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书网.Top

美绝人寰白月光(快穿)—— by闲时煮酒

2023最新网址 fushuwang.top  录入时间:07-31

他又想起阮卓那双艺术品一样的手,红色的珠子衬着,显得格外好看。
从阮卓进门起,就对他发出不善吼声的精神体,被他收了起来,此时正在他身体里鼓噪着要出去。
要亲近她。
把那双漂亮的手撕碎,把他赶出去,让她的目光重新回到自己身上。
突如其来的暴戾念头,让他猛地从想象中惊醒。
客厅里沉静得好像没有坐人,只听得到两道轻柔和缓的呼吸声。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从亮着的电视屏幕前穿过,回到自己的房间,最后一眼是他们仅仅相隔一个手掌距离的肩膀。
阮卓没去注意电视上到底在演什么,坐在小春旁边,他的心神很难不被她牵着走。
被蒙着一层灰雾的视野,没有任何颜色的世界,只有她是有色彩的。
他看见她堆雪一样浓密乌黑的头发里夹杂着蓝色和紫色的细碎花瓣,在她的注视下他把它们从她发间摘下来。
一旦离开她,指尖的颜色就迅速褪色。
于是他又小心翼翼的把这些柔软的小花,藏进她的长发里面。
电视里放的是最近大热的一部电影,是一部讲哨兵和向导的爱情电影,说的是一对命定之人相遇相守的故事。
这部看到开头就能猜到结尾的浪漫爱情片,收割了四十多亿的票房。
这部让人直打瞌睡的片子,她看了三个晚上,此时正放到结尾,男主角终于看清自己的内心,和女主角走到了一起,她看见片尾的发行公司是臻传。
那是叶行家的公司。
主演也是他们家娱乐公司旗下的,一个真正的哨兵。
这也是这部片子能够成功的原因之一,只存在普通民众想象中的哨兵和向导,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居然走下神坛,带他们一窥臆想中的少数人的生活。
阮卓的目光从小春身上移开后,就一直黏在屏幕上。
“你打算这样一直不说话?”她能感觉得到自己和阮卓身上有一种奇妙的联系,有一种难以克制的亲近感。
再近一点,再亲近一点。
再摸一摸对方的皮肤,那种感觉在催促着她靠近阮卓。
身为哨兵,他的这种愿望只会比她更强烈。
“我不能。”他再次重复。
“但是你刚才摸我的头发了,你想碰我的。”她看着他的手,发现他小臂中间有一颗红痣,和他腕上那串珠子交相辉映。
她伸手点了一下。
阮卓像被火舌舔舐了一下,他看见她的手放上去的瞬间,那粒灰扑扑,像造物主不小心甩上去的水泥点子,突然就变成了红艳艳的颜色。
“你总说能不能,那你自己是怎么想的呢。”她的肩膀碰到他的,她将交叉的双手放在他肩上,然后把下巴垫在上面,仰头看他:“你只要说想不想。”
“你想让我靠近你吗。”
“我想。”阮卓回答得很坚定,他没办法回避心中对命定之人的那种渴望。
他把她推开,和她保持安全距离:“但是我不敢。”
他明明还很年轻,正是不顾一切也要得到想要的东西的年纪,却谨慎的像个老头子。
好听的声音里藏着的是疲惫的语气。
那是不属于他这个年龄的倦怠感和克制,他的内心好像很老了,和他妖冶年轻的外表一点都不一样。
小春笑他:“胆小鬼。”
阮卓并没有反驳,他摸了一下垂在腕间的穗子,开口说道:“我杀的第一个向导是我母亲。”
他觉醒的年龄很小,在当天晚上就分化了。
他还记得那个高烧的夜晚,他的母亲沉默的坐在他的床边,用一种复杂又怜惜的眼神看着他,守了他一整夜。
阮卓从小就没有父亲,据说他父亲是个非常强大的哨兵,在他出生前死于一次意外事故。
和父亲是商业联姻的母亲,牢牢把控着阮家这艘巨轮的舵盘。
Heyden的实验室编号是阮卓分化后才开始出现的,那些实验室是他母亲一手建立的,为了失去色彩感知的儿子。
这些实验室每年都会耗费巨量的资金,阮卓身上那些抑制器就是实验室产物。
哨兵会因为比常人强的感知痛苦,而阮卓远超普通哨兵的感知,让他更容易失控,再加上看不见任何颜色,长时间生活在灰蒙蒙的压抑世界里,对他造成的精神损伤是巨大的。
在一次定期更换抑制器的时候,阮卓再次失控,如果不能及时梳理他的精神,对他进行精神安抚,他会彻底失控成为一个失去理智的疯子。
他母亲打开了精神屏障,试图挽救他。
他确实没疯,但他清醒的时候她母亲已经被送进急救室,她的精神图景像被告诉旋转的刀片切割过一样,被绞得稀烂。
她用远超常人的意志力,在病床上又坚持了半年之久。
在她临终前,阮卓才知道,她和父亲并非大家想象中的毫无感情的商业联姻,也不是什么她为了利益制造意外杀夫。
他们是相当恩爱的命定之人。
阮卓的父亲和他一样,在幼年分化觉醒,并且失去色彩感知,是命定之人的出现拯救了他。
尽管和母亲结婚之后,双方引起了多次结合热,但他们始终没有进行链结和结合。
不结合,他的父亲只能长期生活在塔里,承受和所爱之人的分离之苦,以及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反复的精神暴走。
结合,他命定的向导必须要通过改变他的精神图景来抚慰他,迎接他的只有死亡一条路。
阮卓不知道父亲和母亲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结合的,他的出生带来的是父亲的死亡,但母亲不这么觉得。
她常常亲昵的叫他:“我的小花。”
他是她和父亲用爱情浇灌,以血肉孕育的小花。
如果他们不结合,不生下他,或许他的父亲可以活到四十岁,他的母亲也不会像这样废人一样躺在这里。
“你还不懂呢,小花。”母亲说:“飞蛾扑火,明知道是末路也要撞上去。”
她卸下在外人面前冷硬的面具,略带纠结的对他说:“希望你永远也不会懂,这样你会活的长一点。”
“至少活到你父亲的那个年纪,好吗?”
母亲死前的那段日子,他又杀了很多名向导,年轻的,年长的,又或者是刚刚分化不久,但和他契合度高的。
她们都是自愿来的。
为了挤上阮家这艘大船,不惜以生命为筹码。
一开始他还会抗拒,杀多了也就麻木了。
Heyden-VI-3。
直到以这个编号命名的药片被研制出来之前,他一直重复着这种杀向导的枯燥生活。
和向导见面,尝试建立链结,杀向导,和新的向导见面。
“我还想多活两年。”暌违十数年,他终于又一次看见了颜色,虽然老天很吝啬,这色彩仅出现在她的身上。
除了母亲的期待,他还想再多看看她。
“所以你要离我远一点。”他看着她玻璃珠一样的眼睛,认真的说。
但他分明看到她眼睛里燃着一团烈焰,她根本不想退缩,更不会退后。
阮卓觉得空气突然凝滞了,变得粘稠又灼热,有些闷,他仰起脖子,想离她远一点,呼吸一点新鲜的空气。
又不想离她太远,只能将修长洁白的脖颈伸长,去闻她呼出的气息够不到的空气。
她看见他喉结下面有一圈凸起,被衣领牢牢的封在下面,她去解他的扣子,看到他颈上套着一个金属项圈似的东西,紧贴着他的皮肤。
“又是抑制器?”没有一点缝隙,他脖子那里的血管被压得凸起:“会呼吸不过来吗?”
“有一点,习惯了。”他思考了一下。
这玩意好像是一体成型的,她摸了好几遍,才在他脖子后面摸到一个微小的接缝,她下意识按了一下。
“别……”她在他身边时,他的五感变得有些迟钝,他开口晚了。
咔哒一声,他脖子上的抑制环变成两截,应声落下。
本就难以维继的屏障消失,小春的精神力被强行唤醒,被拖进一片灰茫茫的,像是被水泥铸成的世界。
头顶上高悬着巨大的灰色月亮。
快戳到月亮上去的高耸塔尖,超大的像城堡一样的古老建筑,宽敞的英式庭院。
爬满花藤的秋千架,开满庭院的鲜花。
入目就是压抑的水泥灰,连黑白两色都不存在。
在一座塔顶尖尖的圆形高塔上,有一个伸出来小半米的,被栏杆围起来的露台,像童话里公主常常站在那里眺望远方的地方。
上面站着个灰扑扑失去颜色的小身影。
他头上戴着很小的南瓜型的王冠,披着看上去应该是毛茸茸的斗篷,手上举着一柄短剑。
看见突如其来的闯入者,他吓了一跳。
他双手撑着栏杆,看见她因为惊讶而睁大的双眼,在她惊慌失措的眼神中,跳了下来。
她当然伸开双手,于是他轻巧的落在她的怀里。
小春仔细端详怀里像是等比例缩小的阮卓,他像是刚完成3D建模还没开始上色的手办小人,又诡异又精致漂亮。
这里应该是阮卓的精神图景。
在他不可思议的眼神中,捏住他的脸颊往旁边扯:“你是什么冒险故事里的公主吗?一声不吭的从那么高的地方往下跳。”
“你有颜色。”他戳戳她的脸蛋,奶声奶气的说:“我应该是公主吧。”
妈妈说她要出一趟远门,让他在这里乖乖等着骑士大人的出现,她会拯救他的。
按照他看过的那些童话,既然他都住在城堡里等着别人拯救了,那他暂时当一下公主也没事吧?
他有些不确定,看着眼前和这个水泥灰的世界格格不入的人,聪明的小脑袋瓜子开始转啊转。
“你是来拯救我的吗?”
“你怎么才来,我等了你好久好久。”
不等她回答,他就指着头顶上快要坠落的月亮,对她说:“月亮的银色光辉重新照耀在城堡里,庭院里的花架重新开满鲜花时,就是我得救的时候。”
她蹲下,视线和他齐平:“那得救之后呢?你要去哪里。”
他挥动短剑,剑尖指着城堡以外的地方:“笨,当然是去冒险啦。”
城堡外什么也没有,空荡荡雾蒙蒙的,是一片望不到尽头的灰。
向导是可以通过改变或者重塑哨兵的精神图景,来达成精神安抚目的的。
她尝试改变他图景里的颜色,纹丝未变。
“刚才那些是谁告诉你的?”
他抱着剑跟在她身后:“妈妈。”
“那你妈妈呢?”
他叹了口气:“当然是和爸爸一起冒险去啦,她还说,要是骑士太笨了,不知道怎么做的话下次就不要放她进来了。”
“毕竟她可是一次就救了爸爸呢。”他童稚的声音,却故作老成。
见她低着头不说话,以为是自己说她笨惹她伤心了,他把手上的短剑掰断,犹豫了一下,把大的那一块往她嘴里塞,自己则嘎嘣嘎嘣咬那块小的。
她下意识张嘴去咬,是牛奶巧克力的味道,还有整颗的榛子。
甜甜脆脆的。
不等她再咬一口,她眼前一花,阮卓的精神图景消失了。
他已经戴好了抑制环,重新张开屏障。
“哨兵的精神图景不是会随着年龄增长而变化吗?”她问系统:“他的图景怎么会停留在四岁的时候?”
“可能是分化太早了吧。”系统猜测:“他的图景从分化后就没有变化,一旦改变就会崩塌,图景崩了,人也就没了。”
“他父亲就是这样。”
系统迟疑道:“宿主已经决定好怎么做了吗,是再等等,还是……”
她按着悸动不已的心脏,压下那股想靠近他的强烈欲望,没有出声。
作者有话说:

一开始这件事只有几个VP知道, 直到他没忍住,跑去陪小春上了一节课。
从一年级到四年级都可以选上的艺术鉴赏课,在洒满阳光的阶梯教室里, 他坐在小春的右手边。
和她共用一本课本。
比四开的纸稍大一点的艺术鉴赏课本摊在课桌的中线上, 她翻动时, 那些书页就缓缓染上颜色,上面印着的那些油画就拥有了它们本来的色彩。
像魔法一样。
他坚持和她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然而这点距离, 只需要老师的一次强调, 页上的画作被着重介绍时,她想去找书脊内侧被夹着的字,于是阮卓的目光就不受控制的跟着她指尖所到之处游走。
两个人的头于是碰在一起。
坐在后面的安槐将嘴唇咬得发白。
小春摸了摸没被撞痛的头, 机械的翻着面前的书, 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藏在桌洞里的左手上。
那个巴掌大小的毛绒绒被她用一根手指戳着肚子, 无奈地趴在桌洞的角落里。
那是阮卓的精神体。
上课之前先它的主人一步, 出现在她的桌子上,一只灰白色相间的芬里尔狼,脖子上扎着颈圈, 银色的方形扣子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她坐下的瞬间,就一个猛子扎进了她面前的桌洞里。
她的手探进去的时候, 把爪子从肉垫里伸出来,用尖爪弯曲的前段碰她的手背。
小春看了眼旁边一本正经, 好像什么都没发生的阮卓。
这算什么?
那头小狼拿爪子尖尖勾她的手指, 小春能感觉到它抬起的爪子在自己手边,想摸又不敢摸, 一直重复抬起来又放下去的动作。
精神体是哨兵自主意识的体现, 这代表他很想亲近她, 但是又不敢吗?
小狼从她手下挣脱, 两只前爪扒着桌面,偷偷看阮卓。
见他什么反应也没有,得寸进尺的跳到她按着书的那只手旁边,抱着她的食指在书上打滚。
阮卓……阮卓表现得就像不认识它,下课铃刚响,他就迫不及待的走了。
留下小春和桌子上兀自打滚的小狼,大眼瞪小眼。
“他知道他把自己的精神体拉下了吗。”小春呆了。
系统:“可能真的想靠近你,但是又碍于这样那样的原因,不敢靠近吧。”
它说:“精神体和哨兵本人不能离得太远,超过一定的距离会直接消失的。”
小狼一直蹲在她肩膀上,她摸摸小狼的脑袋,环视周围。
这是下午的第2节 大课间,小春眯着眼睛,试图在周边的这圈建筑里找到阮卓的身影。
他的精神体一直没有消失,这代表他一直在离自己很近的地方。
她捏着手机拐进旁边的第三音乐室,刚推开门就看见坐在后面角落的叶行,他肩上架着一把小提琴,右手持弓有一搭没一搭的落在琴弦上,发出不成曲调的音节。
看见自己要等的人如约而至,一段欢快而悠扬的曲调从角落里飘出来。
他把琴横着架在琴盒上,抬眼看她:“要见你一面还真不容易呢。”
她的背靠着音乐室的大门,没有搭腔。
琴弓被叶行支在地上,他两根手指逆向动作,琴弓就缓慢的转了起来。
第三音乐室西晒很大,此时窗户紧闭,遮光用的厚重的丝绒窗帘也关得紧紧的,只有零星一点光斑从窗帘杆和圆形接环那里漏进来。
墙上的黄铜壁灯亮了两盏,照亮叶行的半个身子。
门边的她则是完全隐在黑暗之中。
“陶小春,或许我应该叫你澹台小春。”他扯出一个笑容,因为哨兵敏锐的五感,借着黑暗中的那一点点微光,他也能看清澹台小春的表情。
叶行刻意不去看她的脸,他看见她垂在裙摆旁边的手指抽动了一下。
她的呼吸也变得粗重,然后顿了一下。
就一下。
她像站不稳一样,把重心全部转移到背后的门上,膝盖微微曲起,她的手掌压在往上滑的制服裙摆上,涂着粉色指甲油的五指落在雪白的大腿上。
从在车上相遇的那一刻就在想了。
她会是什么味道呢。
叶行的手抚上胸前,奇怪,领带明明就是松开的,为什么会感到难以呼吸。
“莱茵城可是被翻了个底朝天呢。”他的视线上移,目光落在她单薄的肩膀上:“澹台家为了找你,动用了暗地里全部的力量。”
想到她在磁浮列车上的表现,看到她的资料表上社会关怀生的身份时,叶行就起疑了。
时间还是太短了,她的过去被澹台家捂得严严实实,叶行知道的不多,但是他知道她相反设法进入克莱利斯,绝对会不惜一切代价留下。
澹台家那对夫妇,应该做梦都想不到,她会胆子大到捏造身份进了这里。
叶行看见她的肩膀抖了一下。
他停下手上的动作,琴弓啪的一声倒在地上,他两手齐平,手心向下,在半空中往下压:“放轻松,放轻松。”
“好不容易才调查到的事情,我当然不会这么轻易透露出去。”她好像很紧张,他听见她用嘴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他听见气息流动的声音。
叶行强忍住去看她脸的冲动。
她现在是不是很害怕?他看着黑暗中她绷紧的脚尖,揣摩着她此时的心情,如果他现在说自己没有恶意,放过她,她会是什么反应呢。
“你想要什么?”她问。
叶行听见门锁转动的咔哒声,她把音乐室反锁了。
“换句话说,我要付出什么才能换你闭嘴?”她站起来,将制服裙上的折痕抚平,按住肩上发出低吼的小狼,把它塞进外套的口袋里。
叶行被她问得呆了一下,她现在应该还在惊慌失措才对,但她正向他走来,打算和他谈条件。
“你想要我?”她把手伸到颈后,解开领结的扣子,食指和中指抵在喉结下方的第一粒扣子上。
叶行听到她鞋子落地的声音,她走到他面前时停了一下,她屈膝用小指将滑脱的小腿袜勾起来。
他看见她把脚抬起。
踩在了他张开的双腿中间。
她的脚掌和他鼓鼓囊囊的那一团,只隔了几层布料的距离。
她动了动脚趾,感受到他那里有抬头的趋势,她故作惊讶的看着叶行,说:“啊,该不会是喜欢我吧?”
叶行的下巴被她捏着,他这才看清她脸上的表情。
漫不经心和跃跃欲试。
和他想象中的猫抓老鼠,在黑暗中按着她的尾巴,将她的伪装一点一点剥开……
她来之前,他做过无数次预演,这和他想象中的根本不一样。
那层苍白柔弱的画皮确实被他撕下来了,他放出来的根本就是个欲壑难填的怪物。
“花花公子就别露出这副马上就要被玩/弄的表情了吧,大费周章难道就是为了像小学生一样玩过家家恋爱?”
她的大拇指按在他眼眶上,叶行的眼尾被她搓得通红,在她的指示下,扭过头把落在地上的领带蒙在眼睛上。
他难得觉得有些羞耻,他只是觉得有些太快了。
澹台小春嗤笑一声,把脚抬开,他的手就像磁石一样紧随其后,抓住她的脚踝。
这下意识的动作给叶行带来几分难堪,但来不及再感受什么了,眼睛被蒙上后他的触感变得更加灵敏。
“打开屏障。”
她命令道。
“我真的忍他很久了。”小春进入他的精神图景,和系统说:“整天叽叽喳喳的,真的很烦。”
他的身体倒是比人要可爱,胸肌锻炼得又滑又紧实。
“本来想放过他的,但是他自己要送上门来。”她的表情略显苦恼:“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系统心如止水,熟练的打开自己的专属屏障:马赛克大法。
对她重新定义的老实人含义,系统保持沉默。
跟着宿主它有幸一起进入叶行的精神图景,出乎意料的,是一座非常富丽堂皇又非常大的演奏大厅。
可以容纳近万人。
台下穿着礼服和西装的观众正在沉默进场,舞台的演奏席上放着一把看起来年头很久的,昂贵的小提琴。
一旁的伴奏乐团众人正在调试着自己手上的乐器。
这场演出的演奏家正在没有任何隔音效果的幕布后面,任人亵/玩。
系统看着马上就要坐满的观众席,长叹一口老气:“即使这是在精神图景里,也收敛一点吧,人的性/癖是自由的但也不是毫无底线吧。”
澹台小春裙摆微乱。
她一心二用,想象着改变叶行的精神图景。
是有作用的,尤其是叶行兴奋的时候,她甚至不需要消耗太多的精力,就能轻而易举改变他图景里的景象。
但为什么阮卓的不可以呢。
她从叶行的精神图景里退出来,感受着口袋里小狼的重量,除非本人愿意,否则别的哨兵和外人是看不见他的精神体的。
小春问系统:“阮卓离我的距离有多远?”
“算了。”系统还来不及回答,她就出言阻止:“总归就在这附近就是了。”
她刚才和叶行在一起的时候,居然从心里升起一股愧疚和背叛感,不是对叶行的,而是对阮卓的。
是因为他们之间那种奇妙的命运的联系吗。
她扔下身后看上去稍显凄惨的试验品叶行,推门离开。
却在门边看到两个意料之外的身影,是安槐和林翘。
她扯着安槐的衣摆想拉住他,却只能看着那篇布料从手心滑走。
安槐不知道在这站了多久,他嘴唇上被自己咬出来一排牙印,看向小春一脸祈求:“我也可以啊,小春,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
“你不要去找他。”
见她的目光从林翘身上划过,他急忙拽着她的手解释:“是她老是跟着我的,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上次的实践课也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甚至连屏障都没有打开,导致林翘和他都拿了零分。
“你不要丢下我。”他嗓音里带着哭腔。
澹台小春看着满脸紧张,不住往里面张望的林翘,很快就反应过来她是叶行安排的。
叶行还真是物尽其用。
林翘的剧情前期,就是因为被叶行盯上,导致本就不太好过的学校生活,变得更艰难。
她对他们这些纠葛都没有兴趣。
她现在急着找到阮卓,她刚刚有了一个想法,急于试试有没有用。
把被安槐抓住的那只手抽出来,她的身影消失在长廊尽头,前面是一条岔路,看着逐渐西斜的太阳,她闭上双眼。
命定之人什么的,找到阮卓就交给命运的指引吧。
她被微风推着走,不知道在第几分钟,系统提醒她:“小心,前面是台阶。”
小春没有理会,一脚踏了出去,于是撞进一个陌生的怀抱,她听见他腕上手串互相撞击的声音。
阮卓对她伸出双手,手腕上的穗子扫过她的脸颊。
他紧紧的抱着她,将头埋在她的肩膀上,说:“太狡猾了。”
阮卓的声音闷闷的,她的手环上他的腰,打趣道:“不是要和我保持距离,多活两年?”
他的腰好细。
“太嫉妒了,忘记了。”他说。
差点就要冲出去杀掉那个占据她的人了。
但是要忍耐,他的人生就是充满忍耐和克制的,没有办法。
如果她喜欢呢?她要是喜欢叶行呢。
她和自己在一起没有未来的,如果顺应心中的感情,就这样不管不顾的结合,那她岂不是成了第二个母亲?
阮卓说服不了自己迈出那一步。
他松开手,又想逃跑。
明明已经快要克制不住了,却只能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要克制,要离开。
死亡只是早晚的,多活两年少活两年,于他而言并没有那么重要。
他只是害怕,如果他的命定之人像母亲一样,失去所爱之人在世间踽踽独行,这对她来说太残忍了。
就算没有命定这一层缘故,哨兵和向导的链结,代表了双方愿意交托生命。
任何一方死亡,都会导致另一个人的精神图景崩塌。
期间要承受的痛苦不言而喻。
她只来得及抓住他的小拇指,看着他秀美精致的侧脸,这么一看更像了。
住在城堡里随时都会被恶龙掳走的公主,时刻都精神紧绷,准备逃跑。
她捏着他的小指不放,问:“那么我有幸去参观参观你长大的城堡吗,公主殿下。”
她打定了主意不会放手。
作者有话说:

从阮卓的精神图景就能大约推断, 他是真的住在那种类似城堡的建筑里。
但实际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眼前的场景过于梦幻了点。
柔和的淡蓝色尖顶,整座城堡都围满了绿色的爬藤, 在阮卓图景里见到的那座灰塔, 被品种多样的蔷薇和月季环绕着爬满。
庭院里观赏用的灌木被修剪成各种各样的小动物形状。
院子里有一颗枝干蜿蜒的大树, 树根那里有几簇颜色鲜艳的毒蘑菇。
见她的目光在那里停留得有些久,阮卓很浅的笑了一下, 说:“那些是陶瓷做的, 兔子洞里怎么少得了毒蘑菇。”
阮家城堡的大门也显得童稚又浮夸,门边立着一米多高,穿着风衣的兔子陶偶, 手上提着煤油灯。
金属门环上坐着一只花仙子, 玻璃做成的翅膀, 闪着微弱的光。
据阮卓介绍, 这些都是他小时候和母亲一起做的,她看见那只花仙子的手臂上有一个小凹陷,是一枚小小的指印。
那应该是阮卓的。
阮卓母亲死后, 他的监护权被移交到舅舅手上,为了他的安全和精神稳定, 阮卓本人被送进塔里。
舅舅接收了那些为了阮卓而存在的实验室,维持它们的运转。
他们并没有从大门进去, 她捏着他的小指, 被他带着从侧后方的一扇低矮的小木门进去。
这扇门只比大门口那只兔子高一点,两人委委屈屈的弯着腰进去。
“这可真是……”小春看着面前的景象, 忍不住叹出声:“我以为是爱丽丝梦游仙境, 结果是胡桃夹子吗?”
2023最新网址 www.fushuwang.top 请重新收藏书签

推荐福书重生后嫁给摄  在废土囤货吃  豪门亲妈在亲  折蔷薇—— b  重回七零养崽  红酥手—— b  司南—— by侧 

网站首页最新推荐浏览记录回顶部↑

福书搜索: