会安排你和他的直接会面。]
[找到他才有进行下一步的可能。]
她没有阮卓的联系方式,尹光希就是他们之间的联络人,她的申请通过时,尹光希就说过碰面当天会把确切的时间和地址发给她。
克莱利斯占地近三十公顷,靠她自己在放学前找到阮卓,基本不可能。
除了教学楼,她没踏足过的地方还有跑马场,花园迷宫,学院里据说还有一个小型人造湖泊。
系统苍蝇搓手:“要不要给你开个男主定位,搞个导航系统啥的。”
“不是沉浸模式不能开挂?”小春脚步不停,她的步伐不急不缓,丝毫不见慌乱。
等她走到一片人迹罕至的小花园,系统看着她悠哉地坐在秋千上,长发随着秋千的晃动,在空中扬起细碎的弧度。
它这才注意到宿主刚才确实一副在寻找什么的样子,但不是在找人。
系统:“搞半天你不是出来找男主的啊……我开挂的理由都想好了违规报告都写好了,结果你告诉我这?”
“你不叛逆的样子让我有点害怕。”系统继续敲木鱼攒功德。
“不是你说我可能是男主的命定之人?”她脚尖点地,上半身倚在秋千的绳索上,看着满园的盛放的各种鲜花:“命定的哨兵和向导本来就有致命的吸引力。”
“费这么大劲去找他干什么。”她将落在肩上的不知名蓝色小花拈起来,笑着说:“既然有这种设定,难道不是命运会指引他来找我?”
她看着眼前这座美轮美奂的花园,克莱利斯的财力从这里可以窥见一斑,这座露天花园里没有季节之分。
各种颜色,不同大小的花在这里绽放,这里搭满了花架,繁茂华丽的紫色藤花像瀑布一样从上垂下。
粉白色的蔷薇和淡黄色的月季枝条缠绕,从弧形花架上垂下来,饱满的花苞压弯了枝条,这些枝枝蔓蔓垂到后面满月似的人工湖泊里,惊皱一汪春水。
整个克莱利斯都是恒温的,没有四季,这种外面的人难以见到的美丽景象,在这里却无人欣赏。
太阳的余晖将要散尽之时,阮卓终于找到了这座花园。
他循着那份心中无法忽视的,越来越强的那阵悸动,拂开扫在脸上的花朵,拨开垂落在肩上的花藤,在被落日余晖镀成淡金色的花园深处,看到了她。
她背对着他跪坐在地上,伏在秋千上,垂在地上的手被落在地上的花瓣盖住了半个指尖的高度,另一只手枕在脑袋下。
阮卓听见她轻柔的呼吸声。
她好像是睡着了。
所有的血液都向着大脑和心脏奔涌而来,有什么在耳边鼓噪着,不是风声,也不是花瓣掉落的声音。
明明他的屏障还完好无损,阮卓却觉得自己的五感被无限放大,外界的声音都离自己远去,他听到她睫毛轻颤,他感受到花瓣降落在她发间时带来的微小压力,就比尘埃重上一点。
随着他的靠近,她的身体轻颤,秋千的绳索也随之而动,牵动着四周的花藤发出簌簌的响声,她垂在地上的那只手抬起,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度,细小的花瓣被她的动作带起,像闪片一样在空中摇摇晃晃的漂着。
“唔。”她捂着脑袋站起来,看到站在身后,眼神茫然的被命运指引而来的人。
落满发间的紫藤花瓣从她的长发中滑下,阮卓看着她的眼睛,从她的这个回眸起,铅灰色的世界突然就有了颜色。
从穿越到这个世界开始,就一直如影随形伴随着她的,如针刺般的疼痛,顷刻间全部消失。
“阮卓?”她舔了舔有些干裂的唇瓣。
花架上是龙骨一样的一排排的形状相似的架子,上面垂着的高低错落的星星灯和月亮灯在太阳光彻底消散的时候亮起。
阮卓不适地眯了眯眼睛。
他穿着简单的黑色长裤和羊腿袖衬衣,衬衣的半边衣角塞在裤子里,另外半边皱巴巴的垂在外面。
两边的袖扣都散着,露出一截手腕,腕子上缠着一串血红莹润的玉石珠子,绕了两圈后垂在他腕骨下方。
一截半个手指长的红色丝线缠的穗子缀在下面,随着他手的动作一齐摆动着。
他面上有些迟疑,身体确实迫不及待的作出动作,他朝她伸出一只手。
这只手骨肉匀停,五指纤长,除了大拇指,每一根手指上的根部都戴着窄戒,食指和中指的第二个骨节上,也卡着细细的银色指环。
她将手放进他的掌心。
体温刚刚好,没有偏高,也不会过低。
不远不近的距离,走在他身边时稍一偏头就能看到的他的脸,他的耳朵上也挂着两枚窄窄的环状耳环,耳廓边缘折起的软骨那里,是两个紧贴着的耳骨钉。
白发黑瞳,小春却没错过他瞳孔中时常闪过的红,黑色的眼睛像蒙着一层红光。
月光下他看起来妖异又靡艳。
小春差点怀疑他是不是有什么穿孔的爱好。
系统:“他身上那些都是抑制器,毕竟是本世界最强,在没有和向导结合之前,他的屏障常常失效。”
“他杀了很多向导,普通向导给他做精神梳理就是死路一条,因为那些人对他做的都不起作用,他不信任向导。”
“他从觉醒之后,就一直生活在被白噪音包围的环境里。”系统为她解释刚刚解锁的关于男主的情况:“直到澹台夫妇找上阮家,你被强制觉醒,实验室将从你身体里提取出的向导素制成药。”
阮卓定期服用这些药片,情况才得以好转。
“本世界最强还要女主的帮助才杀得了反派?”小春吐槽。
系统说:“他就像个将燃未燃炸药桶,随时可能炸,你死之后他经常精神暴走,后来女主出现了,虽然她能短暂的安抚他,但持续的时间很短。”
反派死后没多久,在一次精神暴走中,男主在失控中杀了试图靠近他,为他做精神梳理的女主。
“最后是全灭结局。”系统挠头:“算一算你从澹台家跑路也有一阵子了,男主应该也没有药了,距离他失控应该不远了。”
“女主是谁?”小春问:“他不爱女主吗。”
“这个嘛我看看。”系统挠头:“女主叫林翘,阮卓当然不爱她。”
“不止是她,阮卓更不能爱上你,阮卓的精神图景特殊,他似乎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有些偏差,他给自己设了限,当他爱上某人的时候就是他死亡的时候。”
阮卓的精神图景和其他人不同。
他好像不喜欢身体接触,只虚虚捏着她的指尖。
小春将手指往回勾,阮卓停下脚步,回望她。
“你要带我去哪里?”她问。
“不知道。”他眉眼倦倦的,看向她的眼神却十分柔和,像沙漠里失水已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绿洲。
一种奇妙的感觉萦绕在两人心头。
“你喜欢我吗?”她抬头看向他的眼睛,下意识问道。
“不知道。”
“那你把屏障打开,让我看看你的精神图景。”
她想起下午看到的阿原的精神图景,是一片空旷的,被温柔的月光照耀着的草地。
阮卓看着她,低声拒绝:“不可以,我会死的。”
“来找你的时候就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我应该离开,和你相处得越多,我就死得越快。”
“但我还是来了,顺着命运的感召。”
小春看着他,说:“或许命运就是要你死呢。”
任务是得到他的爱,等同于取走他的性命。

这是他离开学校,和她一起回家后说的第一句话。
安槐呆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挂钟, 时针已经指向八, 他有些焦躁, 手指无意识地抓挠着沙发。
他的精神体也垂头丧脑的趴在地上,没什么精神的样子。
意识到手指传来的触感不对劲时, 皮沙发已经被他抠了个洞, 里面填充的黄色海绵裸露在外面,突然他听见电梯轿厢运行时的轰隆声。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
在她按下密码锁的第一个数字的时候,锁头运转的声音传来, 安槐就急不可耐的从里面将门打开, 看见她身后的阮卓时, 他面上的表情一僵。
眼角眉梢的喜悦瞬间凝固, 然后像蜡一样融化掉了。
他在心里咀嚼着这个名字,看见他从容闲适的坐在椅子上,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种贵气, 安槐低头看见自己身上的蓝白格围裙。
上面沾满了油污,胸口上还绣着个粗糙的笑脸。
他把重新加热过的菜端上桌, 看着因为时间太长早就变了颜色的青菜,扶着厨房门, 不敢上前。
阮卓的袖子上缀着六颗贝母扣子, 光滑圆润,他拿着筷子动作时, 衣袖滑动间偶尔会露出来一抹碎光。
连名字都比自己的好听。
他和小春看起来才像一路人, 在玻璃橱窗里闪耀着的, 昂贵的非卖品。
特地炸的她爱吃的松子鱼也变得软趴趴的,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谁都没有说话。
听到阮卓今晚要留宿时,安槐正在收碗,他心不在焉的看着旁边的两人,手里的盘子不小心滑脱。
正在擦桌子的阮卓眼疾手快的弯腰,把快要落地碎的四分五裂的盘子捞了回来,飘着油的菜汤溅了他一身,洁白飘逸的衬衣上洒满了油点子。
他不甚在意的把手擦干净,眼皮微垂:“小心一点。”
安槐看见她给阮卓拿了两个一次性发圈,他用修长的手指将发圈撑到最大,把弄脏的袖子堆到手肘上方,用发圈勒在大臂中间。
从大臂到手肘,再从手肘到指尖,没有一处不是精心雕刻。
阮卓腕上那串珠子撞出轻响,像鼓槌敲击着鼓面,在安槐耳边弹响,看着眼前完美无缺的造物,安槐只觉得脑中的神经就像他手臂上绑着的那两根发圈一样,紧绷着,被拉扯到了极限,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断。
他拒绝了小春帮忙的提议,下意识强调这是自己的领地:“你去陪客人吧,厨房里我来就好了。”
洗盘子的海绵块沾满泡沫,这些油污至上的泡沫包裹着他骨节粗大,生满老茧和疤痕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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